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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秋小九 -【HP傲嬌與偏見】《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8:58 PM     標題: 秋小九 -【HP傲嬌與偏見】《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emili 於 2015-1-20 09:00 PM 編輯

【書名】:HP傲嬌與偏見

【作者】:秋小九

【內容簡介】:

正劇版:

德拉科‧瑪律福:“難道隆巴頓家已經窮到買不起7加隆的新魔杖了嗎?”
貝妮思‧隆巴頓:“您手中的新魔杖只能證明瑪律福家比靈斯巴頓家多7加隆而已,您對此感到非常自豪嗎?”

吐槽版:

納威‧隆巴頓:“瑪律福!你妹!”
德拉科‧瑪律福:“就是拐你妹!”
其實這是一位隆巴頓小姐努力在斯萊特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故事。

其實,本文也可以叫:
《HP之拐你妹!》
《HP之M家的B》
《HP之隆巴頓的逆襲》
《HP之瑪律福,請你圓潤的……》
……等等等等……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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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00 PM

本帖最後由 emili 於 2015-1-12 09:04 PM 編輯

1.隆巴頓家的雙胞胎

    隆巴頓家有一對雙胞胎,雙胞胎在純血貴族中非常少見,因此在隆巴頓老夫人的兒子兒媳雙雙被食死徒折磨,喪失理智,不得不待在聖芒戈度過餘生的伊始,隆巴頓老夫人奧古斯塔隆巴頓就將隆巴頓家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這一對雙胞胎身上。

    只是,當隆巴頓家的雙胞胎妹妹貝妮思第三次魔力暴動而哥哥納威依舊對魔法毫無反應之後,隆巴頓一家不得不承認,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他們前面。

    “或許,貝妮思會比納威是一個更好的選擇。”阿爾吉隆巴頓,納威和貝妮思的伯父,建議道。

    隆巴頓老夫人看了眼樓上已經睡覺的孩子們的房間,一向精明嚴肅的面容上也浮現出一絲無奈:“但是,阿爾吉,貝妮思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格蘭芬多,她更像一位拉文克勞。”歷代格蘭芬多世家出身的隆巴頓家怎麼能夠有一位拉文克勞的家主呢?

    老夫人頓了頓,看了眼坐在一旁安靜聆聽的艾妮隆巴頓,阿爾吉的妻子,又補充道:“艾妮,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當然,我能夠理解。”拉文克勞出身的艾妮點頭:“不得不說,貝妮思確實更適合拉文克勞,她多麼喜歡閱讀!”

    是的,隆巴頓家面臨的嚴峻的考驗便是他們下一代家主會在納威•毫無魔力波動幾乎等於啞炮•隆巴頓或者貝妮思•魔力平常喜歡知識很有可能分進拉文克勞•隆巴頓中產生。

    “或許,我們需要加大對於貝妮思的訓練?”阿爾吉顯然更喜歡安靜乖巧卻並不盲從的侄女:“不得不說,貝妮思的大腦封閉術學得棒極了,至少在這點上她能夠成為一位合格的隆巴頓家族繼承人。”

    “她顯然遺傳了她的父親!”隆巴頓老夫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還有些顫抖:“弗蘭克從小就很優秀,大腦封閉術學得非常棒!”

    眾人沉默下去,他們都想起了至今還待在聖芒戈的隆巴頓夫婦。

    “我想邀請米勒娃在近期來一趟。”隆巴頓老夫人很快恢復過來:“或許她能影響貝妮思一些。”

    隆巴頓老夫人和米勒娃麥格都出身於格蘭芬多,雖然不是同屆學生,但是友誼維持的非常長久——或許是因為隆巴頓家也是忠實的鳳凰社擁護者的原因。

    與此同時,隆巴頓老宅的二樓,一對雙胞胎也正小聲地說著話。

    “納威!奶奶還沒有睡覺,阿爾吉伯父也還在呢!你跑過來很容易被發現的!”貝妮思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哥哥納威,緊張地壓低了聲音。他們七歲之後就不能睡在一個房間了,現在兄妹倆剛剛過完九歲的生日。

    納威看著妹妹緊張的神色,心裡一軟,卻依舊悶悶不樂地說:“貝妮思,明天奶奶又要帶我去聖芒戈。”

    貝妮思的第一次魔力暴動是在去聖芒戈看望完瘋瘋癲癲的隆巴頓夫婦之後,於是隆巴頓老夫人總是以此類推,希望納威也能因此魔力暴動一次——但是這種做法的結果只是加深了納威心底的痛苦,以及對於父母的懼怕。

    “只是去看看爸爸媽媽而已。”貝妮思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她安慰道:“上次媽媽不是還給了你一根血腥棒棒糖嗎?”

    “那是被好多人舔過的!”納威抱怨道,圓圓的臉皺在一起,幾顆零星的雀斑都藏進了褶皺裡。

    貝妮思沒有接話,確實,去聖芒戈看望父母並不是一件愉快的經歷——就算爸爸媽媽是那些人口中的英雄。

    看看英雄的下場,看看他們現在的生活。貝妮思有些諷刺地想到。

    一旁的納威見妹妹沒有接話,便伸手拿起了她床頭櫃旁放著的照片,那是隆巴頓老夫人在貝妮思完成訓練後獎勵她的隆巴頓夫婦新婚時的照片。

    相片裡,隆巴頓夫婦站在一片綠色的草坪裡,弗蘭克隆巴頓溫柔地凝視著妻子,愛麗絲隆巴頓羞紅了臉,笑容溫柔明媚,一點都看不出他們是執行任務最優秀的奧羅。

    “媽媽那時候笑的真溫柔。”納威喃喃自語道:“奶奶說我長得像媽媽,貝妮思,我也想有一張照片,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做。”他的語氣漸漸變成了沮喪。

    “這才是我們要去霍格沃茨的原因。”貝妮思因為納威的話,心情也沉重起來,她想了半天,只能安慰道:“現在學和十一歲以後學沒有區別。”

    可能是貝妮思安慰人的技巧真的不怎麼高明,納威放下手中的相框,戀戀不捨地看了最後一眼,親了親貝妮思的額頭:“晚安,貝妮思。”

    貝妮思重新躺回被窩裡:“晚安,哥哥。”

    第二天一大早,貝妮思剛從被窩裡爬起來,就看見了穿著綠色巫師袍已經規規整整坐在沙發上的奶奶,她最喜愛的帶著老鷹標本的帽子放在一邊,此時一張嚴肅得不能再嚴肅的臉上充滿了隱隱的不滿。

    “早安,奶奶!”貝妮思打了個招呼。

    隆巴頓老夫人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投注在正努力往自己嘴裡塞培根卷的納威身上,一旁的家養小精靈可哥已經控住不住的開始撞牆了。

    “可可不是個合格的小精靈!納威小主人吃飯的時間晚了!都是可哥的錯!”

    貝妮思皺了皺眉,道:“回廚房去,可哥!”

    可哥睜著藍色的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貝妮思,行了個禮:“貝妮思小主人,早安。”說著,它伸出尖尖的,長長的手指,“啪”的消失在客廳裡。

    與此同時,納威終於吃完了早飯,擦乾淨嘴,站起身走到隆巴頓老夫人身邊,規規矩矩的站好。

    隆巴頓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帶上尖尖的巫師帽,拉著身後走得有些跌跌撞撞的納威走到正門門口。

    “貝妮思,先吃早飯,一會兒你的艾妮伯母會教你一些日常禮儀。”老夫人說完,就拉著納威走到莊園門口,幻影移形了。

    隆巴頓莊園的佈局已經很多年沒有變過了,在隆巴頓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曾經遵照那個時代的審美重新佈局過,五十多年過去,這種審美自然已經落後了,雖然有家養小精靈的精心打掃,但是失去了男女主人的莊園已經暗暗覆蓋上了一層黯然的腐朽。

    貝妮思吃過早飯,坐在靠近客廳落地窗的沙發上看著花園裡盛放的鳶尾花,因為魔法的作用,它們總是一年四季都盛放在莊園的每個角落。貝妮思當然知道,那是她父母結婚時種下的花朵,因為母親的名字愛麗絲象徵著鳶尾花,所以父親為她種滿了一整個隆巴頓花園的鳶尾。

    她想到這兒,又有些難過。

    當她年紀小的時候,還試圖在去看望父母的時候帶上那麼一束鳶尾。

    那個時候她總在想,就算他們不記得她了,那應該還沒忘他們曾經被所有人見證過的,祝福過的愛情吧?

    可是她失望的也很快,母親愛麗絲在接過鳶尾花的時候曾試圖將整個花束塞進自己嘴裡。貝妮思親眼看著她咀嚼著藍紫色的花朵,然後“呸呸”的吐出來,又哭又笑的抱怨說這個東西不好吃。

    當天晚上,回到莊園時,貝妮思就經歷了自己的第一次魔力暴動。

    等到她在隆巴頓老夫人的幫助下徹底平靜下來後,迎接她的是隆巴頓家每個人帶著笑容的臉龐。

    阿爾吉伯父甚至給了她個擁抱,說她果然是最棒的。

    梅林知道,那時候她的心情難過極了,也就是從第一次魔力暴動之後,她就再也不做父母有一天會恢復正常的美夢了。

    “貝妮思,我們開始吧?”艾妮伯母的聲音打斷了貝妮思的回憶,她轉頭看著神色溫柔的艾妮伯母,點了點頭。

    相比於嚴肅的奶奶,有些激進總是急急躁躁的阿爾吉伯父,她更喜歡這位永遠沉靜安穩坐在那裡聆聽的艾妮伯母。

    貝妮思隨著艾妮上了二樓東側的書房內,艾妮是位拉文克勞,她非常喜歡隆巴頓家的藏書,雖然有些書籍只提供給直系親屬閱讀,但是其餘的沒有限制的書目也足夠吸引她了。

    “小貝妮,這間書房總是讓我回憶起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艾妮回憶道:“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裡也有一個圖書館,屬於拉文克勞的。”

    每個巫師談論起自己的學院時總是自豪的,就連赫夫帕夫都不能例外。

    貝妮思點頭,真心的說道:“艾妮伯母,請您相信我,沒有人會比我再熱切的想去拉文克勞了。”

    艾妮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她清了清嗓子,讓貝妮思坐在自己對面,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貝妮,今天開始,你要學習的是如果成為一個合格的純血貴族。”

    艾妮與貝妮思在書房待到了下午三點,直到貝妮思問完她的最後一個問題,她們才從下樓享用下午茶。

    不得不承認,相比於隆巴頓老夫人的教導——斯萊特林的巫師都是邪惡的巫師,他們出了神秘人,斯萊特林有大批的食死徒,斯萊特林的人折磨瘋了你的父母。貝妮思更喜歡身為拉文克勞的艾妮這種中立性的授課方式。

    “奶奶說,斯萊特林是最邪惡的學院。”貝妮思看著艾妮,有些遲疑地說:“如果進了斯萊特林,就是邪惡的人。”

    艾妮挑挑眉:“那是母親的說法,那麼,貝妮,你是怎麼想的呢?”

    她是怎麼想的?貝妮聽到這話隱隱有些高興起來,從小被隆巴頓老夫人帶大,不得不說,隆巴頓老夫人是個獨斷專行的人,除了家養小精靈,就只有艾妮伯母問過她她的想法。

    “據我所知,大部分的純血世家都集中在斯萊特林不是嗎?還有一些在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其實格蘭芬多是最少的——只有隆巴頓,波特,還有……韋斯萊。”貝妮思猶豫了一下才說,就算他們同屬一個陣營,但是韋斯萊家實在太不像是巫師了,他們太親近麻瓜了,就連隆巴頓老夫人都不是很喜歡韋斯萊一家人。

    “我是看著亞瑟長大的,瘋瘋癲癲!哦,梅林的襪子啊!”隆巴頓老夫人曾這樣說過。

    艾妮用眼神鼓勵貝妮思接著說下去。

    “或許斯萊特林不是最好的,或許我的父母也是因為斯萊特林出身的食死徒折磨瘋掉的,但是這不能說明斯萊特林全是壞人吧。”她接著說,這些疑惑已經困在她心裡很久了:“我的意思是,格蘭芬多也出了西裡斯布萊克這樣的壞人啊,他出賣了波特一家,當然,也成就了救世主的誕生。我看過一本書,書裡說我們不能盲目的將人劃分進好人和壞人的圈子裡,就像是盲目地認為混血巫師比不上純血巫師一樣。”

    艾妮隱隱為貝妮思的論調感到心驚,她只是個九歲的孩子呢!她早知道貝妮思並不是那麼的格蘭芬多,因為她沒有格蘭芬多的衝動,也沒有格蘭芬多的勇氣。她一直認為貝妮思會是個拉文克勞,至少從先前看起來一直都是,可是現在看來,她卻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

    艾妮不敢再與她討論下去,整個莊園都是隆巴頓老夫人的,她們的話很快會傳到她的耳朵裡,她希望貝妮能夠抱有這種想法,但是很顯然,現在不是適合談論它的時候。

    “好了,親愛的。”她打斷有些激動的貝妮思:“接下來,我們來看看現在僅存的純血世家家譜,背下它會對你很有用的。”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04 PM

2.納威的魔力暴動

    當晚隆巴頓老夫人領著納威回來的時候,九歲的男孩子一臉倦容,沒精打采地坐在長長的,陳舊的西式長餐桌上,就連可哥做了他最愛吃的法式香煎小鵝肝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隆巴頓老夫人拉長著臉,一言不發地吃著自己的晚餐,貝妮思擔憂地看著哥哥,但是她明白,對於遵從規矩的隆巴頓老夫人而言,現在絕對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吃完晚飯,她立刻拉著納威上樓了,說是發現了些新知識,要和他交流。

    隆巴頓老夫人看了眼明顯在說謊的孫女,歎了口氣,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可哥偶爾出現為她將茶水加滿。

    貝妮思一上了樓,就迫不及待的問:“納威,你怎麼了?”平常納威從聖芒戈回來心情也會不太好,但是絕對沒有這麼糟。

    納威看著妹妹五官深邃精緻的臉龐,忽然鼻腔一酸,今天在聖芒戈看到的景象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哦,沒事。”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讓眼淚憋回眼眶裡:“我只是心情不太好——這很正常,貝妮。”

    貝妮思困惑地看著他,她當然知道哥哥在說謊——他們可是雙胞胎,有一種奇異的心靈感應聯繫著他們。

    納威坐在貝妮思的書桌前,因為隆巴頓老夫人陳舊的審美,這可真不是一位合格的貴族少女應有的臥室——整個臥室顏色的主基調太過於昏暗,全是棕紅色和淺灰色組成。

    “像是一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納威曾經偷偷想過,當然,他的貝妮思是最棒的。

    此刻,男孩愁眉苦臉地將上身攤在紅木書桌上,他看起來筋疲力盡,累極了。

    貝妮思坐在一旁,只是靜靜地撐頭看著,她很瞭解她的哥哥納威——雖然阿爾吉伯父還有奶奶都認為納威是個有些無能的,懦弱的,自卑的男孩,但是她能看到哥哥每天的努力,能夠感受到他默默地堅持,這樣的堅持在貝妮思看來才是最可貴的。

    納威非常喜歡貝妮思的房間,這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好聞,不管他多慌亂,多難過,貝妮思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總是能讓他安靜下來。

    他今天去聖芒戈的旅程實在是不怎麼美妙——或者應該說糟透了。

    今天他和奶奶去看了爸爸媽媽,爸爸的狀態還不錯,他甚至能夠心平氣和的和他打招呼。納威高興極了,奶奶在辦公室和聖芒戈精神科的治療師聊天,納威和爸爸牛頭不對馬嘴的交談完探視時間之後就想去找奶奶,告訴她今天父親已經認出自己了。

    可是今天的聖芒戈似乎有什麼大型活動,很多衣著正式的巫師來來回回的在醫院裡穿梭,納威走得有點急,他在穿過醫院草坪的一條小道上撞倒了一個鉑金色髮色的男孩。

    納威當場就道歉了,他連忙伸出手去想要將對方扶起來。

    被撞倒的男孩先是在地上愣了片刻,而後避開他的手,慢悠悠地站起來,拍了拍巫師袍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而後拖著長長的,類似於貝妮思告訴過自己的貴族常用的詠歎調的語氣問道:“名字?”

    他的用語可真不禮貌。這是納威的第一反應,但他還是回答了:“納威隆巴頓,對於撞到了您,非常抱歉。”因為貝妮思的關係,他在人際用語方面還算勉強過關。

    對方的眼睛是灰藍色的,就像是倫敦上空陰沉沉的天空,但是這個男孩的五官非常精緻,甚至比自己的妹妹還要精緻。納威看著這個男孩微微鼓起了腮幫子,一絲連他都能很明顯覺察出來的厭惡閃過男孩的眼眸。

    “那麼,隆巴頓。”男孩子的語調慢悠悠的,帶著一絲輕蔑:“精神科那兩個瘋子是你的父母?很顯然,沒有父母的孩子總是在某方面缺乏教養,不是嗎?”他勾起一抹惡意的微笑,那一刻納威簡直想舉起拳頭砸碎對方的鼻樑。

    可惜,他的手還沒握成拳,灰藍色眼眸的男孩已經舉起了一根魔杖——雖然那只是一根玩具魔杖,可是對於完全不能使用魔法的納威而言,這種威懾已經足夠了。

    他漲紅了臉,屈辱地看著對方,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魔力的重要性。

    “我假設,你聽得懂正常的交流,隆巴頓。”男孩子的下巴尖尖的,臉上還有點嬰兒肥,他傲慢的抬起下巴,似乎下一刻就想用尖下巴狠狠攻擊對方一樣:“我的爸爸是今天的貴賓,我們家贊助了聖芒戈,你父母所在的病房甚至連床都是我們家捐贈的。那麼,你想用你那毫無威脅力的拳頭說明什麼呢?”

    納威站在原地,眼眶已經紅了起來,他感覺眼淚水搖搖欲墜——可是貝妮思說過,男孩子不許哭,他是哥哥,不能哭。

    “哦,可憐的隆巴頓先生。”對方似乎很欣賞他此刻的表情,男孩子最後感歎了一句,走過納威身邊,用有些單薄的身體狠狠撞了他一下——這或許是納威今天唯一高興的事情了,他的體型比男孩要強壯得多,男孩一撞不成,反而還往後晃了晃身體。

    “哼!”對方幾乎是用鼻子發出的這個聲音,納威站在原地沒有動。

    從前,別人談論起他和貝妮思的父母,都會說:“哦,隆巴頓夫婦,偉大的格蘭芬多,參與戰鬥的英雄,我們的驕傲。”

    可是今天,或許那個男孩是帶著惡意的,或許他是故意的,可是他說出了事實的真相——偉大的,優秀的,為了消滅黑魔王而受傷的隆巴頓夫婦,此刻只是兩個瘋子,兩個忘記了兒女的,需要人憐憫的瘋子。

    納威悶悶不樂的想著,過了很久,他終於回頭對貝妮思說道:“我今天遇到了一個討厭的男孩子,他長得就像是一隻倉鼠,貝妮思,奶奶不是說生日過後要送你一個寵物嗎?買隻倉鼠吧!”

    貝妮思知道哥哥的心情已經變好了,雖然她很想讓對方的心情變得更好,可是她不得不拒絕:“哦,納威!你明明知道我很想要一隻貓咪!蘇格蘭折耳貓!”

    很多年後,當這個討厭的男孩子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妹夫之後,納威才想起告訴貝妮思當年兩人第一次見面發生的衝突。

    已經成為一位標準的美人的貝妮思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自己深棕色的長卷髮——這個動作像極了她的丈夫,而後慢悠悠地說:“納威,你可真傻!德拉科他們家那個時候給聖芒戈的金加隆說好聽點叫捐贈,說白了就是罰款。他有什麼可得意的?!”

    不過,這都是很多年後了,接下來的日子兩兄妹過得平淡無奇,納威依舊只能讀一些不涉及魔法使用的書籍,而貝妮思則在艾妮伯母的教導下學習禮儀,接觸一些隆巴頓家的家族生意,甚至在隆巴頓老夫人的暗示下閱讀一些家族流傳下來的魔法卷冊。

    然而,在納威和貝妮思剛過完十歲生日沒多久的時候,一件突如其來的意外發生了。

    貝妮思記得那是九月的一個週末,阿爾吉伯父和艾妮伯母過來陪隆巴頓老夫人喝下午茶,她在書房裡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只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是阿爾吉伯父發出來的,貝妮思覺得他應該衝進了納威的臥室裡。

    她只是呆了片刻就想起來,在納威七歲的時候,阿爾吉伯父還試圖將納威從黑湖碼頭將他扔進湖裡以此喚醒納威的魔力,不過結果卻是差點將納威淹死!在那之後,阿爾吉伯父收斂了很多,至少沒有再做任何過分的舉動了。

    那麼今天——想到這兒,貝妮思立刻站起來,往西側納威的臥室走去。

    可是已經晚了,她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哥哥被倒掉在窗戶外面,眼裡包含著淚花,臉龐漲得通紅,似乎下一刻就會崩潰掉。而強壯的阿爾吉伯父則努力地用單手抓住納威的腳脖子——貝妮思已經看到他快支持不住了!

    “哦!梅林的褲子!”貝妮思覺得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從身體裡抽離掉了,她尖叫起來,而也就在同一時刻,似乎阿爾吉伯父也支持不住了,他試圖將手收回來,可是他失敗了!

    “不!”貝妮思抑制不住地大叫著,她看著哥哥納威的身體從二樓的窗戶口一閃而過,她飛快地跑到窗戶旁邊,卻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她的哥哥納威並沒有如同想像一般直接摔在花園的青石臺階上——梅林保佑——貝妮思看著納威的身體在幾乎快接觸到青石臺階時狠狠地彈了起來,就像是地面成了一個巨大的果凍一樣,然後她看著納威被彈飛,飛過了鳶尾花盛開的花園,最終狠狠摔在了莊園的大門口。

    她雙腿一軟,感覺力氣都被抽離了。

    “他沒事!沒有性命危險!”艾妮伯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伴隨著阿爾吉伯父的笑聲。

    貝妮思再也忍不住,她雙手捂著臉,似哭似笑地顫抖著肩膀:哦,是的,自己的哥哥差點被摔死,可是她的親人似乎更感興趣的是他那場可笑的魔力暴動。

    “納威很有可能被摔死!”貝妮思狠狠地瞪著咧嘴大笑的阿爾吉伯父,他張嘴傻笑的樣子可真像是一個愚蠢的格蘭芬多!多麼勇敢的,充滿智慧的方式啊!貝妮思想到。

    “可是他沒有,不是嗎?”阿爾吉伯父似乎以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他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似乎覺得貝妮思想得太多了。

    從那一刻起,貝妮思就決定再也不理阿爾吉伯父了——雖然這不太現實,但是三個月內,她絕對絕對不要和企圖傷害哥哥的人說話!哪怕是阿爾吉伯父也不行!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07 PM

3.錄取信和對角巷

    納威只在聖芒戈住了兩個星期就回家了,雖然他摔斷了左腿和右手腕,並且有輕微的內臟錯位,但是只要不是黑魔法,巫師在治療物理傷害時總是特別有效。

    貝妮思去探望過哥哥四五次,除此之外她的生活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單調。

    根據這兩年的學習,她已經從艾妮伯母那裡得知,在純血貴族巫師看來,七歲是孩子進入貴族社交界的時機——至少對於大部分斯萊特林世家的貴族而言是這樣的。

    但是很顯然,隆巴頓老夫人是不可能大宴賓客邀請那群在她看來代表著魔鬼和邪惡的“黑暗巫師”們,所以貝妮思和納威並沒有被大部分純血世家認同——雖然他們都知道格蘭芬多的隆巴頓家裡有一對雙胞胎。

    至於代表著格蘭芬多的幾個純血家庭——波特家只剩下下落不明的救世主了,而韋斯萊家族?隆巴頓老夫人寧願和巨怪跳舞都不會樂意和這樣一家在她看來“瘋瘋癲癲”“沒有貴族文化底蘊”的家族打交道。

    所以,雖然有著貴族的名頭,但是這接近十一年的生活中,貝妮思只能夠在艾妮伯母的教導下學習禮儀,至於實際運用的機會卻幾乎沒有。

    在納威表現出魔力暴動之後,她的日常學習課程就出現了一些小小的變動——最主要的就是任務似乎不那麼繁重了。對此艾妮伯母總是有些愧疚的看著她。

    這其中的曲折很好猜,至少在貝妮思看來很容易明白。納威的魔力已經覺醒,至少不會是個啞炮,而且納威比自己進格蘭芬多的幾率更大,從某種意義上奶奶自然會更偏向納威。

    說不失落嗎?那肯定是假的,雖然不喜歡格蘭芬多,但是貝妮思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心,如果哥哥納威真的是個啞炮的話,她自然會肩負起屬於她的那份責任。而在她付出了這麼多努力之後,奶奶卻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剛剛展現出魔力的納威,貝妮思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

    雖然奶奶對納威很嚴厲,但是她也更喜歡納威。這個認知貝妮思很早之前就有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被捨棄時,她也沒有想像中那樣失落——只是隱隱的,感覺到有點傷心而已。

    貝妮思的功課輕鬆了起來,納威的卻加重了——至少他已經很久沒有半夜跑到貝妮思的臥室去過了,男孩一般在做完一天的功課之後都會直接趴在自己臥室的書桌上睡過去。

    就在倆兄妹不緊不慢的學習中,他們過完了十一歲的生日。

    貝妮思明顯感覺到從七月中旬開始,奶奶的脾氣就變得有些暴躁,更多的是不安和焦慮。

    隆巴頓老夫人確實很焦慮,雖然納威出現了魔力暴動,但是一般的孩子都會出現連續幾次的魔力暴動,而納威在那之後卻依舊毫無反應。

    她現在十分焦慮納威恐怕無法接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本來她想借著麥格教授來隆巴頓家做客的機會打聽一下入學的孩子們的名單,但是本來答應來訪的麥格教授表示今年會有一位比較特殊的孩子入學,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在暑假會有些忙,她可能無法到訪隆巴頓家莊園了。

    隆巴頓老夫人的焦慮沒有持續太久,在納威和貝妮思過完生日的第二天,一隻貓頭鷹在隆巴頓老夫人和納威貝妮思等人吃早餐的時候從打開的窗戶口飛了進來,丟下兩封用紅泥封好的白信封。隨即這隻貓頭鷹扭頭就叼走了納威最愛的香草烤腸。

    “哦,這就是為什麼我喜歡萊福的原因。”男孩子小聲抱怨了一句,萊福是他魔力暴動後阿爾吉伯父送給他的禮物——一隻綠油油的蟾蜍。

    平常隆巴頓老夫人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飯桌上說話的,但是顯然今天她的心情很好。

    在貝妮思自覺的拿起了屬於自己的白色信封並且自覺打開時,隆巴頓老夫人也自然地拿起了屬於納威的那封——男孩有些不高興的嘟了嘟嘴,很顯然他也想看。

    是霍格沃茨的來信,在抬頭處有著霍格沃茨的徽章,在厚重的羊皮紙上,盾牌紋章上的紅底金獅、藍底銅鷹、黃底黑獾和綠底銀蛇顯得更加神聖。

    錄取信的內容是用翠綠色墨水書寫的:

    親愛的隆巴頓先生/小姐:

    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

    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學,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副校長

    米勒娃麥格

    貝妮思敢用她十一歲的生日禮物,那隻可愛的蘇格蘭折耳幼貓打賭,她看到了一向不易情緒外漏的奶奶大大的鬆了口氣,還下意識地拍了拍胸口。

    隆巴頓老夫人隨即將屬於納威的那封信還給了他,納威立刻埋頭看了起來。

    “那麼,”隆巴頓老夫人放下手裡的刀叉,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坐在自己左右兩側的孫子和孫女:“八月中旬我會帶你們去對角巷買一些學習用品。”

    “是的!”貝妮思興奮起來:“魔杖!”她非常渴望擁有一根自己的魔杖。

    見貝妮思提到魔杖,隆巴頓老夫人不緊不慢地說道:“說起魔杖,我不得不提到你們的父母。”

    倆兄妹的臉色在那瞬間都有些泛白。

    “他們是隆巴頓家族的驕傲。”說起兒子兒媳,隆巴頓老夫人明顯非常自豪:“我非常希望你們能夠使用你們父母的魔杖——這代表著一種傳承和延續,不是嗎?”

    “可是——”貝妮思有些遲疑地說道:“我看書上說,不同的人適合不同的魔杖,這樣才能讓他們隨心所欲的使用魔力……”

    貝妮思的話被隆巴頓老夫人飛快地打斷,她皺起眉看了眼孫女,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孩子讀書有點太多了,相比於總有自己意見的貝妮思,永遠聽話的納威更令人喜歡。自從兒子兒媳出事之後,隆巴頓老夫人就對所擁有的一切產生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她更喜歡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裡。

    “是的,貝妮。”她承認了:“但是使用你們父母的更有意義不是嗎?”

    貝妮思沉默下來,納威咕噥了一句,沒有說話。

    “很遺憾,愛麗絲的魔杖在那場戰鬥中被折斷了。”隆巴頓老夫人無不遺憾地說:“所以,只有納威有這個榮幸了,他會擁有一根屬於他父親的魔杖。”

    貝妮思努力想配合奶奶,表現得遺憾傷心一些,可惜她只有十一歲,很顯然,她失敗了,她控住不住在得知自己會有一根新魔杖時那股子雀躍。

    至於納威?他看著奶奶威脅的目光,點了點頭。

    “那麼,既然你這麼堅持,並且現實條件也不允許你的不堅持——”隆巴頓老夫人說話非常冗長:“貝妮,你會在八月中旬得到一根屬於你的魔杖。”

    “這真是我的榮幸!”貝妮思笑彎了眼睛,眼角彎彎像兩輪新月一樣,她發誓,這一次她是真心的!

    自那天之後,倆兄妹的日常學習雖然一如往常的枯燥無聊,但是他們都對對角巷之行非常期待——畢竟他們很少去那些地方,子嗣對於巫師來說非常珍貴,對於隆巴頓家尤其如此,所以隆巴頓老夫人並不希望自己的孫子孫女出現在任何無關緊要的場合中。

    “我已經有萊福了,看樣子不能再得到一隻貓頭鷹了!”納威提起這件事明顯很遺憾。

    “我也有維拉了,不過據說霍格沃茨有貓頭鷹屋,我們可以拜託它們送信。”貝妮思給自己的折耳幼貓取名叫維拉,這隻折耳貓的性格高傲極了,非常符合她的名字。

    “我看了書單,這些書都是一年要學完的嗎?”納威又問。

    “誰知道呢。”貝妮思對此倒不是特別關心,她已經鑽研《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很久了,既然要去那裡生活七年,自然要將霍格沃茨的所有資訊都掌握到——她也鼓動納威多看看這本書,畢竟自己和納威不在一個學院的可能性很大——除非他們都進了赫奇帕奇,不過這真是個恐怖的想法。但是男孩明顯對於這些東西沒有太多興趣,他一聽到妹妹提到這本書就開始抱怨自己繁重的功課,當然,他也只敢在貝妮思面前流露出對這些訓練的不滿。

    “貝妮思,你知道怎麼分院嗎?”納威問出了困擾貝妮思很久的問題。

    “書上沒有寫。”貝妮思放心手裡的書,有點擔憂:“我問艾妮伯母,她說應該留一個懸念。”

    “會不會——”納威的臉有些泛白:“會不會讓我們去殺龍?”他最近在讀關於龍的書。

    貝妮思聽到這話非常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哈,多麼奇妙的主意啊。屠龍勇士可以成功進入格蘭芬多,納威,如果以後你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那麼你當然可以這麼幹。”

    “……”納威扭過頭,有的時候妹妹真是太不可愛了!

    就在倆兄妹的各種猜測下,隆巴頓老夫人終於在八月中旬某日晚飯後表示,將在明天帶他們去對角巷購買學習用品和書籍。

    “乖乖的跟在我身後,不要亂跑。”隆巴頓老夫人掃了一眼正享用布丁的納威,而後就將目光鎖在了貝妮思身上。

    貝妮思看了眼奶奶,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可哥就做好了早飯,納威第一次吃的心不在焉,不停地看牆上的鐘錶。終於,指針過了九點,隆巴頓老夫人穿著墨綠色的巫師袍子從樓上下來,這次她沒有帶自己最愛的老鷹標本的帽子。

    可能是害怕對角巷人太多了將帽子擠掉了?貝妮思看了眼奶奶,猜想到。

    他們用家裡的壁爐去了破釜酒吧,期間一直很順利,在經過了這麼久的訓練之後,就連納威都知道如何不失風度的從壁爐裡走出來了——雖然他因為忘了拿刷子清理自己袍子上的灰塵而被隆巴頓老夫人說了一通。

    他們先去摩金夫人的長袍店買了三套日常素面袍子,隆巴頓老夫人堅持給納威多買了一套。

    “納威總是丟三落四的,還經常打翻東西,我想他需要多一套。”隆巴頓老夫人說這話時摩金夫人的卷尺正肆意在貝妮思的身上游走,貝妮思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句:“哦,奶奶,我一直以為多買一套衣服是女孩的專利。”

    “貝妮!”納威漲紅了臉,他憤憤地瞪了妹妹一眼。

    貝妮思吐了吐舌頭,這時候摩金夫人已經收起了卷尺。要過一會兒才能取衣服,隆巴頓老夫人帶著納威和貝妮思在麗痕書店買完需要的教材之後,站在了路邊。

    “我們還需要魔藥課上的一些工具。”她看了看逛得一臉興奮的貝妮思和納威,準備往藥材商店走去。

    “奶奶,魔杖!”貝妮思忍不住說道,她已經看到了就在眼前的奧利凡德魔杖店了!

    隆巴頓老夫人停下腳步,看了眼孫女,有些不情願地點頭:“哦,是的,我差點忘了,貝妮需要一根魔杖,那麼——”她從錢袋裡掏出七個金加隆遞給貝妮思:“你去挑選自己的魔杖,我帶著納威去買你和他的魔藥課工具。”藥材店和魔杖點分別在對角巷的兩頭。

    貝妮思點點頭,一陣風一樣的衝進了奧利凡德魔杖店。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08 PM

4.挑選魔杖和瑪律福

    貝妮思推開奧利凡德魔杖店的門,那是一扇頗有些年頭的舊木門了,原來大抵是鍍了層金邊的,經過歲月的流逝,只餘下斑駁的殘痕。

    她想起方才在馬路對面看到的那行字:奧利凡德,自西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想到這兒,她為自己方才的莽撞懊悔起來。貝妮思崇敬有歷史底蘊的事物,就如同她喜歡閱讀那些描寫過去的魔法史書還有喜歡閱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一樣。

    奧利凡德的店面又小又破,店面櫥窗的玻璃似乎也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陽光根本不能很好的照進來,與櫥窗裡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一根魔杖相對比的是店內除去一張破舊的長椅之外,幾千支裝魔杖的盒子幾乎要頂破天花板。

    貝妮思挺直了身體,她清了清嗓子,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模糊不清的男音,那聲音像是被裹了一層催眠咒一樣,非常輕柔,還有些通靈:“哦,是的,我很榮幸,隆巴頓小姐。”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似乎憑空鑽出來了一樣,貝妮思下意識地倒抽了口冷氣,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這個老人的瞳孔是銀白色的,就好像幾乎沒有眼珠一樣。

    “您好。”貝妮思行了個禮。

    “一個貴族。”老人有些誇張的挑挑眉:“非常的——斯萊特林。”他說著,一揚手一把卷尺便纏繞上了貝妮思的肩頭——這把卷尺可比摩金夫人店裡的那把老實多了,貝妮思暗想。

    她在聽到奧利凡德先生的評價後只是挑了挑眉,斯萊特林?幸虧奶奶沒來,不然她會氣瘋的。

    “那麼,您是慣用左手,還是右手?”奧利凡德接著問。

    “右手。”其實許多歷史悠久的貴族家庭都會訓練繼承人雙手使用魔杖,但是隆巴頓家並沒有這樣的規矩——他們是純血,但是遠遠比不上布萊克家族和瑪律福家族那樣歷史悠久。

    奧利凡德並沒有再搭理貝妮思,他開始喃喃自語起來:“哦,非常奇妙。我還記得您的父親,非常優秀的奧羅,擅長魔咒,不得不說他的魔杖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十二寸,鵝耳櫪,獨角獸的尾毛,堅貞又聖潔,不是嗎?”

    聽到他提起自己的父親,貝妮思明顯感覺有些不適應——堅貞?聖潔?當然是的,他們挨下了那麼多鑽心刻骨,但是卻沒有說出任何有損身份的話。她的聲音乾巴巴的,她聽見自己不帶感情地說:“是的,先生。”

    奧利凡德聽到後抬頭看了一眼她,似乎有些驚訝於她的冷淡,隨即他又埋下頭,這次倒沒有再提到貝妮思的母親,看樣子生意人總是有點頭腦的——不像那些從不懂得看人眼色的格蘭芬多。貝妮思想起人生中僅有的幾次下午茶歇,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夫人總是喋喋不休地提起她的父母,就像是不停地往她的傷口上撒鹽一樣。

    “非常特別的孩子。”奧利凡德轉過身,開始翻尋魔杖:“你有個哥哥,那麼隆巴頓先生呢?”

    “他會使用父親的魔杖。”貝妮思說:“鵝耳櫪,獨角獸的尾毛,我想很適合納威,他非常符合這樣的品質。”

    奧利凡德翻出一個盒子,示意貝妮思試試並說道:“非常優秀的品質,但是我還是建議他擁有一根自己的魔杖。”

    貝妮思隨手揮了一下,“嘩啦”一聲,倒下了一大排魔杖盒子,她嚇了一跳,有些臉紅的看著奧利凡德。

    奧利凡德不在意的看了眼倒下的那一片狼藉,他又轉身拿出了另外一個盒子,像獻寶一樣地遞給貝妮思:“這個呢?黃岑木,夜騏尾羽,非常適合女孩子。”

    貝妮思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揮舞著,這次好了一點,只是將放在櫥窗裡的那個紫色絨墊弄得漂浮了起來。

    她覺得奧利凡德似乎興奮了起來,對方又埋身去翻盒子,嘴裡還喃喃自語道:“哦,是的,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原本應該是一樣的,但是又是對立的,非常相似卻奇妙的經歷。”

    說著,他拿出一盒暗褐色的魔杖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根紅棕色的魔杖。

    “十又二分之一英寸,冬青木,獨角獸的尾毛。”他將魔杖遞給貝妮思,興奮地說道:“試試看,隆巴頓小姐。”

    貝妮思再次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這一次與前面幾次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她感覺有一股溫暖的熱流流過了全身,似乎在那瞬間身體是充滿力量的,她看著自己的魔杖頂端散發出一束柔和的,溫暖的橘色光芒。

    “是它嗎?”她轉頭問奧利凡德。

    “當然,孩子。”奧利凡德那雙看不清瞳孔的眼睛此刻笑眯眯的:“我想它已經等你很久了——同一頭獨角獸的尾毛,我做了兩根魔杖,一根在二十年前被人買走了,一根留到了今天。”說到這兒他的表情似乎哀傷起來:“我想你們都會做出讓人吃驚的選擇,但是請堅持你們做出的決定。”

    貝妮思覺得那或許是奧利凡德想對另一根魔杖的主人說的話,可是她也明白,對方只肯告訴自己那麼多了。

    “那麼,謝謝您。”她付了錢,將魔杖收好,放進艾妮伯母送自己的隱形魔杖套裡。

    “再見,我的孩子。”對方又恢復了那種空靈的聲音,貝妮思關上門再想看一眼店內時,就發現魔杖店內又恢復了那種空蕩蕩無人的場景,似乎奧利凡德從未出現過一樣。

    她正想掏出自己的魔杖再自己看一看時,一個慢悠悠的,拖著腔調的聲音打擾了她。

    “那麼,您是來購買自己的魔杖的嗎?”

    貝妮思扭頭,在她身旁兩步遠的地方站著個鉑金髮色的男孩,他身上的長袍質地非常好,在陽光下隱隱泛著低調的光澤——看樣子是瑪律福家的人。看到那標誌性的髮色,貝妮思暗想道。

    “是的,先生。”她剛開始納悶為什麼對方會搭訕自己,就從對方還不太到家的目光中明白,原來他看出了自己長袍的質地是貴族才能夠穿著的,但是很顯然,從來沒有出席過任何茶歇舞會的隆巴頓家讓這位瑪律福少爺有些疑惑。

    男孩的下巴尖尖的,皮膚蒼白的接近透明,他有一雙好看的灰藍色眼眸,背挺得筆直,微微抬高下巴,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貝妮思的長袍——她手上沒有那魔杖,但是又從奧利凡德魔杖店裡出來,那麼一定是用了隱形魔杖套。德拉科瑪律福推測道,這種少見質地的魔杖套通常是貴族才會使用的東西。

    “我是貝妮思隆巴頓。”她自我介紹道:“那麼先生,您呢?”

    似乎是隆巴頓這個姓氏刺激到了眼前這個男孩,貝妮思看著他面容微微扭曲了一下,而後飛快地將下巴再抬高了一些:“隆巴頓小姐,德拉科瑪律福。”他的用詞近乎無禮了。

    原來是討厭隆巴頓這個姓氏啊。貝妮思想起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的不和,於是她笑了笑,沖對方點點頭就轉身,似乎不打算再說什麼。

    然而瑪律福先生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拖著那還有些不到家的詠歎調問道:“那麼,隆巴頓小姐,您的哥哥,納威隆巴頓先生怎麼沒有和您一起挑選魔杖呢?”他說到“納威隆巴頓”時語氣中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惡意。

    貝妮思聽到這兒,重新打量起這個男孩了,她突然想起一年前納威說過的一個長得像倉鼠的男孩——她的態度變得謹慎起來。

    “哥哥打算用我父親的魔杖,所以只有我需要購買新的魔杖。”她很快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一次對方回話回得非常快,他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譏笑,還帶著一絲興奮,就像是一個要幹壞事的小壞蛋一樣:“難道隆巴頓家已經窮到買不起7加隆的新魔杖了嗎?”

    貝妮思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要理會這個無聊到極點的貴族小少爺,可是她的嘴卻不受控制的飛快反擊了:“您手中的新魔杖只能證明瑪律福家比靈斯巴頓家多7加隆而已,您對此感到非常自豪嗎?”

    似乎對於她的反擊,小瑪律福感到非常驚訝,他的臉頰泛出淡淡的紅暈——這倒讓他看起來氣色稍微好點了,但是沒有再等他開口,貝妮思又飛快地詰問道:“那麼,能夠為比您缺少7加隆的我解釋一下我的疑惑嗎?什麼時候瑪律福少爺已經落魄到要一個人站在馬路邊向來往的行人搭訕了呢?”

    “你——”小瑪律福的鼻子都氣歪了,他將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貝妮思已經看見了正向自己走來的隆巴頓老夫人和納威。

    她大聲叫了一聲“奶奶”,頭也不回的跑過去,將氣歪了鼻子的小瑪律福丟在了腦後。

    梅林在上!鉑金小少爺厭惡地看了眼跑遠的身影:怪不得父親如此的討厭每一個格蘭芬多,看看一年前遇到的那個莽撞冒失的隆巴頓,再看看這個牙尖嘴利的隆巴頓!

    德拉科瞬間失去了欣賞光輪2000的興趣,今天父親要來對角巷處理些事情,而他也跟著來了,就是為了再欣賞一下自己目前還不能帶去霍格沃茨的飛天掃帚——盧修斯承諾德拉科在他二年級的時候送他這把掃帚。

    先前因為一群低賤的,吵吵鬧鬧的混血圍在櫥窗那裡看掃帚,所以德拉科只是遠遠地站在馬路對面等著他們走遠——然後,他就遇見了那位絲毫不懂得禮儀的隆巴頓小姐。

    “我以為你會走進去看光輪2000,德拉科。”處理完事的盧修斯瑪律福有些吃驚地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只是站在掃帚店的對面,遠遠看著。

    “當然不。”德拉科此刻臉上的紅暈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揚著尖尖的下巴看著盧修斯:“一個瑪律福從來不告訴別人他內心的渴望。”

    盧修斯掃了一眼兒子,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就在半個小時前他還興致勃勃的想要看看那把光輪2000呢,不過在對角巷裡,他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得到他想要的,滿意的答案。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了隆巴頓莊園的納威卻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他當然認出了那抹標誌性的髮色和他的主人。現在的納威總算不那麼恐懼記東西了——在從前他總是丟三落四的,可是現在他努力地將每一件事都記在心裡,因為他想要保護妹妹。

    他小心地打量著一臉開心的貝妮思,看樣子瑪律福可沒從她那裡討著好,沒有人比納威更清楚貝妮思的脾氣了,看起來乖乖巧巧的,但是如果惹她不高興了,那張嘴可是不饒人的。

    想到這兒,他放下心來,詢問起貝妮思的魔杖。

    貝妮思看了眼隆巴頓老夫人,對方沒有反對她告訴納威這些,於是她放心的在客廳裡講起來,其間隆巴頓老夫人將魔杖拿過去看了看,似乎對於其材質非常滿意。

    “冬青木,代表著精確。”她點評道:“我想貝妮,或許你在魔咒課上會有突出的表現。”

    “哦,是嗎?”女孩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代表著堅定和永不背叛呢!”她沒有說出奧利凡德告訴自己的那些話,畢竟奶奶是不會想要一個有著斯萊特林性格的拉文克勞學院的孫女的。

    “那是魔杖背後的引申含義。”隆巴頓老夫人不在意地說道:“整個巫師界有那麼多的冬青木魔杖,但是又有幾個人能夠忠於自己,永不背叛呢?”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10 PM

5.通往霍格沃茨的特快

    八月底很快就來了,可哥為貝妮思收拾好了行李並且眼淚汪汪的保證一定會照顧好隆巴頓老夫人,請貝妮思小主人不要擔心。

    那麼,就是明天。貝妮思看了眼放在書桌上的火車票,十一點從國王十字車站的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出發。

    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內心的焦躁不安和期待。

    “貝妮?”門口傳來輕輕地敲門聲,是納威。貝妮思站起來為他開門,看樣子他也和自己一樣緊張。

    男孩穿著真絲質地的深藍色睡衣,最近他似乎胖了點,臉頰胖乎乎的非常紅潤,像一個蘋果。此刻他的雙手無意識地摩擦著,他坐在妹妹的床沿上,小聲地嘟噥:“貝妮,我睡不著。”

    “我也是。”貝妮思揉了揉頭髮,她這個暑假沒有將頭髮剪回齊肩的長度,於是她深棕色的長卷髮已經長到了腰際,平常她都會選擇紮起來,不過現在要休息了,她又將它們披散下來——每個女孩子都喜歡看著自己披著長髮穿著裙子的模樣。

    納威有些擔憂地說:“我聽見奶奶和阿爾吉伯父在說他們害怕我會被分到赫夫帕夫。”

    “赫夫帕夫?據說赫夫帕夫對人非常友善。”貝妮思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不考慮奶奶的心情的話。”她覺得哥哥在那裡會過得非常輕鬆愉快,赫夫帕夫的人都非常寬容,不是嗎?

    納威看了眼妹妹,沒有說話。

    貝妮思笑了笑,似乎對自己哥哥無聲地抗議感到非常有趣,她拿過床頭櫃前擺著的父母的照片,遞給納威:“在上學期間,我決定把它給你。”

    這意外的禮物讓納威立刻就忘了剛才貝妮思的話,他接過照片,將它放在胸口:“那麼——你呢?”

    “我?”深棕髮色的女孩沖自己的哥哥眨了眨眼睛:“上學期間交給你保管,耶誕節和暑假它就和我待在一起,如何?”

    倆兄妹達成了協定之後都覺得有些睏了,納威說了聲晚安就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第二天九點過,在可哥為納威和貝妮思將行李變輕以便他們方便拿放之後,前來為納威和貝妮思送行的阿爾吉和艾妮也趕到了隆巴頓莊園。

    “貝妮,不管你分到了哪裡,都記得給艾妮伯母寫信。”艾妮伯母有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她那雙溫柔的藍眼睛閃爍著慈愛的光芒。貝妮思鼻尖一酸,點了點頭。

    她感覺到艾妮伯母似乎是輕輕歎了口氣,隨即她的額頭就被對方輕輕吻了一下。

    一邊的納威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被阿爾吉伯父狠狠地拍了三下肩頭,又被語氣嚴肅的伯父教導著要照顧好妹妹貝妮思。

    貝妮思看著哥哥的表情,他圓圓的臉嚴肅地繃著,在阿爾吉伯父說到“男子漢”這個詞的時候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

    在短暫的告別儀式後,隆巴頓老夫人就帶著兄妹倆幻影移形了。

    他們出現在了國王十字車站旁的一個幽深的小巷子裡,隆巴頓老夫人整理了下衣服,領著倆人往前走。

    國王十字車站裡來來往往的麻瓜很多,貝妮思在第三次被行色匆匆的麻瓜撞了個趔趄後,納威的手牢牢地拉住了妹妹的。

    隆巴頓老夫人也抱怨起來:“哦!一年比一年多,我記得當年這裡還沒有這麼熱鬧呢!”

    很顯然,巫師和麻瓜人口的比例一直是讓魔法部擔憂的大問題。

    除了隆巴頓老夫人穿著巫師長袍外,貝妮思和納威都換上了麻瓜的衣服,也就是因為這樣,也只有隆巴頓老夫人一路走來得到了無數的矚目。

    “沒有禮貌的傢伙!”她憤憤地說,剛才有個人上前來對這位老夫人搭訕,並且詢問她是那部戲的演員。

    演員?那可真不是個高尚的職業。貝妮思想到,她抿抿嘴,看著怒氣衝衝的奶奶,覺得非常有趣。

    在他們走到第九和十號月臺的中間時,已經遇到了很多要去霍格沃茨上學的孩子和家長了,隆巴頓老夫人指著九、十號月臺之間的檢票口說道:“我想你們總是需要體驗一次,推好你的行李,然後往裡衝,別想別的。”

    貝妮思看了看那堵厚厚的牆,果斷地站到了納威身後。

    “哦,是的,我是哥哥……”納威明顯有些膽怯了,他努力為自己打氣:“應該我先來。”

    說著,他推著手裡的推車跑起來,就在他要撞上牆的一瞬間,貝妮思就看見自己的哥哥似乎是在穿牆而過一樣,貝妮思驚呼了一聲,這一聲驚呼大大的愉悅了隆巴頓老夫人,她沖自己的孫女點點頭,道:“該你了,貝妮。就這麼體驗一次,下一次咱們會幻影移形直接進入車站裡去。”

    她這個孫女幾乎從來不表現出自己的恐懼,她總是掩蓋得很好。所以貝妮思此刻的遲疑讓隆巴頓老夫人又重新找回來當家長的權威。

    貝妮思閉著眼睛推著車衝進去,在她奔跑的瞬間,她的貓咪維拉輕輕叫喚了一聲,像是為主人打氣一樣——也就在貓咪出聲的那瞬間,貝妮思也穿過了檢票口。

    她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紅色鐵皮的蒸汽火車冒著白色煙霧,貓頭鷹的聲音混雜著人們交談的聲音讓整個車站顯得非常吵鬧,納威就站在貝妮思不遠處,顯然他也被這樣的情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隆巴頓老夫人示意他們登上火車,這裡實在是太吵了,所以她不得不放棄原來平穩低沉的語調,隆巴頓老夫人拉高了聲音對兄妹倆說道:“火車前面的車廂是給貴族的,但是大多都是斯萊特林。”她說這話的時候好幾個路過的巫師都打量了她一眼。

    隆巴頓老夫人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納威點點頭,他準備帶著妹妹去找一個安靜點的車廂——至於前排?哦,那些都是邪惡的斯萊特林的!

    納威和貝妮思最終在火車中間找到了一個無人的隔間,他們剛剛將行李放好,貝妮思將維拉小姐從籠子裡弄出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很快這隻貓咪就躥上了自己的肩頭,用它的小舌頭舔舐著小主人的耳朵,貝妮思咯咯笑起來。

    突然,納威飛快地站起來,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臉漲得通紅,說道:“我可能把萊福落在奶奶那了!”說著他拉開隔間門就衝出去了,貝妮思只來得及探了個頭看著哥哥跌跌撞撞一路說著抱歉朝隆巴頓老夫人送他們上車的地方跑去。

    納威沒走多久,隔間門被重新拉開了,來人是個女孩子,她提著一個大大的箱子,友好地沖貝妮思笑了笑,問道:“請問這裡還能再坐一個人嗎?”

    這個女孩有著一頭紅棕色的長髮,似乎很久沒有打理了,亂糟糟的披在肩上,她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大門牙,不過笑容倒是非常友好。

    貝妮思搖搖頭,示意她可以坐下。

    維拉小姐看了眼闖入者,“咪唔”的叫了一聲,又藏進了貝妮思的棕髮裡。

    女孩有些羨慕的看了眼那隻可愛的白色貓咪,她將行李放好,坐在了貝妮思的對面:“我叫赫敏格蘭傑,一年級新生。”

    格蘭傑?貝妮思努力地回想純血裡是否有這個姓氏,但是她一無所獲:“我是貝妮思隆巴頓。”

    格蘭傑似乎發現了貝妮思的窘迫,她率先自我介紹道:“哦,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就是巫師所說的……麻瓜。”

    原來是這樣。貝妮思禮貌地笑了笑:“隆巴頓家是純血。”她說這句話時的語調很平常,這給了格蘭傑很大的信心,她轉而看向貝妮思肩頭的貓咪。

    “我沒有帶寵物,不過我買了一隻貓頭鷹放在家裡,讓爸爸媽媽方便聯繫我。”格蘭傑解釋到。

    貝妮思點點頭:“我的寵物是貓咪。”說著她拍了一下在自己肩頭打盹的維拉小姐:“她是維拉,不過一般喜歡別人稱呼她維拉小姐。”這個時候白色貓咪睜開眼,又“咪唔”了一聲,“我的哥哥納威去找他的蟾蜍了,他似乎將蟾蜍落在了上火車的路上。”

    正說著,納威就跑進來了,他臉色通紅,有些手足無措地沖妹妹說:“不在奶奶那,我問了幾乎每一個車廂,沒有人看到萊福!”他此刻根本沒心思管那多出來的一個小姑娘。

    貝妮思看了眼哥哥,將他介紹給了格蘭傑:“這是我的雙胞胎哥哥,納威。”

    格蘭傑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我是赫敏格蘭傑。你們長得不太像。”

    “哦,我隨了父親,他像母親。”貝妮思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她站起身,想要陪納威去再找一次萊福,但是這滿車廂的行李——貝妮思看了眼格蘭傑,對方立刻說道:“我會待在車廂裡的。”

    “謝謝。”貝妮思將維拉小姐交給她,看得出這個女孩子想要一隻貓咪很久了。

    他們從車廂尾部開始找起,大多數人的態度都還不錯,但是都紛紛表明自己沒有看到一隻綠色的蟾蜍。

    納威的模樣看起來難過極了,就在這時,貝妮思拉開了中部車廂的一個隔間門,裡面坐著兩個紅頭髮,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兒——他們似乎在計畫著什麼惡作劇。

    兩個韋斯萊。貝妮思皺了皺眉,問道:“請問,你們有看到一隻蟾蜍嗎?我哥哥納威的蟾蜍丟了。”

    其中一個紅頭髮挑了挑眉:“沒有。”

    另一個飛快地接話道:“納威?隆巴頓家的雙胞胎?”

    “是的,我叫貝妮思隆巴頓,他叫納威隆巴頓。”貝妮思說完,納威沖韋斯萊雙胞胎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喬治——”

    “弗雷德——”

    “我們都姓——韋斯萊。”他們最後一起說。

    “那麼,再次感謝。”貝妮思抽抽嘴角,對方又說話了。

    “說到蟾蜍——”叫喬治的沖另外一個擠了擠眼。

    “我們的弟弟羅恩——今年也是新生,他有一隻老鼠,斑斑。”另一個接話。

    “或許,你的蟾蜍去找斑斑了!那隻永遠睡不醒的老鼠!”兩個人說完齊聲大笑起來。

    貝妮思第一次覺得或許阿爾吉伯父算是個很正常的格蘭芬多了,至少他沒有和人一唱一搭說話的習慣,就算是雙胞胎也從不這樣說話!至少她和納威就從不!

    “謝謝。”貝妮思拉著納威轉身關上了門,他們剛走過幾個車廂,就遇到了韋斯萊雙胞胎說過的新生韋斯萊羅恩,他的膝蓋上確實躺著隻老鼠,而他正舉著魔杖,似乎想對這隻老鼠幹些什麼。

    “不,我們沒有看到蟾蜍。”在貝妮思問完話後,回答她的是坐在羅恩韋斯萊旁邊的一個黑頭髮男孩——他和納威比可真瘦,破舊的眼鏡搖搖欲墜的掛在鼻樑上,他那翠綠色的眼睛可真是好看。

    男孩動了下脖子,有道傷疤從劉海裡露出來——閃電的模樣。貝妮思深吸口氣,一旁的納威也叫了一聲,這次納威開口比貝妮思快,他問:“請問,你是哈利波特嗎?”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13 PM

6.意外的分院儀式

    直到他們往自己的包廂裡走的時候,貝妮思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納威看著妹妹的臉色,很明智的沒有開口說話,雖然他依舊很擔心他那隻下落不明的蟾蜍萊福。

    哦,是的,自打她看到了那位“大難不死的男孩”“救世主”波特先生之後,她就陷入了這種有些悲觀的情緒當中——從剛才的表現看來,已經有很多人認出這位救世主先生了,他們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去瞻仰他的榮光,可是在貝妮思看來,他可真瘦,破舊的眼鏡和明顯大了一碼的衣服表示他過得並不如意,但是她敢打賭,並沒有多少人能夠注意到這些,他們只在乎那個救世主的名號,只是單純的認為他是消滅了黑魔王的英雄!哦,看看英雄現在的模樣吧,就連他身邊那個貧困家庭出身的韋斯萊都穿得比他體面。貝妮思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他們走回了包廂,格蘭傑正在逗弄維拉小姐,得知納威的蟾蜍沒有找到之後,女孩遺憾的聳聳肩,在得知他們遇見了救世主哈利波特之後,女孩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她飛快地說:“我知道他!《黑魔法的興衰》,《現代魔法史》,還有《二十世紀重要魔法》裡都提到了他!哦,我在暑假多買了基本課外書做預習。”似乎想要解釋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超綱內容似的,格蘭傑有些害羞又有些驕傲地說。

    貝妮思沒有理會她的小心思,她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於是她漫不經心地附和道:“是的,《黑魔法的興衰史》第789頁和899頁都分別提到了那次戰鬥,不過前後的語氣倒是不太相同,可能是作者用更辯證的思維去看過了整場戰爭之後補充的內容,不過《現代魔法史》的筆調我並不是很喜歡,克萊克博浪恩的主觀傾向太明顯了,對於歷史書來說這並不是本很好的讀物。”

    貝妮思扭頭看向窗外,她沒有看到格蘭傑瞬間漲紅的臉。

    “那麼,你們希望被分到什麼學院呢?”女孩已經換上了霍格沃茨的校袍,她沉默了一下又恢復了開朗:“我希望是格蘭芬多,書裡說它是最好的,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也從那裡畢業,拉文克勞也不錯。”

    “隆巴頓家都是格蘭芬多。”貝妮思給出的答案很官方。

    “那可真不錯!”格蘭傑有些羨慕的說,她明顯還想說什麼,但是不遠處傳來的爭吵聲和一聲男孩子的慘叫讓他們停了下來。

    貝妮思拉開隔間門,探了個頭出去,隔著不遠的距離,她看到了一顆鉑金色的腦袋——原來是瑪律福家的小混蛋,怪不得這麼鬧騰。她看了眼他們對著的包廂,似乎是救世主的包廂?

    難道前任食死徒也需要和救世主打好關係嗎?她為自己這個想法笑起來,回頭沖納威和格蘭傑搖搖頭:“是瑪律福家的人。”

    納威對於這個姓氏明顯帶著些恐懼,他閉上了嘴,至於格蘭傑——或許她需要讀更多的書才能明白這個姓氏代表著什麼樣的含義。

    接下來的旅途,他們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在天色漸漸黑下來之後,火車開始減速,貝妮思招呼著哥哥換上校服長袍,在她將不情願的維拉小姐鎖進籠子裡之後,火車停了下來,到站了。

    他們順著人流下了列車,走到了一個又黑又小的月臺上,有一盞燈光飄在他們頭上,貝妮思一抬頭就看到了提著燈的高大身影,那個人正沖著這邊大喊:“一年級新生跟我走!”

    “他可真高!”格蘭傑感歎了一下。

    “半巨人。”貝妮思判斷到,不過她也只是小聲咕噥了一句,格蘭傑“嗯?”了一聲見沒有下文也就沒有追問。

    他們在那位名叫海格的引路人的指導下上了一艘小船,與他們一起乘船的還有一位名叫蘇珊彭斯的小姑娘坐在一起,這位名叫蘇珊的小姑娘的笑容和善極了,納威一直漲紅著臉坐在她身邊。

    船開始慢慢往湖心開去,前面的船隻接二連三的傳來各種讚歎聲,很快,貝妮思也被眼前的美景震驚得說不出話了——在她的眼前,是一座屹立在山崖之上的尖塔式城堡,城堡本身在黑夜中閃爍著柔和的橙色光芒,那每一扇窗戶都好像是最美的星子一樣裝點著城堡。

    “這就是霍格沃茨。”貝妮思捂住嘴,想要阻止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嗚咽,這就是爸爸媽媽生活了七年的霍格沃茨。

    船很快在岸邊停下來,他們從船上下來時納威驚叫了一聲“萊福!”,原來他的蟾蜍又重新回到了他身邊。

    他們穿過一條山岩的隧道,路過一片平坦濕潤的草地前,在他們爬完了石階之後,所有新生停在了一閃橡木紅門前,海格拿起他那大拳頭狠狠地敲了敲門,沖剛剛過了他腰際的新生們說道:“我們到了。”

    門立刻打開了,一位穿著翠綠色巫師袍的女巫站在門口,貝妮思認出來那是麥格教授——她在衣著上總是和隆巴頓老夫人相似,這或許會讓她們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麥格教授嚴肅地掃過每一位新生,貝妮思注意到她看見自己時眼神柔和了一些,在過去的暑假裡,她見過兩次麥格教授,她非常尊敬這位嚴肅的女士。

    麥格教授把他們帶進了一間很小的屋子裡,貝妮思能夠聽到外面傳來的許多人說話的嗡嗡聲,她有些走神,等到她回過神麥格教授已經介紹完了四個學院,並告訴他們分院儀式會在幾分鐘後開始。

    貝妮思看了眼被關上的木門——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去屠龍了。想到這兒,她沖納威眨了眨眼,有些嘲弄的意味,不過卻對上了另一雙高傲的灰藍色眼睛。

    對方似乎對於她的動作非常嗤之以鼻,他站得挺挺的,只用餘光看了眼貝妮思。

    貝妮思翻了個白眼,覺得有些無趣,立刻扭過頭去,在那瞬間她似乎覺得有人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群白色的幽靈從一面牆裡飄了出來,他們說著各自的話,新生們已經有人開始尖叫了,貝妮思倒對於這些畏懼死亡以幽靈形式永存下來的靈魂並無多少懼怕之意,她在聽完一位胖胖的幽靈修士鼓勵完新生之後,就聽到了分院儀式開始的聲音。

    木門自動打開了,他們走過了門廳,走過了雙開門進入了一間豪華的餐廳。

    無數隻蠟燭飄在天花板上,天花板被施過魔法,像是一片燦爛的星空,非常壯觀。四張長長的桌子擺在禮堂裡,最遠處的高臺上坐著一排穿著各異的男巫女巫,看樣子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貝妮思身後的格蘭傑已經開始沖身邊的人講解起了天花板的魔法,貝妮思身前的納威走得渾身堅硬,幾乎要同手同腳了。

    麥格教授在新生面前放了一張四角凳,一頂破舊的,打著補丁的尖頭巫師帽子被放在了凳子上。

    貝妮思驚異地看著帽子裂開了一張類似人類的嘴,然後開始唱起歌來——歌曲的內容關於霍格沃茨的建校歷史以及四個學院的歷史。

    不過可真難聽。當帽子停下來的時候,貝妮思撇了撇嘴,這時麥格教授已經拿起了一張長羊皮卷,沖他們說道:“站好,叫到誰的名字誰就上來帶上這頂分院帽。”

    哦,她還以為會有些考試什麼的。貝妮思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那頂帽子,她要怎麼才能說服一頂破帽子讓它明白自己最適合拉文克勞呢?

    這時分院儀式已經開始了。

    “漢娜柏格!”一個金頭髮面色紅潤的小姑娘坐了上去,不出片刻,帽子就尖叫道:“赫夫帕夫!”

    “蘇珊彭斯!”是方才和他們一起坐船的女孩,帽子很快說道:“赫夫帕夫!”

    赫夫帕夫長桌的人在向他們歡呼。

    而後又有人被分到了拉文克勞,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

    貝妮思覺得斯萊特林的人拍手的姿態似乎比別的學院要文雅很多,她看見很多高年級的人只是沖著新生微微點了點頭,連手也沒有動。

    赫敏格蘭傑小姐進了格蘭芬多,貝妮思看著她跑到長桌的末尾,還沖自己揮了揮手。她勉強回了個笑容。

    德拉科瑪律福自然而然的進了斯萊特林,帽子在挨著他鉑金色頭髮的瞬間就吼出了這個單詞。

    而輪到救世主波特先生的時候,場面安靜下來,貝妮思聽到很多人在竊竊私語,並且打量著那個臉色蒼白的瘦弱的黑髮男孩。

    這次分院帽沉默了很久,才吼道:“格蘭芬多!”

    當然是格蘭芬多。貝妮思撇撇嘴,她看著格蘭芬多那一桌發出了歡快的叫聲,隨即羅恩韋斯萊也進了格蘭芬多。

    然後就是納威。

    當她的哥哥坐在椅子上,紅潤的圓臉都開始泛白時,分院帽叫道:“格蘭芬多!”

    她看著納威舒了口氣,又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自己,然後再走到了長桌末尾,格蘭傑給他留了個位子。

    麥格教授叫了她的名字,貝妮思走上前去,拿起帽子戴在頭上。

    她正想著納威在格蘭芬多的生活時,忽然似乎聽到有人問她:“擔心你的哥哥?護短的好女孩。”

    她聽出來那是那頂帽子的聲音,“你能聽到我在想什麼?”她在心裡問。

    “是的。”帽子的聲音充滿笑意,讓她放鬆下來,隨即帽子又發出了和奧利凡德先生一樣的,有些驚異的低呼聲,她的心一緊,帽子已經開始說話了:“想去拉文克勞?哦,它真的適合你嗎?”

    “當然。”她在心裡想。

    “不不不,知識不是你逃避現實的藉口,拉文克勞需要的是真心追尋知識的學生。格蘭芬多顯然不適合你,雖然隆巴頓家全是格蘭芬多。哦,這樣奇妙的景象我已經二十年沒有遇到過了,不過我想你會適合那裡的。”

    “不!請讓我去拉文克勞!”貝妮思心底已經隱隱知道了帽子要喊出的內容,她懇求到,但是分院帽已經裂開了大大的嘴:“斯萊特林!”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16 PM

7.斯萊特林的生活

    貝妮思摘下分院帽,她感覺整個禮堂都有些安靜了——這樣就更顯得格蘭芬多那邊納威的那聲“貝妮”和韋斯萊兄弟的感歎“一個斯萊特林的隆巴頓”顯得那麼刺耳。

    她感覺有很多人都在偷偷地打量自己,這讓她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貝妮思走向斯萊特林的那張長桌,半晌過後,掌聲響了起來,但是總是覺得詭異。

    貝妮思的眼神掃過坐在長桌前排的德拉科瑪律福,他正睜著大大的灰藍色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貝妮思在剛才給了分院帽一個奪魂咒什麼的。

    麥格教授在念下一個名字的時候有些結巴,似乎她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貝妮思坐了下來,至今沒有抬頭往格蘭芬多的長桌看一眼。她的心情亂極了,但是又為自己純血的身份鬆了口氣——她的座位在斯萊特林長桌的中間,不前不後,旁邊坐著一個同為一年級新生的棕髮女孩,似乎是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而她的右邊似乎是個混血,叫多明尼克福特,是個黑色小卷髮的女孩子,皮膚顏色偏深,她沖著貝妮思友好的笑了笑。

    貝妮思感覺到自己的胃部似乎被放了塊濕漉漉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分院儀式很快就結束了,似乎就在一瞬間,餐桌上出現了各色食物。貝妮思隨意抓了塊蛋糕混合著沙拉應付完之後就放下了餐具。

    “你是在減肥嗎?”一旁的黑色卷髮女生多明尼克問道,她正努力地切一塊小羊排。

    “不。我只是有些緊張。”貝妮思喝了口南瓜汁,說。

    對方了然地沖她笑笑,貝妮思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回應。

    “和一個混血說話的隆巴頓。”她左手邊的格林格拉斯冷哼道。

    “我想你最好習慣這一點。”貝妮思看了一眼對方,或許隆巴頓家並不是瑪律福那樣的大貴族,但是在地位上和格林格拉斯家並沒有多少差別。

    貝妮思看著冷下臉的棕髮女孩,無聲地歎口氣——竟然是斯萊特林,她做夢也不會想到。

    在眾人基本用完甜點之後,餐桌又變得乾淨了。

    這時一位穿著紫色星星巫師袍的白鬍子老巫師站了起來,開始說明注意事項和一些活動的報名時間。

    貝妮思覺得當鄧布利多校長說出“不要靠近四樓,除非你想慘死”的時候,格蘭芬多的氣氛似乎一下子熱烈了起來。她古怪地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白鬍子巫師,他確定這種說法不是對格蘭芬多的一種鼓勵嗎?

    唱完校歌後他們就由級長帶著往斯萊特林的起居室走去。

    斯萊特林的起居室位於城堡的地窖,他們走到一個拱門前,級長莫拉克弗林西斯冷冷掃了眼新生,說:“口令是純血。”

    進入地窖後,主色調就變成了銀綠色,厚重的帷幔垂到柔軟的毛毯上,水晶吊燈的光芒恰到好處,並不讓人覺得刺眼,壁爐裡燃燒著忽紅忽綠的火焰,七八張絨皮沙發圍繞著壁爐,非常溫暖。

    精緻的大理石吊頂上雕刻著斯萊特林守則,貝妮思還沒看完就聽到剛才進來的拱門處有聲音傳來,她一回神,就看見一個黑袍翻滾的身影正在靠近——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萊特林的院長,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

    斯內普教授的表情很陰沉,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值得高興的一樣。不過她也想像不出來斯內普教授樂呵呵的模樣——想到這兒,她打了個寒顫,而對方的眼神唰的掃過來,貝妮思瞬間僵硬了。

    似乎只是一瞬間,她聽到那個男人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開了。

    後面的一年級首席選拔顯得很沒有懸念,當瑪律福家的小少爺傲嬌地揚著頭挑釁地看向貝妮思的方向時,貝妮思非常淡定地扭過頭——不和小混蛋計較。

    “你認識瑪律福家的人?”當瑪律福小少爺用非常兇狠的眼光往這個方向掃射了四五次後,多明尼克忍不住問。

    “不管是什麼生物,在發現天敵時都會很敏感。”貝妮思打了個哈欠,差不多要散了吧?她今天實在是沒有精力陪這位少爺鬥嘴了。

    她和多明尼克一個房間,對方看起來很驚訝,不過貝妮思將行李放好,收拾妥當後表現得很滿意:“這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分配了,我可不想和我的室友互相敵視七年。”

    性格開朗有些男孩子氣的多明尼克哈哈大笑起來,貝妮思沖她咧了咧嘴,露出兩顆虎牙,這樣更好,她討厭笑起來都捂住嘴的貴族。

    她的室友多明尼克小姐是個混血,母親是個斯萊特林,父親似乎是個麻瓜社會裡的什麼金融家——在貝妮思看來和古靈閣的妖精們的職業很相似。她有個姐姐,不過是個麻瓜,家庭成員非常簡單。

    等到她們互相說完晚安之後,貝妮思穿著睡裙躺在了床上,她睜著眼睛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霍格沃茨的生活開始了,可是她也更清楚在不久的將來,或者是明天,或者是後天,或者是一周後,一定會有一封吼叫信等著她。

    但願奶奶不要太生氣。她樂觀地想,最後閉上了眼睛。

    開始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步上正軌後,總得來說貝妮思過得還算不錯。

    納威在第一天上午上完課後就專門找了一次貝妮思,在得知妹妹在斯萊特林過得也還不錯之後就放心了。

    “羅恩告訴我,斯萊特林的人會把他們不喜歡的人倒掛在起居室裡。”納威說起來的時候顯得憂心忡忡。

    “哦,是的,如果你相信韋斯萊先生的智慧。”貝妮思在得知哥哥和羅恩韋斯萊先生已經交換教名之後,就開始對他的前程擔憂了——這樣的猜測就和納威覺得分院儀式是屠龍一樣可笑。

    “除非斯萊特林的教養也變得像一個格蘭芬多。”他們身後突然冒出一個略帶諷刺的,不懷好意的,慢悠悠的聲音。

    貝妮思迅速將哥哥擋在身後,看著瑪律福和他的兩個跟班,高爾和克拉布——這兩個人在她看來除了身高優勢之外智商接近於巨怪,至於身高?或許以後會接近巨怪。

    “在背後偷聽人說話?”無處不在的瑪律福,他從不放棄任何一個能夠諷刺救世主波特先生和她的機會,如果他諷刺波特先生是因為嫉妒,那麼她呢?難道瑪律福少爺也想有個哥哥?她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下一節魔法史,我只是好心提醒同學。隆巴頓。”他比之前淡定了很多,貝妮思聳聳肩,表示知道了。

    魔法史的賓斯教授是一位幽靈,他平穩的語調讓人昏昏欲睡,不過貝妮思非常喜歡他的授課方式。

    “沒有任何主觀情感在裡面,能夠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歷史。”她說起來的時候非常興奮,估計她是全霍格沃茨唯一一個認可賓斯教授教學方式的學生了。

    “前提是我想要理解它。”多明尼克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臉頰邊還有紅印子。

    魔咒學貝妮思的天賦也不錯,至少她將羽毛漂浮控制的非常好,不過她覺得那和自己的魔杖有關係,因為她在變形課上的表現差極了,差到她幾乎不敢好麥格教授對視——一節課她的火柴一點變化都沒有,她聽到韋斯萊說他的火柴都有些泛起銀光了呢。

    至於天文課和藥草學她都還擅長,畢竟在過去的那些年貝妮思是家裡書房的常駐客人。

    唯二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課以及魔藥課了。

    奇洛教授以他那刺鼻的大蒜味給整個一年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上完黑魔法防禦課回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之後,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香水開始各種噴灑。當然,這樣的結果是幾乎所有人的嗅覺都處於失靈狀態。至於魔藥課——

    或許院長那低沉的好聽的嗓音說出的開場白是很震撼,或許黑袍翻滾的氣場真的很足,或許冷凍視線真的很讓人膽顫,但是連她都能夠感覺到斯內普院長肯定和救世主波特有仇啊!

    那三個問題確實不難,但是她覺得整個格蘭芬多除了格蘭傑小姐能回答之外,基本上會全軍覆沒。

    至於波特先生,當貝妮思看到被為難得滿臉通紅的黑髮男孩之後都忍不住想替他找藉口了,畢竟在麻瓜界生活了那麼多年,一個格蘭芬多怎麼會預習呢?至於救世主的稱號——哦,斯內普院長,或許您可以嘗試對那道標誌性的傷疤提問?那樣沒准會得到回應。

    或許因為波特先生在上課初沒有回答上那三個問題,斯內普教授的臉整堂課都是陰沉著的——雖然貝妮思也沒有見他陽光燦爛過。

    不過很快,貝妮思也受到了自家院長的矚目,因為她的搭檔是納威。

    “哦,讓我們來看看,兩個隆巴頓。”當那股黑浪靠近的時候,貝妮思明顯感覺到納威的腿開始顫抖了,她不動聲色地往前動了動,企圖擋住魔藥教授的突襲。

    “兄妹情深。”他感慨了一句,不遠處的瑪律福嗤笑了一聲。

    疥瘡藥水是一種淺藍色的藥劑,貝妮思在操作方面自認為非常過關,雖然其中納威總是頻頻出錯,不過只要所有的藥材都自己親手切割完一遍的話,藥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熱衷於給格蘭芬多扣分的斯內普教授並沒有因此表揚他們,只是陰沉著臉掃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我想這是兩人合作,隆巴頓先生,因為你的偷懶格蘭芬多扣一分。”

    貝妮思看了眼納威,他的臉開始泛白了——其實她很想安慰哥哥,你的待遇比波特先生好一點,雖然都是被扣了一分,不過看著絲毫不驚訝的格蘭芬多,看來被魔藥教授扣分已經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為了能夠讓隆巴頓先生更自立——”說到這兒時,斯萊特林們都大笑了起來,貝妮思抿了抿嘴,狠狠瞪了眼笑得最厲害的瑪律福,她要收回剛才覺得納威待遇比較好的那句話!

    “隆巴頓小姐和瑪律福先生一組。”這句話立刻讓瑪律福停止了大笑,不過貝妮思並沒有因此高興多少,她擔心地看著一旁傻樂的高爾先生——親愛的,你和納威一組的話,你們還能平安的活過每一節魔藥課嗎?

    下課後瑪律福立刻走過來開始對她冷嘲熱諷,不過貝妮思卻為對方的詞彙量感到擔憂,似乎鬥嘴並不是這位少爺經常幹的事情,他的毒舌功力和院長相比就像是鼻涕蟲的粘液和毒蛇的毒液一樣天壤之別。

    “我想,您或許應該在魔藥方面對高爾先生進行輔導。”等到瑪律福停下來後,貝妮思建議道,至於您的文學閱讀課程或許也該提上日程表。

    “你想要命令一個瑪律福?”對方瞪大了灰藍色的眼睛。

    “不,我是不想斯萊特林陪著我哥哥扣分。”貝妮思的回答很讓瑪律福少爺滿意,他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她再接再厲:“而且您是唯一一個得到斯內普先生表揚的人。”

    看著瑪律福洋洋得意的背影,貝妮思撇了撇嘴,其實她的痔瘡水也是淺藍色的啊!不過最後只得了個合格……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18 PM

8.吼叫信和迪戈裡

    貝妮思知道從被分入斯萊特林的那一天起她一定會接到奶奶的一封吼叫信,所以在那封信沒有來之前她都儘量坐在斯萊特林長桌的末尾,決定信一寄過來就拿著它跑出去。

    和全校人一起分享這封信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可是等信真的寄到的那一天,她才知道,有再多的心理準備,她還是承受不住奶奶那麼不留情面的指責。

    那天早上和平常沒有太大區別,但是當一隻貓頭鷹帶著一封紅色的信封往斯萊特林方向飛來的時候,貝妮思立刻站了起來,飛快地接過吼叫信,一邊往外飛奔,一邊慢慢地打開吼叫信——這種信如果拒絕打開它會叫得更大聲。

    她跑到靠近黑湖的大樹下時,奶奶剛好從“敗壞家風”罵到“是家族的恥辱”,貝妮思背靠著樹幹,覺得眼眶開始發酸,這個時候隆巴頓老夫人已經提到了他們在聖芒戈的父母了。

    ——“弗蘭克和愛麗絲該有多麼傷心!他們的女兒去了魔鬼才會去的斯萊特林!他們簡直就像是生了一個惡魔!”

    難道奶奶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嗎?如果她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措手不及地打開,那麼或許接下來的七年她就會被整個斯萊特林徹底孤立下去。不不不,或者這就是奶奶的目的?一個被孤立的她也好過和其餘的魔鬼斯萊特林擁有友誼?

    這個認知讓貝妮思傷心極了,她感覺自己的心上的傷口像是被針紮著一樣疼,沒有人比奶奶更清楚爸爸媽媽對她的重要性了,她的所有努力都是想要為爸爸媽媽爭光。可是似乎在奶奶看來,進了格蘭芬多才代表著榮譽,如果不是格蘭芬多,她的努力將一文不值。

    她真想將這封信撕成兩半,但是她連這個能力都沒有。她多想站在奶奶面前向她反駁啊,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像自己曾經想過無數遍的那樣。可是過去的她不敢,而現在的她——貝妮思狠狠抽泣著,現在的她恐怕已經沒有資格站在奶奶面前說話了。

    斯萊特林真的代表邪惡嗎?可是在貝妮思看來,她的同學或許家世出眾,或許從小嬌養——就像瑪律福那樣,可是他們連諷刺人的話都還沒學會的很利索呢!或許帕金森偶爾會給自己一個白眼,可是她在看到自己為斯萊特林加分的時候也會承認她的魔法史很棒啊!或許瑪律福總是和格蘭芬多過不去,可是他在幫助高爾和克拉布補習的時候耐心好極了。

    “誰說斯萊特林就是惡魔了?”她抽抽噎噎地反駁,想要努力蓋過吼叫信的聲音。

    終於,這封信化為灰燼,貝妮思卻根本不想回到城堡裡。

    “誰?!”哭過的聲音有些啞,她帶著怨氣地轉過身。

    大樹後空空蕩蕩,誰都沒有——或許是松鼠?貝妮思鬆口氣,這個時候的狼狽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今天上午是她最愛的魔法史,不過賓斯教授應該不會發現有人缺課了吧?

    貝妮思平躺在草地上,陽光讓她剛才哭得有些發冷的身體重新暖和了起來——就像艾妮伯母的擁抱。想到這兒,她有些黯然,艾妮伯母是個拉文克勞,她會像奶奶一樣排斥自己嗎?

    “嘿,抱歉!”感覺有人踩到了自己的袍子,貝妮思用手擋住陽光,睜開眼看過去,逆著光,是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她搖搖頭,做起來:“沒關係。”

    看了眼黑黃相間的標誌,原來是個赫夫帕夫。

    對方在她身邊坐下來,問了句:“打擾嗎?”

    聲音倒是很好聽,貝妮思的神經放鬆下來,她搖搖頭:“沒事。”

    “三年級,塞德里克迪戈裡。”迪戈裡的笑容有些靦腆,但是卻讓貝妮思瞬間想到了陽光——她一直以為只有格蘭芬多那些人才適合這個詞。

    “貝妮思隆巴頓,斯萊特林一年級。”一般別的學院對斯萊特林都不會很友好,這個人和自己打招呼是因為沒看清楚學院標誌嗎?

    “是你!”迪戈裡明顯愣了一下。

    “……啊,是我。”難道她也有救世主的知名度了嗎?

    “那個覺得賓斯教授講課很不錯的女孩。”對方很快回答了她的疑惑。

    貝妮思感覺頭頂掉下來幾根黑線,她記得多明尼克說過,獾院是八卦之院,所言不假啊……

    “我還以為你會說,那個分入斯萊特林的隆巴頓呢!”她聳聳肩,有些勉強的自我解嘲。

    迪戈裡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頭,最後結結巴巴地說了句:“迪戈裡家一向是中立。”

    中立?真是個明智的好做法。貝妮思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和這個非常溫和的學長說什麼——雖然她覺得不管說什麼,對方似乎都不會很介意……

    最後,她傻傻的在草地上躺了一上午,而迪戈裡先生則抱著魔法史看了一上午。

    “你也很喜歡魔法史?”她總算找到了個話題。

    “只是……要考試了而已。”

    “我要去吃午飯了。”她決定立刻告辭,這種氣氛真的很尷尬。

    “那麼,再見。隆巴頓。”對方笑了笑,依舊很溫和,就像是沒有脾氣一樣,赫夫帕夫的人都是這樣嗎?她真的覺得哥哥應該去赫夫帕夫了。

    “你可以叫我貝妮思。”她決定表現得善意一點,畢竟他們一起度過了一個還算得上和平的上午不是嗎?

    “你也可以叫我塞德里克,貝妮思。”對方站起來,沖她揮了揮手,貝妮思忽然覺得臉有點燙,估計是剛才的陽光實在是太暖和了點。

    貝妮思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還沒走回大廳就被跑出來的納威拉住了袖子。

    “貝妮,你沒事吧?”他看到妹妹明顯紅腫著的雙眼,瞬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也知道,平時奶奶有多討厭斯萊特林。

    貝妮思覺得剛才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看到哥哥關切的眼神後又要破功了,她努力吸吸鼻子,說道:“沒事。讓我吃點東西,早上基本上什麼都沒吃。”

    “奶奶她——”

    “就是那些話,納威,看樣子你比我厲害多了,奶奶說你的那些話安到我頭上都把我說得哭鼻子了。”

    聽到這兒,納威才放心下來,大概只是一些指責吧,從小他就是被奶奶碎碎念過來的,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快去吃東西,我找赫敏拿書去了,我下了魔咒課就到處找你,今天早上起晚了沒去大廳吃早飯。”他解釋到。

    等貝妮思走回自己平常的座位後,她以為至少會被帕金森或者瑪律福這兩人的其中一個好好嘲笑一頓呢,沒想到瑪律福在和紮比尼聊天,而帕金森竟然若無其事的和格林格拉斯聊著《花花女巫》——不過她們的年紀能夠閱讀這本雜誌嗎?

    “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直到下了魔藥課,貝妮思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魔藥課的時候,向來指揮著自己行動的瑪律福少爺竟然親手切蕨根了,並且理由是她只用正確的攪拌魔藥就夠了?!

    多明尼克關切的看了眼好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近看還是能看出來她狠狠地哭過。

    “站住!隆巴頓!”趾高氣昂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貝妮思立刻收回剛才的話,瑪律福怎麼可能轉性。

    她不得不將防禦系統重新開啟,有些戒備地看著背後的瑪律福。

    咦?還有紮比尼?她掃了眼瑪律福身邊膚色偏黑的高個兒男孩,對方正笑盈盈的望著她。

    難道紮比尼家族都墮落到要跟在瑪律福身後了嗎?

    “咳!”瑪律福咳嗽了一聲,看了眼紮比尼。

    貝妮思將目光重新投注到紮比尼身上:“有事?”

    “是這樣的,我和——”這時瑪律福又咳嗽了一聲,貝妮思看著紮比尼重新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認為,每一個淑女都應該掌握一些美容魔法。”

    “……啊?”

    紮比尼將手裡的書遞給貝妮思,又說道:“還有,或許我有這個榮幸叫你貝妮思?”

    貝妮思看到瑪律福又單手捂住嘴,咳嗽了一聲。肯定是壞事幹多了,感冒了。

    “當然。”對於釋放善意的人她從來不拒絕,“那麼我可以叫你佈雷斯嗎?”

    “我的榮幸。”對方沖她眨了眨眼睛,然後被瑪律福拉走了。

    貝妮思低頭看了眼書,竟然是《女巫保養的50個魔咒》,平時奶奶可從來不許她看這種書。

    “女孩子的美應該是由內而外的!”隆巴頓老夫人推崇的是格蘭芬多式的豪爽,雖然她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這種痕跡。

    “你說,剛才佈雷斯沖你眨眼是調情嗎?”多明尼克嘴裡蹦出了個非常驚悚的詞——如果被隆巴頓老夫人聽到,她肯定又會得到一封吼叫信。

    哦,被一個斯萊特林調情!她都能想像出對方的模樣,貝妮思低頭翻書,否認道:“不,我想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對每一個女性。”

    “好像是的。”多明尼克搓搓下巴,同意了。

    貝妮思的目光落在被標注出來的咒語上,是清除眼部眼袋的咒語,她掏出鏡子,看到了自己兩個大大的核桃眼。

    “……我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這本書了。”貝妮思非常肯定。

    “為什麼?”

    “因為我影響了佈雷斯少爺的審美,並且他沖我眨眼應該是暗示我注意眼部美容。”

    “……我對此很懷疑。”多明尼克懷疑那本書真的是佈雷斯送的嗎?那麼華麗的封面,好像瑪律福家的作風……

    貝妮思合上書,放回寢室,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最近感冒的人很多嗎?”

    “這個天氣誰會感冒?腦子裡是鼻涕蟲嗎?”多明尼克是個健康寶寶,她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來。

    “可是瑪律福剛才咳嗽了好幾次……”貝妮思真的沒有想說那位少爺腦子裡是鼻涕蟲的意思。

    拐角,一牆之隔。

    佈雷斯:“親愛的德拉科——”

    德拉科:“住嘴!紮比尼!”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20 PM

9.救世主的英雄救美

    貝妮思最近陷入了一種緊張焦灼的生活狀態中,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在某天她看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貼出了一張公告,上面說週四開始他們要上飛行課了,並且和格蘭芬多一起。

    貝妮思有輕微的恐高症,每次他們上天文課去塔樓觀測星象的時候貝妮思都是躲在多明尼克後面,不過她的藉口永遠都是“太冷了”“體質容易感冒”之類的。作為一個斯萊特林,誰也不會輕易暴漏自己的弱點。

    可是,她悶悶不樂地坐在圖書館裡,翻閱著剛借來的《魁地奇溯源》,在心裡無聲地抱怨為什麼飛行課不能是選修呢,這樣她寧願去學習古代魔文也不會選擇這門課的!難道她還能騎著掃帚從倫敦上空飛過嗎?

    “看樣子我們借了同樣的書。”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她左邊傳來,貝妮思回頭就看到了露出友好笑容的格蘭傑,她有氣無力地點點頭,接著趴在書上。

    “我以為所有巫師家庭的孩子都不會擔心飛行呢!”格蘭傑壓低聲音,避過平斯夫人犀利的眼神,這些天她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裡聽夠了西莫那些巫師家庭的孩子喋喋不休地說著他們的飛行事蹟,就連羅恩都將他騎著珀西的破掃帚躲過了一架直升機的事情說了不下五次!

    貝妮思聽到這兒更頭痛了,這些天瑪律福一直在公共休息室裡說著他掃帚騎的有多麼好,還在抱怨說新生不允許帶飛天掃帚進學校,害得他只能在二年級的時候才能擁有一把光輪2000。當然,這也讓她回憶起了他們的初遇——貝妮思覺得用初遇這個詞對待那次不美好的談話實在是太夢幻了點,但是她的詞彙似乎也沒有高級到哪裡去。

    那次的瑪律福該不會就是站在馬路牙子邊上去看光輪2000了吧?她撐著下巴,明顯走神了,格蘭傑沒有打擾她,專心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魁地奇溯源》起來。

    “你們要上飛行課了?”另一個人在她右邊坐下來,貝妮思有些驚喜的回頭,是塞德里克——自從那次在黑湖邊度過的美好的上午之後,他們有的時候遇見了也會停下來說幾句話,貝妮思記得這個男孩似乎現在是赫夫帕夫的替補找球手?

    “圖書館不許說話!安靜!”平斯夫人終於忍不住,拿著雞毛毯子走了過來,貝妮思忙說了句:“那麼,去黑湖邊教我們一些注意事項?”

    一旁的格蘭傑也抬起頭,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塞德里克看了眼時間,點點頭,三人一起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圖書館。

    但是很快,貝妮思就對對方的授課方式絕望了,塞德里克強調說飛行是一種感覺,一旦飛起來就會有種屬於天空的自在感——貝妮思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沒法拿起掃帚了,有輕微恐高的她寧願屬於黑湖裡的巨烏賊也不願意屬於天空!

    格蘭傑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她似乎更偏向於理論知識,比如拿到掃帚騎上去之後與地面的傾斜角度應該是十五度最利於上升還是三十度最利於上升之類的。不過塞德里克聽完笑了半分鐘,最後告訴她,他不知道。

    告別了塞德里克之後,格蘭傑有些驚訝地對貝妮思說:“沒想到你竟然和一個三年級的赫夫帕夫是朋友。”

    “他人很好。”貝妮思不以為然。

    格蘭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萬事通小姐顯然更注重學業上的成就,她提議道:“我們能在圖書館一起學習嗎?你的魔法史,魔咒學還有藥草學都好極了!”

    其實貝妮思很想說她的魔藥也學得不錯,不過和搭檔瑪律福比起來,似乎還是差了點,瑪律福永遠知道一些小訣竅。她想起了斯萊特林內部傳聞,似乎斯內普教授是瑪律福的教父?

    貝妮思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格蘭傑的提議上,一個斯萊特林和一個格蘭芬多一起學習?她可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但是格蘭傑的變形學倒是學得不錯,她或許應該多向她請教。

    “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在圖書館看書,不過最好不要太明顯的表現出我們的友誼。”她建議道:“有問題的時候可以互相請教,還有,我可以叫你赫敏嗎?”

    “當然,貝妮思!”在格蘭芬多所有人都是叫著彼此的教名的,但是貝妮思一直沒有允許赫敏稱呼她的教名,所以赫敏也只能遵守禮儀的稱呼她為隆巴頓。

    週四來的很快,貝妮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緊張得都快吐了,她努力塞下去了一塊香草布丁,然後就再也吃不下別的了。

    “貝妮思,你已經夠瘦了,難道還需要減肥嗎?”坐在她斜對面的佈雷斯看到了,有些好奇地問。

    “不……”貝妮思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會將剛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她勉強地笑了笑:“我只是沒睡好。”

    這時,有大批貓頭鷹飛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貝妮思鬆了口氣,瑪律福又一次洋洋得意地拆著他媽媽寄給他的糖果,貝妮思有些嫉妒地瞟了一眼,然後就發現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似乎納威也收到了個什麼東西。

    看樣子,奶奶在短時間內是不準備理會自己了。她想到這兒,覺得心情更低落了。

    “看樣子,你哥哥收到了家裡的東西,而你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壞笑著的瑪律福站到了貝妮思身後。

    “想知道是什麼嗎?”他說完就領著高爾和克拉布往格蘭芬多的長桌走過去了。

    “回來,瑪律福!”貝妮思只來得及站起來沖那邊喊一聲,不過這個時候瑪律福已經成功的從納威手裡面將一個小球搶了過來。是記憶球,貝妮思認出來。

    她看到一年級的韋斯萊和波特都站了起來,絲毫不掩飾想要胖揍瑪律福的衝動。

    可是麥格教授出現了,最終瑪律福將記憶球扔在了桌子上,陰沉著臉走了回來。

    “不得不承認,你的記憶力要比你哥哥好上那麼一點,不過感謝梅林,斯萊特林可不想再接收一個隆巴頓了。”瑪律福走過貝妮思身邊,怒氣衝衝地說。

    貝妮思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她都快緊張死了,至於反擊之類的還是留在飛行課之後吧。

    飛行課的上課地點是在禁林旁邊的一塊地勢平坦的草地,斯萊特林的人大多來得很早,貝妮思在聽完瑪律福抱怨了第三次那些破舊的飛天掃帚之後,氣喘吁吁的格蘭芬多們才姍姍來遲——其實在飛天掃帚的新舊程度上她首次和瑪律福達成共識,在她看來,這些明顯落後的飛行器具再一次為她的飛行課增加了一個難度。

    飛行課的教授是霍奇女士,她讓他們對那些掃帚喊“起來!”

    貝妮思對著她那把不聽話的掃帚喊了三次,對方才不情願地到了她的手裡。她看著很多人都一次成功了……

    納威都比她好一點,納威只是漲紅著臉喊了第二次,掃帚就跑到了他手裡。

    開始飛行的時候,貝妮思就有意靠到了納威旁邊,她恐高這件事只有納威清楚,納威一邊小心翼翼地飛離地面,一邊安慰妹妹:“我們就在一旁慢慢待著就好。”

    那一刻,貝妮思覺得哥哥實在是太貼心了!

    然而,有瑪律福少爺在的地方就不會有安寧平靜,貝妮思感覺到一陣風和一個快速飛過的影子從納威左側刮過之後,就聽到他大喊了一聲:“我的記憶球!”

    已經飛到他們上方很遠處的瑪律福舉著手裡開始變紅的記憶球,鉑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非常刺眼:“來搶啊,隆巴頓!”

    瑪律福,你難道不應該去挑釁波特嗎!貝妮思幾乎要吐血了,她明明聽到瑪律福在公共休息室裡說這節飛行課他的目標是救世主的!

    可是下一秒,貝妮思就感覺到自己的掃帚已經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以驚人地速度往瑪律福的方向撞了過去。

    貝妮思看著明顯呆愣住了的瑪律福,一閉眼,鬆開手,她才不想和那個混蛋撞在一起!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降落,伴隨著許多聲驚呼,似乎還有——“哈利?”

    和救世主有什麼關係?她有些奇怪地想,不過下一刻,她就被人揪住了手腕,貝妮思驚疑不定地睜開眼,發現波特先生似乎救起了她,而後霍奇教授也趕到了,用漂浮咒將她成功送到了地面上。

    “沒事吧?貝妮思。”黑頭髮的救世主顯然非常自來熟,貝妮思聽到那邊似乎要瑪律福去勞動懲罰,心裡高興了些,也不再好意思繼續稱呼他為波特,只是點點頭:“謝謝你,哈利。”

    黑頭髮的男孩臉有些紅,他們的對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瑪律福走了過來。

    在貝妮思以為這個小混蛋又要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的時候,對方卻只是動了動嘴唇,冷哼了一聲走向了佈雷斯的方向。

    “你飛的很好。”好到竟然可以拉住她,真是讓貝妮思吃驚。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謝謝。”哈利的臉更紅了,貝妮思笑了笑,她剛才出了一身冷汗,納威覺得應該讓妹妹去醫療翼看看,他覺得哈利剛才抓住貝妮思的那一下很有可能讓妹妹的手腕脫臼。

    接下來的飛行課兩個學院的人相處的表面上非常和平,連瑪律福也沒有再開口說過些什麼。貝妮思被哈利抓過的手腕果然紅腫了起來,她和多明尼克去了醫療翼,等到她們回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時,瑪律福正在告訴帕金森他今晚要和救世主決鬥的事情。

    “這樣會被扣分的!”一回到寢室多明尼克就說到,顯然她對此非常吃驚。

    “不,我想瑪律福根本都不會去。”貝妮思覺得今天累極了,她想好好睡一覺。

    “為什麼?”

    “決鬥需要助手不是嗎?可是高爾和克拉布都去睡覺了,佈雷斯可不會幹這種冒險的事,至於帕金森?她大概只會尖叫著引來費爾奇和他那隻討厭的貓。”貝妮思抱過維拉小姐,和洛麗斯夫人相比,維拉小姐實在是太可愛了,至少她不會陰森森的在角落注視著你。

    第二天早上,她和多明尼克的對話就有了結果,因為瑪律福有些吃驚地看著格蘭芬多的長桌,而長桌那邊坐著疲憊卻滿臉笑容的韋斯萊和哈利。

    “我覺得他永遠在波特先生那裡討不著好。”多明尼克吐了吐舌頭,小聲地說道。

    “可能是他最近的運氣不好?”貝妮思猜測。

    瑪律福少爺的壞運氣一直持續了下去,一周後,哈利竟然收到了一把光輪2000,並且破格進入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成為了個找球手。

    “這是赤裸裸的作弊!我要告訴我爸爸!”瑪律福少爺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鼻子都要氣歪了。

    雖然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她應該為自己學院的榮譽擔憂,不過她還是覺得一個一年級的救世主應該影響不了什麼大局——畢竟斯萊特林已經蟬聯學院杯七年了!

    所以貝妮思對於這件事保持著非常樂觀的態度,在成長的道路上受挫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看著瑪律福少爺受挫,那真是一件舉國同慶的大喜事啊!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21 PM

10.瑪律福式的安慰

    接下來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對於貝妮思來說平靜多了,當然,救世主的日子還是過得風風火火,例如萬聖節他和韋斯萊勇鬥巨怪之類的。

    她沒有收到過一封來自家裡的信件——這和每天都能收到瑪律福夫人親手製作的糖果的小瑪律福形成了鮮明對比。

    “嘿,這沒什麼。紮比尼夫人也沒有給我寫過信。”佈雷斯嬉皮笑臉的安慰著貝妮思。

    “你也惹她生氣了嗎?”佈雷斯的成績不錯,長得也很好,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愛和女孩子搭訕?據說昨晚他又讓幾個拉文克勞的女生傷心了。

    “當然不。”佈雷斯搓了搓下巴,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樣:“我記得在我開學前她告訴我她即將舉行第八次婚禮?或許耶誕節回去的時候我會看到我的第七任繼父。”

    “……”貝妮思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回寢室看看《現代魔法的重大發現》,然後就睡覺比較安全。

    “為什麼是第七任繼父?”多明尼克一直在捉摸這個問題。

    “因為第一任不出意外應該是佈雷斯的親生父親。”

    “……三年級的時候提醒我別選算數占卜學。”

    在進入十一月之後,整個天氣就冷了下來,貝妮思從衣櫃裡翻出艾妮伯母給她的一套圍巾和絨帽子,是火紅色的狐狸皮,配上貝妮思的棕頭髮看起來非常不錯。

    但是在貝妮思戴著這頂紅帽子紅圍巾去觀看完斯萊特林對戰格蘭芬多的比賽之後,她就後悔自己選擇了這個顏色了。

    原因很簡單,斯萊特林輸了,因為哈利搶到了金色飛賊。

    而惱怒的瑪律福在揚言明年一定要打敗波特之後就將責任歸結到了貝妮思身上。

    “帶著紅帽子,‘疤頭’沒準兒以為連斯萊特林都在給他加油呢!”瑪律福坐在燃燒著爐火的壁爐正中央的單人椅上,帕金森非常給面子的因為他的話對貝妮思怒目以待。

    又來了。貝妮思都忍不住開始想翻白眼了,她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接過佈雷斯遞給自己的紅茶,喝了一口才說:“看到中間波特要從掃帚上掉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的功勞呢。沒准他是看到一個戴紅帽子的斯萊特林而震驚得差點掉下來呢?”

    佈雷斯和高爾都笑起來,克拉布噴了口蛋糕出來,被瑪律福踹了一腳。

    貝妮思坐了一會兒,覺得暖洋洋的壁爐烤得她昏昏欲睡,人好像都散了,她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了一下,軟軟地靠在椅子裡。

    在她的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的時候,她聽到有人問她:“隆巴頓,你耶誕節回家是嗎?”

    她反應過來是瑪律福,可是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如果貝妮思還清醒著,她一定會很驚訝對方竟然用如此平和的語氣在和她說話。

    她懶洋洋地哼了一聲:“是的。”

    那邊安靜了一下,又問:“可是你分進了斯萊特林。”

    她想了好久才明白他的意思,然後她就瞬間清醒過來了。瑪律福提醒了她,或許這個耶誕節不會那麼愉快了。

    “你想說什麼?”她有些戒備地看著瑪律福,對方的灰藍色眼眸被爐火烤得泛起了金光。

    “我只是想看著你被隆巴頓家趕出來,被大雪凍僵的隆巴頓,多麼美妙的幻想。”他又變成了那副小混蛋的樣子,站起身往男生寢室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這溫暖的氣氛讓她有了那麼一瞬間的軟弱,她覺得瑪律福的不友好也變得可愛了一些,貝妮思叫住了準備走的人,問:“如果你被分到了格蘭芬多,瑪律福先生會怎麼做?”

    鉑金貴族很驚訝地轉身,像是打量一個巨怪一樣打量著貝妮思,他拖著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懶洋洋,慢吞吞的語氣反問:“一個格蘭芬多的瑪律福?你在做夢嗎?”

    “我是說如果!”

    “轉學。”這次的回答很乾脆:“除了斯萊特林,這裡沒有任何一個學院吸引我。”

    “我是說,瑪律福先生不會對你很失望嗎?像是說你是家族的恥辱之類的?”貝妮思剛說完就覺得後悔了,她或許真的很想找一個聊天物件訴說一下心裡的感受,但是對方一定不能姓瑪律福。

    她都不指望他能回答她,貝妮思站起來,該死的爐火,燒掉的是她的神經嗎?

    幸虧剛才已經很晚了,整個休息室也就她和瑪律福兩個人。

    “不會。”沒想到對方竟然用非常平靜,平靜到讓貝妮思驚訝的聲音回答了她,沒有冷嘲熱諷,甚至連譏笑都沒有:“知道西裡斯布萊克嗎?他就是被分到格蘭芬多的斯萊特林,我媽媽的堂弟。我媽媽有的時候都會說,如果不是他最後背離了布萊克家,就算他是個格蘭芬多布萊克家也不會放棄他的。”

    西裡斯布萊克?貝妮思隱約有點印象,似乎是出賣了救世主一家的人,現在蹲在阿茲卡班呢,她聽奶奶提起過,可是她卻覺得,她對這個人的印象應該遠不止這些。

    “對於純血世家,每一個子嗣都是很重要,只要你不是啞炮。”這一刻,貝妮思忽然覺得瑪律福看自己的眼光有些複雜,她有些狼狽地笑了笑,只是沖對方說了句晚安,就跑進了寢室。

    多明尼克還沒有睡,明天有魔法史的小測,她正努力看書呢。

    貝妮思躺在床上,努力回想那個眼神——就好像是,隱隱的同情?

    她猛地坐起來,他同情她什麼?貝妮思覺得她的大腦在今晚也變成巨怪的了,一個瑪律福怎麼會同情隆巴頓呢?

    糾結於瑪律福那個眼神的貝妮思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是她第一次對瑪律福說晚安。

    耶誕節假期到的很快,納威和貝妮思都不用留校,不過據納威說,格蘭芬多留校的人挺多的,至少哈利就留校了。

    當然,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想走。在魔法界的生活肯定比他在麻瓜界如意得多。貝妮思坐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神遊天外,她非常害怕這次碰面,奶奶會狠狠說她一頓嗎?

    等看到穿著綠袍子帶著紅狐狸皮圍巾和老鷹標本的尖帽子的隆巴頓夫人後,貝妮思才知道,被狠狠罵一頓會是她最希望的事情了。

    隆巴頓老夫人的目光淡漠的掃過孫女,然後牽著孫子的手,問了句累不累,就往遠處走。

    貝妮思尷尬地站在原地,她覺得在那一刻,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就要掉出來了——可是她從來不喜歡哭,一直都不喜歡。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奶奶偏心納威,從來都是,她都習慣了不是嗎?她安慰自己。

    直到隆巴頓老夫人不耐煩地伸出手,示意她握住,表示要幻影移形了,貝妮思的情緒才變得好點。

    她覺得從下車開始似乎有一道視線就注視著自己,可是她根本沒有心情去尋找。

    納威一進隆巴頓莊園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其實也就是阿爾吉伯父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可哥為他取過行李,不停地重複著“納威小主人辛苦了”之類的。

    但是當貝妮思走進大廳時,她感覺到整個大廳安靜了三秒,一向偏愛她的阿爾吉伯父只是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了句“貝妮思回來了。”他甚至都沒有叫她的昵稱!

    倒是一旁的艾妮伯母沖她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溫柔。

    貝妮思的鼻子一酸,家養小精靈小心翼翼地接過她的行李,就好像裡面充滿了毒液一樣。

    這樣詭異的氣氛讓她根本沒辦法再待下去,或許從頭到尾奶奶一句話都沒對她說,可是她的自尊也不允許她在這樣尷尬的站在這裡了。貝妮思說了句“累了”就連忙轉身上樓。

    她躺在自己裝飾陳舊的大床上,想起了瑪律福說過的話。

    如果真的是他所說的那樣,那麼有的時候成為一個瑪律福或許真的比靈斯巴頓要幸福得多?

    就算是前食死徒又怎麼樣,小瑪律福還能每天早上得到他媽媽寄過來的糖果,而她呢?貝妮思將臉埋進被褥裡,無聲地抽泣起來。

    在平安夜前夕,隆巴頓老夫人帶著納威和貝妮思去探望了他們的父母。

    “我想你應該親口將被分進斯萊特林的事情告訴他們。”隆巴頓老夫人嚴肅地看著貝妮思,不停地打量她,似乎覺得相處了接近十二年的孫女在一瞬間變成了怪物一樣。

    好在貝妮思已經習慣了這種每日無休止的刺探,如果不是艾妮伯母還在安慰她的話,或許她真的會應了瑪律福的那句話,跑出隆巴頓莊園。

    “是的奶奶。”她乾巴巴地回答。

    她在隆巴頓老夫人的監督下對笑呵呵的爸爸媽媽說了這件事,可是很顯然,他們的表情讓隆巴頓老夫人失望了,或許隆巴頓夫婦根本就不記得斯萊特林是什麼了。在他們看來,貝妮思說的話還沒有她手裡的雪糕糖吸引人——那是一種吃了就會飛起來的軟綿綿的霜淇淋。

    平安夜過後,隆巴頓老夫人的不滿就達到了極致。

    原因在於貝妮思收到了來自斯萊特林的禮物,是多明尼克和佈雷斯寄過來的。銀綠色的包裝很顯眼,在一片金紅色中。

    “多明尼克是個混血,我們是室友。”她努力解釋,但是隆巴頓老夫人的表情告訴她,沒准她更希望自己一個人睡——斯萊特林都是毒瘤。

    “佈雷斯經常幫助我,我的變形術不太好。”她決定轉移話題:“赫敏也是,她是個格蘭芬多,她的成績是格蘭芬多裡最好的。”她拿起赫敏送給自己的關於變形術的書給奶奶看。

    隆巴頓夫人的臉色稍微好了點,在最後已經接近平和了,雖然她依舊沒有怎麼理會貝妮思,但是她看到了貝妮思收到的禮物裡有哈利波特送來的一包巧克力後,終於正眼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表達她終於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貝妮思被這一眼看得氣鼓鼓的,她不能接受奶奶如此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對待斯萊特林的厭惡,她也是一個斯萊特林,在過去的半個學期裡,她為她的學院自豪!

    當貝妮思翻出塞德里克送來的禮物時,隆巴頓老夫人明顯有些驚訝。

    “迪戈裡?”她問道。

    “是的。”貝妮思想起了那封吼叫信。

    “傳統的赫夫帕夫,有的家族成員會是格蘭芬多,很不錯的家族,踏實可靠。”隆巴頓老夫人意有所指:“暑假或許我們可以去迪戈裡莊園進行拜訪。”

    貝妮思沒有說話,她受不了這種三句話離不開諷刺斯萊特林的對話方式。

    在家的日子變得非常難熬,就算艾妮伯母一遍遍告訴她會好起來的,但是貝妮思和她都清楚,這種裂痕只會越來越大。

    “艾妮伯母,會不會有一天我會在我的學院和家庭之間做出選擇。”貝妮思眨巴著琥珀色的眼睛,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頭靠在艾妮伯母的膝蓋間。阿爾吉伯父和艾妮伯母沒有孩子,所以艾妮伯母非常疼愛她。

    “不會的,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低下頭的貝妮思沒有看見艾妮那瞬間眼底浮現出的悲傷。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23 PM

11.第一次分歧

    水深火熱的耶誕節過後,納威和貝妮思再一次返回到了霍格沃茨。

    貝妮思將整個身體放鬆,陷入柔軟的躺椅上,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暖洋洋的烤著壁爐——她覺得現在這個時刻是她最近最放鬆的時候了。

    沒過多久,瑪律福和帕金森一行人也走了進來,貝妮思不情願地揉了揉眼睛,戀戀不捨地告別了柔軟的躺椅,她還是回房間躺著去吧,在這兒肯定鬧心。

    “歡迎回來!”多明尼克換了個髮型,她剪成了男孩子模樣的短髮,配上那些小卷,非常可愛。

    “謝謝你的禮物。”她送貝妮思的是一個會動的毛絨玩具,維拉小姐顯然比貝妮思更滿意多明尼克的這份禮物,她每晚上都睡在那個玩具懷裡。

    “不客氣,我也很喜歡你的。”多明尼克抱了抱貝妮思,轉身開始收拾衣服,又問道:“維拉小姐呢?怎麼沒看到她。”

    “不知道,她前一陣子就老是跑不見。”蘇格蘭折耳貓如果從幼貓養起的話,靈性都不錯,所以貝妮思也不擔心。

    耶誕節過後的學期相較於前面就顯得平淡多了,瑪律福似乎已經將火力完全集中在了波特身上,偶爾會殃及納威,但是只要不過分貝妮思並不想妨礙太多。

    在復活節之後貝妮思就明顯感覺到他們的功課重了起來,平常她白天就能夠完成所有的作業,還能再順帶幫助多明尼克和佈雷斯複習一下魔法史,再讓他們指導一下她那慘不忍睹的變形術——謝天謝地,她終於勉強能夠把活物轉變成死物了,雖然發揮得很不穩定。

    說起來,復活節她收到的彩蛋也讓貝妮思非常傷心,她看著格蘭芬多長桌上的納威收到了三個大大的彩蛋,分別是奶奶,艾妮伯母和阿爾吉伯父。但是她除了艾妮伯母的彩蛋之外,剩下的兩個小得可憐,為此多尼米克安慰了她一整天。

    “至少還有不是嗎?我記得有一年我把爸爸電腦上的資料清理一空之後,那個復活節我什麼也沒有!”她用格外誇張地語氣安慰著貝妮思。

    然後貝妮思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到了“電腦”這個新名詞上面。

    唯一出了點小意外的就是魔藥課了。

    身為瑪律福的搭檔,她能夠很敏銳的注意到,這位平常倍受魔藥教授寵愛的小少爺已經連續走神了一個星期。當然,她也同時注意到了來自格蘭芬多三人組那邊躲躲閃閃卻又明顯得不得了的視線。

    只是今天的魔藥課上,瑪律福走神得實在是太明顯了,斯內普教授的冷凍視線已經掃過來了四次。

    貝妮思終於頂不住壓力,主動開口了:“斯內普教授看了你四次!”

    瑪律福把蕨根和白鮮拿錯了,並且在蒸煮鼻涕蟲的工序上也出錯了,貝妮思不得不在對方毫無反應地情況下重做。

    她都要開始猜測站在她旁邊的人是不是喝了複方湯劑的韋斯萊了。

    快到下課瑪律福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藥劑上,但是這個時候貝妮思已經做完了——雖然沒有達到斯內普教授說的淡紫色,但是已經很接近了。

    她上前去交完作業,這次沒有得到E(良好),只是一個A(及格)——都是走神的瑪律福!她撅了撅嘴,有些不樂意。

    別的組還沒有完成,貝妮思打算拿出書預習下一章,但是一旁的人卻突然說話了:“你見過龍嗎?”

    一個主動和她說話的瑪律福?貝妮思迅速在心裡默背起來如果甄別複方湯劑的幾種方面,面上卻慢悠悠地說:“你是說你的名字嗎?”

    龍?她知道羅馬尼亞有很多龍,據說韋斯萊的哥哥就在羅馬尼亞馴龍?

    對方“哼”了一聲,顯然很不滿意她漫不經心的態度和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

    貝妮思無所謂地聳聳肩,就沖著這聲冷哼,她又可以肯定站在她身邊的是貨真價實的瑪律福家鉑金龍了。

    她注意到沒過多久,瑪律福突然側過身,往格蘭芬多的方向看去,她也順著他的視線往那邊瞟去。

    三個嚴正以待的格蘭芬多?她挑挑眉,波特似乎緊張憤怒得想要把這副魔藥扣在瑪律福臉上了——她還是不習慣親切地稱呼救世主為哈利。除了對她笑了笑的赫敏,其他兩個的狀態看起來可真不怎麼樣。

    “韋斯萊的手……”貝妮思看到韋斯萊正用比平常腫脹兩倍的手在處理魔藥,而且他的傷口已經化膿成了綠色。

    “大概又要去醫療翼常駐了。”瑪律福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閃一閃的,貝妮思忽然覺得瑪律福擔任的斯萊特林一年級首席真的是名副其實——畢竟能夠孜孜不倦找格蘭芬多麻煩並且不管怎麼失敗都不氣累的人才翻遍整個斯萊特林也只有他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貝妮思就從納威的口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貝妮,我聽瑪律福說他今晚要去找哈利的麻煩。”納威的嘴角還有些蛋糕沫子,他嘟嘟噥噥地說著。

    “我認為他已經找了一個學年了。”貝妮思並沒有放在心上,瑪律福在這方面的毅力真是可圈可點。

    “不!他說哈利養了條龍,他要去抓他們!”納威的臉繃得緊緊的,似乎非常緊張。

    貝妮思又想到了今天魔藥課瑪律福的那個問題,覺得可能是真的了。

    “不管怎麼樣,納威,你該去睡覺就去睡覺。”她覺得救世主就是個超級大麻煩,當然,這個麻煩還附帶著瑪律福這個小麻煩,如果納威去湊熱鬧,吃虧的肯定是他。

    納威悶悶地應了一聲,貝妮思就放心的回地窖去拿下午上課的書了。

    結果到了第二天,她才知道,納威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瑪律福是被麥格教授半夜從塔樓那邊抓回來的,並且斯萊特林扣了二十分。不過格蘭芬多那邊的損失更慘重,他們被連著扣了一百五十分,始作俑者竟然是波特,赫敏和納威——格蘭芬多肯定已經與學院杯無緣了。

    除去扣分之外他們還有勞動懲罰,貝妮思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呆了。

    “你還是去通知他們了?”貝妮思覺得眼前的哥哥不可理喻,他難道沒有發現格蘭芬多三人組和他的不同嗎?這一年之中,救世主的每一次大行動背後,她總是能感覺到有人的推波助瀾。是的,他是救世主,所以與眾不同,或許他的同伴也可以與眾不同,但是她衷心的希望納威不是這其中的一員!

    納威有氣無力地回嘴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赫敏經常幫助我!”

    “可是我明明提醒過你,不要管他們的閒事。”貝妮思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還是抑制不住地揚高了聲音:“你應該先保護好自己!五十分!就算你在格蘭芬多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她的語氣變得恨鐵不成鋼起來。

    納威憤怒地從草地上站了起來,他們現在在黑湖邊的大樹下,陰影投下來,貝妮思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半頭的納威——他們是雙胞胎,他的情緒波動她比誰都清楚。

    她聽見納威沖自己憤怒地大喊:“貝妮思!你可真像個斯萊特林!怪不得奶奶——”他的話戛然而止,可是已經晚了,貝妮思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像是靜止了一樣。

    站在她眼前的是納威嗎?她努力睜大眼睛,可是委屈已經控制不住了。

    “哦。是的。你的妹妹就是個斯萊特林,邪惡的斯萊特林。”她冷冷地回到:“真高興你能夠發現得這樣早。”

    說完她轉身就往城堡裡跑去,眼淚已經抑制不住地留下來了。

    別人的指責她從來不怕,可是納威怎麼可以!她明明是為了他好,她以為他是最瞭解她的那個人,她以為納威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站在她身後支援她,可是她從來也沒有想過,原來在納威眼裡,她也會先是一個斯萊特林,再是他的妹妹。

    她捂著嘴說了口令之後就走了進去,現在是休息時間,不過高年級都不在,只有幾個一年級和二年級在休息室裡。

    佈雷斯坐在一旁下巫師棋,貝妮思沖他點了點頭就走進自己的房間,她想給艾妮伯母寫信,她覺得情況一點也沒有好起來,她覺得或許真的有一天她和納威都不能再像原來一樣相處了——就算他們是雙胞胎。

    “貝妮思?”多明尼克走進來叫她:“你哥哥納威正在休息室門口找你呢,瑪律福也在,你不過去看看?”

    貝妮思放下筆,瑪律福在的話,納威肯定會被為難,她咬咬牙,還是走了出去。

    果然,美杜莎的畫像前,納威正被瑪律福為難得滿臉通紅,也不知道他沖著納威說了些什麼話。

    高爾和克拉布兩個傻大個也在一旁傻笑,貝妮思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叫了一聲納威。

    “貝妮!”納威立刻走了過來,還沒等她說話就結結巴巴地說:“剛才我不是、不是有意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是我的妹妹,當然和他們不同。貝妮——”他的表情非常慌張,眼睛濕漉漉的,就像是貝妮思不原諒他的話他就會哭出來一樣。

    貝妮思的心一下就軟了,她想起那封還沒有寫完的信,她覺得或許也沒有這麼嚴重,納威還是理解她的。納威是她的哥哥,納威從小就想要保護她。想起小時候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貝妮思的表情柔和下來,她接受了納威的擁抱。

    “兄妹情深?”一進休息室,瑪律福就坐在最中央的那張椅子上問她,語氣陰陽不定。

    貝妮思想起他為難納威的樣子,立刻反擊道:“您是羨慕嫉妒恨嗎?”

    “一個永遠掉鏈子的哥哥?”瑪律福喝了口紅茶,顯得非常悠然——他在面對除了波特之外的所有人時,都還能勉強維持瑪律福家的風度:“是的,我非常羨慕。”

    “羨慕也不給你!”貝妮思裝作沒有聽懂對方的嘲弄,她要回房間拿書,然後將那封信鎖起來,或許她暫時還不用當個委屈寶寶,向艾妮伯母尋求安慰了。

    晚上都在貝妮思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多明尼克忽然說:“我和我姐姐通信,我姐姐說在麻瓜界,如果有像瑪律福這樣對波特鍥而不捨的人,都會被懷疑是——”

    “是什麼?”貝妮思反問了句。

    她感覺那頭的多明尼克狠狠地咽了口吐沫,貝妮思更好奇了。

    “瑪律福家都三代單傳了吧。”對方輕飄飄飄出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這和三代單傳有什麼關係?貝妮思感覺整個大腦都已經停止運轉了,難道勞動懲罰會讓瑪律福死在霍格沃茨嗎?

    當第二天早上貝妮思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看到慘白著一張臉的瑪律福,忽然覺得霍格沃茨的勞動懲罰真的很有可能讓他死在這裡。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24 PM

12.貝妮思的選擇

    期末考試在貝妮思看來遠比她想像的簡單。

    雖然在考試前的好幾個晚上她都被多明尼克和佈雷斯拉著一起複習魔法史來著,這讓她基本上沒有時間在她那最多只能得到E(超出預期)的變形術上多下功夫——當然,在最後她也放棄掙扎了。

    在最後一門魔法史考完之後,貝妮思碰到了在和別人討論題目的赫敏。

    “咱們一起背的‘一六三七年狼人的行為準則’和妖精的叛亂經過都白費了。”一年過去,赫敏的頭髮依舊是亂蓬蓬的,她有些懊惱地接著說:“可是在答題的時候我只寫了發明自動攪拌坩堝的那幾個人的名字,或許將時間也寫上去會好一點?”

    貝妮思覺得她有些精益求精了:“我想整個年級我的變形課成績肯定墊底。”

    “不可能,羅恩變得鼻煙盒上據說還有三根老鼠的鬍鬚呢!”

    聽到這兒,貝妮思痛苦地捂住額頭:“哦,親愛的,我的鼻煙盒上不光有鬍鬚,還有老鼠的尾巴!”

    “那可真是太糟了!”赫敏睜大了眼睛,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告別了貝妮思:“哈利總說他額頭的那道疤疼,我還說考完了一定要帶他去醫療翼檢查一下呢!”

    說著,小女巫就匆匆跑遠了,貝妮思不在意地聳聳肩,還沒轉身,一個帶著惡意和嘲弄的聲音就從她背後傳來。

    “‘疤頭’的傷疤疼?是漏氣了嗎?”

    她看著考試周過後原地滿血復活,火力全開的瑪律福,沒好氣地說:“如果你關心他,可以當面問他。”

    瑪律福站得臺階比貝妮思高上兩層,此刻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貝妮思,小臉鼓鼓的,竟然沒計較貝妮思剛才的頂嘴:“隆巴頓,據說你的鼻煙盒上還有尾巴?”

    一說到這個,就是貝妮思心中的痛啊。如果不看變形課成績,她絕對有膽量和資優生瑪律福或者赫敏競爭年級第一,但是一加上變形課,她能勉強進年級前十都不錯了——畢竟拉文克勞有很多雖然不算頂尖但是各方面都非常均衡發展的學生。

    “天才總是不完美的!”貝妮思愣了半天,死死盯住瑪律福那尖尖的下巴,嘟噥了一句——哦,她第一次這樣看瑪律福,突然發現這個男孩子的皮膚竟然比女孩子還要細膩。

    “天才?!”他古怪地扭曲了一下五官,還沒有再說什麼佈雷斯也出來了。

    貝妮思高興地和佈雷斯打了個招呼,在她看來,佈雷斯雖然花心了一些,但是和他相處要比瑪律福容易多了,他們說不了兩句話總會吵起來——也不知道瑪律福家的風度到底去了哪裡。

    可是,很快就發生了一件比他們成績更重要的事情——當然,這件事與救世主有關,並且讓他大出了風頭,為此瑪律福坐在公共休息室裡陰沉著臉瞪著壁爐瞪了一整天。

    “據說開學前所說的四樓禁區裡面藏著魔法石——”佈雷斯坐在一旁炫耀著他從拉文克勞小女朋友那邊得到的消息。

    多尼米克插了句嘴:“魔法石?幹什麼用的?”

    “一種煉金產物,由本世紀最偉大的煉金術師尼克勒梅發明,據說是用於長生不老的,這種煉金產物具有非常強大的生命力——”貝妮思的話還沒說完,又被瑪律福打斷了。

    “停停吧,難道你和格蘭芬多那個泥巴種待久了也有了想當‘萬事通’的癖好?”

    佈雷斯這才開始接著說,一旁的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都以一種崇拜的眼光看著佈雷斯,就好像拯救魔法石的是他一樣。

    “還記得剛開學《預言家日報》上的報導嗎?被盜的古靈閣?我懷疑本來那間金庫就是用來藏魔法石的,而後被轉移到了霍格沃茨,據說為了保護這塊石頭,很多教授都用魔法設置了機關。但是奇洛教授見利起異——”

    他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這次是帕金森。

    “奇洛教授想偷魔法石?那他為什麼不早點動手,這樣也有人可以早點抓住他!我們被熏了整整一年!”

    “或許他的本意原本是打算用蒜味征服整個霍格沃茨。”貝妮思不陰不陽地嘲諷道:“提早動手?那麼‘有人’又是誰呢?你得接受救世主在早些時候可能還不會使用漂浮咒這個事實。”

    她的話說完就被帕金森狠狠瞪了一眼,高爾和克拉布倒是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反正救世主也救不了格蘭芬多的寶石,斯萊特林馬上要八連冠了。”瑪律福終於說起了一些高興的事情,他的話一說完,大家的臉色都好起來。

    沒有了波特的魁地奇賽上,拉文克勞將格蘭芬多打得落花流水,這令瑪律福少爺非常滿意。

    或許斯萊特林的榮譽是貝妮思和瑪律福能夠唯一達成共識的地方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裡的骨瓷杯,哪怕裡面是饞了奶的紅茶他們也克制不住的互相碰杯起來。

    到了晚餐的時候,整個大廳都是一片銀綠色的海洋,斯萊特林的氣氛尤其好,許多年長的貴族少女都畫上了淡妝,貝妮思注意到就連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都點了點口紅,而坐在教師席上的斯內普教授常年緊抿的唇角都稍微鬆了一些。

    或許成績單可以讓奶奶的臉色變得好看一些。她可有可無地想著。

    正在這時,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貝妮思以為是鄧布利多來了——當然,他也很快出現了。但是讓大廳安靜的是救世主波特先生,也就是片刻之後,格蘭芬多又沸騰了起來,每個人都開始高聲說話。

    “他們的禮儀呢?”貝妮思聽到瑪律福正大聲地問佈雷斯。

    “你怎麼可以要求泥巴種懂得貴族的禮儀,德拉科?”帕金森尖著嗓子搶答,但是很快他們的聲音也被淹沒了。

    最後還是鄧布利多的出現讓場面安靜了下來,鄧布利多校長穿著絳紫色的巫師袍子——“像一顆甘藍菜!我媽媽說在她那個時代鄧布利多教授就是這個衣著風格了!”多明尼克悄悄在她耳邊點評——興高采烈地說道:“又是一年過去了!在盡情享受這些美味佳餚之前,我必須麻煩大家聽聽一個老頭子的陳詞濫調。這是多麼精彩的一年!你們的小腦瓜裡肯定都比過去豐富了一些,前面有整個暑假在等著你們,可以讓你們在下學期開始之前,好好把那些東西消化消化,讓腦子裡騰出空來。現在,據我所知,我們首先必須進行學院杯的頒獎儀式,各學院的具體得分如下:第四名,格蘭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勞四百二十六分,斯萊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整個斯萊特林長桌爆發出如雷的歡呼,貝妮思也隨著眾人鼓起掌來,她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地加大,一想到這四百七十二分裡有她的功勞,她就覺得興奮極了,為什麼不呢?不得不說,在斯萊特林裡她也學到了很多。

    她看到不遠處的瑪律福和佈雷斯兩個人開始用叉子敲起了酒杯——哦,就在一刻鐘之前他們還在說格蘭芬多缺乏禮儀呢!不過就算是這樣,貝妮思也覺得這是件多麼值得理解的事情啊,他們將延續斯萊特林的榮譽!

    這時,鄧布利多又開始說話了,在他說出第一個詞的時候,貝妮思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第一次以一種防備的眼神看向站在高處的白鬍子校長。

    他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內。我還有最後一些分數要分配。”

    整個禮堂都安靜了下來,這一次是徹底的寂靜無聲。

    貝妮思看著這個老頭面帶笑容的為羅恩下的什麼精彩的巫師棋加了五十分,為此佈雷斯扔掉了叉子,然後他又為赫敏面對烈火的邏輯分析加了分,對此貝妮思非常想站起來對她的好朋友進行挑戰——如果這樣也能給斯萊特林加上相等的分數的話。然後當然少不了救世主了,救世主因為他的勇氣為格蘭芬多加了整整六十分!

    整個斯萊特林的人已經坐直了身體,貝妮思看著歡呼成海洋的格蘭芬多,雙拳緊緊握在一起——格蘭芬多的分數已經和斯萊特林持平了!

    “勇氣有許多種類,”鄧布利多微笑著,“對付敵人我們需要超人的膽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同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因此,我要獎勵納威隆巴頓先生十分。”

    貝妮思猛地抬頭,她感覺斯萊特林方面已經有無數的目光往自己這邊看了,可是她不會比他們更驚訝了!納威什麼也沒有告訴她!

    她看著已經被整個格蘭芬多拋起來的納威,就像是被現實狠狠扇了一個耳光一樣,她的臉火辣辣的燒起來。她想再也沒有比她還要尷尬的人了,如果作為納威的妹妹,她此刻應該衝進格蘭芬多為他的榮譽加分,可是作為斯萊特林的學生,她卻應該在內心狠狠咒駡自己的哥哥。

    “怎麼會是他……”她聽到身邊的多明尼克的那聲歎息,貝妮思感覺她的嗓子被堵住了,她狼狽地低下頭,現在晚餐已經擺在了長桌上,可是整個斯萊特林沒有一個人動它。

    然後,從首席和級長開始,斯萊特林們一個一個的站了起來,他們無聲地離開了大廳,就像是某種沉默的抗議一樣。

    貝妮思也隨著隊伍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這一切。

    似乎,什麼表情都不適合出現在她身上。

    剛剛走進公共休息室,帕金森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樣的尖叫就像她襲來:“隆巴頓!你的好哥哥!該死的、偏心的那十分——為什麼董事會不開除了鄧布利多?!”

    貝妮思緩緩抬頭,公共休息室裡的人很多都看著她,有的人似乎同意了帕金森的話,目光裡全是憤怒,有的人卻只是保持著沉默。

    她看了一眼站在眾人中央的弗林西斯級長,他並沒有什麼表情——至少沒有指責。

    “我認為——”她清了清嗓子,冷汗已經打濕了後背,但是她還是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一年我為斯萊特林加過的分遠遠比這十分要多。”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還有幾個人怒氣衝衝地抽氣聲。

    “而納威是我的哥哥。”她想,或許這也是她要表明立場的時候了,這一切讓她根本無從選擇:“但是我先是一個斯萊特林,再是納威隆巴頓的妹妹。”

    “和隆巴頓沒有關係。”開口的是弗林西斯級長,而女級長霍普只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霍普家是前食死徒,貝妮思壓根就沒指望這位女級長能為自己說話。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她鬆了口氣,又和其餘的斯萊特林一樣站在一起,聽弗林西斯級長訓話,大意是要繼續為斯萊特林的榮光努力,要讓剩下的三個學院無話可說。

    最後,所有人都大聲說:“為了榮譽!”

    貝妮思分明看到有人的眼眶紅了,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奶奶對自己的排斥——因為她已經是一個斯萊特林了,而她的這個身份將與她的家庭產生更難以跨越的鴻溝。

    那一晚她輾轉反復都沒有睡好,最後連維拉小姐都夜遊歸來鑽進她的被子裡時,她才心裡踏實了點,終於沉沉睡去。

    終於,在一年級結束的時候,貝妮思的付出得到了回報。

    在拿到成績單之後,她的心情就像坐不受控制的飛天掃帚一樣陡然好了起來——她竟然是年級第一名!

    在看到貼出的大榜的時候,好多斯萊特林終於歡呼了起來,前三名有兩個都是斯萊特林,她是第一,瑪律福和赫敏並列第二。

    “我以為你那還帶著老鼠尾巴的鼻煙盒最多只能拿個A。”瑪律福酸溜溜地說,隨後他看了眼臉色同樣不太好的赫敏,又大聲說:“我竟然和泥巴種一個名次……”

    貝妮思發現韋斯萊已經憤怒地衝過來了,她連忙轉移了話題:“真可惜,可是我的魔法史,天文學和藥草學都是滿分。”說著,她笑起來,看著瑪律福變臉真是一件再愉快不過的事情了!

    果然,瑪律福的臉色變了,就連赫敏都衝了過來——當然,並不是為了那句“泥巴種”,她像是為了確認一樣說道:“魔法史滿分?!”

    貝妮思眨了眨眼睛,她打算去問問納威的成績,因為大榜上只有年級前十的人的名字。

    “我記得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人魔法史滿分過了,我特意問過了賓斯教授!”小女巫的表情混雜著嫉妒和懊惱,她又重複了一遍考試完之後的抱怨:“或許我真應該把那個時間寫上的!”

    瑪律福則更直接,他打量了貝妮思半晌,憤憤不平地說:“看樣子在娘胎裡你就吸乾了你哥哥的智商吧?”

    “瑪律福家三代單傳呢還,可你照樣沒有考過我!”貝妮思和他再一次燃起了戰火:“難道三代人的智慧都不能打造出一個年級第一嗎?”

    在她以為瑪律福會沖自己掏出魔杖的時候,對方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特別溫柔地沖貝妮思笑了一下——貝妮思打了個寒顫。

    “隆巴頓,走著瞧。”他貼著貝妮思的耳朵,就像是一條蛇一樣低低地說道。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26 PM

13.殘缺的靈魂

    回去的車廂裡只有納威和貝妮思兩個人,納威先是非常羨慕地看完了貝妮思的成績單,而後有些擔憂地說:“奶奶一定會生氣的。 ”他的成績除了藥草學,其餘的基本上都是A。

    貝妮思看著哥哥,原本一直憋在心裡的一口氣卻怎麼也發不出來了,現在這個車廂裡只有她和納威,或許她應該祝賀納威一下?可是她真的說不出來!

    “不,相信我。奶奶會以你為榮的。”她覺得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就像是早上起床後沒有喝潤喉水一樣。

    納威也想到了那最後的十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妹妹,然後很沮喪的發現他幾乎感覺不到貝妮思現在的情緒,最終他換了個話題,這也是他憋了一路想要和貝妮思分享的話題。

    “貝妮,你知道哈利在四樓的房間裡發生了些什麼嗎?”他壓低聲音,努力營造出神秘的氣氛。

    貝妮思已經聽夠了各種版本的救世主英雄事蹟了,而且因為學院杯的事情,就算波特曾經救了她,她還是無法對他釋放更多的善意了。於是貝妮思將各種版本都漫不經心地說了一遍,最後的結尾都是:“總之,波特打跑了企圖偷竊魔法石的奇洛教授。”

    “不,我是說,不是奇洛教授。”納威說起這個的時候,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他的兩隻手不停地揉搓著,貝妮思倒是被他這句話激起了興趣。

    “那是誰?”不管是格蘭芬多的勇士版本還是拉文克勞的考據版本甚至是赫夫帕夫的八卦版本——赫夫帕夫竟然傳出了波特和奇洛相愛相殺的版本……總之,想要偷魔法石的都是奇洛。

    “我無意間聽到哈利,羅恩還有赫敏在討論這件事。”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納威的聲音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硬邦邦的:“哈利說,他在奇洛教授的腦袋後面——”

    “腦袋後面?”貝妮思想起奇洛那散發著大蒜味終日包裹住的後腦勺,據奇洛自己說,那是一位埃及王子送他的禮物。

    “腦袋後面,有一張臉。”納威的臉色更白了,就連貝妮思也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她不可置信的,又努力降低音量地說:“這最好是個玩笑!”

    或許納威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是看了那麼多書的貝妮思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從理論上來說,如果這種情況能夠存在,那麼一定是有兩個靈魂分享了一個身體。她記得在《中世紀巫師指南》上面曾經提到過這樣一個案例,不過那是因為巫師丈夫想要麻瓜妻子和自己一起活下去,所以挽留住了妻子殘缺的靈魂,將其自願附著在自己的肉體上。

    書上說,這是一種被詛咒的,殘忍的黑魔法。因為一個肉體是不能承載兩個靈魂的,所以肯定有其中一個人的靈魂將會是殘缺的——靈魂的殘缺比鑽心刻骨還要痛上十倍!

    “不!這不是!”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開玩笑一樣,納威加快了語速:“哈利說,附在奇洛身上的是‘那個人’——”

    “‘那個人’——”她重複了一句,忽然覺得整個車廂都涼了下來,貝妮思打了個寒顫。

    納威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他將這個秘密一個人藏了接近兩天,終於現在可以有人一起分擔了:“是的!那個‘連名字也不能說的人’!”

    貝妮思沒有說話,她想起書上的話,如果這樣的話,奇洛和‘那個人’的靈魂勢必有一個人是殘缺的。

    她想,她知道殘缺的那個人是誰了。可是她不打算告訴納威,她的哥哥已經快要嚇哭了,不過她也沒有好到哪去,她感覺自己的腿在顫抖。

    “他的手下,他的手下折磨瘋了爸爸媽媽……”說起這個的時候,納威的聲音變得有力了一些:“我聽哈利說,他只是跑了……”

    貝妮思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話,卻突然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納威,奇洛教授的聘書是鄧布利多校長頒發的吧?”

    “應該是。”

    “那麼詭異的大蒜味道,還有——”她本來要說附著在上面的,不乾淨的靈魂,但是突然又停了下來:“還有那些不正常的地方,為什麼鄧布利多校長會注意不到呢?”

    納威沒有說話,他好像明白了妹妹的意思。

    最後,貝妮思沉下聲音,說道:“納威,你記住,你什麼也沒有聽見。”

    她的哥哥不是救世主,這些救世主應該承擔的東西,她的哥哥沒有必要為其煩心。

    或許,從一開始鄧布利多校長就明白了奇洛的目的。或許,這又是一次黑白巫師之間的較量。貝妮思想到這兒,忽然又憤怒起來,霍格沃茨是學校!而他們最尊敬的校長竟然將戰場設在了學校!

    她在憤怒的同時又有些安心,既然鄧布利多都知道了這些事,或者這只是一次針對波特先生的歷練?畢竟他可是救世主,而且在繈褓裡就消滅過黑魔王呢!

    想到這兒,她又努力放鬆下來,雖然對於黑魔王的靈魂還可能存在這件事情有些擔憂。但是,就算擔憂這也是魔法部和奧羅還有鄧布利多的事情吧。

    兄妹倆接下去都沒有再說話,納威是因為將秘密說出來之後覺得好多了,天生樂天派的男孩一轉眼就睡過去了,而貝妮思則看見哥哥睡著後跑去了多明尼克的車廂,她正和幾個拉文克勞在說話。

    “納威呢?”多尼米克問。

    “睡著了,我過來玩玩兒。”貝妮思看見她們似乎在寫一個書單,不由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麻瓜的書。”一個拉文克勞回答,她話一說完,就有些冷場,畢竟這裡坐了一個純血的斯萊特林。

    貝妮思笑了笑:“嘿!只要是書我都喜歡。或許你暑假可以寄給我一些?”

    “你是那個年級第一。”其中一個拉文克勞推了推眼鏡,對於小鷹們來說,知識才是一切:“我叫羅瑞爾希爾頓——”她頓了頓,又說:“父母都是麻瓜。”

    她似乎想要判定什麼似的,貝妮思卻將注意力投注在了書單之上,那都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過的名字,例如:《純粹理性批判》,《小邏輯》,《新自然辯證法》之類的。

    “那是什麼?魔咒書?魔法史?”她看得一頭霧水。

    “哲學。”叫羅瑞爾的女孩說起這個非常有興趣:“我的父親是大學的哲學系教授,我們剛才在討論關於‘時間’的定義,這些書裡都提到過時間。”

    貝妮思忽然覺得還有好多東西她都需要學習呢,比如在這個姑娘的話裡,她只聽懂了大概意思,但是什麼是哲學呢?什麼又是大學呢?

    等到羅瑞爾大概講明白了這一切之後,貝妮思感慨了一句:“沒想到麻瓜世界的女孩子嫁人這麼晚,她們的壽命甚至都沒有巫師那樣長呢!”在她的認知裡,或許三四年級以後奶奶就會為她挑選合適的人家,前提是她沒有戀愛的話。

    “是的,我媽媽說嫁對人非常重要。”羅瑞爾回答:“我想,對於你們——我是說純血,應該離婚很艱難吧。”

    “幾乎沒有。”貝妮思想起許多貌合神離的夫妻來,確實,嫁對人很重要。

    對方聳肩,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那麼,如果可以,能夠給我寄過來一些麻瓜的書嗎?”等到她和多尼米克走出拉文克勞的包廂後,貝妮思請求道:“看起來麻瓜的書籍也非常有趣。”

    很顯然,這一做法讓多明尼克很吃驚,她一直以為貝妮思是在敷衍那群拉文克勞呢,畢竟沒有一個斯萊特林會對麻瓜感興趣。至少帕金森就說過,所有純血世家的第一課就是麻瓜是傻瓜。)”

    “當然。”她還是答應了:“那麼,你想要哪方面的呢?”

    “歷史,哦,其實正常的麻瓜在學校看什麼,你或許也可以給我一些類似的書籍?”她覺得這個夏天或許有事情可以幹了,自從她進不去只屬於隆巴頓家直系傳人的書房之後,能夠閱讀的東西就越來越少了。

    多明尼克滿口答應,她姐姐的書房裡全都是那些輔導書,但願貝妮思不會被繞糊塗。

    等貝妮思回到自己的包廂時,列車已經快到站了,她叫醒了納威,將行李提點好,讓維拉小姐進入籠子裡去之後,就在列車一開門就下了車。

    如她所料,隆巴頓老夫人對納威在霍格沃茨最後的表現顯得高興極了,她一進客廳就和阿爾吉伯父不停地說榮耀終於又回到格蘭芬多了之類的話,她甚至給了納威一個大大的吻,還有一張他們父母的照片——比貝妮思的那張尺寸還要大。

    至於貝妮思,雖然她也很高興自己的孫女拿了年級第一,但是她也只是口頭上表揚了貝妮思一番,倒是艾妮伯母對她拿了三個滿分表示出了驚訝:“在我上學期間,可沒有這樣的小天才在。”

    這句話讓貝妮思的心情好了一點。或許是看著貝妮思的成績上,又或許是因為納威的表現讓隆巴頓老夫人的心情非常好,暑假開始後他們並沒有產生太多的分歧——前提是在談論到學院的時候,貝妮思要明確而理智的閉上嘴。

    只是閉嘴而已,等到她學會了閉耳塞聽咒之後,或許日子會更輕鬆。

    一個星期之後的夜晚,多明尼克給貝妮思寄到了四本麻瓜書籍,一本是關於麻瓜所說的二戰的,貝妮思對應了下年份,應該是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時期的那段歷史。其餘幾本都是關於物理和化學的,在多明尼克的信上面說,這些東西幾乎讓她的頭都要暈掉了。

    貝妮思將它們的封皮都換成了《魔咒基礎》,然後在隆巴頓老夫人外出拜訪的時候專心閱讀起來。

    這樣的平靜很快被打破了,貝妮思發現她或許不得不求助一些出身麻瓜家庭的孩子——就算是多明尼克也好,因為物理和化學上的很多東西已經和魔法相互違背,她感覺到有些迷惑了。

    但是歷史書卻不一樣,在結合麻瓜的歷史書與巫師的歷史書一起看之後,貝妮思發現需要思考的問題越來越多,她甚至在想三年級之後有沒有機會選一門麻瓜研究課了——如果這門課有學習價值的話。

    在她寫信給多明尼克求助之後,對方回信得很快。

    “親愛的貝妮思:

    我非常驚訝你竟然真的好好閱讀了那些奇怪的書籍(寫到這兒的時候唐娜打了我一下,她是我的姐姐),我們現在正在去希臘度假的旅途上,將於八月末返回。唐娜表示,如果你願意,她或許有能力為你解答一些問題,在八月末我們回到倫敦之後。

    祝好。

    想念你的,

    多明尼克

    貝妮思自然欣然同意,在她回復完這封信沒多久,隆巴頓老夫人就告訴她和納威,他們有機會在暑假去別人的莊園裡進行為期半個月的度假了。

    “我們要去迪戈裡莊園,我記得迪戈裡小先生和你是朋友?”隆巴頓老夫人有些試探的問。

    貝妮思想起塞德里克,腦袋裡立刻就會浮現出陽光的感覺,還有他總是揉著頭髮的溫和的笑容,就像是一隻金色的拉布拉多犬。她點了點頭。

    最後,他們定下來將於七月中旬出發,隆巴頓老夫人覺得納威除了草藥學之外的學科需要高年級同學的指導,而貝妮思則認為,變形課成績基本上都是O的塞德里克或許會讓她的變形課成績也好看一點。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27 PM

14.迪戈裡和瑪律福

    迪戈裡莊園並不像隆巴頓莊園一樣,位於倫敦北部郊外的森林裡。

    它位於巴斯附近的一個鬧市區裡,當隆巴頓老夫人帶著納威和貝妮思幻影移形進了一個滿是麻瓜的街道後,一個匆匆出現的,打扮得如同十八世紀老紳士模樣的男人遞給了他們三張紙條——上面寫著的是迪戈裡莊園的地址。

    貝妮思讀完了紙上面的字,這座莊園已經完全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是一座頗具喬治王時期風格建築的莊園——或者稱之為小型的古堡也更為合適。類似哥特教堂式的尖頂直上雲霄,整個建築都是純白的,似乎在向人炫耀著它過去的財力與輝煌。彩繪琉璃窗在巴斯明媚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城堡前是一大片綠地,東西對趁著兩個噴水的白色大理石雕,石雕少女半裸的身體姿態柔軟,與城堡相輔相成。

    或許,在很久遠之前,迪戈裡家族也算得上是大貴族中的一個。貝妮思暗想,畢竟在十八世紀的英國,田產和城堡最能說明一個貴族的低位,而迪戈裡莊園這巍峨雄壯的城堡或許就講述了一代家族的衰敗歷史。

    “阿爾奇,好久不見。”隆巴頓老夫人矜持的與匆匆走來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手。

    貝妮思和納威反應過來,這或許就是城堡的主人迪戈裡莊園的擁有者阿爾奇迪戈裡了,他們連忙向他行禮。

    老迪戈裡非常溫和的笑了笑,不在意地擺擺手,拍了拍納威的肩,說道:“跟我來!安娜麗娜和塞德里克已經在大廳等很久了,我們可以一起享用一頓美妙的午餐。”

    “不勝榮幸。”貝妮思露出標準的笑容,又引得老迪戈裡一陣大笑。

    “你就是那個被分到斯萊特林的隆巴頓?我聽塞德里克提過你。”他的語氣非常平和,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冒犯。

    “是的。”貝妮思無視掉了奶奶忽然皺起的眉頭。

    “魔法史,天文學和藥草學滿分,安娜麗娜聽了之後都覺得非常了不起。”他邊走邊沖貝妮思眨了眨眼睛,有些古怪又有些可愛:“我的妻子是個拉文克勞,大家聽到之後常說‘老迪戈裡,你竟然娶到了個拉文克勞!幸運的赫夫帕夫!’”說著,他又大笑了起來。

    貝妮思明白他這是在無形中讓她不要在意學院之分,同時,貝妮思也發現老迪戈裡非常喜歡他的妻子。

    “我也非常嚮往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裡的內部書籍。”貝妮思接話道:“我在分院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拉文克勞呢!”

    “看樣子你對自己的認知還不夠。”中年男人笑盈盈地說。

    “是的,不過斯萊特林也不錯。”貝妮思扭過頭不想看奶奶驟然色變的樣子:“至少現在我很喜歡我的學院。”

    就在這樣愉快的談話中,祖孫三人和迪戈裡一家度過了一個美妙的下午。

    迪戈裡夫人是位非常溫柔的女性,不同於艾妮伯母對待外人高傲的神情,迪戈裡夫人無時無刻都在微笑,她不像是一位拉文克勞,更像是一位忠實顧家的赫夫帕夫。

    面對貝妮思有些驚訝地目光,迪戈裡夫人低聲告訴了這個女孩子一些小訣竅:“親愛的,有些智慧留於表面,而有些智慧藏於內心。從某種意義上,智慧會帶給人不幸——擁有太多知識的女人總是難以獲得太多的幸福。”

    貝妮思看著午後的陽光流瀉在迪戈裡夫人燦爛的金髮上,心裡忽然柔軟得一塌糊塗。

    或許在她心裡,希望的母親的樣子就像是迪戈裡夫人的模樣吧,智慧卻並不外露,溫婉顧家,偶爾生氣卻脾氣溫和,在她生氣難過時能給她一個笑容。

    到了晚上的時候,隆巴頓老夫人就告辭了,她和幾個老同學打算去北歐那邊慢慢走走,於是將納威和貝妮思放在了迪戈裡莊園。

    整整一下午,塞德里克都在教納威如何提高飛行課的成績——據說在下學期他就會是正式的赫夫帕夫的找球手了,老迪戈裡非常自豪地對在一旁觀看的貝妮思說:“塞德里克一定會是魁地奇隊長的,雖然他總是很謙虛。”

    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好的,貝妮思笑著點點頭,迪戈裡夫人為他們泡上了六分熱的紅茶,她將牛奶先倒入杯中,而後再倒入茶。貝妮思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動作,看樣子溫婉的迪戈裡夫人一定也出身世代貴族。

    “那麼,貝妮思有意向加入魁地奇隊嗎?”迪戈裡夫人一邊抬頭看著飛得暢快的塞德里克,一邊問。

    魁地奇?貝妮思想起斯萊特林隊那幾個身強力壯的大個子,還有格蘭芬多那將遊走球打得碰碰響的韋斯萊兄弟。她打了個寒顫,這項兇殘的運動她對它從來都沒有好感。

    “我的飛行課成績一直很一般。”貝妮思委婉地說道。

    “你可以讓塞德里克教你,他非常有耐心!”說著,老迪戈裡就沖著天空喊:“賽迪,回來!”

    貝妮思看著飛下來的塞德里克,瞬間黑了臉——她、才、不、要、騎、掃、帚!

    納威和塞德里克在迪戈裡莊園上空飛了一下午,等到他們下來的時候,納威整個人被曬得通紅,都有些脫皮了,幸虧早有準備的迪戈裡夫人遞給了他倆一人一瓶魔藥,喝完了之後果然兩人的精神都好了很多。

    在這一天結束之後,貝妮思躺在迪戈裡家的客房裡,懷著格外興奮的心情審視著這一天。

    沒有比這再棒的暑假了,她不用待在自己那個裝飾陳舊,有些背光的臥室裡,不用每天都被可哥那雙淚汪汪的,好像自己是什麼違禁物品一樣的目光注視著,更不用受到阿爾吉伯父的嘲諷!

    迪戈裡夫人準備的客房非常棒,是很乾淨的藍色,混雜著一些清亮的草綠色,些許是估計到了她斯萊特林的身份。這樣亮堂的房間,柔軟的大床讓貝妮思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與此同時,瑪律福莊園二樓的書房卻是燈火通明。

    盧修斯瑪律福雙手搭橋,優雅地坐在紅木雕花的書桌背後,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瑪律福家繼承人。

    “年級第二?”很顯然,他的詠歎調比小瑪律福要優美得多,但是似乎殺傷力也要大得多,至少聽到這句話之後,小瑪律福狠狠打了個寒顫,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明年我會是年級第一。”小瑪律福沉默了一下,而後堅定地說。

    盧修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勾起嘴唇的表情顯得格外涼薄,似乎對於自己兒子的這個承諾一點也不在乎一樣。接著,他又問:“那麼,誰是年級第一?”

    德拉科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似乎吐出“隆巴頓”這個姓比讓他吃下鼻涕蟲還要難受:“貝妮思隆巴頓。”他頓了頓,補充道:“就是那個被分到了斯萊特林的隆巴頓。”

    “被一個隆巴頓打敗了的瑪律福——”盧修斯慢悠悠地說,似乎每一個詞都要琢磨很久一樣:“非常罕見,並且還和泥巴種一個名次。”

    他說完,德拉科的臉色就變得一片慘白,但是他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

    盧修斯也並不想聽德拉科的辯解,他冷冷地說:“前面半個月我在東歐處理事務,那麼現在,我回來了——‘鉑金家訓”五十遍。”

    德拉科點點頭,準備回去領罰。

    “字體必須保持優雅。”他的父親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補充到,然後拿起金線骨瓷杯喝了口溫度適宜的大吉嶺紅茶,他的左手邊放著一份資料,上面清晰記錄著貝妮思隆巴頓暴露在公眾目光下的一點一滴行事記錄。

    “在想什麼,親愛的?”納西莎瑪律福從盧修斯身後的書櫃暗門裡走出來,她穿著天藍色的巫師袍子,淺金色的髮梢微卷,目光溫柔。

    盧修斯不動聲色地將資料反扣過去,給了他的妻子一個溫軟的吻:“一個小朋友,非常有趣。”

    納西莎並沒有再問,身為一個嫁給瑪律福的布萊克,她深諳貴族夫妻的相處之道——如果她想知道,那麼她可以通過自己的辦法,或者等到她的丈夫有一天心甘情願的告訴她。

    盧修斯並沒有再說什麼,他不想讓自己妻子的好心情毀掉,這個德拉科的同學讓他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某件事,還有那個至今關在阿茲卡班的人。

    至於小瑪律福先生?他正在自己的書房裡努力抄寫《鉑金家訓》呢,並且努力讓每一個字元都優雅清晰,這些家訓他早就能夠倒著背出來了——這也給了他一個機會,可以在心裡好好問候一下那個棕色長卷髮的隆巴頓。

    或許在心裡咒駡是個不錯的辦法。德拉科漫不經心地想,至少這樣那個隆巴頓不會回嘴,可是在這樣沉默的抄襲了一段時間過後,他突然有些不甘心的發現,他寧願這個時候有她和自己鬥嘴——她說出來的話可比波特有藝術性多了。

    難道她跟著教父修過‘語言也是門藝術’那種類似的課?抄到最後,德拉科迷迷糊糊地想。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29 PM

15.對角巷的鬥毆事件

    貝妮思在迪戈裡莊園的收穫非常大。 首先,她迪戈裡夫人的親傳下明白了一位合格的貴族夫人應該如何打理自己的莊園,例如接人待物,還有如何給家養小精靈分工之類的。這些事情從前隆巴頓老夫人根本不會教她,一來可能是思慮不周,二來格蘭芬多的純血世家也就剩那麼幾個了,對於韋斯萊或者隆巴頓家根本不用使用貴族禮儀。其次,塞德里克在變形術方面給了她很大幫助——不要說什麼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之類的,從某種意義上,這都是只針對麻瓜或者混血巫師的,在純血巫師的莊園裡面,總有許許多多隱匿魔法和干擾咒語,同時家族繼承人也會在莊園裡進行家族訓練。現在的貝妮思已經很輕鬆的能夠把小型活物變成死物了,至於大型的活物轉變要以她日後的魔力為基礎。

    最後,也是貝妮思在整個暑假裡最大的收穫,她在塞德里克的幫助下竟然自己改造了一種藥水,能夠幫助她在短時間內抑制對高空的恐懼感。他們在平常的抑制生理性緊張的藥水中加入了戈迪根,這是種能夠抑制抵抗大腦中虛構的恐懼的藥物,非常難得,在藥水製作完成之後,貝妮思悄悄用納威的萊福進行了實驗,她親眼看著那隻翠綠色的蛤蟆義無反顧的跳進了塞德里克虛擬出來的火焰裡。

    “那麼,或許現在我們可以騎上掃帚去感受一下天空了?”塞德里克興奮地說,他有一雙好看的深棕色的眼睛,那眼眸裡閃爍著的光芒幾乎讓貝妮思招架不住。

    但她很快想到了自己二年級的飛行課,這門課要到三年級才會變成選修呢。於是她拒絕了:“不,這個藥水非常難得,戈迪根也很難購買,我想我要把它好好保存起來,用在用得到的時候。”

    塞德里克無可奈何地同意了,接近兩周的相處讓他明白了貝妮思在某些方面會非常溫和,在某些方面卻非常精明並且堅定。如果不是這偶爾的堅定,他都快要忘記貝妮思是一個斯萊特林了。

    他想起有天晚上母親無意間對他說起貝妮思是個不錯的姑娘,看著母親揶揄的目光,他當然明白母親在想什麼了——迪戈裡家雖然並不是堅定的純血世家,但是在擁有合適人選的情況下,他們更傾向於保持血統的純淨。

    他看著眼前低下頭仔細記錄藥劑步驟和每一步過後顏色的小姑娘,她的五官非常精緻,雖然並不是那麼令人驚豔,但是日後一定會變成一個誘人的貴族小姐的。塞德里克想到這兒忽然有些臉紅,他從來沒有把貝妮思和他日後的妻子聯繫在一起,他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

    是的,妹妹,他忽然堅定了起來,他從小就希望有一個妹妹,但是純血家族子嗣單薄已經是一種定律了。看看三代單傳的瑪律福家吧,或許他們家單傳了不止三代?貝妮思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她全心全意地依賴著他,卻又不是依附,他希望他們的關係可以這樣保持下去,並不參雜其餘的感情。

    貝妮思根本沒有想到迪戈裡夫人教導她如何整理貴族莊園背後的真正含義,是的,她的年紀還沒有到思考這些的時候。至於塞德里克的想法,她就更無從得知了。她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某天之後,塞德里克對她更體貼了,就像是納威一樣處處讓著她,也處處幫助著她。

    他或許和納威又是不同的,貝妮思坐在隆巴頓莊園的秋千上,單手撐著腦袋發呆。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可是她卻在離開迪戈裡莊園的那一刻就開始想念那種輕鬆自在的生活了。

    她不由自主的對比著塞德里克和納威,從哪一點上對比塞德里克都勝出太多,可是貝妮思總是在心裡偷偷地為自己的哥哥加分。塞德里克的功課很棒,哦,是的,但是納威的草藥學也很不錯啊!他只是個一年級呢。塞德里克很擅長飛行,但是納威的學習能力也不差啊,他們愉快地飛行了一個暑假呢!如此種種,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胡思亂想。

    最終她決定把這些都告訴多明尼克,多明尼克是個混血,她總是有新奇的點子,還有一些新鮮的詞彙。她非常喜歡思維碰撞的感覺,那真是奇妙極了。

    多明尼克的回信非常快,但是貝妮思將信從頭到尾讀了五遍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或許她理解了,但是不能承認?

    在希臘度假歸來的小女巫告訴她,她或許是戀愛了,對方加了個括弧,說可能是暗戀的幾率比較大。她又安慰貝妮思,說讓她無須擔心,她自己還在沒進入霍格沃茨前曾經喜歡過她姐姐的一個同學呢。最後她和貝妮思約定了去對角巷購買新書的時間,並且表示會帶著她姐姐一起去,因為她覺得這樣可以為貝妮思解決一些疑惑。

    戀愛?暗戀?貝妮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有讀過類似的書籍,雖然她看過許多巫師傳說還有一些歷史資料——那上面總是不缺乏這類感情的。但是這種感情一旦被記錄上史書,那麼就一定要麼悲壯,要麼邪惡,連輝煌的例子都非常少見。

    她開始倒數著和多明尼克見面的時間了。因為她一邊為自己不能夠理解麻瓜書籍的內容而感到擔憂,一邊又因為多明尼克信上的內容而困擾。她開始努力減少想到塞德里克的次數,很顯然,她成功了,因為貝妮思學得最好的一門學科或許不是魔法史,而是遺傳了弗蘭克隆巴頓的大腦封閉術。

    直到八月末,她和多明尼克還有多明尼克的姐姐唐娜坐在弗洛林冷飲店裡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在半個月前她似乎還為這樣一件事情困擾著。

    多明尼克的姐姐是麻瓜世界裡牛津大學的一名在校生,貝妮思對於“牛津大學”這個名字隱隱有點印象,似乎是一所不錯的大學,因為她在麻瓜歷史裡看到過它。

    “能進牛津的,如果以巫師的學院來算的話,至少是拉文克勞或者斯萊特林。”多明尼克的這個解釋瞬間讓牛津大學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唐娜知道的非常多,並且口齒清晰,她非常俐落地解決掉了貝妮思單純的關於物理和化學的問題,但是當貝妮思企圖將麻瓜的物理化學和巫師的魔法聯繫在一起時,唐娜就不能滿足她了。

    “那麼,強酸強鹼的作用就像是蛇的毒液一樣是嗎?”貝妮思將這些都牢牢記在心裡,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擁有劇毒的蛇是非常少見的,但是強酸強鹼這類東西卻在麻瓜世界隨處可以製作。

    “是的。”唐娜也是一頭黑髮,不過是大波浪卷,二十出頭的模樣,畫著淡妝,非常性感迷人,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除了強酸強鹼是人造的,而蛇的毒液是天然的,他們基本上殺傷力一樣。”

    在滿足了貝妮思的疑惑後,多明尼克很快將話題轉回了她好奇的領域。貝妮思並沒有責怪她將秘密與唐娜分享了,因為她對這位博學卻熱情的大姐姐充滿了好感。但是當她們提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之後,貝妮思就招架不住了。

    “不,我沒有看著他臉紅!你說得我就像是無知的赫夫帕夫一樣!”她開始反駁,並且在心裡給唐娜定位,如果她也會被分院,就算拉文克勞適合她的智力,那麼赫夫帕夫更能讓她愉快地生活七年!

    “什麼?做夢夢到他?你在開玩笑嗎?”她的大腦封閉術非常過硬!

    “想要寫情書表達愛意?”貝妮思幾乎要尖叫了:“我想我最擅長的是寫論文!從前,現在,以後都會是!”

    終於,她已經赤耳面紅了,福特姐妹才放過她。

    貝妮思和多明尼克打算一起去買二年級要用的新書。梅林在上,她們未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竟然換成了吉德羅洛哈特。

    雖然他擁有一連串讓人心生敬畏的獎項與徽章,但是貝妮思不得不說,從他的書籍著作中她只能承認他的文筆不錯而已。

    對角巷卵石鋪成的路上人來人往,好幾次貝妮思都被人撞到了肩膀。

    “或許我應該努力長高一點。”她剛剛五英尺三英寸(一米六),個子不算矮但並不高挑,多明尼克一個假期回來竟然又漲了一英寸,一定是希臘的陽光!她有些羨慕地想。

    “長得像伯斯德一樣又高又壯才是你的目標嗎?”多明尼克顯然對於仗著有純血統而在斯萊特林內部欺壓混血的米麗森伯斯德並沒有什麼好感。

    “那還是接著讓我被撞著吧。”貝妮思撇撇嘴。

    很快她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好多紅頭髮……”

    “一群韋斯萊……”

    貝妮思和多明尼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

    那群耀眼的紅頭髮正站在麗痕書店的門口,並且貝妮思還發現了另外兩個熟悉的身影。

    “哦,是波特先生和赫敏。”她沖著赫敏揮了揮手。

    多明尼克對格蘭芬多並沒有什麼好感,她將貝妮思拉進了一旁的店鋪裡,說要買一些羊皮紙和羽毛筆。

    “唐娜說我就是生活在中世紀,竟然還用羊皮卷和羽毛筆。好吧,我得承認,麻瓜的有些發明確實很好用。”她抱怨著,掏出錢包開始付帳。

    等到她們站到麗痕書店的門口時,一條大大的橫幅映入眼簾:

    吉德羅洛哈特簽名出售自傳《會魔法的我》,今日下午12:30——4:30。

    “哦!梅林的褲子!”貝妮思低鳴一聲,她看著店內洶湧的人流和洛哈特海報上那張不停露出各種角度笑容的臉,覺得腦袋開始發痛。

    “我們沿著牆根走,那邊有一排書架,然後我們再慢慢找書。”多明尼克建議到。

    於是她們沿著左手邊的牆根擠了進去,但是,梅林讓她們避開了洛哈特的粉絲,卻沒有讓她們避開紅頭髮的韋斯萊以及——鉑金髮色的瑪律福?!

    貝妮思瞪大眼睛,她看到了什麼?

    一堆掉在地板上書架旁的書,坩堝還有明顯剛剛才剎住車停止鬥毆的年長瑪律福和年長韋斯萊?

    “哦!貝妮思!”赫敏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貝妮思發現了站在她身後的一對男女,應該是她的父母。將麻瓜帶到瑪律福先生眼前可不是個明智的舉動。

    “赫敏。”貝妮思淺淺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的到來似乎打斷了這場鬥毆,不過她並不後悔。

    出於禮貌,她和多明尼克都自我介紹了一下。

    很顯然,雙方都知道她,至少韋斯萊先生的表現很直接,他愣了一下,非常自來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隆巴頓!嘿,你們家可都是格蘭芬多。”

    哦,一個不會說話的韋斯萊。貝妮思沉下了臉色,她都聽到了站在瑪律福先生後面的小瑪律福的嗤笑聲了。

    “很顯然,我是一個斯萊特林的隆巴頓。”她不冷不熱地說。

    赫敏的表情又尷尬了起來,貝妮思注意到波特似乎很想沖她說什麼,不過她扭過頭並不想聽救世主的高談闊論。

    “瑪律福先生,見到您非常榮幸。”雖然瑪律福也並不討人喜歡,但是在人際用語上或許會比韋斯萊強一些。

    果然,擁有一頭齊肩長髮的瑪律福先生露出一抹貴族式的笑容:“非常值得稱讚的禮儀,隆巴頓小姐。”

    “謝謝。”她說完這句話,似乎紅頭髮軍團又有些騷動,她敏銳地察覺到是最小的韋斯萊先生和似乎會成為新生的韋斯萊小姐。

    “那麼,您的書掉了?”她看了眼地上的書籍。

    “顯而易見,並不是每個人都長了眼睛。”他理了理衣襟,貝妮思覺得韋斯萊先生又要衝出來了。

    不過瑪律福先生也無心戀戰,他很快結束了這次對話:“德拉科,拿好我們的書。”

    貝妮思看著瑪律福少爺不情願地彎下腰,用兩個指頭撿起了幾本嶄新的書,然後沖她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下次再見,隆巴頓小姐。”對方說完,立刻揚起了尖尖的下巴,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霍格沃茨見,隆巴頓。”小瑪律福的功力明顯不及大瑪律福,他的聲音乾巴巴的,誰都能聽出他的不情願。

    “霍格沃茨見。”貝妮思覺得看到瑪律福不開心她就開心多了,為此她特意笑起來。

    當然,這抹笑容只換來了對方不屑的冷哼。

    等到兩抹鉑金色徹底消失後,羅恩韋斯萊終於復活了,他開始將火力對準貝妮思。

    “抱瑪律福大腿的隆巴頓?!哦,納威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妹妹!”他大叫著,赫敏努力拽著他,想把他拖出去。

    貝妮思一邊挑揀著書籍,一邊勾起一抹輕蔑地笑容——這對她並不難,斯萊特林每天都能看到這種笑:“韋斯萊,你的大腦裡除了巴波塊莖就是臭液嗎?當然,你要理解我這句話的前提是你得知道這兩種植物。”多明尼克適時地發出一聲譏笑。

    她如願以償的看到羅恩漲紅了臉,而其餘韋斯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果你想要真正學到知識——”貝妮思看著站在波特旁邊的那個紅髮小姑娘:“我想你或許會更想去拉文克勞。”

    說著,她轉過身,抱好書準備去結帳。

    “你這個邪惡的——”她身後傳來羅恩的大叫。

    “下次在準備對我進行語言攻擊的時候,請先買一本字典擴展你的詞彙量。”貝妮思冷冷地說,如果不是她,或許瑪律福和韋斯萊已經互相掏出魔杖攻擊了。

    “竟然是瑪律福和韋斯萊遇上了。”多明尼克在回去的路上感慨著。

    “非常奇妙不是嗎?”貝妮思勉強笑了笑:“他們也會遇著……”她的聲音忽然頓了頓,腦袋裡浮現出一絲疑惑。

    “今天會是對角巷最擁擠的時刻,為什麼瑪律福要特意選這個時間呢?”她皺了皺眉。

    “可能是瑪律福莊園太冷清了!”多明尼克很快談論起了別的話題,貝妮思也被黃油霜淇淋吸引了注意力。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30 PM

16.首席賽和決鬥小組

    貝妮思二年級的開學典禮非常平靜,紅頭髮的金妮韋斯萊並沒有聽她的忠告,依舊分入了格蘭芬多。

    今年斯萊特林的新生並不多,大多是純血,其中有一個姓格林格拉斯,應該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妹妹。

    分院儀式結束後,餐桌上又出現了豐盛的晚餐,貝妮思餓壞了,她竭力保持著用餐禮儀,但是吃東西的速度非常快。

    “這是家養小精靈研究出來的新菜色嗎?這個蛋奶果餡餅不錯。”多明尼克吃掉了兩個,而後向貝妮思推薦。

    她嘗了嘗,果然非常美味,奶香肆意,裡面的柳丁香也非常香甜。

    “今天我們坐的馬車可真是奇怪。”吃得七八分飽後,多明尼克悄悄說。

    貝妮思想起那些基本上等於無人駕駛的馬車,理解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夜騏這樣象徵著不詳的魔法生物竟然被用來拉車。”

    “咱們校長可真是別出心裁。”她們一起將目光投向了正在說話的鄧布利多,今天他穿了一件桃紅色的袍子,在白鬍子上系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品味也非常獨特。”貝妮思補充:“不過我還是覺得老人家應該穿點穩重的顏色。”

    “拼穩重整個教授席誰能拼得過咱們院長?”多明尼克此言一出,貝妮思立刻想到了闊別了一個暑假的黑浪翻滾,又想起了自己的魔藥課搭檔瑪律福,頓時覺得胃疼了。

    她的眼神掃過教授席,今年最耀眼的並不是穿著桃紅色巫師袍的鄧布利多,而是穿著天藍色巫師袍的金髮洛哈特——她們未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正不竭餘力地向格蘭芬多和赫夫帕夫的女生展現他迷人的笑容。

    貝妮思發現斯內普教授不見了,不過大家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洛哈特身上,並沒有人提到這點。

    “我想這會是最賞心悅目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了。”多明尼克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教授非常懂得如何展示他最迷人的一面。

    貝妮思喝了口南瓜汁,她並不是很討厭這個味道:“或許今年鄧布利多校長的意願是要教會整個霍格沃茨的女生,如何抵禦迷人男性的誘惑?”

    “噗——”坐在貝妮思斜對面的佈雷斯噴了口蘋果汁出來,惹得帕金森一聲尖叫。

    “不用擔心,佈雷斯。”貝妮思的目光非常放肆地打量完佈雷斯,據說他略黑的皮膚,帥氣略有些粗獷的五官和高大的身材都非常吸引各個學院的女生。不過很可惜,佈雷斯一般都對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下手,因為他還是喜歡和純血交往:“你們不是一個風格。”

    佈雷斯開始咳嗽了。

    伴隨著咳嗽聲的還有不大不小的冷哼聲,從這聲非常有特色的冷哼聲中,貝妮思辨認出是瑪律福少爺。

    她仰過身子,目光掃過他,飽含深意地說:“瑪律福先生,我才發現原來您的髮色和皮膚都與洛哈特教授非常相似。”

    她覺得小瑪律福的臉瞬間青了。

    佈雷斯的咳嗽聲越來越大了,一旁的拉文克勞中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隆、巴、頓……”德拉科咬著牙,克制住自己掏出魔杖的舉動——一會兒的首席爭霸賽上他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這個囂張的隆巴頓!

    “隨時為您服務。”貝妮思勾起一抹虛偽的笑容,好吧,如果不是知道了瑪律福少爺從本質上來說並不壞的話,她可不敢拿他開玩笑。

    這場小小的挑釁——雖然貝妮思只認為這是個玩笑,終結在鄧布利多讓唱校歌之前。

    貝妮思用平調將歌詞讀了一遍,而多尼米克則用一種非常抒情的音調唱完了整首歌。

    “你能感受到我的感情嗎?”她眨巴著眼睛,望著貝妮思。

    “哦,當然。我的胃告訴我它快忍不住了。”貝妮思覺得從多明尼克開始唱第一個詞的時候,她的雞皮疙瘩就爬遍了全身。

    在級長和斯內普院長訓完話之後,斯萊特林們自動圍成了一個圈,讓開了一個足夠決鬥的空地,然後弗林西斯級長宣佈爭奪首席的比賽開始。

    一年級的看點實在不多,新生們最厲害的也就是用些小惡咒了——他們更多的用魔咒加上武力。最後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成為了一年級首席。

    而後就是二年級的比賽,一般來說都是有人上前對前一任首席進行挑戰。

    所以小瑪律福站在了圓圈中央,他一手拿著魔杖杖尾,一手漫不經心地挑著魔杖頭,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掃視著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們。

    斯萊特林崇尚力量,也真的有幾個人上去挑戰了,但是小瑪律福的決鬥技巧非常不錯,他躲避的速度很快,咒語掌握得非常熟練,貝妮思看著幾道黃綠光芒過後,挑戰者們就垂頭喪氣地走進了人群裡。

    沒有任何人受傷,貝妮思點頭,看樣子瑪律福下手非常有輕重——這樣既贏得了榮譽,也不會讓人記恨。

    其實他在面對除了波特之外的事情的時候,還是非常瑪律福的。貝妮思暗想到。

    這時,最後一個挑戰者佈雷斯一臉無所謂地走進了人群,他的袍子被瑪律福燒了個大口子,還冒著煙呢。

    弗林西斯走上去,正準備宣佈二年級首席的獲得者,但是微微有些氣喘的德拉科卻阻止了他。

    德拉科向前走了一點,這方便他找出隱藏在人群裡的隆巴頓。哦,找到了,棕色頭髮,琥珀色眼睛,永遠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誰也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裡想著什麼。一個打敗了瑪律福的隆巴頓——德拉科想起父親的話,覺得非常惱怒,他抬起魔杖,準確地指向她:“德拉科瑪律福向你挑戰。”

    貝妮思覺得許多目光又黏在了自己身上。該死的瑪律福!她就覺得晚餐的時候他怎麼會這麼好說話,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在等著她。

    眾人的注目讓貝妮思非常不習慣,她從袍子裡拿出魔杖,看向表情嚴肅的瑪律福,在做最後的掙扎:“看樣子,我並沒有權力拒絕?”

    人群已經為她讓出了一條道,貝妮思站在了瑪律福對面,她覺得他們的比試可以更溫和一些,比如背一下妖精叛亂的全部經過或者巨人戰爭為巫師界帶來的不可磨滅的種種損害?其實星象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對方並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力。

    貝妮思在狼狽地躲過了幾道紅光之後徹底憤怒了。用門牙賽大棒和熱烤火辣辣對待一位淑女是多麼不紳士的行為啊!貝妮思回敬了一個飛沙走石,這讓整個休息室裡的人都開始咳嗽起來。

    她看準時機,狠狠往瑪律福臉上甩了一個清如泉水,結果正在她得意的時候,渾身濕透了的瑪律福少爺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個繳械咒。

    “十三次。”整個休息室裡很安靜,除了弗林西斯級長在使用清理一新之外,貝妮思能夠很清楚的聽到瑪律福的話,他慢悠悠地說。

    貝妮思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們交手了十三次,分別用了七八種不同類型的攻擊型咒語,這對於一個二年級新生來說已經算不錯了。

    她撿起魔杖,瑪律福的身上已經變乾了,她開始遺憾自己沒有在清如泉水後面加一個冰凍咒了。

    “我輸了。”貝妮思承認。

    瑪律福給了她一個本該如此的表情,然後弗林西斯級長宣佈了二年級首席的名字。

    接下來貝妮思的心思已經不在比賽上了,和瑪律福的比賽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魔咒的魅力所在,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她可真想再和人好好地打一架。

    比如下一次在攻擊完對方用了清如泉水後,她會補上一個冰凍咒。

    或許飛沙走石之後直接用繳械咒會不會效果不錯?

    直到臨睡前,她還在想著各種各樣的攻擊方法。

    “嘿!”她躺下了又重新做起來,貝妮思叫醒了已經快睡著的多明尼克,她滿臉興奮地說:“你說我要是對著瑪律福的鉑金頭髮來一個消隱無蹤的話,會有什麼效果?”

    “那麼,我將會有一個新的室友了。”多明尼克翻了個身:“但願她的魔法史和你一樣好。”

    貝妮思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她狠狠瞪了眼沒有室友愛的多明尼克,又為自己好不容易的靈感惋惜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進入了夢鄉。

    結果第二天中午,貝妮思的願望就成真了。

    弗林西斯級長將她單獨叫到了一個空教室裡,用變形術將兩把椅子變成了舒適的墨綠色皮沙發,邀請貝妮思坐下。

    “貝妮思隆巴頓。”對方用一種全新的,審視地態度打量著她,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她身上遊移。

    貝妮思握緊了手裡的魔杖,她的背挺得筆直:“是的。級長。”

    “你對魔咒的掌控程度非常不錯,閃躲速度和發出咒語的速度也很快,魔力水準雖然不算特別出眾,但是也在同齡人之上。”對方面無表情地說。

    “感謝您的誇獎。”她回答得不冷不淡。

    她的回答並沒有讓弗林斯西意外,從這個隆巴頓進入斯萊特林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在觀察,他和許許多多的高年級斯萊特林一樣,在一開始以為分院帽已經老糊塗了。但是後來,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斯萊特林,唯一的缺點就是姓隆巴頓。不過,純血的身份讓她並沒有受到太多為難。

    “斯萊特林有許多興趣小組。”他就像是憑空變出來了一張帶著香氣的羊皮卷一樣,遞給了貝妮思。

    貝妮思低下頭,看著羊皮卷正中央那幾個華麗的花體字:決鬥技巧興趣小組。

    她敢肯定,鄧布利多絕對不會允許這麼一個殺傷力強大的小組存在。而且她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聽說過這樣一個興趣小組。

    貝妮思懷疑地眯起眼睛,看向弗林西斯。

    “斯萊特林內部的,機密的,存在於地下的興趣小組。”弗林西斯解釋道:“我們只招收有用的人,就像它的名稱一樣,在小組內大家可以相互挑戰,交換決鬥技巧和咒語排列方式。”

    貝妮思看到對方露出一抹虛偽的,斯萊特林式的笑容,他接著說:“魔咒的魅力在於不停地運用,不是嗎?我想,邀請你的加入會是我的榮幸。”

    這張羊皮卷上寫著各式各類的條約,她詳細的看了三遍,終於抬頭:“如果我拒絕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一忘皆空。”回答得乾脆有力。

    “這會對記憶力產生很大傷害,我可不能拿我的魔法史冒險。”她露出輕快地笑容,無比真誠地向弗林西斯說道:“能接到您的邀請,我真是太幸運了!”

    “那麼,你會需要這個。”弗林西斯變出了一根羽毛筆。

    貝妮思接過,從善如流的將名字簽在了羊皮卷的末尾,她的手在寫著隆巴頓的“L”時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自然。

    “週五吃完晚飯在休息室等我。”弗林西斯站起來和她握手,羊皮卷又憑空消失了:“我想,你應該明白如何對待你的混血朋友,不是嗎?”

    “當然。”貝妮思點頭,她非常清楚有些事情應該一輩子爛在心裡,誰都有秘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31 PM

17.災難的黑魔法防禦課

    貝妮思回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時,還有幾個一年級的新生沒有去上課,他們正低聲討論著今天早上韋斯萊夫人的那封吼叫信還要昨天預言家日報上的新聞,有麻瓜看著一輛會飛的車飛過了倫敦上空,而它的駕駛者正是救世主和他的朋友。

    她坐在了一個逆光的陰影裡,弗林西斯的邀請實在是太突然了。她有些興奮,又有些惶惑。如果這是斯萊特林內部的一個陰謀的話,一個針對她的陰謀的話,或許根本用不到級長出手,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就足夠扳倒她了。

    想到這兒,她終於安心下來,不管如何,這確實是一個夢寐以求的機會。

    那幾個一年級的新生並沒有注意到貝妮思,他們說話的聲音漸漸大起來,也漸漸脫離了對韋斯萊家族的嘲諷,變成了一些別的,可有可無的話題。

    突然,一個冷冷的,氣鼓鼓的聲音插了進來。

    “注意你們的音量。”

    貝妮思抬頭,原來是小瑪律福,他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身後依舊跟著兩個大高個兒,高爾和克拉布。

    休息室裡立刻安靜了下來,幾個一年級都無聲地站起來,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裡。

    然後,她就被小瑪律福先生發現了。

    “一個隆巴頓坐在休息室裡。”他陰陽怪氣地說。

    貝妮思立刻肯定,瑪律福在波特那裡又受挫了。她沒有吱聲,依舊坐在那裡,只是瑪律福很自覺地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翹著腿,一副自大的模樣。

    她又想起了昨晚上冒出來的點子,貝妮思的目光落在了那閃亮的鉑金色上,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渴望。

    德拉科忽然覺得有點冷,他感覺自己的頭皮被某種視線掃射過後,竟然開始發麻。

    “你頭髮的顏色就和泥巴一樣!”他很快發現了是對面隆巴頓那邊的滲人的視線,難道她對自己的頭髮感興趣?這可太糟糕了!

    “不。”貝妮思竭力讓自己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她模仿著艾妮伯母那愛憐的口氣,就好像鬧彆扭的瑪律福是她的小乖乖一樣——當然,這個想法讓她的胃有些痛:“您的髮色讓我想起了洛哈特教授,我們下午有他的黑魔法防禦課不是嗎?”

    她無心的一句話卻讓瑪律福瞬間炸毛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那頭孔雀正和救世主波特在一起呢,‘疤頭’要露著他那道傷疤給人發簽名照了,你難道不去搶嗎?”

    他沒等貝妮思回答,又立刻說:“哈!我怎麼忘了,你有個在格蘭芬多的好哥哥,他一定已經幫你要到了一打波特的簽名照了吧?”

    高爾和克拉布笑起來,就像是兩隻大熊在顫抖。

    他們的笑點可真低。貝妮思撇撇嘴,假裝沒有聽懂瑪律福的嘲諷,她認真地偏過頭,看著他:“波特?不,我比較喜歡成熟一點的男性。”

    瑪律福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或者剛剛給一大桶鼻涕蟲摘除掉眼睛。

    貝妮思站起來,往女生寢室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說起孔雀——”她頓了頓:“我真的很好奇,瑪律福莊園裡真的有白孔雀嗎?”那是多明尼克的猜測,自從麗痕書店一戰之後,這位小女巫就開始糾結這個問題。

    “哐當!”是椅子翻倒的聲音。

    貝妮思敏捷地閃進了房間內,開始找那七本厚厚的“黑魔法防禦書”。

    或者這七本書可以幫她抵過一個阿瓦達索命咒?她為自己無聊的想法笑起來。

    黑魔法防禦課上,貝妮思和多明尼克坐在第四排,她們來晚了,幾乎所有格蘭芬多的女生都包辦了前面的好位置。

    洛哈特穿著一件天青色的長袍,材質極好,隱隱的能看到水光流動。

    “是東方的最上好的綢緞。”貝妮思聽到斜前方的帕金森在和格林格拉斯咬耳朵。

    正時,洛哈特開始說話了。

    “我,”他指著自己的照片,也眨著眼睛說,“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週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隆的女鬼的!”

    “萬隆在哪?”多明尼克嘀咕了一句。

    “泰國的一個城市。”貝妮思回憶道:“一個港口城市,進出口貿易比例占整個泰國的四分之一。”

    “……那是什麼?”多明尼克感覺自己在和神奇生物對話。

    “唐娜給我的書裡寫的啊。”貝妮思笑起來,多明尼克一臉迷糊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接著,她們拿到了一套卷子,據說是開學測試。

    但是當貝妮思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就在內心肯定,這個洛哈特絕對是麻瓜世界裡所說的那種“柴廢”!她的黑魔法防禦課看樣子又學不到任何東西了。

    “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什麼顏色?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你認為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麼?……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多明尼克小聲地讀著,貝妮思發現她每讀一句,旁邊的斯萊特林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最後,整個班幾乎沒有人能夠寫出來答案——除了滿分的赫敏。

    看著同樣臉色難看的格蘭芬多男生和斯萊特林男生,貝妮思覺得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同仇敵愾一個教授。

    可惜全體格蘭芬多女生和大部分斯萊特林女生並不這麼認為,至少貝妮思看見優雅的帕金森小姐把課表上的黑魔法防禦課圈了出來,並且塗上了桃心。

    “可能是因為洛哈特和瑪律福的髮色比較像,帕金森找到了熟悉的感覺。”貝妮思非常嚴肅地得出了這個結論:“麻瓜們將這種行為稱之為‘移情作用’。”

    帕金森對瑪律福之心,整個斯萊特林皆知。

    多明尼克卻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提到洛哈特這個名字都讓我渾身難受!他連康沃爾郡小精靈都對付不好!我看到剛才課上納威竟然跑到了吊燈上。”

    貝妮思也捂住了額頭,在剛剛結束的,可以稱之為災難的黑魔法防禦課上,洛哈特放出了他認為的,非常邪惡的康沃爾郡小精靈,然後整個班的書本,羊皮卷都飛了起來,連他自己的魔杖都差點被小精靈扔出了窗外。

    本來她已經隨著眾人躲在了桌子底下,決定開始倒數下課。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了抱著吊燈掛在教室上空的納威。

    於是她不得不重新鑽出來,給納威周圍的小精靈甩了幾個冰凍咒,然後又用漂浮咒將納威從吊燈上弄下來。

    為此洛哈特給斯萊特林加了二十分,但是她也被留下來要求幫助教授將小精靈關到籠子裡。

    “有一個小精靈抓掉了我的一縷頭髮!”她抱怨道。

    “可能康沃爾郡小精靈也非常討厭你那泥巴色的頭髮。”她背後傳來得意洋洋的聲音,是回到寢室已經換了身衣服的瑪律福,還有佈雷斯。

    和他們比,貝妮思現在可真是狼狽極了。

    “我記得你是抱著頭跑出教室的,瑪律福。”貝妮思假笑著:“或許我應該也給你一個冰凍咒,然後也讓小精靈扯掉你的頭髮?”

    沒想到瑪律福的戰鬥力竟然也上升了,他回以同樣的假笑:“首先,你要做的是能夠成功的給我一個冰凍咒。”

    最後還是佈雷斯打了個圓場,他勾搭著瑪律福的肩膀,問他:“嘿!你說過要帶我去看什麼的,沒忘吧?”

    他那神秘的語氣讓貝妮思和多明尼克都好奇起來。

    “瑪律福從不言而無信。”德拉科看了眼不停對佈雷斯打眼色,企圖知道點什麼的隆巴頓,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瑪律福的秘密並沒有在斯萊特林隱藏多久,兩天後,貝妮思就從一個三年級口中知道了這個事情。原來瑪律福先生為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贊助了七把最新型號的光輪2001,並且瑪律福少爺也成為了斯萊特林最新的找球手。

    “瑪律福飛得確實不錯。”貝妮思承認道:“不管他是怎麼進去的,但是他的飛行技巧是整個斯萊特林二年級裡面最好的。”

    “所以斯萊特林才沒有人說閒話,不過格蘭芬多可說不定了。”多明尼克一邊寫變形課作業,一邊說:“我好期待格蘭芬多知道這個消息的表情。”

    貝妮思沒說話,她正在穿衣鏡前面整理衣服,剛才這扇穿衣鏡建議她把領子立起來,說這樣更有氣場——好吧,她是要去參加一個決鬥小組,但絕對不是要去打群架……

    “你要去哪?”多明尼克問她。

    “洛哈特。”貝妮思找個一個多明尼克根本不想聽的名字作為回答。

    “那麼,祝你好運。”小女巫同情地看著她,覺得和洛哈特見面比被斯內普院長懲罰勞動還要可怕。

    “不用擔心,我已經背下來洛哈特想要發行一套自己系列的洗髮水了。”貝妮思才不會告訴多明尼克,自己只背下來了這一條呢。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32 PM

18.倉鼠瑪律福

    她走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整個休息室內只有弗林西斯一個人。

    很顯然,他動用了級長的某種特權,趕走了一些無關人等。

    “跟我來,隆巴頓。”他看見貝妮思後,站起身,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無波。

    貝妮思想起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弗林西斯憤怒的樣子,這樣的人或許才是一個真正的純血斯萊特林。

    弗林西斯帶著她從地窖走到了城堡三層,其間他們遇到了皮皮鬼,它似乎想沖貝妮思扔水球,但是弗林西斯一個眼神掃過去,它的態度就像是面對血人巴羅一樣友好了。

    它恭敬地彎了彎腰,還把它的帽子摘了下來,對弗林西斯行了個禮。

    “它怎麼——”貝妮思第一次見到這麼守規矩的皮皮鬼,就算她是皮皮鬼最懼怕的斯萊特林,她也被它扔過兩三次粉筆頭。

    “只是恰好知道幾個讓幽靈害怕的咒語罷了。”對方雲淡風輕地說:“對待很多巫師平常不能傷害的物種,一般都有一些隱秘的魔咒。”

    貝妮思忽然想到了自己家的可哥,如果她能找到約束可哥的方法,那麼是奶奶第二雙眼睛的可哥是不是也就不能在隆巴頓莊園監視自己了呢?

    不要當她不知道,一整個暑假可哥都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樣想著,他們來到了城堡三層的紀念杯陳列室,在路過洛哈特的辦公室時,貝妮思看到幾個赫夫帕夫的女生正往他辦公室裡塞信。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清醒的大腦。”弗林西斯冷冷地說,他拿著魔杖敲了敲陳列室放著各種獎盃的後面那面牆的磚頭。

    “向上五個,向左七個。”他說著進入的方法。

    貝妮思默默記下來,只是片刻之後,那面牆慢慢移開了一條半人寬的走道,他們小心翼翼地盡力不去碰著獎盃,側身走了進去。

    果然,霍格沃茨有許多連教授和校長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儘量踩著弗林西斯踩過的地方,免得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機關。

    “非常值得稱讚的警覺性,不過你可以稍稍放鬆一些,這裡沒有那麼恐怖。”走在前面的人就像是在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貝妮思愣了愣,讓步子變得鬆緩了一些。

    這條走道不長,但是非常彎曲,她都不知道自己通到了哪裡。

    終於,他們停在了一幅掛毯前,那是一條繡著人魚的掛毯,弗林西斯將手觸摸上了魚尾其中的一片鱗片,撓了撓,掛毯就翻卷著往上,終於露出了一片有禮堂二分之一大小的空地。

    貝妮思看到那條人魚在被弗林西斯觸碰的時候,非常挑逗的給了他一個媚眼。貝妮思打了個寒顫,再被弗林西斯回頭掃了一眼之後,又打了一個。

    好恐怖的眼神……

    很快,她被零零散散站在空地裡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大約有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三年級以上,二年級的她只看到了佈雷斯和瑪律福。

    前者沖她非常挑逗的笑了笑,後者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了五秒鐘,然後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視線。

    “新成員,二年級的貝妮思隆巴頓。”弗林西斯介紹道。

    貝妮思站到他身邊,行了個禮。

    在場的眾人大多見識過貝妮思二年級開學時的魔咒水準,加上她也是一年級的第一名,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反對——除了女級長霍普。

    霍普今年已經六年級了,和弗林西斯同屆,據說她在變形術方面非常擅長。這位女級長給貝妮思的第一印象就是美女蛇。

    佈雷斯說霍普小姐的裙下之臣非常多,這與她美豔的外表,豐潤的身材不無關係。女級長霍普有一頭嫵媚的大波浪卷髮,深棕色的髮色放在貝妮思這樣的年紀並不誘人,但是放在霍普身上,卻襯得她肌膚更加白皙,舉手抬足間都是嫵媚。

    而此刻這樣一位美人卻挑著她的柳葉眉,質疑道:“弗林西斯,你邀請了一位隆巴頓?”

    她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奧羅闖進了食死徒的聚會,並且要和食死徒一起跳貼面舞一樣。

    “我想隆巴頓已經表明了她的立場?”弗林西斯看了貝妮思一樣。

    “是的。”貝妮思點頭。

    弗林西斯走到了眾人中央,貝妮思發現她上次簽過名的那張羊皮卷又出現了,它按照年級高低和實力排序,分別飄到了每一個手裡,然後他們在羊皮卷的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輪到霍普的時候,貝妮思看到她非常潦草的畫了幾筆。

    “保密協議,如果做出任何違背條約的舉動——”弗林西斯看了眼貝妮思,一旁的瑪律福發出了一聲嗤笑:“我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因為還沒有人違背過它。”

    接下來,就是各自找人練習魔咒的時間了。貝妮思注意到左邊的一面牆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書,她走過去,佈雷斯也跟過來了,他非常熱情的介紹:“全是大家貢獻的黑魔法,當然也有藏私,不過這些也都不錯。”

    她隨手翻了一頁,上面的魔咒是在介紹如何剝人皮,並且在剝皮期間對方會一直清晰痛苦下去。

    “比鑽心刻骨還要厲害的咒語,不過所需要的決心也比鑽心刻骨多。”佈雷斯也看到了這個咒語,他悄悄湊在貝妮思耳邊說:“據我所知,這個房間裡沒有人能使用它。”

    貝妮思又重新看了一遍施咒條件,正常人當然無法使用這種黑魔法,它的範疇已經超出了一般的小惡咒。

    德拉科皺眉看著這個新加入的不速之客,他說不清自己的感受是什麼。

    好吧,他承認這個隆巴頓確實有進入決鬥技巧小組的能力,至少她的智商遠遠在她哥哥之上。想到格蘭芬多的那個隆巴頓,德拉科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如果他沒有他妹妹,或許會比現在還要懦弱。他想起了上一節黑魔法防禦課上被掛在吊燈上的納威。

    可是,為什麼他的搭檔佈雷斯一見到她就和蜜蜂見到了花蜜一樣撲了過去?

    “過來練習,佈雷斯。”如果他們的頭再靠得近一點,德拉科都要以為佈雷斯換口味了,他一直偏好成熟一些的女性。他記得前幾天在寢室裡,佈雷斯信誓旦旦地說要在三年級的時候把霍普弄到手。

    想起這位女級長,德拉科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混血而已,仗著那身皮囊,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

    就算純血世家裡排斥隆巴頓,但是她一個混血,如果隆巴頓沒有資格站在這裡,那麼她也得立刻滾出去。

    佈雷斯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他是德拉科的搭檔,因為他們都是二年級,實力雖然有落差,但是並不大——之前的首席賽上,他們都隱藏了實力。

    貝妮思看著對佈雷斯舉起魔杖的瑪律福,他比佈雷斯矮了半個頭。當然,這不能否認是佈雷斯身高實在有點驚人的原因。瑪律福的表情非常陰鬱,像是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問題一樣。

    貝妮思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她決定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回書上。

    這個小組平常固定活動時間是週五晚上,但是其餘時間也都可以來這裡翻閱書籍。貝妮思記下了幾道基礎的小惡咒,比如讓人厄運不斷或者突然開始狂流鼻血什麼的,她覺得這些看起來都還挺好玩,至於其它的,她打算慢慢來。

    在記下了這幾個小咒語之後,貝妮思抬起頭看著房間內閃過的各種咒語,最後目光鎖定在正在對練的斯萊特林兩位級長身上。

    弗林西斯的戰鬥力明顯比霍普要厲害一些,因為對方用的是無聲咒。

    但是霍普的變形術也非常厲害,貝妮思看到她隨手一揮,一把椅子就變成了一條巨蟒,張著血盆大口往弗林西斯的方向撲過去。

    從死物變成活物首先就需要很強大的魔力支撐,在變形結束之後還要驅動這種動物,貝妮思敢肯定,這位女級長的變形成績肯定全部都是O。

    許多人在接近九點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高年級的陸陸續續先走了,只留下兩個三年級還有佈雷斯,德拉科和貝妮思。

    “原來隆巴頓最擅長的是清理一新。”在回去的路上,貝妮思聽到瑪律福不陰不陽地說。

    “因為我總是弄亂書籍的排放順序,你知道要拿魔法史滿分來彌補我的變形課成績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她成功地打擊到了瑪律福。

    貝妮思看著他白白淨淨的小臉鼓了起來,灰藍色的眼睛狠狠地瞪著自己。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納威說過的瑪律福長得像倉鼠的話,等到她反應過來,話已經說出口了。

    貝妮思:“啊……好想養一隻倉鼠。”

    佈雷斯:“……?????”

    德拉科:“……?????”

    在這種詭異的沉默中,還是佈雷斯打了圓場,他堆起一抹笑:“我記得你已經有一隻叫維拉小姐的貓咪了?”

    “你記得維拉小姐?”提起自己的寶貝貓,貝妮思很興奮。

    一旁的德拉科突然笑出來,佈雷斯當然記得那隻奇怪的貓咪,因為它總在佈雷斯親吻別的女孩的時候陰森的站在一邊,然後“喵嗚”一聲叫出來,就好像佈雷斯拋棄了它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佈雷斯才去調查這隻奇怪的寵物屬於誰的。

    “當然,它非常……有靈性。”

    貝妮思覺得佈雷斯說的話好勉強……

    這時他們已經走進了休息室,他們互道了晚安,貝妮思都走到寢室門口了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為什麼佈雷斯覺得維拉有靈性,他們見過嗎?

    佈雷斯和德拉科的寢室裡。

    “隆巴頓為什麼突然提到倉鼠?”德拉科一邊對著穿衣鏡脫自己的長袍,一邊問。

    “德拉科,你在照鏡子。”屬性斯萊特林的佈雷斯顯然記住了剛才好友不厚道的笑聲,他意味深長地說。

    “怎麼了?”德拉科將臉往鏡子那湊了湊,沒有什麼不妥。

    “做個憤怒的表情。”對方命令。

    德拉科崛起了嘴,鼓起了臉頰,然後——

    “該死的隆巴頓!”

    同一時間,身處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隆巴頓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哈球!”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37 PM

19.教訓韋斯萊

    接下來的幾次黑魔法防禦課,洛哈特頗識情趣的將火力貢獻給了坐在前排的格蘭芬多的女生們。 他開始了一種全新的授課方式——舞臺劇。

    這種讓貝妮思想要摔書的授課方式收到了格蘭芬多女生的鼎力歡迎。

    “我剛才扮演了遇見狼人的少女!洛哈特教授是英勇的騎士,他摟住我的腰了!”女生甲非常夢幻地說。

    “上課的時候洛哈特教授沖我眨了眨眼睛!哦,他那雙藍色的眼睛迷死人了!”女生乙接著說。

    就連赫敏在某一次複習的時候也很期待地說:“下一次要講到西藏雪人了,你說他會請我上去做女主角嗎?”

    被洛哈特魅力席捲的除了格蘭芬多,其餘三個學院皆有——至少貝妮思發現最近帕金森的目光放過了瑪律福,越來越多的投注到洛哈特教授身上。

    “我最近收到的情書也少了些。”坐在休息室沙發上的佈雷斯正在和貝妮思下巫師棋,貝妮思已經連贏三盤了:“不過我覺得情書應該更注重品質。”男孩笑眯眯地說,似乎一點都不失落。

    坐在一旁複習魔藥學的德拉科很不禮貌地翻了個白眼,昨晚上拿著一根騷包魔杖對著自己枕頭詛咒洛哈特的人難道不是他嗎?因為洛哈特的存在,佈雷斯的行情直線下降,據他所知,最近佈雷斯晚上都沒寫魔法史作業,而是跑去三樓的密室裡翻倒各種黑魔法詛咒了。

    “天啊,他就像是行走的迷情劑。”貝妮思壓低聲音附和道,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要理智的避開為洛哈特瘋狂的少女們。

    “非常精妙的比喻。”佈雷斯手裡的皇后野蠻的幹掉了貝妮思的國王,他贏了。

    他們停止了下棋,原因是明天又有黑魔法防禦課。

    “我第一次發現論文如此難寫。”貝妮思用羽毛筆搔弄著自己的下巴,最近多明尼克看上了一個拉文克勞,她總是有事沒事就跑去和別人“意外的邂逅”了。

    貝妮思覺得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早了,她覺得三年級以後會比較好。

    “如果能讓你感到為難,那麼這或許是洛哈特那個草包唯一的用處。”瑪律福自然不害怕洛哈特的粉絲團,他嘲弄地說。這次哈洛特佈置的作業是寫一篇讚美他與狼人一起流浪的勇氣的論文。

    “不,你還有別的事情會感謝洛哈特。”貝妮思又拿出了“瑪律福小乖乖”的目光看著他,對方被這種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視得用了頭油的頭髮都要炸開了。瑪律福難道沒有注意到最近帕金森注視他的目光不那麼熱烈了嗎?好吧,佈雷斯和多明尼克都說那叫饑渴。

    “寫你的論文吧!我祈禱你能夠得個T!”他惡狠狠地說,“碰”的一聲將厚厚的魔藥書摔在方才佈雷斯和貝妮思下棋的棋盤上,怒氣衝衝的走了。

    “你們都寫完了?”最近瑪律福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貝妮思懷疑他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粉絲數量在減少的消息了。

    佈雷斯笑著點頭,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封情書:“我和德拉科改了改稱謂就完成了。”

    貝妮思接過來,又是一封讚美佈雷斯強壯的體魄和迷人笑容的情書,果然改改就會贏得哈洛特歡心。

    “看女孩子辛苦寫的情書實在是太不禮貌了。”她假情假意地感慨到,在斯萊特林混了一年,貝妮思也染上了這種毛病。

    “可惜沒有人給一個泥巴髮色的隆巴頓寫情書。”她背後傳來陰森森的聲音,瑪律福竟然又原路折返了。

    貝妮思看著他繃著臉從自己面前拿走那本魔藥書,好不容易憋笑憋到他走了才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倒在沙發裡,很不淑女的揉了揉肚子:“我可以把剛才瑪律福的動作理解為耍帥嗎?”

    她見過好幾個格蘭芬多的男孩子為了吸引女生,總是“啪”“碰”的把書籍扔在各種桌子上,但是他們一般都會好運氣的被斯內普教授遇到,然後扣分,最後去費爾奇那裡報到。

    “他那是憤怒,快寫作業吧。”佈雷斯站起身,向貝妮思告別:“我和一位美麗的小姐還有約會。”

    “哦。快去快去!”貝妮思搖搖手:“下一次的情書也拜託您了。”

    “當然。”對方很紳士的欠欠身:“你的維拉小姐呢?我最近沒看到它。”

    好吧,他其實是想說,讓貝妮思看好那隻貓,不要再壞他好事了。這次約會的小姐很矜持啊,他已經追求對方很久了。

    “維拉?應該在我的臥室吧,你要帶著它嗎?”貝妮思有點奇怪。

    “不,我覺得維拉小姐陪著你一起寫作業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佈雷斯做了最大的暗示,然後立刻衝出去了。

    貝妮思忽然覺得少男們的思維實在是太難理解了……

    佈雷斯的約會成沒成功貝妮思不知道,但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貝妮思倒是聽說了瑪律福先生贊助光輪2001曝光的事情以及羅恩韋斯萊企圖用破魔杖攻擊瑪律福結果自己吐鼻涕蟲的事。

    前者她是聽一個赫夫帕夫說的,她發現赫夫帕夫的人總是充滿了想像力,他們編造故事的能力就和洛哈特是一個水準的——雖然她記得洛哈特是一個拉文克勞。

    在這個故事裡,瑪律福被改編成了一個苦練魁地奇,企圖得到某位貴族少女歡心的癡情少年,而瑪律福先生則成為了一個鼓勵兒子勇敢追求真愛的暴發戶老爸。

    當貝妮思打算本著學者精神問出某位貴族少女的姓名時,對方一臉不在乎地回答她:“我們需要注重的是這個故事裡瑪律福少爺執著追求的精神,而不是那個梅林才知道的貴族少女。”

    貝妮思覺得如果真的存在著這麼一個人,那麼能夠讓瑪律福少爺執著追求的一定不是貴族少女,而是救世主少男。對於她這一觀點,多明尼克給予了大力支持。

    中午去大廳吃飯的時候,貝妮思看到了正和一堆人一起模仿韋斯萊吐鼻涕蟲的瑪律福,站在瑪律福身邊沖著來往女生放電的佈雷斯沖她招了招手。

    她和多明尼克走過去。

    貝妮思看到瑪律福似乎說了些什麼,幾個魁地奇球員哈哈笑起來。說實話,她對於這些只有一身肌肉的魁地奇隊員基本沒有什麼好感,她甚至覺得隊長馬庫斯只要他想,就能用手輕易掰斷自己的脖子。

    “哦,隆巴頓。”他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此刻笑容混雜著輕蔑的表情在貝妮思看來有些可笑:“怎麼,格蘭芬多的那個泥巴種找你求救了嗎?”

    他又開始模仿赫敏尖尖的語調:“貝妮思!求求你!羅恩在不停地吐鼻涕蟲!”

    周圍的人開始大笑起來,貝妮思下意識地往格蘭芬多的長桌看去,結果看到了一排仇恨的,泛著紅光的眼睛——她想到了被圈養起來的狼。如果格蘭芬多的人可以,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咬斷瑪律福的脖子吧?

    她應該說些什麼,貝妮思這樣想,於是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看著瑪律福,打算裝傻充愣。

    “模仿得非常像,瑪律福先生。”她用虛偽的,圓滑的口吻說道:“就好像下一秒會有鼻涕蟲從您嘴裡跑出來一樣。”

    瞬間,她看著瑪律福的臉黑起來了,其色彩深度直逼佈雷斯。

    “在為韋斯萊鳴不平?”他雙手抱胸,挺起了單薄的胸膛。

    貝妮思第一次覺得,不管是他還是波特,在飛天掃帚上飛行的時候真的不會被吹走嗎?他們可真是單薄,瑪律福只比她高出了一點,至於波特,應該比她還要矮一點。

    “不,我期待著您用光輪2001打敗救世主的場景。”她繼續用那種語調說著話。

    這次對方沒有搭理她,他只是一扭頭,發出一聲冷哼,就對高爾和克拉布說:“我們走!”

    至於佈雷斯?哦,剛才他和一個斯萊特林的三年級女生一拍即合,據說要一起去討論某種魔咒,早就走了。

    貝妮思覺得他們討論的肯定不會是魔咒。

    吃過午飯之後,多明尼克又跑去邂逅那位三年級的拉文克勞了,而貝妮思則悠閒地逛著城堡——自從見識過了那間密室之後,她就覺得這座古堡裡肯定還有其餘的不為人知的密室,如果開發出來,以後或許會有用。

    她走到一個拐角處,忽然聽到了熟悉的爭執聲。

    “下一次!嘔……下一次,我一定要把瑪律福變成一條鼻涕蟲!”說話的應該是韋斯萊,因為對方在一邊嘔吐一邊說話。

    然後再從你嘴裡吐出來嗎?貝妮思勾起嘴角,在心裡嘲弄到。

    “我從來沒有想過純血和混血還有麻瓜巫師直接的地位差距這樣大!”是赫敏,看樣子瑪律福說了什麼難聽的話,貝妮思覺得瑪律福唯一擅長的就是可以說出五種以上侮辱麻瓜巫師的形容詞。

    “我說過了,這沒有什麼!你看看納威隆巴頓,嘔……他可是個純血,可他連坩堝都不會弄!”

    聽到自己哥哥被提到,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貝妮思瞬間感覺有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貝、貝妮思……”最先發現她的是波特,他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和貝妮思打了個招呼。

    貝妮思看到了尷尬的停下來說話的赫敏和韋斯萊,她面無表情的掃過了赫敏開始泛紅的臉頰,最後停在了韋斯萊的臉上。

    紅頭髮,雀斑,粗手長腿,拿著一根破魔杖。她露出一個典型的斯萊特林式的笑容,她可以在心裡認為,韋斯萊家抵制純血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能做到像一個純血貴族那樣生活嗎?

    “或許,你還忘記了說,看看你自己?一個純血的韋斯萊,只能拿魔杖讓自己吐鼻涕蟲?”她勾起一個惡意的笑容,貝妮思並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像極了瑪律福。

    羅恩又舉起魔杖,卻又有些遲疑地放下,剛才赫敏還說找納威的妹妹幫忙,因為她知道的很多,可是一轉眼他就把她得罪了。

    “想讓我幫忙?”她看明白了對方的神色,一抖手腕:“放大增量!”

    一道黃光打在了羅恩的身上,貝妮思笑起來:“幫完了。”

    說著,她施施然地轉身,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三人組。

    還沒等她走遠,就聽到走道裡傳來的驚叫聲。

    “羅恩!為什麼你一次吐出了兩條?!啊!好大的鼻涕蟲!”是赫敏的聲音。

    “快去醫療翼!”是波特的聲音。

    她把玩著魔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對韋斯萊做了什麼?”德拉科從角落裡走出來,他路過這裡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所有情節。

    貝妮思有點意外:“一個放大咒和增量咒,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吐完鼻涕蟲。”

    她無意識露出來的笑容讓德拉科有點怔忪,記憶裡這個隆巴頓從來沒有這麼輕鬆的笑過,她在他面前永遠是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樣子。

    “你去哪,瑪律福?”她準備去休息室拿書,下午是變形課,不能遲到。

    瑪律福就像是知道她要去哪一樣,愣了一下,說道:“我和你一起走。”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44 PM

20.霍格沃茨的愛情鳥們

    貝妮思和瑪律福一起走進變形課教室的事情讓很多人感到驚悚。

    至少納威就差點把放在案幾上的墨水瓶掃到地上,為了表示抗議,他的墨水瓶直到下課都拒絕供應墨水。西莫只好把自己的借給他。

    而多明尼克的反應則更直接,她在貝妮思一坐下來的時候就問:“瑪律福又去找你麻煩了?”

    貝妮思在心裡小小的為瑪律福的形象默哀了一下,然後搖頭:“不是,就是遇上了。”

    毫無意外,這節變形課對貝妮思來說依舊是毫無起色,麥格教授毫不留情的將她的變形課論文增加到了六英尺,貝妮思知道之後幾乎想要撞死在課桌上了。

    她痛恨寫一堆自己根本做不到的論文。

    梅林啊,派個人來拯救下她的變形課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梅林聽到了她的請求,第二天下午,貝妮思沒課,在圖書館自習的時候碰到了塞德里克。

    這學期開學過後貝妮思很忙,似乎塞德里克也很忙,總之自從暑假之後他們就沒怎麼說過話。

    他似乎正在寫什麼東西,貝妮思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看到男孩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猛地將攤在桌子上的東西抱在了懷裡。

    “……塞德?”她睜大眼睛,看到對方俊朗的面容爬上一絲紅色。

    “咳咳,貝妮。”他坐直了身體,正準備說話。

    結果平斯夫人的雞毛撣子就掃過來了。

    “圖書館不許說話!”

    塞德里克抱著一堆紙和一本厚厚的書,和貝妮思一起走到了黑湖邊上,快到萬聖節了,天氣很涼快。

    貝妮思跪坐在草地上,竭力讓自己變得不那麼好奇——可是她真的看到了塞德里克懷裡的書似乎叫做《如何贏得女巫的芳心》?!

    梅林啊,剛才塞德里克是在圖書館裡寫情書嗎?他看上了哪個學院的姑娘?應該不是赫夫帕夫,或許是拉文克勞?也不排除斯萊特林。她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卻只是說:“嘿,你最近忙嗎?”

    每一個斯萊特林都非常尊重別人的隱私,他們可不會像一個赫夫帕夫一樣去八卦別人。

    塞德里克將書用袍子擋住,他不自在的看著貝妮思,覺得被一個小女孩發現這種事情有些尷尬:“有點……嗯,我、我……”

    他結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結果。

    看樣子,這種事得她主動一點。對於男女情事基本上等於一張白紙的貝妮思想到。

    “那麼,她是誰?”她問的非常正大光明,一臉正氣,讓塞德里克瞬間產生了一種……他有了個情人,大度端莊的妻子正在審問他的微妙的違和感……

    在這種詭異的談話氛圍中,塞德里克努力讓自己端出兄長的架勢:“嗯,你聽說過拉文克勞的秋張嗎?”

    很獨特的名字,貝妮思想起來,是拉文克勞有名的亞裔美女,她點點頭。

    “三年級就可以去霍格莫德了,我想約她去。”塞德里克一口氣說完,然後看著貝妮思不說話。

    她很想說一句:“那就去約啊……”但是面對著這樣一張單純的臉,她實在說不出來這麼煞風景的話……

    在斯萊特林待久了是會變得犀利的,畢竟他們的院長就很犀利……

    於是,貝妮思決定和塞德里克愉快地談談這個女孩,沒准等他少男的心事過了之後,能夠輔導一下她的變形術。

    “我記得秋張是黑頭髮黑眼睛?”她挑個一個安全點的話題下手。

    塞德里克點點頭,提起心上人,他明顯情緒高了一些,也變得有些緊張:“我只和她說過三次話,她的眼睛很漂亮。”

    兩句話前言不搭後語,貝妮思覺得戀愛的人都會變得神經質,比如天天跑去邂逅拉文克勞男的多明尼克以及現在邏輯思維紊亂的塞德里克。

    “你喜歡黑眼睛黑頭髮的人?多明尼克也是!”

    貝妮思的話讓塞德里克囧了一下,他應該回答什麼,難道應該也用這種口吻回答一句:“你們斯萊特林的蛇王也是喲!”

    這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相視一笑,然後說一句,好巧啊……

    被自己內心想法惡寒到的塞德里克立刻決定結束和貝妮思討論這個問題,他覺得輔導貝妮思變形術都比這個有樂趣。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塞德里克輔導貝妮思變形術中度過了,並且她還在草地上完成了麥格教授佈置的作業,心情很好的貝妮思在晚飯的時候告別了塞德里克,準備去大廳吃飯。

    而擁有了自己小心事的塞德里克則表示還要再糾結一下情書的事情,他堅持要給秋張一個好印象。

    “你可以幫她寫變形課論文或者黑魔法防禦課論文,她沒准會很高興。”貝妮思建議道。

    但是這個提議只得到了對方鄙視的一瞥,塞德里克默默的說,你以為都是你嗎?以學霸稱著赫夫帕夫的隆巴頓小姐。

    他記得有一天在休息室裡,幾個二年級說起貝妮思的時候,都討論到麻瓜的什麼基因變異工程上去了——他後來才知道,那是一種類似把純血變成混血的麻瓜科學。

    提議被否決的貝妮思並不難過,她在晚上休息的時候就把塞德里克和秋張的事告訴了一臉春意的多明尼克——某人完全忘記了所謂的斯萊特林不八卦的準則……

    “果然!布萊恩告訴我有個赫夫帕夫總是偷偷看秋張!”多明尼克一個挺身坐起來,表情變得非常嚴肅……與惋惜:“親愛的,那麼你可能就沒有機會了。秋張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你還是個小丫頭呢!”布萊恩是多明尼克的邂逅對象。

    “你和布萊恩已經對話了?你從來沒告訴我!”貝妮思的關注點完全被轉移了。

    “我們只是聊聊。”多明尼克跑到了貝妮思的床上,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讓貝妮思想起來天文課上看到的星星:“我決定慢慢地俘虜他!”

    那一刻的多明尼克就像是個女王。

    貝妮思想起那位高高瘦瘦,棕紅色頭髮,一臉傲氣的拉文克勞,怎麼努力也不能想像他被多明尼克捕獲然後卑微的匍匐在她腳下的場景。

    “……嗯,為什麼是他呢?”最近大家都春心萌動啊,塞德里克,多明尼克還有佈雷斯。好吧,最後一個一直在萌動,貝妮思撇撇嘴。

    少女似乎已經想好了非常夢幻的臺詞,她將頭靠在貝妮思肩膀上:“就是在看到他的時候想要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有一種他只能是我的衝動。”

    “……嗯。”非常……神奇的感受。貝妮思點評。

    “我不知道哪一天這種感受就會消失,但是我會在我還存在這種衝動的時候緊緊抓住他。”多明尼克嚴肅的說,她那一刻表情變得非常冰冷:“我是一個斯萊特林。”

    貝妮思推了推多明尼克,自己躺在了床上,是的,她們都是斯萊特林,為了目標無極不用的斯萊特林。

    多明尼克沒有再回到自己的床上,女孩的友誼總是在交換秘密中更加牢固。

    她到睡著也沒有問出貝妮思對塞德里克的感情,但是貝妮思卻非常清楚,只是兄長,她並不喜歡塞德里克,至少不是戀人那樣的喜歡。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失落,周圍的人都在經歷感情最懵懂的階段,搞得貝妮思也想要效仿去喜歡點什麼。

    沒過多久,萬聖節就要到了,貝妮思注意到這幾天納威明顯有些走神,她在黑魔法防禦課上沖對方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下課後一起走。

    這次洛哈特沒有再固定劇本了,他竟然開始讓大家分小組上臺表演。

    貝妮思和多明尼克還有納威西莫一組,他們決定演被雪精靈誘惑的旅人這一個場景。

    貝妮思是雪精靈,西莫是旅人,納威負責讀臺詞,多明尼克是編劇。

    “雪精靈可是銀白色的頭髮,隆巴頓,你的頭髮和雪這個詞根本不搭界!”說話的是跑過來搗亂的瑪律福,他一說完又被佈雷斯給拽了回去。

    瑪律福那組表演的是吸血鬼,帕金森一直在和格林格拉斯爭吵誰才應該當被吸血鬼看中的公主。

    當然,瑪律福就是那個吸血鬼。

    “帕金森的個子可比瑪律福要高一些,他們到底是誰抱著誰?”多明尼克一邊寫劇本,一邊嘀咕。

    貝妮思撇撇嘴,沒有說話。

    但是在瑪律福第三次挑釁完波特一組,再順帶過來招惹他們組的時候,貝妮思終於炸毛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瘦小的吸血鬼,我想您當選的原因是因為蒼白的臉色吧?非常的形象。”她壓低聲音,附在瑪律福耳邊說到,斯萊特林從不在外人面前爭吵。

    “瘦小?隆巴頓,你當誰都和你那個只長個子不長腦袋的哥哥一樣嗎?”他的反擊非常迅速。

    “你長了腦袋還是沒考過我。”這已經成為貝妮思打擊瑪律福的必備工具了:“非常遺憾,你連肌肉都沒有長!”

    他們貼在一起爭執的場景在外人看來非常曖昧,至少在思想非常邪惡的洛哈特教授看來是這樣的。

    洛哈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走到他們身後出其不意的分開他們,又眨了眨眼睛,充滿暗示地笑道:“墜入愛河的小愛情鳥們總是一刻也不捨得分開,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將目光更多的投注在課堂上——哦,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煩惱,許多我的粉絲她們總是……”

    洛哈特又開始講起他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而被分開的一對“愛情鳥”則滿臉陰沉的互相對視著。

    “我要給他一個惡咒,他竟然敢侮辱一個瑪律福!”

    “不,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我,我打算燒掉他最喜歡的袍子,原因是他竟然敢質疑一個隆巴頓的品味。”

    “哦!德拉科,貝妮思——”佈雷斯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難道你們真的——”

    貝妮思:“住嘴!紮比尼!”

    德拉科:“住嘴!紮比尼!”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09:52 PM

21.萬聖節驚魂夜

    貝妮思頑強地頂住了帕金森殺人的視線,和多明尼克說了一聲之後拉著納威就往人流的反方向走。

    剛才帕金森看她的目光就和無杖無聲阿瓦達的效果差不多,如果帕金森可以,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給幹掉吧。貝妮思打了個寒顫,看樣子瑪律福的粉絲團還是很強大,至少帕金森在移情洛哈特之後依舊對他餘情難了。

    她想起了美杜莎,瞬間覺得美豔的美杜莎和帕金森有異曲同工之處,她們都可以用眼神讓人石化——哦,據說還有千年蛇怪也可以用眼神殺人,不過那種生物大概不太符合帕金森的審美。

    如果多明尼克能知道貝妮思此刻的想法,她一定會扶住額頭給唐娜寫信:姐姐,不要給女巫看太多的言情小說……

    但是現在,貝妮思拉著納威一路走,走出了城堡,兩人繞著黑湖散步,巨烏賊翻滾著觸角企圖將靠近湖邊的納威拖進湖裡。

    “拿火燒它!”貝妮思惡狠狠地威脅著那浮上水面的觸手。

    納威看著看起來非常強大的觸手非常膽怯的抖了一下,然後“刺溜兒”就消失在了湖面上——妹妹越來越恐怖了。他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納威,你有心事。”貝妮思和納威繞著黑湖走了兩圈之後,她停下來,非常嚴肅的說。

    “……為、為什麼這麼說。”納威有些結巴,他下意識地摸著後腦勺。

    貝妮思想起唐娜寄過來的麻瓜心理學的書裡曾經說過,下意識地摸後腦勺並且避開提問者的目光是說明對方想要說謊。

    納威是想對她說謊嗎?貝妮思皺眉,他遇到了什麼不可解決的難題。

    “因為今天晚上有土豆泥餡餅,這可是你最愛吃的,但是你都忘了。”他們這樣散完步回去基本上肯定已經沒吃的了。她挑了個無關緊要的理由。

    納威猛地垂下頭,似乎不敢相信這種理由也可以被當做證據,他喃喃自語道:“不……貝妮,是、我只是……我和哈利一個房間。”

    他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貝妮思當然知道,格蘭芬多歷來男多女少,男生寢室基本上年年爆滿,而女生寢室則有的時候還可以有單人間出現的狀況。她記得納威是和救世主,韋斯萊,湯瑪斯還有斐尼甘一個宿舍。

    她突然睜大眼,雙手搭在納威的肩膀上,緊緊地扣住:“納威!難道波特對你做了些什麼?!他把你怎麼了?!”

    納威先是一愣,而後臉漲得通紅,他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立刻否認道:“不!哈利什麼也沒做!”

    他這種態度反而讓貝妮思更疑惑了,她拉著納威坐下來:“那麼,告訴我,你最近為什麼老是走神?”

    有一節魔藥課納威一口氣紮了三個坩堝,當時貝妮思覺得斯內普教授都要掐死納威了。

    納威看著一臉關切的妹妹,在心裡藏了很久的話還是說出來了:“我、我有一天晚上沒有睡著,哈利那天去給洛哈特教授回復信件了,他回來的時候和羅恩說、說……”

    “說什麼?”她覺得納威能把她的胃口給吊死。

    納威湊到貝妮思耳邊,小聲地說道:“他說自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他開始模仿哈利給羅恩模仿的那種嘶啞的聲音:“殺死你……撕裂你……”

    貝妮思被納威弄得打了個激靈,但是她又覺得哥哥如果是因為被這個困擾就有些小題大做了。

    “我覺得這是皮皮鬼的惡作劇。”她斷定:“沒准最近要到萬聖節了,皮皮鬼想出了新的招數。”

    納威明顯還有別的疑惑,但是貝妮思真的不想和救世主有任何關聯,最好納威和救世主也只保留一個室友關係就最棒了。

    她想了想,換了一個角度:“你說,如果波特和韋斯萊知道你偷聽他們說話會怎麼看你呢?”

    “我沒有!我只是——”他的臉又開始泛紅,隆巴頓老夫人唯一教育這對兄妹成功的地方就是他們至少在潛意識裡很尊重別人的隱私。

    “所以你就當做不知道,忘記這件事!”她打斷了納威:“如果韋斯萊知道了,想想他的性格吧!就好像什麼秘密波特只能和他分享一樣,如果他知道你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那張嘴肯定管不住的!”

    貝妮思帶著惡意的醜化韋斯萊的形象,從前她只是覺得韋斯萊家的小兒子缺乏的是智商,但是在鼻涕蟲事件之後,她覺得對方在缺乏智商的同時還缺乏教養。

    納威也想到了羅恩平日裡的作為,他有些看不起自己納威是知道的,但是他的性格也擺在那裡,就算偶爾在貝妮思的帶動下會變得強勢一些,堅定一些,但是總的來說他還是一個脾氣溫和的人。

    貝妮思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努力地想讓哥哥置身事外,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和哥哥平平穩穩的度過在霍格沃茨的七年——雖然分院帽的決定讓貝妮思原本的打算變得困難了起來。

    “貝妮,我答應你。”納威將頭埋在膝蓋裡,悶悶不樂的說。

    貝妮思看到這樣的納威,總是有些心疼,有的時候她也覺得或許讓納威自己去做決定才是對的?但是,她卻總是害怕善良的哥哥受傷。

    “赫敏是個不錯的女孩子。”貝妮思遲疑了一下,說道:“納威,你或許可以和她做朋友。”

    “赫敏有的時候——”他的話說了一半沒有說完,有些話納威只和貝妮思說,因為貝妮思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有點心直口快是嗎?”她笑起來,將頭靠在哥哥的肩上,納威上了二年級就開始長個子,他的肩膀比過去更加厚實了:“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性格,你可以請教她學習上的問題呀!我相信赫敏一定會很樂意幫助你的。”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貝妮思就是希望赫敏能夠管著納威,至少赫敏在男孩子們瘋鬧的時候知道分寸。

    或者應該這麼說,赫敏在乎格蘭芬多的紅寶石。

    他們就這樣互相依靠著,像是小時候一樣。

    直到納威的肚子“咕嘟”叫了一聲,他們才站起身往大廳走去。

    十月一到,就好像流感來襲一樣,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變得病懨懨的。貝妮思進了醫療翼,她在萬聖節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痛得厲害,還有些發燒。

    等她喝掉了校醫龐弗雷夫人提供的退燒藥和感冒藥後,她的耳朵就開始不停的冒氣。

    和她有一樣待遇的是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金妮,她病懨懨的躺在貝妮思旁邊的床上,臉色蒼白,就像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覺一樣。

    她的幾個哥哥都來看望了她,不過貝妮思覺得她似乎一點也不想見到自己的哥哥,這個一年級的小姑娘鬧彆扭似的將頭埋在枕頭裡。

    多明尼克和佈雷斯過來看她的時候,金妮的頭依舊埋在枕頭裡。貝妮思都要擔心她會不會被悶死了。

    “據說她暗戀波特。”多明尼克附在貝妮思耳邊悄悄說,小眼神不停地往金妮那裡瞟。

    佈雷斯開始不停地在醫療翼裡走動,就像是一隻發情的孔雀,貝妮思覺得他是被多明尼克那句“暗戀波特”給刺激到了——畢竟佈雷斯號稱是“一年級殺手”。

    可是他連個韋斯萊都沒有搞定。多明尼克和貝妮思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調笑。

    貝妮思伸手將佈雷斯招呼過來,笑眯眯地小聲說:“佈雷斯,放過韋斯萊吧。你連一個韋斯萊都要招惹嗎?!”

    她看到男孩的肌肉瞬間僵硬了,而後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親愛的貝妮,我的心裡一直只有你。”

    他開始深情告白,貝妮思當然知道對方是在和她開玩笑,但是她記得醫療翼裡除了韋斯萊還有幾個赫夫帕夫?

    她感覺腦袋更難受了,當然,誤會了他們關係的除了赫夫帕夫還有別人,那就是剛剛下課趕過來看望妹妹的納威。

    “紮比尼!你要對我妹妹幹什麼?!”少年憤怒地漲紅了臉,好像如果佈雷斯敢說一句不得體的話,他就會掏出魔杖和他決鬥一樣。

    貝妮思第一次看到如此憤怒的納威,她也愣在了那裡,最後呻吟了一聲:“納威,我們在開玩笑……”

    這個時候,佈雷斯已經和多明尼克逃之夭夭了,他們在看見納威的那一刻就各自神奇的想起了自己有些作業沒有寫,而下午第一節課是魔藥課。

    “真的?”納威變聰明了,至少他知道質疑貝妮思的話了。

    是赫敏教他的嗎?貝妮思開始胡思亂想。

    “當然!”她承認得很快。

    納威似乎還想和她說什麼,但是被生氣的龐弗雷夫人趕了出去,她堅稱納威打擾了病人們的休息。

    貝妮思在醫療翼躺了一整天,她在醫療翼吃過了晚飯之後才被龐弗雷夫人放回去。

    走在走廊裡,貝妮思忽然感覺城堡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因為好些人都匆匆往三樓跑去,她聽到幾個人交談的詞語裡又“石化”“打開”“密室”等詞語。

    怎麼回事?貝妮思也順著人流跑去,她去的時候已經許多學生圍在那了,鄧布利多也在她之後趕到了。

    她只能看到一臉壞笑的瑪律福似乎威脅了波特什麼,而救世主波特和他的同伴們卻慘白著一張臉。

    學生們圍住的牆面上用閃閃發光的塗料寫著:

    密室被打開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一旁是已經僵硬了的洛麗斯夫人。

    密室?貝妮思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感覺自己的思維在不停地運轉,她覺得自己肯定在某本書上看到過與之相關的內容。

    趕來的學院院長要求級長們帶著自己學院的學生回到休息室裡,貝妮思最後看了眼那潦草的字跡,隨著弗林西斯級長一起走了。

    回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氣氛卻變得非常詭異。

    許多人都找了藉口要回到寢室裡,貝妮思知道這群小蛇們肯定去給家長寫信,詢問密室的事情了。

    她呢?她當然不能給隆巴頓老夫人寫信,這只會讓她再次得到一封吼叫信。

    貝妮思也走進房間,她開始翻倒她的書櫃,從許多麻瓜書籍下面找出了厚厚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剛才回來的路上已經足夠她記起自己是在那裡看到關於密室的傳說了。

    “你在看什麼?”多明尼克還在猶豫要不要也給母親寫一封信,問問密室的繼承人什麼的。

    “密室。”貝妮思的手飛快地翻動著書頁,她停在描寫薩拉查斯萊特林那裡停了下來。

    ……薩拉查斯萊特林建造了霍格沃茨城堡,同時,他也留下了一間只屬於斯萊特林的,只能由斯萊特林傳人才能打開的密室……

    信息量太少了。貝妮思又從頭到尾將這一章看了一遍,什麼樣的資格才能是斯萊特林傳人呢?難道打開密室的是斯萊特林一年級到七年級中的其中一人嗎?可是她敢打賭,這裡可沒有一位姓斯萊特林的先生或者小姐。

    “梅林啊!”多明尼克看到了貝妮思攤在膝蓋上的書頁,她驚訝地叫了一聲。

    “既然打開密室的斯萊特林的傳人,那麼我們應該不會被波及。”貝妮思迅速理清思路,她感覺自己的手有些抖,畢竟有一個危險分子就潛伏在他們之中:“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我想他不會挑本學院的人下手的。”

    “你的哥哥——”多明尼克提起納威。

    “如果是斯萊特林的傳人……”貝妮思讓自己放輕鬆:“那麼,首先遭殃的肯定是麻種巫師。”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06 PM

22.魁地奇帶來的轉機

    第二天的變形課上,赫敏就打斷了正將魔法史講得昏昏欲睡的賓斯教授,詢問了關於密室的事情。

    賓斯教授給出的版本比《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面的要全面一些。

    總得來說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在與其餘三巨頭產生分歧離開霍格沃茨之前,封閉了密室,而密室裡面住了頭怪物,這頭怪物會聽從斯萊特林傳人的命令。

    “斯萊特林傳人的命令……”多明尼克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都在念叨這句話:“他會下達什麼命令呢。”

    除了斯萊特林的其餘三個學院人心惶惶,貝妮思一抬頭就看到瑪律福趾高氣昂的笑容,他又在往格蘭芬多那邊挑釁了。

    “Mudblood(泥巴種)。”貝妮思低聲說,這個詞說出來可真不優雅。

    多明尼克沒有再說話了,她是個混血。

    因為密室和洛裡斯夫人的事情,整個學校的氣氛都很消沉,至少很多麻瓜出生的巫師總是成群結伴的走,與此同時,瑪律福的粉絲團瞬間壯大了,總是有很多人和他同進同出。

    “瑪律福家是純血家族,純的不能再純了。”貝妮思看著走在她們前面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瑪律福被包圍在中間,旁邊是高爾和克拉布兩個大高個兒,然後是正在和一個女生**的佈雷斯,再往兩邊又是格林格拉斯,帕金森,還有伯斯德。

    多明尼克突然停了下來,她拉住貝妮思的手,將她帶到窗戶邊。

    馬上要舉辦魁地奇比賽了,禁林旁邊又立起了四個大柱子。

    “會不會是——”她眼神往瑪律福的背影上瞟了瞟。

    她有這個懷疑也不無道理,最近瑪律福的氣勢太盛了,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也大談振興純血的事情。

    不過貝妮思卻不覺得是瑪律福:“如果是他的話,我的意思是他能操控那頭怪物的話。那麼一年級的時候他可不會讓赫敏和他得同一個分數。”貝妮思覺得瑪律福肯定會在開考前就幹掉萬事通小姐。

    但是這種說法並沒有能打消多明尼克的焦慮,她帶回來了拉文克勞那邊的消息:“現在其餘三個學院都開始排斥斯萊特林了。”

    貝妮思正在看《歐洲中世紀巫師大全》,她喝了口紅茶,覺得多明尼克的擔心有些多餘:“就算不因為這個,別的學院對待斯萊特林就寬容過嗎?”

    從一開始,斯萊特林就是邪惡的象徵。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每一個斯萊特林都為他自己自豪。

    因為不能被其餘人所理解,所以斯萊特林只能緊緊團結在一起,因為他們只有彼此。

    多明尼克終於不再惶恐了,應該說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即將來臨的魁地奇比賽上。

    第一場魁地奇賽是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因為這場比賽瑪律福出現在休息室的時間減少了很多,貝妮思也能夠更自在的享用壁爐的爐火了。

    週六十點過,貝妮思和多明尼克還有佈雷斯一起去吃了早餐,就往魁地奇賽場上走。

    “我聽德拉科說瑪律福先生也會來。”佈雷斯邊走邊說。

    “他真重視瑪律福。”貝妮思有些羨慕的說:“我記得瑪律福先生是十二校董之一?他來學校非常方便。”

    “你這種語氣可千萬別讓他聽到,他能得意一晚上。”佈雷斯笑著說,然後承認:“當然,我想這次波特該傻眼了,七把光輪2001,絕對能讓格蘭芬多那塊木頭無計可施。拿到魁地奇杯可是每個男孩子的夢鄉。”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說。

    貝妮思從沒想過魁地奇那樣重要,而且她覺得可能這個夢想也不是那麼絕對,至少納威就對飛天掃帚沒有太大興趣。

    多明尼克插話進來:“那你呢,佈雷斯,你怎麼不去參加選拔?”

    “三年級,三年級我會報名。”他聳聳肩:“我沒有德拉科那麼狂熱。”

    “他是因為救世主才那麼狂熱吧。”貝妮思嘀咕了一句,密室事件之後傳出了兩個版本,一個版本為波特是密室的開啟者,另一個則是瑪律福才是斯萊特林的傳人。

    在知道自己的競爭者是波特之後,瑪律福對波特的活力值又上升了好幾個階梯。

    貝妮思每次看到都有種想要跪倒的衝動,你又不是真貨你幹嘛和另外一個假貨生氣呢?

    反正都是倆假貨。她默默腹誹。

    “那麼,我們先上去了?”貝妮思從不上看臺上觀看比賽,只在視野最差的地方看,多尼米克在一年級就知道了她這個習慣,所以現在和她告別。

    “嗯,我在下面看就好了。”下面的人少,因為大多都跑到了上面。

    歡呼聲在比賽還沒開始之前就已經響徹整個賽場了,很多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都來觀看比賽了。或許斯萊特林真的不得人心,其餘兩個學院給格蘭芬多加油的居多,剩下的就是冷眼旁觀,有的還會發出噓聲。

    貝妮思拿著魔杖在手裡轉了一圈,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個封喉鎖舌扔向了幾個高年級的赫夫帕夫,她最討厭不敢正面挑戰卻在背地裡說讓壞話的人了。

    她還記得幾天前這幾個懦弱的赫夫帕夫見到瑪律福時蒼白的臉色呢。

    當然,在施咒的時候她沒忘先給自己打上一個忽略咒,然後在人群混亂起來的時候,她順著人流走到了想對僻靜的地方,仰頭看著已經飛到了天上的十四個身影。

    霍琦夫人一聲令下,她就看到那些紅綠的身影散開開始各種飛馳。

    貝妮思所在的角度仰頭看賽況非常困難,她一般都是看幾眼,就低下頭四處看看。

    開場五分鐘後,貝妮思看著幾個球滿場亂飛,終於耐不住性子,坐在地上將目光漫無目的地掃向了禁林。

    天氣很好,禁林的霧氣已經完全散去了,貝妮思忽然揉了揉眼睛,她怎麼會在禁林邊緣看到一個家養小精靈?

    尖耳朵,長鼻子,隱隱能看到的藍色大眼睛。貝妮思悄悄往禁林方向靠去,難道家養小精靈也喜歡觀看救世主比賽?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上空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有人在喊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已經30比90了。

    貝妮思一邊回頭看天空,一邊靠近了小精靈所在的位置。

    她走到了拉文克勞的觀看台下面,這裡距離禁林最近,貝妮思皺起眉:她這個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家養小精靈伸著長長的手指,看樣子應該在使用魔法?

    是霍格沃茨的小精靈嗎?她又立刻否認了,這個小精靈身上的服裝不是霍格沃茨的統一制服。

    它要幹什麼?貝妮思聽到頭頂上方傳來陣陣驚呼,她來不及看,只是掏出魔杖,向前走了幾步,隔著不遠的距離朗聲問道:“你的主人是誰?!”

    那只小精靈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樣,它猛地回過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貝妮思,人潮的歡呼聲已經響起了,貝妮思不知道是誰贏了,但是她卻清晰地聽到了小精靈消失前的尖叫聲:“多比是個壞精靈!但是波特先生有危險!波特先生有危險!”

    身後的歡呼聲越來越響亮,貝妮思一回頭,就看到了一片金紅色的海洋。

    格蘭芬多贏了。

    她將目光轉回那個叫多比的小精靈消失的地方,難道是那個小精靈搞得鬼嗎?

    她在走回看臺的時候被一臉沮喪的多明尼克拉住:“貝妮思,你看到了嗎?!波特竟然在最後用身體去撞瑪律福!”

    貝妮思當然沒看到,不過魁地奇不都是撞來撞去的嗎?

    “我錯過了最精彩的環節,怎麼回事?”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但是剛才那個多比所說的壞事又會是什麼呢?

    “鬼飛球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失控了,跟著波特屁股後面追。然後金色飛賊也出現了,瑪律福就和波特一起去搶,結果最後波特把瑪律福從掃帚上撞下來了,自己也摔倒了。”多明尼克說得手舞足蹈,佈雷斯估計找瑪律福去了:“他掉下來的時候肯定斷了一隻手,不過據說另一隻抓到了金色飛賊。”

    “我們輸了?”貝妮思有些怔忪,救世主真的這麼厲害嗎?不管怎麼樣都能贏。

    她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斯萊特林球隊的人員都坐在那裡,弗林斯正問瑪律福去哪了。

    帕金森回答他,說是比賽一結束就消失了,她又擔心地說,德拉科摔著了,應該去醫療翼。

    大家的臉色都陰沉沉的,看得出來對瑪律福還是有輕微怨言的。

    貝妮思想起自己最近讀到唐娜給的化學書時,打算找她要一些所謂的媲美毒蛇毒液的強酸,並且她還希望對方再給她寄一本《福爾摩斯偵探集》,她太佩服麻瓜的推理能力了——最重要的是她才不要陪著這麼多人傻坐著,輸贏已經定了,再爭吵有意思嗎?

    她走進寢室拿了寫好的信出了斯萊特林的地窖往貓頭鷹塔的方向走。

    她往西塔的方向走去,從斯萊特林的地窖到八層樓高的西塔要很長的距離。

    貝妮思低著頭,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先是納威說的波特能夠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再是密室被開啟,再然後又是小精靈的警告,說是有什麼陰謀要在這裡發生。

    她走得有些快,在路過轉角的時候一頭撞倒了一個人的肩上。

    “抱歉!”貝妮思被這個力道撞倒在了地上,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道了歉。

    對方很久沒有回答,貝妮思揉著肩膀抬頭,就看到了揚著下巴斜睨著她的瑪律福。

    他的臉色非常差,已經接近慘白了,眼睛紅通通的,一看就知道才哭過,此刻他說話還帶著嘶啞的,鼻音濃重的哭腔,但是依舊非常倨傲。

    “怎麼?你也是來笑話我的嗎?隆巴頓?”他的背一如既往地挺得筆直,但是貝妮思能夠看到他的雙手在顫抖,她想起瑪律福先生也來觀賽了,在這樣強大的裝備下還被打敗,或許一向高標準的瑪律福先生會生氣?

    “不,你做的很好。”貝妮思站起來,她的聲音非常柔軟,也很輕,讓德拉科在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面具要撐不下去了。

    貝妮思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瑪律福,再次重複道:“瑪律福,你飛得很好。在我看來,比波特要強很多。”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12 PM

23、德拉科和貝妮思

    德拉科從掃帚上摔下來的那一刻,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如果把時間倒回到三秒鐘之間,他的手差一點就能夠抓住金色飛賊了。但是現在,歡呼聲都是給救世主波特的,他覺得自己的後背肯定青了一片,但是他不想去醫療翼。當然,也不想回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逆著人流悄悄走回了城堡裡,他沒有去找潘西,也沒有找佈雷斯他們。他明白現在的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從小他就是瑪律福家的驕傲,他還記得記事起,自己的母親納西莎就喜歡為他準備好香甜的糖果,鬆軟的蛋糕,還有各式各樣的他喜歡的魔法玩具。

    在他七八歲之前,納西莎總是喜歡抱著他一起喝下午茶。他的母親總是溫柔的稱呼他為“我的小王子”,也對,在他之前的十二年裡,他一直過得像一個真正的王子一樣,因為他強大的父親為他創造了一整個瑪律福王國。

    德拉科走上城堡的四樓,盧修斯告訴過他這裡有一間秘密的教室。一年級的時候這裡是禁區,他也就沒有來過,今天是他第一次想要使用這間教室,因為他心裡難受——但是一個合格的瑪律福從來不在外人面前示弱。

    在沒有進入霍格沃茨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引人矚目的,其實一直也都是。看看潘西對他的討好吧,還有總是若有若無對他獻殷勤的達芙妮,這種潛在的諂媚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一直活在幻想裡。

    可是,或許是那個隆巴頓出現打破了平衡?或者是救世主的光環讓他太嫉妒?哦!還有格蘭傑,那個泥巴種。德拉科想到這兒的時候抹了一下臉頰,他似乎流眼淚了,就在不知不覺間。

    他一直以為勝利會屬於斯萊特林,他當然知道有人說他靠著爸爸的勢力進了球隊!這一次他本來的目的是要狠狠打敗那個疤頭,讓他們統統都住嘴的,他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的。可是看看,他最後竟然從掃帚上摔了下來!當著父親的面摔了下來。

    德拉科懊惱地揉弄著頭髮,他將頭埋進雙手裡。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如果被母親看到了,母親一定會溫柔的問他:“是誰惹我的小黃金龍生氣了?”

    母親一直對他是寬容的。

    而父親呢?他想盧修斯大概會冷冷的看自己一眼,但是最終還是會原諒他。

    這也是他不能理解那個隆巴頓竟然被家族如此冷淡對待的原因,母親告訴過他,他是梅林賜予瑪律福家族最珍貴的寶貝,子嗣都是純血世家最珍貴的寶貝。

    他的大腦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德拉科拿出魔杖,在空氣中揮了一下,已經到下午茶時間了,他必須回到休息室裡面去,當一個體面的,有風度的,能夠控制住一切情緒的瑪律福。

    他給自己來了一個清理一新,服裝能夠變得規整,但是他的眼眶依舊是紅通通的。

    他決定一會兒走得慢一點,這樣等回到了休息室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可是,他在拐角撞倒了隆巴頓。

    他以為她會嘲諷他,畢竟這個隆巴頓一直都很牙尖嘴利——她不怕他,不管他怎麼威脅他。

    德拉科想起自己第一次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心裡是有些高興的。

    他知道很多人都怕自己,比如那些沒用的,懦弱的赫夫帕夫。他也知道就連潘西他們偶爾也是看自己臉色說話的。

    可是這個隆巴頓從來不,德拉科有的時候忍不住想,她又有什麼資本呢?她甚至連一個堅定不移站在自己身後的家族都沒有!

    他看著她從地上爬起來,他第一次如此努力的想要維護住他的尊嚴。

    於是他開口,冷冷的:“怎麼?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嗎?隆巴頓?”

    其實他在心裡第一次祈禱,這個女孩快點走吧,如果她說出任何一句尖銳的話,可能他就會忍不住攻擊她,因為他不能再像平常一樣縱容她的鬥嘴了。

    可是,她對他說:“不,你做的很好。”

    她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不敷衍。作為一個瑪律福,他從小就明白如何區別真話和假話,他知道她在說真話。

    他呆在那裡,覺得今天大腦第二次罷工。

    她又接著說:“瑪律福,你飛得很好。在我看來,比波特要好得多。”

    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一句話他根本阻住不了的就從嘴裡說出去了。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德拉科。”

    對方的表情非常驚訝,他的理智在那一瞬間又全部回來了!看看,他幹了些什麼,對一個隆巴頓示好?他果然從掃帚上摔下來摔壞了腦子。

    他立刻恢復了從前的語氣:“隆巴頓,我允許你稱呼我為德拉科。”

    他做出這是梅林的恩賜的模樣——雖然他很清楚,眼前這個隆巴頓或許根本不會領情。

    貝妮思在聽到瑪律福說出那句“我允許你稱呼我為德拉科”時,就感覺梅林或許馬上要複生了——畢竟她已經做好了和瑪律福打七年持久戰,然後各走各的陽關大道的準備。

    可是,她從來不拒絕任何人釋放出的善意。

    貝妮思感覺到如果她再不說些什麼的話,對方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於是她連忙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德拉科,你也可以叫我貝妮思。”

    她覺得德拉科的脆弱或許只是一瞬間的,因為在他說下一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恢復成了那副小混蛋的模樣,他問她:“那麼,你要去哪裡?”

    貝妮思傻傻地揮了揮手裡的信:“貓頭鷹塔。”

    德拉科轉過身,站在她前面,側過臉:“我和你一起。”

    貝妮思沒有動。

    德拉科不耐煩地扭過頭:“你的大腦被巨怪敲過了嗎?貝妮思?”

    貝妮思還是沒有動,但是她試探性地問了句:“德拉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

    “……”她該不會愚蠢到以為自己不是真人吧?德拉科感覺自己剛才的小感傷瞬間跑到了十萬八千里,他現在想做的是用手狠狠敲這個隆巴頓腦袋一頓:“奧利凡德的魔杖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勾起唇角:“七加隆。”

    是真貨。這是貝妮思的第一反應。

    真混蛋。這是貝妮思的第二反應。

    但是,她最後說的卻是:“那麼,你也去貓頭鷹塔?”她明明記得瑪律福家的白色大雕很奢華啊,讓那麼一隻威風凜凜的大雕天天送糖果,瑪律福夫人也很有創意……

    “快走!”德拉科終於不耐煩起來,潘西也沒她磨蹭,難道她每天都要對自己身邊的人進行真偽測試嗎?他可想不出來有誰會對一個隆巴頓下手。

    “你吃午飯了嗎?”貝妮思邊走邊問他,她覺得不吃午飯去爬八層塔樓是個不明智的事情。

    德拉科沒說話,因為貝妮思這麼一說,他覺得有些餓了——但是一個紳士怎麼能夠在女士的面前提出要先用餐這種不禮貌的舉動呢?

    他們一口氣爬到了八層高的貓頭鷹塔上,貝妮思招呼過來一隻公用貓頭鷹,將信寄在它的腳脖子上,看著它飛走之後,一回頭就發現德拉科的臉色一片慘白。

    她記得按照麻瓜的說法,運動過量之後要喝糖水,可是她的變形術實在不能支持她把任何東西變成糖水。

    “你還能走嗎?”她開始後悔讓這位少爺陪著自己上來了。

    對方回了她一個輕蔑的表情,貝妮思無奈地揉揉額角:“嘿!如果一會兒你堅持不住了,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

    德拉科立即露出一個被侮辱了的表情,好像貝妮思的肩膀上面全是鼻涕蟲一樣。

    貝妮思扭過頭,她決定收回這句話。

    最後,身殘志堅的少年德拉科還是靠著自己走下了塔樓,但是他們來到了地下室走廊水果靜物畫之後的廚房裡。

    貝妮思伸手撓了撓畫上的香梨,一道石門就換換轉開了。

    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家養小精靈,德拉科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瑪律福的教育裡這些小精靈都是骯髒的,不潔的。

    貝妮思吩咐它們立刻端一些好吃的東西過來,這些小精靈就像是受到了梅林的恩賜一樣,歡天喜地的去工作了,不出片刻,它們就端來了各式各樣的美食。

    它們為德拉科和貝妮思變出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讓他們坐下來更方便吃東西。

    德拉科吃的慢條斯理,而貝妮思則看到這些小精靈想到了今天在禁林邊上見到的那個。

    她想了想,招呼了一個家養小精靈過來:“嘿,你們認識一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嗎?”

    “刺啦——”她左側的德拉科手裡的刀在盤子上狠狠滑過,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貝妮思驚訝的回頭,對方面無表情地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貝妮思想起多明尼克說波特被鬼飛球追以及他神奇的拿到金色飛賊的事,她覺得這或許是那個小精靈幹的,如果說是一個家養小精靈幫助波特作弊了的話,會不會讓德拉科的心裡好受點呢?

    想了想,她決定實話實說:“你們比賽的時候,我沒有站到看臺上去,而是在下面觀看的比賽。結果我發現禁林旁邊有一隻家養小精靈在使用魔法,它看到我就消失了,但是說自己叫多比,是要來拯救……拯救波特先生的。”

    她感覺自己每說一個字,對方的臉色就陰沉了一分,最後已經可以媲美看到納威一口氣炸了三個坩堝的斯內普教授了。

    德拉科放下手裡的刀叉,他和父親一直都知道多比並不是一個忠心的家養小精靈。但是它跟隨了瑪律福家族好幾代人,並且知道了太多瑪律福莊園的秘密——雖然從父親那一代開始就已經漸漸避開它了,但是之前的損失已經無法挽回。所以他們不能夠解放這個小精靈,至於殺掉它?他想彙報完了這個情況父親會有他自己的定奪。

    他立刻帶著貝妮思往斯萊特林的地窖走。一進公共休息室,正在和米麗森下棋的潘西就站起來,急切地問:“德拉科,你去哪了?”她一邊問一邊狠狠挖了一眼貝妮思。

    德拉科敷衍地對她點點頭,他心裡還有別的事情要彙報。

    貝妮思也知趣的往自己的寢室走,只是沒想到,她正要推開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德拉科的聲音。

    “那麼,明天見。貝妮思。”

    她回過頭,男孩沖自己揚了揚下巴,似乎剛才的脆弱只是一場幻覺而已。

    貝妮思卻忽然覺得放下心來,相比於剛才那個憔悴的德拉科,她更希望看到不可一世的小混蛋德拉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20 PM

24.大姑娘貝妮思

    第二天,貝妮思一早走進大廳吃飯的時候,就發現整個學校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所有人都埋頭匆匆吃著飯,幾乎沒有任何交談。

    出什麼事了?貝妮思準備往原來吃飯的地方走過去,卻被叫住了。

    “坐這兒來,貝妮思!”是德拉科,他非常熱情……友好地沖著自己招手。貝妮思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打了個寒顫,她第一次覺得其實德拉科也有被分入格蘭芬多的潛質。

    她和多明尼克走過去,用眼神告訴德拉科自己不可能丟下多明尼克而選擇和他一起坐。

    德拉科的目光掃過多明尼克,他皺起眉,整天和一個混血在一起,這或許是他最不能理解貝妮思的地方了。

    不過,瑪律福從來不和朋友計較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敲了敲高爾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身旁的一個斯萊特林自己找位置坐去,然後冷淡地對那個混血說:“坐在高爾旁邊。”

    等到貝妮思在德拉科身邊坐下來,帕金森狐疑的目光也依舊沒有收回去:“你們——你們什麼時候……”

    貝妮思勾起一抹笑:“昨天,帕金森。”

    然後她滿意的看到帕金森的臉黑下來了。

    “那麼,到底發生什麼了?”她感覺氣氛還是很詭異,就連佈雷斯都沒再往拉文克勞的長桌那頭放電了。

    “知道科林克裡維嗎?”佈雷斯問她。

    她隱約覺得是有這個印象的,貝妮思想了想:“格蘭芬多?赫夫帕夫?”

    一旁的德拉科嗤笑一聲,他已經吃完了,現在正用手巾輕輕按壓著嘴角。等到一系列動作都完成後,他慢悠悠的看了眼貝妮思,似乎對於她偶爾的無知非常滿意:“一個一年級的格蘭芬多,誰又會去特別關注他呢?一個……泥巴種。”他的語氣變得惡狠狠的,每一個發音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一樣。

    貝妮思不喜歡聽到這個詞,她皺眉瞪了眼德拉科:“嘿!我在吃飯呢!”

    德拉科聳了聳肩,佈雷斯繼續說了下去:“就是老是跟在波特身邊拍照的那個格蘭芬多一年級,他被石化了。”

    貝妮思瞪大了眼睛:“曼德拉草還沒有到成熟的季節呢!”

    “一個——”德拉科又想說什麼。

    “德拉科!”貝妮思飛快地看了眼格蘭芬多的長桌,赫敏正在和韋斯萊爭執些什麼:“他已經被石化了!”

    “好吧。”對方不情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和她辯論,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嘟噥了一句:“誰知道是不是波特厭煩了總有個小……有個人跟在後面拍照,才忍不住出手石化了他呢?”

    “如果是那可真的太糟了。”貝妮思覺得德拉科一面對上波特就會智力急劇下降:“一個格蘭芬多打開了斯萊特林的密室,就好像斯內普教授明天會宣佈他要訂婚了一樣。”

    眾人被貝妮思的話說得下意識往教授席上看了一眼,然後看到了陰沉的,臉色蒼白的自家院長。

    “真是太可怕了。”說話的是帕金森,格林格拉斯沒忍住,也撲哧笑了出來。

    到了中午的時候,貝妮思還是跑去找了赫敏。小姑娘正在拿著一本厚厚的魔藥書翻看,一看到貝妮思手忙腳亂的幾乎打翻了桌子上的墨水瓶。

    貝妮思看到書的封面上寫著“強力魔藥”四個大字,她沒有說什麼,但是她可記得,這種書對於二年級學生來說應該要教授的簽字條才能借閱的。

    “貝妮思!怎麼樣,最近過得……”赫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圖書館自習過了,她想起與貝妮思互相幫助的約定,覺得有些心虛。

    “還好。”貝妮思沒計較這些,她雖然沒有了赫敏指導自己的變形術,但是塞德里克總會偶爾幫下小忙,以後她或許還可以請德拉科幫忙?她想起自己的來意:“我是聽說克裡維先生遭到了不幸。”

    赫敏的表情立刻變得悲傷起來:“是的,他被石化了。”

    “額,我是想問問具體的情況。”貝妮思表現得有些焦急:“你知道的,納威也在格蘭芬多。”

    “你認為是哈利?!”小女巫驚呼起來。

    “當然不!”貝妮思從來沒這麼想過:“如果兇手是波特先生的話,那麼首先被石化的肯定不會是克裡維先生,我覺得斯內普教授會比較危險。”

    赫敏想起羅恩和哈利偶爾的咒駡,也同意了這一說法:“哦,是的……他們總是……我說過他們很多次!不能說教授的壞話!”

    “那麼——”她還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覺得問赫敏比去聽赫夫帕夫那些愛恨情仇糾結版要好得多——竟然還有人猜測是克裡維在和金妮爭搶救世主失敗了,才被石化的……

    赫敏將貝妮思拖到一個角落裡坐著,她顯得有些猶豫:“如果羅恩和哈利知道我把這個告訴了你……好吧,我是說貝妮思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對不對?”

    “當然。”她點點頭。

    “科林被石化後帶到醫療翼的時候,哈利正在醫療翼裡,他昨天從魁地奇比賽上摔下來後手臂摔斷了,結果洛哈特教授竟然把他整個骨頭變沒了!”赫敏皺起眉,似乎對自己崇敬的教授會犯這種錯誤感到很失望。

    她就說洛哈特是個草包,連康沃爾郡小精靈都沒辦法制服的草包。貝妮思覺得赫敏跑題了:“那麼,當時是怎麼一個情況呢?科林在夜遊?”

    “我想他是想去看看哈利的,他被石化的時候手裡拿著一串葡萄。”赫敏歎了口氣:“還有他的相機,我聽哈利說,當時麥格教授本來想看看科林的相機會不會拍下了什麼,畢竟他石化的時候是拍照的姿勢的。”

    “結果呢?”

    “相機的後蓋箱都被燒穿了。”赫敏打了個寒顫:“太可怕的力量了。”

    貝妮思也被她說得感覺有些恐怖,她連忙站起來說道:“我要去找納威,讓他最近行動的時候還是和大家一起,晚上就待在格蘭芬多休息室裡別出來。”

    她找到納威的時候,納威正在買一隻臭氣熏天的大洋蔥、一枚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條正在腐爛的水螈尾巴。貝妮思一把拿過來,統統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貝妮!”納威委屈的看著她,這就是他沒有叫上貝妮的原因,她肯定不會相信這些東西的。

    “如果你是一個赫夫帕夫,那麼我會允許你攜帶這些沒用的東西的。”貝妮思拉過納威:“你是個純血!和大家一起行動,晚上不要隨便亂跑就夠了!”

    “我聽他們說是瑪律福——”納威悄悄說:“貝妮你……”

    “不是他!”貝妮思覺得猜測德拉科或者波特的人都很可笑,她從來不覺得這種事情是一個一二年級的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科林和金妮在魔咒課上是同桌,我聽西莫說,不管喬治和弗雷德怎麼安慰她,她的臉色最近都是慘白的。”納威說著各種恐怖的現象:“還有赫敏他們,我想他們肯定在秘密的熬制什麼避開怪物的藥劑,他們總是偷偷跑到二層女廁所那裡去!”

    貝妮思又想起了赫敏手裡的那本《強力魔藥》,或許納威說的是真的,不過她沒打算管這麼多。

    “注意好你的安全。”她最後叮囑道。

    石化事件讓很多興趣小組都停止活動了,連斯萊特林秘密的決鬥技巧小組也不例外。弗林西斯在結束了最後一次活動的時候說他不希望任何一個斯萊特林人出現危險。

    貝妮思有點失望,不過很快級長又表示他允許大家帶一些書回去看。

    很快十二月就到了,在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的時候,斯內普教授過來統計了留校過節人員的名單。

    貝妮思發現德拉科竟然留校了,當然,他的兩個跟班也留校了。

    “我以為你會回家?”她還是打算回家去過,因為學校裡實在不怎麼安全。

    德拉科一邊和佈雷斯下棋一邊說:“父親讓我留在學校。”

    佈雷斯笑起來:“好寶寶德拉科!”

    “住嘴!”德拉科立刻命令他的騎士幹掉了佈雷斯的一個士兵。

    沒過多久,草包洛哈特開創了一個決鬥俱樂部,並且他竟然還揚言請了斯內普教授當助手。

    “他一定想要更早的去見梅林!”多明尼克點評道。

    但是,這場吸引了眾人圍觀的課程上最吸引人的並不是斯內普教授把洛哈特打飛的情節,而是救世主波特竟然能夠與蛇對話。

    當時連貝妮思的驚呆了,能夠與蛇對話的巫師最有名的就叫做薩拉查‧斯萊特林!

    緊接著,流言越來越多,而差點沒頭的尼克和赫夫帕夫的賈斯汀也被石化了,波特竟然愚蠢的出現在了案發現場,成為了第一目擊者——這些語言都是貝妮思看《福爾摩斯偵探集》上面學到的。

    她開始祈禱耶誕節快一點到,連幽靈也能被石化,這個學校太不安全了!

    但是在返校回家的當天早上,意外發生了。

    貝妮思一覺醒來感覺下身濕乎乎的,肚子也疼得難受。

    她將被子拉開一點,然後尖叫一聲,坐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貝妮?!”多明尼克緊張地從浴室裡衝出來,她聽到了那聲尖叫。

    貝妮思將自己的慘狀告訴了多明尼克,對方立刻恭喜她:“你成了個大姑娘了!”接著,她從自己行李裡翻出了幾包小天使,扔給貝妮思:“唐娜給我準備的,肯定夠這一次了。你或許要寫信讓你奶奶給你送些過來了?”

    貝妮思難為情地下了床,她的睡裙上也都是血跡——或者她也應該順帶再要幾套睡裙過來應急?

    等到她處理完了出來,多明尼克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我覺得你不應該再回去了,唐娜說第一次會很難受,你應該休息。而且現在外面這麼冷。”

    貝妮思看了眼窗外的大雪,感覺肚子又開始痛了。

    “我叫了小精靈過來清理房間,你或許可以再睡一覺?”多明尼克穿好斗篷帶好帽子:“我會給斯內普教授請假的,就說你身體臨時不舒服。”

    “還有納威!”她想起自己的哥哥。

    “他要是問我什麼病怎麼辦?”斯內普教授不會多問,但是貝妮思的哥哥納威可說不準了。

    “你就說奶奶會告訴他的!”貝妮思坐在書桌上開始給奶奶寫信,她也不打算回去了,留在學校也不錯,雖然有點危險,不過她是純血。

    貝妮思一覺再睡醒之後,已經是下午茶時間了,她餓得肚子咕咕叫,但是渾身酸軟得難受,特別是小腹部,酸痛得讓她腦袋都昏沉沉的。

    她隨意處理了下亂糟糟的頭髮,穿上袍子走出去,準備去拿點吃的回房間。

    “貝妮思?你還好吧?”路過沙發的時候,有人叫住了她,是德拉科。

    貝妮思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病因”,她破天荒的覺得有些難為情,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她結巴地答道:“是的,還好……還、嗯、可以控制。”

    德拉科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他很少看見結巴的貝妮思,而且看看她!她的臉都已經燒紅了。

    “你應該去醫療翼!”他站起來,打算拉著貝妮思去醫療翼問問龐弗雷夫人,他以前可從不知道貝妮思這麼害怕進醫院。

    “不!我沒有病!”貝妮思立刻反抗起來。

    德拉科這時已經拽住了她的手:“你的那個混血朋友給院長請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的力氣比貝妮思大多了,德拉科順利地拉著貝妮思走出了斯萊特林地窖。

    “我想先吃點東西!”她在做最後的反抗。

    “我一會兒會給你送過來。”德拉科同情的看著貝妮思,他覺得這個時候貝妮思才像是一個小姑娘,討厭吃魔藥的小姑娘。

    他們以一種“你拉我退後”的姿態走過了大半個城堡,然後遇到了正在說話的救世三人組。

    赫敏和哈利立刻掏出了魔杖,他們覺得瑪律福已經找到了下一個下手的目標,那就是劇烈掙扎的貝妮思。

    甚至在一瞬間,他們把瑪律福行兇的理由都想好了,瑪律福嫉妒貝妮思的成績!

    “收起魔杖!”貝妮思覺得自己不能再丟人下去了:“我是自願的!不!我的意思是不要跟著我了!”

    直到他們走出了很遠,哈利等人才反應過來。

    “貝妮思自願要去幹嘛?”哈利問。

    “我覺得瑪律福好想要把她給——”羅恩想多了。

    “不可能!”赫敏同樣想多了:“我們才二年級!”

    貝妮思還是被順利送進了醫療翼,等到龐弗雷夫人接手之後,德拉科就去幫她拿食物了。

    龐弗雷夫人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她也祝賀了貝妮思,然後給了她一些補血劑。

    “和瑪律福先生一起過來?”她顯得很驚訝,但是又一臉的體貼:“他是個很體貼的小男朋友。”

    “不……”貝妮思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地否認:“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對方只露出了一個“我瞭解你別害羞”的表情,貝妮思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將頭埋進了枕頭裡。

    德拉科的食物拿回來的很快,但是貝妮思又睡著了。

    “夫人,她沒事吧?”德拉科憂心忡忡地盯著屏風後面的病床,貝妮思才清醒不到一個小時呢!

    龐弗雷夫人沖這位小少爺眨了眨眼睛:“當然,隆巴頓小姐並沒有事。她已經成為了個大姑娘了。”

    “嗯?”他沒反應過來。

    然後,德拉科看到了龐弗雷夫人手中的補血劑藥瓶。

    最後,鉑金小少爺蒼白的臉龐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貝妮思不來醫療翼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27 PM

25、複方湯劑事件

    貝妮思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晚飯的時候了,她穿好衣服正準備下床就看到了端著食物進來的德拉科。

    她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瑪律福牌家養小精靈……

    貝妮思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榮幸了,竟然能得到瑪律福少爺的親自伺候。

    很快,她就發現德拉科有點不正常……他總是躲避著自己的視線,如果目光和她對上了就會特別生硬的轉開頭。

    他在彆扭什麼?貝妮思出了醫療翼,一路走一路開始思考。

    然後,她又注意到德拉科走路的速度變慢了,並且總是若有若無的打量自己,好像她下一刻就會昏倒一樣。

    “我把高爾和克拉布丟在大廳了,咱們先去找他們。”德拉科打算先去大廳把這兩個吃貨帶回來。

    貝妮思掏出懷錶看了一眼,阻止了他:“不,已經這個時間了,我想他們一定吃完了。或許我們回公共休息室能看到他們。”

    德拉科想想,點頭同意了,他有些遺憾地說:“你錯過了聖誕晚宴,除了鄧布利多那幾首惡心人的歌之外,我不得不說,其餘的佈置都還不錯——當然,比不上瑪律福莊園。”

    貝妮思則表現得有些失望,她皺起了眉頭:“我還想好好享用一頓大餐呢!但是龐弗雷夫人建議我多睡會兒。”

    然後,她發現德拉科的臉又紅起來了,對方輕咳了一聲:“是的,你應該多睡一會兒。”

    她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對方都有些惱羞成怒了才收回目光。

    “隆巴頓!你的禮儀呢!”果然,已經惱羞成怒了。

    貝妮思正打算說些什麼,他們就遇到了被珀西攔住的高爾和克拉布兩人,珀西正在質問他們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有回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立刻就攔在了他們前面,他的目光對上珀西的,卻用拖著長長的調子對身後的高爾和克拉布說著話:“你們在這兒呢——你們是不是一直在禮堂大吃大喝啊?我一直在找你們,我要給你們看一樣特別好玩兒的東西。”

    貝妮思站在一旁撇了撇嘴,如此欠抽的語氣,也就德拉科能夠說得出來了。

    珀西果然被激怒了,他以身高優勢冷冷地打量著德拉科。

    “韋斯萊——”德拉科像是終於注意到了他一樣:“你在下面做什麼?”

    貝妮思轉過頭,不打算看這兩人爭鋒相對了——當然,她也被高爾奇特的造型給吸引住了。

    “你在看什麼,貝妮思?”德拉科已經打發走了珀西,貝妮思看著高爾和克拉布都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如果是驚訝也應該是她吧?她看到了什麼?一個帶著類似救世主眼鏡的高爾?

    “不,”她疑惑地打量著高爾,看到對方立刻僵硬起來:“你帶眼鏡幹嘛?”

    “這也是我要問的。”德拉科也皺起了眉頭。

    “閱、閱讀。”對方結結巴巴地回答到。

    “我不知道你還認字。”德拉科涼涼地說,貝妮思忍不住笑起來。

    “走吧,這邊太冷了。”他回過頭,想去拉貝妮思。

    然後,貝妮思就發現高爾和克拉布驚訝的表情變成了驚悚,就好像貝妮思是幽靈一樣。

    她任由德拉柯拉住自己,卻在不經意間又打量了高爾一眼,或許,那就是救世主的眼鏡?

    “我建議你取下來。”她走在前面,漫不經心地說:“或許度數不太對?”

    身後不斷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還有高爾那一句結結巴巴的:“好、好的。”

    貝妮思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心裡的猜想了,她又想起納威的話,經常跑去二樓女洗浴室裡熬藥?還有赫敏手裡的那本書?她記得複方湯劑的製作方法就在《強力魔藥》的第十二章裡。

    看樣子,他們也懷疑斯萊特林。

    想到這兒,貝妮思的臉色立刻冷下來——一個會說蛇語的波特不知道反省自己,竟然還跑過來懷疑斯萊特林,他有什麼立場嗎?有什麼證據嗎?平心而論,是斯萊特林的嫌疑大還是他這個所謂的救世主的嫌疑大呢?

    德拉科看到貝妮思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龐弗雷夫人的話:“隆巴頓小姐最近可能會有點怕冷。”

    他伸手一指,沖站在壁爐前面的高爾和克拉布說:“讓開!你們是想把熱氣全部擋上嗎?”

    高爾和克拉布依言讓開,站到了一側的長沙發旁,又坐了下來。

    貝妮思用了個飛來咒,將所有收到的聖誕禮物召喚了過來——她因為早上的意外還沒有拆禮物呢!

    “你要坐在靠近爐火的地方嗎?”

    她聽到德拉科這麼問自己,貝妮思想了想,龐弗雷夫人也告訴過她要注意保暖,於是她點點頭:“好的,謝謝。”

    她抱著一大堆禮物坐到了壁爐正中央的沙發上,一回頭就看到了眼珠子快要瞪出來的高爾和克拉布。貝妮思輕笑了一聲,忽然惡作劇似的沖克拉布拋了個媚眼,她看到克拉布將紅茶灑在了袍子上,高爾拿在手裡的眼鏡掉了下來,又被他一個哆嗦踩了一腳,整個鏡面全碎了。

    “他們怎麼了?”德拉科剛才回寢室拿東西去了,錯過了貝妮思的媚眼。

    貝妮思聳聳肩,一臉無辜:“我哪知道,你知道他們一向笨手笨腳的。”

    她開始拆禮物,沒想到波特竟然還送了自己禮物,雖然依舊是毫無創意的蜜蜂公爵出品的巧克力吧。

    她拿出來,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高爾,沖他笑了笑。

    高爾又哆嗦了一下。

    “疤頭的?”德拉科搶了過去,他擠到了貝妮思身邊,有些不高興地說:“我可沒想到你們擁有這麼令人豔羨的友誼。”

    貝妮思笑了笑:“德拉科,你送了我什麼呢?”

    “我認為——”對方果然立刻放棄了先前的話題:“淑女們都會喜歡珠寶。”

    貝妮思拆開明顯帶著瑪律福家族華麗標誌的包裝紙,裡面有一個暗紅色的首飾盒,她翻開蓋子,一枚藍寶石胸針靜靜地躺在其中。

    非常純淨的藍寶石,在燭火下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其工藝非常精細,周圍的鉑金裝飾一看就知道出自妖精們的手筆。貝妮思被這樣一份大禮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感覺自己的臉被燭火烤得有些發熱,她聽見自己喃喃的聲音:“哦——德拉科,這太貴重了!”

    坐在她對面的高爾和克拉布開始同頻率的點頭。

    德拉科卻搖搖頭:“瑪律福從不虧待他的每一個朋友。”

    貝妮思只能打算在他生日的時候也回以重禮了,她立刻將胸針別在了袍子上:“像你的眼睛。”她笑了笑,眉眼彎彎。

    德拉科卻立刻扭過頭,他就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那樣又坐遠了去。

    “看看這個!”他揚了揚手裡的報紙,貝妮思發現是今天的預言家日報。

    報紙被高爾和克拉布接了過去,貝妮思發現兩人的臉色都有些泛白,也有些勉強。

    “報紙上寫了什麼?”她一邊拆禮物,一邊問。

    “韋斯萊家那輛破汽車。”他又恢復了那副小混蛋的樣子,德拉科笑得非常邪惡:“韋斯萊破壞了整個魔法部的榮譽!我爸爸已經提議要開除掉他,哦,想想吧,七個胡蘿蔔要怎麼養活,或許他可以去麻瓜界工作——那個該死的麻瓜保護法就應該被立刻廢除掉!”

    貝妮思眼神掃過高爾和克拉布,他們幾乎都要跳起來了。

    “不是他還會有別人。”她輕描淡寫地勸著德拉科:“冷靜點,或許你可以問問高爾和克拉布的想法,他們好像有話要說呢。”

    德拉科把目光轉了過去,他也注意到了渾身僵硬的兩人:“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克拉布只是深吸了口氣,高爾搶著說話了:“亞瑟韋斯萊的魔杖就應該被折斷!”

    德拉科失望地撇撇嘴,他還以為高爾能說出什麼新鮮詞兒呢。

    或許是德拉科的失望刺激到了克拉布,他扭曲了一下臉孔,很不巧,貝妮思看到了,她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克拉布?”

    “……吃多了,肚子疼。”克拉布的表情就好像吃掉了一桶鼻涕蟲,貝妮思又笑起來,或許他從前就享受過鼻涕蟲的感受?

    “那就去醫院,把那些泥巴種都給我踢一邊!”德拉科不在意地說:“那些人被攻擊的事情竟然沒有上報紙!鄧布利多果然封鎖了消息。我爸爸就說,讓鄧布利多當校長就是件最糟糕的事情,他竟然讓泥巴種進了學校——不過沒關係,等到事情無法控制的時候,他就會被解雇了。”最後的話他是沖著貝妮思說的,臉上的表情非常得意。

    貝妮思看著表情已經破功的克拉布和高爾,眯起了眼:“德拉科,你知道我不喜歡‘泥巴種’這個詞語。”

    他很明顯想反駁,但是又像是顧及到什麼一樣,沒有說話。

    龐佛雷夫人說過:“這個時候隆巴頓小姐的脾氣或許會比較暴躁,不太穩定,但是請千萬不要讓她生氣,在這個期間生氣對女孩子來說可是太糟糕了。”德拉科憤憤地想,他想立刻讓那個鐵人貝妮思回來,這樣他就可以和她好好吵一架了。

    貝妮思覺得今晚的德拉科太不對勁了,他幾乎事事都順著她!

    不過看在高爾和克拉布的複方湯劑快要過時的份上,貝妮思好心的轉移了話題:“我想,高爾和克拉布也很好奇關於密室的事情?他們一晚上都很不安分呢。”她意有所指。

    但是粗心的二人只是不停地點頭。

    德拉科不耐煩地撇撇嘴:“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爸爸說密室只是在五十年前被打開過,那個時候死了個學生,他不肯告訴我太多!”

    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貝妮思並不在場,如今聽到她也有些吃驚,貝妮思緊緊蹙起了眉頭:“死人了?”

    “對,死人了。是個泥巴種。”他好像說了什麼髒東西一樣,飛快地喝了口水。

    貝妮思沒有再計較德拉科這次不合禮儀的用語,因為她看到了克拉布的頭髮尖開始變紅,很明顯高爾也注意到了,他們立刻慌張的站了起來,背對著德拉科。

    “你們怎麼了?”這已經是今晚上第三次這兩人掉鏈子了,德拉科有點生氣了。

    “我想,他們大概吃多了,真的開始肚子痛了。”貝妮思已經拆完了禮物,好吧,德拉科送的是最貴重的,而隆巴頓老夫人——如果一打小天使也能算是聖誕禮物的話,她就當奶奶已經原諒她了。

    在高爾和克拉布飛奔出去之後,貝妮思才起身,將禮物又放回了寢室。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德拉科還坐在那裡,不過是一臉面無表情。

    “怎麼了?”她問。

    德拉科指了指男生寢室的方向:“剛才高爾和克拉布回來了。”

    “然後?”她繼續問。

    “很明顯——”對方冷冷的看著貝妮思:“剛才坐在我面前的是兩個假貨。”

    原來他發現了!貝妮思饒有興趣地開口:“很有趣不是嗎,讓救世主和韋斯萊去懷疑海格。”

    “我以為你們是朋友。”他一臉不相信。

    “但是我不希望他們懷疑我的學院,還是以這樣卑劣的方式進行試探。”貝妮思正色道:“那麼,德拉科,你剛才又在生什麼氣呢?”

    “我應該逼著那兩個蠢貨多說一些韋斯萊的壞話的!”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但是卻聽得貝妮思笑倒在了沙發上。

    德拉科一臉茫然的看著她,貝妮思卻再也抑制不住滿臉的笑容。

    小混蛋德拉科實在是太可愛了!

    赫敏:“羅恩,你為什麼要把那瓶藥劑澆在瑪律福頭上?”

    羅恩:“哦,因為我看到那瓶子上寫著淋瑪律福。”

    赫敏:“混蛋,你字看反了。”

    德拉科:“貝妮思,不要阻止我殺掉這個蠢貨!”

    貝妮思:“親愛的,相信我,經過這麼一淋,你的頭髮變得更加光澤了!”

    德拉科:“哦?那我回去也給我爸爸淋一瓶。”

    盧修斯:“一瓶福馬林把我淋成了這個屎樣紙!”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33 PM

26、日記本君再現

    在之後的幾個星期裡,貝妮思都沒有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看到赫敏,但是她明明記得對方也留校了。

    波特告訴她赫敏不太舒服,一直住在醫療翼裡。貝妮思表示想去探望一下對方,畢竟兩人的關係還算得上良好,但是她還沒有撩開赫敏床前的簾子就被對方高聲制止了。

    “赫敏,你真的沒事嗎?”貝妮思隔著布簾擔憂的問。

    “當然!”小女巫的聲音尖尖的:“只是出了點小問題,暫時不太方便見人。”

    貝妮思聳聳肩:“好吧,希望在開學後能夠看到你。”

    很快,納威也返校了。接近一個月沒有見面,納威似乎又竄了半個頭,臉色非常紅潤。他和貝妮思披著斗篷繞著黑湖散步,今年霍格沃茨的冬天格外的冷,聖誕過後的雪也沒完全融化掉。

    “你錯過了艾妮伯母的好廚藝,她特意弄了蘋果派和香梨派就是等著我們回去。”納威的表情顯得非常可惜。

    “我可以讓艾妮伯母給我寄過來。”貝妮思狠狠咽了口吐沫,艾妮伯母別的都好,但是身上有一股子拉文克勞的清高勁兒,平日裡很少下廚,堅信手裡拿書才是硬道理。所以她的廚藝雖然很好,但是貝妮思這麼多年也沒嘗過幾次。

    納威點點頭,他停下來,從斗篷的口袋裡掏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似乎粘連了很多剪輯下來的紙張:“奶奶和艾妮伯母都說你是大姑娘了,那麼貝妮,這是我為慶祝你成為大姑娘而準備的禮物。”

    貝妮思接過來,她小心翼翼地翻開,就像是生怕將它弄壞一樣。這是納威親手做的禮物,納威從小就笨手笨腳的,雖然很多次都想送給她自己完成的禮物,但是都是以失敗告終。貝妮思想起這個聖誕她送去給哥哥的信,得到的回復都很潦草,或許對方就是在忙活這個吧。

    “是藥草學的摘要集?”湖邊的風有些大,但是貝妮思將這本筆記本捧得緊緊的,她脫下了手套,整個手背都被寒風吹得通紅。

    納威靦腆地笑了笑:“很早就想給你了,我知道你的藥草學很好,但是——”他頓了頓,似乎在想應該如何措辭:“但是,奶奶將很多書對你封鎖了,所以我就先自己手抄一遍,零零散散的抄在各種紙上,這樣奶奶就不會懷疑了。”

    貝妮思感覺自己的眼眶熱熱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偶爾的尷尬處境納威都看在眼裡。她踮起腳,狠狠親了一口自己的哥哥——自從七歲之後她就很少做這個舉動了,第一是因為彼此年紀都大了,第二則是貝妮思總是能夠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讓它不要那麼外露。

    路過城堡三層琉璃窗的德拉科還有佈雷斯剛剛應付完洛哈特沒完沒了的炫耀——這位黑魔法防禦教授總是愧疚的覺得他剝奪了屬於他們的榮光。

    “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是渴望成為別人的焦點,在我來到這裡之前就把我的擔心告訴了你們的校長。”洛哈特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他的愛慕者們的來信,一邊沖站在門口的兩位面無表情的少年眨眼睛:“看看你們,保持迷人的笑容才可以吸引女性!”

    佈雷斯一邊揚起迷人的笑容,一邊伸手按住站在自己身邊蠢蠢欲動的德拉科。攻擊教授可不是扣分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就算是個草包也不能輕易動手。

    “當然,我和德拉科都對於您的到來表示非常榮幸。”佈雷斯困難地欠了欠身,畢竟要按住一隻手再優雅的彎下腰是個高難度動作:“我們在成長的道路上都需要一些領路人。”

    洛哈特聽到之後朗聲大笑起來,他洋洋得意的來回走動著:“哦,是的。紮比尼先生還有瑪律福先生是二年級中最優秀的男性,所以我才特意對你們解釋。看樣子我們交流的非常愉快,那麼或許你們願意抽一點時間過來幫我回復下信件?”他指了指厚厚一打的信封。

    佈雷斯:“……”他的修養讓他不知道如何拒絕一個沒皮沒臉的人,或許他應該考慮放開手讓德拉科給這個草包一個惡咒?

    而這時,一直面無表情的德拉科開口了:“當然,這是我們的榮幸。不過我和紮比尼因為作業的問題被斯內普教授懲罰了兩個星期的禁閉,在此期間,或許您會更希望‘疤——’……波特先生為您服務?畢竟他或許更需要學習如何回復仰慕者的信件。”

    等到他們逃出了黑魔法防禦課的辦公室,兩人才狠狠地呼吸了口新鮮空氣。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潘西身上的香味是如此的清淡。”佈雷斯往前走,但是等了半天都沒有回話。

    他一回頭就看到了緊抿著薄唇站在窗邊的德拉科。

    “怎麼了?”

    德拉科的眉頭微微皺著,他不清不楚地說了一句:“貝妮思是個大姑娘了吧。”

    佈雷斯:我看誰都是大姑娘……

    不過他很明智的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反而換了個安全的問法:“你在看貝妮思?”

    他也走過去,這裡可以眺望黑湖,確實能夠看到棕色長卷髮被風吹得飄揚起來的貝妮思和她的哥哥隆巴頓面對面的站著。

    他完全沒有看到爆點。佈雷斯小失望了一下。

    “只是兄妹見個面而已,一定要跑這麼遠嗎?”瑪律福少爺再接再厲,爆出了第二句話。

    佈雷斯這次總算回應了:“不然呢?他們在城堡裡每次見面都會被你碰到,然後你就會把別人的妹妹拉走。”

    “我只是覺得一個斯萊特林不能老是和格蘭芬多混在一起。”德拉科振振有詞。

    佈雷斯翻了個白眼,拖走了打算站成雕塑的德拉科:“那麼現在呢,你又怎麼覺得了?”

    “我覺得,與其讓一個斯萊特林偷偷摸摸的和一個格蘭芬多交往,倒不如將他們放到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瑪律福少爺說得煞有其事。

    佈雷斯頭痛地扶住額頭,他明明記得在一個多月以前這兩人還水火不相容的,怎麼一個月以後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他想起自己耶誕節打算訂的一款妖精的藍色珠寶,那是用來送給自己的母親的,結果等到訂單發出去,對方才告訴他,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而這人就是德拉科。剛巧多明尼克又無意間說貝妮思有一款非常漂亮的藍色胸針,他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次德拉科是下血本了?

    作為朋友,他還是決定要提醒一下德拉科,讓他認清自己的心意。

    他們回到了寢室裡,佈雷斯從書櫃裡翻出一本書,用袍子遮住,嚴肅地叫來德拉科:“德拉科,你最近很少和潘西還有達芙妮一起吃飯了。”

    “她們是女孩子,我湊什麼熱鬧。”德拉科脫下袍子,穿著長褲和襯衣躺在帷幔大床上,其實他的個子也長了不少,不過他的身體有些單薄,才顯得沒有那麼明顯。

    “貝妮思也是女孩子。”佈雷斯提醒道。

    “不。”德拉科一下子蹭起來,正色道:“她們不一樣。”

    但是說完這句話,德拉科又躺下去了,並且再沒有回答過佈雷斯的任何一句話。

    佈雷斯只能默默地將那本《如何幫助男巫認清他的心》給藏了回去,他就知道贈品果真不可靠!這本贈品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嘛!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貝妮思就發現德拉科有點不太對勁。

    首先,他塞給了自己一本《貴族禮儀大全》,並且嚴肅地表示她非常需要閱讀。

    其次,在他們去上變形課的路上,他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法國貼面禮的不文明”以及“真正的淑女在表達喜悅的時候微笑就已經足夠了”之類的話。

    最後,在下課的時候,德拉科竟然開始說起了表達喜悅的微笑應該有的弧度的時候,貝妮思終於崩潰了。

    “難道霍格沃茨要開設禮儀課了嗎?”她真想用這本厚書把他給砸暈,明明昨天下午都還好好的,怎麼一晚上沒見就成了這個鬼樣子。

    德拉科一邊收拾書本,一邊點頭:“對於格蘭芬多,確實有這個必要。”

    格蘭芬多們幾乎一下課就衝出了教室,將桌子椅子給擠得歪歪扭扭的。

    貝妮思撇撇嘴,正想說格蘭芬多還有人沒走遠呢,瑪律福少爺您能別拉仇恨值了嗎的時候,就突然被一陣奇怪的魔法波動吸引了注意。

    她的魔咒學學得非常不錯,在對於魔力的感知以及控制上屬於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從某種意義上對於不同魔法的波動也能記得非常牢固。

    而這種魔力波動——貝妮思回過頭,看到了匆匆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納威。

    他身上竟然有在決鬥技巧小組裡,類似於弗林西斯級長使用過的黑魔法的魔力波動。

    貝妮思目光一沉,完全忽略了正在說話的德拉科,順著人流就走了上去。

    “德拉科?”佈雷斯發現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她連書都沒有拿就跑去追那個隆巴頓了。”德拉科說得咬牙切齒:“她知道一本《貴族禮儀大全》加上變形課的書本有多重嗎?”

    佈雷斯:你到底是在吃醋還是在抱怨……

    “你該慶倖這節課不是黑魔法防禦課。”佈雷斯招來多明尼克,他們一起把書抱著往回走。

    而這一頭,貝妮思也追上了匆匆向前走的納威。

    “嘿!納威,你去哪?”她站到他身前,目光聚集在納威變形課本上放著的一本黑色牛皮硬皮日記本。那些帶著邪惡力量的魔力波動都是從這上面釋放出來的。

    很微弱,如果不是納威路過自己的時候撞了一下她的話,她根本不可能察覺。

    “找金妮。”納威拿起了那本日記本:“我變形課的座位和金妮的一樣,上節課是一年級的變形課,我想她可能把這個本子落在那了。”

    “你確認是韋斯萊小姐的嗎?”貝妮思懷疑地眯起眼,她覺得可能是哪位無聊的高年級學生要捉弄自己的哥哥,所以在上面下了詛咒之類的。

    “……應該是的。”納威被她這麼一說,也有些不確定,他倒是真的沒有多想。

    貝妮思很自然地將它拿過來:“我想,首先我應該檢查一下它有沒有被施展任何不該有的咒語在上面,如果有,而又是你給了韋斯萊小姐的話,那麼你也會有嫌疑。”

    “可是——”納威看著被妹妹拿走的本子,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如果這真的是韋斯萊小姐的本子,我會拜託赫敏還給她。”說完,她轉身就走,這種不詳的魔力波動,貝妮思百分之百確認肯定是某種高級的詛咒了。

    最近因為密室的事情,斯萊特林風頭大盛,或許有人就會借著這個時機,出手教訓格蘭芬多純血世家的孩子,如果是這樣,不管是納威受傷,還是韋斯萊小姐受傷,他們都能達到目的。

    貝妮思一路風風火火的回到寢室,多明尼克在洗浴室裡,房間內只有貝妮思一個人。

    她為自己打上了一打防禦咒後終於用魔杖輕輕挑開了日記的封皮,她要先確認這本日記真的不是韋斯萊小姐的。

    果然,這本日記並不屬於韋斯萊小姐。

    日記首頁泛黃的紙張上用黑色墨水寫著一個名字。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41 PM

27、誤會重重

    貝妮思坐在床沿,將日記本丟進了一個銅箱子裡,又丟上了一打速速禁錮,將這個箱子捆得死死的,只有用四分五裂才能打開。

    她覺得這本日記或許是那個叫湯姆裡德爾的人的日記,但是她非常清楚在他們這一屆根本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至於別的年級她並不確定,畢竟她不會去努力記住別的學院高年級的學生。

    或許是有人想對這位裡德爾先生下咒?她坐在床沿猜測起來,可是那麼邪惡的力量用來對付一位並不怎麼出名的先生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貝妮思覺得她或許可以把這位詛咒天才,或者說惡咒天才介紹給德拉科,這樣德拉科就可以不失體面的幹掉救世主了。她為自己的這個想法笑起來,而這時多明尼克也洗完澡出來了。

    “你一個人坐在床邊笑什麼?”多明尼克狐疑地眯了眯眼,傻笑的貝妮思有點不大正常,她還是比較習慣面癱默默吐槽的妹子貝妮思。

    貝妮思見多明尼克出來,一伸腳就將箱子踢到了床底下,她不想讓更多的人煩惱這種事了,畢竟詛咒什麼的並不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而且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刻,更不要提多明尼克在為她混血的身份擔憂著呢。

    雖然開學後並沒有學生再次被攻擊——為此德拉科表示很遺憾——但是,恐怖的氣氛並沒有因此而散去,至少貝妮思看到過好幾次皮皮鬼對著波特唱“你這個罪魁禍首”而其餘學生害怕著遠離波特的場景。

    如是想著,貝妮思只能收起臉上的笑容,她搖搖頭:“沒什麼,一些……好玩兒的事罷了。”

    多明尼克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貝妮思只能硬著頭皮轉移了話題:“嘿,情人節快到了,你和你的布萊恩有什麼安排嗎?”

    打蛇打七寸,多明尼克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她開始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最近和布萊恩的事情。

    她從布萊恩為她拿了一本放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裡的書說到了布萊恩說她帶紅色耳釘很好看,其間貝妮思一邊聽“多明尼克愛情史”一邊完成了賓斯教授的魔法史作業。

    “貝妮,你竟然注意到了情人節!”說得口乾舌燥的多明尼克喝了口清水,壞笑著湊到了貝妮思身邊:“難道你有什麼打算嗎?”

    貝妮思狠狠瞪了她一眼,想也不想就否認了:“如果我有什麼行動,早悄悄地躲到角落裡開始計畫了,我能有什麼行動?!”

    多明尼克穿著睡袍抱著維拉小姐滾到了貝妮思的床上,一邊揉著維拉小姐的耳朵一邊說:“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拿著魔杖指著對方說‘不跟我就滅了你’的人呢!”她似乎很為她的求愛方式惋惜。

    貝妮思張嘴正要反駁,又被多明尼克打斷了。

    “不對!我說錯了!應該是瑪律福帶著高爾和克拉布衝過去,然後狠狠揍對方一頓,如果他不答應你的話!”多明尼克想像著這個場景,“咯咯”的笑起來。

    貝妮思也想了想,湊過去:“你說得我好像強搶民女的黑手黨老大!”

    “你竟然都知道黑手黨老大了!”多明尼克一驚,差點把維拉小姐甩出去,貓咪不高興的喵了一聲,四隻貓爪踩在了多明尼克一馬平川的胸上,優雅的躍到了地面。

    靠啊……多明尼克一口血差點吐出來,不光貝妮思以發育的胸圍刺激她,竟然那隻貓都踩她的胸!

    “我當然知道了!”說起這個貝妮思明顯有了興趣:“唐娜借給我了一本書,上面就描寫了一個義大利黑手黨老大和仇人家小姐之間的愛恨情仇。”

    “該不會是那本維斯塔先生滅了格朗甯小姐全家,然後又強上了格朗甯小姐,把對方囚禁起來各種XXOO之後又日久深情,愛上了格朗甯小姐,結果被格朗甯小姐背叛,差點死了,結果格朗甯小姐又迷途知返和維斯塔先生好上了的那本虐戀情深的小說吧!”多明尼克一口氣說完了。

    貝妮思:“你記得好牢……”

    多明尼克笑著把她瞬間撲到:“貝妮!那玩意兒可不大純潔!唐娜明顯是要把你帶壞啊啊啊啊啊!”

    貝妮思被多明尼克這麼一說,過目不忘的腦子又想起了其中某些描寫,她臉一紅,推開多明尼克:“你不也看了,少說我!”

    這麼一打岔,多明尼克也忘記了問床下箱子裡到底是什麼了,只不過多年以後的多明尼克想起自己那番無知的話,滿臉淚的想要更正。

    她表示,如果貝妮思喜歡的人接受了貝妮思,那個人會被瑪律福阿瓦達索命,如果貝妮思喜歡的人拒絕了貝妮思,他會被對方先鑽心刻骨再阿瓦達索命。胖揍一頓什麼的實在是弱爆了啊!

    第二天,貝妮思找了個時間問了下德拉科認不認識姓裡德爾的人。

    德拉科坐在休息室裡一邊和她下棋,一邊抬眼看她:“裡德爾?我想我並不打算記清楚除了純血世家之外的任何姓氏。”

    看在有事求他的份上,她寬容大度地容忍了這個小混蛋偶爾的欠抽:“那麼,湯姆裡德爾你知道是哪個學院的嗎?”

    湯姆?這個明顯的男名讓德拉科警覺地眯起眼:“你問這個幹什麼?”

    貝妮思想起德拉科的身份,覺得如果把始末告訴他,讓他也知道詛咒這種惡作劇的話,恐怕會把形勢弄得更糟,於是她心虛的低下頭:“啊——就是問問嘛!下棋,下棋!”

    看樣子是不會告訴自己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貝妮思吐吐舌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這個小動作被德拉科發現了,少年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湯姆裡德爾。德拉科厭惡地撇了撇嘴,一聽就是泥巴種的名字,他倒要回去查查到底是哪個學院的泥巴種,這還是貝妮思第一次冒出不相干人的名字呢!

    到了熄燈的時候,德拉科又想起了這件事,他先問了佈雷斯,因為他對各個學院都比較熟悉,然而對方的答案也是沒有聽過。

    “怎麼,你不打算找波特的麻煩了?要隨機抽取換對象了?”少年躺在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問,他側身平躺,一手撐住頭部,顯得四肢修長,如同黑夜裡的一隻獵豹一樣充滿了力量,此刻的佈雷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德拉科。

    德拉科用浴巾擦著淺金色的頭髮,穿著寬鬆銀白絲質睡袍的他露出了有些蒼白的,單薄的胸膛,他的頭髮亂蓬蓬的,但是戰鬥力卻沒有任何減弱:“小心我明天就去把貝妮思那隻貓借過來,那它會纏著你一晚上不讓你睡覺的!”

    佈雷斯想起了那隻眼神泛著幽光的怪貓,打了個寒顫,立刻就招了:“沒有聽過,如果你要查我就幫你去問問。”

    德拉科點點頭,佈雷斯卻提起另外一個話題。

    “說起貝妮思,我倒是聽多明尼克無意間嘟噥過一句,說她昨天晚上一個人在寢室裡傻笑。”

    “……傻笑?”德拉科完全想像不出來貝妮思傻笑的樣子。

    佈雷斯露出了一副“你也想不到”的表情,接著說:“然後她又提到了情人節。”

    “……然後她又問我知不知道這個叫裡德爾的男人!”德拉科的思維神展開來,他為什麼會有立刻就拿起魔杖去和這個叫裡德爾決鬥的衝動?

    “哦,德拉科,不要擔心,就算貝妮思有了男朋友,她還是會找你鬥嘴的。”佈雷斯故意誤導了德拉科的思維:“我想她一定捨不得對自己的小男朋友那麼凶,溫柔的貝妮思,想想都讓人覺得嚮往。”

    德拉科被佈雷斯說得自動腦補出了:穿著傭人服,溫柔地端著一壺咖啡站在一個面容看不清晰的男人旁邊的貝妮思。

    他的臉瞬間黑了。

    和波特決鬥算什麼,他現在好想去挑釁那個叫裡德爾的人!

    過後的幾天,貝妮思倒沒在問德拉科他知不知道湯姆裡德爾的事情了,因為她想起幽靈賓斯教授似乎有一份記錄了每一位霍格沃茲畢業生和在校生的冊子。

    一般來說,賓斯教授是記不清學生名字的——貝妮思曾經看著他稱呼救世主為“查理懷特”。但是,作為很少見的魔法史滿分的學生,賓斯教授好歹還是能夠叫出貝妮思的名字的。

    就像現在,大家都離開了,貝妮思藉口還有問題要問就留了下來。

    “隆巴頓小姐,這次又是什麼問題呢?”賓斯教授明顯已經很久沒有和人交流過了,他說話就像是蹦豆子一樣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往外蹦。

    “是這樣的,教授。”貝妮思一副局促而猶豫的樣子:“我想要做一份調查,就是近些年霍格沃茲畢業生日後的成就和他們所屬學院之間的關係的調查……”

    賓斯教授整理了下領結,點點頭:“非常有趣的想法,我想暫時還沒有人調查過這件事。”

    貝妮思覺得這件事已經有了七成把握,她再接再厲:“可是,我需要一份畢業生和在校生的登記冊。我聽說您這裡有這份記錄——”

    “那份登記冊?”賓斯教授飄在了半空中,帶著貝妮思往他樓上的辦公室走去:“是的,很多年過去了,還沒有人再提起過它,曾經也有個很優秀的孩子,他也找我借過這份登記冊。”

    “哦?”貝妮思的興趣不大。

    賓斯教授示意貝妮思清理了下書櫃上的灰塵,然後打開了書櫃拿出了一份卷好的羊皮卷。

    “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和你一樣優秀,當時大家都很喜歡他。”貝妮思接過羊皮卷道了謝就往外走,但是賓斯教授又說話了,他這次的聲音好了很多,至少不再那麼僵硬:“我記得他叫湯姆,很普通的一個名字,湯姆裡德爾。裡德爾先生曾經和你一樣優秀。”

    貝妮思頓住身形,轉身想要打探這位裡德爾先生的更多事情,但是賓斯教授卻翻來覆去都只是幾個詞語,例如“他很優秀”“霍格沃茲五十年來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曾經校園的風雲人物”之類的。

    如果不是這位裡德爾先生早生了五十年,她都有種賓斯教授記錯了的錯覺,這種知名度簡直直逼救世主了嘛!

    她一邊往斯萊特林的地窖走,一邊思考著一個問題。

    這位裡德爾先生如果真的很優秀,那麼為什麼她所熟知的巫師學者或者魔法部司長裡根本沒有一位姓裡德爾的呢?

    “貝妮思!”德拉科已經在這裡等她很久了,這幾天貝妮思都感覺怪怪的,像是有什麼秘密在瞞著他進行一樣,這種被排除在外的無力感讓他感到不舒服,他們是朋友不是嗎?為什麼貝妮思還是習慣什麼都一個人單獨行動?

    貝妮思一驚,下意識地將羊皮卷塞進了巫師袍子裡。

    德拉科眼神暗了暗,若無其事地問:“你還去吃晚飯嗎?”

    她用魔杖一揮,發現已經過了晚飯的飯點,而且她又是個心裡惦記著事情就吃不下飯的人,索性搖了搖頭:“我還有事,不餓的。”

    德拉科被她的話堵得一窒,他特意在這裡等她,結果她竟然說還有事?

    “是那位湯姆裡德爾先生嗎?”他語氣不善地問。

    已經覺得這位裡德爾先生不平凡的貝妮思立刻有些防備起來,她眼神閃了閃:“當然不是。”

    有的時候,否認的太過徹底太過絕對才讓人可疑,德拉科雖然被寵得無法無天,但是在某些問題的判斷上非常敏銳,他的直覺告訴他,貝妮思對他說謊了。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什麼,如果貝妮思心裡沒有惦記著別的事,她一定會發現德拉科的不對勁,可是現在,她的心裡全是那本神秘的日記和這位裡德爾先生。

    她很快在羊皮卷上找到了這位先生的名字。

    同時,她也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姓氏,瑪律福,帕金森,高爾,克拉布,這位裡德爾先生也是斯萊特林的一員。但很明顯,他不是純血,因為他的姓氏不屬於任何一個純血世家。

    懷著對過去的好奇,貝妮思終於沒有忍住誘惑,她解開了自己的禁錮咒,拿出了那本日記本。

    多明尼克不在寢室裡,她拿出筆,在空白的一頁裡寫下了第一行字。

    你好,裡德爾先生。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48 PM

28、被逆襲的情人節

    在走進大廳看到牆壁四周大朵大朵的粉紅色花朵,還有從淺藍色天花板上飄落的五顏六色的紙屑時,貝妮思才反應過來,原來情人節已經到了。

    “貝妮思,你最近還好吧?”多明尼克擔憂的看著她,最近貝妮思突然間變得很孤僻,她開始獨來獨往,同時她的臉色也變得很蒼白。

    聽到多明尼克說話的德拉科也抬頭看了眼貝妮思,這些天她總是避開他們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德拉科已經確認了現在霍格沃茨城堡裡沒有叫湯姆裡德爾的人,所以現在的他在等著貝妮思告訴自己,她到底在尋找著什麼。

    貝妮思覺得最近的自己好像永遠都睡不醒一樣,她昨天在魔法史課上都睡著了。

    她虛弱地笑了笑,笑容看起來非常勉強:“我還好。”

    這時,站在教授席上的洛哈特大聲打斷了所有人的交談。

    “諸位,情人節快樂!”洛哈特大聲說,“到現在為止,已有四十六個人向我贈送了賀卡,我謹向他們表示感謝!是的,我自作主張,為大家安排了這一小小的驚喜——而且還不止這些!”

    當十二個背著豎琴帶著金色翅膀的小矮子出現在大廳一側的時候,潘西帕金森尖叫了起來:“天啊!多麼醜陋的生物!”

    許多人對她的話表示了不同程度的贊同。

    當洛哈特說這是帶著賀卡和愛意的小愛神時,貝妮思發現佈雷斯打了個寒顫,她覺得可能佈雷斯會度過終生難忘的一天了。而當洛哈特說他們可以向弗立維教授請教一些迷魂咒語和找斯內普教授請教如何調製迷情劑的時候,貝妮思覺得一道閃電“嘩啦”閃過了腦袋上空。

    這一整天,佈雷斯都在努力地躲避著愛神的“攻擊”,他甚至把自己關到了男生洗浴室裡面不肯出來,因為愛神們總是用粗噶的聲音唱著他“令人著迷的黝黑皮膚”“波光瀲灩的茶色眼眸”還有“蓄勢待發的肌肉”。

    “現在估計整個霍格沃茲都知道你有多麼迷人了!”德拉科在嘲笑完有一雙“剛醃過的癩蛤蟆”眼睛的救世主之後,又開始打趣佈雷斯了。

    雖然德拉科也收到了不少的禮物,不過他對於愛神粗暴的處理方式讓這些“情歌”都無法開口。

    貝妮思也收到了三首情歌,不過她用了一個粗暴的昏昏倒地將愛神們打昏扔了出去。

    不過德拉科敏銳的發現,平常扔十個昏昏倒地都不會體力透支的貝妮思在扔完三個之後就變得臉色蒼白,她一個人站在角落裡大口呼吸,似乎隨時都可能昏倒。

    “該死的!你到底最近在幹什麼?”德拉科一把扯過貝妮思,趁著混亂將她帶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裡。

    他的目光在貝妮思的臉上遊移,看看這張臉,蒼白,帶著不正常的紅暈,連嘴唇都沒有血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鑽心刻骨過呢!

    貝妮思沒由來的一陣心慌,她想有的答案已經就在眼前了,就差最後一點,或許她就能夠知道答案了。

    她撇過頭,語氣虛浮卻堅定:“我沒事。”

    德拉科的臉憤怒的泛起了一絲紅暈,他真想把貝妮思打昏送到醫療翼去。

    可是,這時一根魔杖抵在了他的背上,身後傳來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

    “瑪律福!你、你想對我的妹妹幹什麼?!”納威從看到瑪律福把貝妮思拉走的那一刻就跟過來了。

    雖然說貝妮思告訴過他好幾次,瑪律福不可能是密室的繼承人,但是他還是對這個人很防範,現在看到兩人起了爭執,他想也不想地就掏出了魔杖。

    納威的手在抖,他很有可能一個攻擊型的魔咒都無法施展出來。

    可是,他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在聖芒戈遇到的高傲的瑪律福,他現在和他是一樣的,彼此都有魔杖。就算他會輸,他也要保護妹妹,也要維持隆巴頓家的尊嚴。

    出乎意料的,這次的貝妮思卻沒有幫助哥哥,她甚至沒有阻止這一場即將發生的打鬥,而是趁著德拉科掏魔杖的功夫,轉身溜走了。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長到她的意識都已經有點模糊了。

    那本日記帶她回到了五十年前,告訴她密室繼承人是海格,五十年前被殺死的那名女學生就是如今常年待在二樓女洗浴室的桃金娘。

    貝妮思的潛意識在告訴自己,對方在說謊,可是她卻像是根本抗拒不了一樣的被對方的言辭所吸引著。

    賓斯教授說得沒錯,裡德爾先生果真是五十年前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他英俊,親和,口才極佳,就算是隔著日記本與他對話,他都能解釋很多貝妮思感到迷惑的魔法理論。

    她像是做了個夢,可是現在夢要被吵醒了。

    她聽到耳邊傳來很多聲尖叫,她不情願地睜開眼。

    貝妮思發現自己躺在冷硬的地上,被很多人包圍著,他們有人試圖扶起自己,但是更多的人卻湧向了前方。

    那裡有被石化著的,臉色蒼白的赫敏格蘭傑。

    她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手裡拿著一面繁複的雕花鏡子。

    貝妮思認出來,那是自己送給她的聖誕禮物。

    她突然被一個人從後面握住了肩膀,清涼的薄荷氣息,她知道來人是德拉科。

    “你還好吧!”他正在大廳吃晚飯,忍受著那粉紅色的裝飾,結果就聽到了很多人的尖叫,說是有個女學生又被石化了。

    當時的斯萊特林長桌只有一個人不在,那就是貝妮思。

    他立刻跑過來找她,果然,她也被嚇壞了。

    貝妮思看著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移走了赫敏,人流漸漸散去,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你還好嗎?剛才我看到你都被嚇暈了倒在地上。”說話的是一個淺金色長卷髮的女生,她戴著古怪的眼睛,耳朵上還吊著兩個胡蘿蔔。

    “嚇暈了?!”德拉科仔細地打量起貝妮思的臉色來。

    貝妮思愣愣的搖了搖頭。

    對方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哼著奇怪的小調走遠了。

    她知道德拉柯拉著她在城堡裡走,可是貝妮思的大腦卻在不停地運轉著。

    赫敏從來不會帶著一面鏡子亂跑,可是她在被石化的時候卻拿著自己送她的那面鏡子,而且她的神情一點也不驚恐。

    那個表情反而就像是——

    就像是看到了她想要告訴她什麼,卻出其不意的被石化了一樣。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的貝妮思打了個寒顫,那麼她是不是可以這麼推測,在赫敏被石化前,最後見到的人是自己。

    可是,她根本沒有任何意識她是如何走到圖書館的,她想起了那些意識模糊的夢,又想起了前段時間赫敏說過的某些含糊不清的話。

    ——“蜘蛛都從城堡遷移走了。真是奇怪。”

    ——“金妮的臉色最近真難看,弗雷德和喬治輪番逗她開心呢。”

    ——“海格說最近林場裡的公雞又死了兩隻,也不知道和密室有沒有關係。”

    金妮蒼白的臉色讓她想起了自己,還有納威所說的可能是金妮落下的日記本。蜘蛛離開說明有天敵在這裡,而即是蜘蛛的天敵又是公雞的天敵的生物只有一種。還有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的波特,貝妮思記得他是一個蛇語者。

    被石化的學生,赫敏手裡的鏡子。

    貝妮思突然停下來,她小小的尖叫了一聲,這引得德拉科下意識地拉住了她的手。

    “貝妮思?”他一路上就看著貝妮思不停地變換表情了。

    貝妮思忽然不想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了,她問道:“你知道這個城堡裡有什麼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嗎?”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這個,但是德拉科還是點了點頭。

    “先回休息室。”貝妮思立刻往回跑。

    她用銅箱子重新將那本日記鎖好,又拿出唐娜寄給自己的一瓶放在玻璃瓶裡的透明液體,將它們抱在懷裡,德拉科就等在公共休息室的門口。

    “怎麼,你們情人節要去約會?”他們被佈雷斯看見了,東躲西藏了一天的佈雷斯又衣冠楚楚的原地滿血復活了。

    如果是平時,貝妮思肯定要反擊,但是現在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德拉科帶著她來到了上次自己魁地奇比賽輸掉後單獨待著的教室,貝妮思先拿出了透明的玻璃瓶子,將瓶子和裡面的液體統統放大增量。

    “你在幹什麼?!”德拉科皺眉看著她這一連串動作。

    直到瓶子和裡面的強酸已經是兩個貝妮思那樣高了之後,她才停下來,取出日記本。

    瓶中的液體基本上已經和貝妮思一樣高了,她站在兩張椅子上,將日記本舉在瓶口,深吸一口氣,一邊鬆手,一邊說:“你想知道誰是湯姆裡德爾嗎?”

    她看著日記本不斷掉落。

    “他就是湯姆裡德爾。”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57 PM

本帖最後由 emili 於 2015-1-13 07:32 PM 編輯

29、騎士德拉科

    德拉科覺得他或許這輩子都忘不了當時的場景。

    巨大的魔壓還有無法抗拒的邪惡力量從那本日記中滲透出來,就算貝妮思打了一打堅固咒上去,但是玻璃瓶還有裡面的液體也照樣被震開,飛濺了出來。

    德拉科第一次慶倖自己父母的先見之明,他的巫師袍都是特別定制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防毒防水防腐蝕的。

    所以當那些液體噴濺出來時,貝妮思的下意識反應是給自己盔甲護身,而德拉科卻一伸手,將女孩護在了自己的斗篷之下。

    他們都閉起了眼,感覺到除了自己之外周圍的東西都被或多或少的腐蝕了。

    然後,一聲淒厲的,不甘的嘶吼從玻璃瓶的碎渣裡傳了出來。

    德拉科和貝妮思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絕望的嘶吼,其中負面的力量能夠瞬間奪走人的快樂。

    貝妮思在那一瞬間,腦海裡閃過了許多被壓制下去的,不願意回想的記憶:隆巴頓老夫人那封刻薄的吼叫信,隆巴頓夫婦瘋瘋癲癲讓人無可奈何的模樣,納威對她義正言辭的職責,可哥監視般的眼神,還有對自己關閉的繼承人書房……

    “貝妮思?貝妮思!”那聲嘶吼也讓德拉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但是他很快就能回過神來,然後便發現了已經軟軟倒在他懷裡的女孩。

    一切已經消失了,德拉科取下罩住兩人的斗篷,除了殘餘的玻璃碎片,被腐蝕的桌椅還有破碎的半本日記提醒著他這到底發生著什麼。

    出了這麼大的聲音,管理員費爾奇自然第一個趕到,他拖著一瘸一拐的步子用拐杖猛地頂開了門。

    “我就知道有些小混蛋總是偷偷躲在角落裡搗亂!”他一邊咒駡著一邊露出了泛黃的牙齒:“如果還是原來,我會把你們吊起來——”

    他的話在看到瑪律福的那一刻就停止了。

    看到被他抱在懷裡昏倒的女孩兒,費爾奇的第一反應就是又有人被石化了。

    外強中乾的管理員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去找斯內普教授!”

    趁著費爾奇離開的時候,德拉科將貝妮思放平在了地板上,解開斗篷,將殘破的日記本包了起來。他下意識地覺得,這本被毀掉的日記本非常重要,但是一切都要等貝妮思醒來之後再說。

    斯內普教授到得很快,他冷冷地掃過半跪在地上抱著隆巴頓的德拉科,確認了對方沒有被石化之後又掃視了一遍這間從未有人使用過的教室,最後陰森地說:“我期待瑪律福先生和隆巴頓小姐的解釋。”

    他運用了一個完美的漂浮咒將貝妮思抬了起來。在走了一段路之後,斯內普終於忍不住看著自己不成器的教子:“瑪律福先生!你是在質疑我的魔力水準嗎?就隆巴頓小姐這樣的體重我想她是不會從空中掉下來的!”

    盧修斯,你的巨怪兒子就差沒捧著你死對頭的女兒走路了!斯內普在心裡默默吐槽。

    幸虧現在才剛剛入夜,龐弗雷夫人也沒有休息,她細細地診斷了貝妮思的病情:“隆巴頓小姐只是受到了有些驚嚇,加上最近太累了。”她微笑著看了眼一旁努力維持鎮定的德拉科:“瑪律福先生,你又陪著隆巴頓小姐來醫療翼了嗎?”

    德拉科瞬間感覺自家教父的冷凍視線狠狠射了過來,他打了個哆嗦,開始在心裡默背《鉑金家訓》。

    斯內普用他獨有的,圓滑的,低沉的嗓音問道:“那麼,隆巴頓小姐多久會清醒過來。”

    “應該很快——”龐弗雷夫人安慰地朝德拉科笑笑,她對這位終日陰沉的同事性格非常熟悉,這種程度的掃射已經算是很手下留情了。

    “我醒了,教授。”貝妮思的聲音低低地從布簾後面傳來。

    德拉科下意識地想要站過去,但是被斯內普按住了肩膀。他定在原地,只能看著院長大人慢條斯理地挑開了布簾。

    “解釋,隆巴頓小姐。”斯內普居高臨下地看著斯萊特林裡少見的高材生隆巴頓,過去這一年半她從未惹過任何麻煩,如此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大半夜怎麼會引起那樣的災難?

    據費爾奇說,他聽到了非常恐怖的尖叫。而斯內普也看到了那間幾乎無法再使用的教室的慘狀。

    貝妮思已經基本恢復過來了,雖然頭還有些暈,但是她已經有八九成的把握即將推斷的這件事。

    “德拉科,日記本你帶過來了嗎?”她問。

    德拉科點了點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停住了。他把一直拿在手裡包裹日記本的斗篷包裹遞給了貝妮思。

    “院長,我要見鄧布利多校長。”貝妮思穿好鞋站起來,她這學期已經長了點個子,變成了五英尺四英寸,但是也不過到斯內普的胸膛而已。貝妮思仰起頭,深棕色的雙眸裡帶著嚴肅和堅定:“我想,我知道密室裡的怪物是什麼了,並且是誰指使的它。”

    校長辦公室在八樓,斯內普沉默的帶著他們走了上去。

    報完口令,石雕怪獸打了個噴嚏,旋轉著將他們送進了辦公室內。

    這是貝妮思和德拉科第一次到校長辦公室裡,這裡比他們想像的要昏暗一些,厚重的書架上擺滿了銀白色的各種圓盤和儀器,許多畫像掛在牆上,他們都裝莫做樣的打著瞌睡,有些還一邊打鼾一邊眯著眼睛偷看。

    “瑪律福家的小子!”其中的一個畫像嘟噥了一句:“你們家的頭髮可真有特點,盧修斯還好嗎?”

    “家父很好,勞煩曾外祖父掛念。”德拉科欠了欠身。

    這時,鄧布利多從壁爐裡走了出來,他還穿著外出時的正裝袍子:“西弗勒斯,你說有緊急的事情找我?”

    “準確的說是隆巴頓小姐。”斯內普圓滑地帶過話題,將鄧布利多的注意力引到了貝妮思身上。

    “哦,非常聰明的孩子,你的成績讓我非常驚訝。霍格沃茲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厲害的學生了,上一個還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孩子——”鄧布利多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著幾乎賓斯教授每天都會重複給貝妮思聽的一段話。

    “是湯姆裡德爾先生嗎?校長。”貝妮思出聲打斷了鄧布利多,她沒有錯過對方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幾乎不易察覺的驚異。

    “我要說的這件事就是和裡德爾先生有關。”她打開了德拉科的斗篷,缺少了斗篷的遮蓋,日記本裡邪惡的魔力就肆無忌憚的釋放了出來——雖然已經是殘餘的力量了,但還是讓站在一旁的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抿緊了嘴唇。

    鄧布利多示意貝妮思接著說下去。

    “我想,打開密室操縱怪物攻擊學生的就是這本日記,或者說是這本日記的所有者裡德爾先生,而密室中的怪物則是蛇怪。”貝妮思放慢語速,將心裡的猜測慢慢說了出來:“城堡裡的蜘蛛在遷徙,林場裡的公雞被殺死,這都說明出現了它們的天敵。而克裡維先生從相機裡看到怪物,賈斯汀先生透過幽靈尼克看到怪物和赫敏通過鏡子看到怪物都說明這種生物具有某種攻擊性。”

    德拉科感覺自己的掌心有些潮濕,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麼多。

    “我知道一種生物,一種遠古的怪物同時能夠滿足這兩種條件,就在幾天前我還和多明尼克用它來打趣過同學——”貝妮思想到了自己形容過的帕金森的目光,微微勾了勾唇:“是蛇怪。”

    斯內普目光閃了閃,有些恍然大悟,卻又有點防備,這個隆巴頓光憑這些就能推斷出來?

    “接著說,我的孩子。”鄧布利多微笑著,鼓勵貝妮思說下去。

    “其實我不是最早得出這個結論的人,赫敏應該早我一步想出來了。她拿著鏡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想她一定是在圖書館門前看到了我,想要告訴我這個事情。但是她被石化了,因為——”貝妮思臉上閃過一抹掙扎和羞愧:“因為最後一次放出蛇怪的人是我。”

    德拉科倒抽了一口冷氣,又被斯內普緊緊按住了。

    貝妮思垂下眼眸,不敢看其他人的目光:“我被它誘惑了,存在在日記本裡的裡德爾先生是位非常具有說服力的先生,他的口才非常棒,令人心甘情願的想要臣服。”

    鄧布利多拍了拍貝妮思的肩,目光慈愛:“很多人都犯過和你一樣的錯誤,這並不是你的錯。”他安慰道:“那麼,後來呢?”

    “後來我醒過來,就用——嗯,就用麻瓜的一種腐蝕性的液體腐蝕掉了這本日記。”她指著破破爛爛的日記本說道:“我不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怎麼進去,因為我被附身的時間太短了。但是,我想韋斯萊小姐和波特先生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韋斯萊?!”這次說話的是德拉科。

    “波特?!”斯內普也皺起了眉頭。

    “那麼,我會讓福克斯去請米勒娃,韋斯萊小姐和哈利過來。”鄧布利多沒有絲毫懷疑地語氣讓貝妮思知道,或許自己說的是真的了,她相信眼前這位偉大的白巫師應該可把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沒有動手。

    或許,鄧布利多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操控者是一本日記了。

    麥格教授,金妮韋斯萊和波特到的很快,他們都穿著睡衣和睡裙,應該是才被人從床上拖起來。金妮原本只是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站在哈利身後,但是當她看到那本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破碎的日記本時,臉忽然變得慘白。

    金妮的臉色更好的印證了貝妮思的猜想,她愉快地想這一切都要結束了:“那麼,韋斯萊小姐,密室的入口在哪?”

    這一次,就連麥格教授都吃驚地張大了嘴。

    “你是第一個被日記本誘惑的人,不是嗎?”貝妮思指了指日記本,金妮終於雙腿一軟,跪坐在了校長室內。

    金妮韋斯萊承認得很快,看得出來她也已經對自身產生了懷疑,並且終日沉浸在患得患失之中。她告訴鄧布利多在她的記憶裡,自己老是去二樓桃金娘的女生洗浴室裡夢遊,用一種陌生的語言打開密室的大門。

    “是蛇語。”這一次鄧布利多的反應很快,他立刻就明白了貝妮思請來哈利的原因。

    而一旁的斯內普的臉色卻變得慘白,這麼多年,他只認識兩位元會說蛇語的巫師。一位是過去的黑魔王,而另外一位則是救世主。

    鄧布利多微微沖斯內普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某種猜想。斯內普深吸一口氣,果然,有了救世主的霍格沃茲就會變成戰場。

    教授們帶著波特往二樓的女生洗浴室裡進發,金妮被麥格先帶回了格蘭芬多塔樓。貝妮思和德拉科也被要求回去睡覺。

    “非常感謝你提供的資訊,孩子。”鄧布利多在分別的岔口對貝妮思說道:“明天中午休息的時候能來一趟校長室嗎?我想我會和其他院長們商量一下對於你的獎勵。”

    貝妮思答應了,她轉過身,德拉科已經站在了不遠處的樓梯拐角旁。

    入了夜的霍格沃茲顯得有些陰冷,貝妮思打個寒顫,跟上他的腳步,至少現在她不會擔心蛇怪的攻擊了。

    一路上德拉科都沒有開口,終於在快走回斯萊特林地窖的時候,貝妮思忍不住了:“你在生我的氣嗎?”

    德拉科的表情卻有點複雜,他一方面為她的推理和論證而驕傲著,一方面卻有一點說不清的嫉妒,還有混雜著前段日子被貝妮思單獨行動排除在外的不滿,這些複雜的情緒讓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很優秀。”他不得不承認:“但是,我希望下一次當你發現了什麼的時候,請不要忘記了你的騎士。”

    騎士這個脫口而出的詞讓德拉科有些愣神,他的臉在黑夜裡不可見的紅了紅。

    騎士嗎?貝妮思也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的會有一個人願意這樣去保護自己。

    或許曾經的她期待過納威,但是哥哥偶爾的軟弱卻只能讓她努力變得強大,將他保護在身後。

-----------分隔線-------------

    德拉科:Lord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瀟灑讓人臣服的人,相信你從日記本裡看到了真相,也能夠理解瑪律福家族為什麼會走偏路跟隨他的原因吧!

    貝妮思:你妹!老娘在日記本裡看的伏地魔直接刷新我下限了!食死徒是馬戲團俱樂部嗎?還是變裝cosplay?!

    LV:我發現這套服裝可以短暫讓敵人喪失反應能力,提高整個團隊的戰鬥力。

    眾食死徒:Lord,你為了我們犧牲實在太大了QAQ!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2 10:59 PM

30、結束與開始

    伴隨著曼德拉草變成熟,被攻擊的人也紛紛結束了石化狀態。 在離考試周前一周鄧布利多就宣佈了本學期沒有期末考試的消息,所以在沒有考試的壓力下,許多人都開始痛快的瘋玩起來。

    對於取消期末考試唯二不滿的人有兩位,一位自然是萬事通格蘭傑小姐,另一位則是貝妮思。赫敏之所以不滿是因為她失去了打敗貝妮思的機會,而貝妮思不滿則是因為沒有期末考試就意味著她不能拿第一,這樣或許她又會被隆巴頓老夫人念叨一個暑假。

    但願她協助校長破解密室這件事能夠安慰一下奶奶。貝妮思在心底默默祈禱,雖然最後的結局是麥格教授和斯內普院長都給斯萊特林加了三十分以示獎勵吧。

    也正因為這樣,斯萊特林因為輸掉魁地奇而落下的寶石現在基本上已經追上了格蘭芬多,並與之持平——這全要歸功於聽到不用考試後就開始瘋玩的格蘭芬多們,斯內普教授又抓住了機會毫不手軟地扣掉了許多紅寶石。

    德拉科雖然也有點遺憾被取消掉的考試,但這也意味著他的生日不用再和考試周衝突了。心滿意足的德拉科收到了許多禮物,當然,最讓他感到滿意的是來自貝妮思的。貝妮思手繪了一到七年級會用到的所有星象圖送給他——如果他知道這個靈感來自於納威的話,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高興。

    二年級就這樣結束了。當貝妮思坐在回程的列車上看著蘇格蘭高地沿途的綠地和山丘時,心裡是滿滿的舒暢,她越來越習慣在斯萊特林的生活了。

    暑假她過得相對比較愉快,特別是在暑假中旬她和多明尼克還有唐娜一起跑去逛了麻瓜世界的倫敦,看了一種人像是施了魔法可以在裡面動叫做“電影”的東西,最後還去麻瓜的遊樂園玩了一圈。

    玩過雲霄飛車,雪域金翅,天地雙雄等等極限運動的貝妮思表示:為什麼德拉科還有波特一干男生執迷于魁地奇呢?唐娜的回答非常科普:因為巫師的娛樂設施實在不多,所以魁地奇就成為了這群滿身精力無處宣洩的少年們唯一的發洩途徑。

    在暑假快結束的時候隆巴頓老夫人又帶著他們去了對角巷,買了下學期要用的書,納威在這個暑假猛竄了個頭,已經變得接近五英尺九英寸了,貝妮思的個頭雖然沒怎麼變,但是明顯發育帶著曲線和弧度的少女身體都提醒著隆巴頓老夫人,她的孫女也需要換別的型號的內衣了。

    在這個暑假快結束時,終於發生了一件震驚巫師界的事情——十三年前出賣波特一家的黑魔王最忠心的支持者西裡斯布萊克竟然越獄了!

    “他竟然越獄了!”貝妮思一失手,打翻了可哥遞過來的紅茶,茶漬染濕了《預言家日報》的一角,但是她毫無察覺:“而且他竟然越獄成功了!”

    阿爾吉伯父將他的憤怒表現得更加直接,他厚實的手掌狠狠地拍打著桌面:“那個叛徒!格蘭芬多的恥辱!”

    他不停地重複著這兩句話,如此憤怒的阿爾吉伯父嚇壞了一旁的納威,他有些結巴地開口:“那麼——那麼,另外的——”

    “當然不可能!”像是知道納威接下來要說什麼一樣,隆巴頓老夫人飛快地打斷了他:“阿茲卡班是這個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地方,好了!接下來的話題並不適合你們這些孩子,上樓去!”

    貝妮思和納威只能依言站起來,他們都敏感的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緊張。

    趕走了孩子們的客廳頓時變得空蕩蕩起來,隆巴頓老夫人安撫性地拍了拍阿爾吉的手,一旁的艾妮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們都以為某些事情已經成了歷史,但是當與之相關的人出現時,他們還是能夠感受到傷口被觸碰到那種火辣辣的疼痛。

    “我會寫封信去詢問下阿不思,畢竟你們知道的,那個預言——而他又是個瘋子……”隆巴頓老夫人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她說完便起身上樓了。

    而樓上的倆兄妹也顯得憂心忡忡。

    貝妮思拿出一張紙,用羽毛筆在上面塗塗寫寫,納威則焦慮地絞著手指頭。

    “好了!”貝妮思大功告成,將羊皮紙交給納威:“看看這個!”

    納威打開,頓時傻眼了,貝妮思竟然畫出了一張關係圖,上面都是現存的,還未死亡的與西裡斯布萊克有關的人。

    萊斯特蘭奇夫婦,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上面還寫了瑪律福一家。

    “德拉科瑪律福?”納威吶吶自語:“我以為他是你朋友。”

    “我從不否認這一點,他是我的朋友,他對我非常好,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我只是客觀的指出他們家與布萊克之間的關係。”貝妮思坐到納威身邊,靠在哥哥有些汗味的肩膀上:“納威,你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哪怕現在我是一個斯萊特林。”

    納威沒想到,曾經無意中說過的一句話,終究是傷到了貝妮思。

    他默默地將羊皮卷收好,承諾一般說道:“貝妮,我會努力的。”努力讓你不再擔心,努力強大到成為你的保護傘,而不是在你向前時拖住你的阻力。

    就算布萊克越獄了,霍格沃茲也得照樣開學,就像就算沒有救世主,斯內普還是會扣格蘭芬多的紅寶石一樣。

    站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上,貝妮思驚奇地發現,一個暑假不見,幾乎所有的人都猛地竄了一頭,似乎他們都將童年留在了過去,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都已經是少年時期的他們了。

    比如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德拉科,貝妮思吃驚地發現他竟然已經高過自己大半個頭了。沒有穿巫師袍的德拉科穿著一件乾淨的襯衣,袖口處微微往上挽著,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小臂,領口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個,乾淨的白色配上俐落的黑色西褲,竟然讓被唐娜薰陶了一個暑假的貝妮思瞬間有了種德拉科竟然有些“禁欲美”的不正常想法。

    一定是抽風腦子中邪了。貝妮思掐了自己一把,看到跑到普通車廂大搖大擺坐下來的德拉科,才後知後覺地驚訝起來。

    至於德拉科,在見識過他只能永遠稱呼波特為“疤頭”之後,就應該對於他的形容能力不報任何期望了。成長為少年的德拉科在見到少女貝妮思時的想法是——貝妮思長大了……

    “德拉科,你來這個包廂幹什麼?”貝妮思按住納威蠢蠢欲動的手——她的哥哥已經要舉起魔杖了。

    德拉科不屑地掃了眼納威,做了個挑釁的表情——貝妮思因此用鞋跟狠狠踩了一腳他擦得光亮的皮鞋:“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坐在一個與身份品味相符合的包廂。”

    好吧,貝妮思覺得她快要按不住納威了,而就在這時,包廂門又一次被“唰”的打開了。

    進來的是滿臉焦急的赫敏,她先是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瑪律福,而後才想起正題:“貝妮思,我想借一下你的維拉小姐!我的克魯克山去追羅恩的斑斑了,但是我現在根本找不到他們!羅恩都要氣瘋了!”

    “克魯克山?”貝妮思雖然不知道赫敏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寵物,但還是叫醒了正在睡覺的維拉小姐。

    貓小姐不樂意地叫了一聲。

    “知道那只叫斑斑的老鼠嗎?找到他,我的好姑娘。”她親了口維拉小姐。

    完全被無視掉的德拉科試圖找回存在感,他提高了聲音:“我說過,你應該找一些身份地位——”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停止了,因為發脾氣的維拉小姐輕盈地跳躍起來,一腳才上了瑪律福少爺護理良好的頭髮,然後“喵嗚”一聲邁著優雅的步子跑出了包廂。

    貝妮思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德拉科怒氣衝衝的背影。

    納威:“我要送維拉小姐最貴的貓糧。”

    赫敏:“我也是……”

    貝妮思:“前提是維拉小姐能平安的活過明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小壞蛋德拉科對他寶貝頭髮有多愛護了!

    佈雷斯曾經這樣對貝妮思形容:“我和德拉科一個宿舍,平常我們都會在同一時間起床,我花四十分鐘洗漱打理自己,德拉科也是。”

    貝妮思:“你們好統一!”

    佈雷斯正色:“不,我說的是,德拉科也花四十分鐘,不過是打理他的頭髮而已,只是頭髮。”

    接下來的路途中,貝妮思一邊心不在焉地望著走廊,一邊和納威聊天。

    突然,列車停了下來,貝妮思和納威也停止了說話。

    “出故障了嗎?”納威站起來想打開門去看看。

    也就在同時,整個車廂變得漆黑,貝妮思立刻拿出魔杖:“螢光閃爍。”她看到在八月底的夏天窗戶上竟然瞬間起了一層冰霜。

    寒冷,冰凍,還有絕望的氣息讓她忽然無法呼吸。她驚慌地想要去拉住納威,但是已經太遲了,納威打開了車門,借著魔杖頂端的光芒,她看到了一截殘缺的,破碎的黑布,像幽靈一樣的奇怪生物飄進了車廂裡。

    它戴著大大的,滿是污漬的黑色斗篷,而真正讓人恐懼的確實那隱藏在斗篷下腐朽的軀幹和看不清的臉。

    是攝魂怪。在那一刻,貝妮思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快樂的事情都已經消失了,因為她魔力輸出的中斷,魔杖的頂端不再發光。

    她想起了很多悲傷的事情,感覺到絕望和無助,她想要呼救,但是卻說不出一個單詞。

    像是被人從冰水裡按住了頭,想要掙扎,卻連呼吸也不能。

    等到燈光重新亮起來的時候,一切又回到了原樣——除了她和納威對視著的,都蒼白著的臉龐。

    “那個就是——”納威的聲音還在打顫,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感覺全身都處於麻痹狀態。

    “是攝魂怪。看守阿茲卡班的銅牆鐵壁。”貝妮思也沒好到哪去,她連拿魔杖的力氣都沒有了。

    車門再一次被拉開了,竟然還是德拉科站在門口。

    他是提著維拉小姐的屍體來見她了嗎?貝妮思想,就算他提著維拉小姐的屍體,她短時間內也沒力氣和他決鬥了。

    “我想,你需要這個。”少年抿著唇,似乎還有些不高興,他扔下了一袋包裝精美的巧克力袋,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7:47 PM

31、受傷的多明尼克

    第三學年開始時,他們依舊是坐夜騏去學校。

    不過這次貝妮思非常自覺地站到了德拉科身邊,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袖子:“還生氣呢?”

    彆扭的某人非常不領情:“快點去和那個格蘭芬多的隆巴頓待在一起吧!”

    看樣子還在生氣,她看著頭髮重新變得閃亮水滑的德拉科,眨眨眼:“那我過去了?”

    德拉科:“……”

    當然,最後貝妮思還是和德拉科坐在了一輛車上,多明尼克還有佈雷斯和他們一個車。他們都心有餘悸的回味著列車上的攝魂怪事件。

    “他們竟然敢登上霍格沃茨的列車!”佈雷斯有些憤怒地說,那種生物根本就不應該到處亂逛!

    德拉科則表現得相對興致盎然:“我爸爸說魔法部會讓攝魂怪來看守霍格沃茲的大門,找出逃逸的西裡斯布萊克。看看那個膽小的‘疤頭’,他竟然暈倒了!”

    貝妮思沒有說話,她剛才的狀態和暈倒了也差不多,不過由此她也確認了一件事,經過了一個暑假,德拉科對於波特的關注依舊沒有改變,三句話不離波特什麼的她已經習慣很久了……

    果然,在晚餐的時候,鄧布利多首先解釋了攝魂怪突襲列車的原因,然後又表示它們會在霍格沃茨待到布萊克被抓捕歸案為止。最後,一名叫R.J盧平的人成為了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而更讓人吃驚的是林場的看守人海格竟然成為了神奇生物保護課的教授。

    “鄧布利多是老糊塗了嗎?!”首席爭霸賽結束後,依然連任三年級首席的德拉科不滿地嘟噥著:“一個窮鬼和一個半巨人,他難道把霍格沃茨當做救濟站了嗎?!”

    “冷靜,德拉科。”貝妮思一邊看著三年級的課表,一邊安慰性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她驚奇地發現對方竟然變得結實了:“我建議你還是先看看書,你明天什麼課?我是占卜。”

    “我也是占卜。”他湊過去靠近貝妮思坐下:“我以為你會選算術占卜之類的課程……”

    “我本來打算這麼選,但是多明尼克堅決不選算術占卜,並且邀請我和她一起上占卜課。”貝尼斯解釋道:“我選了古代魔文代替神奇生物,現在看起來真是個明智的選擇,雖然海格人不錯,不過看他養的那隻大狗我就知道你們未來的課程充滿了挑戰。”德拉科選了神奇生物保護課,他現在後悔得只能把課單揉成一團來發洩他的憤怒。

    “等等,貝妮思!你竟然選了麻瓜研究!”德拉科突然眼尖的發現了貝妮思課表上寫著的內容,他控制住怒火,壓低了聲音——如果被別人聽到,難免不會有閒話傳出來。

    貝妮思搶回課表:“未經允許就看我的課表,德拉科,你的禮儀呢!”

    “你在斯萊特林,你會是唯一一個上麻瓜研究課的斯萊特林!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德拉科的語氣變得急切起來。

    “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會去注意我到底上了哪門課!”貝妮思從一年級的暑假起就對麻瓜們的知識起了很大的興趣,所以在二年級填寫選課單時發現有麻瓜研究這門課程之後,立刻就勾了上去。

    第二天的第一門課是占卜課,占卜教授是特裡勞妮教授,貝妮思對這位教授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眼盲症患者——她總是睜著那雙大大的,帶著像一個甲蟲一樣眼鏡的眼睛努力去看清每一個人。

    她的嗓音輕柔得可以讓人睡著。至少高爾和克拉布就在半途睡著了——這樣他們也就錯過了特裡勞妮教授對他們的特別預言:“小心火,沉睡的孩子要小心睡夢中的火。”

    上完第一節課貝妮思就失望了,這門已經可以類似神棍的課根本沒有絲毫理論根據。

    “她預言我會下樓梯摔死!”貝妮思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狠狠將一個土豆餅碾碎,順帶瞪了眼沖著她直樂的德拉科:“我恐怕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下樓梯摔死的巫師了!哦,還有高爾和克拉布,難道他們的夢是自己在火裡被燒死了嗎?那我可以肯定他們一邊睡一邊打出的呼嚕一定是死亡的奏章了!”

    唯一躲過了特裡勞妮預言的德拉科顯得心情很好,他忙著安慰貝妮思,錯過了其餘斯萊特林嘲笑波特害怕攝魂怪的好戲:“我保證,在你摔下來的時候,我會努力接住你的!”

    “那麼別吃太多土豆,隆巴頓,免得你的體重還順帶讓德拉科骨折了。”一旁的帕金森終於忍不住了,她摔下手裡的刀叉氣哼哼地扭頭離開了大廳。

    貝妮思撇撇嘴,看著帕金森離開的背影:“我剛想告訴說,德拉科,你不用接住我的,你可以用漂浮咒。”

    德拉科:“潘西要是聽到你這話,肯定用漂浮咒把這盆土豆餅扣你頭上。”

    貝妮思瞪眼:“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混蛋嗎?!”

    下午貝妮思是一個人上的古代魔文課,這門課選的人非常少,至少斯萊特林只有兩三個學生,還都和她關係一般,並不太熟悉。

    古代魔文課的教授是一位學術研究性的拉文克勞,貝妮思基本很少看到他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在課堂上介紹說自己一般都會待在滿是圖書的辦公室裡。

    許多古老的,失傳的魔法都是需要古代魔文來催動的。通過海斯維教授的介紹,貝妮思知道了在遠古的遠古,擁有魔力的巫師是不需要魔杖作為媒介來施展魔法的,他們更趨向於使用類似現在的高級無杖魔咒,而在使用這些高級無杖魔咒時,一般都會配上能夠催化出強大魔力的古代魔文,例如如尼文。

    但是隨著現在如尼文等古代魔文的失傳,巫師們也漸漸喪失了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敢於學習這種生澀的魔文的人少之又少,而真正能夠破譯全新魔文的人基本上等於沒有。

    課後,海斯維教授特意叫住了貝妮思,對於這位魔法史滿分被賓斯教授特意提及過的學生,海斯維教授印象很深刻。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是,不管二年級她選沒選古代魔文課,他也要把這個孩子招進來。畢竟魔法史和古代魔文從某方面是相輔相成的,他研究古代魔文這麼多年,幾乎沒有遇到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不,他確實遇到過一個,但是他最後成了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人。

    所以貝妮思又在海斯維教授那裡耽擱了半個多小時,進行了一些單獨的輔導——對她分外熱情的,高高瘦瘦的老頭子海斯維教授給了她許多書,很多書都是圖書館需要教授簽名條才能借到的,屬於禁書區的內容。

    “許多魔文本身就是禁忌,但是對於喜愛研究它的人,我總是很寬容。”海斯維教授長了一張顯得有些兇狠的臉,但是本身卻是一個地道的學術愛好者。

    抱著懷裡沉甸甸的一打書籍,貝妮思滿足極了,從二年級她就開始期待這門課,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貝妮思!你怎麼才出來!”站在門口等她的竟然是滿臉焦急的佈雷斯。

    “怎麼了?”發現了好友臉上不尋常的焦慮,貝妮思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記得納威他們下午是神奇生物保護課,難道納威——

    “是納威嗎?!”她被佈雷斯領著走得飛快。

    “不,是多明尼克和德拉科!”佈雷斯一邊帶著貝妮思往醫療翼走,一邊解釋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斯內普教授已經去請多明尼克的家長了,她的情況不太好。”

    原來是海格的神奇生物保護課上,德拉科跑去挑釁了鷹頭馬身有翼獸,結果激怒了那頭怪獸,它用利爪想要攻擊德拉科,卻陰差陽錯的攻擊成了想要躲開的多明尼克和德拉科。

    “德拉科還好,只是手臂擦傷。但是多明尼克整個人幾乎被劈開了,內臟受損很嚴重。如果不是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反應快用凝血劑灑在傷口上……”佈雷斯沒有說下去,但是貝妮思感覺她的腿都在發軟。

    被劈成兩半……她飛快地跑起來,一路跑到了醫療翼,德拉科的右手纏著繃帶面無表情地坐在斯內普教授旁邊,而他們面前被拉起了白色的布簾,應該是龐弗雷夫人在裡面。

    “多明尼克還好嗎……”貝妮思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多明尼克是她意義上的第一個閨蜜,她的家人對她也非常友善,是第一個帶她感受家人溫暖的人。

    德拉科有些歉疚地看著紅了眼圈的貝妮思,他沉默的搖了搖頭,躲避似的將目光投向了那片看不清的白布之後。

    斯內普無聲地看著少男少女之間的互動,他在心底暗暗皺起了眉頭,德拉科不是一個會輕易愧疚的孩子,在貝妮思到達之前,他都是抱著一種無所謂態度坐在一邊的。可是,當這個女孩眼圈紅了一點,他竟然就愧疚得連看也不敢看對方……

    斯內普覺得,盧修斯以後或許會有更多的煩惱了。

    “隆巴頓小姐,你和福特小姐非常熟悉?”他終於說出等在這裡的目的。

    貝妮思點了點頭。

    “那麼和我一起去見見福特小姐的家人,我想她會比較希望和一個熟悉福特小姐的人相處。”斯內普帶走了貝妮思。

    “多明尼克會有危險嗎?”貝妮思臨走時擔憂地看了一眼始終沒有打開的布簾。

    “你應該對龐弗雷夫人的醫術有更多的信心。”斯內普說得面無表情,但是誰都比他更清楚,如果不是這件事非常嚴重,鄧布利多絕對不會請學生的家長來學校的。

    貝妮思再一次隨著斯內普進入了校長辦公室。

    門一打開,她就聽到了屬於唐娜的,高昂的,銳利的,憤怒的聲音。

    大波浪卷髮,一身貼身西服套裝的女人憤怒的和最偉大的白巫師對視著:“為什麼不把多明尼克送進聖芒戈?就因為不想開除這個根本不懂得教學進度的傻蛋嗎?!難道霍格沃茨的教授已經懦弱到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還有那隻弄傷多明尼克的死鳥,不管它是鷹頭馬身有翼獸還是鳳凰,傷害了巫師它就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貝妮思覺得唐娜總是給她許多震撼,她可以睿智得如同一位拉文克勞,也可以八卦得像個赫夫帕夫。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7:55 PM

32、生氣的貝妮思

    面對著唐娜的超強氣場,貝妮思果斷覺得,唯一能夠與她抗衡的就是斯內普教授的冷凍視線。

    而就在這時,斯萊特林的蛇王發話了。

    “福特小姐,首先,請相信我和你一樣對於神奇生物保護課的這位教授的水準持有質疑態度。”他微微欠了欠身,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掃過站在一旁抽抽噎噎手足無措的半巨人,“其次,請你相信霍格沃茨的醫療水準,在必要時刻,我們自然會把您的妹妹送入聖芒戈魔法醫院。最後,我非常感動於你和小福特小姐的感情,但是表達焦急的方法有許多種,令我吃驚的是你竟然選擇了最讓人記憶深刻的這一種。”

    這番話從他低沉的,如同東方絲綢般柔滑的嗓音裡說出,唐娜愣了片刻,狐疑地眯了眯眼——貝妮思覺得她這個表情性感極了——邁著優雅的步子靠近了斯內普:“多明尼克的院長,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下,除了麥格教授和龐弗雷夫人之外,這些年還沒有那個女人會明目張膽地如此靠近自己。他感到了一絲不習慣——從這個女麻瓜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種遇到了天敵的直覺。

    誰說男人沒有第六感。

    貝妮思看著唐娜的紅唇慢慢勾了起來,她將目光重新投給了鄧布利多,似乎並沒有將方才斯內普諷刺式的保證聽在心裡:“校長先生,我記得你們巫師有一種咒語叫做牢不可破咒?”

    貝妮思發現鄧布利多校長和斯內普教授的表情瞬間都凝重了起來,他們也明白了唐娜想要幹什麼。

    但是,這種咒語可以和沒有魔力的人立誓嗎?

    鄧布利多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做出了略帶遺憾的表情:“很遺憾,福特小姐,您本身不具備魔力,所以無法成立這個誓言——但是我們一定會對於這件事作出回應,並且保證小福特小姐一定會康復起來。”

    唐娜笑了笑,不具備約束能力的誓言在她看來根本沒用。父母都遠在亞太地區度假,他們根本無法趕來處理這件事,所以她必須全權負責,保證妹妹能夠健康康復。就算她眼前站的是最偉大的白巫師,她也不會相信對方一個字——從來沒有無條件的信任。

    她把目光轉到了站在一旁的貝妮思身上,貝妮思是多明尼克在霍格沃茨最好的朋友。當初多明尼克被分到斯萊特林時他們一家都有些擔心,但是因為貝妮思的關係,唐娜從某種意義上也得到了這個純血學院的認可。這個女孩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孩子,唐娜在心裡暗想,她知道她會幫她。

    貝妮思在看到唐娜目光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對方要幹什麼。

    沒有絲毫猶豫,就算要得罪校長,要得罪院長,她也明白,朋友比這些要重要得多。

    “那麼,我可以嗎?”她向前跨了一步,鄧布利多無聲地歎了口氣。

    唐娜最後選擇的見證人是鄧布利多,而立誓人則是斯內普。

    貝妮思和斯內普教授面對面的跪著,她看著對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

    “你願意在多明尼克福特有生命危險時不竭餘力的搶救她,保護她直到無計可施嗎?”唐娜說道。

    貝妮思重複了一遍,她覺得唐娜或許還是給斯內普留了一些餘地的。

    “我願意。”

    “你願意在福特一家追究鷹頭馬身有翼獸事件的背後責任時,出庭作證說明一切事實的真相嗎?”

    “……我願意。”

    “你願意對除在場所有人之外保密,並且永遠不讓多明尼克福特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願意。”

    三到紅色的火舌纏繞上了貝妮思和斯內普的手腕,又各自消失不見。

    貝妮思在聽到唐娜最後一句話時忽然有些感動地吸了吸鼻子,唐娜將所有的因素都考慮了進去,包括害怕日後多明尼克在面對斯內普教授時的不自然都考慮了進去。

    她是一個好姐姐。貝妮思想起了納威,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出了這樣的事,納威會不會也冒著得罪所有人的風險寸步不讓,據理力爭地保護自己呢?

    她突然想起了自稱是騎士的德拉科。

    方才他愧疚的眼神她已經看到了,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去原諒他。因為他的任性和對波特的偏執幾乎讓一個女孩喪命——貝妮思覺得德拉科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唐娜就在霍格沃茨短暫的住了下來,她就睡在醫療翼裡,不分白天黑夜的守著多明尼克。

    雖然龐弗雷夫人說得非常輕描淡寫,但是對於身為麻瓜的唐娜來說,在聽到妹妹“內臟幾乎完全破裂,肋骨斷了三根”這種話之後,還是嚇得有些腿軟。

    她第一次對巫師的魔藥感到由衷的感謝,在麻瓜們看來已經無力回天的狀況,只要通過精心的治療魔法和高級魔藥,多明尼克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她決定在這裡待到妹妹醒來就離開,畢竟多明尼克身在斯萊特林,而她則是個麻瓜。雖然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但這也可能是斯內普先生壓制後的結果,畢竟偶爾她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都能看到很多系著黑綠色領帶的少男少女帶著敵意地看著自己。

    終於,多明尼克在昏迷四天之後醒了過來。

    看著雖然很虛弱,但是病情已經開始有了起色的妹妹,唐娜鬆了一口氣。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或許她應該去和貝妮思好好談談了——貝妮思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有的時候人越是聰明,她想得顧慮到得也越多。

    貝妮思這幾天也過得很混亂,首先她要應付三年級開始陡然沉重起來的課業,畢竟選修課也增多了起來。

    其次,她還要在赫敏找上自己為那隻叫巴克比克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求情的時候和對方據理力爭——對於赫敏找上自己,她在憤怒之餘更多是驚訝。

    雖然小女巫不停地強調是德拉科先行挑釁,海格是無辜的,巴克比克只是做出了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應有的反應,但是貝妮思還是不能夠原諒剛剛成為神奇生物保護課的海格教授。

    “首先,你們才第一節課,為什麼要學習那麼危險的生物?我記得在課本上明明寫的是最好在學完弗洛伯毛蟲之類的低等神奇生物之後才會去學習鷹頭馬身有翼獸。”貝妮思面無表情地看著局促不安的赫敏,她的朋友現在還在醫療翼裡躺著呢,為什麼赫敏不先問候一下多明尼克的安危再為那個半巨人求情呢?

    “海格在教學大綱上出了錯誤,不將學生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這一條已經可以讓他停課反省了,現在多明尼克還沒有康復,他就火急火燎的為巴克比克開脫的行為是不是可以讓我這麼認為——在海格教授心裡,學生的性命還比上他的一隻寵物?!”貝妮思的背挺得筆直,她的聲音在平緩中帶著壓抑的憤怒,從來沒有被貝妮思如此質問過的赫敏一時間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躲在一旁偷聽了很久的羅恩再也忍不住衝了出來:“好了!赫敏,你怎麼能夠要求一個斯萊特林的毒蛇有同情心呢!”

    貝妮思被他一說,再也忍不住拿出了手中的魔杖:“韋斯萊,你的鼻涕蟲還沒有吐夠嗎?!”

    赫敏一見情況不對,伸手就拉住羅恩。

    隨即,貝妮思也被另外一個人擋在了後面。是好幾天都沒有說過話的德拉科,他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但是貝妮思卻又覺得他似乎變了些什麼。

    德拉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站在貝妮思身前,沉默的舉起了魔杖。

    德拉科長高很多,貝妮思看著這個高高瘦瘦的背影,忽然一個人生了很多天的悶氣卻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這場挑釁自然是無疾而終的。

    羅恩被赫敏拉走了,只留下了站在原地的德拉科和貝妮思。

    德拉科躲避著貝妮思的目光,他第一次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感到了不自在,這幾天他想到了很多,也想和貝妮思說很多,但是每次接觸到她那種以陌生人的目光看待自己的眼神時,他就一個詞都說不出來了。

    “福特醒了……”他沒話找話,平常他都以“那個混血”這個稱呼來叫多明尼克的。

    貝妮思忽然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她並不是很擅長處理這種場面。她支支吾吾地點了點頭,在經過剛剛那件事之後,她發現自己無法再冷漠的去看德拉科了。

    她發現德拉科的右手上還纏繞著繃帶,那麼剛才他是用左手拿的魔杖嗎?她從來不知道德拉科左手也能夠使用魔杖——如果羅恩真的攻擊他的話,他難道要用左手保護自己嗎?

    德拉科比貝妮思更不自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見貝妮思沒有反應,覺得尷尬極了:“那麼……我先走了。”

    他覺得自己最近簡直就是個變態偷窺狂,總是悄悄地跟在貝妮思後面,他當然知道她在生氣什麼,可是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道歉——瑪律福的準則上可沒有如何得體的道歉這一條,他們永遠以正確標榜自己。

    貝妮思看著德拉科走向了自己的反方向,她歎了口氣,往城堡外走去,她需要去散散心,最近因為多明尼克的事情,她不單單只是擔心著朋友,還和德拉科的關係也降至了冰點。

    對此,帕金森特意用貓頭鷹給她送了一封祝賀信……

    她按照原來的習慣跑到了黑湖旁邊躺下,躺了半天之後覺得心情還是很糟,於是悄悄用魔法火焰燒了幾條巨烏賊露出來的觸手——直到再也沒有烏賊敢把觸手翻滾上水面時,貝妮思才停了下來。

    唐娜站在不遠處看了貝妮思很久,最終她走了過去,坐到了女孩旁邊。

    “貝妮,你在煩惱什麼呢?多明尼克已經醒了。”她將貝妮思攬進懷裡——雖然她並不是她的親生妹妹,但是敢於為了多明尼克而和斯內普立下牢不可破咒的貝妮思在唐娜看來也是家庭的一份子了。

    因為身份的關係,艾妮伯母很少這樣抱她,所以在被唐娜抱進懷裡的時候,貝妮思是有那麼一刻失神的。

    她將頭靠在唐娜的肩膀上,挑了件無關緊要的事來說:“斯內普教授罰我關禁閉,因為我在魔藥課上幫納威做了縮身溶劑。”

    唐娜想起那個彆扭的院長,低低笑了一聲:“還有呢?”

    “沒有了。”貝妮思才不想說她還在因為德拉科的事情心煩呢。

    唐娜伸手撫弄著貝妮思長長的棕色卷髮:“貝妮,瑪律福小先生昨天跟我道歉了。”

    她看著貝妮思震驚的表情,笑著說:“對,從來看不起麻瓜的純血代表瑪律福小先生昨天跟身為麻瓜的我道歉了。”

    “我想,他肯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你。”唐娜再接再厲地投下了另外一枚重磅炸彈。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8:02 PM

33、貝妮思的柏格特

    在下午去上黑魔法防禦課的途中,唐娜的話也一直在貝妮思腦海裡回蕩著。

    德拉科給唐娜道歉,這種驚訝程度就像是波特對著斯內普教授唱情歌一樣不可能發生。貝妮思心底那種隱隱的,讓她自己感到不安的歡喜卻像是融冰一樣滲了出來。她還沒有原諒德拉科呢!他並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不是嗎?他只是覺得他們吵架了,所以他想讓她高興,然後才會去找唐娜道歉。

    但是貝妮思又在心裡隱隱為德拉科找藉口,他那麼彆扭的人能做到這個樣子已經是很多的進步了,她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因為多明尼克還在醫療翼,所以黑魔法防禦課只能她一個人坐在雙人桌上。

    帕金森在她斜前方刻意大聲討論她最近和德拉科一起吃晚餐的事情。

    不就吃個飯嘛,貝妮思不屑地撇撇嘴,難不成她和德拉科一起吃就能異變用兩個鼻孔塞下食物了?

    盧平教授進來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至少斯萊特林這一邊就對他破爛的箱子和有些污垢的灰袍子進行了各種隱晦的嘲諷。

    “下午好。”他說,貝妮思注意到他的兩鬢已經開始泛白了,“下面請收起你們的書本和羽毛筆,這節課我們只需要魔杖。”

    很多人都同時想起了上學期唯一一次需要魔杖的經歷,貝妮思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頭髮——看到這一幕的德拉科微微低頭,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盧平教授帶著他們走出了黑魔法防禦教室,其間他們遇到了皮皮鬼,這個調皮的鬼魂開始大肆嘲笑這位有些寒酸的教授,但是對方的反擊也很迅速——當貝妮思看到盧平運用了準確的魔咒將皮皮鬼塞進門縫的口香糖射進它的鼻孔時,她就知道或許三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上會學到一些實用的東西了。

    他帶著他們來到了城堡二樓的教師休息室內,一推開門,貝妮思就發現了和斯內普教授面對面坐著的納威。

    哦!梅林!她因為想著自己的心事,都沒有發現哥哥並沒有在教室裡。

    貝妮思愧疚地看著納威,他肯定是因為魔藥課的事被斯內普教授為難呢。

    盧平教授以需要納威作為第一助手的名義打發走了斯內普教授,納威臉色漲得通紅的走到貝妮思身邊,他有些害怕使用魔杖,因為他總是失敗。

    他不想當著斯萊特林的面出醜,這樣妹妹會難堪的。盧平對這位分進斯萊特林的隆巴頓小姐印象也很深刻,他想了想,建議道:“要不貝妮思先來?”他一開始就很親切地稱呼了貝妮思的教名。

    斯萊特林裡傳出了一陣低低的嗤笑,貝妮思看著納威越發漲得通紅的臉,問道:“那麼教授,我們今天要學什麼呢?”

    盧平這才轉過身,將眾人引到了一個破舊的,正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著的衣櫃前。

    納威的臉色從紅潤轉成了蒼白,他努力在妹妹身邊站好,不去表現出他的害怕。

    好幾個人已經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德拉科卻順著人流擠到了前面,站在貝妮思的不遠處,他胳膊上的繃帶還沒有去掉,所以走的這幾步撞到了羅恩,羅恩沖他瞪了好幾眼。

    “裡面有個柏格特。”盧平的話一說完,站在納威身邊的西莫斐尼甘就下意識地扯了扯納威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他們一起退到後面去。

    竟然是柏格特。貝妮思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許多巫師都通過柏格特來跨越自己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

    “柏格特喜歡黑暗、封閉的空間,”盧平教授說,“衣櫃、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櫥,有一次我遇到了一個藏在祖輩的老鐘裡面。這一個是昨天下午搬進來的,我請示校長,問教員們是否可以不去驚動它,讓我的三年級學生有一些實踐機會。”

    他看了一眼安靜的班級,問道:“那麼誰能來告訴我,什麼是柏格特?”

    赫敏舉起了手:“它是變形的東西,它可以呈現為它認為最能嚇唬我們的任何形象。”

    盧平教授表揚了赫敏,又說出了現在他們的優勢——因為有很多人,所以柏格特可能不知道應該變成什麼樣子。

    在聽到柏格特能變成自己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時,納威終於忍不住小小的抽了口氣,貝妮思拍拍哥哥的肩膀:“那麼,我先來。”

    納威沒說話,他不想讓妹妹事事都保護著自己,可是他害怕出醜,害怕自己逞強會給貝妮思帶來更大的麻煩。

    在全班練習完擊退柏格特的咒語“滑稽滑稽”後,盧平將目光轉向了貝妮思:“告訴我,孩子,你最害怕什麼呢?”

    貝妮思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不斷發出聲響的櫃子,其餘人已經退到了後面,她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先生。”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柏格特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些快樂的事情,然後念咒語就好了。”盧平並沒有很擔心她,雖然才到霍格沃茨沒多久,但是對於這個隆巴頓家少見的高材生他也從其他教授那裡聽說了。

    貝妮思點了點頭。

    盧平站到了櫃子旁邊,櫃子裡的撞擊聲更劇烈了——好幾個女生發出了低低的抽氣聲。

    櫃子打開的那瞬間,令所有吃驚的是,出現的並不是女孩子通常害怕的老鼠,蜘蛛,還有蛇類——出現的竟然是從破敗的櫃子一路蜿蜒流瀉出來的藍紫色鳶尾花!

    在一片綠意中,那些娉婷的花束妖嬈的綻放著自己的身姿。

    就連盧平都愣了一下,在反應過來之後,他隨著眾人一起看向了完全呆住的貝妮思。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德拉科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臉色如此難看的貝妮思。

    隨即,這片花海發生了變化,像是有大風刮過一樣,柔弱的花枝開始搖擺起來,在搖擺的同時,一種撕心裂肺的,混雜著男女求饒聲的尖叫充斥了整個教室。

    那種絕望的,悲傷的,像是此生都無法被救贖的呻吟和尖叫讓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而也就在這一刻,貝妮思突然捂住嘴,像是被擊敗了一樣發出了痛苦的抽泣聲。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竟然已經淚流滿面。

    那個聲音——那個聲音——貝妮思捂住眼睛,別說是咒語,在這種尖叫聲之下,她連魔杖都拿不起來!

    盧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等到他想要衝到柏格特前面時已經晚了。

    情緒瞬間崩潰的貝妮思已經瘋狂地跑了出去。

    “碰!”的一聲,教師休息室的門被大力地帶上。

    德拉科也跑了出去,他用受傷的右手拉開了門——羅恩對此大叫了一聲。

    納威沒有追出去,他只是死死地盯著已經變成了一輪圓月又重新被盧平教授打回去的柏格特,像是石雕一樣的站在了原地。

    課自然沒有辦法再上下去了,盧平提早放同樣受到驚嚇的學生們下了課,留下了納威。

    “你知道剛才貝妮思為什麼會情緒崩潰嗎?”他很難想像一個女孩子竟然最怕的是花,而且還有那些尖叫,他不認為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夠接觸到那種殘忍的事情。

    納威沒有說話,他哆嗦著重新坐下,直到盧平塞了一杯溫水在他手裡,他才反應過來。

    少年的眼眸是淺淺的琥珀色,而此刻那雙眼睛裡已充滿了淚水,像是悲傷,又像是憤怒。

    “那是鳶尾花,隆巴頓莊園有一整片這樣美麗的花朵。”納威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沒有結巴的說話,有些話就像是在他心裡描摹過千萬遍一樣:“那是爸爸媽媽在結婚時候種下的,奶奶說,這是為了紀念他們永不破滅的愛情。”

    盧平也想到了奧羅隆巴頓夫婦的事情,他沉默了下來。

    “那麼那個尖叫——”盧平試探著開口。

    一向有些遲鈍的少年這一次卻變得非常敏銳:“爸爸媽媽他們是被……是被……”他斷斷續續說了三次,才說出那個詞:“……鑽心刻骨折磨瘋的。”

    盧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納威沒忍住,還是流出了眼淚:“那是貝妮思心裡,爸爸媽媽掙扎時的聲音。”

    貝妮思最恐懼的,是隆巴頓夫婦當年的遭遇,還有不能擁有如同父母那段永不破滅的愛情一樣堅定的心。

    在斯萊特林再怎麼如魚得水,她也找不到自身的認同感。

    貝妮思跑出了很遠,等到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跑到了貓頭鷹塔上面。

    她找了個臺階坐下來,她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但是,原來那就是自己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嗎?恐懼於父母的堅貞,在成為斯萊特林後她就學會了斯萊特林獨有的處事方式——但是在同時,她害怕自己不夠勇敢,不夠堅定,不配成為爸爸媽媽的女兒。

    她恐懼黑暗,害怕和父母一樣的結局,所以她努力地避開所有事情,也想讓納威避開所有的麻煩。

    而現在的柏格特就像是一種赤裸裸的嘲笑,將她的膽小和猶豫暴露在了每個人面前。

    這個暑假,雖然奶奶對自己採取了基本無視的冷處理,但是她也很清楚地明白,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在她成為一個斯萊特林時,她就已經被家族拋棄。家族的書房對她關閉,家養小精靈若有若無的防備,還有每次面對那片花海時內心的自我否定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折磨著貝妮思。

    她在斯萊特林過得很好。貝妮思用袖子將眼淚擦乾,可是有的時候,她也會在內心小小的祈禱,如果她進了拉文克勞或者赫夫帕夫,只要不是格蘭芬多的敵對學院的話,她會不會更快樂,奶奶會不會更喜歡她一點?

    德拉科站在幾節臺階之下,通過樓梯拐彎的死角靜靜地看著哭泣的貝妮思。

    他在等她冷靜下來,他不喜歡等待,但是對於她,他就像是有無盡的耐心一樣。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他不討厭這種感覺。

    看到少女漸漸停止哭泣,他才走了上去。

    他右手的繃帶已經取掉了,本來也沒有什麼事,不過是弗林特告訴他最近天氣不大好,訓練起來有些吃力,不如以他的手傷去避開和格蘭芬多的第一場比賽才想出的法子罷了。

    他坐在了貝妮思旁邊,覺得接下來的事會令每一個瑪律福都感到彆扭——他要把肩膀借給一個隆巴頓依靠!

    德拉科生硬而彆扭的說:“如果你願意——我是說,女孩子哭了或許會想有個地方靠一靠,那麼我的肩膀借給你。”

    貝妮思抬起頭,她的眼睛哭得像兩顆核桃。總是這種時候,在她對選擇斯萊特林感到懷疑的時候,德拉科就會出現,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不會是一個人。

    這就像是某種命運,她無助的時刻那樣少,但是每一次都會有他。

    她忽然湧起了一種衝動,在她回過神來之前,她已經撲到了德拉科懷中。

    德拉科的心忽然一悸,懷中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尷尬,好吧,他只是說借肩膀,但是很明顯哭暈了的女孩子沒有辦法正確的判斷肩膀的位置……

    不過這樣也不錯。德拉科收緊了手臂,將她攬在懷裡。

    他沒有問那些花到底代表著什麼,也沒有問為什麼她會恐懼那些尖叫。他有一種自信,就像是每個瑪律福獨有的自信一樣,他在等著貝妮思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會親自告訴自己。

    就像是二年級的日記本一樣。德拉科想到,只要她最先想到的是他就好了。

    “我們和好了吧?”沒過多久,煞風景的德拉科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貝妮思將頭埋在少年還有些單薄的胸膛裡,手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德拉科悶哼一聲,嘟噥道:“好吧,好吧。我這次追出來付出了很大代價好嗎?!”

    貝妮思“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因為你,我不得不在暴雨天和波特比賽了!”他解釋了前因後果,卻沒想到哄得貝妮思破涕為笑。

    貝妮思看著德拉科一臉茫然的表情,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或許她這輩子都沒辦法打敗自己的柏格特,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總有個叫德拉科的小混蛋可以用各種方式哄自己開心,這樣就夠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8:10 PM

34、少年德拉科

    貝妮思就這樣和德拉科和好了——在佈雷斯看來,他總覺得那次貝妮思情緒崩潰跑出去之後,兩人在下午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總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可惜的是,多明尼克雖然清醒了但還是沒有出院,他失去了可以一起八卦的物件。

    唯一讓貝妮思感到不太習慣的就是,自從那一節黑魔法防禦課後,納威就開始回避著自己。少年的手段自然非常笨拙,他常常拜託斐尼甘或者湯瑪斯把食物帶到格蘭芬多塔樓給他,在平時課上遇到也是匆匆走過去,貝妮思連叫住他的機會都沒有。

    赫敏似乎一直在忙著巴克比克的事情,加上先前貝妮思為了多明尼克的那一番指責讓兩人的關係有些僵,所以她也只是告訴貝妮思,納威最近老是一個人坐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請告訴納威,如果他想要見我,和我談談就立刻來找我。”這次納威的彆扭讓貝妮思都找不到原因,幸虧他也只是在格蘭芬多的塔樓裡待著,如果他是到處亂走的話,貝妮思還要擔心自己的哥哥會不會遇上逃犯布萊克的問題。

    赫敏答應了,但是貝妮思焦慮地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等來納威。

    又是一天清晨,貝妮思從空蕩蕩的寢室裡醒來。多明尼克還要在醫療翼裡待到這週五才能回來,她有些不習慣地沖著空著的那張床說了聲早安,拿起床頭的課表。

    上午是麻瓜研究課,下午是魔法史。貝妮思又重新倒回床上,這幾天她都只能在中午的時候趕一下各科的論文,有些簡單的還是德拉科幫著模仿筆跡來寫的。自從她和斯內普教授立了牢不可破咒之後,對方就把她當成了除去波特之外第二個出氣筒。

    先不說她的勞動懲罰要延續到十二月耶誕節放假之前,就是每次的工作量都讓貝妮思想要呻吟。

    摘除鼻涕蟲的眼睛和稀釋水蛭的汁液已經是入門的基礎級別了。斯內普教授竟然還把四年級才會在藥草課上學到的收集巴波塊莖的膿液這種任務也交給了她。

    那種刺鼻的氣味幾乎熏得貝妮思嗅覺失靈了。

    德拉科倒是會在宵禁十分的時候在地窖拐角的地方去接她,有一次貝妮思就和他抱怨起斯內普教授來——她已經知道德拉科是這位冷面蛇王的教子了。

    “我懷疑下一次去我會面對一盆米布米寶,然後斯內普教授會讓我去收集米布米寶的濃汁。”她說得是一種自我防禦系統極強的珍貴植物,看著就像是一盆灰色的仙人掌一樣,如果被觸碰就會噴出惡臭的濃汁。

    德拉科皺著鼻子看了眼貝妮思:“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記得離你遠點的。”

    貝妮思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怎麼得罪教父了?斯萊特林裡都有很多人在傳你撞破了教父和一個女人的奸情。”德拉科也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貝妮思想起唐娜讓斯內普立下的牢不可破咒最後一條,她痛苦地歎了口氣,如果唐娜和斯內普的約定也能算是奸情的話,她確實撞破了。

    貝妮思的沉默讓本來抱著開玩笑態度的德拉科瞬間睜大了眼:“難道是真的?”

    “那你就見不到活著的我了。”貝妮思伸出手往他鼻子下面湊:“聞到了嗎,巴波塊莖的刺鼻味道……”

    她本來是打算熏一下德拉科,轉移話題的。

    沒想到卻被少年一把抓住,真的拿到了鼻端。貝妮思想起那時候,淺淺噴在自己指尖上的呼吸,像是逃避一樣猛地用手捂住了臉。

    她、她、她大清早果真抽風了,竟然會想到那種畫面。

    這邊的貝妮思在自我檢討中,那頭的德拉科也面臨了一個尷尬的狀況。

    洗浴室裡傳來佈雷斯洗漱的聲音,他大概正在漱口,含糊不清的男聲從裡面傳出來:“德拉科,你還不起床嗎?”

    “馬上。”德拉科淺金色的頭髮睡得亂糟糟的,他煩躁地抓了一把從來愛護良好的頭髮,該死的,自從那天貝妮思往自己懷裡蹭了蹭,他已經連續三天早上醒來被褥都是濕漉漉的了。

    雖然他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這種事情他旁敲側擊地問過佈雷斯,對方比他還早了一個學期,但是這種尷尬是因為貝妮思那麼一蹭而發生的,還是讓德拉科有點接受無能。

    德拉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少女已經開始發育的身體弧度,平常隔著寬大的巫師袍,誰會去注意身材問題,但是那天她趴在自己懷裡時,與自己身體那緊密相接的觸感和少女的體香讓現在的德拉科都感到臉紅心跳。

    而且,他竟然又——德拉科猛地吸口氣。

    “佈雷斯!”德拉科叫出了已經換好衣服的佈雷斯:“你先去吃飯吧,我晚點過來。”

    佈雷斯一邊整理衣領,一邊看著臉色蒼白中帶著一抹詭異的紅的德拉科:“德拉科乖寶寶,你不會做噩夢了不敢告訴我吧。”

    他壞笑著想要坐到德拉科床邊,卻被瞬間炸毛的少年用床頭的魔杖揮開:“紮比尼!”

    佈雷斯好像明白了什麼,他詭異地打量了德拉科一眼,什麼也沒說。

    但是德拉科發誓,他在佈雷斯轉身的時候,發現佈雷斯笑了!

    他要在下次的小組活動的時間去燒掉佈雷斯的衣服!

    “德拉科呢?”貝妮思已經坐在休息室裡等著他們去吃早飯了,她先去醫療翼看了一下還在睡覺的多明尼克才回來的。

    佈雷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貝妮思,故作深沉地說:“他讓我們先吃,我想他大概做了個夢。”

    貝妮思:“他做噩夢了?”沒想到德拉科竟然還害怕做噩夢。貝妮思笑起來。

    佈雷斯不點頭也不搖頭,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弗林西斯說你最近因為院長的勞動懲罰都沒來練習,讓你抽個時間找他練下守護神咒。”

    “你們開始學守護神咒了?”這種魔法屬於高級魔法中的一種,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看不見自己的守護神的。

    “還不是因為攝魂怪的事情。”說起那些讓人討厭的生物,佈雷斯的語氣也不太好。

    兩人在斯萊特林長桌上吃完了早餐,第一節課兩人選的不一樣,貝妮思就和佈雷斯告別了。

    赫敏也上麻瓜研究課,雖然兩人並不坐在一起,但是偶爾還是會說說話。

    今天貝妮思感覺赫敏整個人氣鼓鼓的,不停地大聲翻著書。

    “你怎麼了?”她覺得或許對方願意把煩惱說出來。

    赫敏看了眼貝妮思,雖然前些時候她們有些爭執,但是潛意識裡赫敏還是把貝妮思當成了一個可以談心的物件,不管羅恩怎麼看貝妮思,但是赫敏覺得她和那些斯萊特林不一樣。

    “是羅恩。”說到這個詞的時候,赫敏顯得有些咬牙切齒:“他總是說克魯克山要傷害到他的斑斑。好吧——我的意思是克魯克山是隻貓,他要抓老鼠很正常不是嗎?!”

    貝妮思立刻建議赫敏把她的貓和羅恩的耗子分開養。

    “克魯克山總是喜歡來找我。”她說到寵物臉上也帶著一絲寵溺的微笑:“他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正在這時,布巴吉教授走了進來,她是一位幽默風趣的金髮中年女人,貝妮思覺得她偶爾對麻瓜的看法很有趣。她們又各自退回了座位上。

    霍格莫德周快到了,貝妮思才下課就聽到周圍三年級的格蘭芬多們開始大聲討論起這週末的安排來。

    麻瓜研究課大多數都是格蘭芬多和赫夫帕夫在上。前者是因為親善麻瓜,後者則是因為好混學分。斯萊特林只有貝妮思一個人,而拉文克勞則根本沒有,清高的小鷹們並不屑於瞭解麻瓜,他們更喜歡學習有用的知識。

    經過這些大聲說話的格蘭芬多的提醒,她才想起來,霍格莫德周要到了。

    貝妮思先去醫療翼問了多明尼克的安排,畢竟她出院剛好趕上了布萊恩巴沙特來探望他的小女朋友多明尼克。於是,雖然受了傷但是沉浸在愛河中的多明尼克洋溢著甜蜜的微笑告訴貝妮思,她霍格莫德周會和布萊恩一起度過——在多明尼克蘇醒的時候,一直有些傲氣的拉文克勞布萊恩就立刻告白了。

    對於多明尼克和布萊恩在一起這件事,連德拉科都有點驚訝。

    “巴沙特家會接受一個混血嗎?”他皺起了眉頭,布萊恩巴沙特是著名的魔法史專家巴西達巴沙特的曾孫。

    在看望過了多明尼克之後,貝妮思重新回到了禮堂。這個時候大家的午飯都吃得差不多了。她隨意要了點土豆泥混著青豆和番茄餅吃了下去,德拉科已經吃完了,他坐在那等著貝妮思一起去上下午的魔法史。

    魔法史賓斯教授依舊用他的聲音將人催眠得昏昏欲睡。貝妮思注意到她前面的佈雷斯已經徹底倒下了。德拉科坐到了多明尼克的位置上,撐著下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這節課講的是亞瑟王時期的歷史,貝妮思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她想起早上佈雷斯說過的話,就伸胳膊捅了捅一旁的德拉科。

    “你今天早上做夢了?”少女意有所指的語氣讓本來有些心虛的德拉科瞬間挺直了背。

    貝妮思見他這麼緊張,又笑道:“這麼大了你難道還怕做噩夢嗎?”

    警戒接觸的德拉科勾起一抹非常完美的微笑,他非常自然地伸手揉了揉貝妮思順滑的棕髮:“怎麼可能呢?傻姑娘。”

    德拉科若無其事地安撫完貝妮思,涼涼的看了眼在自己前方呼呼大睡的佈雷斯。

    佈雷斯敏感地瞬間打了個冷顫。

    “那麼,霍格莫德周要到了,你和我一起去?”他邀請得非常自然,就好像除了他貝妮思也不會找別人了一樣。

    貝妮思點點頭:“好啊。”

    心滿意足的德拉科終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課本上,而當天晚上——

    佈雷斯:“德拉科!!!你為什麼把我的床給燒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8:17 PM

35、第一次“約會”

    轉眼就到霍格莫德周了,頭一天晚上佈雷斯就興致勃勃的表示一定要帶著一位身材高挑的拉文克勞姑娘去帕蒂福夫人的茶館裡坐坐。

    德拉科一個人下著巫師棋,貝妮思去找弗林西斯單獨練習守護神咒了,他聽到佈雷斯說的話,有些疑惑地問:“帕蒂福夫人的茶館有什麼特別嗎?”

    佈雷斯將藥草課的書扣在頭頂,懶洋洋地看了眼德拉科:“對於紳士來說,那個地方就是個噩夢——永遠的蝴蝶結和粉紅色,但是女孩子們卻愛死了那裡,至少帕德瑪給我念叨了好幾次想要去那裡。”

    帕德瑪?德拉科想起那個皮膚有點黑的高個印度裔女生,他撇撇嘴:“你們的膚色倒是很接近。”雖然很多人都說帕蒂爾姐妹是三年級最漂亮的一對姐妹花,但是他還是對此持質疑態度。

    佈雷斯不在意地揮揮手,在他看來,帕德瑪不過是他需要征服的另一個物件罷了,等到下一個目標出現之後,他自然會放棄這個總是自視甚高的漂亮姑娘。

    “那麼,你明天和貝妮思一起去霍格莫德?”佈雷斯把玩著手裡的魔杖問道,他不打算接著複習藥草學了,喜歡攻擊型魔法的男生對於這種溫吞的學科並沒有太多耐心。

    德拉科點點頭:“很顯然。”

    “看樣子高爾和克拉布兩個小可憐要孤單的享受他們的蜂蜜公爵之旅了。”佈雷斯故作惋惜地說:“前段時間我聽到他們興致勃勃的說著要怎麼掃蕩蜂蜜公爵呢。”

    德拉科:果然,沒和他們一起去是正確的選擇。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貝妮思就滿臉沮喪地走了回來。

    她像是洩憤一樣不停地甩著自己的魔杖,偶爾還會變出幾朵檢查魔杖時所用的“蘭花盛開”。

    胳膊肘都甩酸了的貝妮思終於坐到了佈雷斯和德拉科旁邊,她皺著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兩人:“你們的守護神咒都練習成功了嗎?”

    佈雷斯指了指德拉科:“他的成功了,不過德拉科好寶寶據說在二年級暑假都偷偷開始練習了。”奸詐的佈雷斯不著痕跡地為自己只有大片白霧的守護神咒開脫。

    貝妮思嫉妒地看了眼德拉科,心心相惜地靠近了同為失敗者的佈雷斯,她拿起骨瓷杯用魔杖敲了敲杯沿,杯子裡就又升滿了加奶的紅茶。貝妮思喝了一口,剛才練習守護神咒練習得她口乾舌燥的:“那麼,你也和我一樣,基本沒有什麼反應嗎?”

    德拉科看著叛變的貝妮思,悶聲不吭地接著低頭下棋了。

    佈雷斯則拍了拍女孩的肩:“這很正常,很多巫師這一生都施展不出一個完整的,有形的守護神咒呢。”

    “可是整個決鬥小組裡面弗林西斯說就我反應最慢。”貝妮思揉了揉太陽穴:“我一丁點兒霧氣都沒有放出來。”

    一直沒說話的德拉科突然來了一句:“快樂的回憶或者堅定的信念都會釋放出你的守護神,貝妮思,你想要依靠哪種呢?”

    在得知佈雷斯也放出了大片霧氣後,向來魔咒學很出色的貝妮思變得更沮喪了,她有氣無力地回答了德拉科:“我也不知道,沒准我哪種都沒有。”她想起了最近還沒來找自己的納威,心情更煩了。

    德拉科的話題倒是轉得好,看到貝妮思不願意再多說守護神的事情,他立刻暗示著佈雷斯一起又說起了明天的霍格莫德,說起霍格莫德貝妮思興奮了些,她開始興致勃勃的和德拉科計畫他們的行程。

    蜂蜜公爵是肯定要去的,貝妮思表示她還想吃那種舔一口就會飛起來的霜淇淋。他們的羽毛筆和羊皮卷都快用完了,所以還要去趟文人居羽毛筆專賣店買點存貨。三把掃帚因為他們未成年進不去,不過豬頭酒吧是可以的——但是又被貝妮思否決了,她記得弗立維教授說過,豬頭酒吧有點亂,如果去還要自己帶杯子才安全。她可不想被人下藥鬧出笑話什麼的。

    第二天他們起了個大早,三年級有家長簽字的學生都三三兩兩的去學校集合,出了霍格沃茨大門往右拐一直走就是純巫師的村落霍格莫德村。貝妮思看著費爾奇一個一個點過他們的名字,好像很不情願放他們走一樣。她掃了眼格蘭芬多的隊伍裡,只看到了赫敏和羅恩,倒是沒有看到波特,也沒有看到納威。

    她明明記得奶奶是把兩張簽字單都一起簽字的,難道納威弄丟了?

    她又再次確認了一遍,還是沒有哥哥納威。貝妮思出聲叫住了正準備往回走的費爾奇:“請問,納威隆巴頓沒有交表格嗎?”

    費爾奇停下來,狐疑地打量了這個斯萊特林的女生片刻,才不情不願地翻閱著手上零碎的紙張:“交了。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他露出一抹笑,帶著茶漬的黃牙讓貝妮思有點反胃:“或許那個小軟蛋記錯了時間,還在寢室裡呼呼大睡呢!”

    她看了眼費爾奇,動動嘴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德拉科等了半天都看貝妮思沒有要動的跡象,才走過來:“怎麼了?”

    貝妮思最後看了眼庭院裡的噴泉,許多低年級學生打鬧著走過曲折的走廊,她還是沒有看到納威的身影。貝妮思搖了搖頭:“沒事,走吧。”

    出校門的時候自然會路過攝魂怪看守的區域,雖然前方有已經出發了的高年級學生放出守護神,但是輪到三年級出去的時候,能放出守護神的自然少之又少。

    拉文克勞的戈德斯坦放出了一隻翱翔的老鷹,些許是魔力支撐的關係,這只銀白色的老鷹只在天空盤旋了一圈便消失了。而這樣的驅逐卻激怒了那群阿茲卡班的看守者們。

    他們開始大批大批的靠近,許多赫夫帕夫的女生尖叫起來,往霍格莫德村的方向快步跑去。

    德拉科他們走得晚了,這是七八個攝魂怪已經靠了過來。

    不得已的情況下德拉科終於拔出了魔杖,貝妮思第一次看到德拉科的守護神,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巨蟒,巨蟒吐著蛇信很不客氣的用頭頂開了企圖靠近貝妮思和德拉科的攝魂怪。

    德拉柯拉住貝妮思的手,她的手已經開始發冷了,還有些濡濕,手心全是汗。似乎攝魂怪的影響力對貝妮思也格外大,加之她又無法放出屬於自己的守護神,所以心理壓力也偏大。她任由德拉柯拉著,少年已經體貼地為她將斗篷拉上了。

    巨蟒在他們身前開道,德拉科將貝妮思護在懷中,一路衝過了長橋。

    看到霍格莫德村標誌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微喘,十月份的天氣不算冷,又是一路跑過來的,貝妮思的臉頰浮起了淡淡的紅暈,她深吸了幾口氣才恢復過來,轉眼笑眯眯地看著德拉科:“你的守護神是蛇?”

    德拉科揚起一抹典型的斯萊特林假笑:“當然,我是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

    貝妮思撇撇嘴,轉身:“我一直期待看到白孔雀呢!”

    他到底是腦子哪裡抽風了才會放出守護神保護這個忘恩負義的人……

    他們按照昨天計畫好的行程開始在霍格莫德亂逛——先是在蜂蜜公爵邂逅了正在瘋狂掃貨的高爾和克拉布,德拉科扭過頭裝作不認識這兩個吃貨。然後又在文人居碰到了一邊買羽毛筆一邊鬥嘴的羅恩和赫敏,他們還在爭論克魯克山和斑斑的問題。貝妮思覺得一對好朋友,一個養貓一個養老鼠就是一種挑戰。

    最後,他們還去看了尖叫屋棚——不過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貝妮思心裡還惦記著納威的事,一路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最後又繞回去了蜂蜜公爵,因為她突然想吃一種薄荷味的霜淇淋,但是當她喜滋滋的拿著霜淇淋跑出來之後,德拉科卻一手奪了過去,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瑪律福!”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成功搶到霜淇淋的貝妮思很氣憤,德拉科又鬧什麼彆扭,難不成他也想來一個?

    德拉科用目光慢吞吞地掃過貝妮思,他抿了抿嘴,有些不自然的轉過了頭:“我不知道你去買霜淇淋了,我以為你是去買巧克力。”

    貝妮思也懶得再去擠一次了,她氣鼓鼓地拽著德拉科的長袍袖子往前走:“霜淇淋和巧克力有區別嗎?!”

    德拉科任由貝妮思拖著,期間他們剛好和潘西還有達芙妮擦肩而過——憤怒的貝妮思沒有看到,但是德拉科看到了,他覺得這個樣子或許有點不妙。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貝妮思,我覺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吃霜淇淋。”

    什、什麼?!貝妮思第一反應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然後一轉頭看到德拉科格外認真的臉——她突然感覺臉頰開始燥熱,他、他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一路上貝妮思都暈暈乎乎的,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隱私了,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表現出來啊——雖然有的女生或許會有痛經之類的事情,但是她完全沒事。

    貝妮思忽然有了種不好的猜想——難道是血腥味太重了嗎?!

    於是,德拉科和貝妮思的第一次“約會”結束在兩人不同的糾結之中。

    貝妮思糾結於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暴露了,而德拉科糾結於,貝妮思生氣了嗎……果然,這種事情不應該隨便說的。

    等到兩人走回霍格沃茨的禮堂時,才有人解除了這種尷尬的局面,來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納威。

    他的臉色非常嚴肅,少年板著臉,攔住了妹妹:“貝妮思,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8:25 PM

36、納威的心事

    等了納威幾乎快兩個星期的貝妮思自然很高興,她和德拉科打了個招呼就跟著納威往黑湖的方向走了——天氣已經開始變涼了,加上許多人去霍格莫德玩累了,所以湖邊的人很少。

    貝妮思和納威站在湖邊,巨烏賊露出了黑珍珠大小的眼睛,在看清來人之後,原本張牙舞爪的觸手齊刷刷地打了個寒顫,“嗖”的重新縮回了湖裡。貝妮思冷笑著看了眼欺軟怕硬的巨烏賊,才扭頭看著有些陌生的哥哥:“納威,你到底怎麼了。”

    納威這接近兩個星期過得確實不好,自從知道貝妮思的柏格特是什麼之後,一直神經大條的少年卻破天荒的細膩了一回。他在和盧平教授交談完之後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

    和貝妮思不一樣的是,納威雖然怯懦,卻真心以進入格蘭芬多為榮耀,他為有一雙英雄父母而自豪著——所以少年不能接受的是,一直看似堅定無所畏懼的妹妹竟然在內心深處恐懼著父母的遭遇,還恐懼著最能象徵著父母存在的鳶尾花。

    所以,內心充斥著格蘭芬多式正義的少年無法接受貝妮思的恐懼——在他看來,這就是對於父母的背叛,難道貝妮思不渴望成為一個像爸爸媽媽一樣無所畏懼的英雄嗎?難道貝妮思從來就不贊同父母的做法嗎?難道,貝妮思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並不在乎正義和責任的人嗎?

    被這些煩惱困擾得快要直逼少年維特的少年納威過得混混沌沌,他想要讓這個想法如同過去那些一樣,很快過去,卻悲哀地發現,這種對貝妮思的質疑只能夠越陷越深。

    他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但是卻無法抽身出去。

    經不住內心煎熬的納威終於打算和貝妮思談一談,但是向來笨嘴拙舌的他卻不知道如何談起——他是一個失敗的哥哥,他知道很多人都這樣看待自己,但是他努力地變優秀,而且就算他是一個失敗的哥哥,他也有權利管教妹妹,讓貝妮思的思維模式變得正常。

    納威努力想把話說得輕巧一些,但是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他把一切都搞糟了。

    “貝妮思,我為你的柏格特感到羞恥。”

    納威話音未落,貝妮思原本泛著淺淺紅暈的臉頰就變得慘白。

    貝妮思從來沒有想到,哥哥納威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但是簡單直白的話語永遠具有最大的殺傷力,她就感覺像是被人用利器狠狠往胸口刺了一刀一樣,配合著少年有些愧疚卻又覺得理所當然的神色,讓她毫無反擊的能力。

    她可以在面對斯萊特林時用實力證明自己,讓他們啞口無言。但是她做不到用實力讓納威閉嘴,這些她最親近的人,一句話就能夠傷害到她。

    就像納威的這句話。貝妮思有些倉皇的閉了閉眼。

    “為什麼呢?”她的聲音有點啞,非常輕,就想隨時就能被湖邊的風吹散一樣。

    納威被這樣陌生的貝妮思嚇了一跳,他很快想起自己的初衷,開始了義正言辭地指責:“貝妮思,你之所以讓我遠離哈利的目的就是因為你害怕我們和父母一個結局是嗎?”

    貝妮思沒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哥哥。

    “爸爸媽媽是英雄,你忘記奶奶說過的話了嗎?他們在食死徒的手下熬過了疼痛到撕裂人靈魂的鑽心刻骨,也沒有說出半個字!難道你不以我們擁有這樣的父母為自豪嗎?難道你不渴望成為他們這樣的人嗎?”納威的質問非常尖銳,貝妮思很難以相信這是哥哥能夠想到的東西。

    但是,她的回答也很快,她帶著“貝妮思式”的面無表情,冷冷地回答:“我確實以爸爸媽媽為自豪,但是很抱歉,我並不想成為像他們一樣的人。”

    “貝妮思,你在說什麼?!”納威睜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到妹妹一樣。

    “我在說——”貝妮思慢慢將背挺直,就像是中世紀要和人決鬥的紳士一樣,她就差沒有給納威丟個白手套過去了:“納威,我為爸爸媽媽自豪,並且毫不否認他們是英雄。但是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話,我希望他們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會在你能夠騎上掃帚的時候為你買上一把飛天掃帚,會在你遇到青春期煩惱的時候為你答疑解惑,會耐心的寵溺你,會為你寄送美味的糖果。”

    貝妮思這次並沒有哭,她好像是長大了一樣,以一種全然陌生的姿態出現在納威面前:“納威,我希望有一對父母能夠把我寵成一個小混蛋。”

    她還是說起了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她在很多時候都是嫉妒德拉科的,在看到他收到瑪律福夫人的糖果時嫉妒,在聽到他大搖大擺地談起“我爸爸”時嫉妒,她渴望擁有這樣一個普通卻溫暖的家,而不是什麼英雄父母的女兒。

    貝妮思看著呆住了的哥哥,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不同隨著時間的增加會越來越多,聰明早慧的少女立刻就明白了這些天哥哥沉默的原因。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卻又覺得無能為力:“納威,人不能靠著自豪感存活,與其永遠自豪著已經漸漸與我們生活脫軌的父母,我還是更希望自己能夠實實在在地得到些什麼。或許分院帽的決定並不是個錯誤,我從一開始就是個務實的,從來不盲目幻想的斯萊特林。”

    她說完,看了眼面色陰沉的納威,轉身往城堡的方向走。

    如果是奶奶或者是阿爾吉伯父,或許她會軟軟地服個輸,做點表面功夫,但是對方是納威,她希望哥哥能夠瞭解最真實的自己。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禮堂上掛著上百隻總給人感覺搖搖欲墜的南瓜燈,魔法操縱的蝙蝠雜亂無章的飛舞著,噴火的橘色彩帶讓一切都變得喜慶起來。

    食物非常精美,貝妮思感覺到自己有些餓了。她努力調整著心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德拉科和佈雷斯正坐在一起說些什麼,因為精美的食物,她發現向來注意儀態和用餐量的斯萊特林們都稍稍增大了他們的飯量。

    佈雷斯正在嘲笑德拉科和貝妮思的第一次“約會”,竟然在最後讓姑娘被哥哥給約走了。德拉科也毫不留情地表示佈雷斯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一個只知道傻笑的印度姑娘也看得上。

    看到貝妮思走過來,兩人默契地停止了爭吵,恢復成紳士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切割著自己盤子裡的香草小牛排。

    過了一會兒,恢復了的多明尼克也滿臉冒著粉紅泡泡的走了過來。貝妮思注意到她手裡拿著一朵糖果包裝的玫瑰花。

    “約會愉快嗎?”貝妮思一邊叉起一塊土豆餡餅,一邊問道。

    多明尼克正準備和往常一樣彙報她和布萊恩的約會過程,但是當她看到向來基本無視自己的瑪律福竟然也停下了動作,做了個禮貌傾聽地舉動時,還是嚇了一跳。

    她一邊彙報著,一邊在心裡默默感慨,這一定是貝妮思的功勞,不得不說,貝妮思把瑪律福調教得實在太好了!

    如果德拉科知道多明尼克在想什麼,他一定會把叉子摔到對方臉上,不過很遺憾,他並不知道。在晚宴的必備節目——各種幽靈從呼嘯著從牆壁裡穿出來結束之後,所有人都停止了用餐。

    回到休息室後,德拉科只是簡單地問了下貝妮思被叫走的原因,在得到貝妮思是去傾聽納威最近的小煩惱之後,少年徹底地喪失了興趣,回到了寢室裡。

    和納威吵架的事情貝妮思誰都沒說,她有些難過,但是也驚奇地發現——她並沒有第一次和納威爭吵時那樣難過了。她有種說得暢快淩厲的感覺,這讓她在難過之餘又有些小小的痛快。有些話藏在心裡是會憋出病的。

    洗過澡,她正和還在對著一朵花傻笑的多明尼克說著“瑪律福和福特家已經共同起訴巴克比克和海格”的事情時,門就被敲響了。

    來人是女級長霍普,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頭髮也濕漉漉的,只在睡袍外面找了一件斗篷:“拿件外套,緊急集合。”她說完又匆匆去敲下一件寢室了。

    貝妮思和多明尼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來到霍格沃茨三年,這種緊急集合還是第一次,她們連忙也學著霍普一樣,拿了件斗篷就往休息室走。

    斯內普教授正冷著臉站在那裡——雖然他平時的臉也是冷著的,但是大家都發現,這次院長的臉色應該說是非常難看。

    他清點了一下人數,只是硬著聲音說了句:“跟我走。”就從拱門那裡鑽了出去。

    貝妮思看了眼同樣摸不清頭腦的德拉科,他也剛巧洗完澡,淺金色的頭髮沒有抹頭油,濕漉漉的自然下垂著,巧合的是,他們兩人都是銀色的絲質睡衣,配上相同的斗篷,到有種別樣的感覺。

    她為自己這種不正常的想法惡寒了一下,跟著大部隊走到了禮堂。

    其它三個學院也陸陸續續到了禮堂,沒過幾分鐘,去打探消息的佈雷斯也回來了。

    同樣的,他的臉色也出奇的差。

    “是布萊克。”他壓低聲音,沖站在一旁的貝妮思,德拉科還有潘西等人說到,他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一個格蘭芬多告訴我,塔樓的胖婦人畫像被他撕裂了,他是來找波特的。”佈雷斯說道:“他肯定想趁著過節去塔樓裡找波特。”

    德拉科聽後,沉默了片刻,最終嘟噥了一句:“‘疤頭’的命真大。”

    這次貝妮思並沒有說什麼,她擔憂地看了眼格蘭芬多的方向,納威和波特一個宿舍,她才和哥哥吵了架,但是又立刻擔憂起他的安危來。

    布萊克侵入城堡的事情並沒有瞞多久,在鄧布利多用“聲音洪亮”讓眾人安靜下來之前,許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無形的避開了波特,貝妮思看到救世主三人周圍被隔開了個無形的圓圈。

    “教員們和我本人將對城堡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鄧布利多教授對學生們說,這時,麥格教授和弗立維關上了禮堂所有的門,“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我想你們可能要在這裡過夜了。我要求級長們在禮堂入口處站崗,男生和女生學生會主席留在禮堂裡負責管理。出了任何事馬上向我報告,”貝妮思發現他看了眼格蘭芬多的級長韋斯萊,“找一個幽靈帶話給我。”

    “在禮堂過夜?”佈雷斯果斷地挑了一個靠近拉文克勞方向的位置,貝妮思覺得他可能覺得和智商高的人睡也能提高智商。

    鄧布利多又變出了上百個紫色睡袋——雖然她為校長的品味默哀了一下,但是又隨即羨慕起他的變形術來。

    這種時候她還能想起變形術,麥格教授應該也不會太責怪她吧。

    貝妮思默默地鑽進睡袋之後才發現她左邊是德拉科,右邊是多明尼克。在這種情況下近距離和一個男孩子睡在一起讓貝妮思有點不好意思,她微微縮了一下身體,卻被德拉科注意到了。

    “在害怕嗎?”他破天荒的竟然有了些體貼。

    貝妮思反而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和他離得太近了而害羞了,她搖了搖頭,卻被對方理解成了逞強。

    少年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他喜歡牙尖嘴利的貝妮思,也喜歡看到偶爾像是個柔弱的小姑娘一樣的貝妮思。

    “睡吧,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了。”蠟燭都熄滅了,禮堂漸漸安靜下來,貝妮思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就睡在她身邊的德拉科輕聲說:“我還在你旁邊呢。”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8:38 PM

本帖最後由 emili 於 2015-1-13 08:46 PM 編輯

37傲嬌與偏見

    接下來的幾天裡,整個霍格沃茨出現頻率最高的名字就是布萊克的,就連一向不八卦的斯萊特林也會偶爾輕描淡寫的提到這個家族。

    德拉科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因為斯萊特林裡有人提到了瑪律福家和布萊克的關係,不過還有愚蠢的赫夫帕夫猜測可能是他把布萊克給放了進來。

    “果然,你不能期待赫夫帕夫的腦袋裡除了食物和八卦還存在些別的東西。”帕金森坐在休息室內,一邊喝著家養小精靈供上的努瓦克咖啡。

    貝妮思倒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若有若無地瞟著帕金森手裡的骨瓷杯——好吧,雖然昂貴和稀少可以提升一個人的品味,一個貴族的品味,但是一想到這種咖啡來自於貓咪的糞便她就有種深深地違和感。

    不知道德拉科是不是也有同樣的違和感,雖然帕金森也很熱情地為他倒了一杯,但是他只是放在唇邊抿了抿。

    當然,這落到瑪律福頭號愛慕者帕金森小姐的頭上,就變成了“該死的赫夫帕夫,讓德拉科都喝不下咖啡了!”

    不過德拉科的憤怒也只是持續了一陣子,很快他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那就是怎麼也練不會守護神咒的貝妮思。

    要知道,貝妮思不擅長的東西可真心不多,能夠順利放出銀色巨蟒的德拉科非常高興地表示,願意在心情好的時候教教貝妮思——當然,這種語氣和態度被少女狠狠踩了一下皮鞋尖。

    於是,他們總會利用僅剩的,不用上課也不用勞動懲罰的時間跑去決鬥小組的密室裡,偷偷練習。

    不過這種突然消失的舉動在這種敏感的時期就變成了各種版本的謠言。

    格蘭芬多版:瑪律福挾持了對手隆巴頓,因為他一個人無法將布萊克引進城堡,必須由資優生隆巴頓小姐的幫忙才可以。

    拉文克勞版:年級第一的隆巴頓今年還想蟬聯第一,所以偷偷躲起來學習了,瑪律福想要超過隆巴頓,所以也偷偷躲起來學習了。

    赫夫帕夫版:現實版羅密歐與茱麗葉!這對相愛相殺的野鴛鴦為了躲避世俗的眼光,只能將戀情埋於地下。

    斯萊特林?哦,斯萊特林們畏懼於瑪律福的家世和力量,暫時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流言,不過許多小蛇們都紛紛寫信到家裡,詢問隆巴頓世家是不是斯萊特林世家打入格蘭芬多的一枚暗棋。

    不過忙著練習魁地奇和忙著被斯內普教授勞動懲罰的德拉科和貝妮思都很巧合的錯過了這種流言。

    直到魁地奇賽的前一天下午,中午跑去偷偷練習守護神咒的兩人都同時遲到在了黑魔法防禦課上。本來以為會是溫和的盧平教授講課,所以德拉科和貝妮思並沒有太擔心,但是當看到講臺上站著的是一臉陰沉的斯內普教授時,他們都知道,在劫難逃了。

    果然,斯萊特林蛇王微微眯了眯眼睛,輕聲道:“看,同時遲到的——兩個人。”

    很多人都偷偷笑起來,不管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

    果然,在八卦面前,人人平等。

    兩人被這種打趣弄得有些尷尬起來,貝妮思第一次覺得就是這樣善意的目光都讓她有些招架不住——當然,納威幾乎是雙眼噴火地瞪著德拉科。

    不過,救世主不愧是救世主,同樣遲到的波特先生挽救了德拉科和貝妮思。

    斯內普先生在波特出現的那瞬間就將火力全部對準了他,在威脅了他要扣格蘭芬多五十分之後,黑魔法防禦課才正式開始。

    很快,格蘭芬多又給斯內普教授提供了扣分的機會,原因是質疑教授講課內容的赫敏。

    她覺得這節課不應該學習狼人。

    不過,不得不說魔藥教授講課還是很有水準的,至少不管怎樣,他講得很清晰,只是似乎有點偏題了。斯內普教授將許多重點都集中到了如何辨析狼人上,難道這是學期末的考題重點嗎?

    但是很快,貝妮思就否定了這種說法,因為斯內普教授可不是一個善良的會暗示學生考題的人。

    很快週六就到了,那天的天氣出奇的差,狂風大作,暴雨臨盆。

    德拉科一早就起來吃完了早飯,他已經換好了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服,少年面色陰沉的為自己施加著防水咒,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天氣,防水咒的效果幾乎等於零。

    過了會兒,吃完早飯的貝妮思和多明尼克也回來了,貝妮思手裡拿了些點心和派,她覺得德拉科早餐實在吃的太少了。看了眼少年有些單薄的身體,她總覺得德拉科會被今天的大風從掃帚上吹下來。

    在貝妮思的勸說下,德拉科才又勉強吃了半塊蛋糕,很快他就被弗林特叫走了。

    “到上面去看我的比賽。”雖然對天氣惡劣抱怨良多,但是這連續半個月德拉科訓練得非常認真,他可是為打敗波特做出了最充分的準備。

    德拉科走了之後,貝妮思和多明尼克又休息了一會兒,才和大部隊一起換上厚厚的斗篷去擋雨,但是就算是這樣,一出了城堡還是被大風吹得站不穩腳,雨滴打在臉上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該死的,為什麼要在這種鬼天氣比賽!“貝妮思抱怨道:“一會兒我還要在這種天氣裡爬到那麼高的地方,真是考驗我。”

    多明尼克已經知道貝妮思恐高的事情,她問道:“上學期你吃的那種魔藥還有嗎?”

    貝妮思搖搖頭,戈迪根很稀有並且貴重,她已經把這種魔藥全部用來混過飛行課了。

    說著話,她們費力地頂著斗篷上了最高的看臺——看臺越高,風就越大,貝妮思總覺得搭好的看臺搖搖欲墜,他們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

    這時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已經開始入場了,貝妮思一眼就看到了德拉科,他在人高馬大的其餘斯萊特林隊員中顯得格外單薄,雖然少年的個子已經不矮了,但是和那些壯實的人比還是有很大差別。

    “瑪律福真的不會被吹落嗎?”多明尼克擔憂地說,她很快又覺得波特先掉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哦,你看剛才波特進場的時候還打了個趔趄,我覺得他比較危險。”

    貝妮思也這麼覺得,不知道這一屆的找球手是怎麼選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走起了秀氣風。

    比賽很快開始了,由於天氣惡劣的原因,貝妮思只能隱約看到幾道紅綠的身影在雲層裡穿梭,但是根本看不清晰。

    格蘭芬多暫時領先了五十分,貝妮思緊張起來,她將手握成拳頭,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德拉科多想贏了。她想起了二年級一個人哭泣的德拉科,恨不得立刻說一句“金色飛賊飛來”,讓斯萊特林勝利。

    “我感覺雨點要把我的臉給打破了!”在她門前方的帕金森大聲說道,但是很快又被風聲吹散了。

    高爾和克拉布因為德拉科的命令就像兩個巨人一樣站在貝妮思和多明尼克的左右兩側,這樣也好,畢竟這樣她們就不會被吹下去了,並且被擠得很暖和。

    貝妮思覺得她的臉都沒有知覺了,說話感覺舌頭都是直的。

    很快,似乎是格蘭芬多那邊叫停了,她看著一團金紅色聚在一起了片刻,又各自散開。

    比賽再次開始。

    “為什麼不改個日期呢!”很快,許多人都抱怨起來,雖然他們對魁地奇有著很大的熱情,但是這種全身僵硬,渾身凍成冰條的感覺沒有人喜歡。

    突然,似乎是一瞬間,似乎又已經發生了很久。貝妮思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氣混雜著絕望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猛地抬頭,竟然發現了七八隻靠近天空的攝魂怪!

    “竟然是攝魂怪!”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底呼響起,但是經過長時間被雨水洗禮的觀眾之中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這種冰冷,昏了過去。

    看著漸漸混亂起來的看臺,貝妮思心中一沉。

    她想起了德拉科,他在比賽的時候可不准帶魔杖——如果遇上攝魂怪……

    下一刻,她已經不受控制地掏出了袖子裡的魔杖。

    “呼神守衛!”

    那一刻,一條體型稍小的銀白蛇形守護神帶著氣勢洶洶的光芒一躍到了天空,也是同一時刻,教授席上也出現了許多人的守護神。

    鳳凰,埃及貓,蝙蝠,獵豹和圓月……

    已經要抓住了——德拉科狠狠撞了一把同自己平行飛行的波特,但是卻撞了個空,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死對頭竟然從掃帚上掉了下去。

    金色飛賊就在眼前,德拉科放開抓住掃帚的雙手,緊緊抓住努力想要掙脫自己控制的金色飛賊。

    很快,他就知道波特為什麼會掉下去了,他看著不停從自己身邊撤離的攝魂怪,帶著飛賊努力下降俯衝。

    透過陰霾的雲層,他能看到各式各樣的守護神散發著逼人的銀光,但是唯一吸引了他的卻是來自斯萊特林方向的一條白蛇。

    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默契,德拉科看著那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地方,心裡某一塊也柔軟了下去。

    他知道那是貝妮思,知道那是貝妮思的守護神。

    施展守護神咒可以用兩種方法,一種是快樂的回憶,而另一種則是堅定的信念。

    德拉科覺得刮過臉頰的風都不再那麼刺骨了,他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金色飛賊捧到貝妮思面前,將這種榮耀與她共用。

    是怎樣堅定的信念才讓你釋放出守護神的呢,貝妮思?德拉科在斯萊特林的歡呼聲中舉起了手裡的金色飛賊。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8:46 PM

38.傲嬌與偏見

    魁地奇的獲勝讓連續失敗兩年的斯萊特林十分激動,他們很多人一改平日裡優雅且漫不經心的貴族作風,竟然學著衝動的格蘭芬多一樣,將德拉科打橫拋上了天。

    來不及去找貝妮思的德拉科就這樣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內,弗林西斯級長一揮魔杖,早就準備好的慶功宴正式開始。雖然很多人的身上還是濕漉漉的,但是激動的斯萊特林們都選擇了就地用烘乾咒而不是回到房間打理自己。

    當打發完一個又一個代表各方利益前來祝賀自己的人之後,德拉科搜尋了一圈公共休息室,都沒有看到貝妮思的身影,就連多明尼克的都沒有。

    佈雷斯這才走了過來,他像是故意吊德拉科胃口一樣站得不近不遠,剛好能讓他看到自己,但是又不主動去搭話。

    “貝妮思呢?”德拉科走過去,拍了拍佈雷斯。

    佈雷斯裝作一副才看到德拉科的模樣,善於偽裝的斯萊特林瞬間換上了一副擔心焦慮的模樣:“哦!德拉科,我正在找你!”

    德拉科:我剛才距離你只有三步遠……

    “怎麼了?”他還是接了下去。

    佈雷斯沉默地搖搖頭,一副“出事了”的表情:“德拉科,我剛才找你就是因為這個。貝妮思昏倒了。”他雖然說得很簡略,但是表情卻變成了一副情況不大好的模樣。

    德拉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他皺起眉,拉著佈雷斯就想往外走:“怎麼回事?”

    他一去就會暴露的!佈雷斯連忙阻止了德拉科:“你知道放出守護神咒需要大量魔力輸出吧,貝妮思第一次放出守護神咒就是在這麼惡劣的天氣原因下,而且她又凍了好幾個小時,加上面對的是十幾個攝魂怪,所以在魔力輸出終止的時候就暈過去了——”

    佈雷斯的話還沒說完,德拉科就已經鑽出了公共休息室。

    看著遠去的德拉科,某條被燒了床的毒蛇慢悠悠的晃回了寢室裡,德拉科,你怎麼能夠這麼不禮貌的不聽人把話說完呢!我回來的原因是龐弗雷夫人說貝妮思從看臺上掉下來的時候背部有擦傷,要脫了衣服上藥什麼的喲。

    他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多明尼克剛好和龐弗雷夫人一起去吃飯了,所以醫療室應該只拉著白布簾沒有人看守吧?

    德拉科,希望你的衣服不要被貝妮思給燒光喲。佈雷斯拿了本魔法史鞋都沒脫就躺在了瑪律福式寬大精緻柔軟的床上——誰叫德拉科要燒他的床的,瑕疵必報的紮比尼先生總是趁著德拉科不在的時候欺負一下德拉科的床。

    話說這頭德拉科卻走得很急,畢竟魔力輸出中斷之後有一定幾率會損傷人的魔力增長速度,還有很小但是也可能發生的幾率就是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啞炮。

    當然,他覺得貝妮思一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但是在聽到貝妮思昏倒的消息後,德拉科的心就被提了起來。

    他很快就走到了醫療翼,但是有些奇怪的是這裡靜悄悄的,有兩個布簾都拉著在。

    德拉科看了下地上放著一雙女鞋的那個床位,快步走了過去。

    “貝妮思——”德拉科心急地拉開了布簾,然後——

    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上完藥,藥乾之後已經重新恢復了白皙光滑的少女的裸背,貝妮思長及腰間的棕色長卷髮散落在她的前胸和後背處,為斜站在床邊的德拉科提供了一種若隱若現的視覺感。

    他可以隱約看見有了少女弧度的前胸,還有被長髮遮擋著的少女平坦的小腹。

    驟然被嚇到的正在穿內衣的貝妮思第一反應就是抱緊前胸,但是很不巧,這個動作擠壓了她的前胸,讓胸口的弧度更加誘人突出。

    貝妮思呆了一下,而後做出了所有女生都會有的反應。

    “德拉科瑪律福!你給我滾啊啊啊啊啊啊啊!!!!!”

    德拉科這才慌忙退了出去,但是方才誘人且刺激的美景卻一直在他眼前晃……

    當他決定站在一邊開始默背《鉑金家訓》來緩解這種尷尬的局面時,另一張床卻開始撲騰起來了。

    原來另一張床上躺著的是波特先生,他因為身體原因暫時還下不了地,只能隔著簾子問道:“貝妮思?你怎麼了?瑪律福!你對她做了什麼?!”

    破天荒的,心虛的德拉科沒有和波特鬥嘴,他輕咳了一聲,沖著透過光線還能看見其隱約身影的貝妮思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簾子裡沒有回答,好吧,德拉科也知道,他不能期待這種情況下貝妮思還能說什麼。

    貝妮思覺得她遇上了有生以來最尷尬的局面,那就是被德拉科在這種情況下給幾乎看了個光。少女的手都開始哆嗦,臉上燒得自己都覺得可以煎雞蛋了,她扣了五次胸扣才穿好內衣,然後在穿鞋的時候左右腳都穿反了。

    她現在根本不想見德拉科,哦!想到那個場景貝妮思就將頭埋進枕頭裡,又磨蹭了一陣之後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德拉科站在門口等了很久,但是他一點也不責怪貝妮思。他在心裡也在祈禱貝妮思出來的慢點,這樣他會更得體的應對這件事。

    但是,當看到少女還泛著紅暈的臉頰之後,德拉科就徹底淡定不下來了。剛才不小心撞破的風景一直在他腦海裡重播,讓素來臉色蒼白的少年的耳根子都有些紅了。

    他們一路都沒有再說什麼,直到走回了休息室走到男女生寢室的岔路口時,德拉科才回過神來:“祝賀你放出了守護神。”

    貝妮思頭一次覺得自己有往二年級小格林格拉斯的趨勢發展,這位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阿斯托利亞總是在見到德拉科時紅著一張臉,微微垂下一點頭,禮儀和羞澀程度讓貝妮思都無可挑剔。

    說起來巧,貝妮思剛想到阿斯托利亞小姐,對方就正巧打開寢室門走了出來。

    阿斯托利亞長得非常漂亮,金色的長髮,天藍色的眼眸,身材嬌嬌小小的,就和個洋娃娃似的,唯一有些遺憾地就是,貝妮思覺得她總對自己有敵意,而這種敵意卻不像是帕金森或者她姐姐那種因為自己親近德拉科而產生的,反而像是一種“她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卻偏偏出現了”的防備。

    這次,貝妮思本來想和無數次一樣,無視掉這位行事有些詭異的格林格拉斯二小姐的,但是對方卻叫住了她。

    “隆巴頓學姐。”阿斯托利亞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是一灘盈盈流動的湖泊一樣:“聽說您的哥哥隆巴頓學長在格蘭芬多?”

    貝妮思淡漠的打量了她一眼,點點頭。

    阿斯托利亞卻皺起了眉頭,她似乎還不懂得如何妥善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貝妮思開始覺得她每次面對德拉科時的赤耳面紅可能不是做作了,很有可能她真的很害羞。

    見對方沒有什麼接下去的話要問了,貝妮思抬腿就打算往前走。

    不料阿斯托利亞去破天荒地扯住了她的衣袖——這在以貴族和風度稱著的斯萊特林已經算是一個冒犯了,貝妮思掏出了魔杖,微微抬了抬下巴。

    “放手,阿斯托利亞小姐。”一般貴族中長女會稱呼其姓氏,次女及往下都稱呼名字以作區別。

    阿斯托利亞似乎對於貴族禮儀很不熟悉一樣,她慌亂地放開了貝妮思,水汪汪的眼睛撲閃撲閃著,若此時有人路過,都會以為是貝妮思在欺負她一樣。

    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怎麼一個不如一個。貝妮思在心中冷嘲。

    “我是說,雖然很冒犯,但是,您真的擁有隆巴頓家族的血統嗎?”阿斯托利亞的聲音低低的,但是貝妮思卻聽得非常刺耳。

    她沒有收回魔杖,而是將她抵在了阿斯托利亞的腰間:“收起你愚蠢的語言,我忠心為格林格拉斯家的傳承感到擔憂。”

    甩下這句話,貝妮思抿著嘴走遠了。

    當然走遠了的貝妮思也沒有發現,阿斯托利亞非常不貴族的抓了一把頭髮,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多一個人?”

    如果她再聽得仔細點,就會發現純英式血統的格林格拉斯小姐竟然說出了在英國人看來毫無文化底蘊的美式腔調。

    貝妮思倒是經過阿斯托利亞這麼一鬧,把德拉科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後,回到寢室的她開始一邊和多明尼克討論著巴克比克案件要開庭的事情,一邊說起了這位有些神奇的阿斯托利亞小姐。

    多明尼克顯然知道得比貝妮思要多些:“她和大格林格拉斯的關係也不怎麼好,說是來霍格沃茨前生了場大病,好了之後就神神叨叨的。別的不說,就說前段時間的事情,明明弗林特都說了斯萊特林要對戰格蘭芬多,結果她還在休息室裡告訴其他人,根本不用擔心天氣原因,因為最後和格蘭芬多比賽的是赫夫帕夫!”

    接著多明尼克又說起這位貴族小姐連扇語都不會打的事情來,不過貝妮思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了,她想起德拉科無意間逗自己開心時說過的,如果不是她他會裝病然後讓斯萊特林錯過這場比賽的事情。

    或許,那位阿斯托利亞小姐真的知道些什麼。貝妮思趴在床上,悶悶地想,不過就算這樣,她也不關心,對於不禮貌的小姐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雖然這個小意外被德拉科和貝妮思心照不宣的掩蓋了過去,但是當決鬥小組訓練放出守護神咒的時候,看著兩條互相交錯在一起親昵的纏繞著的銀蛇,德拉科和貝妮思還是接受了許多別有深意的目光。

    當這些目光沖著德拉科時,表達的含義是這樣的:不愧是瑪律福家,永遠能用最小的代價收服最大的敵人。

    當這些目光沖著貝妮思時,就會變成這樣:難道隆巴頓家族也有侵入斯萊特林內部的野心了嗎?

    其實,德拉科和貝妮思的心裡想法則是:你這條蠢蛇,先暫時和那條分開一下會死嗎!!!!這麼多人看著呢……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8:57 PM

39.傲嬌與偏見

    自打得知波特不光輸了比賽並且連光輪2000都報廢了之後,德拉科的心情只能用陽光燦爛來形容。已經能夠放出守護神咒,並且贏得了比賽的德拉科漸漸把放在波特身上的注意力收了回來。

    他曾經坐在公共休息室裡,喝著紅茶優哉遊哉地表示,一個輸了比賽沒了掃帚甚至連面對攝魂怪的勇氣都沒有的救世主已經不值得瑪律福家族未來的家主惦記了。

    “如果哪天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再也不提‘疤頭’‘波特’這幾個詞了,我才相信他不去找波特麻煩了。”貝妮思對於德拉科這種行為不予置評,她總覺得救世主之所以會被稱為救世主,就是可以絕處逢生,目前為止,波特偶爾的運氣確實好得可以。

    比如,從五十英尺的高空摔下來竟然沒事。

    這段時間的佈雷斯倒是老實了許多,他自從“引誘”德拉科去看了貝妮思走光之後,幾乎連續一個月都在決鬥小組裡被德拉科狠狠教訓,而且用的魔法都是各種小惡咒——被收拾老實了的佈雷斯自然不敢再頂風作案了。

    至於那天的無心一瞥對於德拉科的影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十一月底,斯萊特林對戰拉文克勞,不出意外的,斯萊特林憑著野蠻的戰術和德拉科優秀的技巧再一次獲得了勝利。

    也就是說,他們只用再在下學期戰勝赫夫帕夫就能夠贏得這一屆的魁地奇杯了。

    “赫夫帕夫的找球手很厲害,他組建了赫夫帕夫歷史上最厲害的魁地奇隊。”弗林特評價的很公正。

    德拉科低著頭坐在一邊,聽到這句話,若有若無地抬頭往貝妮思的方向看了眼,發現對方正掛著一抹在他看來“噁心甜膩”的微笑時,冷下了臉,哼了一聲。

    倒是最近老是出現在休息室的阿斯托利亞發現了這件事,她的目光複雜的遊移在德拉科和貝妮思之間,最後一咬牙,沖著貝妮思問道:“隆巴頓學姐和迪戈裡學長很熟嗎?我看到好幾次在圖書館你們坐在一起呢!”

    好幾個女生都看了過來,赫夫帕夫有個叫迪戈裡的帥小夥已經是女生之間心照不宣的傳言了,好幾個平日裡一副優雅高貴的斯萊特林女生都露出了八卦的神色,兩三個對著眼笑起來。

    貝妮思倒是大方,她笑了笑:“一年級暑假的時候去塞德家住過。”

    她這話說得問心無愧,畢竟她已經知道塞德里克把她當做妹妹,且喜歡拉文克勞的秋張小姐很久了。但是,貝妮思卻忘了,塞德里克的行事比較低調,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多明尼克都不知道這件事。

    在純血世家之中,成年之後請到莊園中居住往往會意味著一些別的東西。

    德拉科的手驀地收緊,他的臉色開始烏雲密佈,變得陰霾起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吃醋了,德拉科現在才發現,他對貝妮思的心思已經越來越清晰了,但是貝妮思對自己的呢?他想起貝妮思所代表的隆巴頓家族,確實,相比於敵對的瑪律福,迪戈裡會是貝妮思最好的歸宿。

    而且,貝妮思還叫了塞德里克的昵稱!德拉科看著明顯目光變得有些奇怪的眾人,面無表情地掃視著看向自己的人,直到最後一個試探的目光也堅持不住收了回去。

    或許他也應該讓貝妮思叫他的昵稱?德拉科被這個想法惡寒了一下,他可不想讓貝妮思和母親一樣叫自己“我的小黃金龍”,這樣他寧願幫教父去剔除鼻涕蟲的眼睛。

    阿斯托利亞看著沉默不語的德拉科,微微放寬了心,她現在是阿斯托利亞,未來德拉科的妻子,她希望德拉科不要再和不相干的女人有太多拉扯。

    雖然很多事情都因為這個隆巴頓改變了,但是她會努力讓劇情回到原著上,這樣至少她能控制自己的命運還有德拉科的。想到這裡,阿斯托利亞蔚藍色的眼睛變得有些冰冷,如果這個貝妮思能夠消失就好了,一切按照她熟悉的劇情走下去,她會更有把握。

    不過,阿斯托利亞看著已經走遠去吃午飯的德拉科和貝妮思,那個女孩倒真是把德拉科引導的不錯,這樣的德拉科比原著裡的小混蛋更加讓人——心動。

    陷入自己沉思的阿斯托利亞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沒有離開的佈雷斯,這條狡猾的斯萊特林毒蛇看著不著痕跡挑撥德拉科還有貝妮思關係的小格林格拉斯輕輕笑起來。

    有的時候矛盾和爭吵更能增加兩人的感情,佈雷斯看著幾乎毫無勝算的小格林格拉斯,這些天她的手段和做法佈雷斯,潘西還有德拉科都隱約有察覺到,但是這個小丫頭是哪裡來得自信呢?

    就好像德拉科最後一定會選她一樣。在佈雷斯看來,潘西的勝算都比她大。

    日子就這樣過去,轉眼就到了耶誕節前的學期末最後一次霍格莫德周了。

    本來貝妮思打算去霍格莫德買點小東西當耶誕節禮物送人的,但是斯內普教授的勞動懲罰打斷了她這個計畫。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德拉科,多明尼克還有佈雷斯走遠。

    和她同病相憐的還有救世主,他們在禮堂隨意交談了兩句就各自走了。波特要回塔樓,而她要去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處理魔藥。

    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離斯萊特林地窖不遠,教授給她佈置完任務就離開了。

    可能是因為節假日還被拉過來勞動懲罰讓向來佈置任務繁重的蛇王也良心發現了一回。這次的任務還好,只是整理一下魔藥原料的瓶瓶罐罐,將它們分門別類擺放整齊,再記錄下來有哪些魔藥需要補給就夠了。

    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原料庫就像是一個封閉式的書店一樣,瓶瓶罐罐一直放著頂到了天花板上,貝妮思拿著羽毛筆一邊吃力的記錄著一邊將很多擺放錯了的原料歸位。

    雖然貝妮思已經很小心了,但是踩著雲梯的貝妮思還是不小心打了個晃悠,她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木板,但是胳膊肘去掃到了放在拐角上的一瓶透明的液體。

    “不!”她痛苦地捂住臉,幸虧斯內普教授給每個藥瓶都加了堅固咒,藥瓶倒是沒有摔壞,只是瓶塞被摔得打開來,一些透明的液體流了出來。

    她看來一下瓶子上標注的名稱,老鼠的唾液。

    貝妮思小小的松了口氣,還好這個原料可以趁著教授沒回來之前給填補上——斯內普教授非常變態的給每個藥瓶都設上了警戒咒,也就是說少了一滴藥水,藥瓶都會發藍光。

    貝妮思飛快地從雲梯上下來,搖了搖口袋裡的小鈴鐺,這是可以隨時召喚維拉小姐的魔法鈴鐺,用來保持主人和寵物之間的聯繫。

    她站到門口去等維拉小姐,不到十分鐘,白色的貓咪就出現在她面前。

    她在維拉小姐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就借用格蘭芬多韋斯萊的那隻耗子,第一是這種家養的老鼠身上的疾病會少一些,比較健康,第二也是維拉小姐認識,方便捕捉。

    她吩咐完維拉小姐沒多久,努力掙扎卻被維拉小姐用嘴叼住了後頸上的皮的斑斑就出現了。

    看著不停掙扎的灰色褪毛老鼠,貝妮思覺得有些噁心,真不知道韋斯萊怎麼會養這麼一隻老鼠。她隨手給了斑斑一個昏昏倒地,老鼠就停止了掙扎,等到它陷入完全的熟睡之後,貝妮思戴上手套,拿過藥瓶,熟練地掐住了斑斑的尖嘴巴,掰開,讓沉睡中無法控制的唾液流進瓶裡。

    出乎貝妮思意料的卻是,原本只是泛著藍光的瓶身再次之後竟然又泛起了紅光——紅光代表著所加入的原料不對。

    難道是她看錯了瓶身的名字了嗎?她反復確認之後,覺得可能是自己取材的手法不對。

    孤注一擲的貝妮思一咬牙,倒掉了所有的老鼠唾液,又重新操作了一次,這一次她的動作規範得都可以去考O.W.Ls了,但是她還是失敗了。

    看著不停散發著紅光藍光的瓶子,貝妮思將斑斑丟到一邊,打算等斯內普教授一回來就坦白從寬,大不了她的勞動懲罰增加到學期結束。

    很快斯內普教授就回來了,他看到不停散發著紅藍光的瓶身,手足無措的貝妮思還有一旁睡死了的一隻灰老鼠,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霾。

    “很好,想要將功補過的隆巴頓小姐卻連如何正確的提取老鼠唾液都忘記了。”斯內普慢悠悠地說,但是貝妮思卻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好吧,她知道教授愛魔藥如命,她弄壞了教授的命根子被諷刺一下也可以。

    看著斯內普教授如行雲流水一般取走了斑斑的唾液,貝妮思正要感慨一下她和教授之間的差別,就發現斯內普教授的臉更黑了。

    因為就算是教授取走的老鼠唾液,瓶子依舊沒有回復成正常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們的問題,那麼只能是這隻老鼠。

    斯內普和貝妮思下一刻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呼呼大睡的斑斑身上。

    斯內普謹慎地掏出魔杖,將貝妮思護在身後:“速速現形!”

    接著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貝妮思的想像,她看著斑斑竟然在被教授的一道白光擊中之後變成了一個衣衫襤褸呼呼大睡,面容猥瑣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長得非常像一隻老鼠,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斯內普的臉色也瞬間黑了下來,他立刻召喚出了一隻銀白的母鹿:“去叫鄧布利多過來,立刻!”

    貝妮思局促地看著斯內普,對方也用幽深的黑眸打量著她:“這是哪來的老鼠。”

    “……是格蘭芬多韋斯萊的老鼠斑斑,赫敏告訴我這隻老鼠已經在韋斯萊家十三個年頭了。”貝妮思也嚇到了,她可不是什麼偷渡不明人物的霍格沃茨叛徒:“我想著這種魔法老鼠的唾液會比較好,所以就讓我的貓把它捉過來了。”

    “十三年……”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斯內普的表情變得很微妙,男人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一絲無法掩飾的痛苦閃過眼眸。

    “教授……”

    貝妮思怯生生的聲音打斷了斯內普的回憶,他看了眼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先坐。”

    很快鄧布利多就趕來了,他在看到地板上縮成一團昏昏欲睡的人之後,表情就變得非常嚴肅,這位偉大的白巫師又施加了一個昏睡咒在這個人身上,然後對斯內普和貝妮思說:“我想,或許你們會願意去校長辦公室裡喝點茶。”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9:12 PM

40.傲嬌與偏見

    德拉科從霍格莫德回來,給貝妮思帶了好一些糖果。但是當他在公共休息室,禮堂,貓頭鷹塔還有貝妮思的寢室裡都找不到她之後,就開始有些著急了。

    同樣著急起來的還有多明尼克,佈雷斯等人,他們坐在休息室靠近壁爐的沙發處,臉色都不好看。

    “貝妮可不是個會亂跑的人。”多明尼克連斗篷都沒有脫下,“我去看了圖書館,沒人。格蘭芬多那邊也問了,格蘭傑他們也說不知道。”

    “她那個哥哥——”佈雷斯想起了納威。

    多明尼克搖頭:“我去問了,他也著急了,他去霍格莫德也才回來。”

    德拉科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已經有些白了,雖然他安慰了貝妮思,說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但是現在布萊克還沒有被抓住,波特又是個移動的目標,霍格沃茨可遠沒有想像中安全。

    這時,抱著一大摞書的阿斯托利亞走了過來,她看著一般都坐在一起說話的四人組裡少了一位,只以為貝妮思不在,這可是個她和這些人交好的好機會,因為年級的關係,她雖然很想早早和德拉科還有德拉科的朋友培養感情,但是始終未果。

    如今那個隆巴頓不在——這個念頭一轉,阿斯托利亞就非常自然的坐到了平日裡貝妮思常坐的位置上:“你們在說什麼呢?霍格莫德周好玩兒嗎?”

    說實話,阿斯托利亞雖然年紀不大,不過從現在的輪廓上看來,日後肯定是位美人。此刻又眨著那雙讓人心醉的藍眼睛看著他們,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或許其餘三人會對她溫和一點。

    但是現在,德拉科的心情可真是算不上好,所以那脾氣也就出來了。

    “很顯然,你並沒有意識到你正確的位置。”德拉科用魔杖指了指聚在一起打鬧的二年級學生,再沒看阿斯托利亞一眼。

    阿斯托利亞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她本來心理年齡就不是個正常的十二三歲小女生,要她做出那副打鬧的樣子實在有些侮辱她的智商。

    等到阿斯托利亞走遠後,佈雷斯才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德拉科,顯然在座的三人都很清楚對方是沖著誰來的。

    “一個格林格拉斯家的次女而已。”德拉科的不屑表現得很明顯,就算是達芙妮若是單論政治婚姻也未見得配得上瑪律福家族。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貝妮思。德拉科打算去問問自家院長,畢竟貝妮思是去他那裡勞動懲罰完之後失蹤的。

    “梅林保佑你。”佈雷斯一副他會英勇就義的模樣。

    但是,德拉科也沒有在地窖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找到他,反倒是遇到了趕過來的格蘭傑。

    “哈利一回來也被叫走了——”赫敏一著急就說漏了嘴。

    德拉科微微眯了眯眼,波特不能去霍格莫德這件事大家可都知道,什麼叫“回來”?難不成他有了別的方法離開,不過這和貝妮思有什麼關係?

    赫敏面對德拉科的時候明顯還是有些拘謹,雖然因為貝妮思的關係,他並沒有再說什麼過激的語言,不過有些分歧總是存在的。

    她局促地看了眼德拉科:“我想可能貝妮思也被叫到了辦公室裡之類的——”

    她話音還未落,樓梯處就傳來了腳步聲,兩人一回頭就看到了貝妮思。

    貝妮思的臉色非常差,神色也有些呆滯,她看了兩人一眼,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往斯萊特林的方向走去。

    德拉科連忙追了上去。

    進了休息室,佈雷斯和多明尼克都圍了上來,貝妮思看了眼已經有人注意過來的公共休息室周圍,對德拉科說:“我先去你們寢室說。”

    她又拍拍多明尼克:“我回來和你細說。”

    這是貝妮思第一次進德拉科和佈雷斯的寢室,但是她卻沒有精力打量這間精美中帶著巴羅克風格的房間了。

    貝妮思坐在一把躺椅上:“我見到布萊克了。”

    德拉科一驚,下意識手已經抓上了貝妮思的胳膊:“他把你怎麼了?!”

    佈雷斯本來正倒著茶打算給貝妮思喝,她這一句話,佈雷斯的手一抖,紅茶水也灑了他一身。

    貝妮思搖搖頭,這才說出來龍去脈。

    原來貝妮思到校長室後,鄧布利多校長又立即請來了魔法部長福吉還有黑魔法防禦教授盧平,通過他們的對話貝妮思才知道原來斑斑的老鼠竟然是十三年前梅林一等勳章的獲獎者小矮星彼得,當時貝妮思的第一反應就是——小矮星彼得不應該早死了嗎?

    十三年前被布萊克殺死,炸得只剩下一根小指頭。這個故事隆巴頓老夫人可是講過很多次呢,每次的開頭必當是“那個懦弱的孩子——”結尾肯定是“可是他是個勇敢的英雄”。

    或許許多麻瓜出身的巫師並不清楚彼得是誰,但是貝妮思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沒想到他竟然沒死?

    很快,魔法部長福吉就到了,看到還在呼呼大睡的彼得時,他用手帕狠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貝妮思又將方才她做的事情重複了一遍,福吉的臉色更難看了。

    鄧布利多校長接下來又示意盧平教授去找布萊克——就好像盧平一定知道布萊克在哪裡一樣。

    接著麥格教授也趕回來了。

    最後進來的是表情嚴肅的盧平教授和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西裡斯布萊克。

    他捲曲的黑髮打著綹,油膩膩的,牙齒發黑,原本穿著的白襯衣依舊變成了佈滿污漬的灰黑色,貝妮思在他一進來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雖然還不知道什麼是真相,但是對於這樣一個瘋狂的男人,她還是很害怕。

    布萊克一進屋子就看到了彼得,他憤怒地發出一聲低吼,用盡力氣想要撲過去將他撕碎一樣。但是被盧平狠狠攔腰抱住了。

    通過布萊克顛三倒四的言語,貝妮思和在場的人才知道,原來十四年前波特家為了躲避黑魔王而使用了赤膽忠心咒,眾所周知的保密人是西裡斯布萊克。但是布萊克卻又在最後將人換成了彼得,覺得這樣如果被食死徒抓住了的話也不會出賣波特一家。

    “結果那隻懦弱的老鼠——”瘋狂的男人憤怒地大吼著,如果不是盧平和斯內普一起按住他,他肯定會撲過去把彼得撕成碎片:“我以為他死了!結果在報紙上看到了他的阿尼瑪格斯!他怎麼敢——是我對不起詹姆!這麼多年,我在阿茲卡班裡就是為了贖清我的罪孽!”

    所有人都被這件十三年前的冤案給震驚了。

    如果剛才魔法部長的臉色只是蒼白,那麼現在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很快奧羅司的人也來了,鄧布利多立刻和福吉表明會代表威森加摩法庭對彼得和布萊克一案提起再次訴訟。

    “或許,我們可以讓康奈利提供一個小小的方便。”鄧布利多突然說,貝妮思看到他對布萊克眨了眨藍眼睛:“讓西裡斯見見他的教子哈利。”

    果然,他話一說完,布萊克就安靜了下來,麥格教授立刻遵循著鄧布利多的旨意去找了波特。

    雖然其間福吉部長一邊擦著汗,一邊想要阻止:“不——鄧布利多校長,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還不清楚他說的是真的還是——”

    鄧布利多卻依舊是那副調皮的樣子,他笑了笑:“我們都在旁邊不是嗎?西裡斯的魔杖都被沒收了!”

    聽完之後,整個寢室都沉默下來。

    良久,德拉科才開口:“那麼,剛才格蘭傑告訴我波特被叫走了就是——”

    “是的。”貝妮思點頭:“如果布萊克說的是真話的話,我想最遲到這個學期末他就會恢復應有的名譽了。”

    一直保持中立的佈雷斯倒沒有發表什麼評價,畢竟紮比尼家族既不像隆巴頓一樣是標準的格蘭芬多世家,也不像瑪律福家族一樣斯萊特林。

    德拉科顯然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他來回地走動著,半晌才又說:“這可真是——”

    “真是不平靜。”貝妮思接了下去,一年級是黑魔王和魔法石,二年級又是蛇怪和密室,三年級還出了一場真假冤案大對比,她突然覺得這就好像是一種歷史的洪流漩渦,他們身處其中,再怎麼避開也避不開。

    布萊克的事情並沒有隱瞞多久,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上就用了整整兩個版面來報導這件事。當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看到這個報導之後,手一抖,咖啡幾乎全部灑了出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劇情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想起了那個多出來的隆巴頓,如果她和自己一樣,來自同一個世界的話——

    這天,貝妮思剛下了魔法史,正和德拉科說著話,就見一抹燦金色的影子費力地擠開人流往她的方向靠近。

    是最近老是若有若無打量自己的小格林格拉斯。

    “隆巴頓學姐,”這一次的小格林格拉斯並沒有走往日柔柔弱弱的風格,她幾乎是扣住了貝妮思的手腕,“你知道JK 羅琳這個人嗎?”

    貝妮思:“……我想如果真的有這個名字的話,她應該不存在在至少五年級之內的魔法史中。”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9:21 PM

41.傲嬌與偏見

    耶誕節假期很快就到了,這一次德拉科和貝妮思都沒有留校。

    坐在回程的列車上,貝妮思和納威兩人都有些生疏了,畢竟不在一個學院,不一起上課,生活中的聯繫只會越來越少,更不要說精神層面的分歧。

    兩人都很默契的避開了上一次爭論的話題,但是兄妹倆也都很清楚地明白,他們都沒有為對方妥協——因為他們所堅持的是自己本身的處事原則。

    回到隆巴頓莊園,這一次隆巴頓老夫人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她已經從納威的信裡知道貝妮思是間接為布萊克洗刷冤屈的人了,這讓她對這個孫女又重新充滿了希望。她覺得或許貝妮思在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可以嫁給一個中立的純血家庭,這樣既不會影響到隆巴頓家的聲譽,也不會給貝妮思以後的生活帶來太多的煩惱。

    於是,隆巴頓老夫人開始旁敲側擊地詢問起貝妮思和塞德里克的關係來——沒有人會比迪戈裡家的帥小夥還適合這個位置了,貝妮思曾經在迪戈裡莊園住了半個暑假,迪戈裡先生和迪戈裡夫人對貝妮思非常友好,加上基本對等的家庭環境,隆巴頓老夫人覺得這種打算非常貼心。

    但是,當貝妮思無意間提起塞德里克喜歡拉文克勞的一位亞裔姑娘時,隆巴頓老夫人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了——當然,她無權去指責根本不值得她打算的貝妮思,但是,純血世家適婚的男女本來就不多,中立的就更少。

    加上純血世家的一貫傳統,七年級的時候訂婚,畢業之後結婚。隆巴頓老夫人瞬間覺得孫女的婚姻大事變得棘手起來——她甚至想到了韋斯萊家,畢竟韋斯萊家的男孩子可是出了名的多,不過是嫁過去可能會清貧點罷了,好吧,她承認,清貧的會不止是一點。

    貝妮思自然是不知道隆巴頓老夫人的這些想法的,她只是覺得奶奶對自己溫和了起來——這是一個好現象,因為在平安夜前奶奶對著那些包裝華麗的綠色禮品也只是冷哼了一聲,再沒說別的。

    再說另一頭,瑪律福莊園裡也是燈火通明。此處的瑪律福莊園自然不是隱匿於維爾特郡的瑪律福百年世家的宅邸。這座由瑪律福第一代家主阿德曼瑪律福跟隨威廉一世諾曼地登陸不列顛時獲得的莊園只有真正的瑪律福家族的人才能進去,所以宴請和日常居住等瑣碎事務又讓接下來的瑪律福們建立了一座又一座奢華的莊園。

    雖然沒有一座能夠比得上維爾特郡的瑪律福百年宅邸,但是寬闊的綠意草坪,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漢白玉雕刻的噴泉以及草坪裡幾隻悠閒漫步的白孔雀都在暗暗顯示著瑪律福家族無與倫比的財富和實力。

    阿斯托利亞想起某日父親無意間說起的,瑪律福家是英國巫師界最有錢有權的七大姓氏之一,想到這裡,她頓時為自己成為了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感到滿意。

    同時被邀請的還有帕金森,高爾,克拉布,諾特家等等,這些昔日的食死徒成員在維護和對待純血這一問題上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開場舞德拉科很自然地邀請了潘西,這讓在霍格沃茨因為貝妮思的關係一直被忽視的少女有了新的自信。雖然很遺憾她多次暗示希望能夠和盧修斯叔叔跳一支舞,但是因為身份年紀以及一些別的原因,對方都不著痕跡地回避了這個邀請。

    像是為了平衡,又像是為了讓打壓開場舞給予潘西的優待一樣,接下來德拉科又分別和達芙妮還有阿斯托利亞各挑了兩支,這讓一直處於三流階層的老格林格拉斯非常高興,不管是哪個女兒能得到瑪律福家族繼承人的優待,對格林格拉斯家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舞會進行到一半,達芙妮就和阿斯托利亞走到了草坪上,這裡有魔法操作的蠟燭飄在半空中,配著小雪,顯得格外溫馨美麗。

    達芙妮有一頭深棕色的頭髮,論長相她自然是比不過面容與已經過世的母親更相似的阿斯托利亞的——看著阿斯托利亞那張小巧嬌美的臉蛋,她心裡泛起一絲嫉妒。正是因為這相似的長相,或許是移情作用,也或者是偏疼幼女,老格林格拉斯更加寵愛總是雙眼淚汪汪的阿斯托利亞。

    “我們都會在七年級訂婚。”達芙妮暗示性地看了眼妹妹,眼神往正陪著帕金森夫人和瑪律福夫人說話的潘西身上瞟了一眼,“或許,瑪律福家族並不希望找一個太門當戶對的家族。”她在向阿斯托利亞暗示著自己。

    阿斯托利亞卻想起了最後被選中的格林格拉斯家族,不得不說,自己這個姐姐還是有點頭腦的。她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最後被盧修斯瑪律福選中的確實是格林格拉斯家族,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雖然格林格拉斯身為貴族,但是在戰爭中明確的保持了中立。

    同姓不同心的兩姐妹重新回到了宴會上,瑪律福家的晚宴一直開到了晚上十二點之後,在聽到了聖誕敲鐘後,眾人才散去。

    其餘的打理工作自然有家養小精靈操心,德拉科和父母道了聲晚安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莊園的二樓東側,德拉科推開門,拿出魔杖輕輕敲了敲書桌下的一扇暗櫃,櫃子彈了出來,裡面墊著一張寶藍色的毯子,一扇裝飾華麗的雙面鏡扣放在絨毯上。

    德拉科送貝妮思的聖誕禮物是一面雙面鏡,他先是寄給了佈雷斯,混著佈雷斯的禮物一起送過去的。他隱約知道貝妮思和家裡的事情,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貝妮思家族的立場問題,如果貿貿然寄過去聖誕禮物,只會讓女孩兒更難堪。

    德拉科想起貝妮思那副若無其事努力強撐的模樣,笑了笑,將雙面鏡放在床上,去洗了個澡。

    等到他洗完出來,已經是淩晨一點過了,德拉科試探著拿起雙面鏡,小聲叫了一句:“貝妮思?”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女孩已經睡著了的準備,但是發現沒過幾秒鐘,自己的鏡子也亮了起來,棕色長髮濕漉漉的貝妮思出現在那頭,她似乎把雙面鏡放在了枕頭上,一邊側身擦著頭髮,一邊回答:“德拉科,謝謝你的禮物。”

    這一次的貝妮思沒有穿那條銀色的睡裙,反而是鵝黃色的,領口帶點V字,少女舉著胳膊擦拭著頭髮,深棕色的髮色和她瑩白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微微送下來的領口隱約可以看見她胸前的弧度。

    德拉科微微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這樣對他沒有防備的貝妮思讓他既高興又擔憂,他沖少女微微笑了一下,灰藍色的眸子在房間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那麼,聖誕快樂。”

    貝妮思的手頓了一下,她有些失神於德拉科的笑容,只是短短的停頓,她已經反應過來了,她放下手,將雙面鏡舉起來:“聖誕快樂,德拉科。”她又頓了頓,“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我也是。”德拉科將雙面鏡調至他搭在椅子上的那條圍巾上,“織得很好。”他完全不知道貝妮思什麼時候開始織的圍巾,不過銀綠色相間,針法精緻,非常好看。

    已經很晚了,兩人互道晚安之後才沉沉睡去。

    當德拉科的臥室燈光已經熄滅時,瑪律福夫婦的主臥卻依舊點著一盞地燈。

    納西莎坐在一把巴羅克風格的躺椅上,攏了攏已經有些散開來的睡袍,感慨道:“小龍真的長大了。”今天的宴會上,他做的非常好,雖然不能說是完美無缺,但是從對女士的邀請上做到的勢力平衡就讓她刮目相看。

    盧修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走到納西莎伸手,輕輕地推拿起她的肩膀來。

    “很累嗎?”平日裡總是一副盛氣淩人模樣的鉑金貴族此刻卻溫柔得像是位初初新婚的丈夫一樣,他彎下身,輕聲問。

    納西莎反手扣住他的一隻手,和對方十指相扣,搖了搖頭,任由對方輕撫著自己的長髮:“那麼,是她嗎?”

    這個“她”並沒有點明,但是多年的夫妻默契還是讓盧修斯明白了自己妻子的意思:“你還是動手去查了。”他歎了口氣,若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以茜茜的習慣,怕是不會特意去費心的,就算是對帕金森家的那個女孩兒,茜茜也不過是從各夫人的嘴裡套了些話罷了。

    “這一年,小龍改變了很多。”她冷靜地陳述著這個事實,德拉科的成長他們都看在眼裡,不光是這樣,還有這次的耶誕節。納西莎輕輕咬了咬唇:“他為了她,把禮物給了紮比尼家的那個孩子。”

    從這點上來說,德拉科做的還是不夠謹慎,或許是在瑪律福莊園的關係,他的警惕有些變低了。

    盧修斯卻有著不一樣的想法,他將妻子抱上了床,和她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之後,才低聲道:“或許,他是有意的。”

    有意的把這個女孩兒透露給他們,讓他們想回避也無法回避。

    瑪律福莊園終於徹底暗了下來,聖誕夜的雪下了一夜,賜予了所有人一個美好的夢。

    聖誕假期結束的很快,或許因為已經到了生長發育的時候,再次見面所有人的個頭都竄了一竄,少女們的身體曲線也更加窈窕起來。

    或許是因為抓住了布萊克的原因,整個學校的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好,就連失去了老鼠斑斑的羅恩也因為耶誕節新得到了一隻叫小豬的貓頭鷹而心情好了起來。

    四月份的時候,巴克比克的案子和布萊克的案子同時審判出來了,這讓哈利覺得有喜也有憂,喜的是他的教父已經無罪釋放並且獲得了梅林一等勳章,他甚至寫信邀請自己暑假去他的家裡度假——這對不得不每個假期都要忍受德思禮一家的哈利來說簡直就是個福音,但是壞消息是巴克比克被判處了死刑,並且海格也被革職了——接替他的是一位新上任的格拉普蘭教授。

    雖然對海格的遭遇感到抱歉和難過,但是連救世三人組也不得不承認,格拉普蘭教授的講課方式確實令人感到愉快多了,至少他們在格蘭普蘭教授上任的第三節課就接觸到了獨角獸——雖然只有女生被允許靠近。

    學期結束的時候,讓整個三年級咬牙切齒的就是貝妮思隆巴頓又一次不出意外地成為了第一名,雖然位居第二名的德拉科瑪律福只和她相差了很微小的分數。

    “不過,相比於瑪律福,我還是更希望貝妮思拿到第一。”某一次,格蘭芬多的羅恩無意間說了這一句話,這句話得到了廣泛的認同,於是大家對貝妮思的怨念就變成了慶倖,好歹不是瑪律福。

    德拉科倒是沒有說什麼,其實三年級的變形術對於貝妮思來說更加吃力了,他如果有道題寫得再詳細點未嘗會輸給她。可是德拉科也隱隱知道了貝妮思為什麼要努力拿第一的原因,所以很寬容的在自己魔法史寫得手都快斷了的情況下,偷了點懶。

    而赫敏那第三則完全是因為特裡勞妮教授的占卜課的原因,被特裡勞妮教授認為完全沒有天賦的格蘭傑小姐這門課的成績幾乎慘不忍睹到比貝妮思的變形術還要悲慘,於是她的總成績也就不那麼敬如人意了。

    當再一次登上霍格沃茨校車的時候,貝妮思才發現原來七年幾乎已過半,看著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她想起了這三年自己的經歷。

    一切都在慢慢好起來,不是嗎?貝妮思沖著赫敏揮了揮手,走進了和納威一起的車廂中。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9:35 PM

42.傲嬌與偏見

    暑假裡,貝妮思迎來了對她格外和善的隆巴頓老夫人,她帶著貝妮思去添置了許多樣式的巫師袍子,甚至還給她買了一個魔法化妝盒。

    同時,隆巴頓老夫人也開始帶著貝妮思和納威走訪起一些中立的小家族來,並且每一次都會讓貝妮思和其他人交流交流——這種交流的物件都恰好為男性。

    甚至有一次在隆巴頓老夫人帶著貝妮思去巴沙特莊園裡,貝妮思還看到了滿臉不情願的布萊恩。

    “這是變相的相親。”布萊恩和貝妮思一起坐在巴沙特莊園的綠地上,納威被貼心的隆巴頓老夫人叫走了。

    “相親?”貝妮思從來沒往這方面想,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為什麼?”

    布萊恩一臉陰鬱的雙手交疊著躺在草地上,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但我是因為爺爺知道了多明尼克的事情。”少年突然憤怒的坐了起來,“他嫌棄多明尼克是個混血!”

    貝妮思想起了德拉科曾經說過的話,果然,雖然巴沙特家族並不算是顯赫的貴族,但是他們的血統非常純淨。

    “我再也沒有見過比她更可愛的姑娘了!”布萊恩憤憤的說道。

    “多明尼克會很高興的,如果她在這裡。”貝妮思安慰道:“不過她知道你家裡人反對了嗎?”

    布萊恩搖搖頭:“這沒什麼大不了——大不了……”他看了貝妮思一眼,眼底隱隱有些同情,“我大不了脫離家族和多明尼克在一起,我們都很優秀,可以養活自己,而且我還有個弟弟,所以家族的傳承並不是問題。”

    貝妮思覺得多明尼克沒有看錯人,可是他眼底的同情又是怎麼回事?

    果然,布萊恩接著說:“那麼,你和瑪律福——”

    貝妮思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腳尾巴一樣,頓時變得結巴起來:“我、我和德拉科怎麼了?”

    布萊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們是情侶,這樣可能你奶奶不允許你們在一起,所以想把你介紹給我。”

    情侶?貝妮思咬咬唇,德拉科可從來沒有過類似告白之類的舉動。哦!她到底在失望什麼,貝妮思被布萊恩這一句話攪得心神不寧,但是還是搖頭:“不,我和德拉科不是情侶——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奶奶知道了我和德拉科的關係的話,大概會……”她的話最終還是留了一半,但是今年暑假她曾無意間發現了幾封用法文書寫著的寄往布斯巴頓女校的信件,上面在詢問關於轉學的事情。

    或許奶奶是動過讓她轉學去布斯巴頓的,就像德拉科曾經說過如果他沒進斯萊特林的話就會轉去德姆斯特朗一樣。

    當天晚上,德拉科和往常一樣出現在了雙面鏡的那頭,他也像是才外出回來一樣,身上的白襯衣還扣得好好的。

    他看出了貝妮思的情緒不高。

    “怎麼了?”他將雙面鏡立在那裡,將袖扣解開,露出了修長結實的小臂,貝妮思拖著下巴搖搖頭:“不,沒有,只是最近老出去,有點累了。”

    德拉科笑笑,貝妮思不愛運動倒是事實,雖然他覺得有的時候適度的運動會讓她的體力變好一些。

    “我奶奶帶我去了好幾個莊園。”貝妮思托著下巴,就像是抱怨一樣說道:“今天去的是巴沙特家,遇到了布萊恩,原來奶奶竟然想讓我從她選中的莊園裡面挑個未婚夫。”

    德拉科的手頓了頓,感覺笑容有點勉強:“會不會是你理解錯了,一般不應該是五年級之後——”

    “是布萊恩告訴我的。”貝妮思自然發現了德拉科的不對勁,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接著抱怨道:“巴沙特老先生很喜歡我,我估計是因為我魔法史還不錯的原因,但是布萊恩和多明尼克才是一對啊,這種感覺可真彆扭。”

    德拉科聽得臉越來越黑,他從沒想過因為貝妮思的好成績已經有這麼多家盯上她了,門口傳來小精靈敲門的聲音,應該是叫他下去吃晚飯,德拉科和貝妮思說了一聲就往下走。

    他必須要早點做打算了。德拉科眼神一暗,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我的小龍,你怎麼了?”看著本來還心情不錯的兒子只是換了件衣服下來就一直沉著個臉,納西莎微微皺眉,問道。

    德拉科收拾好情緒,搖搖頭:“不,媽媽,我很好。”

    盧修斯和納西莎對視一眼,沒有再說話。

    他們的兒子在隱瞞些什麼,似乎也在困擾著什麼,但是如果德拉科並沒有尋求他們的幫助的話,盧修斯和納西莎也不打算插手。

    結果到了第二天,盧修斯驚訝地發現,德拉科竟然要求加大繼承人訓練課程的強度——他想要嘗試挑戰狼人!

    德拉科馬上才要上四年級,雖然會的魔咒已經不少了,但是盧修斯還是覺得有些勉強。

    “德拉科,你要明白自己的實力在哪裡。”他沉下臉,德拉科什麼時候著急起來想要急於求成了?

    “請讓我試一試。”德拉科依舊堅持,經過一個晚上,他已經想通了,剛開始他只是因為慣性思維覺得就算隆巴頓家族會為她訂婚那也是基於在她六年級之後依舊沒有戀愛對象的情況下,但是很快他又想起了古板的隆巴頓老夫人,這樣的老夫人可不會接受自己成為她的女婿——但是很遺憾的是,貝妮思也只能成為瑪律福夫人。

    所以,德拉科決定,如果隆巴頓老夫人執意要主宰貝妮思的婚姻的話,為了不讓女孩兒為難,他可以單方面的與隆巴頓老夫人看中的人提出決鬥,決鬥的勝利者自然可以獲得貝妮思。

    這種巫師之間平等的決鬥一直以公平稱著,所以德拉科也只能靠實力取勝。

    既然這樣,那麼現在必須提高實力,因為那是一場只能贏的比賽。

    這邊德拉科已經開始了更加殘酷的訓練,那頭的貝妮思倒是日子過得滋潤起來。

    貝妮思自從得知了奶奶的打算後就知道她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會虧待了自己的,正巧霍格沃茨明年的書單也寄過來了,上面附加著還說要準備禮服,於是貝妮思便厚著膽子說是約著多明尼克一起去挑選禮服。

    和多明尼克見面之後,貝妮思卻只說了暑假去了巴沙特莊園的事情,倒是沒說布萊恩目前面臨著的煩惱,多明尼克很感興趣地詢問巴沙特老先生的性格之類的,她也知道,在她和布萊恩的這段感情裡,守舊派的巴沙特老先生會是最大的阻礙。

    “我覺得如果你魔法史能拿O的話,巴沙特老先生一定會點頭的。”貝妮思安慰到,又問起唐娜怎麼沒一塊兒來。

    說起這個,多明尼克嘟起了嘴:“唐娜最近神神秘秘的,偶爾會偷偷翻我的書不說,一到暑假天天半夜才回來,也就爸媽相信她是去實驗室了。”

    “難道她——”貝妮思沖多明尼克眨眨眼,她們正在牛津街的一家禮服店裡挑選禮服。

    多明尼克拿出一條正紅色的貼身魚尾包裙,她的膚色偏深,但是正紅色的裙子非常襯她的皮膚。

    “我就是這麼懷疑的!”多明尼克點點頭,“我想著唐娜是喜歡上了什麼不能說的老鰥夫,不然她怎麼都不肯帶給我們看看。”

    這就有些涉及到福特家的家事了,貝妮思笑笑,給自己拿了件銀色斜肩絲綢長裙禮服,和多明尼克一起進了試衣間。

    這兩件禮服試出來的效果都不錯,貼身的紅色魚尾包裙將多明尼克纖細修長的身材勾勒得非常美妙,並且抹胸而非深V式的設計讓多明尼克表示,她可以下次穿的時候往裡面塞點東西……

    而貝妮思的銀色絲綢裙子的垂墜感非常棒,腰部往上胸口之下那一圈緊收的水晶腰帶更是將她玲瓏的身段完全展現了出來。

    滿意的二人付完了錢,又相攜往中國城的方向走去。

    本來貝妮思就對東方的文化非常好奇,加上多明尼克也沒有去過,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便往那邊去了。

    中國城裡的人非常多,全是和秋張類似的黃皮膚黑頭髮的人,貝妮思還發現了好幾個遠比秋張漂亮的中國姑娘。她們發現中國城裡的商店門口幾乎都會放一隻蹲著一隻手在動的黃金貓,多明尼克覺得這是一種傳統。

    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們被擠進了一個玉器店裡,這家店的冷氣開得很足,貝妮思和多明尼克一進去兩人就雙雙打了個哆嗦。

    看店的是個年紀偏大的老太太,她帶著類似特裡勞妮教授一樣的眼鏡,見貝妮思和多明尼克進來了,揚起一抹慈愛地笑容:“孩子,隨便看看。”

    面對著這麼一位慈祥的老人,貝妮思和多明尼克也不好隨便走,於是她們對視一眼,貝妮思建議道:“要不……買點當禮物?”

    多明尼克點頭:“也好。”

    東方的玉器對於她們來說還是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貝妮思挑了五個玉佩,打算分別送給納威,德拉科,塞德里克和佈雷斯,多明尼克也買了一些,打算給家人還有同學帶回去。

    “這種東西我覺得德拉科是不會帶的。”貝妮思付完錢之後,咕噥了一句。

    多明尼克深以為然地點頭:“剛才的老夫人吩咐說是要戴在胸口處,瑪律福可不會戴在胸口處。”

    她們從中國城出來之後又去了倫敦圖書館,因為貝妮思打算去借幾本東方的書看看,她對東方的歷史也感興趣起來。

    但是這一次倫敦圖書館之行很快就報廢了,因為多明尼克和貝妮思眼睜睜地看到了一前一後從倫敦圖書館裡走出來的斯內普教授和唐娜。

    “唐、唐、唐、唐娜……”多明尼克開始打結巴了。

    “老鰥夫……”貝妮思想起多明尼克的評價,也打了個寒顫。

    “我以後到底是喊院長還是叫姐夫呢?”多明尼克很憂鬱。

    “唐娜真的和院長是那種關係嗎?”貝妮思很懷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3 09:45 PM

43.傲嬌與偏見

    唐娜和斯內普院長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當天貝妮思和多明尼克告別的時候還沒有弄清楚,不過很快,貝妮思和納威都被三十年來首次在英國舉行的魁地奇世界盃吸引了注意力。

    《預言家日報》上大肆報導了這場由保加利亞隊對戰愛爾蘭隊的比賽,納威興奮的臉都有些紅了,他拿著報紙沖坐在花園秋千上打盹的貝妮思直嚷:“維克多克魯姆也要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

    報紙上的維克多克魯姆正騎在掃帚上飛行,他用了個漂亮的“樹懶抱樹滾”躲開了一個鬼飛球。貝妮思自然是知道這位天才找球手的,只不過相比於上次看到他的照片,她覺得現在的克魯姆先生的肩好像更寬闊了,有些虎背熊腰的感覺,但是只要他騎上掃帚,就好像本身能夠飛翔一樣。

    “你很喜歡他?”貝妮思指著克魯姆的照片問納威。

    納威撓了撓頭,在貝妮思和他都刻意回避某些話題的時候,他們相處的非常友好:“當然——他很厲害!羅恩曾經睡覺的時候把他的照片放在枕頭底下呢!”

    貝妮思打了個冷顫,深深為被韋斯萊放到枕頭底下的克魯姆默哀。

    “你說,奶奶會讓我們去嗎?”納威顯然已經困擾了好多天,畢竟這幾天不管他明裡暗裡的提示,隆巴頓老夫人都沒正面回答過他。

    貝妮思倒是知道的,似乎隆巴頓老夫人只弄了一張票,打算讓迪戈裡家帶著自己去,因為納威這個暑假繼承人的學習成果並不突出,所以從後天起據說就要加大訓練量了。

    當然,貝妮思不會提前打消掉男孩的希望,她只能說道:“奶奶應該已經有安排了。”

    又過了幾天,一天清晨,貝妮思就發現納威有氣無力地拿著刀叉在吃早餐,她看了眼奶奶,她正緊緊抿著唇,模樣似乎不大高興——肯定是奶奶告訴了納威她的打算,但是納威還是想去看魁地奇比賽造成的。

    果然,吃了早飯隆巴頓老夫人就讓可哥去收拾貝妮思這幾天的衣服,她和貝妮思坐在客廳裡等著迪戈裡老先生帶著塞德里克上門來接貝妮思。

    “塞德里克倒是個不錯的孩子。”隆巴頓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意味深長。

    貝妮思若是沒經過布萊恩的提醒,怕就真的會順著隆巴頓老夫人的話說下去,但現在是明顯不行的,她點點頭,有些遺憾又有些羨慕的說:“當然,塞德里克對秋張可好了,真是讓人羨慕。”

    隨後,隆巴頓老夫人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桶鼻涕蟲一樣,她又隨即想起在巴沙特莊園裡和貝妮思相談甚歡的小巴沙特,便說:“布萊恩這孩子和你的話也多。”

    貝妮思笑得更開心了:“當然了,多明尼克您還記得吧?我最好的朋友,她是布萊恩的女朋友!”

    這下子,隆巴頓老夫人的臉就徹底黑了,還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她只來得及說上一句:“貝妮思,你也足夠大了,我不介意你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她在暗示貝妮思可以談戀愛了。

    貝妮思滿口答應:“當然,奶奶。”

    她想起自己放在口袋裡的雙面鏡,或許她很早就已經有小秘密了,只不過這個人選註定會讓奶奶失望了。

    老迪戈裡施了一個輕巧的漂浮咒和縮小咒讓貝妮思把她的行李收起來,帶著她和塞德里克走到莊園門口,幻影移形了。

    幻影移形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她感覺自己又重新被塞進了倫敦複雜多變的下水道中,不停地擠壓向前,等到終於輕鬆之後,塞德里克一把攔腰抱住了差點摔個趔趄的貝妮思,看到她臉色實在難看,有些埋怨地對老迪戈裡說道:“爸爸,我就說你的幻影移形總是很莽撞。”

    他們出現在了一個有些荒涼的山頭上。

    老迪戈裡厚道地笑了兩聲,有些無賴地說:“不要對一個赫夫帕夫要求太多。”他總是活得非常自在。

    塞德里克聳聳肩:“他們呢?我真希望我能早點通過幻影移形考試。”

    他們?貝妮思剛想問還有別人嗎,就看到一群紅頭髮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好吧,她知道他們是誰了。

    韋斯萊先生已經熟稔的和迪戈裡先生打起招呼來,他立刻就看到了站在塞德里克身邊的貝妮思:“小傢伙,納威呢?你們不一起嗎?”

    貝妮思搖搖頭:“奶奶說納威還需要別的練習。”

    她注意到赫敏和波特也來了,赫敏正偷偷和她揮手呢。貝妮思笑了笑,這是迪戈裡先生拿出了一個破舊的皮靴:“知道規矩吧,小子們?”

    “哦,我還是想重申一下,用一根手指頭按在上面就好。”韋斯萊先生補充道,於是他們十個人便圍在了一起,貝妮思覺得如果此刻麻瓜經過的話,一定會嚇一跳。

    用門鑰匙旅行的感覺並不比幻影移形美妙多少,貝妮思覺得自己的肚臍眼被狠狠地鉤住了,然後她覺得自己的腳不受控制地踢到了對面波特的,很顯然,對方也感覺到了,在他們飛起來的瞬間,波特的表情有些扭曲。

    再然後,他們都被一股磁力吸引了過去,就像是要被吸到靴子裡一樣。

    當雙腳再次落地的時候,貝妮思這次好歹站穩了,結果站在她身邊的羅恩卻猛地撞到了她的後背,於是她再一次和羅恩一起摔了下去。

    “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只聽一個聲音說道。

    同時,羅恩漲紅著臉的道歉聲也響起了:“抱歉,貝妮思。”

    他們出現在了一片比方才的山頭更荒涼的,彌漫著大霧的沼澤地前,兩個表情疲倦的巫師有氣無力地和迪戈裡先生以及韋斯萊先生打了個招呼。

    貝妮思注意到他們似乎是想要扮成麻瓜的模樣,不過無厘頭的穿著讓他們更可笑起來。

    “我建議你們快點走,五點十分的時候有一大群人要從黑森林來。”其中一個人看了眼懷錶,建議到。

    於是,韋斯萊先生便走在最前頭,說是要成為麻瓜裡的“船長”,為大家開路。

    他們走過了大片荒涼的沼澤,大約二十分鐘後進入了一個石屋子模樣的拱門處,拱門在山地的下面,貝妮思能看到上千頂帳篷在山坡處若隱若現。

    老迪戈裡就帶著塞德里克和貝妮思向韋斯萊一家以及波特和赫敏告別了。

    “我一會兒能來找你嗎?貝妮思?”赫敏在後面揚聲問。

    “當然,我們的票應該很接近!”老迪戈裡剛才正和韋斯萊先生說到了這件事,他們的票就在隔壁。

    迪戈裡家的帳篷非常往裡,是一貫的低調風格,暗紅色配著金色麥穗,門口只是象徵性的立了一個迪戈裡的族徽作為標誌。

    帳篷裡面非常寬大,是很高明的空間魔法,同色系的毛毯鋪滿了整個帳篷,老迪戈裡帶著貝妮思來到她的房間:“小貝妮,好好玩兒!”他笑著拍了拍貝妮思的肩膀。

    “您佈置得非常精美貼心。”她行了個屈膝禮表示感謝。

    老迪戈裡揮了揮手:“我這不算什麼!瑪律福家竟然還打算把他們家的白孔雀給弄一隻拴在帳篷外,聽說場地小組說這是違法土地臨時使用法的才讓瑪律福沒這麼幹。”

    貝妮思和塞德里克聽了都笑起來,不得不說,栓一隻白孔雀在帳篷外面確實很符合瑪律福家的作風。

    將行李擺放好了之後,塞德里克也來敲貝妮思的門了。

    “嘿,出去轉轉嗎?”他們都聽到外面似乎熱鬧了起來。

    貝妮思欣然答應,她想或許在這兒也能遇到德拉科,從昨晚到現在他們一直都沒聯繫——哦,原來並不覺得什麼,現在想起來,這可真是漫長。

    因為這種奇怪的心理,貝妮思的臉微微紅起來。塞德里克卻只當她是興奮了。

    “那麼,你支援誰?”塞德里克穿得非常麻瓜,他穿了一件深藍色的T恤,配上條米色的寬鬆褲子,看起來非常年輕陽光。

    貝妮思也在那天的牛津街上面買了一套麻瓜的衣服,據店員說是今年英國女孩兒最喜歡的穿著,上衣是寬鬆的蝙蝠袖模樣,下面的褲子讓她有些難為情,這種leggings在膝蓋以上,雖然顯得她的腿又細又直,但是她可沒見哪個巫師姑娘這樣穿過。

    方才塞德里克看到她從門裡出來時都愣了一下。

    “哦,我覺得愛爾蘭隊會贏,我記得他們打敗了秘魯隊!”貝妮思一邊努力把這條leggings往下扯,希望它能夠長一點,一邊說到。

    塞德里克隨手買了兩個白綠紅三色相間的小旗子,遞給了貝妮思一個:“雖然你支持愛爾蘭,但是不得不說,保加利亞也很棒,他們有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克魯姆。”說起偶像的時候塞德里克很興奮,他也是一名找球手。

    貝妮思拿著這扇會不停地叫“保加利亞勝利!”的小旗子,手還是不死心地去拉她的小褲子:“哦,當然,納威也很喜歡,或許我可以把這個給他——你知道的,我對飛行並不感興趣。”

    塞德里克笑起來,他的笑聲非常爽朗,加上英俊的外貌,好幾個膚色不同的年輕女巫都偷偷指著他暗自偷笑呢:“真是可惜,我帶錯了人來。”

    他們接著往前走,很快貝妮思就遇見了闊別一個暑假的人。

    站在他們不遠處一座華麗帳篷前的人是瑪律福父子,他們正在和另外一群穿著銀邊黑袍的巫師們說著什麼,貝妮思覺得那或許是法國人,因為瑪律福先生和德拉科都分別與其中一位女士行了貼面禮。

    “是瑪律福。”塞德里克打量了那氣派的帳篷一眼,“不得不說,他們家可真會享受。”

    貝妮思笑笑,沒有說話。

    很快,德拉科也發現了貝妮思,他想要立刻走過去,卻被盧修斯手裡的蛇頭杖給扣住了手腕。

    “你的禮儀呢?德拉科。”盧修斯繼續保持著瑪律福傳統的假笑,與最後一位法國魔法部的巫師告別,他有些不滿一直表現良好的德拉科竟然會因為一個女孩兒出現失誤。

    “抱歉,父親。”德拉科認錯認得很快,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往貝妮思的方向看。

    盧修斯心裡暗歎口氣,這個女孩兒對德拉科的影響力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大得多。如是想著,他帶著德拉科走了過去。

    “瑪律福先生,日安。”貝妮思和塞德里克都行了個禮,她又沖德拉科點點頭:“德拉科。”

    盧修斯和德拉科的目光都在看到貝妮思那雙修長的腿是愣了一下,盧修斯點點頭:“日安,隆巴頓小姐,以及——”他看向塞德里克的方向。

    “塞德里克迪戈裡。”塞德里克連忙介紹。

    盧修斯的笑容淡了一些,三流的小貴族,家裡最值錢的怕就是那些充斥檯面的洛可哥風格建築物了,他沖塞德里克點點頭:“幸會,小迪戈裡先生。”

    說完,他就往遠處走了:“我在那邊等你,德拉科。”他用蛇頭杖指了指不遠處人流密集衣著光鮮的一群巫師。

    德拉科連忙點頭,見父親走遠了,他先是想說什麼,卻又看到了站在貝妮思身邊的塞德里克和他們手裡一樣的保加利亞隊旗,於是他挑了個安全的話題:“我想,或許愛爾蘭隊獲勝的可能性更大。”

    “貝妮思也這樣說。”絲毫沒有發現男孩敵意的塞德里克回答道:“但是我們還是買了保加利亞隊的隊旗。”

    聽到刺耳的“我們”,又想起貝妮思之前說過的變相相親的話,德拉科的臉色微微有點發青,再加上貝妮思的穿著在無意間和塞德里克格外相稱,穿著一身黑白西服的德拉科抿著嘴,冷冷地說:“那麼,在觀眾席再見了。”

    他伸出手,分別握了一下塞德里克和貝妮思。

    貝妮思正有些失望德拉科竟然才見面便要離開,但是當男孩修長微涼的手緊握上她的,並且手指狀似無意地屈起,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時,根本沒有經歷過這些的女孩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看著貝妮思發紅的耳根,德拉科滿意地笑了笑:“那麼,待會兒見。”

    看著那個已經比自己高出一頭的身影走遠了,貝妮思才回過神來,她將手握成拳,插進口袋裡。

    “我們再逛逛吧,塞德。”她說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想看方才德拉科握手時遞過來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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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N年之後,貝妮思已經成為了《預言家日報》有名的副主編,魔法編年史上有名的學者……

    但是,頂著一大長串的貝妮思‧瑪律福卻有了別的想法。

    “什麼?你想出一本《霍格沃茨情事三兩事》?”剛剛從北歐回來的瑪律福先生手裡的蛇頭杖都差點沒拿穩,她想被整個霍格沃茨追殺嗎?

    貝妮思聳肩:“我們可以用一些隱晦的暗號。”~

    “比如??”瑪律福先生懷疑地眯起眼,看著年輕漂亮的瑪律福夫人。

    瑪律福夫人興致勃勃:“比如,我們可以把阿不思‧鄧布利多換成‘阿不活‧鄧不利少’,西弗勒斯換成‘東弗勒斯’……哦!爸爸的名字也可以換換,盧修斯可以變成‘擼修活’……”

    瑪律福先生:“……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煩想被集體阿瓦達了……”

    委屈的瑪律福夫人撇撇嘴:“可是最近的天朝很流行這個啊QAQ,他們管諸葛亮叫諸葛暗,關羽叫開羽……”

    瑪律福先生:我穿越到了什麼異時空……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8:45 PM

44.傲嬌與偏見

    很快,許多帳篷前都升起了火,營地裡變得更熱鬧了。貝妮思興致盎然地看著一群說話“嘰嘰咕咕”的非洲巫師圍在爐火前一邊轉圈一邊跳舞。

    “他們在幹什麼?”塞德里克覺得這種行為實在有失體統。

    貝妮思只在書裡讀到過,她想了想才說:“我想應該是非洲那邊的一種傳統,就像是很多麻瓜信仰基督教要在飯前禱告一樣,非洲的巫師感謝梅林的方式就是圍著吃飯的地方跳舞。”

    塞德里克從不吃驚貝妮思知道這麼多,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又問:“我記得你上了布巴吉教授的麻瓜研究?”

    貝妮思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純血巫師很少上這種課。這時有幾個女孩子打鬧著從他們身邊跑過,其中一個高個子棕色膚色的女孩一邊尖叫著一邊扔了一束會不停變顏色的魔法花束給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笑笑,沖那女孩點頭致意。

    貝妮思揶揄地眨眨眼,對方無奈地說:“美國巫師,父親總是說他們已經失去了巫師的傳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貝妮思想起那幾個打扮得非常麻瓜的女孩兒,覺得連老迪戈裡都這樣評價的巫師或者已經真的失去傳統了。

    說到老迪戈裡,就看到大腹便便的迪戈裡先生正站在帳篷前面和另外一個短金黃色頭髮,穿著巫師袍類似一隻大黃蜂的中年男人在說話,他們一邊大笑著一邊互相拍著彼此的肩膀,看樣子非常熟悉。

    “嘿!塞德,貝妮,過來!這是我的老夥計,盧多,盧多巴格曼。”老迪戈裡招手示意塞德里克和貝妮思過去。

    貝妮思聽過盧多巴格曼的名字,她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過他的演講,是現任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

    巴格曼顯然是知道塞德里克的,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貝妮思,老迪戈裡立即說:“貝妮思隆巴頓,隆巴頓家的孩子。”

    “哦!我知道你的父母。”像是為了找到一些話題,巴格曼搓了搓手,又說道:“很了不起的奧羅,在那段時間——”他打了個寒顫,立刻又轉移了話題,“嘿,來一把嗎?我已經說服羅迪龐特內和我打賭,他說保加利亞會進第一個球——我給他定了很高的賠率,因為我考慮到愛爾蘭的三號前鋒是我這些年來見過的最棒的。亞瑟也加入了,不過他下的本金可不高,不過他的雙胞胎兒子倒是識貨——”他似乎對於賭博性質很高,說起來滔滔不絕。

    老迪戈裡笑了笑:“老規矩,十個金加隆。”他轉頭看著塞德里克和貝妮思:“貝妮,你還不能賭,不過塞德,這次的你來壓。”

    塞德里克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說道:“我賭愛爾蘭贏——但是,克魯姆會抓住金色飛賊!”

    “和韋斯萊家的那對雙胞胎壓得一樣,好吧,你們會有很高的賠率——我得快點去找巴蒂了,保加利亞人說話的口音太重了,我什麼也聽不懂——巴蒂能說一百六十多種語言。”他說著搖了搖手裡的錢袋,和他們道了聲別就往人群更密集的方向去了。

    “一百六十多種語言——”貝妮思還是被這個震撼了,“鄧布利多校長能說這麼多種嗎?”

    “這我可不知道,老克勞奇可是個厲害的巫師,如果不是他的兒子——”老迪戈裡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他又說:“快去吃點東西吧,晚上可有的忙的!”

    貝妮思感覺自己一直握在手心的紙條已經被她弄得有些濕了,此刻一聽老迪戈裡的話,立刻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將背抵著門,將皺巴巴的小紙條弄平。

    上面是漂亮華麗的花體字:

    比賽後,小樹林等你。

    D.M

    貝妮思的臉瞬間漲紅起來,她想到方才德拉科用手指勾住自己掌心時候那種酥麻的感覺,忽然覺得有些難為情。

    在力求靜下心來的貝妮思背完了妖精叛亂的全部經過之後,塞德里克來敲門了,他說該出發了。

    貝妮思點點頭,拿上雙面鏡,換上了長褲長袖才出去,她覺得晚上可能會有點涼,其實她不是那麼喜歡對著自己的身體試魔法,特別是在看了麻瓜所說的“副總用”之後,她就總覺得或許對自身用多了魔法也會有副作用的。

    一路上他們又買了很多東西,塞德里克買了保加利亞的三葉草帽子,貝妮思也在老迪戈裡的建議下買了一頂,他們都買了克魯姆會動的人形雕塑,不過貝妮思是打算給納威帶回去的,納威很喜歡克魯姆。

    很快他們就離開了營地,在一條山間小路上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後,一座巨大的體育館出現在他們眼前,貝妮思和塞德里克吃驚地張大了嘴,這裡至少能裝下二十個霍格沃茨的禮堂!

    老迪戈裡自豪地介紹道:“五百個魔法部的巫師花了一年建成的,周圍全部都是麻瓜驅逐咒。”

    他們走了過去,入口處很多人聚在那裡,聲音非常大,老迪戈裡護著貝妮思和塞德里克往前擠,將票遞給了入口處的那個女巫。

    “一等票,頂層包廂,往上走最頂層。”對方看完之後立刻說,語速非常快。

    老迪戈裡帶著他們跟著人流拾級而上,漸漸人流往左右分散開來,他們順著紫紅色的地毯走到了最上面的頂層包廂,在金色球柱的右面,左邊的包廂裡有一群紅頭髮的人,貝妮思再一看,還看到了三個淺金色頭髮的腦袋。

    “竟然是瑪律福和韋斯萊。”老迪戈裡也吃了一驚。

    貝妮思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那邊,她想起了麗痕書店裡的事情。

    這一扭頭到叫赫敏看到了,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瑪律福一家那種帶著輕微鄙夷的神態讓她感覺到很彆扭,所以她連忙沖隔壁包廂的貝妮思揮手喊道:“貝妮思!”

    於是,赫敏所在包廂的人全部都往貝妮思的包廂看去,貝妮思只好連忙沖那邊欠了欠身才坐下——她還在波特那邊的包廂裡看到了布萊克,或許是想給他的教子一個驚喜,他才會這樣出現。

    “你的同學?德拉科。”盧修斯帶著高傲的神情再次看了眼有些緊張的韋斯萊等人,優雅地坐了下去,納西莎和德拉科隨後也落了座。

    “是的。”德拉科又看了眼貝妮思的方向,對方正在和塞德里克說話,兩個人的頭湊得倒真是夠近的。他不高興地抿緊了嘴,納西莎看到了,心裡一聲暗歎,這個隆巴頓家的女孩子對德拉科的影響倒是真的很深。

    很快,一道光束就從赫敏所在的包廂內發射了出來,是盧多巴格曼,他的聲音非常洪亮:“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盃決賽!”

    貝妮思隨著如雷的掌聲們一起瘋狂的鼓掌,她真心為納威錯過了這一場盛事而感到遺憾,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

    許多廣告橫幅圍繞著球場不停地閃著光。

    “好了,閒話少說,請允許我介紹……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吉祥物!”當巴格曼說完這句話後,貝妮思也隨著很多人探身往下看。

    “哦!他們會準備什麼——”貝妮思的話語一轉,“媚娃!”

    貝妮思讀過很多關於媚娃的書,但是第一次見到上百個媚娃向她的方向走來還是呆住了說不出話來——這些不是人類的生物卻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她們的肌膚在月光下瑩白動人,銀色的長髮無風自動,還有漂亮精緻的面容,讓身為女性的她都為自己的容貌感到羞愧。

    “塞德!坐好!”老迪戈裡大聲說。

    貝妮思發現塞德里克的臉色漲得通紅,不過他好歹沒有做出什麼不得體的舉動。

    倒是隔壁包廂的波特和韋斯萊兩人都已經把一隻腳跨出了包廂外面,看到這兒,貝妮思立刻把頭轉向了德拉科所在的方向。

    像是感覺到了貝妮思的目光,一直掛著譏笑表情看著波特和韋斯萊出醜的德拉科把頭也轉了過來,發現貝妮思看著自己後,他狠狠瞪了她一眼,似乎在為她懷疑他會做出不得體舉動而出醜這件事感到很憤怒。

    貝妮思抱歉地聳了聳肩,好吧,看樣子波特對德拉科的吸引力比媚娃還要大。

    很快,跳完舞的媚娃便離開了,很多人憤怒地大吼起來,但是愛爾蘭的吉祥物華麗聲勢浩大的出場安撫了憤怒的群眾。

    是一群在空中飛舞的愛爾蘭小矮妖。,它們組成了各種獲勝的字體和圖案。

    這是貝妮思見過的最精彩的魁地奇比賽,就像塞德里克預料的那樣,最後愛爾蘭隊以170:160的比分戰勝了保加利亞,雖然克魯姆抓住了金色飛賊。

    “他果然是最棒的!”回去的路上塞德里克都在說著克魯姆,“他避開鬼飛球的樣子帥呆了!”

    貝妮思心不在焉地附和著,她在想是不是現在和老迪戈裡打著去找赫敏的名義去小樹林等德拉科。

    最後,貝妮思覺得以赫敏的名義很容易就被人看出來,只好說:“我的髮卡掉在了小樹林那邊,我過去找找。”

    塞德里克連忙說要陪著過去,此刻他們已經回到了帳篷裡。

    “不用。”貝妮思指了指老迪戈裡的房間,“幫我和叔叔說一聲,我很快就回來。”

    見她堅持這樣,塞德里克便也妥協了。

    一路上貝妮思走得飛快,她不知道德拉科要見自己幹什麼,但是她為這次偷偷摸摸的約會而臉紅心跳著——就好像這一次之後會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到了小樹林後就打開雙面鏡,想問德拉科在哪裡,但是叫了好幾次對方都沒有反應。

    很快,嘈雜的聲音從她左手邊傳來,她看到那邊起了火光,似乎是有帳篷燒了起來,人們的尖叫混雜著笑聲從遠處傳來,貝妮思下意識地掏出魔杖,緊緊拿在身前,她一邊舉著魔杖,一邊呼叫著德拉科的名字。

    那是一群穿著巫師袍的人,透過火光,貝妮思覺得他們魔杖將幾個麻瓜舉了起來,不停地讓他們上下漂浮著。體育館的燈光已經熄滅了,許多人的身影在她周圍奔跑著,那群人越靠越近,她聽到有人的尖叫聲,混雜著哭泣的聲音,讓人心慌。

    貝妮思連忙也往後退去,她有些擔心起德拉科來,難道他也被這群人教訓了嗎?

    她開始一邊退一邊叫著德拉科的名字,但是雙面鏡還是沒有反應。

    那群人的速度很快,他們倡狂地大笑著,一個麻瓜小孩被他們用魔杖漂浮在空中,貝妮思看著有些不忍,她悄悄靠近了一點,發現那群人都穿著通體漆黑的巫師袍,帶著銀色面容猙獰的面具,趁著這些人大部分背對著自己的時候,貝妮思拿出魔杖,對準對著那個麻瓜小孩使用漂浮咒的巫師道:“昏昏倒地!”

    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來不及看到底打中了沒有,但是聽著身後的咒駡聲應該會對他們造成些傷害,貝妮思跌跌撞撞地跑起來,身後有淩亂的腳步聲,似乎已經有人追了過來。

    火光越來越大了,貝妮思忽然明白了那些人是什麼人,黑色的巫師袍,銀色的面具,還有那些行徑——貝妮思想起了奶奶嘴裡的食死徒。

    她因為這個猜想而分神了,一根枯樹枝絆倒了她,她狠狠摔在地上,感覺左臉頰有些疼,似乎被劃破了。

    突然,一個人抓住了她的左胳膊,貝妮思立刻將魔杖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是我,貝妮思。”是塞德里克的聲音,他問道:“你還好嗎?”

    先前的失望和發現自己攻擊了食死徒後的恐慌讓貝妮思的心情非常複雜,她一抿唇,聲音已經帶了哭腔,但是還是說:“我們快走!”

    塞德里克立刻將貝妮思扶起來,拉著她的手往前跑。

    “你到底在這兒幹什麼?”一邊跑著,塞德里克問到。

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去找髮卡,貝妮思想起原本來這裡的目的,輕聲說:“我等的那個人沒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8:51 PM

45.傲嬌與偏見

    德拉科醒來的時候,被鎖在瑪律福家帳篷自己的房間裡。他揉了揉腦袋,被魔咒擊中的背部隱隱還有些疼,停了兩三秒鐘他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連忙從口袋裡掏出雙面鏡,連著叫了好幾聲貝妮思的名字,那頭都沒有人回應。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站了起來,視線還有些模糊,德拉科下意識地去摸魔杖,他的魔杖也被人拿走了。

    是父親。他低咒一聲,門是被反鎖著在,如果沒有魔杖他連“阿拉霍洞開”都沒辦法使用,無杖魔法對他來說還是個挑戰。

    將時間往回再推兩個小時。魁地奇世界盃結束後,父親帶著他和母親按照原路返回,在路上他們遇見了自己安排出場的高爾和克拉布,那兩個傻大個兒笑嘻嘻地按照原計劃邀請他一起去慶祝。

    按照理論上來說,不管是高爾還是克拉布的父母,都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的父親也絕對不會拒絕這些小小的善意的邀請——但是,不管是哪方,都沒有放行。

    德拉科回到了帳篷裡,他看著父親和母親走進了他們的臥室,也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打算趁著他們不注意再悄悄出去——他不想對貝妮思失約,特別是在見過了塞德里克和貝妮思在一起之後,他想有些事情應該表明才對。

    換好衣服的德拉科拿起魔杖,輕手輕腳地往外走,但是,還沒等他走出帳篷,就被背後的一道無聲咒擊中了。

    德拉科手握成拳,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是父親,或許他老早就知道自己要去見貝妮思,所以才用昏睡咒襲擊了他。

    帳篷外的尖叫聲混雜著腳步聲越來越大,德拉科意識到似乎情況有些不對勁,瑪律福家的帳篷旁邊可是施了靜音咒的,到底要多大的恐慌才會讓靜音咒都失靈?

    他不禁為貝妮思擔心起來,德拉科快步走到門口,狠狠地砸著門:“有人嗎?!”

    幾乎是同時的,門被打開了,是瑪律福家的小精靈莉亞,她眨著大大的,如同燈泡一樣的眼睛,淚汪汪地看著德拉科:“是的!莉亞在!請德拉科小少爺和莉亞一起走!”

    如果是平時,德拉科根本不會和這種生物交談,但是他現在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非常邪惡!莉亞不應該說這麼多!盧修斯老爺讓莉亞帶著德拉科小少爺離開!納西莎夫人會在莊園裡等著您!”莉亞聽到德拉科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時,害怕得一邊哭泣,一邊尖聲到,還沒等德拉科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抓住了德拉科的一片褲腳,單膝跪下,“請德拉科小少爺原諒莉亞的無禮!”

    下一秒,德拉科就隨著莉亞消失在了營地的帳篷裡,“啪”的一聲,出現在了自己熟悉的臥室裡。

    等到他在想要找到那個大膽的小精靈時,對方已經消失了。

    德拉科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和不安,又呼叫了一次雙面鏡,還是沒有反應,他立刻往樓下走去,那個小精靈說母親在莊園裡等著自己。

    納西莎在回到帳篷時就離開了,盧修斯說會接著很快把德拉科也送回來,她聽到樓上傳來的響動,比她預料的晚了兩個小時——她喝了口已經有些涼了的紅茶,抬頭看向樓上。

    她的德拉科就這樣有些慌張地跑了下來,看樣子盧修斯把他送回來的方式並不太文雅,他的頭髮有些亂了,臉色也不太好。納西莎不動聲色地看著德拉科坐到自己對面,努力維持鎮定的模樣讓她有點心疼。

    “母親,父親呢?”德拉科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但是他很快調整了狀態,再多的疑惑也不及父母的安危。

    納西莎看了眼只零星亮著幾盞燈的莊園外,淡淡地說:“他也快回來了。”

    德拉科沉默了一下,才問:“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納西莎看著德拉科,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長成個大男孩兒了,這次的行動本來盧修斯並不打算參加的,但是為了讓德拉科看清楚他和那個女孩兒之間的不同,他們才加入了這次行動。

    或許那個隆巴頓真的很優秀,納西莎單手撐頭,看著坐立難安的德拉科,在心底無聲地歎氣,但是他們不同的立場還有過去那些無法改變的傷害就註定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她和盧修斯不忍心看著德拉科受傷——這個暑假陡然加大的訓練量代表著什麼沒有人比她和盧修斯還要清楚了,他們一邊默許著德拉科變得更強大,但是也擔心他會越陷越深。

    納西莎看著越來越不安的德拉科,走過去,將他摟進懷裡,就如同小時候那樣安慰著他:“明天你就知道了,德拉科,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和盧修斯都希望德拉科能夠從這段註定無疾而終的感情中早日醒來,隆巴頓那個古板守舊的家族既不會向瑪律福家妥協,瑪律福的驕傲也不會容許他們去接受一個完全堅定的格蘭芬多世家。

    哪怕那個女孩是個斯萊特林也不行。納西莎暗暗想道,沒有強大的家族在後面為她撐腰,當德拉科遇到困難時,她的家族就只能陶德拉科的後腿。

    因為母親語焉不詳的話語,德拉科天濛濛亮的時候才睡著,與此同時,老迪戈裡也將貝妮思送到了隆巴頓莊園的門口。

    “剛剛那個是——”貝妮思緊張地看著老迪戈裡,她不願意相信方才在被火燒得通紅的夜空裡看到了什麼。

    醜陋的骷髏頭,還有那條從骷髏頭裡穿過的蛇,那就好像是一個不祥的印記一樣,深深印在了貝妮思心裡。

    “太好了,奧古斯塔,快點!貝妮這個小傢伙被嚇壞了!”老迪戈裡打斷了貝妮思的話,他的臉色也很糟糕,黑魔王標記,這種東西已經接近十一年沒有出現過了!

    隆巴頓老夫人帶著家養小精靈可哥走到了莊園門口,她還穿著睡袍,只在外面裹了一件大衣,想來也起來的很匆忙:“哦!阿莫斯,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現在就回來了?”

    她扶過貝妮思,感覺到孫女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

    “有人燒了帳篷,還有些偏激分子的遊行——那些血統論,他們殺了一家的麻瓜!”老迪戈裡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魔杖準備帶著塞德里克再幻影移形,隆巴頓老夫人連忙挽留他說可以住在莊園裡,但是情緒不高的老迪戈裡立刻就拒絕了,“不,不不,我想這不是個好兆頭——看看明天的報紙吧,但願魔法部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那個東西也出現了,希望是個意外!”

    看著迪戈裡父子“啪”的消失在隆巴頓莊園外,隆巴頓老夫人的臉色也難看下來——那個東西?那個東西難道是——

    “是的。”像是看透了奶奶的想法,貝妮思輕聲開口說道:“黑魔王標記,出現了。”

    貝妮思回到房間泡了個熱水澡,她將那面雙面鏡鎖在了自己的櫃子裡,那些人是食死徒嗎?或許那些人裡也會有瑪律福先生?

    她為這個想法頭痛起來——德拉科知道嗎?如果知道為什麼又要約自己去小樹林裡見面呢?她不相信他是在害她,但是在看到黑魔王標記的那一刻,她突然就覺得很多事情已經無法再回避了。貝妮思將頭埋進浴缸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做不到,但是卻又那麼想要做到。

    貝妮思想起那兩條相互糾纏在一起的銀蛇,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不管怎樣,德拉科到底還是欠她一個解釋。

    第二天,巫師界所有訂購了《預言家日報》的人臉色都並不怎麼好看。

    瑪律福莊園裡,盧修斯的臉色非常蒼白,德拉科坐在一旁,差點把手裡的紅茶灑出來,《預言家日報》上面的標題非常醒目:魁地奇世界盃賽上的恐怖畫面,黑魔王標記在天空閃著恐怖的綠光。

    德拉科喃喃道:“父親……”他突然想立刻知道貝妮思到底好不好,昨晚上那些偏激分子的遊行又是怎麼回事,可是看到盧修斯那張面無表情卻隱隱泛青的臉,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上樓去,德拉科。”盧修斯的聲音有些僵硬,他很少如此失態。

    德拉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雙面鏡呼叫貝妮思,還是沒有人回答。

    納西莎坐到了盧修斯身邊,她有些擔憂地指著那個標記:“昨天是你們——”

    “不是。”盧修斯否認,“我們的原計劃不過是去捉弄幾個麻瓜而已——那個標記——”他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這麼多年依舊清晰的黑魔王標記壓在他心頭,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有人使用了‘屍骨再現’。”

    “那個彼得——”納西莎想起前些日子《預言家日報》上只用了很小一個篇幅報導的彼得越獄事件,微微抿起了唇,連他們都不知道原來彼得竟然也是黑魔王的部下。

    “一個懦夫罷了!”盧修斯冷笑一聲,魔法部這件事倒是辦得非常丟人,他聽說鄧布利多氣憤地專門寫了封吼叫信寄給福吉那個老滑頭呢。

    雖然這場計畫又多出了一些意外,但是,盧修斯用手指摸索著報紙上的黑魔王標記,和納西莎一同抬頭看向了樓上,如果是這樣,德拉科或許會醒悟的更早吧。

    同樣的,隆巴頓莊園裡此刻的氣氛也非常冷清,黑魔王標記再現,對於他們這些曾經鳳凰社的忠心支持者來說都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一連幾天的低氣壓彌漫在莊園之中,隆巴頓老夫人帶著貝妮思和納威又去看望了一次他們的父母。

    “如果這一次還要——”隆巴頓老夫人遺憾而悲傷地看著不停往嘴裡塞著血腥棒棒糖的弗蘭克和愛麗絲,“可惜,他們已經不能再戰鬥了。”

    貝妮思看著一臉可惜的奶奶,忍不住想,她可真高興自己的父母沒辦法再戰鬥了。

    “還有我們呢!”納威忍不住開口,他看了眼貝妮思說道:“我和貝妮思都會努力地像爸爸媽媽一樣。”

    隆巴頓老夫人欣慰地看著納威,似乎很高興他終於長大了一樣:“是的,還有我的小納威。”她和顏悅色地說,又看向貝妮思:“貝妮呢?”

    貝妮思頓了一下,也笑起來:“當然,奶奶。”

    如果真的會有那一天到來,她也會拿起手裡的魔杖,不管將要面對什麼。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8:58 PM

46.傲嬌與偏見

    很快,再一次開學了。

    納威和貝妮思早早地就被隆巴頓老夫人送上了列車,自從出了黑魔王標記一事之後,隆巴頓老夫人就格外小心起來。

    “彼得越獄了——魔法部那群飯桶!”因為是孫女抓到的彼得,所以隆巴頓老夫人自然是害怕對方報復的,而且據說彼得的阿尼瑪格斯非常善於隱藏,因此隆巴頓老夫人就對納威和貝妮思出現在霍格沃茨和莊園外的時間進行了各種限制。

    貝妮思在暑假餘下的這幾天裡心情都不大好,雖然她也看著雙面鏡亮了好幾次,但是她還是沒有做好拿起它的準備——德拉科要說什麼呢?是說他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他們終究立場不同,曾經的一切不過是年少無知還是別的什麼呢?

    貝妮思覺得不管他說出哪種結果,她都不知道如何應對。

    她第一次為這種心情無能為力著。

    納威雖然不知道妹妹為什麼自從看完魁地奇之後就一直陰沉著臉,不過他只覺得貝妮思是被黑魔王標記給嚇著了——貝妮思不管再怎麼早熟都還是個小女孩呢,因為暑假的特訓而找回些許信心的納威連忙安慰道:“貝妮思,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擋在你前面!”

    貝妮思托著下巴看向窗外,聽到納威的話後,她只是勉強笑了笑。

    如果是從前,她一定會感動,一定會毫不懷疑地相信,可是當納威說出了那麼多傷人的話之後,她就明白,不同的信仰終究讓他們之間回不去從前,以納威的英雄主義,到時候保護的是自己還是那些在他看起來的弱小還需要待定。

    看到貝妮思似乎對這個話題的興趣也不高,納威有些訕訕的,他只能用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逗弄著維拉小姐,被嬌養得變成了壞脾氣的貓咪很快就生氣了,她喵嗚一聲狠狠撓了納威的手背一下。

    “記得吃完晚飯去醫療翼上點藥。”如果是平時,貝妮思肯定會安慰納威一番,或者再不濟也會懲罰性的把維拉小姐關回籠子裡,但是或者是因為近鄉情怯的關係,一想到接下來很快就會和德拉科碰面,她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突然,“嘩啦”一聲,門被人拉開了,貝妮思和納威同時扭頭看去,卻是方才貝妮思心裡想著的那個人。

    經過這個暑假,德拉科的個子又高了一些,想來是因為訓練的關係,倒不再那麼單薄了,他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就像是又重新變回了貝妮思之前認識的那個小混蛋一樣,只聽他拖著討人厭的,懶洋洋的調子說道:“出來,我們談談。”

    他甚至連貝妮思的名字都沒有叫!

    貝妮思的臉色一白,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納威先憤怒了起來,同樣訓練了一個假期的少年信心大增,如今德拉科送上去給他練手他又怎麼會拒絕,納威立刻拿起魔杖,高聲道:“昏昏倒地!”

    這種算得上偷襲的舉動讓貝妮思都愣了一下,等到她反應過來想要阻止時那道紅光已經從納威魔杖頂端射了出去。

    也就是同時的,德拉科輕描淡寫地揮了揮魔杖,連盔甲咒都懶得用似的就將納威的魔咒撥了開去,他惡意地看著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的納威,嘲弄般地說道:“用一個二年級我就會的咒語對付我,隆巴頓,你當所有人的魔咒水準都和你一樣嗎?”

    納威的臉漲得通紅,貝妮思開始祈禱幸虧德拉科的兩個跟班沒有跟過來,不然再一起哄之類的,納威可就真是下不了臺面了。

    她看著僵持住的兩人,歎口氣,站了起來:“你找我幹什麼?”

    德拉科似乎時現在才注意到貝妮思一樣,他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很快地又掩蓋好了,就像是年少時的習慣還沒有改變一樣,他揚了揚尖尖的下巴:“出去說。”

    貝妮思想走出去,卻被納威拉住。

    “瑪律福絕對沒安好心!”

    德拉科嗤笑一聲,魔杖頂端指在了納威按住貝妮思胳膊的手上:“多管閒事的格蘭芬多!”言下的威脅之意非常明瞭。

    貝妮思掙脫開納威,反手關上門,沉默地跟在德拉科後面出去了。

    沒想到德拉科竟然帶她走進了另外一個包廂裡,大概是他早就選好的,這樣擁擠的時刻這間包廂還孤零零的空著。

    貝妮思看著德拉科熟練地往包廂的門上扔了一打的隔音咒,防竊聽咒還有幻視咒,坐了下來,想到方才德拉科的言行,又有些悶悶不樂:“說吧,你找我幹什麼?”

    令她微微感到不適應的是,德拉科竟然沒有坐到她對面,反而是坐到了她身邊的位置,因為他個子長高了不少,肩膀也變得寬厚起來,這樣坐在一起他們的身體自然會若有若無的觸碰著,貝妮思微微往窗戶的方向縮了縮,德拉科卻像是沒注意到一樣又往她身邊靠了靠。

    德拉科微微眯了眯眼,轉頭看向貝妮思:“那天,是我爽約了。”

    一提起魁地奇世界盃上的那次約會,貝妮思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會想起那群帶著面具放肆大笑的食死徒,在天空久久不曾散去的黑魔王標記,還有——德拉科用手指勾住自己的掌心時那種酥麻的感覺。

    一時間,貝妮思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她只能回避過他灼灼的目光,輕輕嗯了一聲。

    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種逃避的反應,德拉科抿起了嘴唇,靠得更近了,這樣近的距離,近得他能看到貝妮思睫毛的長度。

    “因為一些事情,我走不開。”德拉科繼續說,只是那偶爾因為呼吸淺淺拂過貝妮思耳郭的氣息讓她忍不住臉色開始泛紅。

    好吧,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德拉科。

    貝妮思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暈暈乎乎的都不會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決心找回主動地位的她扭過了頭,兩人離得極近,只要一個人微微往前靠近一點,便會貼在一起。

    “我叫了你很多次。”

    “我很抱歉。”德拉科歎了口氣,“不會有下次了。”

    “……什麼下次。”心裡湧起了一絲期待,但是貝妮思覺得她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聲音乾巴巴的。

    德拉科笑起來,他很少這樣笑,就像是在嘲笑貝妮思的逃避一樣,他用一種“我的傻姑娘”的眼神看了眼貝妮思,手竟然擦過她的臉頰纏上了她棕色的長髮。

    “貝妮思,你還不明白嗎?”他低低地說,額頭幾乎要抵著她的額頭了,兩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鼻息,德拉科的背有些僵硬,他並不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放鬆,如果貝妮思有半點拒絕——如果她有半點拒絕——好吧,歷史上第一個求愛被拒的瑪律福,他可不想成為擁有這個名頭的瑪律福。

    明白——明白什麼?貝妮思看著德拉科靠近的臉,好吧,他的皮膚可真好,雖然很早她就發現了,但是現在還是有些嫉妒。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她應該明白什麼呢?是的,有件事她是有些明白了,但是德拉科也是這樣想的嗎?

    如果是,他們之間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是彼此都承受不起的。

    想到這兒,貝妮思的身體微微往後縮了一下,但是一直輕撫著她長髮的手卻在這個時候堅決地鎖住了她的腰。

    “難道不是嗎?”德拉科不著痕跡地靠近了一些,眼神在看到貝妮思淡櫻色的唇時微微一暗,“我喜歡你。”

    下一秒,唇瓣處的柔軟觸感讓貝妮思再也說不出話了,她覺得現在就算有人告訴她亞瑟王的圓桌騎士有十七位,她也會點頭說是的——圓桌騎士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德拉科此才是真實的。

    德拉科的告白,德拉科的吻,還有德拉科手臂上透過薄薄的襯衣傳來的溫度都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個吻非常清淺,就好像不曾發生過一樣,但是又讓兩個人不能回避。

    就算是主動出擊的德拉科臉頰都有些紅了,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努力做到熟練,老道,他看著沒有拒絕自己的貝妮思,又重新有了信心。

    “你也喜歡我。”他接著說,德拉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口才除了和波特鬥嘴之外還有了別的用途,“所以我們應該在一起,不是嗎?”

    “可是——”她覺得臉頰燒得火辣辣的,哦!如果納威知道德拉科帶自己出來是幹這種事情,會不會把方才的“昏昏倒地”改成“阿瓦達索命”?貝妮思的手下意識地抵在了德拉科的手肘上,就好像整個人都被他摟緊了懷裡一樣,“我們——我是說——”

    他們的顧慮都是一樣的,德拉科打斷了貝妮思的話:“我會變強的。”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非常堅定,他會變強的,只有強大了才會讓人無話可說,總有一天,在瑪律福的光環之下他還要人們記住他的名字。

    強大到,不管是瑪律福還是隆巴頓,都無法再阻止他們在一起。

    她是最適合他的,也是他最喜歡的,所以,為了貝妮思,成為騎士披荊斬棘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德拉科的承諾,更像是一種誓言,雖然他們彼此年少,但是因為家庭的原因,都已經明白了誓言的重要性。

    貝妮思忽然覺得壓在自己心口的那塊大石頭在德拉科說完這段話之後竟像是被人移開了一樣,她忍住害羞的心態,將頭枕在了德拉科變得寬厚起來的肩膀上,兩人真正的擁抱在了一起。

    “好,德拉科。”她輕聲說,“我和你一起變強。”

    或許剛剛確定了關係的戀人裡再也沒有任何一對比德拉科和貝妮思來得更熟稔了,他們從前相處的方式並沒有太多改變,不過是彼此表明了心跡而已。

    魁地奇世界盃上的事情貝妮思並沒有去詢問德拉科,她和德拉科都給予了對方同樣的尊重,德拉科曾經等待過她說出心中的秘密,而此刻,她也在等著德拉科主動告訴自己。

    如此,兩人倒是相處得非常融洽,或許剛開始還有些害羞,但等到閑閑地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和原來一樣了。

    “說起來——”貝妮思這才秋後算帳,“你剛才怎麼進來找我的時候態度那麼差!”

    德拉科把玩著貝妮思的卷髮,聽到這句話後斜眼看了她一下:“如果不態度差點,我覺得被隆巴頓看了,估摸著還不如我和他打一架來得舒服。”

    納威寧願接受一個不友好的瑪律福,也不願意接受一個和他妹妹非常默契的德拉科。

    想到這兒,貝妮思也不得不承認,一個假期不見,德拉科倒是真的長智慧了,不然以他原來那種個性,別的不說,能欺負納威的事情他可不會白白放過。

    兩人又說了些話,貝妮思想了下還是忍住沒有問德拉科知不知道斯內普教授和唐娜的事情,畢竟那也算是教授的私事了。

    等到她回包廂的時候,包廂裡只坐著一個靜靜看書的赫敏,納威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一看到她,赫敏立刻就說了,原來納威和斐尼甘等人跑去波特的包廂,說魁地奇世界盃的事情去了。

    看著窗外下著的大雨,貝妮思和赫敏互考了一會兒魔咒,就看到納威氣鼓鼓地走了回來,狠狠地把門甩上了。

    “又是挑釁的瑪律福!”他坐下,拿著魔咒不停地揮著,“好像就他知道今年會有什麼一樣——”

    “今年會有什麼?”赫敏和貝妮思都好奇地問到。

    納威一下子愣住了,方才瑪律福只是過來打了個幌子,又嘲笑了哈利和羅恩一番,說是今年會有大事發生,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並沒有說。

    “哦!還能是什麼!”他皺起鼻子,“邪惡的事情——當然是邪惡的事情!”

    當貝妮思頂著大雨和德拉科等人坐進夜騏拉著的馬車裡時,她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奈何德拉科偏偏和她買了個關子,只是說:“一會兒鄧布利多自然會說。”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9:05 PM

47. 傲嬌與偏見

    馬車穿過兩隻帶翅膀的野豬雕塑的大門,順著寬闊的道路行駛到了高大的橡木門前,車一停佈雷斯和德拉科就先跳下去打開車門,頂著風雨讓多明尼克和貝妮思先跑出來。

    等到他們四人都進入了門洞般深邃卻溫暖的大廳裡時,因為一冷一熱,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這可真——”貝妮思的話還沒感歎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大吼,是皮皮鬼用水球把羅恩給澆了個從頭濕到腳。

    “他可真不幸。”佈雷斯感歎到,麥格教授很快也走過來了,貝妮思遠遠看了眼跟著波特身後的納威,垂下眼,也隨著德拉科等人走進了禮堂。

    禮堂比往年都要豪華氣派,上千隻蠟燭漂浮在空中,許是要和外面狂風大作相呼應,天花板上的魔法也是雷雨交加的模樣。上千套金色的餐具在燭光下熠熠生彩,貝妮思這一路上可沒怎麼吃東西,看到這些餐具她才感覺到自己有多餓。

    血人巴羅拖著銀白色的血跡竟然跑到了佈雷斯的旁邊坐下,害得原本若有若無沖著佈雷斯拋媚眼的女生們都紛紛轉移了目標。他苦著臉看著幸災樂禍的德拉科和貝妮思,說道:“我真希望能快點結束,能夠好好去睡一覺。”

    貝妮思抬頭看了眼教授席,好吧,剛才她才有了饑餓的感覺,但是看到血人巴羅之後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她看著空出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座位,碰了碰身邊的多明尼克:“你說,今年還會是盧平教授嗎?”

    “應該是吧?”這時麥格教授已經領著新生走了進來,他們都回過頭去看那群走得哆哆嗦嗦的新生。

    “我真慶倖入學的時候沒下雨。”也不知道是誰嘟噥了一句。

    分院帽的歌一如既往的難聽,它又換了一種歌詞,德拉科在它唱到“有野心的斯萊特林”時冷笑了一聲,等到分院儀式結束後,貝妮思看到坐在高臺上的鄧布利多校長一揮魔杖:“吃吧!”

    碟子裡盛滿了豐盛的晚餐,但是坐在血人巴羅周圍的貝妮思等人都實在沒有什麼胃口——被一個表情空洞,還在不停滴血的幽靈看著,誰還能吃得下飯。

    等到貝妮思百般無聊的把一塊土豆餡餅給戳成了土豆泥後,鄧布利多又說話了:“很好,現在我們都吃飽喝足了!”——多明尼克和佈雷斯同時發出一聲哀嚎。

    在鄧布利多說完了守門人費爾奇的幾條新規定後,他終於說了一句大家感興趣的話題——他竟然說今年沒有魁地奇比賽了!

    德拉科立刻放下正在手裡把玩的金色高腳酒杯,戒備地盯著鄧布利多,就好像他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施展了一次奪魂咒一樣。

    其餘魁地奇球隊的隊員們的表情也沒好到哪去,馬庫斯那個只有肌肉沒有大腦的傢伙狠狠錘了一下桌面,貝妮思感覺到自己面前的盤子都開始顫動了。

    鄧布利多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繼續說道:“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佔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佈,今年在霍格沃茨——”

    “碰”的一聲,禮堂的大門被撞開了,進來了一個高高瘦瘦,穿著深藍色巫師袍的身影。

    貝妮思隨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帕金森已經叫出了來人的名字:“是布萊克!”

    是的,來人正是西裡斯布萊克,他的氣色比上一次貝妮思在校長辦公室裡看到要好太多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布萊克的長相算得上非常俊俏,加上挺拔的身材和為了朋友甘願苦守阿茲卡班十三年的精神都讓他在對於偶像盲目崇拜的女生中人氣非常旺。

    當他路過格蘭芬多長桌的時候,許多女生都發出了低低的尖叫,布萊克狠狠揉了揉教子波特的頭髮才繼續往前走。

    貝妮思聽到有一個滿臉雀斑的拉文克勞癡迷地說:“哦!看,一個忍辱負重的格蘭芬多!”

    鄧布利多並沒有因為被打斷了生氣,在布萊克解釋了他是因為來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之後,這位一向寬宏大量的老人笑了笑,單手指向在斯內普教授身邊坐下的布萊克道:“很清楚不是嗎?霍格沃茨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西裡斯布萊克先生——盧平教授因為身體緣故,並不能繼續教課了。”

    在鄧布利多說完之後,格蘭芬多長桌爆發出了激烈的歡呼聲,其中還混雜著波特驚喜的大喊:“西裡斯說要給我個驚喜!我以為是魁地奇比賽上——沒想到……”

    “你永遠不能指望一個波特懂得低調。”德拉科惡狠狠地瞪著波特,目光不善地掃了一眼格蘭芬多的方向。

    貝妮思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手卻被他出其不意地握在了手掌裡。

    “……喂!”貝妮思如臨大敵,她下意識地看了眼四周的斯萊特林們,好吧,他們目前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不是嗎?”德拉科接著說道,他狠狠捏了一下貝妮思的手,似乎如果對方不贊同他的話,他就不放手一樣。

    “當然——”貝妮思說得咬牙切齒。

    多明尼克很快注意到了貝妮思坐姿的僵硬還有慢慢變得紅暈起來的臉頰,她眯了眯眼:“貝妮?你很熱嗎?”

    終於,接著方才被打斷的話繼續往下說的鄧布利多解救了尷尬的貝妮思。

    當聽到三強爭霸賽要在霍格沃茨舉行之時,雖然大部分的學生都很驚訝,格蘭芬多的雙胞胎還當場質問鄧布利多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是斯萊特林們卻大都很冷靜,似乎很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貝妮思這才明白德拉科要賣的關子是什麼,她責備般的看了眼對方,狠狠抽回了被他攥住的手,開始給多明尼克普及三強爭霸賽的知識。

    但是當聽到十七歲一下不能報名參加比賽之後,德拉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同沸騰起來的人群一樣,高聲說著自己的不滿:“我之前可不知道——之前的三強爭霸賽可沒有這些規矩——”

    貝妮思這才笑眯眯地靠了過來,她微笑著用手搭在德拉科的肩上:“親愛的,我還以為你要說‘我爸爸可沒有告訴過我這個規矩!’呢,不過,三強爭霸賽的難度很大,我可不想——”

    被嘲諷的德拉科很快調整了過來,他扒開貝妮思的手,眉頭舒展,笑得雲淡風輕,似乎方才憤怒得大喊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不,親愛的,你應該說‘我等著你捧回獎盃,我的騎士’。”

    貝妮思調戲不成反被調戲,她轉過身,又開始告訴多明尼克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這兩座魔法學校的故事了。

    回到休息室後,德拉科還是因為年齡限制的事情有些悶悶不樂,但是當佈雷斯出了個餿主意說是可以用增齡劑之後,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貝妮思忍不住打擊他們:“你覺得這種方法鄧布利多難道不會防範嗎?”

    德拉科不說話了,半晌他假笑著看向佈雷斯:“我覺得誰想出來的方法,誰就應該去實踐。”

    佈雷斯回以同樣的假笑:“我只是幫你出個主意而已。”

    多明尼克看不過去了,她摸摸下巴:“其實我覺得,格蘭芬多肯定會有人去嘗試的。”

    第二天開始正式開課之後,貝妮思他們先是處理了巴波塊莖的膿水——這個活貝妮思三年級的時候幹了半個學期,處理起來非常得心應手,為斯萊特林加了五分——然後就去上了布巴吉教授的麻瓜研究。

    這個暑假,因為多明尼克的關係她對麻瓜有了很深的瞭解——比如麻瓜發明的一種叫做電腦的工具,在課堂上,當她詢問布巴吉教授關於電腦的事情時,這位溫和的赫夫帕夫頓時有點招架不住——這個時候貝妮思才明白,原來霍格沃茨裡所設置的麻瓜研究課程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高深,它對於麻瓜的研究依舊停留在表面。

    她曾經看到過很多偉大的白巫師們的理論,不管是純血的還是混血的,唯一不變的思想就是麻瓜是弱者,他們需要保護。但是當麻瓜們已經擁有了瞬間可以炸平一個城市或者毀滅一個島嶼的武器時,麻瓜還是弱者嗎?

    當然,這些問題布巴吉教授都沒有辦法回答她,貝妮思也沒有問出來——這太離經叛道了,對於一向將自己放置於強者地位的巫師來說,要承認這一點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

    下了麻瓜研究課,她剛走進大廳就看到了怒氣衝衝的德拉科,他看到貝妮思時,情緒也沒有好轉:“你知道嗎?海格竟然又出現了!那個該死的——”他頓了頓,“炸尾螺!哦,我再也沒有見過比這更糟糕的課了!”

    “格拉普蘭教授呢?”貝妮思坐下來,往嘴裡塞了一塊蛋奶糕,她餓極了,覺得就是眼前放著一隻火雞她也能全部吃下去。

    “生病了。”佈雷斯笑吟吟地說,他看上去心情倒是不錯,“德拉科好寶寶可能更懷念那頭鷹頭獅身人馬獸。”

    看樣子,佈雷斯已經看開了,知道他們不能對海格要求得再多了。

    到了晚餐時間的時候,德拉科終於被手裡的《預言家日報》給愉悅到了,貝妮思一臉無奈地看著他當著韋斯萊等人的面大聲讀著一篇關於亞瑟韋斯萊的文章——令人驚訝的是,報紙上連亞瑟韋斯萊的名字都寫錯了。

    “不得不說,這個麗塔斯基特可真是粗心,連韋斯萊先生的名字都寫錯了。”貝妮思沒有過去湊熱鬧,反而是坐到了佈雷斯旁邊,“瘋眼漢穆迪是魔法部退役的奧羅?我記得我奶奶對他評價很高。”

    佈雷斯喝了口水,搖搖頭:“我只能說他的職業病實在太嚴重了,據說他曾經用昏迷咒攻擊了一位企圖遞給他水杯的魔法部官員,當然——結果就是他提前退休了。”

    突然,“碰”的一聲傳來,貝妮思和佈雷斯立刻回過頭看向德拉科的方向。

    他的臉色非常差,魔杖甩出去了好遠,人也撞到了一旁的石柱上,而正面面對著德拉科的人竟然是剛剛走馬上任的布萊克教授!

    貝妮思“蹭”的站起來,拿起魔杖走了過去,很多人已經圍了過來,哪個學院都有。

    布萊克正歪著身子摟著他的教子波特,用魔杖對著德拉科指指點點的:“這種人——從前我和你爸爸一直都直接動手——”

    “抱歉!”貝妮思看著佈雷斯還有高爾等人將德拉柯拉了起來,她冷冷地看著正在炫耀過去“輝煌”歷史的布萊克,努力壓制住怒氣:“布萊克教授,用魔咒懲罰或者攻擊您的學生並不是一個教授許可權內應該做的事情!”

    布萊克認出了貝妮思,他知道她是那個無意間幫了他的隆巴頓家的小姑娘,於是他笑起來:“嘿!是你!我還沒有向你——”

    “表示感謝?”在他傷害了德拉科之後再釋放出來的善意,貝妮思完全無法接受,“不,不用了,我只希望教授能夠公平公正的對待每一個學生——剛才的事情不過是韋斯萊和德拉科之間的挑釁,如果韋斯萊連這個都處理不好的話——”

    她斜過眼看著被點到名後臉色漲得通紅的羅恩,聲音一沉,說出的話更加不留情面:“那麼我想,以後他也要擔心自己的名字會不會在刊登的時候連寫正確的價值都沒有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9:13 PM

48. 傲嬌與偏見

    “嘿!你的反應剛才可有點過度了。”重新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因為才開學的關係,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的人並不算太多,大多數人都在圖書館裡借這一學期可能用到的書或者趕教授要交的作業。佈雷斯端著一杯咖啡,眼神犀利得如同蛇怪一樣在沉默的貝妮思和德拉科之間徘徊。

    多明尼克也因為貝妮思的話一眯眼,她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德拉科,於是就將所有火力都集中在了貝妮思身上。

    聽到佈雷斯的話,德拉科破天荒的沒有進行任何反擊,他就坐在那裡,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貝妮思,她非常自然地拿起了佈雷斯倒好紅茶的骨瓷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才若無其事的說:“我維護自己的男朋友有什麼不對嗎?”

    然後……

    佈雷斯和多明尼克都非常驚奇的發現——德拉科的臉,有點泛紅,因為皮膚顏色淺的關係,顯得非常明顯,並且耳根子那個地方讓人想回避想裝不知道都很難。

    “哦——”佈雷斯眼帶笑意的和多明尼克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打趣的意味,佈雷斯接著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麼,你們還真是——”

    “動作慢啊。”多明尼克接話道,“我一直以為貝妮你是不好意思才瞞著我呢,沒有想到——”

    佈雷斯也一臉歎氣地瞅著德拉科,一副“你下手可真慢可真晚可真不懂得如何成功把妹”的賤樣。

    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覺得不應該和這群人浪費智商的德拉科站了起來,看也沒看一臉猥瑣模樣的佈雷斯,走出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

    貝妮思也連忙站起來,追了出去。

    “嘿!德拉科!”貝妮思在後面追著他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走那麼快幹嘛?難道我們的關係真的——”

    “當然不是!”她的話還沒說完,立刻就被德拉科打斷了,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我只是——你當時和布萊克爭執讓我有種——我的意思是,我覺得我應該永遠站在你前面而不是因為——”

    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說著這段話,貝妮思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佈雷斯老說的“男人的尊嚴”之類的——好吧,雖然現在的德拉科只能算是個男孩。她笑起來,和德拉科慢慢往前走,從前他們可沒幹過這種事,大晚上的在城堡裡瞎溜達,但是現在哪裡都有旁人,獨處的時間突然覺得那麼珍貴,所以雖然兩人並不言明,但是都非常享受現在的樣子。

    “哦!德拉科,我站在你前面並不是因為你摔倒了。”她話音未落,對方立刻反駁,說自己只是被偷襲了。

    “好吧,好吧!偷襲。”她聳肩,“我的意思是,如果攻擊——唔,偷襲你的人是波特,而不是教授布萊克的話,就算你被打成重傷,我也只會在旁邊看著。看看!一個被波特打敗的瑪律福——”

    “我才不會被波特打敗!”德拉科立刻說道,他們走到了一個角落裡,因為爭執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這不是重點——我的意思是,因為是布萊克教授!如果我不明確告訴他不能針對你使用不公平手段的話,恐怕在我們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課上他就不會給你好臉色了!”貝妮思無奈的說:“你一定不想成為魔藥課上被為難的波特。”

    德拉科想了想,嘟噥了一句:“黑魔法防禦課上被為難的瑪律福——只要他有這個本事!”

    他們因為爭執的關係,離得極近,現在停了下來,貝妮思才發現因為德拉科身高的關係,她被他牢牢地罩在了陰影裡。

    城堡走廊的燭光忽明忽暗,在他年輕英挺的輪廓上投下了若有若無的曖昧光影。

    貝妮思感覺到某人的手不老實地扣在了自己的腰上,她下意識地嚮往後避一避,但是身後卻是堅硬的牆壁——好吧,每次德拉科都很會挑選地方。

    少年清了清嗓子,他似乎也有些不自在,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還帶著暑假變聲期過後的些微沙啞:“貝妮,我們應該幹點什麼……”

    說到最後幾個詞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

    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吻,或者說都應該是彼此的第二次。相對於上一次那只是輕微的觸碰,這一次的深入讓貝妮思的腳有些發軟——好吧,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德拉科要用手扶著她的腰了。

    她感覺到他的唇瓣在自己的上面輾轉著,吮吸著,動作很輕,就像是羽毛在唇瓣上輕撫過一樣,隨後,她感覺到他的舌尖試探性地伸了進來,在觸碰上自己的那一刻,貝妮思覺得脊椎骨一麻,正要躲開,卻又被德拉科的蠻橫的拖住。

    這個吻漸漸變得失控起來,就好像是初次玩火的少男少女都從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樂趣一樣,她感到腰間的溫度越來越炙熱,他的鼻息也變得火熱起來,溫熱濕潤的唇緊緊壓迫著她的,輾轉廝磨像是在尋找某種出口。唇齒間的氣息變得相似起來,貝妮思暈暈乎乎地想起自己和德拉科在晚餐的時候都吃了不少的南瓜派,甜膩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沉淪下去,他的唇舌柔軟卻不容拒絕,像是在試探某種底線一樣,等到兩人都堅持不住時,才猛地分開,再抬頭,對方的臉色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霜。

    突然,一聲“啊!”配著倉皇淩亂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視,他們同時回過頭,看樣子是個一年級新生,帶著格蘭芬多的圍巾,扭頭往遠處跑去。

    “是那個被石化的克裡維的弟弟?”貝妮思想了想,低聲道,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甜膩得羞人。

    德拉科低低的笑起來,他的手滑過貝妮思的臉頰,捏了捏她白皙中泛紅的耳垂:“大概吧。”他漫不經心地說,“一個格蘭芬多而已。”

    “跑那麼快……”貝妮思總是想找點什麼來說,現在的氣氛太奇怪了,她覺得自己周圍都在冒粉紅色的泡泡,好吧,如果她這麼說出來,可能德拉科真的會弄點粉紅泡泡出來。

    “可能——他沒見過接吻的斯萊特林?”德拉科看見貝妮思臉又紅了,不由笑出來,“唔,可能他覺得斯萊特林應該都是互相——撕咬著對方的?”他看著貝妮思紅彤彤的耳垂,眼神暗了暗。

    貝妮思:“德拉科——你這個小流氓!”

    最終,他們在宵禁前趕回了斯萊特林地窖。

    進到女生宿舍的時候,多明尼克已經洗完澡了,她擦著濕漉漉的及肩短髮,笑得一臉曖昧。

    方才鎮定的貝妮思在看到這種眼神後又想到德拉科做的事情,她努力維持住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多明尼克卻沒有好心的放過她。

    她非常自覺地跑到了貝妮思的床上,掀開被子,鑽進去,用烘乾咒弄乾頭髮,躺好:“現在是‘貝妮思情史’大揭秘時間——讓我們一起躺好傾聽!”她學著巫師超級故事秀電臺裡面的聲音說到。

    貝妮思:“你想聽什麼?”

    多明尼克立刻坐了起來,她的目光曖昧地掃過貝妮思紅豔濕潤的嘴唇,眉眼彎彎:“誒喲,這種話題我怎麼好意思問,我那麼純潔。貝妮——瑪律福的吻技好不好?”

    貝妮思:誰剛才說純潔問不出口的……

    “我只和他親過,我哪知道好不好。”她回答得非常專業。

    多明尼克側頭想了想,陰測測地笑起來:“小貝妮,本來想放過你的,結果你這麼不聽話——來來來,姐姐這麼問你。”她和貝妮思一起坐到床沿上,將下巴從背後放到貝妮思肩膀上,“這麼說吧,瑪律福有沒有、有沒有把舌頭——”

    “多明尼克福特!”某人瞬間暴走。

    “好吧,好吧!”得到了滿意答案的多明尼克重新爬回了自己的床上,她撇撇嘴:“瑪律福真不愧是瑪律福,動作真快——布萊恩都是……”她說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說多了,於是閉上了嘴。

    “布萊恩都是怎樣啊?”貝妮思眯起眼,威脅到。

    多明尼克羞澀地沖貝妮思泡了個媚眼:“我們都是親過好多次以後才發展到舌吻的喲,瑪律福真是一步到位啊……”

    貝妮思:“……”她就不應該嘴欠問這個沒節操的人這種話。

    第二天,他們就迎來了本學期第一次的黑魔法防禦課。因為布萊克教授的關係,這門課空前的火熱,貝妮思注意到那個姓佩蒂爾的印度裔格蘭芬多竟然還抹了大紅色的口紅,好吧,這確實讓她更加美豔起來。

    不過,吸引教授真的是個好主意嗎?貝妮思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她想像出不來多明尼克塗著紅色口紅沖斯內普教授拋媚眼的樣子——不過這又提醒了她,她還沒弄清楚暑假裡看到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不得不說,布萊克教授和盧平教授一樣,都是能讓人學到真本事的。當他說出“這節課你們根本不需要課本”的時候,貝妮思就覺得,或許這位教授擁有洛哈特的人氣,也擁有格蘭芬多的莽撞,但是他有真本事並且想把學生教好倒是真的。

    當納威也能夠抵擋住羅恩的“昏昏倒地”並且熟練地使用出“盔甲護身”之後,第一節課就取得了所有格蘭芬多敬佩和大部分斯萊特林認可的黑魔法防禦課結束了。

    “你不能否認,他和盧平教授教的都不錯。”吃過晚飯後,貝妮思和德拉科等人坐在休息室裡寫占卜作業,特裡勞妮教授讓他們占卜自己一周的運氣,貝妮思想了想,決定詛咒自己會破財,佈雷斯寫的是他約會的物件會死於非命——貝妮思深深地為那些可愛的姑娘們感到難過。

    德拉科懶洋洋地翻著手裡的書,他“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反對貝妮思,不過非常顯而易見的是,他並不喜歡布萊克教授。

    好吧,純血叛徒,斯萊特林能夠心無芥蒂地親近布萊克教授的人真的不多。貝妮思也不勉強,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年級姓諾特的男孩過來,說是地窖外面有人找她。

    貝妮思放下筆出了地窖,發現來人竟然是赫敏。

    大晚上的,她從格蘭芬多八層的塔樓跑到這兒……好吧,果然是隨時都能充滿活力的格蘭芬多。

    在得知赫敏的來意後,貝妮思也被她的奇思妙想震驚了。

    “S.P.E.W?”她重複了一遍,“嘔吐?”

    赫敏皺起了鼻子,她將銀邊綠底的徽章塞進了貝妮思手裡:“不——當然不是!這是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

    “……什麼?”貝妮思還是有點懷疑。

    赫敏笑得非常夢幻,就好像解放家養小精靈的革命大業立刻就可以實現了一樣:“維護家養小精靈的合法權益,霍格沃茨的廚房裡有很多家養小精靈,你知道嗎?”貝妮思當然知道,赫敏又接著說:“想像一下它們的生活環境吧!我這次的標語是‘禁止殘酷虐待我們的神奇生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運動’,貝妮思,你支持我嗎?”

    貝妮思看著一臉期待的赫敏,沉默了一下,說道:“赫敏,注意到了嗎?你說的是‘它們’,而不是‘他們’。而且在我看來小精靈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規則,你貿貿然的去破壞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她可想像不出來可哥被隆巴頓老夫人善待的樣子,平常她對可哥說一句早安對方就會去撞牆感謝。

    赫敏被貝妮思的話說得一愣,她有些窘迫地說:“已經習慣了……”隨即,她又抬起頭,“我只是想試試——貝妮思,我給你幾個徽章,或許斯萊特林裡會有呢,如果能讓瑪律福帶上就更好了,他很有號召力!”

    貝妮思:“讓瑪律福帶上‘嘔吐’還不如讓他承認自己也是個格蘭芬多。”話雖如此說著,貝妮思還是收下了赫敏遞過來的幾枚徽章。

    回去之後,當德拉科看到貝妮思手裡的“SPEW”,知道赫敏的來意後,臉色立刻沉了下去,看在貝妮思的面子上,他並沒有說什麼刻薄的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用魔杖將“SPEW”的字母全部抹去,變成了斯萊特林。

    “貝妮思,今晚還出去散步嗎?”德拉科掏出懷錶看了看,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宵禁了,他暗示性地挑眉看向貝妮思。

    貝妮思:“不!”看懂了德拉科暗示的某人立刻站了起來,順帶扯著多明尼克也站了起來,“走,回寢室!”

    坐在一旁的佈雷斯搖頭歎息:“德拉科,要徐徐圖之,慢慢來。”隨後他又用恍然大悟的神色說道:“或許——好吧,我也理解,你忍了太久了。”

    當天半夜,佈雷斯睡得正香,忽然,他的床塌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9:27 PM

49. 傲嬌與偏見

    第二天,貝妮思和多明尼克都很驚奇地看著主動要求去醫療翼看病的佈雷斯,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脖子,說自己半夜床塌了。

    德拉科聽到這句話後,輕飄飄地說道:“別傻了,你昨晚根本就沒有回寢室。”

    果然,這句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潘西咬定佈雷斯肯定是被人詛咒了,所以以為自己夢游,而達芙妮則覺得佈雷斯一定是記憶力出了問題,忘記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最後的高潮永遠發生在多明尼克身上,她尖著嗓子,不可置信地問:“我聽說貴族之間常常有些姿勢——佈雷斯,難道是你——”

    她這話一出,所有斯萊特林長桌上的人都以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了佈雷斯。

    佈雷斯面無表情地把放在脖子處的手拿了下來,德拉科‧瑪律福,算你狠!

    德拉科倒是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有後續,早飯過後,小格林格拉斯狀似無意地溜達了過來,她用那雙藍汪汪的眼睛看著德拉科:“佈雷斯其實在你們的寢室裡的,對不對?”她露出一絲小女兒才有的天真。

    德拉科覺得自己被某道冷凍視線盯上了,他冷淡地看了眼賣俏的小格林格拉斯:“我想佈雷斯會更希望你稱呼他為紮比尼。還有,阿斯托利亞小姐,我說過,你交流的物件應該在那邊——不要讓瑪律福重複他的話第二遍。”

    阿斯托利亞看著不遠處打鬧著走過來的一群三年級的赫夫帕夫,臉色突然漲得通紅——他在羞辱她!他是她未來的丈夫啊!

    看著臉色突變的小格林格拉斯,德拉科轉頭走向了貝妮思的方向。

    “沖著我的男朋友調情,嗯?”她斜眼看著德拉科,原來一直都知道他的行情不錯,但是真正看到了阿斯托利亞的那種神情時,她還是有些忍不住。

    德拉科伸手攬過貝妮思,低頭湊過去:“你的男朋友堅定地拒絕了,給點獎勵?嗯?”他眨眨眼,索要的“獎勵”非常明確。

    貝妮思一咬牙,現在快上課了,並沒有太多人來往,她輕輕踮起腳尖,親了德拉科尖尖的下巴一下。

    “嘿!”某人很不滿。

    “走了!”貝妮思抱起書,將德拉科甩得遠遠的。

    不遠處幾節樓梯之上——

    “赫敏?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羅恩不滿地看著明顯走神了的赫敏,她剛才怎麼了,突然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

    “哦——當然,我在聽。”赫敏揉了揉眼睛,“羅恩,你說瑪律福和貝妮思是什麼關係?”

    羅恩頓時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樣拍了赫敏一下:“果然,我們想的一樣!你也發現了嗎,赫敏?”

    赫敏瞪大眼睛:“難道你早就知道了?!”

    “對啊!”羅恩一邊拿著剛才特裡勞妮教授發的作業整理著,一邊和赫敏往樓下走,“我覺得瑪律福接近貝妮思肯定是想要拿年級第一,奈何每次都失敗,可憐的貝妮思,被狡猾的瑪律福欺騙了感情還不知道……”

    赫敏:“所以……這次他不成功就要色誘了嗎?……”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低了下來。

    “什麼?”羅恩沒聽清。

    “沒什麼。”赫敏覺得她應該去提醒一下她的朋友,小女巫立刻將話題轉移了,“哈利最近的傷疤還疼嗎?”

    羅恩:“……這兩者有必然聯繫嗎?難道是瑪律福——”

    “……羅恩,咱們還是上課去吧。”

    在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內的公告欄上得知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的學生會在十月三十號週五傍晚抵達霍格沃茨時,學校的課將提前半個小時結束時,大家都很高興。

    帕金森在休息室裡大談她曾經隨著老帕金森去德國的一些事情,不停地稱讚著德國巫師的嚴謹守禮,以及紳士風度,並且非常遺憾地說,如果她不是早有了愛慕的人,很有可能和德國一位純血貴族譜寫戀曲。

    帕金森說這話的時候,德拉科一直面不改色的在喝著咖啡,在白色桌布下,貝妮思的鞋跟非常溫柔地摩擦著他的鞋尖。

    “哦!饒了我的耳朵吧!”多明尼克咕噥道:“昨天我去找布萊恩的時候,她還和布蘭得利親得火熱呢!完全是她把布蘭得利壓在了牆上,就像是一頭饑渴的大奶牛。”

    多明尼克是個平胸姑娘,她總是會想無數種形容詞來表明她對波濤洶湧的厭惡。

    貝妮思看了眼帕金森非常明顯的曲線——好吧,可憐的多明尼克。

    他們的話題又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三強爭霸賽上,多明尼克想起了昨天去找布萊恩時,好幾個拉文克勞的傻姑娘都在談論赫夫帕夫的迪戈裡,因為他俊俏的臉蛋還有赫夫帕夫級長以及魁地奇隊長的地位。

    “迪戈裡也會報名嗎?”多明尼克問道,塞德里克的年紀已經夠了。

    貝妮思點頭,前幾天她還遇到了塞德里克,他正被赫夫帕夫的人起哄往火焰杯的方向走。

    “會的,塞德在赫夫帕夫的人氣很旺呢。”她無意間說了一句。

    德拉科一直掛著虛偽假笑的唇角僵了一下,當天晚上,貝妮思回房間的時候,嘴唇就好像在墨西哥辣椒水裡面泡過一樣。

    “哦!你們到底有多激烈!”多明尼克的表情非常複雜——混雜著羨慕和驚訝。

    貝妮思憤怒地瞪著她,就差沒有掏出魔杖了:“不要再在德拉科面前提塞德里克這個名字——不,就算你稱呼他迪戈裡也不行!”

    “看樣子——”多明尼克模仿著德拉科偶爾說話時那種長長的,慢悠悠的,類似詠歎調一樣的聲音,“瑪律福表達憤怒和嫉妒的方式也非常的——瑪律福。”

    轉眼就到了十月底,蘇格蘭高地在十月初時已經非常涼了,現在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穿上了厚重的斗篷,披著圍巾在城堡中奔走,公共休息室裡的爐火非常旺,總是烤得人昏昏欲睡。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冰霜初結的傍晚,在斯內普教授冰冷地盯著帕瓦蒂‧佩蒂爾腦袋上那個可笑的蝴蝶結半節課之後,貝妮思隨著激動興奮的人流走到了門廳。

    這是一個寧靜的傍晚,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輪皎月掛在空中,散發著柔和聖潔的光芒。

    貝妮思他們身邊擠著一群來晚了的赫夫帕夫,因為遲到的緣故,這群小獾們只能站在高年級的隊伍裡,他們一起走到了城堡前面。

    在行走的過程中,以八卦稱著的赫夫帕夫一直在討論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抵達霍格沃茨的方法。

    其中一個覺得他們會選擇飛天掃帚,而另一個則堅信他們會來採取門鑰匙或者幻影移形。

    貝妮思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插了句嘴:“抱歉,但是霍格沃茨是不允許幻影移形的,我相信你們已經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第三章城堡的秘密中讀過。”

    結果那群小獾回答她的方式是集體嚇白了臉,立刻飛一樣地往人群裡走。

    其間還混雜著這樣的話——

    “是那個學霸……”

    “……學姐告訴我們的她和瑪律福相愛相殺的故事是真的嗎?”

    “他們穿著一樣顏色的圍巾!”

    “……整個斯萊特林的顏色都是一樣的,笨蛋!”

    德拉科:“……”

    貝妮思:“……”

    赫夫帕夫是一群你永遠不要對他智商要求太高的生物——不過他們偶爾也會間接真相。

    貝妮思看了眼德拉科和自己款式的圍巾,這是她去年送給德拉科的禮物。

    德拉科眼裡湧起一絲笑意,趁著人群擁擠從寬大的袖口下握住了貝妮思的手。

    當多明尼克打完第三個噴嚏的時候,人群裡出現了幾聲低呼,貝妮思一抬頭就從明朗的夜空中看到了一團黑色的,從雲層中快速靠近的影子。

    “是一座在飛的房子!”她聽到有人這麼說。

    確實,當十二匹可以媲美大象的飛馬拖著一個粉藍色的,有一座房子那麼大的馬車降落在禁林旁邊時,前三排的學生都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下——站在後面的貝妮思都感覺到了地在震動,她看到納威站得很近,差點被飛馬的馬蹄踩了一腳。

    然後,她看到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面容精緻的男孩輕盈地跳了下來,他很快從馬車底部打開了一個金色的扶梯,隨即恭敬的站在了馬車旁邊——他的個子剛剛過了那些飛馬肚子的高度。

    接著,一個巨大的,帶著各色寶石的,長著一張馬臉的夫人從馬車裡走了出來——大家很快就明白為什麼需要這麼大的馬車了。她的個頭看起來比禁林的看守者海格還要高大,微微揚著下巴,帶著一股法國人獨有的傲氣。

    鄧布利多和她打了個招呼,接著,二三十個同樣穿著絲綢質地淺藍色袍子的男生女生走了出來——其中有幾個法國女孩非常漂亮,佈雷斯的笑容立刻變得真誠多了。

    “布斯巴頓的校長竟然是個——”德拉科厭惡地看了一眼身高幾乎是他兩倍的馬克沁夫人,那個侮辱性的詞彙到底沒有說出口。

    “看樣子法國人確實要開放浪漫得多。”貝妮思多看了幾眼第一個下車為馬克沁夫人拉出扶梯的男孩,他的模樣很俊俏,看起來非常惹眼。

    德拉科不滿地看了貝妮思一眼,說道:“很顯然,你對法國人的欣賞表達得非常淋漓盡致。”

    貝妮思立刻收回目光,掛起一抹假笑:“怎麼會呢,親愛的。”

    站在他們身後的帕金森大聲地哼了一聲。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當,忽然,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掀起了巨大的漩渦,許多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的人們又興奮起來,貝妮思也忍不住踮起腳看向草坪最外側的黑湖,漸漸的,一個桅杆露了出來。

    “是一艘船。”佈雷斯立刻說。

    接著,就像佈雷斯說的那樣,一艘巨大的,像是書本裡曾經描寫過的幽靈船模樣的陳舊的大船出現在了霧濛濛的湖面上。隨著鐵錨被扔進水裡的聲音,一塊木板搭在了草地上,貝妮思看到許多穿著厚重皮草的人從船上下來了——果然,如同書裡寫的一樣,德姆斯特朗在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

    他們的身材都和馬庫斯一樣,人高馬大的,而走在他們中間的人卻是個瘦高個子的中年男人,他穿著潔白的,柔軟的皮草,留著山羊鬍子,在城堡的燈光下看去,他的笑容真實而又虛假,讓貝妮思想起了見過兩面的瑪律福先生。

    他們就像是同一種人——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先生也熱情地擁抱了鄧布利多,終於,隨著迎接儀式的結束,他們簇擁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一起回到了溫暖的禮堂內。

    “看到了嗎?”德拉科的臉被寒氣凍得有些紅,但是他突然興奮了起來,佈雷斯也是,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是克魯姆!真沒想到——”德拉科的表情又變得糾結起來,貝妮思這才發現,原來克魯姆‧維克多,世界著名找球手竟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德拉科接著說:“我爸爸曾經有過打算要送我去德姆斯特朗的!”

    進到大廳裡的時候,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已經坐在了拉文克勞長桌的最前排,他們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標準的法國人挑剔的模樣,微微蹙著眉,嘴唇撅起來一點,所有人的表情都算不上滿足。

    這邊德拉科已經和佈雷斯走了出去,他們招呼著正迷茫的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坐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上,貝妮思看到德拉科特意將克魯姆安排到了他平常座位的對面,而厚顏無恥的佈雷斯則直接坐到了德拉科旁邊的位子,也就是貝妮思自己的位子上。

    “這群瘋狂的人。”她和多明尼克都對魁地奇興趣不大,好幾個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的女生在她們身邊踟躕不前,因為她們在猶豫是讓克魯姆用口紅給她們簽名還是用羽毛筆好。

    宴會很快就開始了,吃到一半的時候,貝妮思發現教授席上又多了兩個人,他們分別是盧多‧巴格曼先生以及巴蒂‧克勞奇先生。

    巴格曼先生依舊是魁地奇世界盃時見到的那個模樣,他正笑眯眯地和布萊克教授聊天,而克勞奇先生則要拘謹得多,他冷著一張臉,非常呆板的,像是十八世紀的紳士那樣小口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是評委們。”多明尼克猜測到。

    就在這時,她們被一陣低低地驚呼聲吸引了目光。

    是一個穿著布斯巴頓校服的銀色頭髮女孩從格蘭芬多長桌前走了過去,她取下了頭巾,露出一頭非常柔順光澤的長髮,貝妮思皺起了眉:“竟然是個媚娃混血。”純血家族在判斷某些混血時總是非常精准。

    在所有餐具都重新恢復得纖塵不染時,鄧布利多再次站了起來。

    他先是簡單的介紹了三強爭霸賽的規則,又同時介紹了評審團成員,分別是三位校長以及兩位貴賓。最後的重頭戲自然則是費爾奇捧上來的火焰杯了。

    貝妮思從書裡讀到過三強爭霸賽的故事,這是一種流傳很久的屬於強者的遊戲,曾經都有很多人死亡,所以這一屆才加上了年齡限制。

    火焰杯永遠會選擇強者。

    火焰杯放在一個木頭盒子裡,鄧布利多用魔杖輕輕敲了敲,盒子就打開了。

    這是一個充滿了歲月痕跡的木杯,打磨粗糙,藍色的火焰在其中靈動的跳躍著。

    它就像是一盞亙古不變的明燈,照耀著歷史的進程,看著時間的河流從火焰裡呼嘯而過。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9:34 PM

50傲嬌與偏見

    星期六早上,貝妮思和多明尼克路過火焰杯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一大圈的人。火焰杯放在了門廳中央,鄧布利多用魔法金線隔出了十英尺大小的圓圈來,許多人都站線上外,偶爾有人進去投放紙條都會引起小聲地議論。

    貝妮思看到赫敏也站在那裡,韋斯萊和波特站在離她更遠,靠近火焰杯更近的地方說笑著,她走過去,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赫敏抱著的書,竟然全都是《魔法傷害治癒指南》,《傷疤給我的痛苦》之類的書籍。

    “貝妮思,你也來看這個?”赫敏皺著眉頭,對於哈利和羅恩總是流連在火焰杯四周的行為感到無趣。

    貝妮思搖頭:“我只是路過,都有誰投了名字進去?”

    “聽說迪戈裡已經投進去了,德姆斯特朗的全部人——哦!剛才喬治和弗雷德也過來了,他們喝了增齡劑。我說增齡劑這種中等魔藥怎麼可能騙得過鄧布利多的魔法,他們被變成了白鬍子老頭!”赫敏想到當時的情景,也笑起來。

    貝妮思立刻想到了企圖用增齡劑騙過火焰杯的德拉科和佈雷斯,她略帶遺憾地把這件事告訴了赫敏,對方立刻瞪大了眼睛:“我很期待——我是說,你知道的,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的話!”

    “很遺憾。”貝妮思聳肩,“你也要去圖書館嗎?”沒義氣的多明尼克頂著寒風和霜降跑去和拉文克勞的布萊恩約會去了——城堡裡的小花園簡直就是所有情侶的必去約會地點。

    “是的。”赫敏點頭,她像是顧慮到什麼一樣和貝妮思一邊走著,一邊皺起了眉頭,“額——別誤會,我是說,瑪律福呢?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德拉科?”貝妮思將臉轉向窗外,努努嘴,“今年沒有魁地奇,他和佈雷斯跑去騎掃帚玩兒去了。”

    顯然,德拉科在赫敏心裡並沒有純真到可以去“騎掃帚玩”,所以當貝妮思說完之後,赫敏愣了一下,才遲疑地點點頭,她們走到了圖書館,赫敏將懷裡的書攤到桌面上,因為三強爭霸賽的關係,圖書館裡的人很少,除了零星幾個拉文克勞之外就是一個穿著布斯巴頓淺藍色絲質長袍的男生——貝妮思認出來那是昨天第一個跳下車給馬克沁夫人打開扶梯的那個男生。

    就在這時,那個男生似乎有所察覺地抬起了頭,看到正望著自己的貝妮思時,輕輕點了點頭,又接著埋下頭讀書去了。

    赫敏眼神詭異地看著和那個布斯巴頓男生“眉來眼去”的貝妮思,咕噥了一句:“法國人也比瑪律福好……”

    “什麼?”貝妮思坐了下來,沒聽清赫敏說什麼。

    赫敏笑笑,沒有接著說下去,反而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變得憂心忡忡起來:“貝妮思,你知道魔咒對於人體傷害的持久度嗎?”

    “嗯?”這個新話題引起了貝妮思的興趣,她掰著指頭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鑽心刻骨這類以傷害肉體讓人本身立刻感到痛苦的魔法來說的話,應該是以施咒者對被施咒者的決心度來計算的。”

    “決心度?”赫敏皺起了眉,她對黑魔法的瞭解程度並不如貝妮思多,第一是因為她的出身,因為是麻瓜,所以就算能夠閱讀再多的書很多純血世家才有的黑魔法孤本她是接觸不到的。

    “就是決心度,三大不可饒恕咒以及很多冷僻的黑魔法要施展出來的要求除了對施咒者本身魔力以及咒語流利程度的要求之外,還有決心度。”貝妮思湊近赫敏,她們已經引來了平斯夫人的關注,“決心度就是類似於‘我要你死’或者‘我要折磨你’的這種堅定程度的一種測量。”

    赫敏立刻舉一反三:“就像守護神咒一樣嗎?守護神咒需要的是快樂的記憶或者是堅定的信念。”

    貝妮思想起她的守護神首次出現的原因,臉微微泛紅,點點頭道:“是的,所以這類魔咒停下來的時候,對肉體的折磨已經結束了,但是黑魔法對靈魂的創傷非常嚴重。”

    “靈魂的創傷——”赫敏被她這句話引得喃喃自語,“是哈利,他最近老是傷疤疼。”哈利不願意告訴鄧布利多教授,而西裡斯比哈利和羅恩還要不靠譜,她只能一個人來尋找答案。現在看起來,貝妮思知道得很多,或許她能幫上忙。

    “波特?就是他那道——”貝妮思停了一下,“在被阿瓦達索命咒攻擊後留下來的傷疤?”

    “是的,就是伏地魔留下來的。”赫敏出身麻瓜,對於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她並不如貝妮思體會得多。

    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雖然極力克制,但是貝妮思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們這一代的純血小巫師,在出生後故事裡的惡魔全都由黑魔王扮演了,他所帶來的血腥和殺戮在看多了歷史書的貝妮思看來,就相當於是魔法界的希特勒。

    貝妮思不說話了,確實也是,她想不出波特的傷疤為什麼會疼——如果是因為靈魂受到了傷害的話,可能波特早就瘋了或者傻了,現在看來,他應該一切正常。

    “還有別的情況嗎?”貝妮思問。

    赫敏搖頭:“哈利就說了傷疤疼。”

    兩人因此也將這個話題放下,貝妮思是來這邊寫變形術作業的——上一節變形課上麥格教授要求他們將刺蝟變成坐墊,結果她變出來的坐墊上面還保留著一根根刺蝟的刺,也因此,她得到了全年級最多最長最複雜的一篇論文作業。下課的時候,她都聽到格蘭芬多的韋斯萊同情自己,說他心理總算平衡了之類的。

    接下來的兩天,萬聖節的晚宴的菜色比平時的都要豐盛——但是布斯巴頓的學生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任何欣喜,就好像菜色和他們的食欲沒有太大關係一樣。但是,所有學生都無法專心吃飯,很多格蘭芬多和赫夫帕夫甚至幾次站起來觀看鄧布利多的用餐情況,就連德拉科也會偶爾走神,去看看教授席上面的人的表情。

    終於,當食物消失的那一刻,整個禮堂的說話聲都變得大了起來,但是當鄧布利多站起來時,連貝妮思都屏住了呼吸,她也很想知道霍格沃茨的勇士是誰,因為斯萊特林高年級幾乎沒有人報名的緣故,所以勇士出身斯萊特林的幾率不是很大。

    她看到教授席上所有人的表情多變得有些微妙,布萊克教授沖著格蘭芬多豎著大拇指,似乎篤定了勇士一定會出在格蘭芬多一樣。而斯內普教授還是那副陰沉的表情,並且板著臉似乎在努力離布萊克教授遠一點,同斯內普表情一致的是克勞奇先生,他也冷著表情,就好像不情願來一樣。

    “好了,高腳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鐘。聽著,勇士的名字被宣佈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再沿著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貝妮思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向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裡得到初步指導。”

    隨即,鄧布利多掏出魔杖揮了一下,整個禮堂裡除了南瓜燈之外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火焰杯的光芒一下子變得耀眼起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刺眼,在劈啪的爆炸聲中,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盯著那跳動的火焰,等待著即將誕生的勇士。

    突然,火焰杯的火焰變成了紅色,接著一張燒焦了的羊皮紙沖天而起,被鄧布利多接住。

    貝妮思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以至於可以更好的看清楚鄧布利多教授的表情。她看著鄧布利多隱藏在鏡片下的藍眼睛閃了閃,隨即高聲說道:“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維克多克魯姆!”

    全場立刻響起了掌聲,斯萊特林們也很給面子的鼓起了掌,德拉科甚至一邊鼓掌一邊對坐在他對面起身的克魯姆說:“我就知道是你!絲毫不意外!”

    對方回以他一個略帶陰鷙的笑容,貝妮思發現德拉科的臉竟然開始泛紅了,她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個沒節操的混蛋!

    第二個勇士也產生的很快,是布斯巴頓的芙蓉德拉庫爾——有媚娃混血的那個女孩。她隨著克魯姆一起走進了教師休息室裡,當芙蓉消失在門後時,許多克制力差的男生甚至發出了歎息聲。

    當火焰再一次變成紅色時,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靜了下來——第三次,應該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貝妮思看著鄧布利多從高高竄起的火舌中拿出羊皮紙,他大聲念道:“第三位勇士,來自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迪戈裡!”

    赫夫帕夫立刻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聲,塞德里克被幾個赫夫帕夫的六年級推搡著走了上去,映襯著火光,他笑得非常開心,年輕英俊的臉上是自豪與堅定。

    “他可真棒!不是嗎?!”貝妮思也在底下拼命為塞德里克鼓掌,大部分斯萊特林也對他表示了祝賀——第一因為迪戈裡是一位純血小貴族,第二則是因為塞德里克是一個英俊的大男孩。

    帕金森破天荒的回應了貝妮思,她沖貝妮思點頭,頗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當然——我聽達芙妮說,好多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都迷他迷得要死,不過似乎他有女朋友了。”

    貝妮思點頭,塞德里克的女朋友是秋張,塞德里克四年級,秋張三年級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

    掌聲持續了很久才靜下來,塞德里克已經走進了教師休息室裡,當大廳再一次安靜下來時,鄧布利多大聲地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的三位勇士都選出來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賴你們大家,包括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學,你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們的勇士。你們通過給勇士加油,也會為這次活動做出很大的貢獻——”

    可是,再也沒有人聽他說話了,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再次變紅的火焰杯吸引了過去。

    “怎麼回事?”多明尼克小聲問,但是在寂靜的場合下,這個聲音很多人都聽到了。沒有人回答她,或許連鄧布利多也回答不了。

    再一次,如同先前一樣,一張羊皮紙被拋了出來。

    教授席上的教授們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評審們也都靠到了火焰杯周圍。

    鄧布利多打開了羊皮紙,他沉默了很久,才說道:“第四位勇士是——哈利波特!”

    直到晚宴結束,波特還有評審和教授們也都沒能從教師休息室裡出來,憤怒的赫夫帕夫們已經和格蘭芬多吵了一架了,他們覺得波特用卑劣的方法企圖奪走塞德里克的榮譽。而摸不著頭腦的格蘭芬多們雖然竭力維護著波特,但是他們反駁的話語說得連自己都不相信。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高年級們也坐在了一起,同樣的,救世主創造出來的意外讓每一個斯萊特林都無法釋懷。

    德拉科他們坐在平常常坐的那幾張沙發上,一坐下來,就聽到德拉科忍不住的,充滿了厭惡混雜著嫉妒的聲音:“那個波特!”

    佈雷斯顯然也對波特成為第四個勇士表示很驚訝——但是他唯一好一點的就是和波特近日無怨遠日無仇,所以也只是點頭:“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多明尼克倒是十分同情塞德里克,她覺得赫夫帕夫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譽都被波特搶走了。

    只有貝妮思沒有說話,她在念出“哈利波特”這個名字時曾經對上了波特的眼睛,裡面有驚慌,茫然,無助,但是根本沒有自豪和高興。

    波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勇士。

    “我覺得不是他,要騙過火焰杯可不是一個四年級學生的魔法水準可以達到的。唯一騙過火焰杯的方法就是用混淆咒……”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多明尼克打斷了,對方立刻說她也會混淆咒。

    “你那是最低級的,要騙過火焰杯這種魔力強大的物品,我想成年巫師中能做到的人都不多。”她聳肩,“綜上所述,德拉科,我想你有時間嫉妒波特還不如想想,會不會是有人要害波特,讓他去送死呢,畢竟三強爭霸賽可不是過家家,每一屆三強爭霸賽基本上都要死人。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4 09:43 PM

51.傲嬌與偏見

    德拉科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貝妮思並不知道,但是她覺得最近日子過得最艱難的應該是波特。

    除了熱情的格蘭芬多之外,其餘所有的學院外加兩所魔法學校的人都對他非常排斥。

    赫夫帕夫是認為波特偷走了應該屬於塞德里克的榮譽,而清高的拉文克勞則是不屑與作弊的人為伍,至於斯萊特林——貝妮思覺得波特最應該習慣的就是斯萊特林對待他的態度了,從來就沒有友好過。

    正想著,一個人路過一層城堡小花園的貝妮思就看到了孤零零坐在長椅上垂著頭不知道想什麼的波特。她停了下來,總覺得這個頭髮亂糟糟垂頭喪氣坐在那的波特讓她想起了一直無家可歸的小狗——或許現在的波特就是這樣。

    她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最近總是做些不合實際的舉動,貝妮思走過去,坐到了波特旁邊,他好像嚇了一跳,立刻抬起頭,看到是她之後,翠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失望。

    “韋斯萊和赫敏呢?”貝妮思四處看了看,“怎麼就你一個人。”

    波特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赫敏去圖書館了,羅恩……”他沒說出口,明顯有難言之隱,頓了頓,波特突然很認真地抬頭,看著貝妮思說道:“不是我。”

    貝妮思被他突然抬頭搞得嚇了一跳,但隨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貝妮思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不會去報名的,不光是我,德拉科,佈雷斯還有多明尼克,帕金森之類的都相信。”

    “這可真是——”他登時目瞪口呆起來,覺得很難以相信,“他們怎麼會……”

    “因為以你的能力要騙過火焰杯除非梅林幫你作弊。”貝妮思撇嘴,波特被她說得一臉尷尬。

    她看著波特又有氣無力地低下頭,一個人嘀咕道:“連你也知道的事情,羅恩就是不信!”

    貝妮思瞬間覺得可笑極了,她笑出來:“波特,你最好的朋友不相信你?”

    “你可以叫我哈利的。”哈利很明顯聽不慣有人稱呼自己為波特,除了斯內普教授之外,“羅恩說我為什麼不帶上他,不把作弊的方式也告訴他——梅林的指甲油啊!如果我知道怎麼做我寧肯把它貼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上!”

    “當然,就算真的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基本上都辦不到。”貝妮思隨口道:“多大魔力的強效混淆咒才能騙得過火焰杯啊,我想是不是有人惡作劇把你混成了第四所學校的人所以你才會成為勇士。”

    “你和西裡斯說得一模一樣!他懷疑是……但是,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害我呢?”哈利很苦惱,他覺得一邊傷疤疼一邊還要操心三強爭霸賽的事情,他整個人都要招架不住了。

    因為你是救世主。貝妮思忍住沒有說出來,她陪著波特坐的這一會兒就覺得整個人被凍得鼻涕都出來了,貝妮思站起來,沖波特揮了下手:“我先走了,你也想開點,好好比賽吧波特。”

    “你可以叫我哈利的……”身後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那麼,好好比賽吧,哈利。”貝妮思從善如流,她和這個出現在了大部分現代魔法史書籍上的人認識了四年,令貝妮思感到驚訝的是,哈利給她的感覺確實在改變,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始終是一個溫和的人——當然,在面對德拉科的時候除外,不過貝妮思覺得這是德拉科挑釁在先。

    一個溫和的人,卻註定要背負那樣沉重的使命和不得不擁有非黑即白的是非觀以及正義感,貝妮思深深地為哈利感到悲哀起來,或許如果他不是救世主,他會活得更快樂。

    當貝妮思走到三樓的時候,她很快就知道哈利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了。

    黑魔法防禦教室門前,布萊克提著德姆斯特朗校長的衣領,表情非常窮凶極惡就像是一個闖進古靈閣搶金加隆的強盜一樣威脅著對方。

    貝妮思的第一反應是布萊克教授想要幫教子作弊,在威脅評審之一的卡卡洛夫先生吐出第一個挑戰的試題。

    但是接下來,她就反應過來,對方在說的是比試題還要禁忌的話題了。

    “……黑魔頭的一條狗!卡卡洛夫,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

    “……難道你現在是想要再重新靠著出賣哈利得到黑魔頭的信任嗎?!”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再想想當年……”

    出人意料的,卡卡洛夫只是漲紅著臉,似乎顧忌著什麼一樣,連魔杖都不敢拿出來反抗。

    貝妮思看了一會兒之後,悄悄走遠了,她本來是想請教布萊克教授幾個攻擊型魔法的問題的——因為看起來對方很擅長這個,並且並不吝嗇於教學,不過現在他應該很忙……

    伊戈爾卡卡洛夫。她怎麼會忘掉這個人,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時,貝妮思明顯的心神不寧,當年被指控為食死徒的人中能夠逃脫審判的人並不多,據說瑪律福先生是靠著聲稱被奪魂咒控制以及大筆金加隆逃避了阿茲卡班的懲罰,而卡卡洛夫使用的手段則更卑劣,他靠著出賣指控了大批食死徒而逃避了被送進阿茲卡班的命運。

    如果是赫敏或者哈利的話,他們是決計不會知道的如此清晰的,但是從貝妮思有記憶起,隆巴頓老夫人就把對食死徒們深入骨髓的仇恨給他們當成了床邊故事,或許是因為國籍的關係,卡卡洛夫的名字只出現過一兩次,如果不是這次撞破了布萊克教授和他的爭執,貝妮思都要忘記了。

    德拉科看出了貝妮思的走神,他坐在了她的旁邊,現在休息室裡的人不多,大都埋頭幹著自己的事,德拉科將貝妮思摟近懷裡,每次看到貝妮思溫順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滿足感——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做一個滿足的瑪律福如此容易。

    “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很輕。

    貝妮思抬頭看著德拉科弧度優美的下巴,他長得很好看,小時候看起來應該說是可愛,現在回想起來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德拉科會被寵成一個小混蛋了,如果以後她的孩子也像是德拉科一樣的話,她可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重蹈覆轍——像德拉科一樣的孩子,貝妮思心一顫,手下意識也在德拉科胸口握緊,這種想像真是又甜蜜又心酸,光是身份和家族的立場就已經是一座盤亙在彼此之間的一座大山了,未來又是如此的不確定,他們真的可能有永遠嗎?

    想到這兒,貝妮思克制不住地吻上了德拉科的下巴尖,相對於接吻,她更喜歡這樣的親昵方式,德拉科唇下下巴中間有個微不可見,不仔細觸碰幾乎感覺不出來的凹槽。貝妮思是第一個發現這點的人,她格外喜歡這種感覺,總是習慣性地去親吻這個地方。

    德拉科的喉結動了一下,如此熱情的貝妮思,真是令人少見。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從來不錯過主動的貝妮思。

    “唔……我的房間沒人,佈雷斯出去了……”他的邀請很明顯,畢竟在這裡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貝妮思像是貓咪一樣縮在德拉科懷裡哼哼唧唧,她突然很想對他撒嬌,一想到自己難過無助的時候都有他,她就忍不住想和他更親近一點。

    這是貝妮思第二次進德拉科的寢室,和上次來沒有太大差別,德拉科將她抵在門口細細親吻,因為三強爭霸賽的原因,他們很多天都沒有這樣親近的待在一起過了。

    他的唇舌格外溫柔纏綿,貝妮思覺得德拉科已經放過了自己的嘴唇,卻又順著她的脖頸細密的吻了上去,他含住了她的耳垂,貝妮思忽然覺得脊椎骨處有些酥麻,感官上的衝擊好像被無限放大了。

    德拉科越來越放肆起來,她被他打橫抱到了床上,她看著德拉科往寢室門上丟了一打的禁錮咒,就是佈雷斯抗個火箭炮過來都未必炸得開。她笑起來,女孩都喜歡看著心愛的人為她瘋狂的樣子,她喜歡克制的德拉科,喜歡炸毛的德拉科,也喜歡為她沉迷的德拉科。

    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她感覺到對方的唇齒流連在她的脖頸間,他不能再往下了,很遺憾,貝妮思穿著高領毛衣。但是德拉科的手卻順著衣服的下擺探了進來,他的體重壓在她身上,她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欲望。

    貝妮思的臉紅起來,她覺得有些早了——就算對方是德拉科也有些早了。

    德拉科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起來,她感覺到他微涼的手已經撫上了自己的平坦的小腹,這讓她整個人不自覺地想要縮成一團,卻又因為壓在她身上的他而無法動彈。

    德拉科抬起頭,他一向有些蒼白的臉此刻泛著淺淺的紅暈,貝妮思也沒有好到哪去,她的長髮淩亂地鋪散在墨綠色的床罩上,雪白的頸項上還有方才他吻過的痕跡。德拉科呻吟了一聲,他覺得把貝妮思帶到寢室簡直就是個糟得不能再糟的主意了。

    貝妮思感覺德拉科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在慶倖之餘,隱隱還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啟齒的失落感。

    “德拉科……”她伸手想去推對方,這樣被壓著,還有某個炙熱的東西頂在自己大腿根那裡,實在是太彆扭了。

    德拉科狠狠又往下壓了一點,他惡聲惡氣地看著貝妮思,眼睛都有些泛紅:“別動!”剛才這一壓,貝妮思感覺到隔著巫師袍子,他無法忽視的欲望竟然抵在了她的柔軟上,貝妮思的臉瞬間就像是充血了一樣開始漲紅。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蹭了起來,等貝妮思反應過來時,只聽到了關門聲。

    貝妮思看著德拉科甩在床頭的魔杖,以及關門也制止不了的喘息聲,開始糾結要不要順帶贈送德拉科一個靜音咒。

    等到德拉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了,這一次他沒有再穿巫師袍,這讓貝妮思不由得展開了聯想,巫師袍難道被他……

    穿著白色襯衣黑色長褲的德拉科走到衣櫃處拿出了一件羊絨背心套上,他背對著貝妮思坐到床沿上,說話還是悶聲悶氣的:“我忍不住。”

    貝妮思笑起來,德拉科是在為自己自製力不夠生悶氣嗎?她跪在床上從身後摟住德拉科,將下巴抵在他軟軟的,柔順的淺金色頭髮上,德拉科身上有股好聞的薄荷味,她輕輕說:“再晚一些。”

    他們都知道在說的是什麼。

    德拉科嗯了一聲,伸手握住了貝妮思鬆鬆挽在自己腰間的手。

    兩人這樣沉默地待了一會兒,時候也不早了,貝妮思下床穿好了鞋,剛剛打開寢室們,就看到了正準備推扶手進門的佈雷斯。

    對方先是一愣,然後目光掃過貝妮思的軟塌塌毛衣領遮不住還露出了一些痕跡的頸項,又是一愣,最後看到完全換了一套裝備的德拉科,徹底愣住了。

    等到貝妮思走了之後,佈雷斯立刻先是衝到了自己的床邊,給他的床加了一打堅固咒和保護咒,而後才無比騷包地說:“德拉科,沒想到你下手這麼快,看樣子格蘭芬多的隆巴頓找你決鬥的那天不遠了啊!”

    再然後,佈雷斯就被欲求不滿的某人瞬間擊飛了……

    這一次的德拉科已經不再滿足只是拿對方的床撒氣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5 07:34 PM

52.傲嬌與偏見

    接下去的兩周過得很快,就在貝妮思剛剛完成了麥格教授的第三篇羊皮紙攤開比她自己還要長的變形術論文之後,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專案要開始了。

    其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是麗塔‧斯基特的一篇關於三強爭霸賽的報導。也是這一篇報導,讓貝妮思對這個女人的印象更差了,似乎不寫實的描寫,除了噱頭之外一無所有的內容以及對待其他勇士毫不負責的態度——她拼錯了布斯巴頓芙蓉的名字並且根本沒有提塞德里克的名字。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他和赫敏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貝妮思聽著一旁高爾和克拉布一唱一和地讀著《預言家日報》上的文章,覺得很可笑。

    德拉科和佈雷斯等人都停下了說笑,他懷疑地看著明顯有些煩躁的貝妮思,道:“我從來不知道你和波特竟然有了這麼深厚的友誼——真是,令人感動。”他說得慢悠悠的,看樣子不是很高興。

    貝妮思覺得德拉科小心眼了,她想起那天坐在小花園裡孤零零一個人的哈利,翻了個白眼:“我討厭不寫實不考據的記者,報導的除了八卦之外什麼都沒有,德拉科,難道你希望有一天我和你一起出現在斯基特的報導上,然後標題是‘瑪律福繼承人居心叵測,隆巴頓小姐貪財貪色’之類的標題嗎?還有——我最討厭的就是用對方父母或者家庭的遭遇當做噱頭的新聞記者了,她的個人修養呢?她的職業道德呢?!”

    或許是想起了貝妮思的家境以及隆巴頓夫婦的遭遇,德拉科沒有反駁,他也不能反駁。

    因為貝妮思的關係,德拉科很好的克制住了想要去針對波特的挑釁,這也間接地讓哈利在第一個項目比賽前的日子變得好過了一些。

    赫敏倒是對報導中的緋聞並不在意,她很輕鬆地告訴貝妮思,她的父母從不看巫師的報紙。不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覺得很苦惱:“哈利的狀態不太好,你知道的,自從知道了第一個項目——”她頓了頓,“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四位勇士都各顯神通知道了第一個比賽專案,總之,很難通過,他現在天天和西裡斯在研究魔咒呢。”

    “到底是什麼?”貝妮思非常好奇。

    赫敏表示到時候她就知道了。

    結果在看到不停噴著火氣的瑞士短鼻龍時,貝妮思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龍,而塞德里克和哈利的任務是要取得龍保護著的金蛋,只有取得金蛋才能進行下一個任務。

    “梅林啊,塞德是第一個,他一定會通過的。”他們坐在看臺上,風很大,貝妮思忘記了戴艾妮伯母送她的紅帽子,德拉科把自己的那頂海狸皮的灰撲撲的毛茸茸的帽子扣在了她頭上。

    看著貝妮思這麼擔心塞德里克,德拉科看見龍的激動心情瞬間淡了幾分,他忍不住說道:“瑞士短鼻龍相比較而言還是很溫順的。”

    “那可是龍!要七八個巫師才能打敗的!”貝妮思看著塞德里克走出了帳篷,連忙搖起了手中的旗子,因為緊張的關係,她的聲音變得很尖,“他要怎麼做呢?直接攻擊絕對不是個好辦法!”

    在塞德里克把一塊石頭變成獵狗引開瑞士短鼻龍的注意力時,貝妮思大聲說:“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很多人都歡呼了起來,德拉科的那一句“我也可以”很快就被淹沒了。

    在瑞士短鼻龍放棄去追逐獵狗而是選擇去攻擊塞德里克時,貝妮思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幸虧德拉科牢牢攔住她的腰才讓她沒能從看臺上掉下去。在塞德里克取得了金蛋時,整個看臺都沸騰起來,貝妮思也在興奮之餘毫不吝嗇地給了德拉科一個溫柔的吻。

    “哦……好吧。”德拉科咕噥了一句,摟著貝妮思讓她坐下來。

    第二個出場的是芙蓉‧德拉庫爾,她是一個漂亮的姑娘,也很聰明,貝妮思認出來她使用了強力催眠咒,催眠了威爾士綠龍,不過在取得金蛋的時候,威爾士綠龍打鼾噴出的火焰燒壞了她的裙子。

    克魯姆的表現也很棒,德姆斯特朗不愧是擅長攻擊類魔法的學校,克魯姆用一種魔咒擊中了中國火球龍的眼睛,雖然憤怒暴躁的火龍踩碎了很多龍蛋,但是不得不說完成的非常乾淨俐落。

    德拉科站起來為他鼓掌,看起來非常高興:“我就說他非常厲害!”

    當波特出場的時候,整個看臺都安靜了下來,等到德拉科看到他要面對的龍時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匈牙利樹蜂,非常暴躁,攻擊性很強,他可真不幸!”

    貝妮思把目光投向了走出帳篷的哈利,他穿著格蘭芬多金紅相間的袍子,頭髮依舊亂糟糟的,走出來的時候還打了個趔趄,看起來非常瘦弱,特別是和剛才比賽的克魯姆相比。

    全場都安靜下來,波特並沒有靠太近,而是站在不遠掏出了魔杖,然後,他的方法竟然是召喚自己的掃帚火箭弩!

    “遠程飛來咒!很有可能失敗,這還要看火箭弩和哈利的契合程度!”貝妮思飛快地說,她又趴在了看臺上,德拉科不得不站起來扶住她,免得自己的女朋友因為看波特比賽而激動得掉下去——如果這一切發生了,那一定是醜聞中的醜聞。

    當火箭弩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爆發出了驚呼,畢竟他僅僅是一個四年級的學生!

    當波特騎上火箭弩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改變了,有的人生來就是屬於天空的,所以他能夠自由地飛翔。

    貝妮思看著波特和匈牙利樹蜂在城堡和樹林間不停穿梭的模樣,感慨道:“他飛得可真棒。”恐高的貝妮思今天是特意喝了一年級暑假和塞德里克一起調製的藥劑才敢坐這麼高看比賽的。

    德拉科不滿地湊了過去,雖然他也一直看著波特飛行,不過聽到貝妮思這麼表揚波特,他心裡並不是很高興:“嘿,三年級的魁地奇冠軍可不是格蘭芬多。”

    這個時候,波特已經拿到了金蛋,整個格蘭芬多都爆發出一陣歡呼,喬治和弗雷德竟然把李‧喬丹給拋到了天上,貝妮思鬆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臉皺成一團的德拉科,笑眯眯地安撫道:“當然,親愛的,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棒的。”

    再然後……德拉科的臉紅了。

    第一個項目就這樣結束了,但是相比於對下一個項目的期待,另一件大事吸引了霍格沃茨所有學生的注意力,那就是將在耶誕節晚上八點舉行的聖誕舞會。

    說到這個事情的人是麥格教授,在變形課快要下課的時候,她以一種不以為然地態度說道:“……嗯,我想他們大概認為你們會希望……放鬆自己。”她臉上的表情充分表現出了對此的不屑。

    舞會?這對斯萊特林的學生來說可真是太平常了,但是也因為三強爭霸賽的關係而顯得有些不同起來,他們雖然不用像那群瘋瘋癲癲四處求助的格蘭芬多一樣開始秘密練習自己的舞步,但是也開始計較起邀請舞伴來。

    佈雷斯的目標早就瞄準了,他打算邀請斯萊特林五年級有名的美人艾曼達‧曼森,那是個有著一頭及腰長髮的漂亮姑娘,有人說她就像是另一個女級長霍普,都是有名的美女蛇。

    “她已經答應了我的邀請,很顯然,我們都知道在舞會結束之後,我們會擁有一個美妙的夜晚。”佈雷斯笑吟吟地說,似乎與美人共渡一夜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多明尼克接著說:“我肯定是和布萊恩啊,不過就這樣被定下來連個邀請的步驟都沒有。”一臉怨念的多明尼克開始吐泡泡。

    德拉科和貝妮思對視了一眼,好吧,貝妮思也有點怨念了,為什麼對視一眼就是舞會邀請啊……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只有斯萊特林內部有人隱隱約約猜測到了原因,貝妮思在其它三個學院之間突然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也是因為這種源源不斷地邀請,貝妮思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也能堪堪算得上美人一個。

    “……真是便宜了德拉科。”想到其他男生不停地和自己搭話借此邀請的樣子,德拉科那一眼“你的舞伴只能是我”的邀請就顯得非常的——單薄!

    多明尼克正在試她們暑假裡買的高跟鞋,努力想要走得儀態萬千一些,多明尼克並不能很好的駕馭高跟鞋。在聽到貝妮思的抱怨之後,同樣輕易就被搞定沒有享受到被邀請的快感的多明尼克也很幽怨:“如果你現在都還沒有從瑪律福的話,我估計他就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想法設法的邀請你了,但是你們的關係一確定……”

    “我就從金加隆變成了銅納特。”貝妮思在床上打了個滾,更加鬱悶了。

    但是,沒等到貝妮思鬱悶很久,德拉科的危機就來了。

    原因是因為納威,在變形課結束之後,納威拖著哈利叫住了貝妮思。

    本來打算和佈雷斯一起回去的德拉科在看到納威身後的波特時,非常理智的停了下來。

    “貝妮,你有舞伴了嗎?”納威捅了一下身後通紅著臉的哈利,問道。

    貝妮思瞟了眼假笑著站在不遠處的德拉科,非常乾脆地說:“當然——沒有!”

    如果納威邀請不到舞伴的話,她不介意放德拉科鴿子。

    不遠處的德拉科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的假笑完全僵住了。

    納威自然沒能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把戲,他一把拖過哈利,對方閃閃躲躲地抬起頭,沖貝妮思勉強笑了笑。

    “嗨,貝妮思,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沒有舞伴,你願意當我的舞伴嗎?”哈利眨著那雙翡翠綠的眼睛問到。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5 07:40 PM

53.傲嬌與偏見

    “你竟然答應教波特跳舞!”

    當德拉科把這句話重複了十遍並且每一遍都能孜孜不倦地把“波特”讀成爆破音之後,貝妮思終於受不了了,他們現在在德拉科和佈雷斯的寢室裡,最近佈雷斯因為耶誕節舞會的關係越發的早出晚歸起來。

    對方的解釋是,他需要教會很多少女如何正確地跳舞。

    而現在貝妮思一躍從德拉科的床上蹦了起來,她踮起腳——因為對方的個子已經超過她太多了,努力讓目光變得深情而憂傷起來,就好像德拉科是她的小寶寶一樣——當然,這需要很高的表演天分,貝妮思踮起腳尖,溫柔款款地說道:“親愛的,你放心,就算你不是勇士——”

    這句話立刻被對方打斷,炸毛的德拉科強調波特是作弊的是作弊的!

    “好吧——不管你到底是什麼!”貝妮思深吸一口氣,覺得她快被亂吃飛醋的德拉科給弄瘋了,“德拉科,我肯定是你的舞伴,在教完波特之後,我這輩子的每一支舞都屬於你!”她就差對著梅林發誓了!看在梅林的份上,她是因為要拒絕不做波特的舞伴才答應教他跳舞的好嗎?!

    果然,她不能以平常德拉科的智商去揣摩面對波特時德拉科的智商。

    在貝妮思立下重誓之後,德拉科才不情不願地住了嘴,他和貝妮思一起躺在床上,把玩著對方的手:“我要去看著,如果那個波特敢——”他說得咬牙切齒。

    “哦,親愛的,他當然不敢,那可是波特,不是佈雷斯。”貝妮思立刻安撫道,“再說了,你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去旁觀。”

    當貝妮思發現出現在四層空教室的哈利,羅恩,赫敏以及多明尼克,德拉科和佈雷斯這三對同樣奇怪的組合之後,她忽然覺得答應波特真的是一個糟的不能再糟的主意了。

    “瑪律福!他怎麼會也在這裡!”羅恩第一個跳起來說話。

    “……你也沒有告訴過我你會出現在這裡。”貝妮思抽了抽嘴角,果然人還是要先發制人才好——看看韋斯萊,永遠懂得先發制人,懂得進攻就是防守。

    被貝妮思打過招呼不能隨意挑釁的德拉科非常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但是這種輕哼由他發出來就帶著某種非常明顯的輕蔑的意味。

    “額,貝妮,我們都不怎麼會跳舞,納威說哈利可以來,我們也就跟著來了。”還是赫敏出聲打了個圓場,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瑪律福紮比尼都會來。

    “那麼,就開始吧。”貝妮思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她看著站在一邊明顯是圍觀狀無所事事的多明尼克和佈雷斯,一眯眼,道:“既然你們都來了,說明你們也對跳舞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多明尼克和佈雷斯齊齊打了個寒顫,如果不是德拉科押著他們說要一起去的話,現在這個點他們還不知道在哪逍遙呢。

    “那麼,”貝妮思指著佈雷斯,“既然你每天晚上都去教姑娘們跳舞,或許你可以幫幫赫敏?”

    佈雷斯看著頭髮亂蓬蓬的赫敏,努力笑得非常有風度:“當然,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他隨口的調戲貝妮思和多明尼克都習慣了,倒是赫敏猛地紅了臉,她支支吾吾的點頭:“那麼,就謝謝紮比尼了……嗯,我也很想跳好。”

    因為佈雷斯被分配給了赫敏,所以多明尼克就只剩下了羅恩這個選擇,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挑剔和失望,以一種讓羅恩臉紅的目光打量著這個粗手長腿,滿臉雀斑的紅髮男生,最後帶著期待地問:“我可以選擇救世主嗎?哦,你看他翡翠色的眼眸多麼迷人,特裡勞妮教授說我最近的幸運色就是翡翠綠……”

    “給我過去站好,等跳完了之後你就是要挖了救世主的眼睛我給不管!”被這兩個活寶搞得精神處於崩潰邊緣的貝妮思面無表情地說道,當她站在哈利對面時,對方非常不給面子的打了個寒顫。

    “……我的幸運色不是翡翠綠,不要那麼緊張。”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如果不是為了納威答應了教波特跳舞,她現在都已經寫完麥格教授的第四篇論文了,麥格教授已經打算用疲勞轟炸來轟炸出她僅剩的那一點變形術的天賦。

    “那麼,德拉科,開始吧。”她沖著站在一旁冷著臉的德拉科說,這個時候波特已經非常自覺地把手扶在了貝妮思的肩上。

    德拉科沖著一旁的魔法音響揮了下魔杖,又瞪了眼波特,說道:“‘疤頭’,注意你的姿勢,右手併攏,無名指和食指稍稍用力,扣在貝妮思肩上就好,隨手搭著你當是在問路搭訕嗎?”

    被德拉科奚落的波特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在貝妮思面無表情的審視下戰戰兢兢地帶著她旋轉。

    或許是因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中,波特的效果還不錯,至少沒有鬧出什麼大笑話,但是身後的多明尼克和羅恩這一對組合就不那麼盡人意了。

    優美的華爾滋慢三舞曲中,時不時傳來多明尼克的痛斥。

    “挺胸抬頭!哦!不!為什麼你挺起來比我都大!”

    “別臉紅了,在我眼裡韋斯萊是沒有性別的!我只愛我的布萊恩!”

    “福特……為什麼你堅持要跳男步……”這是羅恩痛苦地呻吟。

    “因為你連正確的方向都找不到!”這是多明尼克的反駁,她就像是操縱著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把羅恩溜得團團轉。

    而佈雷斯和赫敏則相處出了另一種詭異的節奏。

    赫敏如臨大敵一樣挺直著背,每一步踏出去都好像要確定到底是不是安全的一樣,如果佈雷斯的手稍微有一點不規矩,她的嘴唇就會開始憤怒地顫抖,佈雷斯有種女伴隨時都會自燃起來的違和感。

    他就像是在摟著一團憤怒的火焰在跳舞。

    “格蘭傑,你的舞伴是誰?韋斯萊嗎?”他都能想像出格蘭傑操作著韋斯萊滿場轉悠的樣子了。

    “不——不是羅恩!”說到這個,她好像更憤怒了,“哦!你說得好像我除了他就沒有人會邀請了一樣!紮比尼先生!”

    “怎麼會呢,您非常……迷人。”佈雷斯恭維到,他的笑容非常的紮比尼,就好像赫敏和他平常看中的姑娘沒有什麼兩樣。

    “謝謝。”她乾巴巴地回應,除了這句話就不肯再多說別的了。

    心灰意冷的佈雷斯首次被女性嫌棄了,他看著正和波特跳舞的貝妮思,說道:“哦,貝妮,你是多麼溫柔!”

    然後,他就被一道魔咒擊中了,是德拉科發出的石化咒——後知後覺的佈雷斯發現德拉科竟然已經會無聲咒了!

    “格蘭傑已經學會了。”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說,“波特也學會了,至於韋斯萊,他會不會跳和貝妮思一點關係也沒有。”

    赫敏因為正在和羅恩鬧彆扭的關係,沒有理會上躥下跳的羅恩,而是理智地站在了一邊,收穫很多的哈利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和貝妮思道謝之後默默地拖走了不停掙扎的羅恩。

    當哈利走遠之後,貝妮思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納威的舞伴是誰呢,於是她連忙大聲問哈利。

    “是拉文克勞的三年級,盧娜洛夫古德。”哈利想了想,回答。

    “啊,‘瘋姑娘’盧娜!”多明尼克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她饒有興趣地圍著被石化了的佈雷斯打轉,一邊說到。

    貝妮思腦海中浮現出耳朵上掛著兩個古怪的胡蘿蔔的金髮女孩,看樣子納威的品味也很獨特。

    看到佈雷斯實在悲劇,善良的貝妮思終於用咒立停解開了德拉科施展的石化咒,佈雷斯顧忌著德拉科的無聲咒,沒有輕舉妄動,他的進步非常大,作為德拉科在決鬥小組裡的對手,佈雷斯是感覺最明顯的一個。

    他決定今晚回去把床上的加固咒換成強力加固咒,在看到了德拉科的攻擊能力之後……

    就這樣,時間過得飛快,轉眼耶誕節假期就到了。

    霍格沃茨的城堡外下起了鵝毛大雪,馬克沁夫人的粉藍色馬車上都是皚皚白雪,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連船帆都被凍成了冰布條。

    就這樣耶誕節如約而至,這一年幾乎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留校了,早上貝妮思睜開眼的時候,多明尼克已經坐在了床邊開始拆禮物了。

    她洗漱完成,剛走出寢室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公共休息室壁爐旁的德拉科,德拉科也穿得非常隨意,看樣子只是打算在這兒坐坐,沒有出去的意思。

    “聖誕快樂,貝妮思。”德拉科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他已經收到了貝妮思的禮物,是和圍巾一套的她自己織的手套。

    貝妮思坐下來打開這個銀綠色包裝的紙盒,裡面竟然是一對和二年級胸針一樣配對的藍寶石耳釘以及一顆淚滴形狀的藍寶石項鍊。

    “喜歡嗎?”德拉科問。

    貝妮思三年級暑假的時候打了耳洞,德拉科看到知道就覺得是時候送出這一套飾品了。

    “很好看。”貝妮思點點頭,“或許我舞會的時候可以佩戴它?”

    “當然。”看到貝妮思喜歡,德拉科很高興,他牽著貝妮思的手走進了自己的寢室,那有一扇他用慣了的梳妝鏡。

    “我幫你帶上。”

    他低下頭,手擦過貝妮思的耳垂,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少見的溫柔。

    霍格沃茨城堡外依舊是漫天大雪,但是貝妮思卻覺得這一刻,心裡都被幸福塞得滿滿的。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5 07:49 PM

54. 傲嬌與偏見

     德拉科和貝妮思一起拆完了聖誕禮物之後,貝妮思就回到自己的寢室裡去了。

    或許是因為想要給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今年霍格沃茨的裝潢比往年都要來得奢侈華麗,貝妮思覺得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輪美奐的霍格沃茨,大理石樓梯的扶手永遠掛著並不凍人的冰柱,在城堡亮白色水晶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非常好看。弗立維教授特意將城堡內的每個盔甲都變得能夠唱歌——雖然只能唱一半的聖誕歌詞,但是每當有人走過的時候,盔甲們都會按著節奏搖擺起來,唱著祝福的歌曲。禮堂裡慣用的十二棵聖誕樹上都掛滿了精緻的裝飾品,從閃閃發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鳴叫的活的金色貓頭鷹。

    “這會是我度過的最難忘的一個聖誕夜!”多明尼克又重新洗了個澡,她穿著暗紅色的浴袍坐在飄窗處,對著自己的魔法穿衣鏡塗抹著可以讓她蜜色肌膚更加光澤的魔法護膚粉。

    她塗抹得非常認真,每一寸肌膚都沒有放過,貝妮思在一旁看了半晌,忽然反應過來:“難道你今晚——”

    她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樣,突然頓了一下,多明尼克一臉“你好遲鈍”的表情看了眼貝妮思,裹著浴袍走向了她:“當然,難道你們不嗎?我覺得麥格教授把萬聖節的南瓜變成了小花園裡一輛一輛的小馬車就是這個意思。”

    貝妮思覺得如果麥格教授知道她變出來應景或者說讓馬克沁夫人的粉藍色馬車不那麼孤單的小馬車被整個霍格沃茨當成了天然約炮旅館的話,一定會把一年級到七年級的變形課作業統統加到和自己一樣的作業量!

    “我想,你理解錯了麥格教授的意思。”貝妮思打開了二年級佈雷斯給自己的這本美容魔法大全——好吧,後來據考證,有很大幾率是德拉科的藏書,“小心你們做到一半,突然馬車變回南瓜。”

    “我們要對麥格教授的技術有信心!如果變回去了,我就去投訴!”多明尼克說得義正言辭,“消費者權益維護!你懂嗎?”

    “又是麻瓜的東西?”貝妮思對麻瓜的法律瞭解得並不是很多,“你一會兒怎麼化妝?我帶了魔法化妝盒,唔,還有這本美容大全。”貝妮思的魔咒學掌握得很好,這些小咒語用起來非常得心應手。

    多明尼克處理完了自己身體的最後一個部位,才笑眯眯地說:“那麼,一會兒就拜託你啦!”

    等到中午吃過了午飯,斯萊特林們紛紛都回到了寢室裡,開始為晚上的舞會做準備,貝妮思也打算和多明尼克一起回去,但是被赫敏攔住了。

    她想請貝妮思幫她化個妝或者教她一些化妝魔法。

    “唔,你可以給我寫一下咒語清單——因為馬上我要去看喬治和弗雷德他們打雪仗所以……”赫敏顯得很糾結,“我知道有些麻煩你了,但是……”

    貝妮思搖搖頭,接過赫敏遞過來的羽毛筆和羊皮紙,她都記得差不多了,赫敏這些咒語都能用上,還要添加的是一個讓她頭髮變柔順的順滑魔法,並且她建議最好是使用兩次。在寫咒語的過程中,貝妮思知道了三人組其他兩人的舞伴,分別是拉文克勞的帕德瑪和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金妮。

    在得知了貝妮思的舞伴是德拉科之後,赫敏的表情就變得非常微妙,聽到貝妮思問自己的舞伴時,赫敏紅了一下臉,說道:“是維克多克魯姆。”

    貝妮思一下子瞪大了眼,哦!她都能想像得出德拉科看到克魯姆牽著赫敏開舞時的場景了!她立刻保證:“我誰都不會說!真是沒想到。”

    赫敏也紅了臉:“我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他也總是在,然後就……不過,貝妮思,普林西普沒有邀請你嗎?”

    “普林西普是誰?” 貝妮思一頭霧水。

    經過赫敏解釋她才知道原來那個給馬克沁夫人開門打開扶梯並且同樣酷愛讀書的法國男孩叫雷蒙普林西普,在圖書館裡專門向赫敏打聽過貝妮思的名字。

    “他竟然沒有邀請你!”看樣子小巫女非常遺憾,這時貝妮思已經寫完了咒語條,赫敏道了聲謝拿過咒語條便離開了。

    好吧,貝妮思也覺得非常遺憾,被一個法國帥哥邀請什麼的確實會大大增強她經常被德拉科打擊得體無完膚的自信心,不過向梅林發誓,她一定會堅定地拒絕的!

    當貝妮思幫多明尼克化好妝,看著對方宛如一團躍動的火焰在寢室裡不停溜達的時候,貝妮思還在一邊化妝一邊感慨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法國小帥哥。

    當貝妮思換好銀色長裙,踩上同色系高跟鞋並且帶上德拉科送給自己的配飾時,她覺得這種遺憾感瞬間被要和德拉科一起跳舞的緊張感給取代了。

    德拉科穿著黑色立領天鵝絨的高級禮袍站在斯萊特林地窖的進出口處,因為火光的關係,他蒼白的臉頰稍稍帶了點紅潤,灰藍色的眼眸裡是一貫的漫不經心,高爾和克拉布穿著深綠色的禮服袍子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對比得非常鮮明,就好像一個來自中世紀的騎士身邊杵著兩塊綠油油的大苔蘚一樣。

    貝妮思打開門的瞬間,多明尼克就歡快地衝了出去,跑去拉文克勞找布萊恩了,貝妮思深吸一口氣,將德拉科送給自己的藍寶石項鍊擺正,力求優雅地走了出去。

    德拉科在七點鐘的時候已經等在了斯萊特林地窖的出口處,從小父親就教育過他,在等待女性這件事情上,要有無盡的耐心——當然,他從小也耳濡目染,因為一般如果父親和母親告訴他,他們早上要出去逛街的話,父親一般會九點鐘坐在一樓的大廳裡等待,而母親則一般會在快吃中午飯的時候才走出臥室。

    而且,等待心愛的姑娘出現是一件既期待又甜蜜的事情,德拉科等得非常心甘情願。

    同時,貝妮思也沒有讓他等待太久,當七點半的鐘聲敲過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從女生寢室方向出現的一個窈窕高挑的銀色身影。

    貝妮思的棕色長卷髮優雅的盤了起來,露出了修長白皙的頸項,“妖精的眼淚”這一顆名貴的珠寶畫龍點睛似的點綴著她肌膚的潔白,她的妝容非常淡,卻非常自然,讓人第一眼都無法忽視。德拉科輕輕笑起來,原來當年那個牙尖嘴利的隆巴頓如今已經銳變成了可以令人瘋狂的公主。

    他走上前,微微曲下身,伸出右手,笑道:“那麼,準備好了嗎?我的公主。”

    貝妮思笑起來,因為化妝的緣故,這一笑顯得她的眉目格外柔和,眉眼彎彎這個詞用在這一刻最是貼切。她點點頭,將手交給德拉科,挽著他的臂彎。

    斯萊特林的出場是非常整齊劃一的一同從地窖出發,德拉科帶著貝妮思站到了第一個,他們身後是霍普和一個六年級的男生,還差十分鐘的時候,德拉科看了眼時間,帶著貝妮思走出了斯萊特林地窖。

    他們進去的時候禮堂裡已經站滿了人,頭頂上的巨型水晶吊燈在魔法的作用下發出耀眼的白光,天花板上的魔法是頗具聖誕夜的白雪紛飛,大理石扶手上的冰柱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貝妮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納威和他臂彎裡穿著金色長裙的洛夫古德,納威看到挽著德拉科的貝妮思時失態的張大了嘴,但是,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推開的橡木門吸引過去了,卡卡洛夫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走了進來。

    真正令人驚訝的不是穿著一身猩紅色禮服的克魯姆,而是克魯姆臂彎裡挽著的那個姑娘。如果說貝妮思的銳變與美麗是意料之中的話,那麼連德拉科也不得不承認,頭髮柔順一臉羞意的格蘭傑就絕對是個意外。

    或許是因為原來的格蘭傑在他眼裡的形象除了書呆子,泥巴種就是海狸鼠——這要歸功於她那兩顆比常人略大的門牙。

    同樣震驚的還有哈利和羅恩,他們吃驚地張大了嘴,最後還是麥格教授推了哈利一把,他才想起來帶著金妮一起走到勇士的最後一位——他前面是塞德里克和秋張,秋張穿著非常東方特色的旗袍,顯得身段格外婀娜,哈利的目光又黯淡了幾分。

    勇士們在星光燦爛的夜空下翩翩起舞,掛著好幾百隻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的天花板下四張學院長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德拉科帶著貝妮思站到了裡舞池較近的桌子旁邊,等待著勇士們的開場舞結束。

    當勇士們的開場舞結束後,大家都一溜煙兒的衝進了舞池裡,貝妮思從德拉科的左肩斜看過去正好看到了嬉皮笑臉邀請麥格教授跳舞的布萊克教授,但是很不幸,他失敗了,麥格教授被鄧布利多校長橫刀奪愛,奪走了……

    “在看什麼?”音樂慢下來,燈光也暗了下來,就好像有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一樣,德拉科的額頭低了下來,因為高跟鞋的緣故,貝妮思微微仰頭就能和他鼻尖碰著鼻尖,他們就像是兩頭交頸相依的小獸一樣分享著彼此的呼吸,德拉科的手也放了下去,不再是呆板而克制的扶住貝妮思的肩膀,而是雙手扶住了她的細腰。

    德拉科覺得他似乎一用力就能夠掐斷雙手之間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這種想法讓他忽然有些衝動起來。

    “在看布萊克教授。”看到德拉科的臉色立刻黑下來後,貝妮思立刻補充,“他邀請麥格教授失敗了,很好玩兒。”

    聽到這句話,德拉科滿意地點點頭。

    這一曲結束後,他們都去一旁吃了些東西,吃東西的方法非常有趣,只用拿著魔杖點一點盤子,說出你要的食物就行了。貝妮思有些興奮,她感覺整個人都飽飽的,德拉科喝了點黃油啤酒,他們現在只被允許喝這個,不過德拉科說他在家裡父親偶爾會允許他喝一些真正的酒精,男子漢才能喝的酒精。

    這時,貝妮思發現了正在尋找自己的納威,哦,當然,她當然知道納威找她幹什麼,他一定要讓她遠離德拉科——這是不可能的,毋庸置疑。幸虧這時候古怪姐妹上臺了,她們一如既往地穿著破破爛爛的袍子,毛髮非常濃密,她們唱著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是稀奇古怪的歌詞,她聽到其中有一句是“獨角獸的直覺代表聖潔,但是我就是散發著濃郁氣味的臭液”。

    隨著歡快的音樂,所有人都放鬆起來,舞池內一片嘈雜,貝妮思下意識地帶著德拉科躲避著納威的視線,直到層層人群將他們隔開。

    是的,她不想見到哥哥,至少在這個和德拉科在一起的,她會紀念一輩子的,快樂的時刻裡,她不喜歡有人以正義的姿態對她說教。

    貝妮思聽著古怪姐妹的音樂,思緒也變得朦朦朧朧的,她看著德拉科年輕而英俊的臉,看著他因為運動而變得微微泛紅的臉頰,心底的某一塊忽然克制不住的柔軟起來。

    她愛上了一個混蛋,他又傲慢又無禮,他又偏執又邪惡。他絕對不代表著正義,他從來不以正義標榜自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貝妮思的手繞在了德拉科的脖子上,她將整個人靠近他的懷裡,人潮這樣洶湧,誰也不會注意到他們在擁抱。這又怎麼樣呢?貝妮思迷迷糊糊地想,至少他愛我,至少他愛我。

    音樂緩緩低下去,古怪姐妹唱起了情歌。

    這是一首婉轉而纏綿的情歌,許多情侶都親密地靠在了一起。

    德拉科將貝妮思整個人都摟緊了懷裡,他們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這樣光明正大的擁抱,不再打著友情的名義,是一個瑪律福去擁抱一個隆巴頓。

    這多麼奇怪,德拉科感受著懷裡的柔軟,她的身高,她的柔軟,她的芳香似乎與生俱來就是與他契合的,他喜歡將貝妮思摟在懷裡的感覺,就好像那一刻,他將整個世界都握在手中一樣。

    音樂靜下去,慢慢低下去,古怪姐妹在幽幽的歎息,她們唱“弗利嘉賜予每一對幸福的情侶一個親吻,在榭寄生下地久天長的親吻”。

    那一刻,整個禮堂已經徹底了暗了下去,只有那幾百盞燈籠散發著朦朧的光芒。

    貝妮思聽到德拉科輕柔的聲音,溫柔得簡直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德拉科。

    他說,貝妮思,抬頭。

    然後,她抬起頭,他溫柔地吻住了她,在榭寄生下,讓她有了一種錯覺,就好像他們真的會地久天長永不分開一樣。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5 07:57 PM

55. 傲嬌與偏見

    當撲面的寒風吹來時著,貝妮思打了個寒顫,方才在禮堂裡,因為人多還有那個榭寄生下的親吻著,她剛才整個人臉頰都是滾燙滾燙的,現在被冷風一吹,才知道前廳外面的玫瑰小花園裡到底有多冷。

    就像是每對情侶都會去的一樣,雖然很冷,但是德拉科還是摟著貝妮思在小花園裡縮成一團邊走邊笑著,原因是德拉科一定要用魔杖給貝妮思施保暖咒,但是貝妮思堅決拒絕,她覺得咒語作用在自己身上會對身體產生傷害——但是德拉科堅信這是個無稽之談。

    兩人一路打鬧著,直到他們停在了一輛空著的馬車前。

    貝妮思的腳被灌木叢的樹枝絆了一下著,德拉科手疾眼快地摟住了她的腰,將她順手抵在了麥格教授從南瓜變成的馬車門上。

    真是梅林的襪子,貝妮思驚奇地想,這輛馬車竟然還空著——多明尼克和布萊恩呢,他們也在其中的一輛馬車裡嗎?

    當德拉科吻下來的時候,貝妮思才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他的意圖——出乎意料的,她並不排斥他的主動,每一次的親吻都會令貝妮思感覺到,似乎對待這種東西上,德拉科都是無師自通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蘇格蘭高地上的夜空格外空曠寂寥,他的吻在這樣的星空下顯得那樣來勢洶洶。

    貝妮思的眼前只有德拉科比夜空還要明亮的灰藍色眼眸,他灼灼的目光讓她想到了森林中發現獵物的野狼。嘴唇上灼熱一片,她感覺到呼吸間都是他清涼好聞的薄荷氣息,夾雜著黃油啤酒的味道,熏得人臉紅心跳,腿腳都是軟的。貝妮思覺得她整個人都好像要被德拉科吞進肚子裡的感覺,他的唇舌蠻橫地繞著她的,唇瓣被他吮吸得發疼,舌頭繞著她的打著轉。她迷迷糊糊地只感覺眼裡霧濛濛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上了德拉科的頸項,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一樣。

    終於,當這個吻停下來的時候,貝妮思大口大口地開始喘氣,唇瓣上紅豔豔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剛才他們是去幹什麼了。

    德拉科看著貝妮思的唇,灰藍色的眼眸一暗,他的聲音啞了起來:“這個馬車是空的。”

    還沒等貝妮思反應過來,他已經用手勾開了馬車的側門,打橫將貝妮思一把抱了進去:“既然是空的,就不要浪費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愜意的笑。

    貝妮思被德拉科放在了柔軟的軟座上,馬車裡似乎被施過了空間魔法,竟然不同於外表看上去的狹小,而顯得非常寬敞。馬車內裡的每一寸都被包裹得非常柔軟,深紫色的坐墊配上深棕色的軟毛地毯——這種裝潢一看就非常的麥格教授。

    貝妮思看著這高明的空間魔法加變形術,起了學術探究的心理,正想和德拉科討論麥格教授用了哪些咒語時,話沒出口就被人堵在了嗓子眼裡。

    德拉科將她打橫抱在懷裡,就像是抱著一個洋娃娃一樣。貝妮思覺得好不容易才涼下去的嘴唇上又像是燃起了一陣熱火,她的舌尖被他吮吸得發麻發痛,許是年少衝動的原因,德拉科在這些事情上顯得力氣格外的大,梅林在上,不管是空間魔法還是變形術都早被貝妮思忘到了白令海峽之外,她開始在德拉科懷裡哼哼,就好像真是被他抱著的一個娃娃一樣,這種若有若無的哼唧更讓抱著她的人暗地裡紅了眼。

    貝妮思感覺到有一雙手已經順著她的腳踝處慢慢摸了上去,高跟鞋被人“哐當”一下給甩到了對面的座椅上,德拉科不再滿足於只親吻她的嘴唇,這個吻開始慢慢的向下,從她紅豔豔的嘴唇將戰火蔓延到了貝妮思的耳垂,德拉科好像格外偏愛這裡一樣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舔舐撫弄著,他一把解開了自己送給貝妮思的藍寶石項鍊和耳墜,這兩個東西現在明顯影響到了他的福利。

    當一隻手已經觸碰到了自己雙腿間的柔軟時,貝妮思才酡紅著臉反應過來,她“啊!”的叫了一聲,下意識地並緊了雙腿。德拉科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加在那一片已經帶了濕意的柔軟中時,不由悶哼一聲,果斷地放過了貝妮思已經被他吮吸得通紅的耳垂,細密地啃噬上了少女還帶著幽香的頸項,原本繞著貝妮思細腰的左手將她抱得更緊,一用勁就扒下了只有斜肩的禮服帶子,將整個柔順的絲綢料子一把給扯到了她的腰間。

    貝妮思一直都緊閉著眼,她懵懵懂懂地知道德拉科想要幹什麼,她甚至開始在想如果做到一半馬車真的變回了南瓜的話,德拉科能不能讓身為十二校董之一的瑪律福先生去投訴——梅林的睡衣,這種念頭只出現了一瞬間,因為下一秒她就感覺胸口一涼,原本柔順地貼在自己身上的布料竟然被人扯了開去。

    她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臉色已經明顯變得紅潤多了的德拉科,他的眸色極暗,灼灼地看著貝妮思胸前晶瑩挺立的高聳。因為要穿露背衣服的關係,貝妮思只在胸前貼上了乳貼,她只見德拉科喉嚨微動,下一秒潤濕炙熱的舔舐便從胸口傳來。

    德拉科用牙尖叼開了那兩枚礙事的乳貼,一口含住了因為暴露在冷氣中而立刻挺立起來的粉尖兒,放在口中吮吸吞吐起來。這種奇怪的感覺讓貝妮思覺得兩腿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克制不住地流了出來,當然,埋在她胸前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點,他的手很輕易地就突破了那層薄薄的絲襪,只聽“撕拉”兩聲,他掌心的炙熱真真實實地從緊貼著的肌膚處傳來。

    德拉科利索地換了個姿勢,他將貝妮思正面抱了起來,讓她的長腿環繞住自己的腰肢,而他也可以毫不費力地將頭埋在那一片柔軟之中,手細密地來回摸索著貝妮思的背部,從頸椎到尾椎,終於慢慢向下,再到那一片溝壑之中。

    他們都情動得厲害,貝妮思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一個東西頂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隨著德拉科的動作一點一點深入,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似乎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一樣。同時,在她背上作亂的那雙手已經放肆地探入了她的股間。

    入手是一片濡濕,德拉科停下來,抬起頭看著同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貝妮思。她平日裡的精明強幹此刻全部都消失了,她只是睜著霧濛濛的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一個得不到棒棒糖的小姑娘一樣撅著嘴看著他。她的臉頰是動情的紅色,半裸著的上身上青青紫紫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哦,當然,她只能是他的。

    這個認知讓德拉科更加興奮起來,他的手已經探入了那軟膩的柔軟中,初初探入的緊致感讓他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貝妮思因為異物入侵的不適感而猛地縮成了一團,整個人都埋在了德拉科的懷中。

    也就是那一瞬間,德拉科像是聽到了什麼一樣猛地抬頭,他飛快地抽回雙手,將自己脫在一邊的外套反手披在了裸露著背部的貝妮思身上。

    “阿拉霍洞開!”

    隨著這一聲咒語,出現在門外的是陰沉著臉的斯內普教授。

    而坐在馬車裡的,他的教子正努力遮住他懷裡姑娘的春光,但是纏繞在他腰間的白膩膩的大腿還有從他臂彎裡流瀉出來的深棕色頭髮,都很明顯地告訴了斯內普,他的教子剛剛企圖幹些什麼,還有他的教子的企圖物件是誰。

    “馬上——”像是從喉嚨裡逼出來的話一樣,“從這個馬車裡滾出來。”

    “你們、兩個!”

    本來斯內普最近就很煩躁,因為越來越明顯的黑魔王標記——他和鄧布利多都認為黑魔王一定又要有所動作了,被害的魔法部官員消失在黑魔王休養生息的阿爾巴尼亞黑森林之中,魁地奇世界盃上的黑魔王標記以及三強爭霸賽上被人用計選為第四個勇士的波特。

    黑魔頭在計畫著什麼,但是他和鄧布利多都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只能傻乎乎的把波特當做誘餌放到最前線——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待的無力感讓斯內普的情緒一天一天變得糟糕起來,他甚至希望波特最好在第一個項目就失敗,這樣或許可以打亂黑魔頭的步調。但是他和他那個不靠譜的狗教父竟然還興致勃勃地一起去參加研究比賽,這讓斯內普有種他的種種保護都像是白費了一樣的感覺。

    而現在,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德姆斯特朗校長伊戈爾‧卡卡洛夫也要來破壞他在耶誕節裡唯一的那麼一點好心情了。他像是一個膽小鬼一樣哭喪著臉,問他有什麼打算,問他有沒有感受到黑魔王在日漸強大。

    哦,當然,他當然感受到了,這種感覺令人感到恐懼,但是卻並不足以讓他喘喘不安到如同一個懦夫一樣。

    接著,他們發現了兩個偷聽技術欠佳的白癡,也因為這兩個白癡,讓他擺脫了卡卡洛夫的糾纏——不過,同時他也發現自己不遠處的一個馬車裡的響動實在是有些大了,大到讓人的心情更煩悶起來。

    無憂無慮的一群小巨怪們,他們正在為親吻一個女孩子而興奮著或者多出一顆青春痘而感到憂傷。斯內普拿著魔杖冷笑著走了過去,他在米勒娃決定變出那麼多方便巨怪們談心促進交流的馬車時就明白——這群精蟲上腦生命力旺盛的巨怪們怎麼會把一輛馬車只用于談心?

    在阿拉霍洞開之後,他看到了他的教子,以及斯萊特林的高材生,貝妮思‧隆巴頓。

    當門再次被關上的時候,德拉科和貝妮思都瞬間冒出了一身冷汗。

    兩人面面相覷,過了半晌,終於異口同聲的,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現在兩人面臨的狀況是……如何衣衫完整的出去。

    清理一新也不能幫貝妮思把她脖頸上和前胸上的吻痕弄掉,而德拉科方才一激靈弄在貝妮思長裙上的某種液體也固執地在她的裙子上留下了某種痕跡。

    哦,當然,還有撕碎的絲襪,以及……被扔在一邊的高跟鞋。

    “我寧願開門的人是鄧布利多!”德拉科努力克制著自己,幫貝妮思撿起仍在一旁的乳貼,看著她背過去開始穿衣服。

    “這會是我度過的最悲慘的一個耶誕節。”貝妮思也咕噥道,因為某些原因,乳貼貼了好幾次都沒有貼成功,悲憤的貝妮思狠狠把乳貼砸向了德拉科,這樣她根本沒法出去見人!

    於是,歷史上第一個被乳貼砸中的瑪律福開始忍著欲求不滿的怒火幫助她的女朋友……處理貼身事物。

    然後,德拉科就發現……雖然門外有強大的魔壓,但是堅強的小德拉科又站起來了……

    於是,他清了下嗓子,將外套遞給貝妮思:“你先出去吧。”

    貝妮思:“……我真想一拳頭掰斷它!”

    終於,等到馬車門再一次打開之後,一股子濃郁的麝香味從馬車裡傳出來,等在外面的人只剩下了冷眼瞧著教子一臉狼狽相的斯內普。

    德拉科灰溜溜地跟著斯萊特林的蛇王大步向前走去,因為所到之處的殺氣與魔壓讓許多人根本無暇注意到向來乾淨衣著整潔的瑪律福現在連外套都沒了……

    “我記得盧修斯在四年級的時候已經會使用非常完美的‘清理一新’了。”斯內普一邊走,一邊冷冷地說道:“很顯然,他的兒子除了繼承了他一如既往的……之外,連他的魔法技巧都統統忘記了。”

    看著貝妮思從馬車裡走出來的樣子,斯內普給了她半個小時的時間回寢室處理自己,然後來魔藥辦公室報導。

    至於德拉科,他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所以當他清理完半桶的鼻涕蟲粘液之後,打扮清爽的貝妮思才姍姍來遲……

    同時,在這個混亂的聖誕夜,納威也在尋找自己的妹妹——特別是驚起了好幾對玫瑰花園裡的野鴛鴦之後。

    他憤怒地到處亂逛,再也沒有心思和盧娜跳舞了,一想到瑪律福那個混蛋可能對貝妮思做些什麼,他的拳頭就開始發癢。

    然後,他遇到了同樣無聊無所事事的羅恩和哈利,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幹什麼的納威說出了自己的煩惱。

    “別擔心!夥計!”羅恩立刻來了精神,他捅了捅哈利,“你的活點地圖呢?很容易就能找到瑪律福那個混蛋。”

    於是哈利帶著羅恩和納威進了格蘭芬多塔的寢室,從他的櫃子裡拿出了活點地圖。

    “唔……納威。”哈利的表情變得瞬間非常微妙,“我想,他們確實是在一起……”

    “在哪?!”納威立刻炸毛了,掏出魔杖就想要去解救妹妹。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覺得他們應該什麼都沒幹。”哈利把地圖遞給了納威,“瑪律福和貝妮思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裡,我想他們應該是唯二兩個比我們還要倒楣的人了。”後面這句話是對羅恩說的,因為他們的舞伴都跟別人跑了。

    於是,在這個讓人值得紀念的耶誕節中,德拉科和貝妮思在魔藥辦公室裡和鼻涕蟲鬥爭到了午夜。

    當兩個人臉色蒼白的走回自己的寢室時,都受到了室友的熱情款待。

    多明尼克:“哦!貝妮思!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難道是瑪律福……他不行?!”

    佈雷斯:“德拉科,根據醫學原理,男人不能縱欲過度,你看看你那張蒼白的臉,貝妮思可真是熱情!”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5 08:06 PM

56. 傲嬌與偏見

聖誕舞會過後,假期就結束了,也就意味著貝妮思和德拉科都要直面一個他們十分想要回避的人——斯內普教授。

    這段時間的魔藥課,哈利覺得非常奇怪與……輕鬆,因為向來偏心斯萊特林的斯內普教授就好像被人灌了複方湯劑一樣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開始不停地為難瑪律福和貝妮思的那一組,哈利從赫敏那裡知道,他們製作的魔藥都是四年級的,而瑪律福和貝妮思製作的魔藥等級統統被提升到了六年級——如果他們失敗了,就會得到斯內普教授的冷嘲熱諷,外加勞動懲罰。

    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們連勞動懲罰都是分開的……

    貝妮思待在魔藥辦公室裡整理藥品,而瑪律福的待遇竟然是去擦陳列櫃的獎盃。

    “瑪律福到底幹了些什麼?我覺得斯內普教授是不是記錯了他的名字,哈利?”羅恩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玄幻了,特別是看到瑪律福一臉心虛的去二樓的陳列櫃教室的時候。

    納威則更擔憂:“會不會是瑪律福逼著貝妮和他一起去做了什麼壞事,被斯內普教授發現了?!”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納威還是個真相帝,德拉科和貝妮思確實是因為做了“壞事”被斯內普教授發現了……

    這天快到宵禁十分,貝妮思還待在魔藥辦公室裡,承受著能夠令赫夫帕夫聞風喪膽逃竄的強力冷氣默默地擦拭著永遠也擦不完的玻璃藥瓶——她突然特別希望再擦出一隻奇怪的老鼠來,畢竟上一次的貝妮思就是因為擦出了小矮星彼得而將功贖罪,提前結束了她的擦瓶子生涯。

    正在這樣漫無目的地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忽然,她頓住了手,仔細眯起眼打量著手裡的瓶子——這給瓶子本身沒有問題,但是上面寫著的成分分明是麻瓜才研究的所謂的“化學”的東西,因為長期看唐娜借給自己的筆記和輔導書,貝妮思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唐娜的筆記。

    她、她也間接撞破了斯內普教授的奸情了嗎?!

    就在這時,斯內普教授的聲音也從她背後傳來:“怎麼,隆巴頓小姐又要對我的瓶子發表什麼高談闊論了嗎?”

    她回過頭,就看到一團黑色的烏雲站在自己後面。

    貝妮思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話一說出她就後悔了,她說:“唐、唐娜……”

    然後她就看到斯內普教授的臉瞬間變得鐵青——隨之而來的,她的勞動懲罰也就提前結束了。

    感覺到未來的日子會更加腥風血雨的貝妮思沒有回斯萊特林的地窖,而是去了二樓的陳列室,去找每天都抱怨說他勞動得很辛苦的德拉科。

    然後她就果斷地明白,德拉科說的話,都要打對折去相信。

    明明是高爾和克拉布在擦獎盃擦得滿頭大汗,而德拉科正優哉遊哉坐在一旁手裡碰了本雜誌。

    貝妮思踮起腳尖,悄悄走了過去。

    竟然還是《花花男巫》!

    貝妮思覺得那天在馬車裡她沒一巴掌拍段某人的某物真是太輕饒他了!她在魔藥辦公室擦了一個月的瓶子,而德拉科竟然輕輕鬆鬆看了一個月的《花花男巫》!

    “貝妮思?你怎麼這麼早?!”德拉科覺得身後實在太詭異了,加上高爾和克拉布的表情變得非常糾結,於是他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身怨念的貝妮思。

    貝妮思揮揮手,示意高爾和克拉布先走,看到兩人消失後,雖然很不滿自己累死累活而德拉科卻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懶,但是今天晚上發現的事情給貝妮思的衝擊更大。

    “你說,如果我撞破了斯內普教授和別的女人的事情會怎麼樣?”貝妮思斟酌了半天才開口。

    “別的女人?”德拉科慢慢重複了這個詞一遍,才猛地反應過來,“別的女人?我會有教母了?!”

    貝妮思立刻否認:“不不不,我只是假設。”

    德拉科這才鬆了口氣,他搖頭:“不可能的,教父……如果真的有這個女人,她一定很神奇。”

    她當然很神奇,貝妮思默默腹誹,她曾經指著你教父的鼻尖罵還逼著你教父立下了牢不可破咒呢,雖然咒語的施咒人是她。

    從那天之後,非常神奇的是,她和德拉科的勞動懲罰都結束了,而每當貝妮思面對斯內普教授的時候,對方都會非常巧合的扭過頭看別的方向或者陰沉沉地瞪著她。

    教授……您是不好意思了嗎?貝妮思默默想到,但是這件事她誰也沒說,尊重他人隱私還是很必要的。

    很快,大家都被另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這一次製造爆點的人依舊是麗塔‧斯基特,貝妮思越發厭惡起這個女人來——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海格。

    這次斯基特攻擊的對象正是海格,她爆出了三年級時德拉科和多明尼克因為海格和巴克比克而受傷,以及前段時間海格竟然再度代課神奇生物保護課的事情。當然,這種種鋪墊都是為了引起一個話題——海格是個半巨人!

    “當然——很明顯,我的意思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嗎?不要告訴我還有人以為海格那個樣子是因為他小時候中了膨脹咒,如果這樣的話,他的大腦裡肯定也都是中了膨脹咒的鼻涕蟲。”貝妮思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說實在的,純血巫師家庭對待巨人混血沒有半分好感,畢竟他們有很大幾率會發狂,因為他們龐大的體型,這又給制服他們造成了很大難度。

    走在貝妮思和德拉科身後的恰好是救世三人組。

    他們三人一起沉默了一下,半晌哈利才開口。

    “羅恩,你剛才是說這四年來你一直以為海格是中了膨脹咒嗎?”

    羅恩痛苦地揉了揉頭髮,他覺得如果有一天貝妮思說“當然,這很正常,黑魔頭就應該這麼消滅,難道不是嗎?如果不用這個咒語還能用哪個呢?”的時候,他也可以很平淡地點頭了,和這個明顯變異了的隆巴頓比,他的大腦就像是充滿了鼻涕蟲!

    很快,第二個比賽就要到了,但是在第二個項目的前幾天,正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

    雖然已經告別了洛哈特教授的粉紅泡泡,但是整個霍格沃茨裡依舊是春意盎然。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少年少女們都散發著荷爾蒙的清晨,貝妮思正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和德拉科一邊說話一邊吃著早餐,突然,一隻白色的貓頭鷹帶著一大束黑色的玫瑰花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中飛向了斯萊特林的長桌。

    花束被貓頭鷹重重的扔在了貝妮思的座位前,而坐在貝妮思對面的佈雷斯再次不幸中招,他精心打理了一個大清早的,為了情人節而特別準備的髮型此刻全部糊滿了粘糊糊的燕麥粥。

    玫瑰花花束上的卡片是水藍色的,就像是布斯巴頓的長袍一樣讓人心醉。

    上面是優美的花體,落款是一個名字:雷蒙‧普林西普。

    當然,最後貝妮思也沒能成功前往普林西普的邀約,德拉科雖然表面上非常的大度,一副“無所謂”“我的女人有人追是必須的”的態度,但是私底下就算貝妮思和多明尼克去了趟女生洗浴室他也要調查清楚。

    貝妮思因為德拉科的阻擾,再也沒有看到過普林西普一次,因為自從那束黑玫瑰之後,每次看到布斯巴頓那水藍色的袍子時,德拉科的眼睛都會泛綠光——這也讓他原本就偏向德姆斯特朗的心更加毫無保留地偏袒了過去。

    在第二次比賽之前,還有一次霍格莫德周。

    這對於貝妮思來說算不上一次愉快的經歷,因為她和德拉科在約會的時候遇上了討厭的女記者斯基特。

    當時德拉科去文人居裡買羽毛筆了,只剩她一個人站在外面等著。

    穿著香蕉皮顏色長袍的女巫斯基特和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起走了過來,他們正在說些什麼。貝妮思側過臉去,對於這個完全沒有職業操守的女人,她內心除了排斥還是排斥。

    但是斯基特卻自己靠了過來。

    她臉上帶著令人討厭的,恭維而虛偽的笑容:“一個斯萊特林的隆巴頓小姐,非常有趣。”

    貝妮思冷淡地點了點頭,勾了勾嘴角表示她打過招呼了。

    當然,這個女人絲毫沒有被這些所影響,她飛快地拿出了筆:“很好的素材,不是嗎?聽說你和小瑪律福先生的關係也非常好,這是不是代表著你對於瑪律福家的權勢有什麼看法呢?當然,我們都知道,小女生對待這些東西總會採取一些觸手可及的辦法。”她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就好像在暗示些什麼。

    她在暗示什麼?在暗示她企圖用身體去換取德拉科的錢財?!

    貝妮思怒極反笑,她拖著瑪律福式的腔調慢悠悠地說:“斯基特女士,我記得你是個拉文克勞,可惜現在你渾身除了格蘭芬多那令人瞠目結舌的勇猛之外,就是赫夫帕夫中最令人倒胃口的八卦。”她在二年級的時候曾經找賓斯教授借過畢業生名單,斯基特這個姓她隱約在拉文克勞裡看到過。

    那一瞬間,她看到斯基特的表情變得很差,但是對方恢復得更快,她向貝妮思身後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麼,表情又變得恭維起來:“非常愉快的談話,下次再會,隆巴頓小姐。”

    貝妮思並沒有把這次不愉快的經歷放在心上,但是當二月二十四號的第二個項目結束了之後,她才明白屬於麗塔‧斯基特的報復是什麼。

    她和赫敏榮登上了《巫師週刊》的頭條。當然,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當帕金森拿著《巫師週刊》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裡大聲笑鬧和德拉科一看到貝妮思就搶過《巫師週刊》藏到一邊時,貝妮思就明白事情遠沒那麼簡單了。

    在斯基特的報導裡,她和赫敏被描述成了兩個居心叵測的女生,赫敏被形容成了一個相貌平平並且野心勃勃的女生,她企圖在“傷心男孩”哈利‧波特和人氣偶像克魯姆之間選擇一個男朋友,以完成她以麻瓜的身份成功進入巫師界的夢鄉。而貝妮思的則更過分,她被描述成了一個一開始就以進斯萊特林掉金龜婿為目標的女孩,在報導中,斯基特稱“沒落”的隆巴頓家族企圖讓從小心機頗多的隆巴頓小姐進入斯萊特林,重振隆巴頓家族的榮光——而塞德里克和迪戈裡家族則在報導中被當成了貝妮思的備胎,如果貝妮思勾搭不上瑪律福的話,就會考慮塞德里克。

    同時,斯基特還列舉了貝妮思總是找塞德里克練習變形術的事情為依據,表明貝妮思在和瑪律福家繼承人感情日益深厚的同時並不忘記安撫她的備用男友,而德拉科和貝妮思相似的守護神就證明了二人之間若有如無的曖昧。

    “你還好嗎?貝妮思?”多明尼克擔憂地看著從看完了報導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貝妮思,德拉科去處理學校裡流竄著的《巫師週刊》了,並且他也要給瑪律福先生寫信,畢竟這個斯基特竟然將一向不嵌入緋聞八卦的瑪律福家族拖下了水,這種行為就足夠讓她後悔一輩子。

    “我很好。”她一字一頓地說,身邊總有一些沒頭腦的傻姑娘在打量著自己,她沉住氣,往禮堂走去。

    斯萊特林的長桌上,佈雷斯和德拉科都不在,但是斯萊特林的內部卻並沒有太多的挑釁,第一是因為此事涉及到了瑪律福家,第二是斯萊特林中以強者為尊,而貝妮思的實力可以讓許多高年級都啞口無言。

    但是,斯萊特林的沉默並不代表霍格沃茨的沉默。

    貝妮思剛坐下,幾個傻頭傻腦的格蘭芬多混雜著赫夫帕夫便氣勢洶洶地找了上來,她們其中一個棕頭髮的姑娘手裡拿著一本《巫師週刊》。

    “嘿!隆巴頓!”說話的是一個拉文克勞的五年級,貝妮思認出來她老是和秋張待在一起,她下意識地往秋張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沉默著低著頭,而塞德里克則擔心地望著自己。

    貝妮思穩住了心神,不過是一群草包而已。

    她想起韋斯萊的行為,進攻就是防守,與其等著對方找自己麻煩,不如就拿眼前這幫傻姑娘開刀,殺雞儆猴。

    她從容地拿出了魔杖,是一個無聲的“烈火咒”,貝妮思對待魔咒的控制度一直很精准,烈火咒只擊中了那個五年級手裡的《巫師週刊》,對方慘叫一聲,一群人立刻躲得很遠,只有瞬間燒成灰燼的粉末留在那裡。

    “那麼,你們叫我幹什麼?”她笑起來,卻令瑪麗埃塔‧艾克莫打了個寒顫。

    原本被她鼓動著來找貝妮思麻煩的人已經一哄而散了,她抬頭看向教授席,企圖尋找幫助,但是教授席上只有一個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布萊克教授。

    看到瑪麗埃塔求助的目光,布萊克教授狠狠輪了一下拳頭,做了一個幹得漂亮的姿勢:“幹得好!貝妮思!我就說你怎麼可能看上瑪律福家的那個小子!”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5 08:15 PM

57. 傲嬌與偏見

    從某種意義上,貝妮思的日子過得比赫敏的要好一些,至少德拉科幫她攔截了大批企圖攻擊她的信件,並且教訓了好幾個斯萊特林內部打算趁亂作案的低年級。

    同時貝妮思和德拉科都寫了一封深情並茂的申訴信去安撫各家的家長——當然,盧修斯瑪律福和隆巴頓老夫人到底相不相信他們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樣混亂的日子並不代表貝妮思和赫敏放過了麗塔斯基特,兩位同樣擁有天賦的小女巫成立了一個“反斯基特聯盟”,貝妮思和赫敏發誓一定要找出斯基特到底是怎麼探聽到這些算得上是秘密的消息的。

    畢竟赫敏擁抱哈利的那個時間記者是被禁止入場的,而德拉科和貝妮思只有在小樹林裡約會的時候才會偶爾放出守護神增添情趣——當然,這件事貝妮思忍住了沒告訴赫敏。

    這兩個時間段她們都可以保證的是,絕對不應該有麗塔斯基特的存在的。

    這件事情就被兩人一直記到了心裡,到了復活節的時候,赫敏和貝妮思都毫不意外地收到了非常之小的復活節彩蛋。

    赫敏的是彩蛋只有雞蛋大小,而貝妮思的則更小——一看就是用了縮小咒,就和鵪鶉蛋沒有區別。看樣子隆巴頓老夫人和韋斯萊夫人都看了《巫師週刊》,不過隆巴頓老夫人應該是相信了貝妮思的話,只是不希望她和瑪律福扯上關係,而韋斯萊夫人應該是《巫師週刊》的忠實支持者了。

    接著,納威也找上了貝妮思——當然,這篇報導或許隆巴頓老夫人遠在天邊不知道確切情況,但是納威卻相信了個七八成,他不相信貝妮思在玩弄瑪律福和塞德里克,但是他覺得或許自己的妹妹和瑪律福之間真的有什麼。

    畢竟,她可是瑪律福聖誕舞會上的女伴,兩人跳舞時他隱約看到的畫面告訴納威,或許貝妮思喜歡上了絕對不應該喜歡的人!

    他在圖書館裡找到了正在和赫敏一起複習藥草學的貝妮思,納威唯一學的不錯的一科就是藥草學——當然,妹妹學得比他更好。想到是因為自己平日裡看書多而幫助哈利找到了腮邊草贏得了第二個專案,納威就很自豪。

    他走過去,敲了敲貝妮思的桌子:“貝妮,出來下。”

    貝妮思放下手裡的書,沖赫敏抱歉地笑了笑,依言跟著納威走了出去。

    是要秋後算帳嗎?她一直等著這一天,她能夠僥倖騙過奶奶,但是她可沒把握她能騙過納威。

    但是,男孩開口的第一句話卻不再是一味的指責,而是憂心忡忡的說起了關於哈利的事情。

    “……那個人在變強。”納威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們這一次沒有去黑湖旁邊,而是選擇了小花園的灌木叢裡,這個時候小花園裡的人很少,貝妮思一邊聽著納威說話,一邊看著不遠處一片肥嫩的綠葉上的一隻大甲蟲。

    最近霍格沃茨裡的甲蟲變多了嗎?貝妮思把玩著已經垂到腰間的長髮,上一次她和德拉科去小樹林裡約會的時候也有這麼一隻甲蟲,而且還距離得很近,讓稍有潔癖的貝妮思不得不打斷了和德拉科的親吻,拖著他換了個地方。

    在聽完納威的話後,貝妮思也是一愣,她說道:“誰說的?”這種事情納威怎麼可能知道。

    納威湊近了一些,他最近因為聽到哈利和羅恩還有赫敏的談話之後很不安,畢竟隆巴頓家裡的情況也有些特殊,父母都被食死徒折磨瘋了,如果有一天黑魔頭真的複起的話,被弗蘭克和愛麗絲關進阿茲卡班的瑕疵必報的食死徒們未必會放過隆巴頓家。

    奶奶的年紀已經大了,而他和貝妮思還未成年,這樣的情況下身為隆巴頓家的男性繼承人,納威雖然遲鈍,但是並不天真。

    “是哈利,他最近傷疤疼。”納威說,貝妮思點頭,赫敏前段時間就告訴她了,但是她根本幫不上忙。

    納威接著說:“他不光傷疤疼,還會做一些夢——今天的占卜課上他又做夢了,說是……說是夢到了‘那個人’。”說到“那個人”的時候,納威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一把抓住了妹妹的手:“貝妮思,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現在……你現在就算和他在一起又能怎麼樣呢?”

    貝妮思愣住,她還在消化哈利的那些夢境,頻繁的夢到那些東西可不會個好兆頭,而且救世主本身就是特殊的,再加上他竟然被人惡作劇成了第四位勇士——或許那不是惡作劇?但如果不是惡作劇又能是什麼呢?難道有人企圖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殺掉他嗎?貝妮思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所以,當納威接著說起了德拉科時,貝妮思明顯的一愣,她原本可以搪塞過去的,但是她突然不想對納威說謊了,就算對方不理解她,她也不想再藏著掖著了。

    “納威,首先請你不要懷疑,我依舊忠於隆巴頓家族,依舊以我的姓氏為自豪,我痛恨當年傷害過爸爸媽媽的食死徒們,如果有一天,就像你說的,那個時候真的來臨了的話,我一定會拿起魔杖,承擔我應該履行的使命。”貝妮思的表情變得很嚴肅,她希望納威能夠理解她,如果不能夠理解,至少不要再不停地干擾她的感情世界,“但是現在,德拉科不是食死徒,他對我很好,而我也不過才十五歲,難道我期待一場和喜歡的人談戀愛的權力都沒有嗎?”

    納威被她反問的啞口無言,他只能喃喃道:“如果……如果爸爸媽媽知道的話,如果他們知道的話……”

    “我想他們會希望我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背負那些根本沒有發生的痛苦。”貝妮思立刻打斷他,說道:“還有哈利的事情,我想他應該已經找過鄧布利多教授了吧?”在貝妮思心中,雖然對於白巫師的那一套理論並不是非常推崇,但是他的強大確實讓人信賴。

    “哦,是的……占卜課過後赫敏陪著他去的。”然後納威就來找貝妮思了。

    貝妮思揉了揉眉心,她覺得哈利的事情或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畢竟鄧布利多教授還在霍格沃茨呢!於是,她說道:“納威,不要聽斯基特那個沒有職業操守的女人瞎說,我現在過得很好——當然,如果哪天能夠聽到那個女人因為不切實際的報導而吃些苦頭,那我就會活得更好了。”

    當貝妮思這句話沒說完幾天,有一條來自麗塔斯基特的報導將德拉科和貝妮思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推向了高潮,並且在這條報導中對於貝妮思的所在的家族進行了攻擊,還扯出了貝妮思的父母,遠在聖芒戈中治療的隆巴頓夫婦!

    《‘雙面’女孩與傷心男孩——同樣令人感到迷惘的青春期》

    特邀記者麗塔斯基特報導:在特邀記者麗塔斯基特進入霍格沃茨期間,一位名叫貝妮思隆巴頓的女生引起了記者的注意。這位可以稱得上是離經叛道的斯萊特林四年級女生有著相當複雜的校園生活。在上期報導中,記者曾經披露出她與勇士塞德里克迪戈裡之間不得不說的曖昧關係以及與瑪律福家族繼承人之間的所謂的“同學情誼”。

    在接下去的訪問期間,這位斯萊特林的隆巴頓小姐表現出了與尋常人不同的野心與欲望,這也不難理解她與瑪律福家族繼承人以及紮比尼家族繼承人之間可以稱得上友好的曖昧關係了。同時,這位看似文靜的雙面女孩還與霍格沃茨出乎意料的第四位勇士哈利波特之間有著糾纏不清的聯繫。

    《預言家日報》獨家披露:哈利波特曾經多次聲稱他的傷疤疼,而所謂的“天才”少女貝妮思則總是“熱心”的提供種種幫助——這種出人意料的友誼讓許多人大跌眼鏡。

    “不,完全看不出來,她平時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一位拉文克勞的學生如是說,對貝妮思隆巴頓和哈利波特之間的友誼感到驚訝。

    “不是瑪律福嗎?我一直以為是瑪律福!”另一位赫夫帕夫的學生同樣驚訝,他們似乎對於貝妮思隆巴頓的“**”表現出不齒與失望,“你知道的,她的成績很好。”

    成績好就真的代表一切嗎?該報記者懷著對此質疑的態度隨後進行了大量深入探查。如記者所料,貝妮思隆巴頓,作為霍格沃茨連續蟬聯兩屆年級第一的高材生,她擁有一個極其複雜的家庭背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曾經身為優秀奧羅的弗蘭克隆巴頓與愛麗絲隆巴頓不得不常年在聖芒戈接受治療。由格蘭芬多出身的隆巴頓老夫人帶大的貝妮思隆巴頓從小就表現出了與哥哥納威隆巴頓完全不同的叛逆。

    這種自我膨脹的野心與欲望促使她在分院的時候違背了自己的內心,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叛離了家族,進入了斯萊特林。野心膨脹的女孩並沒有停下她的腳步,與多位家族繼承人私交,對知名度極高的救世主釋放善意都能夠看出她的深謀遠慮。

    在傷心男孩哈利波特即將面臨第三個比賽時,她甚至抽出了大量的時間幫助波特先生練習各種咒語——當然,其中深意令人咂舌。

    優異成績背後下到底隱藏著什麼陰謀,這是人格的定性還是青春期的一段迷惘,該報記者並不能夠妄下定論。到底是渴望被關注下激發的嘩眾取寵還是別有用心的籠絡人心,或許對於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生活的少男少女們,大眾應該給予更多的關注。

    《預言家日報》獨家報導。

    當貝妮思拿到這份麗塔斯基特獨家奉獻給她的禮物時,正是第三個比賽將要舉行的早上,所有人都在禮堂裡吃著飯,當貓頭鷹飛來帶著這份報紙後,整個禮堂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教授席上也出現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布萊克教授為了表現他的憤怒一下子打翻了整個牛奶瓶,而斯內普教授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了。

    貝妮思覺得每一個字母她都熟悉,但是組合起來的意思就變得那麼陌生。德拉科只來得及把斯萊特林的報紙都收回來,但是已經太晚了,很多人都在用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著貝妮思,議論著隆巴頓家裡已經完全被透明化的歷史。

    她憤怒地站了起來,多明尼克和佈雷斯都不知道如何勸說她冷靜下來。

    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母牛——該死的沒有下限的記者!貝妮思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她竟然觸碰到了自己最後的底線!她竟然撤出了她的父母!現在的貝妮思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站在眾人面前一樣。

    可是,暗地裡幫助哈利練習小型惡咒的事情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明明當時已經在四周布下了警戒咒,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立刻被發現。

    德拉科看著貝妮思猛地站起來,眼神變得飄忽著,他有些擔心地將她重新按回座位上:“貝妮思,冷靜下來,等會再說。”這個時候的德拉科也體會到了一種油然而生的無力感,從報導的內容來看,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父親插手的痕跡,將貝妮思和他的感情描寫成了對方別有用心的勾引,就能將瑪律福家族從其中摘清楚——如果父親想要讓斯基特收手,他絕對不會採取這種方式,以瑪律福家的能力,完全可以無聲無息地讓這個女人消失。

    可是盧修斯瑪律福沒有。

    一個姓帕金森的傻姑娘也比這個聰明的過了頭的隆巴頓更讓盧修斯偏心——德拉科對待這個姑娘太上心了,而他們註定沒有未來。用情過深的例子在歷史上數不勝數,但是每一個都不是好下場收尾。

    可是貝妮思沒有聽從德拉科的話,她一個人像是喃喃自語一樣地說著什麼:“……她到底是怎麼……不,如果是那樣的話……可是確實有……”

    她就在眾人的注目下跑了出去,赫敏也猛地站了起來,隨著貝妮思追了出去。

    “貝妮思她……應該沒事吧?”多明尼克放下了手裡的刀叉,完全沒心情吃東西了,雖然整個斯萊特林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屢次投向這邊的目光都代表著一個問題,貝妮思屢次傳出來的醜聞讓很多人不滿。

    “我想,她比我們想像的堅強。”佈雷斯倒是覺得可能貝妮思是因為發現了什麼才會跑出去,畢竟斯基特每次都能得到別人得不到的新聞,光從這一點上看就很可疑。

    而德拉科呢?他正帶著高爾和克拉布像一個惡霸一樣從最軟的赫夫帕夫開始回收《預言家日報》,而對於此行為,赫夫帕夫的級長塞德里克和教授席上的所有教授都採取了視而未見的態度。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6 08:37 PM

本帖最後由 emili 於 2015-1-16 08:45 PM 編輯

58. 傲嬌與偏見

    這天貝妮思除了上課之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德拉科也找不到她到底在哪,與貝妮思一起消失的還有赫敏,她們兩個就像是鬼鬼祟祟在密謀些什麼一樣。

    當天的決鬥小組貝妮思也沒參加,弗林西斯級長今年已經七年級了,他卸下了決鬥小組組長的職位,轉為交給曼森打理,曼森是繼霍普之後斯萊特林有名的美女蛇——不過相對於霍普混血的血統,純血的曼森顯得更加名正言順,當然,她的手段和戰鬥力都不可小覷。

    這位斯萊特林的五年級非常會做人——在看到替貝妮思請假的人姓瑪律福之後,她什麼也沒有計較,甚至囑咐德拉科要好好把練習的咒語教給貝妮思。

    “她就像是一條笑眯眯的蛇。”佈雷斯一邊翻著咒語一邊抬眼看向不遠處正陪著三年級的新成員諾特切磋的曼森,“誰也不得罪,但是心裡的打算你也不會清楚。”能夠統領一群心高氣傲強者為尊的決鬥小組成員,要的不光光是實力,還有八面玲瓏的手段。

    霍普有的,曼森有,霍普沒有的,曼森也有。

    德拉科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他在擔心一直不見蹤影的貝妮思,不得不說,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聽那個波特說起格蘭傑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之後,他總算放心了。

    決鬥小組結束之後,德拉科先去寢室裡洗了個澡,然後就坐在他尋常坐的位置那裡,隨手拿了本書漫不經心地翻著,等待著貝妮思回來。

    貝妮思是踩著宵禁的時間點回來的,雖然滿臉疲憊,但是情緒卻出乎意料的不錯。

    德拉科看到貝妮思進來,立刻站過去拉過她的手帶著她坐下來:“我已經把霍格沃茨內在我能力之內能夠處理的《預言家日報》統統銷毀了……”他臉上的內疚非常明顯,德拉科比誰都明白,如果不是有自己的父親當後臺,麗塔斯基特完全不敢如此抹黑貝妮思。

    他閉上眼,將貝妮思摟緊自己懷裡,這是他們平常最喜歡的相處方式。

    父親背地裡若有若無地阻止讓德拉科感到不安,他還沒有強大到能夠脫離家族的束縛,也沒有強大到能夠打敗從小給予他庇護為他創造整個王國的父親。

    貝妮思倒是沒有想到那麼多,她現在非常興奮,今天下午她和赫敏終於抓住了麗塔斯基特——她們總算明白了對方為什麼可以偷聽到那麼多禁忌的消息,因為她竟然是個非法阿尼瑪格斯,而且阿尼瑪格斯形態還是一隻甲蟲!

    她想起自己和納威談話時以及和德拉科親吻時的那隻偷窺的甲蟲,又想到對方寫出的絲毫不負責任的文章,恨不得把被關在玻璃瓶裡瑟瑟發抖的甲蟲斯基特的翅膀給掰下來。

    “我都處理好了!”她笑眯眯地說,斯基特對貝妮思造成的傷害只有貝妮思自己才明白,但是她更明白的是,與其自哀自怨,不如尋求一個解決方法,“等著明天吧!”

    德拉科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相比於早晨她蒼白的臉色,他喜歡看到現在的貝妮思,自信而美麗,這才是他喜歡的貝妮思,他也勾了勾嘴角,既然貝妮思都無所畏懼,他又有什麼可顧忌的呢?經歷過風雨的感情才彌足珍貴。

    “好,我等著看明天,貝妮。”他低低地說,手指無意識的在女孩光潔的臉頰上摩挲著。

    貝妮思給了他一個晚安吻,打著哈欠走進了女生寢室。

    德拉科坐在空無一人的公共休息室內,看著跳動的火焰,一個人待到了深夜才回寢室。

    第二天早上,貝妮思特意選在了貓頭鷹送來《預言家日報》的時間點去禮堂,當大批貓頭鷹飛來時,她頂著各式各樣的目光坐到了座位上,非常優雅地開始選擇今天的早餐。

    一旁的多明尼克首先沉不住氣,打開了《預言家日報》,但是很快她就吃驚地張大了嘴——和她情況一樣的是佈雷斯還有帕金森,這兩位從小訓練有素的貴族都很不文雅地把吃到嘴裡的土豆餅吐了出來,坐在他們對面的達芙妮和多明尼克瞬間遭了秧,但是同樣驚訝的兩人只是胡亂對自己用了個“清理一新”就開始接著讀文章了。

    《‘預言家日報’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對於整個霍格沃茨的道歉》

    下面刊登一條新聞:

    《預言家日報》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於昨日晚已經辭去了特約記者這一職位,同時對於她在任職期間的多起不負責任報導進行道歉,在辭職信與道歉信中,記者斯基特已經承認她以非法途徑侵犯了魯伯海格,貝妮思隆巴頓的個人隱私,並且利用其身份的特殊性進行了大篇幅的改造,為她個人行為服務。同時,她也向赫敏格蘭傑,哈利波特,塞德里克迪戈裡以及維克多克魯姆等人致歉,並且將會接受巫師記者協會對於巫師記者胡編亂造不屬實新聞的一切懲罰。

    預言家日報特別公告。

    在所有人讀完了這條報導後,禮堂沉寂了至少有三秒鐘。

    多明尼克終於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她顫顫巍巍地開口,就好像貝妮思突然長出了四隻腳一樣:“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好幾個赫夫帕夫甚至拿出了紙筆,準備開始記錄。

    貝妮思慢悠悠地喝了口牛奶,這才說道:“我說過,我看那個沒節操的女記者不爽很久了——剛好,她碰到了我的底線。”

    貝妮思的底線就是家人,而斯基特很明顯犯規了。

    禮堂裡漸漸恢復了小聲地議論,但是許多探究的眼神依舊飄向了斯萊特林長桌,斯萊特林長桌卻是一片規整,沒有人再多說什麼,強者為尊,麗塔斯基特是個難搞的女記者,這一點所有斯萊特林都承認,但是貝妮思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反擊,就已經說明了她的能力。斯萊特林從來都只承認實力。

    鄧布利多看了眼坐在教授席邊緣呵呵傻笑的海格,笑眯眯地說:“看樣子,海格你要感謝隆巴頓小姐啊。”

    麗塔斯基特就在貝妮思和赫敏的努力下解決了,雖然算不上完美,但是至少在那之後,再也沒有惡意的信件寄過來了,而貝妮思也省去了在寫一封信去安慰隆巴頓老夫人。

    當天晚上就是第三個項目了,貝妮思在中午的時候遇到了來看望塞德里克的迪戈裡老先生,他顯然也是《預言家日報》的忠實閱讀者,老迪戈裡先生保持著屬於赫夫帕夫的憨厚笑容拍了拍貝妮思的肩膀,略帶可惜地說:“我一直覺得貝妮你是個好姑娘,好吧,其實和瑪律福相比,還是塞德更好,對嗎?”

    塞德里克的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臉上,而不遠處的秋張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當然,和貝妮思走在一起的德拉科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冷冰冰的了,他從來不對一個赫夫帕夫和顏悅色——現在他更不會對這個赫夫帕夫有任何好臉色了。

    可惜非常欣賞貝妮思的老迪戈裡根本沒有把目前還夠不成威脅的小瑪律福先生放在心上,他接著補充了一句:“塞德可是這次的勇士呢!當然——還有波特,不過我相信我的塞德是最棒的!”

    等到好不容易塞德里克拖走了樂呵呵的老迪戈裡之後,德拉科才開口抱怨道:“哦,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麼希望過這次贏的人是波特!”

    貝妮思斜睨了一眼德拉科,拍拍他尖尖的小臉:“哦,親愛的,我一直以為你在默默支持著哈利呢!然後終於在這一刻向我坦白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才明白貝妮思的意思,他猛地睜大了灰藍色的眼睛,讓貝妮思想起了一隻氣呼呼的倉鼠,當然,這個想法肯定是不能告訴他的。

    “貝妮思隆巴頓!”憤怒的德拉科伸手就想去抓貝妮思。

    貝妮思笑起來,一溜煙地跑遠了,遠方的烏雲沉沉,第三個比賽就在晚上。

    第三個比賽是在晚上,貝妮思和德拉科到的時候勇士們已經站在修好的迷宮之前了,迷宮的盡頭在禁林的方向,非常宏偉壯觀,四個勇士已經站在了迷宮的入口前,雖然有魔法火把在發光,但是還是只能隱約的看著四個人影。

    以分數的高低排序,先是哈利和塞德里克跑了進去,然後是克魯姆,再然後是德拉庫爾。

    再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不過永遠精力旺盛的格蘭芬多和赫夫帕夫已經偷偷開啟了賭局,在賭到底是誰會拿到一千金加隆的獎勵和三強爭霸賽的冠軍,因為前幾次波特的超常發揮,他目前的賭賠率和塞德里克持平,再然後是克魯姆和德拉庫爾。

    在一道紅光混雜著尖叫過後,德拉庫爾被麥格教授攙扶了出來,她的臉色在火光下看起來很不好,不過馬克沁夫人以及其他布斯巴頓的學生都圍過去安慰了她,她的家人也很快從觀眾席上走了下來,抽抽噎噎的德拉庫爾就這樣被引到了一旁坐著。

    第二個被送出來的是克魯姆,他是完全昏迷著被布萊克教授送出來的,克魯姆的父母立刻圍了過去,貝妮思聽到了完全聽不懂的保加利亞語,他們在不停地交談著什麼,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則是一味的訕笑著。

    看樣子勝利是屬於霍格沃茨的了,所有的學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當德拉科第五次抱怨起來的時候,哈利拖著塞德里克突然出現在了迷宮前的綠地裡。

    隔得太遠,貝妮思只能隱約看到是兩個人的影子,她愣了一下,又笑起來:“他們是並列第一!”

    許多人都和貝妮思一樣,開始大聲談笑,鼓起掌來。

    但是,很快,貝妮思和德拉科都發現了不對勁,哈利在火光輝映下的臉上絲毫沒有喜悅,他不停地像是在嘶吼著什麼,而躺在地上的塞德里克卻再也沒有站起來。

    貝妮思推開德拉科,猛地衝了過去,她心裡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每一屆,幾乎每一屆的三強爭霸賽都會有人犧牲,所以這一屆鄧布利多才加上了年齡限制。

    難道——難道是塞德里克他……

    當她衝到綠地上時,已經有些發軟的腿踉蹌了一下,場面漸漸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教授們也圍了過去,貝妮思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哈利手裡還拿著火焰杯,但是它現在只是一個光禿禿的,難看的木杯,連火焰都沒有了。

    她聽到哈利在歇斯底里的大喊,翠綠色的眼眸裡盛滿了淚水。

    “……那個人回來了!他的手下殺死了迪戈裡!他復活了!他回來了!”

    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開,因為空隙的關係,正巧被推到了塞德里克屍體的旁邊,她的左手邊是不停大喊否認塞德里克死亡的老迪戈裡,他的抽氣聲混雜著叫嚷讓現場更亂了。

    秋張站在她身後,她聽到女孩子嬌嬌氣氣的哭聲,還有鄧布利多和很多教授之間的談話,他們在說什麼,貝妮思根本聽不清楚,她俯下身,撫摸著塞德里克前一刻還在對自己微笑的臉龐。

    哈利的話不停地回蕩在她心裡,那個人回來了……

    貝妮思打了個寒顫,原本輕撫著塞德里克臉頰的手下意識地垂到了他胸前。

    忽然,她透過薄薄的夏季巫師袍摸到了粉末狀的東西,貝妮思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始瘋狂地扒開塞德里克扣好的袍子。

    她的手探入他的胸前,入手是一個粗布的小袋子,她哆嗦著將袋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卻是一手碎成了粉末的玉石渣子。

    貝妮思忽然間頓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將手探到了塞德里克的鼻息下面,整個人像是恢復了精神一樣,又將頭伏在了他的胸口處。

    已經有工作人員要過來將塞德里克拖走,老迪戈裡的叫嚷聲已經微不可聞,整個場面安靜的令人窒息。

    有人想要拉開貝妮思,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她卻掙扎著想要最後確認一下。

    貝妮思將手指貼在了塞德里克的動脈處,終於尖聲大叫起來——她發誓,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激動過。

    “不!他沒有死!不!他沒有死!”她就像是一個女瘋子一樣邊哭邊笑了起來,最後是麥格教授將她拉到了一邊,迅速趕來的龐弗雷夫人做完檢查後立刻要求將塞德里克送往聖芒戈進行搶救。

    她的手心裡還有混雜著汗液黏在指縫間的碎玉沫,貝妮思抹了一把眼淚,站在不遠處看著塞德里克被人運走。

    那是在她要去觀看魁地奇比賽的路上,她將在中國城裡買的玉佩給了塞德里克,本來她也打算在魁地奇比賽後給德拉科的,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未能送成。

    她記得當時的自己這麼說:“我查了書,東方人都說玉石有靈性,能夠保平安,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隨身帶著。”

    她想起塞德里克那如同細碎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就如同她一年級與他初次相遇時的那樣溫暖,他將玉佩收進了懷裡,顯得非常高興。

    他說:“好,我一定帶著。”

    一陣涼風吹過寂靜下來的賽場,貝妮思冷不防地哆嗦了一下。

    她終於想起了哈利的話。

    哈利說,那個人回來了,而那個人的手下,企圖殺了塞德里克。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6 08:45 PM

59. 傲嬌與偏見

    1995年7月,瑪律福莊園。

    德拉科站在臥室的視窗那裡,陽光完全被厚重的墨綠色窗簾擋住了。室內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聽見家養小精靈不停地抽泣聲。

    他不耐煩起來,心裡混雜著無名的恐慌與焦躁,他回過頭,不去看窗外被擋住了的風景——德拉科已經很多天沒有拉開過窗簾了,瑪律福莊園裡那些在他看來行為詭異的,髒兮兮的黑巫師們總是毫不憐惜地破壞著花園裡母親精心護理的白薔薇。

    “閉嘴!”他壓低聲音,對一旁不停抽泣的莉亞說到,他被母親要求待在房間裡,父親則給了他一本瑪律福家傳的黑魔法咒語書,要求他在不打擾他人的前提下自己學習,而莉亞則是他的實驗品。

    不打擾他人的前提下,德拉科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就在一個月前,他親眼目睹了被波特從迷宮裡帶出來的迪戈裡,他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最後因為貝妮思送給迪戈裡的東方的玉石才讓對方免於一死。

    他想起波特當時的話,他說,黑魔王回來了。

    德拉科在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他與平常人的不同,首先,他是一個巫師,然後他是一個純血巫師,再然後,他是純血貴族巫師瑪律福家的一員。

    雖然他聽過太多關於父親當年追隨那位大人的故事,也因為年少時的英雄情懷與對純血巫師的維護而對於這位大人非常崇拜——他更喜歡這位大人初初成名時候的稱呼,黑暗公爵。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當德拉科看到每次提起這位大人時母親蒼白的臉色,他就意識到了,或許對於這位大人,父親和母親並不是如同他其他的追隨者那樣狂熱。

    三強爭霸賽結束後,學期也結束了,當鄧布利多在禮堂上大聲宣佈“那個人已經回來了”的時候,整個禮堂裡一片寂靜,絲毫沒有霍格沃茨獲得勝利的喜悅。

    德拉科想起從第三個項目結束後貝妮思一直蒼白著的臉,她就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一樣迅速消瘦了下去,就連再次獲得年級第一也沒能讓她高興半點。

    他們在最後甚至沒能說再見,貝妮思就被一直守在她身邊的納威隆巴頓拉上了車。

    樓下忽然嘈雜了起來,德拉科立刻回過神,他開始整理衣服,將父親給自己的書鎖在櫃子裡,命令莉亞消失,沒過幾分鐘,他的門就被推開了。

    出現的是母親,她化著一如既往精緻的妝容,沒有穿她平日裡喜歡的淺色袍子,而是一身漆黑,她站在門口,臉色並不好看,但是還算鎮定。

    德拉科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接著,他就聽母親說:“德拉科,跟我下樓,有人想要見你。”

    母親側身等在門口,德拉科下意識地將魔杖拿了起來,收在了寬大的袖袍裡,納西莎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在了德拉科前面。

    他已經兩天沒有下樓了,瑪律福客廳裡的變化並不是很大,只是整個房間無端的黑暗了起來。

    深棕色的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唯一的共同點都是非常憔悴,就好像很多年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一樣。

    一看到納西莎和德拉科出現,原本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女人忽然睜開眼,她有一頭捲曲的黑色長髮,厚厚的嘴唇,高高的鼻樑,或許曾經非常美麗,但是現在就像一個女瘋子一樣。

    她迅速地靠近了德拉科,神經質地伸出尖尖的,帶著污垢的指甲企圖去摸他的臉,但是被德拉科閃過了,德拉科握緊了袍子下的魔杖,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

    納西莎伸手攔過企圖再次靠近德拉科的貝拉,她笑了笑,帶著一種疏離:“德拉科,這是你的姨媽貝拉,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那位是你的姨夫,萊斯特蘭奇先生。”納西莎指的是一直坐在沙發上看似非常虛弱的男人——他很瘦,就像只剩骨頭架子一樣。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記得從他有記憶起,他的姨媽和姨夫就被關在阿茲卡班裡了,那麼,如今他們是——逃出來了?

    貝拉笑起來,她的牙齒泛著比費爾奇還噁心的黃色,她再次靠近德拉科,用手裡的魔杖挑起德拉科的下巴尖,獰笑著,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茜茜,你沒有告訴我的外甥關於我的事情嗎?還有偉大的主人——難道他一無所知嗎?”

    這時,原本一直閉著眼的萊斯特蘭奇也睜開了眼,就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獵物一樣盯著德拉科。

    “作為黑魔王最忠貞的僕人——是的,克勞奇那個傢伙比我們都要快一步,他殺了自己的老克勞奇,那個老傢伙!但是,主人剛才表揚了我,當然,他不會忘記每一個為了他犧牲的人,拉巴斯坦死在了阿茲卡班裡,我和羅道夫斯逃了出來,非常不愉快的經歷,但是為了主人,任何等待都是值得的!”她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她的臉逼近了德拉科,與他貼得非常近,德拉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腐朽的味道。

    忽然,貝拉又大叫了起來,她放開了德拉科,眯起眼睛,問道:“難道——這一切,他都不知道嗎?瑪律福家族下一任的繼承人,我以為他會比他的父親還要忠貞——你知道的,盧修斯,那隻狡猾的狐狸。”她將盧修斯的名字說得很慢,明顯帶著不滿。

    德拉科知道他必須說些什麼,他看著母親蒼白卻依舊淡然的面龐,心裡一陣陣發痛。

    他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他說:“只是有些驚訝,我從小都知道您——當然,黑魔王的名字自然會排在前面,每一天,我都幻想著能夠為他盡忠,就如同姨媽您一樣,一個英勇的女戰士,貝拉特裡克斯,不是嗎?”

    貝拉特裡克斯的名字就代表著永遠戰鬥的女戰士,德拉科的恭維令她非常滿意。

    貝拉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納西莎立刻說或許可以開飯了,盧修斯還在魔法部裡,就不能一起吃飯了。

    原來母親叫自己下來,是因為這一頓名義上的“家宴”。

    食物一如既往的精美,但是德拉科根本沒有任何胃口,他只是潦草的動了幾次刀叉,貝拉也吃得很少,她似乎很興奮,不停地在說明天自己的名字會出現在《預言家日報》的頭條上,不停地在說她今晚要去執行一個十五年前就應該完成的任務。

    德拉科沒有興趣聽這些,他當然知道貝拉的任務可能是什麼,他一想到那些事情就會下意識地反胃。

    吃過飯納西莎就讓他上樓,貝拉似乎對他也沒有太大興趣,她因為今晚的任務非常興奮,德拉科從她的話語中知道執行任務的人會是小克勞奇,萊特斯蘭奇和她。

    回到房間後,德拉科先去洗了個澡,他覺得渾身都是黏膩的,就好像方才萊斯特蘭奇夫婦的氣息一直跟隨著自己一樣。他剛才當然沒有說真話,他的父親和母親很少提到他的這位姨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知道她對於追隨黑魔王的忠貞和狂熱。

    他將頭髮擦乾,重新拿出父親給自己的咒語書一點點看了起來。

    貝拉特裡克斯是個強大的女巫,從方才她用魔杖抵住自己的時候德拉科就感受了出來,巫師的情緒波動會帶動自身的魔力,貝拉特裡克斯的魔壓德拉科能夠非常清晰地感覺到。

    他很快就發現他看不進去,已經夜很深了,樓下還沒有安靜下來,他不知道萊斯特蘭奇夫婦和小克勞奇走了沒有,方才吃飯時母親看向自己複雜的眼光總在德拉科眼前晃。

    德拉科突然想起貝萊特裡克斯的話,她說要去完成十五年前沒有完成的任務。

    他想起了貝拉特裡克斯最後被抓到判刑的原因。

    萊斯特蘭奇夫婦以及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的堂弟和小巴蒂克勞奇一起折磨身為奧羅的隆巴頓夫婦而被判刑。

    德拉科又想起了母親的目光,難道說,貝拉特裡克斯所說的,未完成的目標是——

    他立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假期都沒有使用過的雙面鏡,他甚至忘了確認拿著雙面鏡的是不是對方,就立刻說:“貝妮思——快跑!”

    但是,就在那一刻,德拉科警覺地回過頭,一道紅光已經快他一步擊中了他手裡的雙面鏡,鏡面立刻碎成了一片一片。

    是無聲四分五裂咒。

    盧修斯帶著白手套站在德拉科的臥室門口,他用蛇頭杖指了指德拉科,面無表情地說:“跟我來書房。”

    1995年7月,隆巴頓莊園。

    貝妮思呆呆地望著雜亂擺放在床上的一攤衣物,在這些衣服的上面,放著一頂美麗非常的桂冠。

    就像是女皇的冠冕一樣。貝妮思想到。但是她坐得很遠,這個冠冕給她的感覺讓她想起了二年級時和德拉科一起處理的那個日記本。

    不詳而強大的黑暗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但是,它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行李箱裡?貝妮思咬著牙,她目前根本不具備任何條件去摧毀這個邪惡的東西了。

    1995年6月,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第三項比賽正在進行。

    阿斯托利亞裝作發燒的樣子並沒有去觀看比賽——她比誰都清楚,這一場比賽之後整個英國魔法界會迎來什麼。她已經向老格林格拉斯提出想去布斯巴頓讀書的請求了,在馬克沁夫人拜訪霍格沃茨期間,對她的印象也不錯。

    就在前天,她收到了布斯巴頓的錄取通知書,並且也以在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前來霍格沃茨交流期間對英法魔法交流產生了濃厚興趣為由向鄧布利多提出了想去交換的意圖。

    當然,那個白鬍子老頭沒有拒絕她,他對待所謂的天真的孩子一直很寬容。

    所有人都去場地裡看比賽了,整個城堡空蕩蕩的,阿斯托利亞來到城堡八層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畫像對面,找到了有求必應屋。片刻之後,她從其中出來,手裡多了一盞熠熠生輝的冠冕——拉文克勞的冠冕,伏地魔的魂器。

    1995年6月,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學期結束。

    阿斯托利亞偷偷進入貝妮思隆巴頓的房間中,將拉文克勞的冠冕混雜著厚厚的衣物一起塞進了她的箱子裡,最後離開。

    1995年7月深夜,隆巴頓莊園莊園魔法警報突然大響。

    有人入侵莊園!幾乎就是同時,貝妮思拿起了魔杖,拿出自己的空間口袋,裡面她習慣性地裝著所有她珍惜的東西——同時,她將那頂華麗的王冠也塞了進去,當納威破門而入的時候,貝妮思只來得及最後將放在枕頭底下的德拉科送給自己的雙面鏡拿在手裡。

    “他們來了!”納威的臉色慘白如紙,他拉著妹妹往方才奶奶所說的房間裡跑去。

    “奶奶說去書房!奶奶去關閉反幻影移形和門鑰匙裝置了!”他們快速穿梭在隆巴頓老宅陳舊的房屋中,地板因為他們的踩踏而發出尖銳的吱呀聲。

    當納威和貝妮思跑進書房時,隆巴頓老夫人已經站在了窗戶口,她的臉色同樣非常難看,但是並不驚慌,她從衣帽架那裡拿出了她平日裡最喜愛的老鷹帽子,看著貝妮思和納威。

    “抓住它!”

    當貝妮思伸手抓住老鷹翅膀的一角時,書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她聽到有人大笑的聲音,但是他們慢了一步,貝妮思感覺到一陣痛苦的擠壓,肚臍眼被鉤子勾住開始穿梭。

    也就是一眨眼,他們出現在了一個破舊的,人來人往的街道裡。

    因為已經入夜了的關係,貝妮思只穿著睡裙,手裡拿著空間袋和一扇雙面鏡,魔杖被她習慣性地掛在了手腕上。納威和隆巴頓老夫人也好不到哪去,他們都非常狼狽。

    突然,一個粉紅色頭髮女巫打扮的年輕女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她的神色很緊張,分別遞給了他們一張紙條。

    “鄧布利多在裡面,我是唐克斯。”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貝妮思看完了紙條上的字,一座老宅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格裡莫廣場12號。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6 08:52 PM

60.傲嬌與偏見

    那是一扇黑色的大門,上面有著斑駁的油漆,看上去非常古舊破敗,銀色的門把手已經扭成了蛇形。粉頭髮的叫唐克斯的女人按了一下門鈴,很快,門就被打開了,來開門的竟然是三年級時候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RJ盧平。

    他的臉色非常嚴肅,很顯然,隆巴頓老夫人也和他認識。

    “您還好嗎?鄧布利多已經到了。”他立刻將貝妮思等人引了進來,屋內的燈光非常昏暗,他們走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破舊的肖像畫顯得這座宅子非常陰森恐怖。走廊盡頭有一個小矮桌,矮桌上放著一個巨大的蠟燭燈,像是一條巨大的蛇。

    隆巴頓老夫人帶著嘴唇還在哆嗦的納威和貝妮思走在後面,她和他們相比顯得鎮定多了:“還好,你知道的,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扛得住。”

    之後就是一陣窒息般的沉默,貝妮思發現隆巴頓老夫人根本沒有提襲擊莊園的人是誰,仿佛已經知道了一樣,而盧平也沒有問。

    走廊的盡頭是大廳的門,一個穿著紫色袍子高高瘦瘦的人站在那裡,貝妮思看到他心裡一下子就放鬆下來,那是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沖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帶著他們進入了大廳。

    正廳裡比方才的走廊燈光稍微亮了一些,許多陌生的面孔坐在其中。貝妮思唯一認識的就是三四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盧平和布萊克教授,哦,還有一個讓她驚訝的身影,像是一團黑霧一樣坐在一個角落裡的斯內普教授!

    他們剛剛一走進來,一個帶著恐怖眼球,整張臉幾乎被劈成兩半的,讓人望而生畏的中年男人立刻走了過來,他大聲地和隆巴頓老夫人打著招呼,又狠狠拍了拍納威和貝妮思的肩膀。

    “魔法部的那群白癡!他們不肯承認——不肯承認那個人也就罷了!該死的!就在六個小時前,蘭斯特蘭奇夫婦竟然又從阿茲卡班越獄成功了!我們沒有想到他們的目標第一個竟然會是你們。”

    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端了三杯紅茶遞給了貝妮思等人,她站在一邊,用一種愛戀混雜著惋惜的神情看著納威和貝妮思。

    當貝妮思和納威聽到萊斯特蘭奇這個姓氏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今晚襲擊莊園的人到底是誰,他們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納威握緊了妹妹的手。

    鄧布利多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這時,布萊克教授說話了,他相較於其他人的嚴肅顯得樂觀了很多:“你們可以現在這裡住下來,我想說,這裡或許是除了霍格沃茨以為最安全的地方了——去年,整整一整年!那個人的手下都混成了另外一個人存在於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說到這兒,他變得憤怒起來,“他偽裝成了他的父親,巴蒂克勞奇!很成功——是的,一個大陰謀!”

    隨即,鄧布利多打斷了西裡斯的喋喋不休,他看起來表情稍微輕鬆了一點,他沖坐在一旁緊繃著身體的納威和貝妮思眨了眨眼:“好了,已經很晚了,或許我們應該要讓小朋友們先去睡覺了?”他笑眯眯的說道,貝妮思明白,或許接下來要討論的事情並不適合他們在場。

    貝妮思和納威站了起來,那個方才給他們遞茶的夫人走在了他們前面:“孩子們,我想你們會遇到一些老熟人,他們在二樓,已經很晚了,記得,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也就在她說完停頓的這幾秒,貝妮思手裡的雙面鏡亮了起來,她拿著的角度剛好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也就是在那瞬間,德拉科的臉出現在了鏡子上,他非常慌張,只是一瞥,但是貝妮思就明白這個假期他過得非常不好,在那短短的瞬間,她甚至在想他瘦了好多。

    然後,鏡子裡傳來他有些顫抖的聲音。

    德拉科說,貝妮思,快跑!

    那一刻,貝妮思忽然感覺到眼眶熱熱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沉寂了一個暑假忽然抑制不住地翻湧了出來一樣。

    她一直在想,他們有沒有未來,她一直在想,從今以後她應該怎麼面對或許已經站在對立面上的那個人,但是在這一刻,當德拉科的聲音被切斷一切歸於平靜的這一刻,她有了答案。

    既然他已經無所畏懼地邁出了第一步,那她要做的,就是跟緊他的腳步。

    客廳裡忽然很安靜,她注意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就連一直低著頭的斯內普教授都抬頭看向了她,貝妮思握緊了手裡的雙面鏡,不敢去看奶奶的眼睛,她努力站得筆直,等待著接下來的問話。

    最先開口的並不是鄧布利多,而是方才一進門就拍著自己肩膀的瘋眼漢穆迪,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扭曲的臉上表情複雜得貝妮思根本無法形容,他問:“剛才——剛才那個是瑪律福家的小——”他頓了頓,省去了那個不好聽的詞,“你們——”

    貝妮思將雙面鏡放進自己的空間口袋裡,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非常乾枯,就像是缺了水無法生長的植物一樣枯敗:“是的,是他。我是個斯萊特林,德拉科和我的關係……我們,是情侶。”

    很久很久之後,當貝妮思再回憶這段記憶的時候,她都在後悔,如果當時她身邊有記憶球的話,她一定會把當時在場所有人的面部表情記錄下來——除了早就發現她和德拉科關係的斯內普教授之外,就連鄧布利多教授的嘴角也抽了一下。

    打破冷場的是一聲尖利的,又有些嘶啞的尖叫聲,一個髒兮兮,年歲很大的家養小精靈穿著破爛的從貝妮思的腿邊冒了出來。

    他的鼻子有點短,因為年紀的關係,眼皮已經耷拉了下去,但是此時,他努力睜著眼睛,期待地看著貝妮思:“一位尊貴的純血斯萊特林小姐!哦!她還是瑪律福少爺的女朋友!克利切很久都沒有伺候過這麼尊貴的客人了!這裡都被一些骯髒的,下賤的小畜生們包圍著,我可憐的女主人,如果我可憐的女主人知道了……”他開始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著,直到布萊克教授大喊了一聲,讓他消失他才不情不願地扭了扭身體。

    克利切最後恭敬地向貝妮思鞠了一躬,他的短鼻子幾乎貼到了地上:“是的,克利切這就為尊貴的小姐準備臥室去,讓那些該死的雜碎們統統消失在這個屋子裡吧……”說著,“啪”的一聲,它消失在了屋子裡。

    這時,瘋眼漢穆迪已經站在了她面前,他那個活動的眼睛盯著貝妮思方才放雙面鏡的空間袋。一旁有一個高大的黑人開口了,他說:“既然這樣,我們不得不——你知道的,我們不得不……”

    “不得不清查我現在的東西?畢竟如果……”貝妮思接了下去,她沒有說完,只是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屋子正中央,打開了袋子,將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

    德拉科送給她的項鍊,耳環,胸針,雙面鏡,隆巴頓夫婦的照片,幾本已經翻爛了的魔法史書籍,變形術的筆記,暑假作業,還有——

    鄧布利多的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瘋眼漢穆迪立刻湊了過去。

    那是貝妮思今晚才發現的那盞桂冠,非常華麗,藍色的寶石鑲嵌在上面,讓人忍不住想要戴在頭頂,永遠地擁有它。

    “都沒有問題。”穆迪粗聲粗氣地說,他伸手拿起了那頂冠冕,看向鄧布利多:“除了這個——”

    貝妮思將其他東西重新裝好,她沒等鄧布利多發問就告訴了對方,她不知道這頂冠冕什麼時候裝進來的。

    “非常意外的收穫。”鄧布利多心情似乎不錯,“省了很多功夫。已經很晚了,或許老克利切已經把房間收拾出來了?”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在此期間,隆巴頓老夫人一直緊緊抿著她的薄唇,一言不發。

    貝妮思的手頓了一下,她看向坐在自己正前方的這位睿智的老人,輕聲說道:“先生,我想或許有人願意和我建立一個牢不可破咒。”

    她慢慢站直了身體,說道:“不然,果然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想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貝妮思從這一刻開始,就明白她是一個斯萊特林,當一個斯萊特林身處一群格蘭芬多的領地時,要做的就是努力維護自身的清白。不然,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她將會是第一個受到懷疑的對象。

    這次的咒語,施咒人是盧平教授,見證人依舊是鄧布利多校長,當一切完成之後,貝妮思拖著已經疲憊到搖搖欲墜的身體隨著方才打算引她上樓的那位矮矮胖胖的女巫上到了二層。

    她的表情明顯不如方才的熱情了,相反地,她若有若無地打量著貝妮思,在路過一面被破布遮住的牆面時,她輕聲說:“輕一些,以後路過這裡的時候。”

    貝妮思點點頭,納威和羅恩還有哈利住在一個屋。“太亂了,其他的屋子……我們沒有家養小精靈,我的意思是,克利切很少聽我們的話……那麼,有事你可以叫我,我叫莫莉,莫莉韋斯萊。”她自我介紹道。

    原來她是韋斯萊夫人。貝妮思點了點頭,納威走進了一間房間裡,裡面很安靜。

    她接著帶貝妮思往前走,這一次,她更沉默了。

    克利切就好像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樣,他突然站在了貝妮思和韋斯萊夫人面前,又舉了一個躬:“老克利切的手腳已經不行了,但是他還是能夠很好地完成任務,尊貴的小姐的臥室已經收拾出來了!”

    他打了個響指,貝妮思左手邊的一扇門就打開了。貝妮思一眼看去,裡面非常乾淨整潔,風格也非常的斯萊特林。

    “謝謝。”這樣混亂的一晚,她的思緒已經亂成一團,此刻貝妮思只想好好睡一覺。

    克利切的眼裡因為她的道謝而有了淚水,他抽泣著,尖叫著:“這是克利切的榮幸!伺候尊貴的血統!而不是被那些骯髒的——”說著,他仇恨地看了一眼尷尬站在一邊的韋斯萊夫人,“如果小姐有任何需求,請立刻呼叫克利切!”說著,他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貝妮思和韋斯萊夫人道了個晚安,走進了收拾出來的臨時臥室——或許這也會是她日後的長期居所了。

    “貝妮思……”她被身後的韋斯萊夫人叫住,對方的神色很掙扎,“我知道你,赫敏和哈利還有羅恩都提起過,非常優秀的孩子,我和你的父母也非常熟悉,英勇無畏,鳳凰社中令人驕傲的成員。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瑪律福呢?”

    貝妮思看著韋斯萊夫人,她也有些疑惑地偏了偏頭,為什麼會是德拉科呢?

    沉默了很久,直到韋斯萊夫人唇角的笑都有些僵硬了之後,貝妮思才輕輕開口:“大概是,每一次我孤單無助的時候,都有他在。”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6 09:01 PM

61. 傲嬌與偏見  

    1995年7月深夜,瑪律福莊園。

    德拉科跟在盧修斯身後,看著父親一如既往挺拔的身影,德拉科卻忽然無端想起了幾天前的那日。

    那時,他正在母親房間裡陪她說話,父親忽然走了進來,臉色非常蒼白,豆大的汗珠滲在額際,他原本打理整潔永遠柔順的淺金色中長髮有些淩亂,德拉科站了起來,想要去攙扶他,但是被盧修斯狠狠推開。

    “回你的房間去,德拉科。”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在德拉科臨走時,他聽到了父親和母親的對話。

    “……從來沒有,這是一個侮辱……對,是他,對一個瑪律福……”他站在門後,停頓了很久,聽到父母斷斷續續的對話。

    那一晚,德拉科整夜都沒有睡著。他不停地,反復的在想,父親所追尋的,到底是不是正確的,而瑪律福家族選擇的路,到底代不代表著光明。

    如果那個人失敗了——那麼瑪律福又會面臨著什麼?

    德拉科想起了三年級的時候,他曾經陪著貝妮思去圖書館自習,貝妮思自從二年級後就瘋狂的喜歡上了麻瓜的書,特別是麻瓜的歷史書。她總是說,麻瓜的歷史與巫師緊密相連——當然,這在從前的德拉科看來是個笑話,巫師就應該是最高貴的存在,麻瓜怎麼能夠和巫師有任何聯繫?

    可是,那晚的德拉科卻想起了當時貝妮思說過的話,她像是自言自語地坐在那,陽光總是溫柔的親吻著她好看的側臉,她小聲說:“黑魔王就像是麻瓜裡的希特勒,他號稱要以純血統治世界,但是混血和麻瓜種才佔據著整個巫師界,他們或許不夠強大,但是這樣的反抗卻是源源不斷的,而純血家族子嗣稀少,犧牲掉一個損失會非常慘重。這樣的理念下,又怎麼可能成功呢?”

    而現在,德拉科站在父親的書房裡,父親坐在書桌後面,雙手交疊撐住下顎,他揚了揚下巴,說:“德拉科,坐下。”

    德拉科坐在盧修斯對面,他們都帶著瑪律福式的假笑,就像是真正的談判一樣。

    盧修斯看著越來越成熟的兒子,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的偽裝——好吧,還都是因為一個隆巴頓。這種感覺讓他的心裡非常不舒服,他說:“解釋你的行為,德拉科。”

    德拉科卻只是直直地看著父親,他這幾天腦海裡總會浮現出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的盧修斯的模樣。他停頓了一下,輕輕說:“……跟著那個人,父親,我們的選擇正確嗎?”

    他沒有提貝妮思,這個時候,還在父親對她帶著偏見的時候,怎麼提她都是錯。但是,瑪律福家選擇的道路真的是正確的嗎?

    盧修斯因為德拉科的話沉默了,他站起來,拉開一直緊閉著的窗簾。

    這裡是他的王國,但是一個月前,那個人回來了,從此瑪律福莊園一分為二,東邊給了黑魔王,西邊才是他能夠使用的地方。這是黑魔王要求的瑪律福的忠心,當然,他不信任他,就像盧修斯並不死忠於他一樣。

    盧修斯灰藍色眼眸裡泛著冰冷的光芒,此刻已經夜深了,但是還是有人不停地出入著這裡,狼人,巨人,噁心的,骯髒的黑巫師們,他看到他的王國一天一天隨著那個人的強大而衰敗下去,他也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瑪律福的榮光會不會在自己手裡熄滅。

    而現在,他十五歲的兒子竟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的選擇正確嗎?當年父親的選擇又正確嗎?盧修斯的手在蛇頭杖上來回地摩擦著,最終,他回應道:“德拉科,現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形勢並不明確,盧修斯不能輕易表明立場——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在他的家人全部都在黑魔王的眼皮子底下的時候。

    無端的,德拉科因為父親的話鬆了一口氣,如果父親和貝拉特裡克斯一樣忠貞不二,那麼從新學期開始,德拉科能做的就是遠離貝妮思,因為在那種情況下,遠離才是讓她安全的。可是現在的父親給了他希望,他還能和貝妮思在一起的希望。

    “她是一個好姑娘,很聰明。”德拉科也站了起來,站到了父親的身後,他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我想,再也沒有比她更適合我的姑娘了。我們是戀人,父親,她是一個隆巴頓。”

    盧修斯冷笑道:“你還知道她是一個隆巴頓!”

    迂腐的,不知變通的,日漸衰敗下去的,曾經被德拉科的姨媽貝拉特裡克斯折磨至瘋的隆巴頓夫婦的女兒貝妮思隆巴頓。

    這是盧修斯對德拉科這段在他看來“可笑”的戀情的全部看法。

    可是,這一次,他平日裡對自己有些懼怕的兒子卻出奇的堅定,他看到了他眼睛裡散發出來的亮光,那是一個瑪律福看到屬於自己獵物時候的亮光。

    他甚至在遊說他,用還不成熟的方式誘惑著他,盧修斯聽到德拉科故作冷靜的聲音,他說:“父親,她是一個隆巴頓。如果在原來,那會是阻礙。可是現在,她是一個隆巴頓。”

    看,他的兒子要誘惑他,誘惑他向這段戀情妥協,告訴他一個瑪律福要向鳳凰社投誠,而其中讓鄧布利多那個相信愛的老頭子信任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對年輕人不那麼牢靠的感情。

    盧修斯的唇邊綻放出一絲冷笑,他看著德拉科局促不安的模樣,似笑非笑地說:“夜很深了,德拉科,回去吧。記住你的言行,至少是現在,記住它。”

    德拉科退出了書房,他聽到樓下很多人憤怒地在說話,已經淩晨三點鐘了,原來他和父親在書房裡待了那麼久。他站在樓梯的交界處,在陰影裡看著大廳裡不停大吼著的女人,貝拉特裡克斯失敗了,從她斷續的話語中,他知道當貝拉特裡克斯趕到隆巴頓莊園的時候,貝妮思他們已經安全的離開了。

    德拉科鬆了口氣,他小心地回到房間,雖然還在隱隱為父親曖昧不明的態度感到擔憂,但是當聽到貝妮思平安的消息時,他一直緊繃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睡了這一個月中最安穩的好覺。

    1995年7月,格裡莫廣場。

    貝妮思睜開眼時,克利切已經出現在了床頭,他就像是在服侍一位真正的尊貴的貴族一樣,恭敬地托著銀色的託盤,當貝妮思洗漱整齊後,將託盤放置在她的膝蓋間,讓她在床上完成早餐。

    “尊貴的小姐自然不用像那些卑微的骯髒的小雜碎一樣吵吵鬧鬧的吃東西——哦!貴族的禮儀,是的,克利切很久沒有看到有人擁有這樣完美的禮儀了!我可憐的女主人……”他說著又站到了一邊,看著貝妮思吃早餐。

    等到貝妮思結束了早餐後,克利切才消失。就像是踩著點一樣,當克利切消失的那瞬間,她的門就被敲響了,貝妮思穿好克利切給自己的衣服,是古老的貴族才能使用的布料,貝妮思看德拉科穿過類似布簾的袍子。

    她打開門,一推人擠在了門口,一大堆的紅頭髮,混雜著納威,哈利和赫敏。

    赫敏首先給了她一個擁抱,他們一起進到了貝妮思的房間裡。

    這是一群典型的格蘭芬多,正義,擁有活力並且總是隨時隨地的會對人充滿了同情。

    他們先是七嘴八舌地介紹了喬治和弗雷德的新發明——伸縮耳,表示他們是用這個判斷克利切在不在房間內的,然後又不停地說著莫格裡廣場的一切。

    它是曾經的布萊克老宅,如今的鳳凰社總部。很快,喬治和弗雷德就像她形容起了經常在鳳凰社裡出入的人,從天生的阿尼瑪格斯唐克斯到總是以騙子的身份混跡於人群中的蒙頓格斯,再到他們都覺得是壞人的總是神出鬼沒的斯內普教授。

    “哦,他是我的院長。”貝妮思沉默地聽完之後,乾巴巴的說,而且平心而論,斯內普教授對她還算不錯,所以她接受不了羅恩和哈利稱呼對方為“油膩膩的老蝙蝠”。

    因為貝妮思的話,室內有了片刻的寂靜。

    接著,她看到羅恩用手肘捅了一下哈利,顯然是他們有什麼話要告訴她。

    果然,哈利推了推眼鏡,非常的局促不安,他看著貝妮思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你知道的,就是第三場比賽那次,我和迪戈裡同時碰到了火焰杯——那是一個門鑰匙,小巴蒂克勞奇的陰謀!他把我帶到了一個墓地,伏地魔用一種古老的魔法復活了,然後,他召集了他的部下們,食死徒。”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依舊面無表情的貝妮思,吸了口氣,接著說了下去:“大概十來個人,其中有盧修斯瑪律福,我聽到伏地魔叫了他的名字——他說‘盧修斯,你是個狡猾的僕人’。”

    他說完,就停住了,所有人都看著貝妮思,貝妮思忽然覺得心裡面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哦,他們在期待什麼呢?期待她驚訝地說,真的嗎?瑪律福竟然是個食死徒?哦?她竟然愛上了食死徒的兒子?她真是罪孽深重嗎?!

    “我知道。”她感覺渾身上下都僵硬住了,連聲音都好像被凍成了冰條一樣,“很早就知道,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奶奶就告訴過我,瑪律福家到底是什麼人。”

    “那你還——”羅恩的聲音猛地高了起來,帶著指責,他身邊韋斯萊家的小妹妹金妮也一臉的不可置信,仿佛她瘋了一樣。

    “昨天晚上,隆巴頓莊園遇襲,德拉科知道了消息後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她拿出揣在懷裡的雙面鏡,她試著呼叫了對方好幾次,但是都沒有回應,“然後,我就再也聯繫不上他了。或者是鏡子碎了,或者是——”

    她沒說下去,這個想法盤亙在她的腦海裡了一晚上,或者是什麼呢?或者是他被人發現了……

    那個時候,她忽然無比慶倖德拉科是個瑪律福,她想,如果德拉科是個瑪律福,就算是黑魔王要處治他也要顧忌一些的吧?

    看著明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赫敏等人,貝妮思揉了揉太陽穴,隨手從窗臺上那了一本書——今天早上克利切就告訴她,鳳凰社的人將她的書籍和衣服都已經轉移到了布萊克老宅。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克利切會把飯菜送進來。”她說到,赫敏擔心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趕走了還想要說什麼的哈利和羅恩。

    貝妮思側過頭,等了半晌,發現納威還站在那裡。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哥哥。”

    納威走了過來,非常固執:“貝妮思,都在這種時候了,難道你還只是考慮自己的感受嗎?”

    貝妮思冷笑一聲,忽然轉移了話題:“還記得二年級時候的石化事件嗎?一年級時候要偷魔法石的奇洛教授?”

    納威一愣,他當然記得,那還是他告訴貝妮思的呢。

    “還有昨天晚上的那頂冠冕,你發現其中有什麼聯繫了嗎?”她詰問道。

    納威節節敗退,他什麼都沒發現——好吧,或許他可以說,從鄧布利多教授的神態上來說,他只知道那頂冠冕很不對勁。

    “可是我發現了,而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證實我發現的是對的。”貝妮思指了指放在窗臺上那厚厚的一摞書,“我沒有只考慮我自己的感受,相反地,納威,我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自己的決定。”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6 09:10 PM

62.傲嬌與偏見

    當再一次穿過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的時候,貝妮思忽然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僅僅只是一個暑假,她身邊的一切都改變了。

    她看著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因為死皮賴臉的要和教子在一起而變成一條威風凜凜的大黑狗在前方開道,好幾個鳳凰社的成員保護在他們周圍,而被保護的救世主卻還是愁眉苦臉地走著,一點也沒有半點歡喜。

    好吧,貝妮思摸了摸胸前銀綠色的P字級長徽章,她或許可以理解哈利的失落——畢竟羅恩竟然成了格蘭芬多的級長,不光是她沒有想到,想起羅恩當時激動的樣子,恐怕羅恩本人都不會想到吧。

    一直到他們上了霍格沃茨特快,一切都很正常——當然,貝妮思沒有說話,但是根據她這四年來的一般經驗,黑魔王還是很尊重救世主的,他一般都等他上完了課學完了知識在學期末才來搗亂。貝妮思努力把事情想得輕鬆起來,但是看到哈利那張無精打采的臉時,又覺得事情比她想像的或許要困難一些。

    終於等到了赫敏和羅恩一臉尷尬的和哈利告別之後,貝妮思跟在他們身後一起走向了級長車廂。

    斯萊特林的另外一個級長會是誰呢?多麼毫無疑問,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徽章,直到赫敏拉開了級長包廂的門,他們來得最晚,其餘的七個人已經分散著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赫夫帕夫的新級長是漢娜艾博和厄尼麥克米蘭。而拉文克勞的新級長則是安東尼戈德斯坦和帕德瑪佩蒂爾。

    級長們都按學院坐成了一排。

    貝妮思看到了坐在最邊緣的德拉科,他聽到開門聲也沒有轉過頭來,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貝妮思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隔著寬大的袖袍,貝妮思只感覺一坐下,身邊那人的手便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就著袖袍為遮掩,與她十指相扣。

    她臉微紅,又有些不安,抬眼看去,卻見德拉科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若是真要仔細看,卻能看出他薄唇唇角微微翹起的那一點弧度。

    男女學生會會長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扣分的規則,貝妮思聽得倒是很認真,但是德拉科卻連正眼也沒看對方一眼。

    等到一切結束後,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最先走了出去,赫敏和羅恩蹭了過來,赫敏先說道:“貝妮思,一起回去吧。”

    貝妮思感覺到抓住自己的手一緊,她一扭頭,德拉科已經換了一副似笑非笑地表情涼涼的看著赫敏,就好像她說了一個大笑話一樣。

    他放開了握住貝妮思的手,站了起來,這時貝妮思才發現,一個暑假過去,德拉科的個子又竄了很多,此刻越發顯得瘦高起來。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襟,抬眼看著已經有些憤怒了的羅恩和赫敏,才慢慢說:“斯萊特林的級長和格蘭芬多坐在一起?格蘭傑,一個暑假不見,你的腦子裡全部換上韋斯萊的細胞了嗎?”

    赫敏被他諷刺的漲紅了臉,羅恩立刻反擊道:“那你呢?瑪律福?一個暑假不見,你幹的事情全部是跪在那個人腳下和你爸爸一樣舔著那個人的袍子吧?”

    貝妮思一皺眉,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德拉科。

    他的臉色更蒼白了,幾乎毫無血色,但是神情卻非常高傲,他拖著令人討厭的,盛氣淩人的調子說道:“看看——毫無教養的韋斯萊也敢質疑一個瑪律福,走後門當上的級長也讓人這麼理直氣壯嗎?”

    德拉科邪惡的笑起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壞蛋一樣。

    貝妮思注意到他背部的僵硬,心裡一痛,德拉科終究還是在意了羅恩的話吧。

    說完之後,德拉科看也沒看貝妮思,微微揚著下巴,大搖大擺地狠狠撞了一下韋斯萊才從過道走了出去。

    貝妮思立刻追了過去,身後傳來赫敏和羅恩爭吵的聲音。

    出人意料的,德拉科並沒有走很遠,他轉身進入了一個普通包廂裡,趕出來了兩個赫夫帕夫的二年級,兩隻小獾瑟瑟發抖地拿著行李又鑽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包廂裡。

    他整個人側坐在座椅上,兩條腿全部放了上去,一條微屈,嘴唇抿得緊緊的,這副模樣竟然貝妮思想起了她二年級處處與德拉科交好的那次,那個眼中尚有淚意的德拉科。

    她走過去,德拉科整個人放鬆的靠在她懷裡,貝妮思伸手用手指梳理著他鬆軟的頭髮。

    “德拉科,暑假過得好嗎?”她輕輕地問。

    德拉科一點點啃噬親吻著貝妮思的指尖,含糊不清地說:“雙面鏡壞了。”

    貝妮思正想安慰他,說沒關係。

    但是對方立刻壞笑了起來,他盯著貝妮思越發婀娜的曲線看了看:“不過,級長都是一個人住的,貝妮思。”

    德拉科的手不老實地掐了掐貝妮思的腰,灰藍色的眼睛眯了起來:“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面對面的談心。”

    貝妮思的手終於忍不住掐在了德拉科的臉頰上,狠狠地扯了一下:“你看看你這個模樣,就像是一個小流氓!”

    德拉科湊起身,啄了一下貝妮思的唇角:“你該慶倖,擁有一個只對你忠誠的瑪律福。”

    他的神色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但是貝妮思卻想起了在布萊克老宅客廳裡時德拉科從雙面鏡裡傳出來的那聲讓她快跑。

    想到這兒,貝妮思就覺得不管他變得多混蛋她都能原諒他了,貝妮思親了親德拉科的額頭,聲音裡帶了笑意:“對,我很榮幸。”

    榮幸,此生有你。

    德拉科在暑假裡休息的並不好,此刻躺在貝妮思的腿上竟然也小眯了一會兒。貝妮思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叫醒了德拉科,級長們是要巡視車廂的,如果其餘三個學院都巡視了,就差他們的話,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於是,德拉科又一路大搖大擺地帶著貝妮思去巡查了一番,抓著幾個正在打鬧的格蘭芬多狠狠扣了幾分,又威脅了幾句見到他就腿軟的赫夫帕夫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斯萊特林聚集的包廂內。

    包廂裡的人只有佈雷斯,高爾和克拉布,帕金森竟然不在。

    “她見著德拉科不在,也就跑去和達芙妮她們待在一起了,不過話說回來,小格林格拉斯竟然轉去了布斯巴頓。”說著,佈雷斯暗示性地看了眼德拉科,笑意不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貝妮思想起小格林格拉斯對待德拉科那副囊中之物的樣子,心裡倒是覺得她走了也好,免得在跟前看著也堵得慌。

    德拉科對小格林格拉斯一點都不關心,他倒是想起了在家裡聽父親說起的另外一件事。

    “今年會來一個魔法部的官員。”這時,列車已經快到站了,德拉科幫貝妮思將圍巾和帽子戴好——對此,佈雷斯嘲笑他是一個照顧女兒的好爸爸,因為德拉科成為了級長會有單獨的寢室,佈雷斯再也不用擔心半夜被偷襲了。

    等再一次進入那燈火輝煌的大禮堂時,貝妮思第一眼就看到了德拉科所說的魔法部派來的官員。

    她坐在穿著絳紫色袍子的鄧布利多教授左手邊,一身的打扮全部都是粉紅色,甚至腦袋上還戴著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這個魔法部前來的檢察官身材矮胖,因為通身粉紅的映襯,顯得她原本蒼白的臉色更顯浮腫,一雙魚泡眼鬆弛著,她笑意不達眼底地打量著霍格沃茨的學生們。

    “哦——”佈雷斯痛苦地哀嚎了一聲,“你知道的,紮比尼夫人還想著讓我進魔法部找個閒職,如果魔法部的女性平均品質都是這樣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滿臉痛苦不言而喻。

    接下來的意外層出不窮。

    來自分院帽的警告讓所有人在拍著手的同時都沉默了下來。

    “他真的回來了嗎?我看到了萊斯特蘭奇越獄的消息,但是魔法部堅稱那是一次意外……”多明尼克這次注意了音量,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只有貝妮思能夠聽見。

    貝妮思動了動嘴唇,那句“當然回來了,他的部下還襲擊了隆巴頓莊園”始終沒有說出口,最終,貝妮思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在她的潛意識中,知道得越少,或許多明尼克越安全。

    當鄧布利多介紹完這位來自魔法部的烏姆裡奇女士之後,對方立刻打斷了他的講話。

    這只粉紅色的癩蛤蟆努力地從桌板與椅子的空隙間站了起來,臉上帶著虛假得讓人噁心的微笑:“是的——魔法部決定對每一個學生負責!最近發生了一些非常不好的流言,這讓魔法部高層非常擔憂。”她的目光在格蘭芬多長桌處停頓了一下,又隨即說:“所以,我會行使檢察官的職責,隨即旁聽每一節課。如果有同學願意與我私下交流,那麼,可以隨時來我的辦公室。”她又說自己的辦公室暫時在圖書館的旁邊,最後說希望和每一個人成為朋友。

    “不,當然,我當然不會和她成為朋友。”貝妮思和德拉科站在前面,帶著一年級的新生回到休息室,走在路上時,她皺著眉頭,覺得自己第一次發現太多的粉紅色也能夠變成一種痛苦,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小聲交談著跟在他們後面,“和一隻癩蛤蟆成為朋友?跨種族的友誼是不存在的!”

    德拉科沒有說話,他覺得在新生面前和女朋友鬥嘴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他清了清嗓子,站在門洞前,表情非常冷淡高傲——和貝妮思的笑意盈盈形成了鮮明對比:“記住你們的一言一行,口令是‘高貴’。”

    接下來的級長訓話都由德拉科一手包辦了,他好像天生就非常適合這種場面,貝妮思站在一旁,看著他表情冷淡卻矜持地講述著斯萊特林的榮光,斯萊特林的傳統,應該屬於斯萊特林的輝煌。

    有的人天生就應該受人追捧,有的人天生就是一位貴族。

    貝妮思在火光下微微柔和了眉目,她喜歡現在意氣風發的德拉科。

    級長的寢室正好在寢室入口的最前方,男女相對。

    貝妮思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這是霍格沃茨對級長們的福利,她隨意裹上了一件睡衣袍子,擦著頭髮就走了出去。

    然後,一個不速之客已經侵佔了她的床鋪,德拉科穿著休閒的襯衣長褲,脫了鞋斜躺在貝妮思柔軟的大床上,正拿著她放在床頭的一本書在看。

    “……你怎麼進來的。”她愣了一下,難道級長宿舍不分男女寢室嗎?

    “強力混淆咒。”德拉科蹭了起來,將臉埋在貝妮思散發著香味的頸項間蹭了蹭,“暑假學會了,一直沒時間實驗。”

    “……試驗完了,然後呢?”感覺到某人不老實的手來回撫摸著自己的腰間,貝妮思覺得有點危險。

    “然後,我先去洗澡,我們就可以接著睡覺了啊。”德拉科笑得一臉天真,讓貝妮思有種把他踹下床的衝動。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6 09:17 PM

63. 傲嬌與偏見

    當然,最後德拉科什麼也沒幹成,他在暑假裡累極了,每天精神上的高度集中和身體體能上的大規模訓練讓德拉科筋疲力盡,當人體機能非常疲憊的時候,他往往更加不容易入睡,所以一整個暑假德拉科在瑪律福莊園根本沒有睡上幾個好覺。

    可是,這裡和瑪律福莊園不同。沒有進進出出的食死徒,沒有永遠以貪婪目光打量著自己的低賤的狼人,也沒有黑魔王在懲罰食死徒時,他們發出來的慘叫。

    這裡只有貝妮思。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都是放鬆的,德拉科洗完頭,用烘乾咒隨意打理好頭髮,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他將貝妮思摟進懷裡,非常自然,就好像他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樣。

    “睡吧。”德拉科咕噥到,他的唇貼在了貝妮思耳後,呼出的氣息熱乎乎的,讓女孩瞬間覺得有些臉紅。

    這當然是一夜好夢,第二天醒來時,貝妮思已經整個人埋在了德拉科懷裡,他清淺的呼吸掃過貝妮思的額頭。貝妮思正往他懷裡蹭了蹭,突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有一個硬硬的,熱熱的東西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因為兩人穿的都是絲質的睡衣,所以這種感覺格外的……明顯。

    貝妮思一愣,原本抱著自己的人也悠悠轉醒。

    然後,就是無限的尷尬……

    “……貝妮思,這是個正常的現象。”德拉科臉上還帶著起床時有的紅暈,顯得氣色好了一些,他努力鎮定地說,“證明我是個——嗯,正常的男人。”

    貝妮思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輕咳了一聲:“那麼,‘正常的男人’,你是不是可以穿好衣服回到你的房間——或者,你希望整個斯萊特林都知道咱們睡在了一張床上?”

    德拉科先去洗浴室裡解決了個人問題,而後一邊換著衣服一邊不滿地說:“我感覺我們像是在偷情!”

    貝妮思:“難道不是嗎?”

    德拉科:“……別這樣,親愛的。”

    剛剛一上五年級,貝妮思就覺得課業突然繁重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學期末的O.W.Ls,她覺得所有教授都希望她們能夠把每本書都吃得透透的。

    “如果我想要在六年級的時候繼續學習麥格教授的變形課的話,我的O.W.Ls成績就必須要達到E(超出預期),但是,你知道,我這四年來只得到過三次E,而且都不是在期末考試裡。”貝妮思非常憂愁,她抱著厚厚的變形術輔導材料——那些都是麥格教授獨家提供的,覺得老天爺簡直就在和她開玩笑。

    德拉科看了眼課表,下一節是布萊克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他和貝妮思一起拐去了三層:“或許你可以每次魔法史考試別都滿分,只拿個O就滿足,然後將所有精力投入到變形術上,你知道的,我覺得這是一種成績的守恆。”他說到這兒的時候,顯得非常幸災樂禍。

    貝妮思再一次覺得,德拉科根本沒有辦法理會到自己的憂傷,她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跑上前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多明尼克和佈雷斯,多明尼克也滿臉憂傷的在說她冒著藍光的“和平藥劑”,因為斯內普教授威脅她說要找人來試驗她的藥劑。

    “院長的心情最近不太好。”多明尼克總結到。

    貝妮思想起了在鳳凰社裡的日子,來去如風的院長和他永遠陰沉沉的臉色,說實話,她非常敬佩斯內普教授,要和一群對自己永遠散發著若有如無敵意的格蘭芬多一起合作,確實需要很大的包容力。

    “你知道的,最近——”她聲音低了下來,和多明尼克一起坐到了教室的前排,自從布萊克教授成為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後,德拉科就不坐在前排了,因為對方總會偶爾挑釁的找他麻煩。

    “不太太平。”她頓了一下,補充完整。

    多明尼克沒有出聲,她只是緊張地挺直了背。一個混血的身份讓多明尼克在斯萊特林的日子並不如想像中美好——雖然因為佈雷斯和貝妮思改變了很多,但是黑魔王回歸的謠言還是讓她壓力很大。

    她想起唐娜曾私底下偷偷告訴自己,如果有危險,就立刻回家,不要再去霍格沃茨了。雖然多明尼克不知道唐娜是怎麼看出連魔法部都在封鎖的消息的,但是唐娜的一句“回家”讓她也安心了許多。

    因為是混血,所以在麻瓜界她也能夠生活。

    可是,貝妮思不一樣。多明尼克擔憂地看了眼表情變得有些黯然的貝妮思,而瑪律福家族的傳言她自然也是聽過的。看慣了麻瓜小說的多明尼克覺得她終於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過一對羅密歐與茱麗葉了。

    她無權勸他們分開,因為她覺得再也沒有比貝妮思更適合瑪律福的人了,反之亦然。但是,同樣的,多明尼克也不希望看著好友走上毀滅。

    正在這時,高高瘦瘦英俊瀟灑的布萊克教授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不同於平常上課的好臉色,這一次的布萊克教授臉色差的出奇——很快,大家都知道他黑臉的原因了,因為一坨粉紅色緊緊跟隨著他挪進了黑魔法防禦課教室裡面。

    “這是——”布萊克教授的臉繃得緊緊的,非常不像是他一貫的風格,“檢察官烏姆裡奇女士,她會偶爾旁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滿臉堆笑的烏姆裡奇打斷了,因為笑著的緣故,她臉上的褶子更厲害了:“我會在接下去隨時抽查每一堂黑魔法防禦課,是的,魔法部非常關心你們,他們希望——”

    “那麼,開始上課。”布萊克教授陰沉著臉打斷了烏姆裡奇的話,他用魔杖往教室門口的方向掃了一下——那也是烏姆裡奇站的方向——然後,她身後的門就“碰”的關上了。

    貝妮思注意到,那坨粉紅色因為突然關上的門而抖了一下。

    “很好,在聽過了長篇大論之後,你們會明白學習簡單的魔咒短語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一件事情。”布萊克教授無視掉了滿臉氣憤在教室最後坐下來的烏姆裡奇,他來回走動著,顯得非常意氣風發,“‘魔法部非常關心你們’——”他鸚鵡學舌地重複了一句,很多格蘭芬多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不等烏姆裡奇再說話,他沖著黑板揮了揮魔杖,一行字就顯現了出來。

    如何進行有效的攻擊和防禦。

    “不——我已經說過了,魔法部覺得理論研究非常重要——”烏姆裡奇站了起來,她手裡多了一本書,有人已經念了出來,是《防衛魔法原理》。

    “好了,在意識到‘黑魔頭’已經回來之後再學習可笑的——”布萊克教授繼續無視烏姆裡奇。

    但是對方這次打斷得更快:“教授應該有能力控制他的言行!很明顯——這是一個謠言,你應該有——”

    “這是我的課,女士。”布萊克教授就像是受不了了一樣突然大喊道,他惡狠狠地說:“如果有疑問,你可以去找鄧布利多!”

    對方立刻不說話了,她氣鼓鼓地坐下來,不停地用腳跟打著拍子,像是一種抗議。

    而短暫性的勝利過後,布萊克教授的心情好了起來,他耀武揚威似的開始講起了各種高難度的攻擊型魔法,並且要求所有學生在下節課之前學會如何運用和抵擋“蝙蝠精咒”以及“粉身碎骨”。

    雖然這些魔咒貝妮思三年級的時候已經掌握了,不過這不妨礙她增加自己的熟練度。在聽到布萊克教授毫不在意地提起“那個人”的時候,她的手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左邊的口袋——那裡放著她偷偷從決鬥小組裡抄來的各種黑魔法,從小惡咒到需要強大決心度和魔力的高難度咒語,有的她能夠成功,而有的她一次也未成功過。

    下了黑魔法防禦課後,是午飯時間,貝妮思並沒有和德拉科還有多明尼克吃飯,而是說要去圖書館查些東西。

    她回到寢室,拿出自己總結了一個暑假的東西,將那厚厚的羊皮紙捆好,轉身上了八層。

    “冰鎮檸檬汁。”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和鄧布利多教授約定的時間。

    站在石像之後,她旋轉著再一次走進了校長室。

    不管來多少次,貝妮思依舊覺得這是一間奇怪的辦公室,許多銀質的儀器擺在細長的桌腿的桌子上面,因為是中午,桌子背後的牆壁畫像空了很多,只有幾個老頭裝模作樣地打量著貝妮思。

    鄧布利多從一側走了出來,他看起來氣色不錯,鬍子上還紮著一個巨大的紫色蝴蝶結。

    “今天過得還好嗎?貝妮思?”他笑眯眯地問。

    貝妮思點了點頭:“午安,先生。過得還好。”

    “霍格沃茨真是個令人安心的地方,不是嗎?”他以懷念的語氣打量著四周,像是在緬懷什麼,“我的孩子,你說有事情想要告訴我?非常期待——你很聰明,令人驚訝的聰明。”

    “謝謝。”貝妮思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對面,“賓斯教授也說過這樣的話,您知道的,我對魔法史很感興趣。”她說到這兒,羞澀地笑了笑,鄧布利多理解地點點頭,目光更加柔和起來。

    “賓斯教授說,在我之前,他也曾遇到過一個魔法史學得很棒的學生。”貝妮思的語氣變得試探起來,她努力維持住鎮定,“一個熟悉的名字,二年級的時候我曾經與他有過短暫的接觸,您還記得嗎?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鄧布利多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是我當時太粗心了,我忘記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貝妮思拿出魔杖,幾條火舌從她魔杖的頂端竄出來,組成了方才她說過的這個名字,她又對著那行字元點了點,字元跳躍著交換了位置,組成了一個令魔法界聞風喪膽的名字。

    I am Lord Voldemort.

    “接著說,我的孩子。”

    貝妮思再次揮了揮魔杖,這行字就消失了。

    “一年級的時候,納威曾經告訴過我,他聽哈利和羅恩說,奇洛教授的腦袋後面還有一個人——嗯,我的意思是,一個殘缺的靈魂。”她以目光詢問鄧布利多教授。

    鄧布利多有些驚訝:“哦——是的,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到這點,殘缺的靈魂。是的,當然,我的孩子。”

    “那個人的靈魂是殘缺的。”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直呼令純血巫師聞風喪膽的名字,雖然鄧布利多鼓勵地看著她,“當然,沒有人的靈魂會從一開始就殘缺——我剛開始以為是因為哈利,我的意思是當他想要殺死哈利時被自己的魔咒反彈而傷害了靈魂。這是一個猜測,先生。”

    貝妮思說得有點激動,她一個暑假都在翻閱這些書籍。她打開羊皮卷,將自己收集到的例子和論證交給鄧布利多審閱:“我看了很多書,《中世紀巫師魔法大全》給了我很多幫助,現在的巫師已經很少有人注意到靈魂魔法了,但是在中世紀,非常流行。一開始,我以為那個人殘缺的靈魂是外力條件造成的,就像塞德里克免于阿瓦達索命咒是因為東方的玉石對於保護人的靈魂有很大功效,並且剛好那道綠光擊中的是他的玉石一一樣——直到我無意間發現,二年級時候的日記本上的名字很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原名。”說到這兒,貝妮思又有些踟躕,她這個猜測唯一不靠譜的地方就是,如此大肆宣揚純血理論的黑魔頭難道不應該出身純血世家嗎?她從未聽說過任何一個姓裡德爾的純血姓氏。

    像是看出了貝妮思的疑惑一樣,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是的,很令人驚訝,湯姆是個混血。”

    心中的猜測雖然被證實,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一個混血,一個混血竟然領導著斯萊特林幾乎所有的純血世家!

    “那麼,我是說,那麼有的事情就可以說得通了。”她恢復了鎮定,“二年級時候的日記本還有上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出現在我行李箱中的冠冕都帶著邪惡的氣息——我一直以為那是一種黑魔法,但是,日記本卻能和我對話,沒有一種黑魔法能夠擁有智慧與判斷能力。”

    “他的靈魂是殘缺的,擁有智慧的日記本,還有假設同樣擁有智慧的冠冕……”貝妮思抬眼看向鄧布利多那蔚藍色,散發著睿智光芒的眼眸,“我在想,或許——或許,這些東西裡面都擁有他自己的靈魂碎片?”

    校長室內一片寂靜。

    貝妮思聽到自己打著顫,有些尖銳的聲音:“雖然很無稽之談——但是,鄧布利多教授,那個人——那個人他分裂了自己的靈魂是嗎?”

    很久,過了很久,就像是一陣令人難堪的窒息——貝妮思幾乎以為她辛苦了一個假期的調查都白費了的時候,鄧布利多終於開口了。

    “很聰明,令人驚訝——我花了幾年的時間才能確認,或許你的結論很草率,更多的是推測。但是,是的。”他推了推那被打歪了的鼻樑上的眼鏡,“湯姆分裂了自己的靈魂——殘忍的黑魔法,而如今,他的這個做法給我們消滅他造成了很大的難度。”

    “這些靈魂的碎片,我們把它稱之為‘魂器’,只要尚有一個‘魂器’沒有消失,他就會永遠存在。”

    說到這兒,鄧布利多的表情是少見的嚴肅。

    “你很聰明,貝妮思。你也是斯萊特林的級長,但是,你能明白我告訴你這番話的目的嗎?”這位鬚髮銀白的老者眼神一如既往的睿智犀利,“你能告訴我你的選擇嗎?”

    貝妮思感覺到喉嚨像是被鼻涕蟲黏住了一樣,她張了幾次口,都發不出來聲音。

    當被證實那個人幾乎等於永生的消息後,她已經看到了前路的艱難。

    “當然,先生。”她的聲音終於恢復到了平淡和自然,“我以隆巴頓家族的名義起誓,將依附于光明,為父母報仇。”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7:21 PM

64. 傲嬌與偏見

    或許是貝妮思的發現促使了鄧布利多提前將魂器這個東西告訴哈利,接下來的幾天,貝妮思注意到哈利都有些魂不守舍,而赫敏則頻頻過來找她,想和她交流更多的東西。

    “鄧布利多教授說你懂得很多——最近哈利的情況不太好。”赫敏抱著書和貝妮思站在走廊的角落裡,她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一樣,“他總是夢到——夢到那個人,他堅信他們的大腦是相連的,他能感受到那個人的心情,不管是高興還是發怒。”

    貝妮思點頭,示意赫敏接著說下去。

    “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她求證似的看了眼貝妮思,“但是哈利覺得他可以通過這個來判斷那個人的下一步行動——哦,非常的異想天開,我的意思是他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鄧布利多說要讓他儘量的封閉自己的大腦,或者說不要太在意或者去想那些事情。”

    “大腦封閉術?”貝妮思明白了鄧布利多想讓哈利學習的東西,不過那可不容易。

    “是的,但是很困難。”赫敏點點頭,“我想鄧布利多也覺得沒有走到那一步時不用學習這樣冷門的魔法。”

    貝妮思笑了笑,她沒有告訴小女巫這個冷門的魔法對於很多家族繼承人來說是必備的——或許納威不夠精通,但是他也曾經嘗試學習過。

    不過哈利能夠感受到黑魔王的情緒這一點倒是給了貝妮思極大的觸動,和赫敏一樣,她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現象。情緒相通代表著對方也能感受到哈利的心情——如果黑魔王加以利用這一點……

    她想起自己答應鄧布利多的話,原本只是以為不過是虛應一聲——因為他們畢竟都還是孩子,但是現在看來,鄧布利多也有意放手讓他們去尋找某些事情的真相。想起這幾年她斷斷續續知道的這位老人的做事風格,貝妮思倒覺得,如今這般行事倒真是鄧布利多校長的一貫風格。

    她認命的往圖書館走去,因為賓斯教授厚愛的關係,她倒是能夠去禁書區借到很多赫敏看不到的東西。

    傷疤疼外加能夠感受到黑魔王的情緒,貝妮思循著這個方向借了厚厚的一摞書——當然,平斯夫人在期間看了她好幾眼,反復確認賓斯教授的簽名。

    將書放回寢室再回禮堂吃飯時,大部分人已經吃完了,斯萊特林長桌上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德拉科。

    貝妮思走過去,德拉科已經幫她把食物都拿好了,放在銀質的盤子裡,高腳杯裡的飲料也被他變成了貝妮思最喜歡喝的西柚汁。

    “你最近很忙。”德拉科的臉色不太好,這幾天貝妮思老是和格蘭芬多的格蘭傑走在一起,而且行跡詭秘。

    “哦,你知道的,O.W.Ls在學期末,赫敏有很多問題——嗯,很多問題。”她打了個哈哈,自從知道了黑魔王製作魂器的事情之後,貝妮思的心情就變得沉重起來。

    她勉強沖德拉科笑了笑,對方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

    他站起來,俯身附在貝妮思耳邊:“我說過,你不用對我撒謊。如果你想說,你可以告訴我,如果你不想,可以直接拒絕。”

    德拉科說完,轉身就走了。

    貝妮思拿著刀叉的手一頓,一抬頭,格蘭芬多長桌那頭有四個腦袋正看著自己。

    救世三人組和自己的哥哥。

    她忽然覺得有些氣悶,往嘴裡塞了兩個土豆餅就站起來離開了。

    她能告訴德拉科什麼呢?告訴德拉科她已經答應鄧布利多,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幫助哈利?還是告訴他,斯萊特林純血家族所效忠的是一個混血?

    無論哪一個,貝妮思都無法開口,因為一開口,有些事情就再也回不去了。

    開學沒過幾天,就是魁地奇的預選賽,貝妮思泡在圖書館裡接著查找資料,因為關於靈魂的魔法實在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哈利的情況實在特殊,短時間內她什麼收穫也沒有。

    在回斯萊特林遞交的路上,她倒是遇到了一臉興奮的哈利和羅恩。

    從兩人斷斷續續的描述裡,她知道這位新上任的格蘭芬多級長又成功進入了格蘭芬多球隊,成為了一名守門員。

    在貝妮思恭喜了羅恩之後,粗手長腳的少年紅著臉支支吾吾地道了謝,就被哈利拉走了。

    回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德拉科正在和幾個斯萊特林球隊的成員談論這件事。

    他笑得非常開心:“看到韋斯萊那個蠢樣子了嗎——三個球,他一個都沒接住。這一次的魁地奇球賽上,我要讓他們好看!”他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和其他人一起笑了起來。

    貝妮思遠遠看了他一眼,咬咬牙,還是沒有如同原來那樣坐過去,而是抱著書走回了寢室。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當她轉身離開時,德拉科的嘴角僵硬了一下,他的手很快也就放了下去。

    “德拉科,你還沒和那個隆巴頓分手嗎?”潘西湊了過來,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讓德拉科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去。

    “你呢?和拉文克勞的一個七年級?”德拉科笑著問,一旁的佈雷斯也笑起來,那個拉文克勞的七年級到處宣揚他和潘西的愛情史——這讓向來好面子的潘西吃了大虧。

    “那個蠢貨——只知道發春的公牛。”說到這個,潘西立刻沉下臉,她狠狠瞪了眼都笑起來的男生們,挽著一旁沒說話的達芙妮離開了。

    最後,所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佈雷斯才嬉皮笑臉地靠過來。

    他試探性的問:“最近多明尼克和我說,貝妮思總是一個人待著?”

    說到這個,德拉科明顯更加心煩了,他抿緊了嘴唇,良久才說道:“那是她的事。”

    那天晚上,破天荒的德拉科並沒有過來。貝妮思睜著眼睛拿起床頭的魔杖揮了一下,時間顯示出來,已經是淩晨了。她睡不著,索性爬了起來,本來打算繼續看書,但是平日裡能夠專心看下去的東西今晚上卻格外煩躁,什麼也看不進去。

    貝妮思披上大衣,站在了自己寢室門口。盯著那蛇形的門把手良久,她終於歎了口氣,擰開門,走到了對面。

    對面的門很快被打開了。德拉科穿著銀色絲質睡衣站在門口,表情非常冷淡:“找我有事?”

    貝妮思笑笑,厚著臉皮擠了進去。

    她四處看了看,才說道:“你還沒睡。”

    “顯而易見。”德拉科冷淡地勾了勾唇角,微微揚著下巴。

    她挽著德拉科的胳膊湊過去:“還在等我?”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立刻甩開她坐到了床邊,咬牙切齒地笑道:“貝妮思隆巴頓,這就是你這幾天跟著格蘭芬多的人學成的成果?”

    貝妮思點點頭,撒嬌似的整個人埋進德拉科懷裡:“不,是他們有些東西想讓我幫忙——”看出德拉科想說什麼,她和他鼻尖對著鼻尖,“我不能拒絕,德拉科,你知道的,我不能拒絕。”

    他看出她目光裡的祈求,忽然歎了口氣。

    貝妮思的難處他當然看在眼裡。相比於他承受的壓力,或許貝妮思的壓力更甚——看著她夾在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左右為難,有的時候他都在想,如果,如果僅僅是如果,他們分開的話,會不會這種情況好一點。

    當然,這個念頭瞬間就被德拉科掐滅了。不可能的,如今她能夠在斯萊特林生活良好還是有因為自己和她關係的庇護——不要以為他不知道諾特家的那個小子在打著什麼主意。老諾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站到黑魔頭身邊靠近的位置,而最容易得手的貝妮思簡直就是為諾特家天造地設的獵物。

    德拉科將貝妮思抱在懷裡,他越發的瘦高起來,就顯出了貝妮思的嬌小。

    “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和格蘭芬多交好。”他忍不住低低地說道:“你知道的——那些人……那個人的部下的子女也在斯萊特林,他們急著去邀功。而你,貝妮思,你是一個很好的目標。”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頸項,聲音平淡,卻又暗藏憂慮。

    貝妮思愣了愣,因為他話語間的沉重也讓她的心裡更加難受了起來。

    她不記得是在哪本麻瓜小說裡看到的了,大約是說,男女之間若是秘密隱藏得越多,存在的疏離與分歧就會越大——但是,她卻不得不對德拉科撒謊,而對方也不得不對她有所隱瞞。

    在這一點上,他們誰都無法為對方妥協。

    那麼,這些不妥協累積在一起,會不會讓他們又走到山窮水盡的這一步呢?

    “你說,如果有一天——”她躺在德拉科的懷裡,忽然伸出手指去撓他尖尖的下巴上那淺淺的凹槽,“有一天,我們不得不——”

    “沒有那麼一天。”他回答得斬釘截鐵,“貝妮思,不要多想。”

    他側了個身,將少女摟在懷裡,她身上還有沐浴液的香味,和他的味道非常接近。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貝妮思也再無言語。

    過了幾天就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五年級的第一次對戰了。

    這次比賽貝妮思倒是被多明尼克拉過去看了——因為羅恩的頻頻失誤,德拉科和哈利連飛賊都沒有找到就讓斯萊特林領先了一百五十分。這麼說,就算是哈利最後找到了飛賊,贏的人也是斯萊特林。

    最後的結果是哈利搶到了金色飛賊,在拉文克勞的秋張的鼻子底下。

    貝妮思站在遠處看著秋張一臉羞意的和哈利面面相覷,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

    塞德里克還躺在聖芒戈的重症監護室裡,阿瓦達索命咒對於他靈魂的損傷非常大,已經四五個月過去了他依舊沒有醒過來——剛開始的時候秋張據說還去探望了一下,但是現在,她似乎和救世主打得火熱。

    剛剛獲得勝利的德拉科注意到了貝妮思的不高興,他湊過來:“你在幹嘛?為格蘭芬多再一次失敗憂傷——哦,韋斯萊是我們的王!”他又笑起來,和其他斯萊特林一起嘲笑著一臉沮喪的羅恩。

    “哦,不——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要提醒一下哈利。”她撅了撅嘴,扔下德拉科,往赫敏的方向走去。

    赫敏正低頭在看一本書——在這種場合下也能安靜看書的人不愧是格蘭芬多的萬事通。貝妮思注意到她在看變形術的雙向轉換魔咒。

    “赫敏,能談談嗎?”

    小女巫抬起頭,她的頭髮又恢復了原來蓬鬆的樣子,原因是她覺得早上要用兩遍柔順劑來打理自己太麻煩了。

    “維克多說我這樣也很好看。”雖然維克多離開了霍格沃茨,但是他們之間似乎還在不斷的通信,貝妮思倒覺得這是個好現象。

    “當然。”赫敏似乎也有話要對貝妮思說,她站起來,和貝妮思往城堡的方向走。

    “是關於哈利,他似乎喜歡拉文克勞的秋張?”好吧,貝妮思覺得這都不用加“似乎”這個詞語了。

    赫敏聽到這個,立刻皺起了眉頭:“哦!我提醒過他很多次,秋張是塞德里克的女朋友——塞德里克還躺在聖芒戈裡呢!”說到這個,赫敏也顯得很不高興,“但是,秋張總是在他面前哭,哭哭啼啼的,就好像有掉不完的眼淚。”

    貝妮思聽到這個更加心煩了:“她總是這樣嗎?”

    赫敏撇撇嘴,答案不言而喻。

    隨即,她沉默了一下,又將貝妮思拉到一個角落:“霍格莫德周要來了,你有什麼安排?”

    想起月末的霍格莫德周,貝妮思聳肩:“大概——和德拉科去逛逛?”

    “你們可以下次。”她立刻接話到,目光非常炙熱:“哈利最近的處境不太好——是的,魔法部那群人還在攻擊他,說伏地——‘那個人’回來是無稽之談。”注意到貝妮思在聽到那個名字時的表情,赫敏體貼的換了個稱呼,“我想,我們應該行動起來。這也是鄧布利多希望的——當然,這是我的猜測。霍格莫德周那天,一個人來豬頭酒吧可以嗎?我們在那等你。”

    看到瑪律福已經面帶不滿地靠了過來,赫敏立刻小聲重複道:“一個人,豬頭酒吧,從霍格沃茨出來直接就來,可以嗎?”說著,她立刻走遠了。

    “那個格蘭傑又在說什麼?”德拉科不滿地拉住貝妮思的手。

    貝妮思咬了咬牙,道:“女孩子之間的——秘密。”

    “如果格蘭傑知道你把她當做女孩子,一定會感動得哭起來——或者,再給那些討厭她的家養小精靈織幾雙襪子?”德拉科嘲笑道,從四年級起赫敏的S.P.E.W就非常艱難地進行著,據說有小精靈因為抗議而拒絕給她打掃寢室。

    貝妮思被他的話逗得笑起來,她捏了捏德拉科的手:“親愛的,有的時候你的嘴碎得和個小姑娘一樣。”

    “哦,那肯定是我被某張嘴傳染了。”他立刻目光灼灼的回答,眼神炙熱地掃過貝妮思的嘴唇。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7:30 PM

65. 傲嬌與偏見

    在霍格莫德周來臨之前,霍格沃茨裡又出現了一件大事。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則是魔法部的高級檢察官烏姆裡奇女士。

    “魔法部第二十一號教育法令,學生團體活動不能超過五個人以上?!”當貝妮思和德拉科一邊貼著霍格莫德周的通告時,多明尼克站在一旁讀出了他們最先貼上去的那份。

    薑黃色的紙張,上面用大寫字母寫著這項法令。

    “那魁地奇怎麼辦?”佈雷斯問出了很多人都好奇的問題。

    德拉科笑起來,顯得非常愜意:“很顯然——這項規定針對的對象應該是那群沒有大腦的格蘭芬多。哦!‘疤頭’如果還在接著說那些愚蠢的謠言的話,我想大概下一步烏姆裡奇會出臺第二十二號教育法令:任何霍格沃茨在校學生都不允許和‘疤頭’進行對話!”

    潘西尖聲笑起來,貝妮思按在霍格莫德周通告上面的手頓了頓,她看了眼笑得肆無忌憚的斯萊特林們,抿了抿嘴,什麼也沒說。

    “你不高興嗎?隆巴頓?!”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裡的四年級學生諾特突然出聲問道,他有一頭褐色的頭髮,微卷,蒼白的臉上有淡淡的雀斑,平日裡非常不起眼。

    貝妮思非常冷淡地勾了勾唇,她看了眼不停打量自己的諾特——從五年級開始她就覺得有個影子在暗處跟隨著自己,她一直以為是帕金森授意地跟隨自己的低年級眼線,現在想來就是這個諾特。

    她微微揚起了下巴,這個動作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種微妙的——瑪律福的感覺。當然,誰都沒有愚蠢的點破這一點。

    “叫我隆巴頓學姐,或者級長。”她慢悠悠地說,“很顯然,一個無憂無慮的四年級根本無法理解要通過O.W.T.Ls的人的煩惱。”

    一說起這個,在場的五年級都有了一種共鳴感,達芙妮首先和佈雷斯抱怨起了她的魔法史,表示自己五年級之後再也不會選這門無聊的課程,而佈雷斯則說起了他永遠的噩夢,特裡勞妮教授的占卜課。

    “我已經詛咒自己了五次!最慘的一次我寫的是臥室的吊燈將要砸斷我的脖子——當然,這一次的分數也是最高的,她竟然滿眼淚水的讓我保重自己!”

    高爾和克拉布聽到後都傻乎乎的笑起來,克拉布一邊啃著芝士蛋糕,一邊說:“只要能夠通過,我爸爸說,只要通過就可以了。”

    “霍格沃茨——你知道的,很快……”高爾接著補充了一句。

    而這一句話讓有的斯萊特林們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你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嗎?隆巴頓?”潘西懷帶著惡意的笑容靠了過去,她小聲地問道,從遠處看就好像她在和貝妮思笑吟吟的說話一樣。

    貝妮思側過身,抱起放在一邊的書籍:“我只知道,你身上的香精的味道太濃了。”

    說完,貝妮思就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以為你會想辦法將她交給萊斯特蘭奇夫人。”諾特見貝妮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宿舍的拐角處,他站起來,走到德拉科站的地方。

    聽到這個名字後,保持中立的家族都小心的散開來,只剩下一些自幼便聽著黑魔王故事長大的食死徒子女們留在了德拉科周圍。

    他們以同樣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站在原地微微低著頭的德拉科——一個瑪律福,他和隆巴頓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經有了耳聞。

    有的人在好奇黑魔王會怎麼處置他,還有的人則在興奮,以一種旁觀者的心態。

    德拉科聽到這句話後,只是斜眼看向了諾特:“還不到時候。而且,什麼時候一個瑪律福的行事也會被人所質疑了?”

    諾特臉色一變,德拉科已經走了過去。

    他的個子比諾特約莫高了半頭,如今看上去氣勢更足,他從袖子裡掏出魔杖,輕輕頂在了諾特的胸口上:“這麼心急——是在心急被‘鑽心刻骨’懲罰得連歡欣劑都緩解不了疼痛的老諾特嗎?”

    德拉科低低的笑起來,就像是打量一個孩子一樣打量著諾特。

    “不要招惹她。”他附在諾特耳邊輕輕說道,讓對方有了種被毒蛇爬過全身的感覺,“在斯萊特林,人總是容易出些意外的。”

    整個休息室裡非常安靜,魔法火焰在壁爐裡無聲地跳動著。

    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沉默了下來,諾特的臉色已經慘白到接近透明了。

    “哦——是的。”他輕聲說,“那麼,我等著你抓住隆巴頓的好消息。或者,你打算直接對波特下手?”

    沒有人回答他,斯萊特林們從諾特身邊魚貫而出,德拉科居高臨下地勾了勾嘴唇,放下魔杖,也轉身走進了臥室裡。

    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帶給貝妮思太多的不便,至少在德拉科的抑制下,斯萊特林中對她的敵對情緒並不算高,再加上她同時身為級長,從不在外人面前爭吵的斯萊特林們永遠都會給這位女生級長面子。

    很快,霍格莫德周就到了。

    貝妮思起得很早,昨晚德拉科並沒有留在她房間過夜,這也讓她鬆了口氣。

    等到一切洗漱完畢之後,門外還是靜悄悄的,十月份的蘇格蘭高地已經開始有了冰霜,她圍上圍巾走了出去,卻意外地發現了坐在面對壁爐正前方沙發上的德拉科。

    他正在翻著一本厚厚的書——貝妮思發誓絕對不是圖書館裡的任何一本,包括禁書區——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了貝妮思。

    “吃早飯?這麼早?”德拉科放下書,顯然想和貝妮思一起去。

    貝妮思想起赫敏說,讓自己先去找她,說是他們有辦法讓她不著痕跡地出現在霍格莫德村。可是,很顯然,既然是不著痕跡,那麼德拉科也不能知道。

    她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因為太熟悉,所以德拉科立刻感覺到了她的抗拒。

    他原本伸過去想要攬住她的手臂變得僵硬。

    “哦——不,我是說,嗯,我去找納威。”貝妮思立刻說,她的語速暴露了她內心的心虛,德拉科的目光掃了過來。

    貝妮思感覺手心有些潮熱,在溫暖的室內圍著厚圍巾並不是個好主意。

    “然後呢?”德拉科眯起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貝妮思竟然再一次對自己撒了謊。找那個隆巴頓?或許是個好藉口,但是很顯然,他可不敢保證那個隆巴頓能在大清早就起床。

    她忽然有些看不透不動聲色的德拉科了,貝妮思深吸了口氣,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說:“然後——然後,我們會一起去霍格莫德村。”

    “很好。”德拉科冷笑著,這個表情對於貝妮思來說非常陌生,他從二年級之後就沒有對自己冷笑過了,“非常棒,你們玩兒得愉快。”

    就在貝妮思渾身都是冷汗,決定轉身離開時,德拉科卻靠了過來。

    “和你那群鳳凰社的小朋友。”他飛快地撤開了去。

    貝妮思回過頭,看著他站在跳動火焰的陰影之中,神色難辨。

    她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過氣來一樣——德拉科知道她要去幹什麼?哦,當然,他當然知道。他那麼聰明,從前不過是假裝無視罷了。

    壓抑住內心強烈的不安,貝妮思卻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她必須要幫助哈利,不光是為了對鄧布利多的承諾——是的,在辦公室時,老人的暗示讓她明白奶奶對她奇怪的放任——更多的,是因為她必須這麼做。

    她喜歡上了德拉科,可是她不能因為德拉科就放棄自己的堅持,忘掉父母的仇恨,更不能因為德拉科就無原則的妥協。

    那不是她,從來不是貝妮思隆巴頓。

    從斯萊特林地窖出來到格蘭芬多塔樓走了接近十分鐘的時間,胖婦人相自從三年級之後已經又換回來了,貝妮思站在門口,正準備看是否到了約定時間,突然就感覺衣角被人拉住了。

    赫敏和哈利的頭漂浮在半空之中,這在天色濛濛亮還有些陰森的塔樓裡看起來格外滲人。

    貝妮思小聲尖叫了一聲才反應過來。

    “隱形衣?”她伸手去摸,質地非常柔軟,看起來就不是凡品。

    “快進來。”赫敏將她也拉進了隱形衣裡,帶著她進入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因為赫敏是級長,所以在獨立的寢室,貝妮思進去之後就發現風格非常赫敏,簡單乾淨,沒有多餘花哨的裝飾——她記得曾經有一次因為通知什麼東西進過達芙妮和潘西的寢室,那簡直就是一個烏姆裡奇式的房間。

    “我們——我覺得是時候行動起來了。”赫敏的房間裡只有哈利和貝妮思兩人,但是她自信得卻好像在演講一樣。

    貝妮思坐在一邊,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繡著格蘭芬多獅子的床單,聽著赫敏不停地說著“那個人”回來的一切和萊斯特蘭奇等人越獄後對魔法界造成的損害。

    她不會去問這些被魔法部封鎖的消息是從哪裡得到的,既然他能從斯萊特林們偶爾的言行中得到消息,那赫敏也能從鳳凰社那裡得到消息——畢竟還有那麼熱血的布萊克教授在支持他們。

    “西裡斯支持我們——我是說,創辦一個鄧布利多軍!開始練習攻擊性魔法,他會指導我們,而且西裡斯說你學得也很棒!”赫敏期待地看著貝妮思。

    貝妮思皺起眉:“那麼,我也要加入嗎?”

    “哦——是的,我是說,不用擔心,會有保密協議之類的東西。”赫敏變得有些踟躕,她聳肩,“我們今天就是去討論這個。”

    “鄧布利多說,你會願意的。”哈利期待地看著她,他覺得貝妮思一定會答應的——因為從活點地圖上來看,最近瑪律福並沒有晚上待在貝妮思的房間了。所以,哈利決定先不告訴納威這個消息。

    鄧布利多?貝妮思眼前又出現了那個老人笑眯眯的樣子。

    她想起自己的誓言,表情有些僵硬。

    “哦,是的。那麼,今天去霍格莫德就是討論這個?”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先去了豬頭酒吧,一大堆救世主的崇拜者——當然,還有救世主的心上人,都來到了豬頭酒吧裡。

    有的人並不是那麼情願簽訂協定,但是最後都在赫敏的三寸不爛之舌下答應了。

    貝妮思坐在角落裡,納威坐在自己旁邊,他們很少交流——因為每次納威企圖說什麼貝妮思都會扭過頭去。

    她今天心情差極了,她討厭對德拉科說謊,更討厭這種不得不說的感覺。

    她又再一次看到秋張一臉淚意的靠近了哈利,這讓貝妮思想起了還躺在醫院裡的塞德里克。她忍不住走了過去。

    “嘿,你最近去探望塞德里克了嗎?”她站到了哈利和秋張中間。

    秋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扭捏著:“我去了幾次——他總是不醒。”

    “我一直以為等待是一件甜美又幸福的事情。”貝妮思冷冷地說。

    秋張的臉色漲得通紅,一旁站著的瑪麗埃塔艾克莫陰陽怪氣地開口了:“塞德里克是為什麼昏迷的——哦,當然,你是男朋友的上司要殺他。”

    下一秒,她的胸前就被魔杖頂住了,貝妮思慢悠悠的笑起來——這是她瀕臨爆發的前兆:“艾克莫,注意你的言行,一個愚蠢的拉文克勞不要不自量力的在我面前炫耀。”

    她狠狠地戳了艾克莫一下,對方吃痛的叫了一聲,淚汪汪地被赫敏拉到了一旁。

    “我是一個斯萊特林,不是心軟的赫夫帕夫。”貝妮思收回魔杖,“我們或許有共同的目標——不過現在我持懷疑態度,但是,不代表我們就是同伴。”

    豬頭酒吧的角落裡一片寂靜,只有艾克莫偶爾的抽泣聲,她被剛才貝妮思的威脅嚇得夠嗆,一個人罵罵咧咧的似乎後悔簽訂了協議。

    貝妮思端起黃油啤酒,在眾人百變的神色中晃了晃:“那麼,敬D.A軍。”

    慢慢地,有人也端起了玻璃酒杯。

    “但願,我們都能得到我們想要的。”她的目光掃過秋張,對方立刻避開了眼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7:37 PM

66.傲嬌與偏見

    一道紅光擦過貝妮思寬大的巫師袖,她狼狽地閃過去,站在一旁揮了揮手,示意要休息。

    她的氣色不太好,就連閃躲速度都有些跟不上德拉科的節奏。當然,這不排除對方出手有些狠的緣故。

    看到貝妮思走到一旁的書架處,書架上在這幾年倒是多了幾本破破爛爛的舊書,不過年代久遠,許多咒語的使用方法已經失傳,很多人都沒有興趣翻閱。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漬,伸手隨便拿了一本,不停地翻起來。

    不遠處的佈雷斯看了眼沉默站在一旁的貝妮思,忍不住靠近了德拉科:“嘿,剛才那個咒語如果被打中了疤痕可是永遠的。”

    德拉科冷眼看過去,唇抿得緊緊的。

    “我自然有分寸。”他冷聲說到,心裡卻是恨恨的,貝妮思已經用她最近的行動無形的告訴自己,她站在了哪一方——當然,他沒有權利指責或者批判什麼,畢竟這是一種早就料到了的結果。只不過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德拉科還是有些失落。他在方才發出魔咒時就在想,如果這樣,那麼他們能夠留下些什麼呢?

    就算是疤痕,在貝妮思身上也算是他留下的。

    貝妮思自然不知道德拉科在想什麼,最近她因為赫敏成立的那個D.A社團而搞得筋疲力盡。布萊克教授友情加盟,不過因為他的行動目標太大,是烏姆裡奇檢察官的主要防範對象,所以很少出席這個活動。他們的活動地點城堡八樓校長辦公室旁邊一個從未被人發現過的屋子,布萊克教授說叫“有求必應屋”。

    在這個屋子裡,能夠出現他們想學的所有咒語。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二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底子太爛的緣故,除了哈利,赫敏和貝妮思在魔咒方面掌握得不錯之外,別人的進步並不是很大。

    金妮和納威都學得非常認真,不過除了成功施展出了一個繳械咒之外,納威還沒有任何建樹,金妮要好一些,她非常擅長一種咒語,貝妮思覺得這和她魔杖的材料有關係,是比較具有攻擊型的蝙蝠精咒。

    其餘的人都學得不錯,不過看著他們在平日裡練習時的樣子,貝妮思就意識到,他們和斯萊特林的“黑魔法決鬥技巧小組”是不一樣的。或許是每個人都知道黑魔王回來了,但是,真正面臨過那樣恐怖場面的人太少,所以他們的決心不夠,力道不夠,血性也不夠。

    在貝妮思看來,巫師之間的決鬥,除去黑魔王或者鄧布利多那樣魔力深厚的人,以及萊斯特蘭奇等實戰經驗豐富的人,在和其他人決鬥時看的不過是靈活度,對魔咒的掌握程度以及一種血性。

    只有深刻的恨與恐懼才能促使你施展出強大的魔法——當然,這個理論不會被白巫師和白魔法界所接受。

    而今晚的貝妮思,卻總覺得心神不寧,她打發走了又前來挑釁的諾特,一個人把玩著魔杖坐在了軟座裡。

    等到社團活動散去之後,貝妮思和德拉科還沒走到斯萊特林地窖門口,就看到了正焦急地站在門口,卻被潘西和幾個斯萊特林六年級為難的赫敏。

    她漲紅著臉不停地將身體往裡面探,但是帕金森和卡提莎等人是不會放任她進去的。

    “赫敏?”貝妮思剛叫出這個名字就感覺被德拉科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就像是撞了波特一樣從她身邊擠了過去——雖然走廊上只有他們兩個。

    可是,赫敏已經飛快地跑了過來,她的語速非常快:“哈利——哈利做了個夢。不!他不相信那是夢,他說韋斯萊先生被攻擊了——他說他——”

    或許是太緊張了,赫敏努力壓低聲音但是貝妮思還是看到了不遠處帕金森和卡提莎等人打量的目光。

    她立刻決定道:“他現在在哪?”

    “麥格教授帶著他和羅恩去見鄧布利多了。”這次赫敏反應很快,她們一同往校長室走去。

    她們進去的時候剛好遇見了臉色嚴肅的麥格教授,路上赫敏已經給貝妮思說清楚了,原來哈利夢到了自己變成了蛇攻擊了韋斯萊先生。

    貝妮思覺得這種夢實在有點玄幻,而且蛇?難道黑魔王身邊還有蛇嗎?她從來不知道這點。

    赫敏看出了貝妮思的疑惑,不過她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她立刻詢問了麥格教授這件事情的真假,當然,結論也讓人心驚。

    韋斯萊先生真的被襲擊了!現在他正在聖芒戈搶救。

    赫敏立刻要求前往探望,不過她和貝妮思都被阻止了下來,據說布萊克教授已經帶著哈利和羅恩先去了。

    他們被麥格教授要求立即回到各自的休息室裡,不過在他們離開八樓的時候竟然遇到了辦公室明明在一層圖書館旁邊的烏姆裡奇檢察官。

    她笑眯眯地,又帶著懷疑目光的打量著她們,好像她們身上攜帶了什麼危險物品一樣。

    不過,對於烏姆裡奇這種一貫的挑釁,赫敏對其厭惡的態度更加直接,她只是冷冷掃了一眼對方,冷哼一聲便跟在了麥格教授身後。

    而烏姆裡奇似乎也知道從赫敏那裡得不到什麼,所以叫住了跟在赫敏身後的貝妮思。

    雖然貝妮思極力強調已經很晚了,她要休息了,畢竟得知韋斯萊先生遇襲之後,她心裡面也亂得很。第一次,除了父母之外,有身邊非常接近的人遭遇不幸。而且這種攻擊竟然還沒被哈利通過夢境看到了。這種無法被解釋的理論第一次讓貝妮思受挫。

    她甚至有點偏向於哈利的那套理論了,如果真的他可以通過夢境知道敵人的動向,那麼或許這對所有人都是有利的。

    就在這樣恍惚不定中,她被帶到了烏姆裡奇的辦公室。

    門一打開,她就愣住了。

    面無表情的德拉科和一臉趾高氣昂的帕金森站在烏姆裡奇的辦公室內。

    一看到他們,烏姆裡奇那原本耷拉著的苦瓜臉瞬間綻放成了一朵菊花。她整理了下自己領口處的粉紅色蝴蝶結,得意洋洋地坐在了辦公桌後面。

    “非常感謝我的兩位小朋友。”她笑著看向德拉科和帕金森,“他們前來提醒我,或許城堡裡有些事情發生了——哦,當然,我不可能時時注意著你們這些狡猾的小老鼠。”

    被她形容為老鼠的貝妮思低垂著眉目,她內心的慌亂只有自己知道。

    她一直以為或許這不過是烏姆裡奇的一次心血來潮的突襲,但是看到德拉科和潘西之後,她什麼都明白了。

    多簡單,不過是告密和邀功而已。

    她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但是卻又比誰都清楚現在不是委屈的時候。

    “那麼,您帶我來這裡是想問什麼。”她維持著素日裡的禮儀,不過那股子對烏姆裡奇的不屑還是因為年輕而掩蓋不住。

    身為在魔法部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烏姆裡奇怎麼可能看不出眼前這個年輕女孩對自己的不屑,不過她可比貝妮思明白多了,要如何打擊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兒了。

    烏姆裡奇喝了口紅茶,因為有些涼下來的溫度而皺了皺眉:“小瑪律福先生告訴我,或許你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或者,我應該這麼問,格蘭芬多的所有人都乖乖待在他們的床上嗎?”

    貝妮思在聽到“瑪律福”這個詞時心裡一抽,她已經有了準備,但是還是不可抑制地難受起來,就好像被人狠狠地用刀捅在了心尖子上一樣。

    不過,眼前的情況卻又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表現得雲淡風輕。

    “格蘭芬多?”貝妮思理了理胸前的級長徽章,“您忘了我其實是斯萊特林的級長嗎?格蘭芬多的情況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我,現在斯萊特林裡沒有躺在自己床上的就只有小瑪律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了。”

    她以一種淡漠的態度面對著德拉科。這種態度讓少年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透明了,而帕金森則對於他們之間關係的離間表現得非常高興。

    她洋洋得意地插進話來:“我一直很懷疑鄧布利多——我們現在的校長,他怎麼會給斯萊特林一個如此不稱職的級長。不過,我非常高興還有一位尊敬的檢察官能夠給予我們應有的公正。”

    烏姆裡奇因為帕金森幾乎於直白恭維而笑起來,貝妮思也笑起來,她覺得從前尊貴的貴族小姐帕金森現在就像是一條諂媚的狗一樣恭維著一個魔法部中迂腐守舊的官員。

    如果帕金森先生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她又隨即否定了這個疑惑。八成帕金森先生也正這樣恭維著那個名字也不能說的人呢。

    “那麼,既然你不能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那麼第一個你應該不能拒絕吧。”烏姆裡奇還是沒有放棄正題。

    “哦——您確定——我要在這兒說?”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目標直指潘西和德拉科。

    疑心又自負的烏姆裡奇立刻讓他們出去了。

    在關上門的時候,帕金森不死心地還想探頭進來,但是似乎被德拉柯拉住手腕,給拽了出去。

    於是,辦公室裡只剩下貝妮思和烏姆裡奇兩人。

    還有一股子烏姆裡奇式甜膩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離開了德拉科,貝妮思重新打起精神,她這一次選擇了與烏姆裡奇視線平行的高度進行交流,她坐在了烏姆裡奇的椅子前。

    “您真的想知道嗎?”她慢慢靠近對方,像是耳語一樣。

    烏姆裡奇往後靠了靠,點頭。

    “那個人——他們都說,那個人回來了。”她壓低聲音,說著一個客觀的事實。

    但是,這個事實卻讓烏姆裡奇立刻尖叫了起來。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否定道:“無稽之談——難道你們就是去討論這種荒謬的言論的嗎?!”

    貝妮思不說話,就像是默認了一樣。

    她的態度讓烏姆裡奇更氣憤了,她立刻嚴肅地說,就像是她是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一樣:“很顯然,你比他們都要理智——這個言論,很顯然是錯誤的。”

    貝妮思從善如流:“當然,所以我和他們不歡而散,不過,格蘭傑是擔心我說出去才和我一起出來的。”

    烏姆裡奇沒有相信貝妮思的話,不過也沒有再為難太多。

    貝妮思猜測她一定是要忙著將鄧布利多在學校裡散佈危險言論的事情彙報給魔法部上層,不過看在這位校長如此不著痕跡地利用自己的份上,她為校長惹上的這點小麻煩也算是小小的回敬了。

    從烏姆裡奇的檢察官辦公室裡出來,德拉科竟然還站在那裡,城堡走廊的蠟燭因為夜風忽明忽暗,貝妮思冷哼一聲,內心的憤怒與委屈抑制不住又無法宣洩,只能狠狠地扭頭走向了反方向。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德拉科追上來的聲音。

    她走得越來越快,已經走出了城堡,接近禁林的地方。

    十一月的蘇格蘭已經很冷了,他們兩人在清冷的月光下被凍得瑟瑟發抖。

    貝妮思忽然回過頭,多日的壓力讓她幾乎承受不住他這突然起來的“背叛”。

    冷風吹出的也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她突然感覺臉頰上濕濕的,一抹下來都是冷意。

    “德拉科瑪律福!”她恨聲道,“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

    竟然和潘西帕金森一起……這個認知對她的傷害比他曾經的冷嘲熱諷都讓貝妮思無法接受。

    可是下一秒,她卻被他摟住了懷裡。

    德拉科的懷裡並不暖和,甚至和貝妮思一樣冰涼。

    他抱得很用力,就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她抗拒起來,可是根本無濟於事。

    貝妮思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他低沉卻讓人甘心沉淪的聲音。

    “貝妮思,我不會——永遠不會背叛你。”十六七歲的少年還不知道誓言的力量有多重,“無論如何,請相信這一點。”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7:46 PM

67. 傲嬌與偏見

    這一次的爭吵卻又像是在解開兩個人的心結。

    德拉科告訴貝妮思,他之所以跟著潘西是怕她畫蛇添足,告訴烏姆裡奇更多的事情。

    在聽完德拉科解釋的貝妮思突然感到愧疚極了,到底是年輕氣盛,雖然對德拉科動了感情,但是關鍵時刻還是第一顧及到的是自己的感受。她為這種自私的情緒感到羞愧,又為德拉科的坦白感到安心。

    她做不到德拉科那樣的坦白,就像是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為擋在德拉科面前為他抵禦危險,但是很多事情卻讓她開不了口。

    “我不能說太多。”她抹乾眼淚,啞聲說,“但是,也請相信我,德拉科,我不會傷害你,不會出賣你,更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對你舉起魔杖。”

    就算不得不,到那時她寧願是被擊敗的那個。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親了親貝妮思的臉頰,就像她是一個瞎操心的小姑娘一樣。

    但是,兩個人都清楚地意識到,在這樣一個草木皆兵的時期,那一刻或許真的不遠了。

    不過,給予了彼此承諾的兩人能做到的,就是盡最大限度的不要隱瞞與盡最大能力的努力在一起。

    和好如初的兩人讓很多人都大跌眼鏡,帕金森不停地提起那晚的事情,不過她提得越多,只會讓貝妮思對德拉科理解自己的感激越深,反倒是起了反效果。

    因為韋斯萊先生的事情,羅恩和哈利雖然從聖芒戈回來了,但是心情都不太好。布萊克教授叫囂著要讓哈利封閉他的大腦,但是連他自己都不精通大腦封閉術,所以根本沒法教他的寶貝教子。

    鄧布利多倒是提議讓斯內普教授接過這個任務,不過據赫敏說,斯內普教授鐵青著臉一口拒絕了,而哈利也滿臉不情願說是寧願貝妮思教自己。

    貝妮思當時正在吃血腥棒棒糖,吃驚得嘴角都溢出了一絲血色——在幽幽晃晃的燈光下配著她最近休息不好蒼白的臉色讓一旁的羅恩打了個寒顫。

    “我——?”她拖長聲音,覺得對方明顯在異想天開,“我根本不會攝神取念。”

    哈利滿懷希望的看著她:“貝妮思,你可以學啊,你學得很快的。”

    貝妮思一口拒絕:“不,攝神取念是無法決定你能夠提取對方腦海中什麼內容的。何況我又是個初學者,如果不小心看到你在男生洗浴室裡的經歷之類的怎麼辦。”

    哈利:“……”

    韋斯萊先生遇襲是在耶誕節前夕,索性因為哈利的夢而救助及時,雖然耶誕節的時候還沒有出院,但是已經脫離了危險。

    今年的耶誕節德拉科和貝妮思都分別回到了各自應該待著的陣營裡。

    德拉科和貝妮思給彼此的禮物只能是在離別前夕的一個匆忙的吻,畢竟貝妮思無法告訴德拉科自己的地址,而德拉科也不希望貝妮思的名字再度曝光在眾多食死徒的面前。

    雖然這是貝妮思度過的最熱鬧的一個耶誕節——除去四年級的那個之外,因為鳳凰社成員齊聚布萊克老宅,加上韋斯萊雙胞胎的湊趣,這個節日過得也算是開心。

    不過,貝妮思觀察著哈利日漸蒼白的臉色,覺得或許還有些夢境在影響著他。

    可是,她沒有能力教他封閉大腦,而原本在貝妮思看來應該對哈利負責的鄧布利多教授卻又總是消失得不見人影。

    因為夢境的原因,哈利開始反復地質疑自己,他在為偷窺到了黑魔王的秘密欣喜之餘又忐忑自己是否已經被黑魔王操控。

    貝妮思有一次無意間聽到了他與金妮的對話,大概是金妮寬慰他,說他沒有長時間失去意識也沒有任何反常舉動,自然是沒有被控制的。

    雖然知道哈利對於自身的懷疑,但是她和赫敏卻更多的是無能為力,只能夠將全部精力投注在分析黑魔王魂器的上面。貝妮思在日後回憶起那頂冠冕,總是覺得眼熟,在一次無意間去拉文克勞的休息室裡借書時發現了那竟然是拉文克勞的冠冕,本著這個原則出發,她只能大膽地推測,或許黑魔王還將其它的學院代表物也做成了魂器?

    不過據說除了現在依舊放在校長室裡的格蘭芬多的寶劍,其餘的物品早已經尋不到了。

    他們的轉機出現在一向被布萊克教授鄙視的小精靈克利切身上,當有一天早上,貝妮思睜眼醒來看來躬身鼻尖垂地,手裡捧著一個掛墜盒模樣的克利切時,她就知道,或許離消滅黑魔王又近了一步。

    掛墜盒引出了多日不曾現身的鄧布利多,更引出了一段讓人垂淚沉默的陳年往事。

    原來布萊克教授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萊克,當年為了偷走黑魔王的魂器並銷毀它而付出了性命的代價。

    看著沉默下來的布萊克教授和所有鳳凰社成員,貝妮思覺得心酸又諷刺,他們習慣了以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來區別好人和壞人,而小布萊克先生則用生命在多年之後給他們上了最好的一課。

    “我們現在所關心的只是現在的戰爭,可是,如果我們贏了,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換來了勝利之後的重建呢?”貝妮思在某一日忽然詢問盧平教授,她更喜歡和溫和的盧平教授對話,就算知道了對方是狼人之後。

    很明顯,盧平並沒有想到少女已經想得如此長遠,更多的鳳凰社成員只將目光聚集在了現在,但是未來呢?

    如果他們都不幸犧牲,如果所有的力量都消耗在了那場戰爭之中,那麼到底誰又來挑起大樑呢?

    最後這個問題也只能不了了之,誰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就像是誰也回答不了,他們真的會勝利嗎?勝利之後就一定是光明嗎?

    這個聖誕結束得非常快,貝妮思只記得布萊克老宅裡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各式各樣的鳳凰社成員,他們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一臉嚴肅,雖然努力想要活躍氣氛,但是也能看出來目前外面的形勢不容樂觀。

    麻瓜被攻擊殺害的事件屢屢發生,許多人都聲稱在萊斯特蘭奇夫婦的咒語下死裡逃生,魔法部已經無法再掩蓋黑魔王已經回來的事實,但是他們依舊自欺欺人地在《預言家日報》上說得信誓旦旦。

    與此同時,在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被消滅之後,哈利的腦袋疼得更厲害了。

    貝妮思覺得或許是因為黑魔王已經感受到被一個個消滅的靈魂碎片的原因,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也越來越不安,所以與他存在著某種聯繫的哈利也變得越來越焦慮不安。

    重新回到學校,雖然依舊有烏姆裡奇的存在,但是或許是因為食死徒們越來越倡狂的行事風格,再也沒有人相信她的話了。

    貝妮思明顯得感覺到,越來越多的人向著格蘭芬多靠攏,越來越多的人在默默地為哈利打氣,或者說以一種真正的“救世主”的態度對待著他。

    與此同時,另外三個學院對待斯萊特林的態度也在改變,從一味的懼怕到偶爾由著格蘭芬多帶頭的反抗和攻擊,就連最遲鈍的赫夫帕夫之中也有人參加了好幾次攻擊事件。

    他們有的是因為依舊躺在聖芒戈裡生死未卜的塞德里克,有的則是因為對於被欺壓的不甘。

    斯萊特林的處境變得越來越艱難,貝妮思和德拉科不止一次地為好幾個斯萊特林的低年級擋開攻擊,但是這種小範圍的攻擊層出不窮,一味的禁止只能讓他們越戰越勇。

    雖然各個院長不停地重申鬥毆將會受到嚴厲的處罰,但是在這個已經算得上風雨飄搖的時刻,什麼樣的處罰能夠讓人卻步呢?扣寶石?關禁閉?勞動懲罰?這些在格蘭芬多的眼中已經變得再也沒有意義。

    越來越多的挑釁讓斯萊特林的兩位級長都疲於應付,而斯萊特林內部也變得動盪起來。

    “唐娜讓我回家。”多明尼克在五分鐘前差點被一個高個子的格蘭芬多七年級用惡咒攻擊,幸虧弗立維教授及時出現。她被教授一路護送回了斯萊特林的地窖,正好遇到了護送幾個低年級斯萊特林回來的貝妮思。

    這時的多明尼克再也沒有了從前每天總是洋溢著的笑容,她痛苦地扒拉著自己的頭髮:“學校裡關於‘純血’的理論越來越——”

    “進屋再說。”注意到好幾個人已經看了過來,貝妮思一把將多明尼克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是的,在其餘三個學院攻擊斯萊特林的同時,斯萊特林也採取了反擊。

    或許是因為顧忌那個連名字也不能說的人的原因,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混血和麻種巫師進行攻擊。

    在攻擊其餘三個學院的同時,斯萊特林內部為數寥寥的混血們處境也變得艱難起來。多明尼克的處境更甚,因為一些食死徒家族的高年級看貝妮思不順眼很久,卻因為她身份和瑪律福的關係而不敢動手——也正因為這樣,多明尼克還承受了這些人的大半部分火力。

    貝妮思和多明尼克坐在床沿邊,貝妮思自然也知道多明尼克承受的壓力,而且最近學校確實太不安全了。但是,半路退學?或許她就沒有機會拿到霍格沃茨的畢業證了!

    她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多明尼克搖頭:“可是,我爸爸媽媽和唐娜都認為,沒有什麼比我更重要了。就算拿到霍格沃茨的畢業證,我也打算回到麻瓜世界讀書——我現在唯一的擔憂就是布萊恩……”

    因為黑魔王的複出,她和布萊恩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小了。最近他們甚至有了一次很大的爭吵,原因也是因為拉文克勞與斯萊特林的對立。

    貝妮思被多明尼克的話說得一愣,半晌喃喃重複道:“是啊——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了。”她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發冷,為什麼奶奶和納威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這一點呢?不管學院,立場,或者是喜歡的人,她是隆巴頓家族的一份子,為什麼她不能很重要呢?

    最終,多明尼克將申請書遞了上去,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篤定自己一定能退學成功,不過上面的回復下來的很快,多明尼克告訴貝妮思,她下一次霍格莫德周的時候就會搭乘列車回到麻瓜世界。

    “要悄悄地走。”多明尼克說到這個詞的時候表情非常難過,很顯然,連布萊恩她都沒有告訴。

    “我想要和布萊恩在一起,但是爸爸是麻瓜,所以這樣太危險了。”她分析著所有利弊,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對每一項犧牲都不再留戀。

    “除了唐娜因為學業的原因會留在倫敦外,我們都會離開歐洲。”她擁抱了一下貝妮思,“貝妮,你保重。”她的表情非常認真,力氣大得讓貝妮思渾身發疼。

    貝妮思反手抱住她,她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同時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就要離開了。戰爭會結束嗎?如果結束了,她還能活著再見到她嗎?

    “保重。”她最終只能說出這個詞。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8:01 PM

68. 傲嬌與偏見

    耶誕節假期過後的霍格沃茨外蒼茫的白雪算是融化了一些,第一次霍格莫德周前後,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但是越來越多的人喜歡給自己打上一打保暖咒,然後跑到城堡外面遊蕩。

    所有人都這樣選擇的原因簡單而又複雜,曾經歡樂的城堡如今滿是壓抑,不管是敦促著他們多多學習游泳魔咒的布萊克教授,還是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的斯內普教授都在像所有人預示著一件事,戰爭就要來了,和平已經結束。

    貝妮思裹在厚厚的大衣裡整個人只露出兩隻眼睛,她看著自己前方排得長長的去霍格莫德村的隊伍,留戀的最後看了一眼城堡。

    多明尼克現在應該已經悄悄離開了,她退學的事情在她離開前只有兩位學生會會長和斯萊特林的級長以及教授們知道。

    德拉科自然明白貝妮思那回頭一眼的意義是什麼,他伸手握了握貝妮思戴著墨綠色手套的手,低聲道:“別想那麼多。”

    “至少她走了也安全。”佈雷斯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厲害,雖然德拉科和貝妮思都沒有告訴他多明尼克離開的消息,不過從對方的言行間佈雷斯也知道了多明尼克的打算。他雖然沒有把多明尼克當成摯友,但是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他也希望她能夠安全。

    貝妮思歎口氣,揉了揉頭髮:“我也知道,只是,心裡總是慌得厲害。”

    “德拉科也就牽了一下你的手,你就心慌成這樣?!”佈雷斯瞪大眼,“梅林的小內褲,德拉科,你可真是——矜持。”

    德拉科被他說得一咽,覺得如果不是在照顧貝妮思的心情,他一定會忍不住一個惡咒甩過去,讓佈雷斯整個人飛出自己的視線。

    終於輪到費爾奇看過了他們的申請表——或許是上頭鄧布利多的交代,也或者是費爾奇多年老處男的心理作祟,他在今年放行霍格莫德村的速度和三年級“布萊克教授越獄案”的時候一樣慢,在目光掃過貝妮思的時候,他咧了咧嘴唇,露出了焦黃的牙齒。

    貝妮思被他笑得打了個寒顫,扯著德拉科走出了學校的正門。

    事實證明,不管是不是戰爭期間,或者說情勢不管有多緊張,人們都會懷著一顆戀愛的心的。因為佈雷斯在走出了霍格沃茨之後就被幾個聚在一起的拉文克勞四年級給拉走了。

    貝妮思看著被四個女生瓜分的佈雷斯,對德拉科說:“還好有佈雷斯這樣的人在戰爭中當調和劑,如果人人都和斯內普教授一樣嚴肅,恐怕連霍格莫德村都沒人去了。”

    說話間,兩人便走到了霍格莫德村。

    因為日漸明朗化的局勢,霍格莫德村這個唯一的純巫師村落變得比往常蕭條多了。德拉科和貝妮思對霍格莫德村已經沒有了少年時期的熱情,他們走進了三把掃帚,點了兩杯黃油啤酒在一個角落裡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但就是這樣的低調,偶爾的談話也能招來別人的注意。

    帕金森穿著一件淺綠色的大衣帶著幾個四年級的斯萊特林走了進來,她們先是囂張地趕走了幾個聚在一起的三年級赫夫帕夫,大聲地談笑了一會兒,似乎潘西身旁一個金棕色長髮,長相顯得尖酸的四年級似乎發現了貝妮思和德拉科,她的目光來回往這邊掃了會兒,潘西的注意力也就被吸引過來了。

    貝妮思揉了揉眉角,和德拉科對視一眼,看樣子今天又不能夠一起度過了。

    她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走開就看到潘西一臉洋洋得意地走了過來。

    “波特那個‘救世主’呢?!”潘西尖聲說道,“還有你親愛的哥哥呢!哦!可憐的隆巴頓,連平常跟著你的那個低劣卑微的混血也要拋棄你了嗎?!”

    她說完,身後就傳來幾聲低笑,嬌嬌俏俏的,很好聽。

    是最先發現貝妮思和德拉科的那個四年級,貝妮思想起來她是安娜羅奇爾,她的堂叔埃文羅奇爾曾經是黑魔王麾下的食死徒,死在了阿茲卡班裡。

    對於潘西,貝妮思從來不相讓,她冷笑道:“說起來,帕金森,你倒是每次都是衝在最前面的。”

    潘西一愣,身後的羅奇爾臉色也是一變。

    趁著潘西回過神去修理那個不老實的四年級的功夫,貝妮思親了親德拉科的側臉,低聲道:“交叉路口見。”

    看樣子他們約會又要轉戰陣地了。

    目送著貝妮思離開的德拉科和背過身去的貝妮思都沒有看到,在看到貝妮思離開三把掃帚後,安娜羅奇爾的表情似乎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貝妮思離開三把掃帚後先去文人居買了幾支羽毛筆,文人居裡的學生不多,有幾個是認識貝妮思的拉文克勞,算起來貝妮思的身份也算尷尬,所以她們都很冷淡的和她打了個招呼,也就匆匆離開了。

    順著風聲,貝妮思還隱約聽到了離開時她們幾人的對話。

    “她還是個隆巴頓——”

    “斯萊特林的隆巴頓!”

    “不過和格蘭傑走得很近……”

    “她不照樣和瑪律福也走得很近嗎?!”

    聽到這些議論,她先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草草交了錢就走出了文人居。

    文人居旁邊有一家倒閉的店鋪,從髒兮兮的玻璃裡看過去,全都是灰塵。

    貝妮思皺眉瞟了眼櫥窗,看著那層厚厚的灰塵撇了撇嘴,熟視無睹地走了過去。

    可也就在那時,她只聽原本看起來緊鎖的大門吱呀一聲猛地打開,隱形的手帶著人類的體溫忽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她還來不及呼救,甚至連尖叫聲都還沒有衝破喉嚨,門鑰匙掛住肚臍的不適感就瞬間傳來。

    天旋地轉間,她努力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幾縷彎曲的黑髮。

    德拉科掏出懷錶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像是個等人搭訕的毛頭小子一樣四下張望了整整半個小時,可是貝妮思都沒來。

    難道——又是被格蘭傑或者隆巴頓給劫走了?他正如是想著,就看到救世主帶著他的兩個跟班走了過來。好吧,看樣子可能是被隆巴頓給劫走了。

    “波特!”因為有求於人,所以德拉科破天荒的沒有叫“疤頭”之類的稱呼,不過“波特”這個詞的爆破音爆破得誰都能看出他的不屑。

    羅恩和赫敏聽到之後,立刻警覺地看過來,羅恩甚至已經拿起了魔杖——他自從韋斯萊先生受傷之後就想要和瑪律福打一架了,雖然傷害韋斯萊先生的是那條蛇,不過在羅恩看來,瑪律福和那條蛇的性質都是一樣的!黑魔頭的走狗!

    “怎麼,瑪律福,想打一架嗎?”羅恩立刻說。

    德拉科現在只想確認貝妮思在哪,他非常明智地選擇了一個尚且存在一絲理智的格蘭傑:“貝妮思是和隆巴頓在一起嗎?”

    赫敏一愣,見他問的是貝妮思的事情,也放心下來,她搖頭:“沒有,我看到納威和盧娜在一起呢。”

    德拉科這次有點慌了,他愣了一下,話已經脫口而出:“她明明說在這裡等我——而且她早該到了!”

    哈利和赫敏對視一眼,羅恩也張大了嘴,他們和德拉科面面相覷,下一秒異口同聲地說:“回學校!”

    從霍格莫德跑回霍格沃茨他們只用了十五分鐘。

    德拉科進了學校就往教父的辦公室跑,而赫敏他們自然是往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跑。

    德拉科衝進去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正在批改作業,他看著冒冒失失闖進來的教子,皺起了眉頭:“你的禮儀呢?德拉科?”

    “是貝妮思——”因為跑得太急,他說話有些喘,“她、她和我一次去霍格莫德村,但是不見了!”

    一進學校,他就看到救世主似乎拿出了一個地圖一樣的東西,仔細看了半天,才慌慌張張的說貝妮思也不在學校裡。

    想到這兒,德拉科連管救世主那張詭異的地圖的心思都沒有,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抖——他到底幹了什麼!他弄丟了貝妮思!

    斯內普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站起來,吩咐德拉科立刻回到斯萊特林地窖裡去清點從霍格莫德村回來的學生人數。

    “可是——貝妮思——”他根本沒有心情回去!

    “你是級長。”斯內普沉下了臉色,“德拉科,隨時記住這一點。”

    看著院長消失在壁爐裡,德拉科雙腿一軟,無力地坐到椅子上——如果貝妮思出了什麼事——如果她出了什麼不幸的話,他又該怎麼辦呢?

    他閉上眼,沉默了半晌,一咬牙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斯萊特林的地窖中。

    他是級長。德拉科清點著回來的人數,努力讓手中的羽毛筆不要顫抖,他是級長,而貝妮思,貝妮思那麼優秀,她一定會沒事的。

    他發現,除了這樣,他根本無法安慰自己。

    睜開眼,她感覺自己被施了個石化咒,整個人就像木雕一樣硬邦邦的倒在地上。

    很快,咒語失效了,她的手摸到了艾妮伯母送給自己的隱形魔杖套,正要拿出了,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還來不及反應,一道紅光就已經打在了自己身上。

    “啊——”她感覺整個身體痛得像是被人千刀萬剮一樣,靈魂都要被活生生的撕裂了,她雙手“刺啦”的滑過地面,感覺左手無名指的指甲已經劈斷了,但是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張熟悉卻陌生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她看著眼前這個一頭亂糟糟捲曲黑髮,笑容殘忍的女人,卻除了尖叫什麼也做不了。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她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在劫難逃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8:10 PM

69. 傲嬌與偏見

    鑽心刻骨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貝妮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在乾涸的沙地上苟延殘喘著。她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人狠狠抓住,連被迫被拽了起來,正面面對著那張此刻帶著妖冶瘋狂的女人。

    貝拉特裡克斯沖著貝妮思笑起來,厚實的紅唇下是已經開始泛黃的牙齒,她的身體上散發著腐朽的味道,更帶著死亡的不詳。

    貝妮思抗拒著想要掙脫,不過這在貝拉看來只是增加了遊戲的樂趣度而已。她用力阻止了企圖掙脫的貝妮,,將她拖到了眼前。

    “知道你的父母在我的折磨下熬過了多少鑽心刻骨嗎?”她獰笑著,用魔杖漫不經心地滑過貝妮思的腰際,滿意地看著少女原本已經慘白的臉色此刻已經接近透明了。

    上一次隆巴頓莊園的失誤這一次貝拉絕對不會再犯,她用手指狠狠掐著貝妮思的下巴,看著對方尖尖的下顎上浮現出青紫的痕跡才滿意地鬆手。

    站起身,貝拉踢了一腳貝妮思,慢悠悠地圍著她轉起圈來。

    “我還記得——”她用帶著懷念的語氣說道:“當年的隆巴頓可是在我手下挨過了整整十三個鑽心刻骨才變成了傻子的——”

    “他不是傻子!”話一出口,貝妮思就感覺自己滿口都是血腥的鐵銹味,怕是方才咬破了舌頭造成的。

    這樣貿貿然地打斷讓貝拉頓了一下,她像是想要從精神上慢慢折磨貝妮思一樣,隨手從地上變出了類似鋼絲的繩子,讓它將貝妮思牢牢困在了一起。只要貝拉揮一下魔杖,鋼絲就會陷入貝妮思的身體裡一分,直到最後把她攪成兩端——當然,貝拉並不希望把貝妮思絞成兩段。

    她看著貝妮思僵硬得不敢掙扎,滿意地笑起來,繼續回味起當年:“你的母親我還有印象,圓臉,看起來就像是個蠢貨,毅力沒有你父親好——大概只能堅持七個?不過她叫起來的聲音我還記得——”

    “記得什麼?記得你像是一條狗一樣匍匐在黑魔頭的腳下嗎?”貝妮思忍不住尖叫起來,但是尖叫在此刻都顯得非常的無力。

    大概是因為她陡然激怒了貝拉特裡克斯,她身上的鋼絲猛地一收,身體就好像要被絞成三段了,她話一說完,就忍不住咬住舌頭,感覺吐出一口吐沫都是混著血色的。

    隨即,她身上的繩索消失了。

    貝妮思抬起頭,第一次正眼打量著關押自己的地方。

    破舊,充滿灰塵,但是從裝修風格裡能夠看出這座老宅昔日的輝煌。

    她想起了將自己帶過來的應該是一把門鑰匙,要製作門鑰匙的落地點必須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這個地方必須屬於你,或者擁有授權。

    屬於貝拉特裡克斯的地方,貝妮思只知道一個。

    她現在身處在蘭斯特蘭奇的老宅裡,這個認知讓她的絕望又上升了一層,這種古老的住宅通常都有莊園保護,尋常人根本進不來。

    腳步聲漸進,貝拉還穿著十幾年前老款的尖頭平跟皮鞋,早年守舊的貴族巫師是不屑於麻瓜發明的高跟鞋的,雖然近些年來純血世家的少女們為了美麗,也漸漸換上了高跟鞋,但是對於貝拉這種出身世家,又對麻瓜深惡痛絕的巫師,只有尖頭平跟鞋才是她們的象徵。

    她將身體縮成一團,在意識恍惚間用最原始的方法抵禦著這個女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突然,她感覺自己背後一涼,靈魂深處無休無止地疼痛停了下來。

    貝妮思下意識想要掙扎,卻被貝拉跪下用膝蓋卡住了她的行動。

    圓頭魔杖已經被歲月打磨得非常光滑了,貝拉漫不經心地用它滑過貝妮思的背部。

    她聽到貝拉冷漠嗜血的聲音:“給你留個標記——免得,死了也不知道在墓誌銘上寫什麼。”

    然後,她神經質地大笑起來,魔杖頂端燃起火焰,一手壓住已經無力掙扎的貝妮思,讓魔法火焰在她光裸的背部留下了燒焦的痕跡。

    “讓我看看——給你寫點什麼?”她慢慢地撫摸著少女只是有些淤青的背部,語氣非常興奮:“哦!當然——懦夫!弱者——鳳凰社也救不了你!”她說到“鳳凰社”時整個人都囂張得大笑了起來,火焰燒得更猛,貝妮思幾乎已經被背後的灼熱感給弄暈過去。

    看到少女光潔的背部已經被烙上了深深地“LOSER”字樣,貝拉正要收手,打算給貝妮思一個痛快時,原本緊鎖著的大門“轟”的一聲被打開,黑袍翻滾間,是一張冷厲面無表情的臉。

    “貝拉,主人正在找你。”斯內普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像是對一片狼藉的犯罪現場根本無所察覺一樣,他看著興奮得面色都帶上紅暈的貝拉特斯克斯,冷淡地說。

    被打斷的貝拉不高興地停了下來,她放開貝妮思,彈了彈衣袖:“你要知道,假傳主人的旨意可是會——”

    “你擅自行動了。”斯內普立刻打斷了她,“主人很不高興。”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配上這句話讓貝拉打了個寒顫。

    而聽到斯內普教授聲音的貝妮思卻猛然間有了動力。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一直以為自己會死去,沒有想到——

    “等我殺掉這個隆巴頓再說。”思考了一下斯內普的話,貝拉還是決定先殺掉貝妮思。

    她面對著斯內普,慢慢後退到貝妮思的方向,就好像明白對方很有可能會攻擊自己一樣。

    看到如此防備的貝拉,斯內普只能握緊衣袖中的魔杖,同樣蓄勢待發。

    可是,就在這時,就在兩人都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從貝拉的身後慢慢站了起來。

    她的頭髮因為血跡已經粘膩地粘在了臉上,巫師袍侵泡在不停外滲的鮮血中,只聽到緩慢的“滴答”聲。

    貝妮思慢慢沖著貝拉舉起了魔杖,那是一個決鬥的姿勢。

    貝拉側過身,這樣她就像是裁判一樣站在斯內普和貝妮思中間一樣。

    她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這個渾身滿是鮮血的少女,她的面容已經被地上的灰塵弄得模糊,隱約只能看到一雙在黑暗中明亮得如同最剔透的琥珀的眸子。

    她聽到嘶啞低沉得如同瀕臨死亡的小獸般的女聲。

    “貝妮思隆巴頓以梅林的名義向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提出決鬥的請求。”

    少女總算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她的背挺得筆直,雖然魔杖的頂端因為疼痛在輕微的顫抖,但是自有一派貴族風範。

    貝拉特裡克斯出身布萊克家族,雖然人已經走火入魔,但是貴族骨子裡的傲氣依舊存在——當別人提出決鬥時,她只有兩個選擇,答應或者當一個逃兵。

    很明顯,貝拉不會選擇前者,在決鬥中光明正大的殺死這個隆巴頓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見此情形,雖然斯內普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訓練,但是多年在斯萊特林的生活已經讓他明白了這群在他看來做作的可笑的貴族的驕傲。

    現在他就連出手偷襲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他只能選擇站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孩被貝拉殺死。

    決鬥?這可不是二年級時洛哈特那個可笑的決鬥俱樂部了,貝妮思的對手也不是在他看來空有技巧沒有經驗的教子了,她面對的是殺害了無數經驗豐富魔力強大奧羅的黑魔王麾下第一女戰士貝拉特裡克斯。

    他看著已經慢慢靠近行禮的兩人,看到少女每走一步滴下來的鮮血,忽然想到了就在半個小時前站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慌張得讓瑪律福列祖列宗想從墳墓裡爬出來將他拖進去的教子德拉科。

    如果她死了,斯內普看著貝拉和貝妮思背對過身,分別往各自的方向走出五步。

    如果貝妮思隆巴頓死了,德拉科會怎麼樣呢?他想起了那朵已經凋謝的百合花,忽然感覺到一種無能為力,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他都只能看到她們眼睜睜地死去。

    當年是無能為力,而現在是無法出手。

    貝妮思感覺手心除了自己的血液就是冷汗——她緊張嗎?不,她更興奮,她現在興奮得手都在發抖!

    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她背後這個女人有多想殺死她,她就有多憎惡她!

    如果沒有她——如果沒有她——貝妮思的憤怒與不顧一切的衝動已經讓她沒有理智在思考。

    如果沒有貝拉特裡克斯,她會比如今要幸福多少!不用左右為難,不用如履薄冰,至少在隆巴頓莊園還有人會歡迎她!

    她憤怒地眼圈通紅——不管成敗,不過也就是一轉身的事情。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她在心裡默默地數著,腳尖一轉,第五步!

    兩人都飛快地轉身,在那道綠光沖自己迎面而來時,貝妮思也發出了自己的咒語。

    “魔鬼火焰!——”

    無數顏色鮮活的火焰從她魔杖頂端噴薄而出,就像是被放出閘的猛獸一樣享受著自由,它們就像怒放的花朵,爭相恐後的脫離貝妮思的控制。

    斯內普在想這一生他也不會忘記這樣的場景的。

    能夠消滅阿瓦達索命咒的咒語。

    他親眼看著那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邪惡力量將貝拉特裡克斯發出的索命咒包裹在火焰中,短短一瞬便將其吞噬,並且幾絲火焰竟然沾到了貝拉魔杖的頂端!

    沾染到了魔杖頂端的火焰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迅速的吞噬起了她的魔杖,魔杖對於巫師來說就是生命,貝拉自然不肯放掉自己的魔杖——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輸!

    當慘叫聲響起時,貝妮思和斯內普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是一團有生命的火焰,張揚得可以吞噬一切,貝妮思和斯內普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貝拉特裡克斯消失在火焰中——與此同時消失的似乎還有一股黑氣,那種不祥的力量讓貝妮思立刻就判斷出了那是什麼!

    或許斯內普不知道,但是貝妮思再熟悉不過了!

    是魂器!貝拉特裡克斯身上帶著黑魔王的魂器!

    這個認知是貝妮思昏迷過去前最後的意識,她在火焰消失的那一剎那,也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精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8:18 PM

70. 傲嬌與偏見

    醫療翼的床簾沒有拉緊,慘白如洗的月光灑在白色的帷幔上,一個瘦高細長的影子投在遮住病床的屏風前,顯得格外淒涼。

    德拉科看著趴著疲倦得睡著了的貝妮思,有些試探性地伸出手,在快要觸碰到她灑落在枕頭上的髮絲時又猛地收回手,就像是在回避什麼一樣。

    他的嘴角有些青,在貝妮思被確認安全之後,納威就忍不住一拳揮向了同樣站在一邊的德拉科。

    而這一次,他破天荒的沒有反抗,連回擊也沒有。

    如果這樣可以讓他減輕貝妮思受到的傷害的話,他情願納威能夠打得更狠一點。

    少年的雙眼中浮現出如同困獸一般的痛苦,他想起先前龐弗雷夫人的話。

    “下手太狠了,如果再送過來晚一點……”龐弗雷夫人歎口氣,看著紅著眼圈的眾人,搖搖頭,“我想就是送到聖芒戈有西弗勒斯的高級止血劑也是沒用的。”

    就算是巫師,就算用魔藥,人的身體也是有極限承受能力的。貝妮思挨下了那麼多邪惡的黑魔法,本身對於靈魂的傷害就很大了,再加上肉體上的傷害,貝拉這一下,她至少要在醫療翼待到學期末結束。

    德拉科後怕的打了個寒顫,他貪婪地看著這張熟睡的睡顏——是他大意了,以為斯萊特林內部的人就算要動手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他對貝妮思太過自信,這樣的信任卻直接導致了如此嚴重的結果!

    知更鳥悠揚的叫聲從窗外傳來,轉眼間天已經濛濛亮了,德拉科疲憊地在貝妮思的床下坐著靠了一會兒,直到聽到門外的響動才輕輕站起來,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

    進來為貝妮思換藥的龐弗雷夫人看著少年離去的路,微不可尋的歎了口氣,這一對孩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曾經天真懵懂針鋒相對,如今卻只能一個沉默一個離開,到底是戰爭改變了他們,還是他們的立場讓他們不能再天真下去?

    回到斯萊特林的地窖中,所有的斯萊特林都靜靜地坐在休息室裡,或站或坐,所有人都在等著德拉科給他們一個解釋。

    在貝妮思消失的這一晚裡,整個斯萊特林也沒有休息,消失的是斯萊特林的女級長,而出手的根據各種消息的來源,大家心裡也有了物件,他們在等德拉科的決斷,也在等貝妮思最後的結果。

    德拉科垂下雙眸,再次抬眼看向眾人的時候,眼裡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餘下的只是寒冰一般的冷漠。他想起事先院長的交代——雖然他明白這種說法會是對目前行事最有利的一種說法,但是如果這樣下次,無疑會再次將貝妮思置身於風口浪尖!

    “從她被貝拉特裡克斯盯上的那一刻,她就不會再安全下去了。”斯內普看著教子,第一次說得如此語重心長,這個決定雖然沒有問過貝妮思本人,但是卻是鄧布利多和隆巴頓老夫人一起決定的,想到日後少女會面臨的艱難,斯內普的內心也滑過一絲不忍。

    “如果那個人知道了——”德拉科喃喃地看著教父,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一切,但是他不希望貝妮思在這件事中連話語權都沒有!

    “時間是最重要的。”斯內普冷靜地說,“而且,你以為那個人不知道嗎?”

    “他會——貝妮思會——”

    “德拉科,不要忘記了你的立場。”斯內普嘲弄地說道,終於看著教子頹唐的離去。

    想起和教父的對話,德拉科的心一陣緊抽,他的立場,他哪有什麼立場!曾經對黑魔王年幼無知的崇拜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恐懼,如今又因為貝妮思的受傷而變成了憎惡!

    “德拉科?”等了很久都沒有見他說話的佈雷斯終於輕聲叫了一句。

    德拉科回過神,將已經背好的臺詞說了出來:“貝妮思在霍格莫德村遇到了魔法部的逃犯貝拉特裡克斯蘭斯特蘭奇。”

    雖然許多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是被證實和聽到完全是兩個概念!許多沉不住氣的斯萊特林都小聲低呼了一下。

    德拉科的目光如掃過眾人,落在明顯左顧右盼忐忑不安的安娜羅奇爾身上,微微一停頓,接著說道:“她在被貝拉特裡克斯折磨的過程中提出了與她決鬥的請求,並且最終——打敗了貝拉特裡克斯。”

    安娜羅奇爾的臉色因為這最後一句話變得慘白,德拉科冷冷一笑,傷害貝妮思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他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四年級嗎?曾經的紳士風度讓他在潘西和貝妮思的爭鬥中保持了沉默,但是這個人卻想要害死貝妮思!

    斯萊特林崇拜強者,雖然很多世家已經依附於黑魔王,但是女級長竟然打敗了素有黑魔王麾下第一女戰士之稱的強大的萊斯特蘭奇夫人,雖然有些人依舊保持懷疑態度,但是質疑之聲已經沒有了,大家紛紛表示希望貝妮思能夠靜養休息。

    看著人一離開,最終只剩下最後自己一人,德拉科終於疲憊地躺在了平日裡常坐的壁爐前的沙發上。

    他看著空落落的四周,忽然覺得那些記憶似乎還是昨日的事情,曾經他,佈雷斯,貝妮思還有那個混血四個人坐在壁爐前鬥嘴的情景,偶爾有傻乎乎只知道吃的高爾和克拉布過來,還有老愛找茬的潘西。

    德拉科想起現在虛弱昏迷不醒的貝妮思,想起教父讓自己做的決定,煩躁的扒亂了頭髮。

    將貝妮思打敗貝拉特裡克斯的事情公佈出去,雖然可以有效的抑制住魔法部企圖插手霍格沃茨的舉動,讓黑魔王歸來的消息更加可信,但是同時也將貝妮思放到了黑魔王仇恨值第一的名單上。

    黑魔王有多重視貝拉特裡克斯,沒有人會比和德拉科更清楚了!

    但是,教授公佈的是事實,他們不能欺騙黑魔王,德拉科也沒有立場欺騙黑魔王。

    天光此刻已經大亮,一整晚沒有休息的德拉科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他走進自己的寢室,終於忍不住提起筆,坐在書桌前一字一句的寫了起來。

    盧修斯把玩著手裡的蛇頭杖,將兒子華麗的家信隨手放在了一邊,噙著一抹冷笑的靠近站在書房窗邊的那抹黑影。

    “她真的殺掉了貝拉?”貝拉有多強大,他比德拉科還要清楚,瘋狂,強大,黑魔王手下的殺人工具。

    斯內普點頭,貝妮思使用的那個黑魔法他隱約也是知道的,但是尋常人是使用不出來的,心裡的憤怒與憎惡要支配著魔力波動。或許貝拉就是吃虧在了這上面,在貝拉看來,貝妮思不過是她殺掉的無數人中之一,但是對貝妮思來說,貝拉是她這輩子最想要殺死的人,所以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斯內普點頭,盧修斯喝了口紅酒,裡面加了少量的歡欣劑,方才黑魔王大怒,許多人都遭到了他的鑽心刻骨,斯內普和盧修斯也不例外。

    “這一次,還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盧修斯提供的貝拉的線索,他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貝妮思。

    盧修斯只是笑:“瑪律福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斯內普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個多年老友要的是什麼,在這個亂世,他要的是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

    看著斯內普消失在自己書房的壁爐裡,盧修斯再次拿起德拉科的信,原本自信滿滿的笑容已經變成了苦笑。

    瑪律福從不做虧本買賣嗎?盧修斯看著德拉科這封“情深意切”勸自己重新考慮立場的家信,忽然覺得,兒大不中留啊……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8:29 PM

71. 傲嬌與偏見

    貝妮思是在昏迷後的第三天醒來的。

    那是一個寂靜的晚上,她睜開眼時恍然間有了種重活一世的感覺。睜開眼發呆了很久,她才斷斷續續地想起來自己幹了些什麼——魔鬼火焰,沒有想到,自己對貝拉特裡克斯的憎惡已經到了那麼嚴重的地步,魔鬼火焰靠的並不是百分百的魔力,更多的是內心對於承受者的憎恨。

    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好了,除了平躺著背部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疼。

    感覺到此刻的自己幾乎是赤身裸體的躺在被子裡時,貝妮思有了少許的不自在,不過少女對於愛美的天性讓她很快想要起身去查看自己背部的傷口。

    沒想到一翻身,忽然覺得五臟六腑都像是錯位了一樣的疼。她“嘶”了一聲,連忙穩住不動,卻是想起了貝拉特裡克斯死前給自己丟過來的好幾個鑽心刻骨,八成是那個時候傷著了。

    正在此時,寂靜的醫療翼裡突然傳來一聲輕微幾乎不可聞的開門聲,貝妮思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戒備的看向門外。

    清冷的月光下是一個細長的影子,腳步很輕,像是怕會驚擾了旁人一樣。貝妮思看到那抹熟悉的,在黑夜中隱隱泛著柔順光澤的髮色,吐出口氣——不怪她如此緊張,雖然不知道貝拉特裡克斯到底是怎麼混進霍格莫德村,又是怎麼準確的把握自己行蹤的,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黑魔王沒有消失之前,那裡都不再安全。

    “德拉科?”她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沙啞。

    腳步聲陡然快了起來,就像是帶著幾絲迫不及待一樣。德拉科很快就出現在她眼前。

    或許因為是偷跑出來的關係,他並沒有穿巫師袍子,微微有些淩亂的白色襯衣上罩著一件羊絨背心,襯衣袖口被挽至手肘處,露出結實的小臂。貝妮思看著德拉科為她倒好水,虛坐在床邊想要扶她起來。

    她勉強動了動,突然停住了,除了身體內像是被撕裂的痛苦之外,她突然想起自己連衣服都沒有穿。

    “還很難受?!”看到貝妮思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德拉科站起來就想去叫龐弗雷夫人。

    “不——”貝妮思壓低著聲音叫住他,“我、我只是沒穿好衣服!”

    德拉科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隨即有點尷尬,他重新坐回了床上:“貝妮思,其實——”

    “嗯?”貝妮思眯了眯眼,覺得他接下來會說的話感覺有點不妙。

    “其實,這幾天龐弗雷夫人說在夜裡要幫你翻身,我都會來的。”德拉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嗯,都會來幫你翻身。”

    “幫、幫我翻身?”貝妮思覺得現在自己臉上已經燙得可以煎雞蛋了。

    德拉科被她看得有些惱羞成怒,他努力壓低聲音說道:“龐弗雷夫人說這樣你背後的傷口會好得快些,要透氣!你以為我最近很閑嗎?!”

    經德拉科一提,貝妮思才想起了想要問問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

    說起這個,德拉科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教父說——嗯,我是說,整個霍格沃茨都知道你消滅了貝拉特裡克斯。”

    貝妮思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立刻明白了德拉科告訴自己的意圖。

    “烏姆裡奇沒有走,相反地,因為你的失蹤,魔法部斷言是因為霍格沃茨的保護措施不利,所以監管得更嚴了。”這幾日時間,德拉科就像是成熟了太多,他陳述著貝妮思昏迷時霍格沃茨的變化。

    貝妮思伸出手覆在坐在自己枕旁的德拉科的手背上,少年灰藍色的眼眸似乎有些濕潤,“貝妮思,是我不好。”

    他看著她,是內疚又是心疼:“讓你一個人面對這麼多。”

    他是男人,是紳士,本來應該是擋在貝妮思身前的那個人。

    可是他不夠強大,不夠敏銳,不夠護她周全。

    貝妮思很敏銳地發現了德拉科的沮喪,她眨了眨眼睛,啞聲道:“德拉科,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站在你身後的那個人。”

    看到他投過來的目光,她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戰鬥,我永遠會在我的立場上戰鬥。德拉科,我想我們很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她看出了他的掙扎,他的無奈,他的動容。

    德拉科是個善良的人,貝妮思握緊了他的手,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雖然曾經驕縱得無法無天,但是他的本性還是善良的。所以現在的他才會在自己與家族的立場上掙扎,所以他們才有機會坐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談話。

    和貝拉特裡克斯的那一仗讓貝妮思突然變得成熟了很多。在最絕望的時候她想起過德拉科嗎?或許有,但是並不是那麼強烈,貝妮思的性格已經決定了她在最困難的時候會選擇依靠自己,所以她提出了決鬥,所以她僥倖活了下來。

    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的人會更珍惜生命,更珍惜身邊的人,但是也讓她更明白,她和德拉科的感情在這場戰爭,乃至她餘下的生命中或許珍貴,但並不是絕對。

    “德拉科,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貝妮思輕輕說,“當時她要殺死我的時候,我滿腦子想得只是活下去。”

    天已經微微亮了,門外傳來走動的腳步聲。

    他們都一夜沒睡,但是卻又像是對明天充滿了希望。

    “活下去?”少年重複了一遍。

    “是的,活下去。”不是為所謂的正義,不是因為高貴的品格,而是因為想要日後的團聚,“而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戰鬥。”

    不管是什麼立場,不管你的對手是誰,戰鬥,然後活下來。

    之後的日子,德拉科並沒有再出現,不知道是貝妮思的話影響了他還是別的,總之在赫敏和哈利看望貝妮思的時候,他們憤憤地說著德拉科和他的斯萊特林特查小組。

    “烏姆裡奇那個女人搞的——說是學生消息最靈通,可以發現學校裡的危險!特查小組的權力高於級長!”赫敏不停地在貝妮思床前踱步,這裡是特查小組唯一不敢來的地方,“羅恩聽到之後整個人都要爆炸了,如果不是金妮攔著,他可能直接會用‘糞蛋’炸掉烏姆裡奇的辦公室!”

    因為魔法部正大光明的介入之後,烏姆裡奇在城堡六層有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據說很多在她看來“行為可疑”的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學生都被請進去喝了茶。

    “不是喝茶!”哈利的眼睛因為憤怒變得像是一塊濃得化不開的碧玉,“那種懲罰學生的筆——會在手上留下痕跡。”

    “黑魔法?!”貝妮思覺得烏姆裡奇實在很有勇氣。

    “不過我們發現後的第二天,教父就帶著D.A成員把烏姆裡奇的老窩攪了個天翻地覆!”他說起來非常得意的模樣。

    “正大光明的嗎?”貝妮思第一次覺得布萊克教授還是很有用的,畢竟這麼熱血的鳳凰社成員果然應該用來打先鋒。

    哈利沒有敘述詳情,只是笑道:“一點小計策。”

    等在一旁的赫敏卻又提起哈利和斯內普教授學習大腦封閉術的事情,似乎哈利在持續做夢,夢境都是長長的走廊和各種玻璃球以及一閃永遠打不開的門。

    “鄧布利多覺得他不應該夢到這個,不過斯內普教授的方法——嗯——”因為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考慮到貝妮思,赫敏說得很委婉。

    “很粗暴?”短時間速成就只能夠使用攝神取念,斯內普教授基本上不會對哈利溫柔,雖然她從來不知道對方對哈利哪來那麼多仇恨值。

    不過這些話題都轉移得很快,哈利明顯不想提起那些夢以及與斯內普教授在一起時的不愉快經歷,他提起了秋張,這個女孩明顯讓他的心情變得好多了。

    他說起秋張最近找他練習防禦術時的樣子,整個人顯得神采飛揚。

    貝妮思不忍心打擊他,不過她斟酌著開了口:“迪戈裡老先生寫信告訴我——”

    “嗯?”這個姓氏讓哈利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一些。

    “塞德里克的意識已經恢復了大半。”也就是說,他離清醒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不過,突然間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這一場漸漸變得不愉快的對話,拉文德雙眼包含著淚水,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哦——赫敏,哈利!快去看——烏姆裡奇她、她竟然要解雇掉特裡勞妮教授!她把她的東西都丟在了城堡外面!”

    哈利和赫敏立刻匆匆離開了,不過他們趕過去只讓事情變得更糟,因為鄧布利多並不在學校之內,囂張的烏姆裡奇拿著魔法部的調令成功解雇了特裡勞妮教授,據說新走馬上任的是一個半馬人。

    不過,相比於之後發生的某件事,這一切都變得非常的微不足道起來。

    那已經是深夜,貝妮思自從受傷之後精神力就大不如從前,雖然白日裡都是清醒躺在床上靜養著,但是一過了晚上八點整個人就昏昏欲睡。

    她正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門就被推開了。

    許多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龐弗雷夫人努力壓低聲音的爭議。

    “她是我的病人!你們不能夠——”

    “烏姆裡奇女士說了,讓我們把一切涉案人員全部帶到她的辦公室。”說話的是得意洋洋的帕金森,她的跟班倒是換了幾個,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老是跟在她身後的安娜羅奇爾前段時間總是大災小難不斷,潘西索性也就不帶她了。

    龐弗雷夫人似乎還想阻止什麼,但是貝妮思已經自己坐了起來,這些天她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不過身體還是有些發虛。看到帕金森那張得意洋洋的臉,貝妮思只是不動聲色地將魔杖收進了睡裙裡。

    她穿戴整齊,非常安靜的跟著帕金森離開了。

    路上對方似乎一直都等著貝妮思提問到底是為什麼被帶走,但是貝妮思的沉默並沒有滿足潘西炫耀的心理。

    等到上了六層時,貝妮思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在聽到烏姆裡奇辦公室的口令是“粉紅佳人”後,貝妮思的臉色更白了。

    一進辦公室,貝妮思初初一掃瞬間就明白烏姆裡奇發現了什麼。

    一個不停哭泣地站在一邊的艾莫克能夠說明太多。看樣子,除了她所有的D.A軍成員已經到齊了。

    “狡猾的小老鼠們,跟著我去見你們的校長吧!”看到最後出現在潘西身後的貝妮思,烏姆裡奇終於滿意的笑起來。

    高爾和克拉布分別押著羅恩和哈利,看到貝妮思時,羅恩憤怒地大喊起來:“是瑪律福——那個臭蟲——”

    貝妮思並沒有看羅恩一樣,她的氣色看起來非常差,整個人透明得在這粉紅色的屋內顯得非常不協調。

    “我們為什麼要去見校長?”她輕輕地問。

    “根據魔法部第四十二號教育令,所有五人以上的社團需要解散——”帕金森尖聲說道:“波特的行為非常可疑——至於你!你竟然加入了這種社團,簡直就是斯萊特林的恥辱!”

    “原來殺掉貝拉特裡克斯的人也會是恥辱。”貝妮思笑了笑,“那是不是在帕金森小姐和魔法部看來,如果有人能夠殺掉伏地魔,他會是整個魔法界的頭號公敵?”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8:36 PM

72.傲嬌與偏見

    貝妮思開始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個笑話,他們理所當然地被烏姆裡奇領進了鄧布利多校長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已經有四個人了,分別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學院院長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以及霍格沃茨校長鄧布利多教授還有魔法部部長福吉先生。

    哈利開始結結巴巴的解釋著他為什麼要建立這個社團,貝妮思注意到當福吉部長聽到哈利那句“很明顯,他回來了”的那句話時,整個人的臉色開始泛白,看向鄧布利多的目光明顯更不友好了。

    當哈利說完,福吉部長還沒有開口,烏姆裡奇就已經笑著回答道:“非常牽強的理由——我們都知道,那個人只是剛剛才——”

    “可是他的部下已經開始活動了不是嗎?”貝妮思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也能變得這麼尖細刻薄,但是她的憤怒卻怎麼也抑制不住,“在我看來,魔法部唯一聰明的地方就是它們很好的意識到了,如果洗腦了霍格沃茨學生的思想,那麼對於日後黑魔王接手統治一定會更加方便容易。”

    她憤怒地湊近福吉,或許是顧慮到貝妮思幹掉了貝拉特裡克斯的功績,福吉破天荒的沒有說什麼。

    “魔法部到底在幹什麼?不停地跟蹤哈利?就像是一個噁心的偷窺狂一樣?如果一天到晚盯著哈利看能夠幫助奧羅司那幫蠢貨增加一點智商的話,我想整個拉文克勞的學生都會把他所在塔樓裡天天觀摩。”

    “夠了——隆巴頓小姐——”

    “不夠!”她憤怒地打斷了福吉的話,“我的父親母親因為和黑魔頭的戰爭至今還躺在聖芒戈的醫院裡,我差一點成了貝拉特裡克斯魔杖下的亡魂,在整個隆巴頓家族都在對抗黑魔頭的時候,該死的,無能的,只知道抑制流言的,魔法部在幹什麼呢?”

    她冷笑一聲,“哈,我知道,他們在讓學生學習那些這輩子都用不到的魔法理論,而且更可笑的是他們的教授竟然是一個連流浪女巫師莉蒂亞•洛佩慈在旅行途中到底使用過多少禁咒最後死於哪一種黑暗魔法都不知道的白癡!”

    “哦——那本書是用如尼文寫的,沒想到她竟然看了!”赫敏有些突兀地低語了一句。

    “部長先生,您確定——”她雙手撐在鄧布利多教授的辦公桌上,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已經滿頭大汗的福吉,“您寶貴的時間真的要用於懲罰一個學生社團嗎?”

    看著囁嚅得滿臉通紅的福吉,貝妮思終於說出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或者,我也可以這麼想,部長先生,您也發現了自己不過是受了他人的蒙蔽——或許,現在開始,恢復社團的合法化才是您叫我們過來的目的?”

    “當然不是!你這個天真的——愚蠢的——”聽到這句話時,烏姆裡奇整個人瞬間炸毛了,她剛要說什麼,卻被福吉用手擋了回去。

    “正如隆巴頓小姐所說,”福吉的表情僵硬著,他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樣不情不願地蹦出了幾句話:“第一,我召集各位前來的目的是表示,第四十七號教育令表示,任何五人以上社團在各個學院將會恢復合法化,其中包括‘鄧布利多軍”——魔法部非常感謝孩子們為了魔法界的明天所做出的努力……”

    說到這兒時,羅恩非常不給面子的譏笑了一聲。

    “第二——”福吉將目光投向了已經呆住了的烏姆裡奇,“我想現在的霍格沃茨已經足夠團結,它將不再需要任何一個檢察官涉足了。”

    這個命令顯然是臨時下達的,因為就在下一秒,烏姆裡奇發出了一聲悲戚得類似於鳥類悲鳴的聲音,龐大的身體哄得倒了下去。

    用事後羅恩的話來說,就像是一坨肥肉癱在了鄧布利多先生的地攤上,十個清潔咒也不能將它濃郁的香味抹去。

    很顯然,這不是帕金森期待的,更不是其他斯萊特林特派小組期待的。不過相對於烏姆裡奇而言,他們要冷靜很多,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德拉科。等待著他的表態。

    “既然沒有了檢察官,那麼特派小組——”赫敏立刻見縫插針的說,不過這一次福吉並沒有讓她順心如意。

    “格蘭傑小姐,既然‘鄧布利多軍’已經是合法的存在了,我想‘特派小組’也是,至於他們的目的——我想就用來維持整個霍格沃茨學校的平衡吧。”福吉緩慢卻不容拒絕的說道。

    這就像是一場博弈,鄧布利多掃了眼沉默的德拉科,目光閃了閃:“當然,非常好的建議,希望以後我們的霍格沃茨特派小組能夠很好地協調各個社團之間的紛爭。”他笑了笑,“至於組長,是小瑪律福先生嗎?”

    聽到被點名,德拉科挺了挺胸,臉上浮現出了“捨我其誰”的表情。

    看到這樣的德拉科,貝妮思卻忽然有些難過,在這種時候也不得不維持的驕傲嗎?在日後德拉科的驕傲又能保持多久呢?

    這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誰也沒有想到會在最後來一個絕地大逆轉,D.A軍的成員重新回到了有求必應屋,哈利顯得既高興又沮喪:“哦,貝妮思你真厲害。福吉那個老傢伙從來不那麼容易妥協。”

    貝妮思坐到一旁的軟沙發上,將身體縮成一團,她搖搖頭:“不是我,我想在我們來之前鄧布利多教授就已經和福吉先生達成了某種協定——不過如果我方才我不這麼說,福吉或許會要求得更多。”不過很顯然,福吉也發現了烏姆裡奇在這裡毫無建樹的事情。

    貝妮思的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情,這樣累了一個晚上,她感覺自己的心口又隱隱開始作痛起來,貝拉下手很有一套,幾個鑽心刻骨都是照著她身體最薄弱的地方施展的,如不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和龐弗雷夫人的醫術,她恐怕要和塞德里克一樣躺在聖芒戈了。

    接下去因為D.A軍的公開,所有人的心情都不錯,貝妮思陪著眾人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離開時哈利明顯悶悶不樂,這一次的風波讓D.A軍少了兩名成員,一名是告密者艾莫克,第二個是艾莫克的閨中密友秋張。

    或許哈利還在為失去秋張而難過,不過讓貝妮思欣慰的是他成熟了很多,至少他沒有再一如既往得堅信秋張擁有高貴的品德了,畢竟看一個人,只要先看她的朋友就能判斷她的人品。

    這一折騰,天色已經隱隱泛白,貝妮思緩緩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心口猛地一抽,整個人下意識大口呼吸,卻又帶動了五臟六腑,整個人痛得腿一軟,倒在了城堡的牆根處。

    下一秒,她就被人摟進懷裡,是熟悉的味道,就算是化成灰也能認出來的人。那個人的手毫不顧忌地扣在她的左胸上:“你剛才情緒太過激動了,龐弗雷夫人說過,你現在的靈魂並不穩定,情緒越激動康復得越慢。”

    貝妮思卻是先想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有求必應屋?很明顯,你們做的不夠隱蔽,至少我一個月前就發現了。”德拉科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這個姿勢讓貝妮思感受到了他襯衣下蓄勢待發的力量,曾幾何時,他已經不再是記憶裡那個單薄的少年了。

    她的身體還在隱隱作痛,但是整個人卻放鬆下來,似乎在他懷裡,她就能格外放鬆。貝妮思將頭靠在德拉科的肩頭,看著城堡上方跳躍的火焰,聽著他沉穩的心跳:“你沒有告發我們?”

    “我真討厭你用‘我們’這個詞。”他有些刻薄地說:“沒有,我現在可沒有心情和波特作對了。”他想的是他們的未來,從貝拉特裡克斯的事情裡,德拉科清楚的明白,如果在最後勝利的是救世主波特,那麼他或許和貝妮思還有未來——但如果是那個人,他抱著貝妮思的手緊了緊,如果是那個人,他們的未來或許就是一起去見梅林了。

    回到醫療翼的時候龐弗雷夫人正等在那裡,見到德拉科抱回了貝妮思,明顯知道方才她人肯定不好。龐弗雷夫人熟練地招來藥劑,要求貝妮思喝下,又趕走了德拉科:“她需要休息,做一個體貼的男朋友很重要,小瑪律福先生!”

    接下去的日子,或許是因為霍格沃茨少了一個移動的粉紅巨怪,讓空氣都清新了起來,總之貝妮思的傷好得快了一些,等到快要進行O.W.Ls考試的時候,她已經連續一周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了。

    相比於這個,貝妮思開始擔心她的O.W.Ls考試起來,雖然所有人都沒有想過貝妮思會出現掛科的可能性,但是貝妮思誰都不會告訴——她已經連續三天晚上做了掛科的噩夢了!掛科這個詞的恐怖程度簡直直逼黑魔王——雖然有一次羅恩無意間說起,不掛科的人生是不完滿的人生,但是貝妮思還是決定讓它不完滿下去吧。

    幸虧德拉科總是過來和貝妮思一起複習,順便輔導她的變形術——在和貝拉特裡克斯一戰之後,用德拉科的話說,就是貝拉用魔咒打通了貝妮思那根壞死的變形術神經,因為現在的貝妮思再使用變形術的話,雖然做不到非常流利,但是基本上也沒有太多的困難了。

    “你和瑪律福一起複習?”羅恩聽到之後立刻擔憂地說道:“我聽說過一種魔咒,可以不知不覺的吸收與他親近的人的智慧——”

    貝妮思又被羅恩的神來一筆打倒了,她翻了個白眼:“我真高興他選擇了我的智慧而不是你的——並且我想,如果真的有這個魔法,赫敏就要開始擔心了。”她頓了頓,又搖搖頭,“哦,不,她不用擔心,你根本學不會這個。”

    一旁的納威笑了笑,又隨即笑不出來了,他還是私心的不希望貝妮思和瑪律福走得太近,雖然現在很多人都已經默默認可了他們這個矛盾的關係。

    或許霍格沃茨外的戰火已經開始四處蔓延,但是這座城堡還暫時維持的應有的平靜與安詳。

    在貝妮思考完最後一科O.W.Ls,正躺在自己級長豪華的洗浴室裡放鬆時,突然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面無表情的德拉科。

    “怎麼了?!”貝妮思猛地將身體往下一縮,幸虧斯萊特林向來特立獨行,級長洗浴室統統都是單人的,據說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就會合用一個。

    德拉科看似漫不經心地掃過那一片泡沫的表面,說道:“格蘭傑在地窖門口嚷著要見你,如果你再不出去的話,估計明天霍格沃茨的新聞就是格蘭芬的女級長橫屍城堡地下的消息了。”

    貝妮思連忙爬起來,伸手去拿自己的浴巾。

    德拉科很紳士地退了出去,還順帶帶上了門,不過突然,他又探進頭來:“順便說一句,貝妮思,我覺得你還是胖點好。”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8:43 PM

73.傲嬌與偏見

    貝妮思給自己隨手用了個烘乾咒,穿好衣服就往外走,路過公共休息室的時候被帕金森看到了,她大聲地嘲笑道:“哦,隆巴頓,迫不及待的去見那個愚蠢的格蘭芬多了嗎?這一次你們可不會有什麼好運氣了!”她像是詛咒一樣的說,目光惡毒的讓人想起了斯萊特林的毒蛇。

    德拉科也坐在其中,臉色淡淡的,並不見方才的調笑,就好像進來提醒貝妮思的人不是他一樣。

    貝妮思此刻覺得赫敏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肯定有急事,也顧不得和帕金森鬥嘴,彎腰鑽出了地窖的洞口。

    她才一探出身體,就被赫敏扣住了手腕。

    平日裡淡定的小巫女此刻滿臉都是焦急,豆大的汗珠甚至順著她的鬢角滑了下來,劉海也濕漉漉的一片。

    “是哈利——”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尖,“哈利不見了!”

    貝妮思愣了愣,不明白赫敏為什麼那麼緊張:“不見了?或者在魁地奇訓練場?剛考完試出去玩兒了也不一定——”

    “不!他肯定是偷偷跑去找西裡斯了!”赫敏拽著貝妮思就往前跑,說話斷斷續續的:“考完占卜他告訴我他夢到西裡斯被黑魔王抓住了,他竟然說他要去救西裡斯!”

    “等等!”貝妮思停下來,心裡也開始發慌,“他怎麼說的?不是有斯內普教授教他大腦封閉術嗎?!”

    赫敏沉默地看著貝妮思,逼得貝妮思低低的爆了一句髒話。

    該死的波特。她再一次覺得救世主就是個麻煩,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大腦和那個人是相連的嗎?這種事情擺明瞭就像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

    “哈利如果要跑出去,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走,就是飛路網。”貝妮思開始原地分析起來,“別的教授的飛路網已經設置了許可權,而且辦公室也有口令,很明顯,只有一個地方可以用。”

    “烏姆裡奇的臨時辦公室!”因為最近情勢混亂,竟然讓人忽略了收拾這間辦公室。赫敏回答得很快。

    貝妮思點頭:“我去辦公室留住他,你去找鄧布利多教授。”

    兩人點頭,決定分頭行動。

    等到貝妮思大步跑到烏姆裡奇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恰巧遇到了也同樣趕到的哈利。

    很明顯,哈利想到這個離開的方法比貝妮思要用了更久的時間,不過還好他沒走。

    “哈利,你知不知道你在——”她伸手想要去拉住哈利,卻被情緒激動的對方閃過了。

    “你也是來勸我的嗎?”哈利質問道:“他被伏地魔抓住了——我知道他是想要引誘我去,但是西裡斯就在那裡!我知道,伏地魔潛入了魔法部!他在那裡等著我,這一年,整整這一年,他都在暗示我,他在那裡等著我,現在他抓住了西裡斯!”

    貝妮思擋住門:“哈利,我並不阻止你,但是你好歹——”

    下一秒,她就被情緒激動的哈利扯開了,幾乎是同時的,毫無防備的貝妮思被一個“統統石化”擊中,她的表情停留在了不可置信的驚訝上面,而她的那句話也沒有說完:“——你好歹去莫格裡廣場確認了再去魔法部啊!”

    於是,貝妮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哈利拉開了烏姆裡奇的門,然後聽到裡面傳來口齒清晰的一句:“倫敦牛津街。”

    不,貝妮思想要閉上眼,但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哈利消失在她眼前。

    赫敏在四五分鐘後帶著麥格教授和D.A軍的一干人馬發現了被石化的貝妮思,施展瞭解咒之後,貝妮思痛苦地捂住眼:“對不起——他去了魔法部。”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一切,如果哈利出了什麼意外,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我已經通知了鄧布利多教授,鳳凰社的人應該會很快趕過去。”麥格教授的表情很嚴肅,原本僵直的唇角顯得更加刻板,她用命令的語氣對其餘人說:“現在,回到你們的寢室,我們會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布萊克教授還好嗎?”貝妮思問道。

    說到這個,麥格教授的表情更加嚴肅了,她點頭:“他也跟著其他人趕過去了。”

    不——貝妮思閉上眼,這果真是一個陷阱!定了定心神,貝妮思輕聲道:“我要去魔法部。”

    “隆巴頓小姐,請你離開回到——”麥格教授立刻回答,不過下一秒,她的聲音消失了,貝妮思漂亮的無聲咒擊中了麥格教授。

    面對著一張張震驚的臉,貝妮思打起精神:“是我大意放走了哈利,如果他出現意外,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所以我要去魔法部。”她掃了眼四周的學生,問道:“你們呢,D.A軍?如果要和我一起走,那麼就跟上來。”

    “不——我們不應該——”赫敏看了眼石化在一邊的麥格教授,內心開始強烈的掙扎,但是羅恩和金妮的表現就要直接得多,他們立刻跟上了貝妮思,納威猶豫地看了眼赫敏,緊跟了上去,赫敏最後看了眼麥格教授,一咬牙,跟上了貝妮思。

    “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貝妮思報出了鳳凰社的位址,她們只能先去鳳凰社然後再往魔法部趕去。

    這其中一迂回,也不知道和哈利錯過了多遠,等到貝妮思等人趕到傳說中的魔法部入口,那個破舊的電話亭時,已經接近深夜,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幾個流浪漢在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這群妝容奇異的人。

    “你說,哈利會不會——”羅恩看著貝妮思按著電話按鈕,聲音都開始發顫。

    貝妮思心裡也亂得很,在聽到那聲冷冰冰的“魔法部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後,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電話亭猛地向下沉,金妮沒有心理準備,小聲驚呼了一下,很快就被羅恩扶住,同時納威也扶好了一旁的盧娜。

    他們進入了一個神奇的地下世界,就算讀過許多書,書裡關於魔法部的介紹非常詳細,但是看到這樣一座建於倫敦地下的魔法界最高權力機構時,貝妮思還是屏住了呼吸。

    因為已經到深夜,整個魔法部是死一樣的寂靜,只有廣場正中央的噴泉還有潺潺的流水聲。

    非常安靜,貝妮思往赫敏等人的方向靠了靠,安靜到不知道如何尋找哈利。

    “除了那個地方在魔法部,哈利還說過什麼嗎?”貝妮思和其餘五個人靠成一團,這裡太安靜了,魔法部總歸是需要值班人員的,但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這就是一種反常,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貝妮思有些後悔了,她忽然希望納威能夠回去,如果自己出了什麼意外,隆巴頓家族好歹還有一個納威。

    赫敏搖頭,倒是羅恩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他——他是說過。”

    大家都將目光投向羅恩,羅恩的臉在暗淡的燈光下都是顯而易見的發紅,顯然金妮和赫敏指責的目光讓他很不適應。

    “他說他似乎見過那個地方——長長的走廊,很多扇相同的門,沒有門把手,似乎每一扇都是一樣的——”他的話還沒說完,貝妮思就立刻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每一扇門裡都藏著不能說的力量。”貝妮思低低地說道:“魔法從來都是神秘的,不光對麻瓜,對巫師同樣也是。現在的魔法界存在著十二種神秘的力量,它們就像是被保存或者被封印在了那十二扇門裡面。”貝妮思按下電梯的數字九,“而負責看守這些力量的部門叫做神秘事務司。”

    她的話音剛落,就像是為了符合她一樣,電梯冰冷的女聲也報出了這個名字。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拿出了魔杖,貝妮思和赫敏走在最前面,貝妮思在那一刻就下定決心,不管如何,一定要護著納威活著走出魔法部。

    她們眼前是一閃沒有任何裝飾的純黑的門,推開門,如同史書中描寫的一樣,十二扇形狀相同的門出現在眼前,幽幽的藍色蠟燭帶給過客光明。

    “怎麼辦?”納威壓低聲音,問道。

    貝妮思心底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她忽然覺得他們似乎不該來,但是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盧娜走在最後,她關上了門。

    房間裡很安靜,貝妮思不是哈利,她不知道哈利的夢裡到底有什麼,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散發著藍光的蠟燭圍繞著他們旋轉了起來。

    “隨便選一扇。”貝妮思直直的走過去,用魔杖頂開了正對著自己的那扇門。

    那是兩排長長的,類似霍格沃茨圖書館一樣的書架,但是架子上放著的並不是書籍,而是一些渾濁的,漂浮在其中的乳白色的液體。

    沒有哈利。貝妮思和赫敏進去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有。

    她打算離開,她們果然進錯了門。

    但是隨即,她又重新停了下來,赫敏有些失措地看著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的貝妮思。

    貝妮思在那個架子上發現了自己的名字——不、不單是自己的,還有納威的。

    不同於其餘的乳白色液體,那是兩顆古怪的,連在一起的珠子,非常畸形,漂浮在其中的東西也讓人感到害怕。

    貝妮思伸出手去,慢慢將那個連在一起的球體取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魔法就是預言。”她的聲音變得很輕,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所有偉大的預言都會被收集,所有無法被證實的預言也都會被埋葬——這是屬於我的、我和納威的預言。”

    她忽然停了下來,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因為一根細細的魔杖正頂在她的脊椎骨上。

    那個語氣是貝妮思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語氣。

    非常熟悉,曾經和她朝夕相處,只不過相對於這個人來說還不夠嫺熟。

    黯淡的燈光下,那一抹淺金色已經代表了來人的身份。

    “非常好,博學的小姐,或許你願意將你手中的東西交給我?”那是一種輕蔑的,不容拒絕的問話,貴族式的用語,貴族式的冰冷。

    那一刻,德拉科在幾個小時前帶著調笑的面孔又出現在貝妮思眼前。

    她手一抖,相連在一起的預言球就這樣直直的掉了下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8:52 PM

74.傲嬌與偏見

    一切都比他們預料的還要糟糕,納威拉著貝妮思在空蕩蕩的走道上飛跑,幾道紅光幾乎擦著他們的耳郭過去了。

    貝妮思的手心全是冷汗,粘膩得讓她幾乎握不緊自己的魔杖。

    就在剛才,在她打碎預言球的時候,伴隨著冰冷的預言的還有十二根齊刷刷指向他們的魔杖以及隱藏在銀色面具後的,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的大腦混混沌沌的,她聽到赫敏尖聲驚呼,金妮熟練地丟著各種攻擊的咒語,從統統石化到蝙蝠精咒。

    只有她自己,腦海裡還回蕩著那個咒語。

    “……同為被選中的孩子,孿生為禍……”

    她想起小時候大人之間無意的耳語,在七月底出生的孩子……她和納威的生日和哈利是同一天的,因為都是在暑假裡,她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不,不止這個。如果說孿生為禍,那麼父母那些痛苦的遭遇是因為多餘的自己才發生的嗎?難道奶奶討厭自己的緣故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性格,不是因為斯萊特林,而是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了的?

    ……孿生為禍……她已經因為一句預言而被定格成了真正的災難。

    納威看到貝妮思停了下來,她的髮際間全是汗水,臉色慘白,食死徒們猖獗的笑聲回蕩在走廊裡,他們躲進了一間又一間的房間裡,但是總是會被找到。

    金妮的腿被一道粉身碎骨咒語集中的木架砸斷了雙腿,羅恩和盧娜圍在她身邊苦苦支撐著……赫敏一個人在獨自戰鬥,貝妮思伸手將納威推過去,相比於自己,她希望赫敏能夠活下來……

    不,這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從斯萊特林地窖走出來的那一刻,很多東西就已經在自己體內改變了。

    她茫然地不停地,不分敵我的發射著各種攻擊性的咒語,有的只是普通的昏昏倒地,有的卻是剝皮削骨這樣禁忌的黑魔法。

    她變得急功近利起來,變得衝動起來,源源不斷的魔力輸出讓她幾乎分不清敵我,似乎又有人加入了戰鬥,形勢變了,似乎有人在她耳邊讓她停下來,可是她停不下來,就像是在賣弄自己的能力一樣,她感覺自己變得碎碎念起來,不停地解釋著這個,解釋著那個。

    “粉身碎骨,十六世紀的黑巫師亞利桑德•斯班賽創造,當年的初衷是為了像一位麻瓜女子求歡,展示自己強大的力量。”她不停地發射著紅色光芒,似乎周圍很寂靜,沒有人能夠靠近她,“……很明顯,錯誤的選擇,愚蠢的麻瓜並不能理解這種與生俱來的梅林的恩賜,他們利用斯班賽心愛的女人抓住了他,奪走了他的魔杖,又利用他心愛的女人殺死了這位偉大的魔咒學巫師。”

    “夠了,貝妮思——”終於有人可以阻止她了,阻止她變成這種瘋狂的樣子。

    那是一股強大的,卻又讓人感覺到安詳的力量。她閉上眼,嘴裡還在不停地說,但是速度已經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魔咒學的起源……魔法史上最偉大的……”下一秒,她就倒了下去。

    “是迷心劑。”醫療翼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打發走了,只有龐弗雷夫人,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教授以及鄧布利多教授。

    “哦,我可憐的孩子。”龐弗雷夫人飽含淚水地看著貝妮思,迷心劑是與迷情劑類似的一種魔藥,前者會讓人變得越來越自大,衝動,喪失理智,在遭受攻擊的時候還會喪失痛覺。所以,相比於迷情劑,迷心劑既是一種失傳的古老魔藥,也是令人避之不及的禁忌秘藥。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拿出這種魔藥給一個普通的,好吧,或許不算是普通,但其本身價值絕對在煉製這種魔藥之下的少女使用。

    如果不是這一次意外——姑且將這一次算作意外發生,或許貝妮思會變得慢慢狂妄自大起來,然後喪失理智,最後只能去聖芒戈的精神科與她的父母做伴。

    “這不是簡單的學院內的報復。”斯內普面無表情的陳述著這個事實,“但是具體情況是什麼,只有等隆巴德小姐醒來之後再下決定。”

    鄧布利多疲倦地點點頭,在他的辦公室裡,還有一眾魔法部的官員,鳳凰社的戰鬥力以及這群衝動熱血的孩子們在等著他。

    雖然今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但是對於鳳凰社總體來說,卻是一個大獲全勝的夜晚。

    第二天貝妮思再一次從病床上醒來時,就從赫敏和納威口中聽到了這件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

    原來鄧布利多已經通過自己的管道得知了食死徒的這次行動,於是鳳凰社成員理所當然的攔住了哈利。但是他們在看到石化了的麥格教授時才知道另一隊人馬已經趕去魔法部的消息。

    於是,在貝妮思陷入最瘋狂的狀態時,鳳凰社的成員趕到了。或許是黑魔王也意識到了波特並沒有出現的事實,所以黑魔王並沒有現身。於是,這幾乎是一場鳳凰社主力與食死徒主力大戰的場面——當然,其中用羅恩的話來說,還穿插著協力廠商敵我不分不停發射各種攻擊咒語的貝妮思。

    這場戰爭的十二個食死徒逃走了四個,死掉了四個,其餘四個被抓緊了阿茲卡班。

    說起這個,赫敏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說起來,萊斯特蘭奇被西裡斯殺死了,也算是給你父母報了仇!不不不,應該這麼說,貝妮思,你親手給你父母報仇了!”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安然無恙,赫敏的心情很好,她解釋道:“萊斯特蘭奇偷襲西裡斯,結果在西裡斯回擊的時候,你的魔杖明明方向不處於萊斯特蘭奇的方向但還是發射出了同樣的攻擊咒語,只不過承受人變成了他!”

    貝妮思茫然地拿出魔杖,她關於那場戰爭的回憶就是各種顏色的光芒已經有人的大笑和有人的吶喊。

    赫敏用手撫過魔杖頂端:“後來鄧布利多教授說,這是因為你和西裡斯的魔杖用了同一根獨角獸的尾毛,所以在關鍵時刻,你的魔杖保護了西裡斯。”

    這就像是意料之外的,也像是情理之中的。

    貝妮思想起了奧利凡德的那番話,已經五年過去了,她只能記住一個大概。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她進入斯萊特林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嗎?同樣叛離家族,同樣選擇了一條不被祝福的路。

    如果的布萊克家族只剩下了西裡斯,那麼——她又想起那個預言,貝妮思臉色一白,隆巴頓家族呢?難道——

    不過,赫敏並沒有讓貝妮思有更多的時間胡思亂想,她拋出了下一個重磅級的話題。

    “總之,貝妮思,你要好好休息,迷心劑這種東西不好好休息對神經的傷害可不小,再加上前段時間的傷——”

    “什麼迷心劑?”貝妮思一直以為自己是中了咒語或是別的,迷心劑她知道的並不多,只能知道是一種禁忌魔藥。

    或許是每一個前來探病的人都以為已經有人告訴了貝妮思迷心劑的事情,所以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到。

    赫敏又細細給她解釋了半天。

    “……所以,這個人我想他下的很隱蔽,鄧布利多教授說如果你能想起來什麼最好,畢竟他很有可能對你再次下手。”赫敏說完就和納威離開了。

    他們是最後一波來探病的人,因為已經晚上九點過了,龐弗雷夫人最後檢查了一遍貝妮思的身體就去開教職大會去了,畢竟出了貝妮思被下藥的事情,鄧布利多決定將每一個學院都重新搜查一遍。

    貝妮思沒有睡覺,她在等一個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能有人不聲不響地暗算自己——或者說,讓自己毫不知情的中了圈套的話,她只能想到一個名字。

    此刻的德拉科正在通過雙面鏡與盧修斯對話。

    他一個人坐在寢室裡,鏡子那端的盧修斯一如既往的衣著整齊,頭髮柔順,一點也看不出今天早上被一群奧羅闖進瑪律福莊園時的狼狽。

    “父親,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

    “每一個瑪律福都要為自己打算,為他的家庭,為他要守護的人。”盧修斯慢條斯理地說,“德拉科,記住我的話,技高一籌就是勝利。”

    他們之間的啞謎只有彼此清楚。

    “那麼,現在一切都順利嗎?”德拉科還是忍不住問道。

    盧修斯笑了笑,他的這個兒子總是那麼心軟,雖然在這個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這個時候他的笑容帶上了一絲無奈:“一個瑪律福從來都要清楚的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一步棋。”盧修斯看著德拉科:“德拉科,你知道嗎?既然這一步你輸了,下一步你想好了嗎?”

    德拉科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的身體不著痕跡地晃了一下:“想好了,父親。”

    說著,他們互相道了晚安,同時將雙面鏡扣在了桌上。

    德拉科走出斯萊特林地窖時已經是午夜,因為O.WLs的關係,整個學校只有五年級和七年級還在。人少避免了很多麻煩,也能夠讓他整理自己的思路。

    迷心劑是德拉科親手下在貝妮思的衣櫥中的。他們那麼親密,貝妮思自然不會察覺,日積月累衣袖間沾染上的香氣足夠將貝妮思逼瘋。

    當然,這不是德拉科的本意,在斯內普教授沒有辨認出這是迷心劑之前,德拉科一直以為那是一種珍貴的,瑪律福家族特有的迷藥,用於增強防禦力以及修補靈魂的。

    想來,他是在很早就已經被自己的父親誤導了,很早之前盧修斯就已經看出了他在必要的時候會拿出家族秘藥幫助貝妮思的心思,所以反倒被利用了一次,讓他百口莫辯。

    德拉科漸漸意識到了父親在這場戰爭中扮演的角色,遊走在兩派之間的,微妙的角色。或許這一次,父親帶著食死徒去魔法部的同時,也將行動告訴了那位偉大的白巫師。但是與此同時,他也算好了時間,等待著貝妮思的衝動,盲目與理智因為思維的高度緊張而爆發出來。

    如果貝妮思死在了戰爭中,而波特活了下來。那麼父親並沒有違反他與鳳凰社之間的約定。那只是一個貝妮思而已。德拉科停下來,看著夏夜的月色。

    或許在鳳凰社,在父親,在瑪律福家族,甚至在隆巴頓家族看來,那只是一個貝妮思而已。

    但是,他微微閉上了灰色的眼眸,對於他德拉科•瑪律福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貝妮思——然而可笑的是,他連這個唯一此刻都保護不了。

    德拉科走進醫療翼的時候,貝妮思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坐在床頭,她的神情非常平靜。

    “是不是你?”她從來沒有想過帕金森之流,畢竟這種東西恐怕只有瑪律福家族或者布萊克家族才會擁有秘方。

    德拉科沉默了半晌,說道:“對不起。”

    貝妮思在他開口前,甚至期待著他能否讓,她就像是所有脆弱的女孩兒一樣,希望居心不良的情人能夠否認掉這個殘忍的現實。

    但是他承認了,所以她不得不讓一切進行下去。

    她沒有問為什麼,他的表情已經代表了他的立場。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會走到這樣一步。”她到現在也可以肯定,這個世界上德拉科一定不會這樣對待自己,但是他的隱瞞也代表了他身後的力量。

    他們或許在同齡人中足夠強大,但是在成年人的世界裡,他們只是初學者,而他們的感情在此刻就是所謂的犧牲品。

    德拉科看著貝妮思,或許在這一切結束前,這是他最後一次如此心平氣和的看她了。

    他們都意識到,分開對彼此都好。

    不然下一次呢,或許德拉科會被她的魔杖傷害,或者她會中了瑪律福家族的下一種秘術。

    “我以為可以更久一點的。”貝妮思用手捂住眼睛,覺得指縫間濕漉漉一片。

    德拉科轉過身去,他的背挺得筆直,他什麼也沒有說,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暴露出自己的軟弱。

    “我們從來不會結束。”他在心裡默默說道,大步向外走去。

    我們從來不會結束,可是,我只想我們有一個全新的,不再對立的開始。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9:01 PM

75.傲嬌與偏見

    在貝妮思出院後的第二天,最後留守在霍格沃茨的五年級和七年級也放假了,斯內普教授委託龐弗雷夫人交給了貝妮思幾瓶淺銀色的魔藥,據說可以用來破解迷心劑。

    當然,鄧布利多也問過她對於下毒者自己有沒有懷疑的物件,貝妮思沉默片刻後說出了早就想好的決定,她看著這位睿智的老人,輕聲說:“在斯萊特林,帕金森小姐屢次挑釁我。”

    鄧布利多表示校董會會開始著手處理這件事,但是貝妮思心裡很明白,在這種敏感時期,如果其餘校董稍有理智的話,這件事情肯定會不了了之。

    她在之後也給麥格教授道了歉,對方表示非常理解,甚至表揚了貝妮思在變形考試中超越自己尋常水準的表現。貝妮思笑了笑,隨即又有些黯然,她的變形術可謂是被德拉科一手輔導上來的,如今她不光和德拉科分了手,還退出了加入了五年的黑魔法決鬥小組,因為如今她再進入小組,面對的是所有食死徒家庭和黑魔法潛在追隨者的挑釁,饒是貝妮思魔力出眾,也經不住這樣的決鬥。

    當收拾好行李之後,貝妮思突然覺得漂浮咒對她有些陌生。三年了,從二年級開始,自從她與德拉科交好之後,每一次都有一個身影站在自己的宿舍門前——不管是曾經最純真的友情,還是日後在外人看來不離不棄的愛情,轉眼已經過了這麼多個春夏。

    可是,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貝妮思揉了揉眼眶,覺得有些酸,她熟練地讓箱子變小,變輕,漂浮在自己的身邊,算好整個斯萊特林都已經快到車站了之後,才走出房間。

    如果是從前,她或許不會在意帕金森的嘲諷,可是在失去了德拉科之後,她卻變得比從前要脆弱得多,在得知無人站在自己身後時的絕望久久不去。

    六月的天,她的夏袍輕薄,走得步伐大了,也有了斯內普教授那黑袍翻滾的效果。

    可是,站在地窖門口那個側身等待的身體讓她陡然停住了步伐,甚至原本控制良好的箱子也從身側滑了出去,狠狠撞在了霍格沃茨歷史千年的石牆上。

    “你——怎麼還沒走。”她喃喃道。

    德拉科的表情比她還要失落,就像是帶著某種悵然若失的無奈一樣,他聳肩,顯得無可奈何:“習慣了——站在這裡等到你才發現——”

    是啊,站到這個時候,看到她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們的現狀。一個傻乎乎的瑪律福。德拉科聳聳肩,轉身往前走。

    貝妮思沉默地跟在後面,剛出了霍格沃茨的正門,她就看到鑲著帕金森家族家徽的馬車停在了德拉科面前,銀灰色的車簾被拉起來,露出帕金森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德拉科,盧修斯叔叔讓我們先去我家。”

    她這一句話分明是示威,但是貝妮思卻聽出了別的東西。

    愚蠢的帕金森,盧修斯將德拉科送到帕金森家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瑪律福莊園有不能讓德拉科接近的東西。很明顯,一猜就知道現在的瑪律福莊園裡正發生著什麼。

    貝妮思接著往前走,跟在大部隊的尾巴後面,看樣子這一次哈利沒有上鉤黑魔王非常憤怒,她想起自己打破的那個預言球,心裡沉重了一些。但是貝妮思不會去質問鄧布利多或者隆巴德老夫人,這些看似知道一切的人總是喜歡將簡單直白的真相說得雲裡霧裡,她不是救世主,鄧布利多教授雖然和藹,但是不會對她有同樣的耐心。

    上了霍格沃茨的特快,她在中部的車廂裡坐了下來,並沒有去找納威等人,也沒有去斯萊特林的包廂或者級長包廂。貝妮思試了一個忽略咒後安靜地坐下來,直到火車到站,她看到納威等人焦急地幾乎要衝進斯萊特林的地盤後才走出去叫住他們。

    貝妮思覺得自己的心情現在來說複雜極了,她直覺地不想面對哈利和納威等人,每次看到他們,她就有一種被對方預言出最後和德拉科的結局的狼狽感。她想,迷心劑不過是一個推動力罷了,她和德拉科的裂痕早已經出現,在他們不停地向對方強調要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彼此心裡的不確定,而如今只不過是如了所有人的願而已。

    她想把這一切告訴一個親近的人,可是多明尼克已經走了,德拉科已經不再是能夠定義為“親密”的物件了,貝妮思拖著行李在鳳凰社的幫助下幻影移形,直到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間,被克利切含著眼淚歡迎的時候,她還沒有緩過勁來。

    不過,這個沉悶的暑假總算還是有好消息的,雖然帶來這個好消息的人並不是那麼讓貝妮思喜歡。

    在一天清晨,鄧布利多笑容可掬地從布萊克老宅裡的壁爐裡鑽出來,大聲宣佈塞德里克已經從昏迷中蘇醒的消息。

    雖然在這裡的孩子們除了貝妮思,其餘人與塞德里克並無深交,但是在這種時刻,任何一個好消息都是值得振奮的,就連一直覺得塞德里克是個花瓶的羅恩都笑著說,塞德里克簡直就是繼哈利之後的“大難不死”的第二個少年。

    貝妮思覺得心頭的烏雲總算是消去了一些,她向盧平教授申請第二天去聖芒戈探望塞德里克,對方看了看鳳凰社成員的值班表,派了唐克斯保護她。

    唐克斯是個天生的阿尼瑪格斯,雖然在貝妮思看來,魔咒技能和決鬥技能都並不出眾,但是現在是關鍵時刻,她已經不敢再冒險了。

    唐克斯今天變成了一個水藍色長直髮的樣子,貝妮思在黑壓壓的巫師中一眼就能發現她。她似乎對於能出去表現得比貝妮思還要高興,見到貝妮思從樓上下來就問道:“直接去聖芒戈嗎?”她似乎更希望貝妮思能夠去別的地方逛逛。

    貝妮思想了想,道:“不,或許先去對角巷的安娜花店。”

    這時,手裡拿著一大捧白色山茶花的克利切出現了,它恭敬地低著頭,將花束碰過頭頂,尖細著聲音說道:“沒禮節的格蘭芬多!老克利切永遠都記得貴族的禮儀,從前老夫人去探望朋友時總會帶上一束山茶花!”它睜著已經耷拉下來的眼皮,看著貝妮思。

    貝妮思笑著接了過來,表揚了克利切一句,克利切已經換上了新衣服,不能再隨便擦鼻涕了,它變出一塊手帕,哭哭滴滴地消失了。

    唐克斯有短暫的尷尬,又因為克利切的花束而趕到失落,她有氣無力地先走進了壁爐:“聖芒戈住院部一號樓。”

    貝妮思緊隨其後。

    或許是因為戰爭期間的關係,一直處於中立的聖芒戈並不如想像中的平靜。

    許多擁有高超治療術的醫生都在不明不白的消失,更多的人則選擇了隱居起來,所以現在整個聖芒戈最缺的就是人手。源源不斷的被各種黑魔法攻擊的人紛紛躲到了聖芒戈,但是似乎更多的人也漸漸明白,這座寧靜的魔法醫院也在日後的日子裡不再是避難的場所了。

    老迪戈裡站在壁爐旁等著貝妮思,他看起來精神不錯,迪戈裡夫人依舊在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塞德里克。

    “貝妮思,你能來看塞德真是太好了,他醒來之後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老迪戈裡說起這個顯得有點擔憂,魔藥雖然能止住疼痛,但是卻撫慰不了人心靈的創傷。塞德里克終究是被那一道阿瓦達索命咒傷到了心神,怕是短時間內都很難從恐懼中脫身。

    “如果可以,我想近期來陪塞德里克說說話。”貝妮思回答道,她比誰都明白死裡逃生的感覺,或許這昏迷的一年還讓塞德里克有了一種難以重新適宜時局的感覺,不過貝妮思要做是讓他儘快明白時局的嚴峻,如果能和多明尼克一樣走得遠遠的就更好了。

    這場戰爭終究會有人犧牲,但是她不希望是她所愛著的,所珍惜著的人。

    迪戈裡夫人的樣貌在短短的一年之中似乎極快地衰老了下去,在看到貝妮思之後,她欣慰地笑了笑:“貝妮思來了啊,我正和塞德說起你呢。”

    塞德里克的目光還帶著一絲茫然,貝妮思看得難過起來,她想起了一年前,似乎就是塞德里克的受傷敲響了戰爭的警鐘,這一年來,她掙扎,猶豫,彷徨,最終還是走向了在所有人看來必然的結局。

    她將花束放在塞德里克床頭,唐克斯只是等在門口,沒有進來。

    “希望你喜歡。”她坐在了迪戈裡夫人的對面,迪戈裡夫人給將魔藥交給貝妮思,囑咐她半個小時之後給塞德里克喝,塞德里克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似乎還不習慣迪戈裡夫人將他當成五歲的小孩。

    等到老迪戈裡和迪戈裡夫人都出去之後,塞德里克乾澀地開口:“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中國玉佩——”

    貝妮思搖頭,打斷了他:“你我之間哪用說的那麼多,反而是你,你醒過來的消息是我整個夏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說到這兒,她忽然眼眶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塞德里克在慌亂中只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在七月盛夏,貝妮思的手冰冷得讓他打了個寒顫。

    “告訴我,貝妮,到底外面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貝妮思簡單地說了說,她所說的事情成功的將塞德里克從醒來時的茫然中拖了出來。

    “……所以你殺了萊斯特蘭奇夫人?”在聽到貝妮思死裡逃生時,塞德里克的聲音都在顫抖,這是他真心關心貝妮思的表現。

    貝妮思笑著點頭:“後來布萊克教授和我一起聯手——”說到這兒,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幹掉了萊斯特蘭奇。所以,我總算是可以去看看爸爸媽媽了。”

    塞德里克看了看她,忽然道:“不對,貝妮思,你還沒有告訴我全部。”

    她提到了所有人,唯獨在他昏迷前幾乎佔據了她大半時光的那個人,她卻隻字不提。

    貝妮思被塞德里克的目光看得一窒,她的偽裝騙過了所有人,就連納威都還以為她依舊和德拉科在一起,他們分手的消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告訴彼此周圍的人——不,或許德拉科告訴了帕金森,但是帕金森少見的並沒有落井下石。

    “塞德。”貝妮思將臉貼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掌溫暖乾燥,卻讓貝妮思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的手掌,冰涼卻帶著她熟悉的溫度,“你不知道——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情,我們已經不能夠在一起了。”

    塞德里克的目光就像是在黑湖邊初遇那樣溫柔,沒有納威那樣尖銳的指責和非黑即白的立場,她忽然感謝起梅林,它喚醒了塞德里克,讓她的心事終於有了一個出口。

    “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她軟弱地在他面前小聲地啜泣起來,“但是所有人都讓我們分開,就好像我們分開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一樣……不管我多努力……立場就已經能夠決定所有了……”

    塞德里克輕輕拍著貝妮思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妹妹一樣。

    他只能不停地重複:“等到一切過去了就好了……”

    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切從來不會結束的很輕易。

    貝妮思和塞德里克約定了下一次探望的時間,她又去聖芒戈探望了已經被保護起來的父母,隆巴德夫婦對於“萊斯特蘭奇”這個名字的反應就好像是聽到了某種可口的糖果,他們伸著手示意貝妮思將這個東西交給他們。

    這對於貝妮思來說從來不是一次輕鬆地探望,但是更大的打擊卻在後面。

    當她重新回到布萊克大宅,換好衣服下樓用晚餐的時候,羅恩和納威已經在所有人之前大聲地開口了。

    “貝妮思,你真的和瑪律福那個臭蟲分手了?!”

    貝妮思不可置信地掃向唐克斯,心虛的對方頭髮顏色從水藍色退回了低調的灰色,在接觸到貝妮思的目光後瞬間看向了別處。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9:11 PM

76.傲嬌與偏見

    1996年的這個夏天,是全英國最讓人感到寒冷的盛夏。

    首相先生牢牢地盯著自己斜前方的自鳴鐘,看著時針一點一點指在約定好的那個位置上。原本灰撲撲的壁爐冒起了綠色的火焰,他深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與厭惡,隨即很好的克制住了。剛剛結束完演講的首相先生站了起來,像是接待另一位國家元首一樣洋溢著友好的笑容。

    “我希望這次是好消息。”他說話的時候甚至語氣中帶了一點祈求。這位敏感的政客已經發現了事態的嚴重性,群眾的精神力在渙散,失蹤的人口越來越多,有一次他甚至在唐寧街不遠處看到了幾個和眼前這位自稱是魔法部部長打扮相仿的,帶著銀色面具的人在人群中取樂!

    福吉的情緒還算穩定,但是他的語速變得非常快,好像他非常忙一樣:“不,這個時候你還能期待什麼好消息呢?”

    “不——”首相先生有些失態地說道。

    福吉變得不耐煩起來,他只是來通知這個麻瓜們的領導人,“阿茲卡班——你知道吧,我記得兩年前我曾經——”

    “是的,看守著魔法界罪犯的監獄。”首相說到“魔法界”這三個詞的時候,明顯有些不情願。

    “很好。”福吉的嘴唇抿得緊緊的,似乎吐出的每一個詞都並非他本意,“它的看守者越獄了——只是小規模的,因為有人已經提醒了我們。”

    “什麼?!”首相似乎並不能理解福吉的話。

    福吉這次已經半隻腳重新踏進了壁爐裡,他不耐煩地吼道:“可能最近麻瓜們會感到沮喪和悲傷——不過,我們很快就會料理好這個事情的!”

    “那麼,關於那個伏——”首相的話還沒說完,綠色的火焰重新燃了起來,一切都歸於寧靜,他扭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倫敦上空百年不散的陰霾正在漸漸加重,他想起最近自己的財政大臣永遠哭喪著的臉龐,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想問,魔法界那個傳說中的殺人魔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目前沒有人能夠回答首相先生的這個問題了。

    1996年的夏天,德拉科在帕金森莊園度過了他的大半個暑假。

    他只見過母親兩面,行色匆匆地從帕金森夫人單獨的更衣間壁爐裡鑽出來,非常不貴族的方式。

    納西莎的臉色接近於透明,連日來丈夫的辦事不利讓他嘗到了數量驚人的鑽心刻骨,如果不是西弗勒斯的歡欣劑在支撐著他,或許下一秒納西莎就會看到一個隻剩下半口氣的盧修斯。

    他們夫妻達成了驚人的,統一的意見。將德拉科送到帕金森莊園裡去,在魔法部那次戰鬥之後,食死徒折損慘重,幾名高層人員都喪身在那場戰鬥中——除了被黑魔王稱呼為“狡猾”的盧修斯。

    黑魔王非常憤怒,盧修斯的座位已經排在了高爾和克拉布的後面。黑魔王甚至已經暗示著瑪律福家族,他對於瑪律福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更有興趣。

    納西莎拉著德拉科的手,只是命令他接著在帕金森莊園待下去,不管帕金森家的人說了什麼過分的言論,都一律聽從。

    他們不能將德拉科交給黑魔王,特別是在丈夫盧修斯已經做出了那樣的決定之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告訴黑魔王,他手下最忠誠的兩大家族帕金森家族和瑪律福家族即將聯姻,在訂婚後德拉科將會繼承兩個家族共同的責任,為黑魔王獻上他的忠誠。

    訂婚宴的消息將在八月份公佈,十二月耶誕節假期的時候如約舉行。這也是盧修斯和納西莎能夠想到的,最後拖延的時間。

    於是,對外甚至對黑魔王,他們都宣稱德拉科在進行家族繼承人的訓練,實則他們將他藏在了他未來的未婚妻帕金森的莊園裡。應付黑魔王和游走在鳳凰社之間已經讓盧修斯和納西莎分身乏術,他們再也沒有力氣來保護瑪律福家族唯一的希望了。

    聽完了母親的安排後,德拉科乾澀地開口:“媽媽,我真的要和潘西——”

    “如果訂婚宴能夠正常舉行。”納西莎輕聲說,她按住兒子的手,當了這麼多年的母親,她當然知道她的小龍在想什麼。如果是尋常時刻,她根本不會答應他的想法,可是現在不同了,她在心裡只能默認,但是卻希望這不是最後的結局,“德拉科,堅持下去,如果你想得到你想要的。”

    德拉科猛地抬眼,母親是在向他承諾什麼嗎?

    納西莎這時已經走進了壁爐中,她背著盧修斯給了這個孩子承諾。在這樣一個黑暗的時期,她只希望她的兒子能夠從黑暗中看到希望,不管這個希望是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1996年的夏天,貝妮思如同困獸一般被困在布萊克老宅中孤立無援。

    她再也不敢相信他人,自從唐克斯的偷聽之後,她整個人都變得消沉起來。納威和羅恩再也不敢說瑪律福的任何一句壞話,他們甚至已經不在貝妮思面前公然議論斯萊特林。

    可是,裂痕已經無法挽回。

    納威每一晚閉眼時,都會想起那天傍晚,襯著霞光,貝妮思身披殘陽站在樓梯拐角蒼白著的臉色。

    他總會想起妹妹那帶著絕望與不甘,甚至是意冷心灰的聲音。

    “你們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侵犯了我的隱私,踐踏了我的尊嚴,質疑了我的感情——”她的聲音在發顫,發顫到納威忽然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他現在還能聽到耳邊的餘音,“現在,你們甚至在侮辱我的愛人!”

    她在稱呼那個瑪律福為愛人。納威睡不著,他重新坐起來,打開檯燈,哈利和羅恩已經打起了輕微的鼾聲。他開始質疑自己所堅持的到底是否是正確的,曾經的曾經,他追隨著哈利,追求著正義,只是為了能夠比妹妹更出色。

    可是,他比貝妮思更出色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她。納威將臉埋在雙手中,曾幾何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最初的目的,他隨波逐流地為了正義而一次次的傷害著貝妮思,為了所謂的立場與她爭鋒相對。他拒絕在她孤立無援時伸出手,而在她傷心難過時還踐踏著她的傷口。終於,等到他想要彌補時,他們兄妹的裂痕已經變得深不見底,他站在這頭,她站在那頭,他再也開不了口。

    當貝妮思以為,這已經是她所要面臨的最沉重的打擊時,預言家日報給了她最後的,致命的一擊。

    那是一篇占了半個篇幅的佈告,言辭華麗空虛,帶著舊日巫師界貴族酴醾的作風。

    這是一份喜報,在這樣的時刻如此的不合時宜,卻又正大光明。

    她看到熟悉了那麼多年的德拉科穿著正式的,成人巫師長袍,站在一把巴羅克時期復古的貴妃椅之後,雙手撐著椅背。他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棕栗色頭髮的少女,她平日的尖刻完全被勝利者的笑容所取代,她穿著華麗的銀色長袍,與德拉科的黑色相互呼應,就像是完全符合佈告的標題一樣。

    帕金森和瑪律福的聯姻,純血與貴族的再次結合。

    她拿著預言家日報在寂靜的大廳裡站了很久,久到韋斯萊雙胞胎都只敢小心翼翼地走上樓。

    貝妮思覺得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人撕裂成了千萬片一樣,雖然祈禱著他能夠平安,但是她並不想從這樣的消息裡得知他安好的訊息。

    “貝妮思——”赫敏斟酌著開口,她想要拿走被貝妮思指尖已經掐碎了的報紙。

    但是對方卻快她一步,她回頭,眼神冷漠得讓赫敏有些心慌,可是到底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再是憤恨話語中也帶了一絲軟弱,貝妮思努力忍住哭腔,目光冷冷地掃過每一個言而欲止的人,說道:“這次,你們又準備怎麼看我的笑話?”

    只是她過的最憋屈的,最無助的一個暑假。在登上霍格沃茨的特快,看到塞德里克沖自己揮手後她才微微緩解了連日以來淤積在心頭的抑鬱。

    所有人在她經過的時候都變得小聲起來,全霍格沃茨都知道隆巴頓和瑪律福的故事,她路過拉文克勞車廂的時候甚至聽到艾莫克的高談闊論:“瞧瞧她那幅喪家之犬的模樣——一副清高的目中無人的樣子,還不是被瑪律福耍了個底朝天?”

    甚至還有好事的赫夫帕夫猜測,德拉科是在和貝妮思在一起的時候出軌搞大了潘西的肚子,所以兩人才迫不得已好事將近。

    總之,這個所謂的公告讓貝妮思徹徹底底不光成為了斯萊特林的笑話,甚至成為了整個霍格沃茨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是啊,相比於校外遙不可及的黑魔王來說,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更希望談論一些輕鬆的,讓他們能夠獲得自我滿足的話題,這有什麼比女英雄隆巴頓被男友拋棄更讓人來得興奮呢?

    這一屆的新生格外的少,少到整張斯萊特林長桌上的人都能看到帕金森在用各種奇怪的姿勢炫耀著她左手中指上那顆鵝蛋大的淺藍色鑽戒。

    新任的魔藥教授是賀瑞斯•斯拉霍恩,鼎鼎有名的一位魔藥學專家,布萊克教授似乎將身心都投入了鳳凰社的大業之中,教授席上,斯內普教授冷著臉坐在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置上,看不出喜怒。

    在帕金森第三次挑釁完貝妮思之後,貝妮思慢慢放下手裡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輕聲說道:“帕金森,我想我不用向所有斯萊特林證明我用的最好的魔咒是切割咒。”

    到底是幹掉了貝拉特裡克斯的人,雖然潘西有心炫耀,但是還是停了下來,她撇撇嘴,扭過頭膩聲膩氣地沖著德拉科撒嬌。德拉科笑了笑,像是變了脾氣一樣耐著性子安慰她,看到這個樣子的德拉科,貝妮思倒是多看了一眼。

    若是從前……

    她忽然覺得喉嚨一哽,若是從前,他哪會對旁人如此耐心。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9:20 PM

77.傲嬌與偏見

    新學期的第一堂課在貝妮思已經大致定了職業方向之後,對她來說是高級魔藥課。

    雖然五年級對於貝妮思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多災多難,但是這並不妨礙斯內普教授風雨無阻的和她進行了未來職業規劃的會談。

    用斯內普教授的話來說,“和聰明人談話會節約我生命的時間,如果我要面對的是另一個隆巴頓的話,我相信他已經顫抖到桌子底下了。”

    介於納威是她的哥哥,貝妮思雖然對於納威面對斯內普教授時的膽怯感到遺憾,不過也只能沉默以對。

    在貝妮思看來,大戰之後,不管是哪一方勝利,聖芒戈都會是最忙的機構。大量的麻瓜醫護人員失蹤,高明的魔藥大師們都藏了起來,藥材,人手的短缺都會是大戰之後恢復巫師界的致命傷口,所以她的初步目標是訂在了成為一名醫護人員之上。

    雖然賓斯教授突然從壁爐裡鑽出來,拖著他半透明的身體苦口婆心的勸導貝妮思投身魔法史的編著,但是身為同一時代的,正在經歷著這個時代最黑暗時期的貝妮思並不能保證自己落筆會否公正,所以她只能婉拒。

    要成為一名醫護人員,最重要的自然是魔藥課和草藥課,所以,在高級魔藥課上,貝妮思遇到了德拉科和佈雷斯這件事情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好久不見。”佈雷斯笑眯眯地鞠了個躬,親親吻了吻貝妮思的手背,“介意我成為你的搭檔嗎?”他斜眼看了下德拉科。

    對方已經站在了第一排,和他剛巧站在一起的是一個叫貝爾比的拉文克勞,她看到德拉科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臉色就開始漲紅,雙眼泛著淚花。

    佈雷斯笑起來:“也不知道她是激動的還是害怕的。”畢竟不光是斯萊特林,很多別的學院裡也傳出來德拉科已經被黑魔王標記了的事實——很多人都說帕金森和瑪律福的聯姻就是黑魔王的手筆。

    貝妮思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前方的那挺拔的身影,這些天她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了。她不緊不慢地呵斥道:“紮比尼先生,對待女士的時候請溫柔一點。”

    還沒等佈雷斯說話,一個穿著深紫色,身材幾乎被門卡住的胖乎乎的老頭子走了進來,他的鼻頭還有些泛紅,就像是沉浸在昨夜的宿醉與狂歡中一樣,不過他笑眯眯的眼神中偶爾閃過的幾絲狡黠卻讓貝妮思明白,身為在斯內普教授名聲遠揚之前有名的魔藥大師的斯拉霍恩教授又怎麼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單沖著他能維持著這微妙的平衡就已經說明出了他的本事。

    不同於斯內普教授簡單的開場白,斯拉霍恩教授顯得更加圓滑,他不著痕跡地誇獎了每一個他能夠誇獎的人,就連佈雷斯都得到了“哦,沒錯,我們還榮幸的擁有從不用製作迷情劑的紮比尼先生!”

    這句話讓貝妮思笑起來,她陰陽怪氣地說道:“瞧瞧,佈雷斯,你的花名已經遠播到男人堆裡了。”

    原本笑意盈盈的佈雷斯成功的因為這句話臉色變得黑下來——不過由於皮膚的關係,貝妮思只是假設自己能夠傷到這個從來都審時度勢立場含糊的斯萊特林。

    當然,受到最隆重介紹的自然是救世主哈利,不過德拉科的表現比原來可成熟了太多,他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什麼都沒說。

    直到下課貝妮思和佈雷斯上去遞交藥劑的時候,他們都得到了這位圓滑的教授的一份禮物——一封請柬,深綠色的底板,銀色的花邊,上面用深藍色的墨水寫著聚會的時間地點。

    “鼻涕蟲俱樂部。”佈雷斯顯然是聽過這個的,他邊走邊和貝妮思解釋道:“斯拉霍恩喜歡收集——不,應該說召集他覺得日後會對自己有用的,或者成功的學生經常性的聚會。”

    “說得好像我們就是他的收藏品一樣。”貝妮思聳肩。

    “差不多。我想第一次聚會以他的性子一定會非常奢華。”佈雷斯最後下了結論。

    第一次聚會的時間是在週五的晚上,在得知塞德里克也收到了請柬之後,貝妮思立刻和塞德里克約定一起前往。

    既然佈雷斯已經好心的暗示了貝妮思,宴會會極盡奢華,那麼貝妮思在著裝方面也算得上費了些心思。

    許是前幾個月連日來陰沉的氣氛,她雖然有些好看的,輕薄的長袍,但是一整個夏天她都無心打扮,整日裡都是黑沉沉的巫師袍子,被羅恩說成是“斯內普教授的第二繼承人”。在羅恩等人看來,斯內普教授的第一繼承人自然是德拉科。

    但是這一次,她到底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特別是在不確定帕金森會不會到場的聚會上,貝妮思的心情就變得微妙起來。

    她第一次破天荒的在下午四點的時候使用了級長洗浴室,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研究美容魔法,最後穿上了在她這個暑假過生日時迪戈裡夫人送給自己的禮服長袍。長袍是水藍色的,袖口寬大但是腰線卻掐得很緊,這個暑假貝妮思瘦了很多,於是此刻更顯得身材修長婀娜。

    她的頭髮是天生的自然大波浪卷髮,但是這一次卻被她刻意用魔法變成了柔順直垂的長髮,她選擇了同色系的水藍色緞帶,將長及腰間的棕色長髮微微一捆,行走間更加多了幾分少女的清新嫵媚。

    就連等在一層樓梯處的塞德里克在看到貝妮思的那一刻,也稍微愣了一下,神色變了幾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與貝妮思不同,塞德里克並沒有做過多的打扮,少年生的本身便是俊俏,此刻一身黑色的禮服長袍在襯托他立體精緻的五官之外又隱隱給了他幾分成年人的穩重。由於意外,塞德里克現在正在重新攻讀學業,完成他的七年級。不過他已經告訴貝妮思,在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他打算成為一名奧羅。

    兩人平日裡的相處模式算是兄妹一樣,但是此刻成為搭檔卻顯得非常默契。就連跟在他們後面的哈利和赫敏也暗自嘀咕,覺得相比於瑪律福那種基本上不可能的可能,塞德里克或者更能給貝妮思幸福。

    “貝妮思值得更好的。”哈利有些感慨地說,他明白貝妮思付出了多少,有的時候他也覺得納威和羅恩或許對於貝妮思過於苛責。不過在得知瑪律福和帕金森訂婚之後,他立刻覺得,或許貝妮思和塞德里克才是一對。

    赫敏卻想起了秋張,她笑了笑:“秋張也是真的配不上迪戈裡。”

    在塞德里克重返霍格沃茨並且與秋張同一年級之後,徹底無望成為哈利女朋友的秋張據說三番兩次接近塞德里克,不過都被對方客氣的打發了。據說有的時候,老實的赫夫帕夫也不給這位貌美的亞裔姑娘面子。

    貝妮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議論的對象,她現在已經被斯拉霍恩教授那間用空間咒放大之後華麗的辦公室外加宴會廳給震驚了。

    當然,同樣被震驚的還有穿著灰撲撲的袍子一個人前來的金妮。

    “嘖嘖,空長了一張公主的臉。”佈雷斯走過來和貝妮思打招呼,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金妮,無不可惜的說。

    隨即,他又嬉皮笑臉地奉承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原來我們斯萊特林竟然也有一朵還未被我採擷過的鮮花。”

    不過已經和他熟悉了六年的貝妮思面無表情地抽出魔杖,戳在了那個惹得無數霍格沃茨女生心碎的少年的酒窩上:“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不要讓我證明我非常擅長切割咒。”

    佈雷斯突然感覺身下一冷,隨即灰溜溜地走遠了。

    塞德里克溫和的替貝妮思取來了兩杯飲料,他們已經算的上高年級了,一點點低酒精的雞尾酒在這裡被允許。貝妮思抿了一口,餘光卻還是落在了站在不遠處一個人和斯拉霍恩寒暄的德拉科身上。

    他穿著銀綠色的長袍,非常的斯萊特林。頭髮似乎長長了一點,但是並沒有剪短,而是像瑪律福先生一樣,用緞帶給紮了起來,不過因為長度不夠的關係,倒顯得有幾分俏皮。她想要再看看他那雙灰藍的眸子,想要知道裡面到底還剩下些什麼。

    是對待帕金森時的溫柔,還是面對旁人時的冷漠。

    終於,德拉科似乎已經從和斯拉霍恩的談話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他滿意地走到了露臺上。貝妮思收回目光,跟著塞德里克走過去,接受著這位圓滑的老人的試探。

    “看看——”斯拉霍恩教授的心情明顯很好,他似乎才做完一樁大生意一樣顯得心滿意足,“我們的勇士迪戈裡先生!非常英勇,克服了常人無法克服的困難!”他絲毫不掩飾他的讚賞。

    在塞德里克道謝並且不著痕跡地恭維之後,他又將目光投注到了貝妮思身上,這一次,這位老人的目光變得複雜了幾分:“非常優秀的女士,我聽說過你的英雄事蹟。”說到這時,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幹得漂亮!”隨即,他又稱讚起貝妮思的水藍色長袍,說這讓他想起了希臘蔚藍的愛琴海。

    塞德里克突然不經意地插了進來:“貝妮思,那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媽媽。”他笑容依舊溫和,但是這句話卻讓貝妮思愣了一下。

    果然,下一秒,斯拉霍恩的目光就更複雜起來,這個老人精當然知道純血貴族之間的某些暗示,比如贈送禮服,那只有非常親密的關係才能夠做到。

    他的話鋒一轉,竟然言語間已經將貝妮思和塞德里克當做了情侶。

    但是這種情況下,貝妮思卻無從反駁。

    “你們這個樣子可讓我想起了愛麗絲和弗蘭克。”他突然提到了貝妮思的父母,“非常優秀的兩位英雄。”他領著貝妮思往反方向走,“我還留著他們的照片,今天我就把它交給你,我的孩子。”

    貝妮思一轉身,卻在被夜風吹起的窗簾陰影裡看到了一個銀綠色挺拔的身影。

    對方緊緊地抿著嘴唇,也不知道站在那裡到底聽了多久。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19 09:27 PM

78.傲嬌與偏見

    貝妮思拿著手裡的銀邊相框低著頭下樓,她的手指細細地撫摸著還穿著霍格沃茨學袍在草地裡平躺著看書的父母。她的耳邊還回蕩著斯拉霍恩教授的話:“弗蘭克和愛麗絲照這張照片的時候都還是你這個年紀呢。”老人的眼裡第一次褪去了精明與浮華,似乎在懷念那段歲月一般:“愛麗絲的魔藥成績非常好,我當時告訴她,我完全可以推薦她去聖芒戈成為一名醫護人員,但是她和弗蘭克都告訴我,他們要成為奧羅。”

    貝妮思坐在空蕩蕩的城堡階梯上,仰頭看著斜倚著紅磚牆的塞德里克:“如果能夠永遠停留在照片裡就好了。”

    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塞德里克被貝妮思那濕漉漉的眼光看得心口一疼,他又想起了在開學前母親說過的話:“純血,不光是純血,就是巫師界,你這個年紀心裡面對未來妻子的人選也應該有個大概了。”

    當時的塞德里克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他曾經在三強爭霸賽被選為勇士之後確實給父母寫過一封信,信裡信外都將秋張當做了未來妻子的人選。秋張是個混血,但是對於塞德里克來說,出身並不是那麼重要。但是當他醒來之後聽說了秋張的所作所為,就再也對那個女孩子提不起興趣了。

    “我並不看好秋張。”迪戈裡夫人在塞德里克昏迷過後一面都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子,他們這些人,若是想要知道一個普通女孩在學校裡的作為雖說不上輕而易舉,但是並不算困難。在得知對方轉身就勾搭上救世主之後,她就完完全全瞧不上這個姑娘的人品了。

    塞德里克當然不會堅持要和秋張在一起,昏迷了一年,醒來時的感情已經淡了。他想起救了自己一命的玉佩,又聽著迪戈裡夫人說起自己昏迷後貝妮思的表現,心裡倒是朦朦朧朧浮現出了一個影子。

    他們認識,也已經有六年了。

    他怎麼會不知道瑪律福在她心底有多深,但是捫心自問,他對貝妮思有的也不過是親情而已,只不過如果他們註定都找不到合適的人,或者說無法和合適的人在一起的話,那麼還不如和彼此在一起。

    這樣,或許兩方的家族都能輕鬆一些。

    塞德里克斜靠著牆,夏日的燥熱被蘇格蘭高地的清爽吹得再無一絲煩悶,他看著貝妮思乾淨年輕的側臉,心裡的某一處忽然一軟。如果最後的結果是這樣,也未嘗不可。

    “貝妮思。”他輕輕開口。

    對方抬起頭,微弱的火燭下,琥珀色的眸子波光盈盈。

    “你又沒有想過——”他的聲音忽然帶了一絲不確定,“有沒有想過,我們在一起?”

    貝妮思猛地睜大了眼睛,今晚她隱隱覺得塞德里克有些不對勁,特別是對著斯拉霍恩教授憑空冒出來的那句,更是讓她覺得對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而這句話,卻讓她不知道說什麼,連反駁都因為對方是塞德里克而無從反駁。

    不光是塞德里克,就連貝妮思也意識到,這是最好的選擇。

    她和塞德里克在一起,讓所有人都安心,讓她自己也死心。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在心底悄悄說,她要的愛情不是妥協,她要婚姻也不是相敬如賓。貝妮思想起了不知道是從哪裡看到的一句話,一句“寧缺毋濫”害了多少人單身。

    貝妮思歎氣,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原本濕漉漉的,還帶著迷茫的眼眸裡霧氣早已散去,只剩下堅定。

    塞德里克看到那樣的目光,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塞德,我們要為自己的感情負責。”貝妮思輕輕說,但是每一個詞都是那麼的擲地有聲,“如果今天你因為同情而向我提出交往的請求,那麼這不光侮辱了我們之間的友誼,更沒有對自己負責。”

    塞德里克歎口氣:“貝妮思,你永遠這麼有道理。”可是,有的時候,人並不用這麼理智。你怎麼能夠知道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慕呢?這句話塞德里克到底沒有說出口,他太明白這句話出口後兩人日後的尷尬。

    “夜深了,我回地窖了。”她站起來,拍拍袍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沖塞德里克揮揮手,轉身行走間袍子在月光下反射出盈盈水光。

    塞德里克看著貝妮思的背影,想到,她就像是一汪碧水,但是卻只為那一個人溫柔。

    須臾,塞德里克也轉身下樓,其實他和貝妮思順道,但是對方就像是一隻刺蝟,在他稍微表露意圖之後就逃之夭夭。

    霍格沃茨寂靜的回廊出,月光溫柔拂過,角落處銀光一閃,然後是腳步聲不緊不慢地漸行漸遠。

    雖說是心裡坦蕩蕩,但是貝妮思到底還是做夢了。

    她夢到自己行走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那道走廊上,是的,貝妮思痛恨那道走廊,這道走廊間接性地造成了她和德拉科的分開。她抬起頭,想要拿出魔杖,但是一扇門打開了,在黑暗中露出了那張冷漠優雅的臉。

    不,德拉科的目光在接觸到她的時陡然一變,灰藍色的眼眸裡全是祈求,他在祈求貝妮思再相信他一次。

    不不不,貝妮思搖著頭後退,她聽到食死徒倡狂的笑聲,聽到他們的嘲弄,她不敢再相信德拉科了,她不怕因為而付出性命,但是她無法忍受她親近的人為此付出代價。

    他們為了彼此之間那點在旁人看來微不可及的感情而努力了那麼久,但是也讓兩個立場上的人為難了那麼久,他們也該分開了。

    又是一扇門打開,是陽光的感覺。她看到塞德里克認真地對自己在說著什麼。

    可是她不想聽,可是身後卻有人用力推著她,推著她告別德拉科所處的黑暗之中,推他走向塞德里克的光明。

    “不——”貝妮思猛地坐起來,窗外霧濛濛的,她看了一眼時間,剛剛過六點。可是自己已經睡不著了,想起那個含糊不清的夢,貝妮思就有些頭痛。

    寬敞的級長寢室顯得有些空,這種時候貝妮思格外懷念那個總是悄悄鑽進自己被子裡的人。她歎口氣,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樣下去了。

    起身,穿好衣服,她將魔法史年代表背了一遍,又將覺得具有攻擊性的咒語默念了一遍,最後再整理了一下房間,就這樣,時間才到七點半。貝妮思去了大廳,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稀稀拉拉的,她坐在平常坐的位置,左手邊是佈雷斯,她一點都不指望昨晚在宴會上勾搭著一個七年級的拉文克勞的佈雷斯能夠現在出現在大廳。

    等到她已經吃完了,大廳裡的人才多了起來,第一節課是斯內普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由斯內普教授教授的,由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組成的黑魔法防禦課在貝妮思看來就是一個災難。

    比如斯內普教授總是喜歡將德拉科和哈利湊成一對,再將潘西和赫敏湊在一起。

    這兩個組合施展出來的惡咒就足以證明他選中的人是多麼的不需要再學習這門課了。

    不過好在斯內普教授在混亂的第一節課後開始了無聲咒的講解。無聲咒和無杖魔法從魔法史的記載來看應該是巫師的本能,但是隨著巫師對魔杖的依賴,他們漸漸喪失了操縱自己與生俱來魔力的能力。

    貝妮思在教室裡看了一會兒書,人就來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德拉科和潘西說了什麼,最近潘西倒是不找貝妮思麻煩了,取而代之的是卯足了勁去挑釁格蘭分多的赫敏。不過伶牙俐齒的赫敏也沒讓潘西占太多便宜。

    這一節課在斯內普教授明顯帶著挑釁格蘭芬多的講解中,大家又開始了無聲咒的練習。貝妮思的對手是格蘭芬多的拉文德。對方明顯很吃力地在應付貝妮思,最終被一個無聲地除你武器給打飛了魔杖。

    拉文德提出要休息一會兒,貝妮思自然沒有意見。結果她剛剛坐下,一個人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抬頭,是德拉科。

    所有人都在打鬥,斯內普教授正忙著糾正納威錯誤的咒語,潘西和赫敏兩個人打得難捨難分。

    他側過頭,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一句話。

    貝妮思沒聽清,靠近了一些。

    第二次,她聽到了非常輕。

    “為什麼拒絕迪戈裡。”

    她的第一反應是他竟然看到了,第二反應是此刻德拉科眼眸裡的神色像極了自己夢中的樣子,第三則是好笑。

    他訂婚了,這樣身份的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自己呢?

    她貝妮思可沒有愚蠢到會對著帕金森的男人流露出難舍難忘戀戀不捨的感覺。她努力掐斷自己心裡那一絲不捨,硬聲道:“瑪律福先生不會以為我拒絕塞德的原因是因為某些人吧?”

    她似笑非笑地表情讓德拉科有些窒息。

    他見過用這樣表情對待著潘西的貝妮思,對待著韋斯萊的貝妮思,甚至對待著波特的貝妮思。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面對著這樣的貝妮思。

    他聽到她嘲諷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利劍,將他的心一點一點的剝開。

    “你沒有聽過一個詞叫做‘以退為進’嗎?”

    他看著這樣的貝妮思,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20 08:18 PM

79.傲嬌與偏見

    在很久很久之後,已經成熟了的德拉科都在想,當初如果沒有放棄和貝妮思的感情,他們的經歷會不會不一樣,他們的現在又會有什麼改變。

    十七歲的德拉科放棄了青澀的感情,選擇了家族的責任。

    二十七歲的德拉科經歷了人情冷暖,才意識到當初的義無反顧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可是現在不管是十七歲的德拉科還是十七歲的貝妮思,都面臨著對他們這個年齡段最感興趣的事情——魁地奇。

    年輕的時候衝動熱血,想著轟轟烈烈想著出人頭地,滿身有發洩不完的精力,就算在霍格沃茨之外巫師界正面臨著腥風血雨,但是霍格沃茨伊甸園裡的少年們依舊在為魁地奇吶喊,好像那才是他們真正屬於的世界。

    貝妮思是從赫敏的口中聽到哈利成為了這一屆格蘭芬的魁地奇隊長的消息的,對方很自然地問了一句,瑪律福呢?貝妮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變幻得非常快:“他自然也是,看樣子哈利要有個好對手了。”

    想起早些年兩人野蠻的打法,赫敏撇了撇嘴,顯然對“好對手”這個稱呼不怎麼滿意,不過她又隨即想起了別的八卦,她湊近了貝妮思,壓低聲音問道:“我聽——聽人說,你和迪戈裡在一起了?”

    貝妮思皺眉,搖頭否認。

    “我就知道是她胡亂在說!”赫敏臉色一變,說道。

    “她?”貝妮思開始好奇了。

    赫敏這才解釋道,原來是拉文克勞的秋張,這幾天倒是在拉文克勞裡嘀嘀咕咕說是塞德里克昏迷的時候貝妮思暗中做了手腳阻止了她去探望,並且將塞德里克當做是備胎,剛和瑪律福分手了就跑去了塞德里克在一起了。

    雖然高年級相信這個話的人並不多,但是許多入學的新生在《預言家日報》上是看到過秋張和塞德里克戀愛的報導的,所以低年級倒是有些人信了。

    “我說怎麼最近有些小布丁沖我翻白眼呢。”貝妮思笑起來,像是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

    赫敏不贊同,覺得應該去解釋,或者讓秋張把事情說清楚。

    貝妮思搖頭:“有什麼可說的,誤會和偏見——這種東西我這些年經歷得還少嗎?”

    說起這個話題,赫敏立刻尷尬起來。確實,如果貝妮思沒有選擇站在他們這一邊的話,哪怕僅僅是保持中立,那麼或許現在她經歷的偏見和不滿或許會更多。所有人都有選擇參與戰爭與否的權利,偏偏處於尷尬地位上的貝妮思,從一開始就不得不表明立場,而她的立場也只能有一個。

    看到表情尷尬的女友,貝妮思歎口氣。她有的時候非常欣賞赫敏,出身麻瓜,思維清晰,心細膽大。但是有的時候卻偏偏過於偏執,缺少了些人情世故。不過也就是這樣的她,才更能讓鄧布利多校長放心吧,相比於斯萊特林,她已經看出了這位出身平民的老校長更喜歡直率單純的格蘭芬多。

    她合上書,收進空間袋裡,向赫敏告別,說是有個約會。

    在老校長的偏袒下,或許格蘭芬多會在霍格沃茨過得無憂無慮,可是在進入了巫師界之後呢?巫師界不再是個伊甸園,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這樣的格蘭芬多們還能夠適應下去嗎?

    或許這就是巫師界真正的高層永遠是由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把守著的原因吧。

    她來到八層的校長室,報出口令後旋轉而上。貝妮思確實有個約會,和剛剛正在腹誹的老校長鄧布利多教授有一個約會。

    她是準時到的,鄧布利多剛巧也在,他正在喝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柚子檸檬紅茶。

    “要來一杯嗎?貝妮思。”老人笑眯眯地問。

    “不,我打賭您會習慣性的放三勺糖。”少女拒絕了,她望著老人藍沉沉的眼睛,說道:“很感謝您今天能夠給我時間。”

    “我很樂意傾聽聰明的孩子們的想法。”老人說道:“他們總能給我很多啟發。”他做了個思考的動作,然後貝妮思和鄧布利多都笑了。

    “我只是很關心,目前的一切都進展的順利嗎?”她輕聲問道。

    “你是說——魂器?”鄧布利多的聲音有些輕,但是非常清楚,在貝妮思對他提出了魂器這個想法,並且直接或者間接性地銷毀了四個黑魔王的魂器之後,他已經不在單純的將這個女孩看作是一個學生了。

    雖然她表現得並不堅定,但是她所做的貢獻卻比很多鳳凰社成員還要多。

    “是的。”貝妮思點頭,“我想最近您也發現了什麼吧?”老校長除了開學典禮外座位經常都是空的。

    鄧布利多的眼眸裡浮現出笑意:“算是有些收穫,不過我想等等再動手。”

    習慣了對方的故弄玄虛,貝妮思倒也沒有多說,她只問了句:“是什麼東西?”

    畢竟以黑魔王獨特的口味,她覺得這個魂器的載體她一定是聽過的。

    鄧布利多卻說起了別的:“知道岡特家族嗎?”

    如果是尋常貴族或者是麻瓜出身的學生,一定會反問,那是什麼。但是最近做了大量功課的貝妮思卻立刻從腦海中調出了岡特家族的信息。

    “近期結婚從而導致子嗣不豐並且先天性格缺陷,最終滅亡了的貴族之一。”這種貴族在巫師歷史上並不少見,“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斯萊特林後裔。”

    說到“斯萊特林”時,貝妮思一皺眉,像是明白了什麼:“它是近百年來唯一倖存下來的斯萊特林旁系世家——”

    提到斯萊特林,像是貝妮思這種對於魔法史爛熟於心的學生,第一反應就是應試時的“蛇語”和“黑魔法”。她想到哈利曾經說到過黑魔王身邊有一條巨大的蛇以及黑魔王能夠在二年級的時候操控蛇怪的事情,頓時明白了。

    “難道,他的母系是岡特家族?”

    鄧布利多笑了笑,遞給了貝妮思一本書,竟然是小巫師的童話書《詩翁彼得故事集》。貝妮思接過來,這位老校長又再搞什麼鬼把戲?

    “有的東西,要自己發現才更好不是嗎?”鄧布利多笑道,清澈的藍眼睛透露出經歷了世事的睿智。

    貝妮思撇嘴,最終問道:“那一天——那一天還要多久?”

    她相信鄧布利多明白自己在問什麼,她無比迫切地希望那一天的到來,就好像一個在接受淩遲的人總是希望有人能夠給她最後一刀一樣。

    是生是死都好,只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鄧布利多眯了眯眼,最終輕聲道:“不遠了,還有一點事情我要弄清楚。”

    “是魂器嗎?”

    “……算是吧。”老人回答道,而這一次,這個答案,他並不希望眼前的少女太早就看透。

    貝妮思離開校長室後直接去了魔藥教室,一邊走她開始翻開教學大綱,在看到今天要熬制的藥劑之後,微微愣了一下。

    竟然是迷情劑。

    或許是因為所制藥劑的原因,赫敏滔滔而談,而平日裡專門給斯萊特林加分的貝妮思卻分外沉默。

    在斯拉霍恩教授熬制完成之後,他並沒有放過今天頻頻走神的愛徒。當著眾人的面,他滿臉笑容的邀請貝妮思站到前面來。

    “隆巴頓小姐,評價一下這服藥劑。”他笑眯眯地背著手,挺著一個大肚子。

    貝妮思只能稍微靠近了一下,可是就這一步,撲面的薄荷味的清香擋也擋不住地圍繞著她。

    “迷情劑的最大特點是上升的螺旋狀蒸汽,螺旋狀越規律,大小由底部逐漸變小則說明藥效更加持久。”她乾巴巴地說。

    可是斯拉霍恩教授並不滿足,他鼓勵貝妮思說說她對迷情劑的想法,甚至隱晦的開玩笑說他很想知道這位有思想的學生能夠從這服藥劑裡聞到什麼味道。

    班裡面忽然變得很安靜,不光是斯萊特林,就連格蘭芬多都把手裡的東西停了下來,他們的目光在站得筆直的貝妮思和德拉科之間徘徊。

    貝妮思聽到自己的聲音乾澀,非常平淡,可是她自己的手心已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能偽造的就是感情。迷情劑不能創造愛情,不管是喜歡與否,都不能用藥劑來評斷。”

    “迷情劑可以判斷人的心意。”一個站在前排的格蘭芬多嘟噥了一句。

    貝妮思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冷瑞尖刻,咄咄逼人:“那又怎麼樣呢?難道喜歡就一定能夠在一起嗎?”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20 08:26 PM

80.傲嬌與偏見

    因為魔藥課的事情,貝妮思接下來一周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人都是天生習慣產生聯想並且寄希望於聯想的生物,這一周她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吃夠了苦頭。

    甚至有幾個無知的赫夫帕夫竟然當著她的面指責她不應該對一個食死徒念念不忘。

    “我很樂意把這句話轉告給瑪律福先生。”貝妮思陰森森地笑起來,佈雷斯事後評價說她在和德拉科分手之後倒是學會仗勢欺人了。

    貝妮思卻沒有那麼多心思在意這個,她開始研究起了鄧布利多教授給自己的那本《詩翁彼得故事集》,在讀到第三遍的時候,她隱隱已經有了一個聯想,大約知道了黑魔王的魂器會是什麼了。可是在閱讀的過程中,她卻得出了另外一個在她看來老人並不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

    阿瓦達索命咒之所以被稱之為禁咒的原因不光是因為它的殺傷力巨大,畢竟還有很多可以與之媲美的魔咒同樣可以讓人死亡。真正令人害怕的是在殺戮之後施咒人的靈魂將會破碎掉,當殺戮成癮之時,就是靈魂破碎性格殘缺再也無法挽回的時候。

    而禁術魂器,則是分裂靈魂所製成的。

    依照這個理論,或許當年的黑魔王選擇了一種前人並不敢嘗試但是卻簡單可行的辦法,那就是殺完人之後製作魂器。

    貝妮思想到這兒,都不知道應該說這位被稱之為天才的黑魔王到底是睿智還是愚蠢。不過從他自己給自己取下的名字也能看出來,當追求永生的願望過於強大之後,恐怕就會產生這種結果吧。

    不過,真正讓貝妮思產生的懷疑的是哈利和黑魔王之間的聯繫。

    因為實在是太緊密了,緊密到就好像哈利是另外一個黑魔王一樣。

    但是,她所能想到的,讓他們是不同的個體卻又是同一個人的情況只有一個,這個情況和一年級時的奇洛教授類似,但是卻並非完全相同。

    雖然上了六年級,但是因為功課對於貝妮思來說並不吃力的原因,她一直很輕鬆。

    今天,她倒是破天荒的坐在了從來不出現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爐旁邊,懶洋洋地蓋著毯子在曬爐火。

    許是因為貝妮思坐在這裡的原因,帕金森帶著她的跟班也跟了過來,開始大肆炫耀已經在籌備的訂婚典禮。她坐在貝妮思身邊,從瑪律福夫人送給自己的傳家紅寶石說到了豪華的婚紗,又說到了會參加的人員。

    她甚至隱晦的表示,那位大人也會賞臉,參加瑪律福和帕金森家族的幸事。

    但是她說的話貝妮思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現在腦子裡亂極了,她迫切的希望有一個人來證明自己的猜測,或者她想要將這些話和他分享。

    但是,不能是赫敏,目前的赫敏絕對接受不了這個猜測,哪怕是猜測也不可以。哈利是所有人的希望,如果這個希望一直都是白巫師一手創造起來的謊言,那麼希望隕落之後只能是無盡的黑暗。

    可是,除了赫敏,她誰也想不到。不,應該這麼說,她第一個想到的那個名字卻是個如今再也無法說出口的名字。

    貝妮思站起身,她如果心情不好的話,就會去貓頭鷹塔走一圈,眺望著遠方。

    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想到會遇到德拉科,還是滿身汗漬,狼狽不堪的德拉科。

    這樣的德拉科也靠在石磚圍成的牆面上,微微仰著頭,看著深藍色的夜幕發呆。他的姿態是少見的狼狽,但是那雙灰藍色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堅定好炙熱卻讓貝妮思無端的心慌。

    “你也在這兒。”對方淡淡地說,似乎並不在乎這樣的狼狽被貝妮思看到。

    “嗯。”貝妮思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心裡亂得慌,所以上來吹吹冷風。”

    德拉科嗤笑了一聲:“看樣子救世主並沒有點亮你的方向。”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副不管不顧的模樣,這個語氣讓貝妮思熟悉得有些想要落淚。

    “彼此彼此。”她反擊道,沒想到在這句話之後,德拉科卻坐在了貝妮思身邊。

    “那位大人——”他眯起眼,身體往後微微一躺,顯得身線更加修長,尖尖的下巴和修長的脖頸組成了一道美妙的弧度,“我看過無數次他懲罰伶牙俐齒的人,最輕的是拔了舌頭,最重的……”他沒說下去,但是語氣裡的無所謂和隱隱地興奮卻讓貝妮思心慌。

    只是身體的反應卻是條件反射性的,她冷哼一聲:“這樣說起來,我倒是要等著——”

    下一秒,德拉科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隆巴頓,你不要太高看自己。”

    他從來,沒有一秒鐘,希望她是衝在前面的那個。

    “……”可惜,貝妮思並沒有露出感動的神色,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瑪律福,不要用你又酸又臭的手捂我的嘴!”

    好吧。德拉科看了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她從來都是這幅樣子,可是他從來也是愛極了她這幅樣子。想到這兒,德拉科的眼眸暗了暗,這樣的貝妮思他又能再看幾天呢?

    就像盧修斯說的那樣,每一個瑪律福都要下好他自己的那盤棋,而德拉科最喜歡的下棋方式,卻從來不得每一個人喜歡。

    德拉科想到這兒,又有些難過起來,他從沒有想到自己會對不起貝妮思,但是,或許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對不起貝妮思了。

    “瑪律福家的傳家寶石不是紅色的。”他突然冷不丁的開口,目光灼灼,非常認真。

    貝妮思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虛,雖然兩人早已分手,而且天天身邊有帕金森那個討厭的女人在嘮嘮叨叨,可是貝妮思從來沒有懷疑過一點,那就是德拉科的變心。

    她當然知道瑪律福家族的傳家寶石不會是紅色,這種顏色哪能適用於瑪律福世家,也只有帕金森那種小女孩才會相信。

    “我、我知道。”她被他的目光看得結結巴巴的,只能遲疑著點頭。

    德拉科卻好像是放下了一件大事一樣,鬆了口氣,又向後倒去。他散漫的模樣比這些年貝妮思看到的都要頻繁,帶著一種無所畏懼的勇氣一樣。

    這樣的德拉科讓貝妮思隱隱不安起來,她想要問什麼,卻連問的立場都沒有。

    “嘿,還記得原來我們約定過的事情嗎?”

    約定?他們的約定有那麼多,但是她卻立刻想到了最重要的那個。對於斯萊特林來說,最重要的那個。當時的約定,就算沒有了對方,也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她被德拉科這句話嚇得一激靈,一把將他拉了起來,當手握在他手腕上時,她立刻發現,這半年來,他瘦了不少。

    “你別嚇我。”貝妮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無所謂的德拉科,她心裡開始打起鼓來,“你可是瑪律福家的獨子,我可不信瑪律福先生——”

    德拉科笑了笑,眼眸裡的溫柔滿滿得像是要溢出來一樣:“我只是說說,畢竟前段時間諾特的父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掉了,諾特夫人當時就跟著去了。”

    貝妮思想起前段時間總是不見人影的諾特,抿抿唇,暫時相信了這個理由,半晌才反應過來,臉頰變得通紅:“諾特夫人和我可沒有可比性!”

    德拉科笑起來,一副開心極了的模樣:“怎麼沒有。”他只是禮節性的拍了拍貝妮思的手臂:“瑪律福家族的人認定了一個人,就再也不會變心。”

    “不會變心到再過一個月就要成為帕金森的女婿?”貝妮思冷笑一聲,為他的故作姿態感到可笑。

    一想到這些溫柔這些情話甚至這些回憶都要在一個月後統統成為記憶裡的廢墟,她就忍不住將怒火灑向德拉科。

    沒想到這一次,德拉科並沒有否認,他站了起來,這樣的德拉科從貝妮思的角度看去顯得清瘦得可怕。

    他笑了笑:“貝妮思,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啊。”

    等到那個修長的影子已經消失在旋轉樓梯裡時,貝妮思才痛苦地捂住了頭。

    她吹了聲口哨,叫來了維拉小姐,這隻貓咪的警惕性非常強,最近總是深居簡出的,比一些老滑頭還愛惜生命。她抱著維拉小姐,覺得如今困擾自己的問題又多了一個。

    哈利可能是黑魔王最後的魂器,而德拉科這個該死的混蛋又在自己密謀些什麼呢?

    貝妮思並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而是從維拉小姐的嘴裡接過了一張熏著淡淡香氣的邀請函。

    耶誕節前的晚宴,斯拉霍恩教授再一次大手筆的辦起來他傳統性的浮華宴會。

    只是這一次的貝妮思明智的選擇了佈雷斯當做男伴,如果再找塞德里克,也是徒增尷尬罷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20 08:38 PM

81.傲嬌與偏見

今年的許多人都選擇了留校,在白雪覆蓋住霍格沃茨的城堡尖頂之際,許多人都明智的認為,或許他們的孩子待在霍格沃茨會是一個最安全的選擇。

    斯拉霍恩教授的宴會選在了平安夜。貝妮思醒來時就從昨晚忘記拉好的銀綠色窗簾縫隙間看到了窗外皚皚的白雪。她穿著睡裙走了下去,這是德拉科送給她的睡裙,銀色的,貼在肌膚上讓她想起了他看她時眼底的那抹溫柔。

    貝妮思將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想這樣讓自己安定下來。

    一切都像是夢一樣。黑魔王的回歸,她和德拉科的分手,還有那些暗夜裡無法啟齒的秘密,這一切都像是夢一樣。

    初入霍格沃茨的貝妮思想不到自己會經歷這些,但是現在的貝妮思卻並不後悔會經歷這些。

    如果這就是自己遇到德拉科,愛上德拉科要付出的代價,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翻出德拉科在二年級時送自己的藍寶石,忽然在穿衣鏡裡看到了自己任性的目光。帕金森和瑪律福將在明天訂婚,從明天起,那個男孩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不管是為了家族,不管是為了利益,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們都不再有可能在一起。

    如果是這樣,那麼今天自己再任性一回又如何呢?再任性一回,帶著他送給自己的珠寶去參加最後一場有他的宴會。

    維拉小姐跳上貝妮思的肩膀,這隻貓咪已經被貝妮思餵得肥肥胖胖的了,她有些承受不住這個重量,輕斥了一聲,讓貓咪跳下去。

    貓咪懶洋洋地看著她,帶著一絲不滿,貝妮思隨手丟給她一些貓糧,拿出了魔法化妝品,對著鏡子細細描摹起來。

    斯拉霍恩教授的宴會會從傍晚開始,這延續了古來英格蘭貴族之間默契的傳統,在夕陽西下點燈的時刻,開始一場酴醾的狂歡。

    這個老頭倒是有幾分膽色,將宴會選在了平安夜之際,也絲毫不怕沒有人參加。

    她化好妝之後並沒有換上禮服,貝妮思心裡總是懸著一根刺,這根刺並不是鄧布利多帶給自己的,而是德拉科。

    幾天前德拉科消瘦的,疲倦的身影總是若有若無的滑過她的腦海。

    與此同時,同樣煩惱著的還有潘西。

    她正和達芙妮一起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她一放假就回到了帕金森莊園準備訂婚典禮的各項事宜,雖然准新郎德拉科表現得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熱衷,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純血世家的訂婚宣言成立,那麼新娘的人選就一定會毋庸置疑。

    可是潘西還是怕,她拖著達芙妮跌跌不休的抱怨著。雖然她驕傲自大,雖然她看不起隆巴頓這個家族,但是她在內心深處比誰都清楚,德拉科對那個隆巴頓的感情。

    她和德拉科一起長大,她看慣了驕縱的,目中無人的德拉科,從五歲到十七歲這漫長的歲月裡,德拉科對待別人的態度都沒有改變,她一直以為這樣的德拉科會屬於他,就算他對待她與旁人沒有任何不同,但是這樣的德拉科會屬於她。

    直到那個隆巴頓出現。

    德拉科的改變讓所有人吃驚,而這樣的改變更是讓潘西嫉妒得快要發瘋。就算明天就是他們的訂婚儀式,但是她內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是的,不同於她故意炫耀給貝妮思的喜悅感,她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馬上,只要下一秒,夢就會破碎掉。

    白色的禮服長袍整整齊齊地掛在她的床頭,潘西穿著睡袍躺在達芙妮的膝蓋上,她緊緊抓著床單的雙手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達芙妮,你說那個隆巴頓為什麼不答應迪戈裡呢?他們——哼,倒是窮得很相配。”她語氣刻薄地說。

    作為潘西這麼多年的姐妹交,達芙妮非常清楚潘西的心事。

    她歎口氣,這些年雖然接近這位自大驕傲的大小姐有著家族的因素,但是兩人卻是有著旁人無法觸及的情誼。雖然整個霍格沃茨都明白德拉科對潘西並無好感,但是她還是希望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能夠獲得幸福。

    “如果隆巴頓和迪戈裡必須在一起的話,我想德拉科就會死心了。”她一語道破潘西的心事。

    潘西惱羞成怒地蹭起來,道:“我、我才不怕——”

    “是啊,純血世家這麼多夫妻都過來了,沒有感情也無所謂,是不是,潘西?”達芙妮介面道:“你是不是這麼想的,但是如果我們有更一勞永逸的方法呢?讓德拉科死心。”

    她沉默下來,潘西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德拉科已經不喜歡貝妮思了,雖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但是就連帕金森夫人都隱約知道,自己未來的女婿心思並不在自己女兒身上。

    可是,真的有方法嗎?她抬頭,看著達芙妮,目光帶了一絲期盼。

    達芙妮輕咳了一聲,從袖子裡掏出一小瓶透明的液體,遞給潘西:“催情劑。”

    潘西愣了愣,這種有助情的東西在奢靡的貴族世家並不是秘密,不過這可不是他們這些未成年的小女孩能夠接觸的到的。

    “我從我父親的房間——”她沒說完,潘西就明白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需要催情劑這種東西放在臥室,這等於達芙妮直接告訴了潘西,格林格拉斯先生對於格林格拉斯夫人並沒有什麼興趣,需要某些助興的東西才能夠……

    潘西拿過來,立刻就明白了達芙妮的企圖。

    “你是讓我——”潘西壓低了聲音,她雖然也有幾分膽色,但是這種事情卻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藥我也給你了,給不給那個隆巴頓下下去選擇權在你。”達芙妮冷靜的說,這個一直隱藏在潘西光芒背後的女孩第一次露出了接近於冷酷的面容,“潘西,這是你的婚姻,你只是要維護它而已。”

    如果給隆巴頓下了藥,再將她和迪戈裡湊作一團,面對著喜歡的女孩子,如果迪戈裡還不動作的話,這也就不是迪戈裡了。

    潘西細細思量了一陣,一咬牙:“我知道了。”

    今晚的宴會上,她要做的就是將隆巴頓和迪戈裡湊作一團。

    達芙妮微微點了點頭,抱了抱自己的閨蜜:“這樣,我想德拉科也會死心了。”

    他們這些純血,除了血統之外,最在乎的莫過於妻子的貞潔了。

    所以大部分純血世家的姻親都是少年時訂好的,在知道了彼此是未來的伴侶之後,一般很少有人會出軌。

    貝妮思抵達斯拉霍恩教授的辦公室時,宴會已經開始了,因為高明的空間咒語,容納了上百個人的辦公室絲毫不顯得擁擠。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滿臉笑容穿著淡紫色長袍挽著德拉科正在和斯拉霍恩教授說笑的潘西。斯拉霍恩教授又說了些什麼,惹得潘西嬌笑起來,貝妮思猜想,大概是祝福的話吧。

    她的眼眸暗了暗,佈雷斯不在乎地笑道:“貝妮思,這可不像你,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和德拉科走到這一步。”

    貝妮思由佈雷斯挽著四處打招呼,他們的人緣都不錯,許多人都稱讚貝妮思的寶石好看,佈雷斯斜著看了一眼,那似笑非笑地表情讓貝妮思有些不自在。

    正在這時,潘西倒是一個人走了過來。

    也是,德拉科八成是不樂意這個時候過來打招呼的。

    潘西細長的眉眼高高挑著,許多人都知道她好事將近,也知道貝妮思和德拉科之間的關係,此刻都沉默下來,看著這場免費的好戲。

    貝妮思抬眼看著潘西,眼前的少女眉眼都是張揚著的,就像是轟轟烈烈的青春一樣。她手裡舉著一杯細長的果酒,幸福的笑容席捲著眉梢眼角:“怎麼,隆巴頓,人人都祝福我,你不祝福我嗎?”

    她舉起手裡的酒杯,示意貝妮思喝下。

    貝妮思微微一垂眼,再次抬頭時已經是一片清明,為什麼不呢?

    她接過酒杯,一口飲下,酒杯剔透的水晶玻璃輝映著她頸項間的藍寶石發出熠熠光輝。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20 08:42 PM

82、傲嬌與偏見

  貝妮思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漫長而荒誕的夢,夢醒來卻是讓人殘酷到無法接受的現實。
  
  她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玫紅色的大床上,床墊柔軟,輕巧得毫無重量的鴨絨被覆蓋在她的身上。
  
  她望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貝妮思慢慢地撐起身體,桃木色的床頭櫃處放了兩瓶藥劑,一瓶是避孕魔藥,有著她最喜歡的櫻桃口味,一瓶是解乏用的,看得出熬制得非常精心,毫無沉澱。
  
  所有的記憶都在慢慢回流,那些赤耳面紅的畫面閃過腦海,她想起自己是怎樣在那個人身下掙扎,怎樣哭泣,還有那雙如同倫敦上空終年不散的灰藍色霧濛濛的眼眸是如何發出讓她心悸的光芒。
  
  明明一切都應該是結束,偏偏他們又重新陷入了這樣尷尬的境地。
  
  她從床頭拿過魔杖,隨手一劃,是淩晨五點鐘。
  
  他的婚禮要在今天的正午舉行,偏偏他們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才給自己這樣一瓶避孕藥嗎?貝妮思慢慢地穿好衣服,很顯然,她的身體已經被清潔乾淨,她胡亂抓了一把亂髮,示意自己要冷靜下來,可是當第五次擰開瓶蓋卻失敗了之後,她才明白自己已經做不到偽裝的平靜。
  
  吃乾抹淨之後竟然還跑了……
  
  她將避孕藥水狠狠砸向地面,因為波斯地毯的緣故,玻璃瓶只是打了幾個滾,並沒有破碎。這是有求必應屋,所以她呆多久都應該是安全的。
  
  貝妮思恨得牙癢癢,也氣得牙癢癢,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是氣潘西的下作手段還是氣德拉科的一走了之。
  
  終於,她喝掉歡欣劑緩過神來時算了算時間,天色已經濛濛亮,貝妮思坐在床上,穿好衣服,隨手將原本放在被子上的藥瓶重新放回床頭櫃處,卻感覺忽然掃落了一張便簽紙。
  
  銀色暗紋,精緻華麗,如果放置鼻翼處還有隱隱暗香。
  
  倒是瑪律福家的手筆。她嘴邊勾起一抹笑,怎麼,這難道是給自己的解釋。
  
  比他不告而別還要憤怒的恐怕就是如果她看到這張紙上面是一句對不起了吧。
  
  可是沒有。貝妮思怔怔的看了好幾遍便簽條上的內容。她的大腦空空的,就好像往日裡的知識都重新獻給了梅林一樣。那些字元她組合了好幾遍,但是意思卻讓她根本不敢相信。
  
  她甚至在想,德拉科寫下這段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是決絕的,還是帶著隱隱希望的,是矛盾的,還是堅定的。
  
  她的耳邊似乎響起了她心愛的少年低沉的,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昨夜纏綿時他那般喚她的名字一樣。
  
  在最後一戰中,我把心刨成兩半,一半給了家族,一半給了你。
  
  她想起他最後那半年拼命的練習魔咒,想起他消瘦得離譜的身形,又想起潘西得意洋洋的話“那位大人也會賞臉出席的”。
  
  難道――德拉科‧瑪律福大腦變得和韋斯萊一樣塞滿了鼻涕蟲嗎?就算是那種時候,就算是食死徒環繞能夠讓黑魔王稍微卸下戒心,可是就他那點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就算是死了也沒人會說他是救世主啊!
  
  她在清晨的霍格沃茨走廊裡跑得飛快,就好像是這一生都沒有這樣快過一樣。
  
  十二月蘇格蘭的寒風從城堡鏤空的窗戶間,石縫間呼嘯而過,她整個人感覺到身體像是要痙攣了一樣想要蜷縮起來,但是理智卻讓她不停地在奔跑。
  
  救世主――如果這一天要提前的話,那麼也只能讓真正的救世主來解決這一切。
  
  曾經的她不相信關於“救世主”的傳說,哈利不過是天資比普通巫師要高了一些的孩子罷了,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信――或許鄧布利多教授早已經有了打算,而這種打算最終的結局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哈利去面對黑魔王。
  
  既然如此,早一日也是這樣,晚一日也是這樣,那麼,就今日吧。
  
  格蘭芬多塔的八層,她從沒有覺得這樣遙遠。貝妮思吵醒了胖夫人,因為報出了口令“米布米寶”,雖然胖夫人一臉不情願,但也還是放了她進去。
  
  貝妮思帶著清晨的寒氣從納威和哈利的雙人間裡一把將兩人抓起來,說話已經帶了哭意:“哈利――你快起來!救救他,和我一起去救他!”
  
  直到赫敏和羅恩哈利一起躲在隱形衣下,看著富貴堂皇的瑪律福莊園裡來來去去衣著華麗的各色各國巫師時,他們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毫無組織毫無計畫的闖進瑪律福莊園了。
  
  但是他們身前那個鎮定自若穿著水藍色袍子正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談笑風生的貝妮思卻清清楚楚地提醒著他們這個事實。
  
  達芙妮一邊和貝妮思寒暄著,一邊打量著她的身體,雖然巫師有魔藥可以短暫性的恢復身體上的疲乏,但是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看隆巴頓眉梢眼角那隱隱地春意,八成昨晚上的事情已經辦成了――畢竟她並沒有收到斯拉霍恩教授的邀請,並不能出席宴會。
  
  只不過現在這個隆巴頓還有臉過來?達芙妮也知道潘西好面子,送了一張請帖過去給貝妮思添堵,但是日後她再想起來,卻只能說那一張請帖,竟然改變了整個巫師界的命運。
  
  潘西的那張請帖自然是直達瑪律福莊園的門鑰匙,貝妮思在說服救世三人組同自己一起來瑪律福莊園的同時也分別讓納威和維拉小姐去通知了鄧布利多教授――雖然最後消滅黑魔王的會是哈利,但是這滿屋子的食死徒還是讓鳳凰社的成員來吧。
  
  “我說――”羅恩壓低了聲音,他們躲在一個大理石柱後的角落裡,看著貝妮思笑眯眯地和達芙妮說著話:“貝妮思不要搶婚也搶得這麼理直氣壯啊。”
  
  哈利:“……”
  
  赫敏:“……”
  
  赫敏瞪眼:我們是來執行任務消滅黑魔王的好嗎!
  
  羅恩詫異:咦?我一直以為搶回男寵瑪律福是任務首要步驟,消滅炮灰黑魔王是順手。
  
  總之,哈利等人眼睜睜地看著貝妮思引來了笑容可掬但是赫敏堅持那簡直是充滿了殺氣的盧修斯‧瑪律福先生,然後兩人一起保持著不變的笑容接著笑容可掬的離開了大廳。
  
  哈利想要跟過去,但是被赫敏抓住了:“太容易暴露了!貝妮思說了,聽她的指示。”
  
  其實哪有什麼指示,貝妮思的原話應該是“等到場面亂起來,鳳凰社和食死徒打起來你們就知道該幹什麼了。”
  
  說白了,他們三個是個魚餌,釣的就是鳳凰社和食死徒那兩幫人。
  
  至於貝妮思和盧修斯說了什麼,估計哈利等人用盡所有智商也分析不出來。
  
  盧修斯:“沒想到隆巴頓小姐還有閒情逸致自投羅網。”在這位彪悍的小女巫殺了貝拉特裡克斯之後,她已經榮登黑魔王追殺名單的第二位――當然,第一位還是永恆的救世主。
  
  貝妮思:“我不相信瑪律福先生不知道德拉科到底在做什麼。”
  
  盧修斯的笑容淡了下來。
  
  她笑眯眯地摸了摸小腹,雖然整個人都在發冷,但是笑容卻是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就算先生不給我一個面子,也要給未來的小瑪律福一個面子吧。”
  
  於是,她見到了未來的公公人生中倒數第二次手足無措。
  
  不過盧修斯從來都是盧修斯,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他將她領到了偏僻的會客廳內,一進門就是一個檢驗懷孕的魔咒。在看著橙光變成了綠光之後,他才是真正的吸了一口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如果眼前這個女孩兒真有了身孕,他從來沒懷疑過會是兒子之外的人的孩子。
  
  這個德拉科,要結婚要造反要自投羅網他都已經聽之任之了,但是現在竟然還弄出了個小瑪律福!盧修斯覺得自己最後可能不是死在黑魔王手裡,而是被這個兒子給折騰死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看了眼懷錶,還有一刻鐘黑魔王就會抵達。
  
  貝妮思卻被他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給弄得幾乎要抓狂了:“您難道不知道德拉科到底在幹什麼?!”
  
  雖然不知道德拉科用的是哪種禁忌魔法,但是就連隆巴頓的書房裡都有不下十種可以和敵人同歸於盡的禁忌魔法――比靈斯巴頓家學淵源更長久的瑪律福家族就更不用說了。
  
  “每個瑪律福都有自己的打算。”盧修斯面無表情地回答。
  
  貝妮思盯著那張高傲目中無人的臉瞧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鳳凰社的人多久到?”
  
  盧修斯的嘴抽搐了一下。
  
  “黑魔王應該還不在這裡,不然哈利應該會有感覺――”她注視著盧修斯的面部表情,“看樣子您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她舒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會有父親了。”
  
  盧修斯的嘴抽搐得更厲害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戰爭結束後自己兒子那慘澹毫無希望的婚姻生活。
  
  貝妮思轉身想出去,卻被蛇頭杖攔了下來:“波特也被你帶過來了?”她當瑪律福莊園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貝妮思反問:“就算今天不是我帶著他來,應該也會有別人帶著他來吧?”
  
  在莫格裡大宅看到貝妮思留下的紙條滿意笑起來的鄧布利多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從莫莉手中接過了一張手帕,擦了擦尖尖的鼻子,原本乾枯的瘦長的十隻此刻卻有一隻像是被燒焦了一樣變成了黑炭色。
  
  “我們是不是還要去接哈利?”西裡斯非常同意這次行動帶上自己的教子參加,在他看來,哈利已經能夠一個人戰鬥了,並且這一次的戰鬥意義與尋常的戰鬥並不一樣。
  
  鳳凰社稱呼這次戰鬥為最後一戰。
  
  鄧布利多看了眼懷錶,搖搖頭:“已經有人快我們一步帶他過去了。”他的笑意更濃了一些,“聰明的小姑娘。”
  
  而此刻,這個聰明的準備徹底攪亂婚宴現場正大光明搶婚的小姑娘卻被盧修斯和納西莎一起關進了瑪律福家的暗室裡。
  
  “我能夠戰鬥。”她咬牙切齒地看著這一對同樣面無表情的夫婦。
  
  納西莎笑了笑,那笑容竟然比盧修斯還危險:“如果是從前――你能不能戰鬥我都會放你出去。”她的聲音又細又輕,抑揚頓挫都帶著貴族的矜持:“但是現在――”
  
  “――既然不可避免的事實已經發生了。”她看了一眼貝妮思的小腹,“那麼,我們會為瑪律福家留下雙重保險。”
  
  意思是如果有意外,好歹還有貝妮思肚子裡這個。
  
  看著暗室的門緩緩關上,她的魔杖也被這對黑心的夫婦收走了,這個聰明的小姑娘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20 08:51 PM

83、傲嬌與偏見

  一刻鐘過得非常快,於是,當黑魔王大人黑袍飄飄地走進瑪律福莊園大廳時,原本躲在大理石柱後面的救世主哈利感覺到傷疤奇痛無比,他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滾出了隱形衣。然後如同貝妮思先前所預料到的一樣――暴露了……
  
  也幾乎是同時的,原本一直不知道何故缺席儀式的納西莎出現在了走廊盡頭,盧修斯看到那抹碧色的影子,也知道她的事情已經辦妥。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盧修斯掏出蛇頭杖中的魔杖,一道紅光直接擊飛了大腹便便笑眯眯站在自己身邊的老帕金森先生。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當然,其中穿著暗藍色長怕銀色底邊代表著帕金森家族顏色禮袍的潘西叫得最為慘烈――所有人都往四周散去,原本擁擠地大廳只剩下了空蕩蕩一片。
  
  就在這時,數道人影出現在了空地之中,盧修斯看著慌亂散去的人群,開始慶倖自己很明智地把昂貴的,珍惜的古董給收了起來,留下的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
  
  很顯然,鳳凰社的救兵到了,他們一出場面對的就是浩浩蕩蕩原本打算跟著黑魔王一起來敲詐瑪律福家一筆的食死徒們。
  
  於是,在各種尖叫聲,混亂的各色因為魔咒而發出的光束中,混亂的一戰開始了。
  
  德拉科看著平日裡優雅的父親毫不留情地發射著各種能夠讓他被魔法部抓進阿茲卡班永遠關著不再放出來的魔咒和一身碧色袍子正在和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看不出男女的黑衣人打得難捨難分的母親愣了一下,也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一道紅光向他飛來。
  
  這一道紅光讓他明白了母親的姍姍來遲是為了什麼,她一定是去關閉了莊園反幻影移形的魔咒,放進了鳳凰社的人。
  
  德拉科吃力地退後了一步,下意識地往父親的方向看去。盧修斯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但是那一眼裡的輕視讓他像是收到了屈辱一樣猛地紅了臉。
  
  父親什麼都知道,他看著自己掙扎,看著自己下定決心去使用祭獻魔法,但是他卻安排了一手比自己還要高超的局。德拉科狠狠駁開那道紅光,向對方甩去一個去皮剝骨的咒語。
  
  “小德拉科,你的小女朋友呢?”一個瘦高的人竄到他的面前,德拉科眼神一冷,是萊斯特蘭奇。據說貝拉死後,這位萊斯特蘭奇家族最後的繼承人越發的行事瘋癲起來,但是這種瘋瘋癲癲正巧合了黑魔王的心意,一時間在食死徒裡算得上是風頭無兩。也正是黑魔王的這種暗中助長其氣焰的方式讓已經敗落了的萊斯特蘭奇越發的垂涎瑪律福家族的富貴,好幾次的擺放都以黑魔王的指令做幌子,從瑪律福家裡尋摸走了許多好處。
  
  當時盧修斯只說了一個“忍”字,如今德拉科才知道,父親等的就是今日。
  
  想起貝拉特裡克斯對貝妮思那殘忍地折磨,新仇加舊恨,他很快便迎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地打了起來。
  
  如果當時唐娜在這裡,她一定會說,巫師打架說白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是少,要不然直接把黑魔王和食死徒引到莊園裡一顆炸彈就搞定了。不過很顯然,巫師們非常講究原則――或者說因為一貫對於麻瓜的輕視讓他們根本不屑於用麻瓜的辦法。
  
  事後的瑪律福先生在聽到好友西弗勒斯無意間說起這個辦法後,堅決嚴肅地表示,向梅林起誓,他寧可死在黑魔王手裡讓瑪律福家族的榮耀永存也不能夠讓骯髒的麻瓜的武器摧毀掉神聖的瑪律福莊園。
  
  只不過再後來,當唐娜用紅外感應器分辨出了藏在隱形衣之下的哈利後,瑪律福先生不說話了――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他人生中經歷過的最荒謬的事情!死亡三聖器之一的隱形衣竟然被一件都不值幾個金加隆――韋斯萊家族嚴重抗議這個價值衡量法――的儀器給檢測出來了!
  
  “西弗勒斯,我為你的未來婚姻感到擔憂!”瑪律福先生總是為別人的婚姻狀況感到擔憂,但是當他第一千零一次被生氣的瑪律福夫人罰去睡地下室之後,他總算開始反省自己這一段夫綱不振的婚姻了。他被懲罰的原因很簡單,在最後一戰中,他失手忘記將瑪律福夫人最愛的法國路易王朝流傳下來的刺繡蕾絲功底畫從牆上搬下來運走,造成了瑪律福夫人在未來的日子裡失去了心愛的名畫。
  
  總的來說,最後一戰是成功的。
  
  這種成功並不是所謂的“大獲全勝”,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場勝利來得比他們想像中的要輕鬆許多。從前的鳳凰社成員畏懼黑魔王,雖然有一顆為魔法界犧牲的心,但是總歸在要踏出最後一步時遲疑了。而在最後一戰中,他們才發現,或許黑魔王強大得可怕,或許那條大蛇同樣強大得可怕,但是食死徒――也就是鳳凰社成員們真正的對手卻是和他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一道阿瓦達索命咒下去,他們會死,食死徒照樣活不了。
  
  至於黑魔王和那條蛇?哦,那是救世主和鄧布利多的事情。
  
  德拉科日後再跟貝妮思描述這最後一戰時,他是這樣說的。
  
  “我的對手是萊斯特蘭奇――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傷害你的人!”看到妻子懷疑的目光後,他立刻改口:“而我因為戰爭留下來的傷疤就是當時編造謊言傷害你時自己對自己的懲罰!”
  
  貝妮思:承認一句技不如人對瑪律福很難嗎?
  
  德拉科:你見過盧修斯認輸過嗎?
  
  貝妮思:你贏了。
  
  而後,他接著說道:“很快,我解決了他。雖然中間的過程曲折了一點――哦,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吧,我被他的魔咒撞飛小腿骨有些骨折並且右手手腕也脫臼了。但是,很顯然,用左手打敗他對於一個瑪律福來說就夠了。”他洋洋得意地踱步著,看得貝妮思恨不得再一個魔咒下去打斷他的小腿骨,“接下去,我好心地幫助了正在和狼人芬里爾‧格雷伯克打鬥的盧平――你別指望我能夠稱呼一個狼人教授!”接觸到貝妮思不贊同的目光後,他堅定地說:“當然,作為一名瑪律福家族嚴格培訓出來的紳士,如果最後要打到這頭狼人的方法是往他脖子上狠狠來上一口的話,我只能說,這個勝利讓給盧平是非常合適的。”
  
  “然後,哦,我知道你想要聽救世主的故事。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波特先生一如既往的表現平庸――”看到妻子皺眉抗議,他立刻據理力爭,“嘿!對於在最後只使用了一個除你武器的人我可沒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知道哈利獲得勝利有些作弊的元素在裡面,但是這種事情貝妮思並沒有告訴別人,或許在最後連救世主哈利都不知道他身體裡曾經隱藏了些什麼吧。
  
  “如果你也能用一個除你武器解決黑魔王的話。”這一句話說得德拉科瞬間啞口無言。
  
  最後關於哈利那一個經典的除你武器自然被許多魔法史學家詳細地描寫了出來,其場面之宏大,其姿勢之瀟灑都讓這位救世主都成了帥大叔之後還有人派貓頭鷹寫來情書。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為了新的和平而造勢罷了。
  
  其實,到了最後,本來哈利並沒有打算出手,畢竟有鄧布利多珠玉在前,他去了只能夠添亂。但是,當鄧布利多側身擋過一道不知道從哪裡襲擊過來的魔咒時,黑魔王也出手了。
  
  那是一道阿瓦達索命咒,也是這一道咒語,逼得哈利出了手。
  
  而後的無數次回想,哈利都覺得自己應該使用一些帥一點的魔咒,比如鑽心刻骨,比如身首分家,比如神影無鋒,再比如掏腸挖肺之類的。只不過當時他腦子裡只能想起那一句,那一句還是他通常偷襲瑪律福時侯常用的一個魔咒。
  
  他用了除你武器。
  
  然後,一道強烈的白光連接了兩個魔杖,他感覺自己體內的魔力在流失,魔力流失的同時,他也敏銳地感覺到,除了魔力,還有別的東西也在粉碎掉――這種物質的消失讓他整個大腦都輕快起來,就好像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於從自己身體裡脫離了一樣。
  
  等到連接消失,等到他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好像做夢一樣,黑魔王死了。
  
  化作一灘污水,用鄧布利多的話說,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坐實了救世主的稱號,只不過用了一種連他自己都汗顏的模式。
  
  納吉尼也被消滅了,不過消滅他的對象是德拉科絕對不能接受的人――納威‧隆巴頓。這個膽小的男孩子因為妹妹的關係終於勇敢了一次,他死命抓住了唐克斯的衣角來到了瑪律福莊園。
  
  在混戰中,他在尋找自己的妹妹貝妮思。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才明白,貝妮思的立場,貝妮思的行為,貝妮思與自己不同的信仰都統統一文不值,只要貝妮思好好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當納吉尼打算把這個男孩當做下酒菜吃掉時,納威做了他人生中最冒險的一次決定。他將自己的魔咒變成了一把鋒利地大刀,並且迎著那張血盆大口衝了上去。
  
  或許是擁有父母保護的魔杖能夠割開禁錮著黑魔王靈魂的魔法生物,又或者是日後鄧布利多所解釋的“愛”的魔法,這個少年並沒有葬身在蛇腹之中,而是淋著滿身腐臭的蛇血,將大蛇一分為二,劈了開來。
  
  這一刀,滅掉了黑魔王最後的希望。
  
  食死徒做了鳥散,卻因為重新開啟的莊園禁制而無法幻影移形。不得不說盧修斯這一招做得非常狠毒,若是最後一戰失敗,那麼鳳凰社和瑪律福家族的人也失去了最後的退路。
  
  背水一戰,才能夠發揮出人最大的潛力。
  
  瑪律福家族的人向來喜歡玩弄人心,就算是對待自己,也毫不猶豫。
  
  盧修斯看著傷痕累累地兒子,神色複雜,他希望經歷過這一切之後,德拉科能夠真正的長大。
  
  用自己的生命去刺殺黑魔王在他看來不過是最下等的招數。真正的過招用的是借力打力,用別人的力氣,別人的鮮血去換得自己的成功。德拉科在這一點上還沒有真正的成為一個瑪律福。
  
  不過,一切都結束了。看著鳳凰社的人將每一個食死徒的魔杖收走,盧修斯揚起了一抹輕蔑地微笑。他伸手攔過衣袍上也沾染了血污的妻子,真正的瑪律福從來不會失敗,他總能夠認清形式,讓自己的家族重現輝煌。
  
  德拉科艱難地喘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他把氣理順,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不停地剝開人群,大聲問道:“貝妮思在哪?!為什麼我一直沒有看到貝妮思?!”
  
  梅林在上,這句話讓德拉科再一次像是打雞血一樣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同樣渾身髒兮兮的赫敏終於哭泣著放開了哈利,尖聲道:“我看到瑪律福先生帶走了貝妮思!”
  
  於是,金閃閃家族再一次贏得了所有人的矚目。
  
  盧修斯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赫敏,還是納西莎輕聲道:“那麼,請跟我來。”
  
  在看到了戰爭後大廳裡的慘劇之後,納西莎已經決定要把這個園子推倒重建了,既然如此,暗室密道也會重新佈置,被外人看到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於是,一群傷痕累累的人打開了瑪律福家暗室的門,看到了由於室內缺氧――不過納西莎保證她真的不知道會缺氧――而陷入昏迷的貝妮思。
  
  並且,走在最前面的納西莎發現了那水藍色袍子上竟然隱隱滲出了血跡。
  
  “梅林!”瑪律福家族的女主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有些無助地看向同樣臉色變得難看的盧修斯,聲音雖然輕巧卻被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流、產、了……”
  
  赫敏,羅恩&哈利:“……?!!!!!!!!!”
  
  納威:“!!!!!!!!!!!!!!!!!!!!!!!!!!!!”
  
  德拉科:“!!!!!!!!!!!!!!!!!!!!!!!!!!!!!!!!!!!!!!!!!!!!!!!!!!!!!”
  
  在這種死一般的寂靜中,貝妮思耷拉著眼皮輕輕說:“……抱歉,我想,我只是到了生理期。”
  
  昏迷的貝妮思錯過了瑪律福家主盧修斯人生中最後一次風雲色變。
  
  在日後的日子裡,每當有什麼讓他吃驚尷尬或者是憤怒的事情時,他都會雲淡風輕地想:我都有那麼個兒媳了,我還怕什麼呢?


作者: emili    時間: 2015-1-20 08:59 PM

84、傲嬌與偏見

  黑魔王死了,死在冬日。死在1996年的最後一天。
  
  這一日過後,就像是魔法世界重新翻開了一個新的篇章一樣。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新的信仰。
  
  春天像是一夜之間覆蓋住了霍格沃茨的所有角落,在經歷過災難之後每一個都格外的珍惜著幸福。
  
  而人們通常將握住幸福的姿態表現為――
  
  “求婚?!”羅恩整個臉漲得通紅,他瞪大了眼睛,氣鼓鼓地看著赫敏,“那個德國佬竟然還敢向你求婚?梅林的小**!你竟然還答應了?!”
  
  赫敏甩了甩柔順的長髮,整個人都沉浸在愛河之中:“當然,我答應得非常堅定。”她伸出手,修長的無名指上是一顆粉鑽,雖然看起來不大――當然,這個大小赫敏參照了曾經潘西炫耀的鴿子蛋版本――不過這是克魯姆用畢業工作後的積蓄所購買的。他現在已經是一名職業找球手,不過據他所說,為了給赫敏一個更加安定的家,他的目標是德國魔法部體育司司長的位置。
  
  這邊的羅恩暴跳如雷,不過讓他更加難以置信的事情還在後面。
  
  “什麼?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你竟然還答應了他的求婚?!!!!”羅恩覺得梅林實在是待他太仁慈了,他沒有死在食死徒手裡,但是終有一天會被霍格沃茨瞬息萬變的消息給震死。
  
  比如現在這個,他的小妹妹金妮竟然已經是自己的好朋友哈利的地下小女朋友整整接近兩年,如今黑魔王一死,終於成功由地下轉為地上,並且由女朋友變成了未婚妻!
  
  同樣震驚著的並不止羅恩,或許梅林為了懲罰她缺席了最後一戰,於是也打算用這些消息來懲罰她。
  
  比如,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將會多出個大嫂,大嫂還是赫赫有名的“瘋姑娘”盧娜。
  
  再比如赫敏和克魯姆已經手疾眼快地打算在六年級訂婚,七年級一結束就直接結婚。
  
  再比如哈利竟然暗度陳倉趁著羅恩都沒注意就把上了韋斯萊家的小美人金妮。
  
  再比如――
  
  傳說中陰沉油膩脾氣古怪榮獲了梅林一等勳章的雙重間諜斯內普教授竟然在不日即將迎娶一位年輕貌美事業成功的……女麻瓜。
  
  就連麥格教授都忍不住在飯桌上說:“霍格沃茨的春天真的來了。”
  
  壓抑的時代過去了,被壓抑著的洶湧的感情就像是潮水一樣席捲了每一個人的內心,他們需要和自己摯愛的人分享活下來的快樂,需要對方來證明自己的幸福,也更加想要把握住那曾經遙不可及的感情。
  
  不過,這種文藝的說法只會被佈雷斯這種撒著歡兒去拐騙小姑娘的**採用。
  
  貝妮思在聽到這些消息之後,沉默了半晌,扭頭看向赫敏:“霍格沃茨裡面竟然埋伏了這麼多的……野鴛鴦。”
  
  赫敏:“我一直覺得你和瑪律福才是最符合‘野鴛鴦’這個詞的人來著。”
  
  貝妮思:“……”
  
  在得知貝妮思的‘假懷孕事件’不過是用了一個魔法界小孩子都會用的反反咒蒙混過關之後,據德拉科說,盧修斯整個人就開始懷疑起了人生。反反咒是小孩子用來騙過父母檢查他們說沒有說謊的魔咒,非常基礎,總的來說就是把檢驗真假的魔咒一律顯示為真的那一面。所以就算貝妮思本身來著大姨媽,只要她用了反反咒,就是是個檢驗懷孕的咒語都會變成綠色。
  
  “父親受的打擊很大。”德拉科說得非常沉重,但是貝妮思還是能夠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發現他隱隱的幸災樂禍。
  
  只不過很快,德拉科就發現,他也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的女朋友貝妮思不見了。(貝妮思: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真的是形容我的?)
  
  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懶得和自己說一句話的貝妮思。
  
  當然,這一次連佈雷斯都不同情德拉科,他左擁一個拉文克勞,右抱一個格蘭芬多,笑眯眯地說:“你、活、該!”
  
  當然,佈雷斯的活該指的是德拉科先前對貝妮思的冷落,至於兩人在有求必應屋那顛鸞倒鳳的一夜,除了彼此誰也不知道。
  
  所以,在佈雷斯所知道的德拉科惡劣過往的基礎上,德拉科還背上了吃乾抹淨不告而別的罪名。於是,別人開葷之後可以夜夜春宵,德拉科每天能夠和貝妮思女王說上個一兩句話就要感恩戴德了。
  
  每每想到這兒,德拉科就想要迎風流淚,好不容易隆巴頓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當然,因為他忙著開葷去啃那個瘋姑娘了――德拉科已經很多次撞見隆巴頓和瘋姑娘在各種地點啃得難捨難分的畫面,當然,他也發現了和韋斯萊家小女兒好到蜜裡調油的救世主波特。
  
  對此,孤家寡人的德拉科只能心裡默默淌血。
  
  色字頭上一把刀,終於有一天夜深人靜,一個人在級長寢室輾轉難眠的德拉科終於忍不住摸黑來到了與自己門對門的貝妮思房間。
  
  本來也是,德拉科不過是一個初嘗情欲的毛頭小子,如果說過去是因為壓力大無心想那麼多的話,現在整個人清閒了下來,那個銷魂蝕骨的滋味就浮在心頭了。連著濕了好幾晚的被子之後,德拉科終於決定午夜偷襲了。
  
  他站在這扇紅門之前,忽然覺得內心的浮躁統統都沉靜了下來。
  
  多奇怪,曾經風聲那麼緊,他們愛得所有人都容許不下時,他也能義無反顧地走進這間門。可是如今,阻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之後,他卻反而踟躕不前,而她也不再那樣熱情了。
  
  就好像是黑魔王時代的壓抑給了這對少男少女一種另類的青春反叛,這種反叛讓他們緊緊地綁在一起,讓他們不離不棄。可是如今一切平靜下來,他們卻又有了一種相識多年的倦怠感――不,德拉科否認掉,或許這不是倦怠感,而是一種平靜後的不知所措。
  
  習慣了在大風大浪下抱緊相愛,卻不再適應這種平平淡淡的美好日子。
  
  他覺得不知所措,貝妮思或許也和他一樣,覺得如墜夢中。
  
  他用魔杖輕輕打開那扇門,透過月光,他能看到在柔軟的被褥中那個消瘦的側影。
  
  那一瞬間,所有的不安都被撫平,德拉科走過去,就著月光打量她,心軟得一塌糊塗。那是他的貝妮思,就算中了催情劑也還是只願意和他在一起的貝妮思。他到現在還記得貝妮思滿臉通紅推開塞德里克時的場景,也記得那一晚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嚶嚶哭泣的場面。
  
  光想起來,就令他熱血沸騰。
  
  德拉科俯下身,含住貝妮思微微嘟起的粉嫩唇瓣,輕輕舔舐著。與此同時,手也順著那柔軟的曲線下滑,穩穩握住那一方豐盈。他到死都忘不了那一晚的感受。
  
  貝妮思從睡夢中驚醒,熟悉的薄荷香讓她放下心來,她睜開眼,是德拉科藍得令人心醉的眸子。
  
  “原諒我,貝妮思。”
  
  原諒我,貝妮思。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來得這般不易,何苦浪費在彼此的掙扎沉吟之上。我們應該加倍甜蜜,加倍相愛,將過去那些冷漠的,錯失的,再也無法扭轉的時光通通甜蜜的愛回來。我們應該從此對梅林起誓,這一生你是德拉科‧瑪律福唯一的妻子,而我是你貝妮思‧隆巴頓唯一的丈夫。
  
  梅林註定了我們的相愛,哪怕是讓人感覺到可笑的瑪律福和隆巴頓的相愛。
  
  “嫁給我,貝妮思。”
  
  她側過頭,看著這照耀了霍格沃茨城堡千年的月光,忽然覺得有什麼液體從眼角流了出來。
  
  她聽到自己微啞的嗓音,還帶著夢醒時的軟意。
  
  “好。”
  
  如果那個人是你,什麼都好。
  
  於是,在一場盛大的畢業典禮之後,有四場盛大的婚禮將同時舉行。
  
  他們是貝妮思和德拉科,赫敏和克魯姆,哈利和金妮以及納威與盧娜。
  
  當然,這對新人中也有對這個時間地點表示不滿的人,比如德拉科。他表示自己絕對絕對不要和救世主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同一個證婚人的結婚。不過,這個反對被其餘三個家庭成員三票否決。
  
  納西莎:“這場戰爭――當然,還有某個人錯誤的資訊,”這時她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盧修斯,“讓我深刻地意識到,瑪律福家族應該儘快開枝散葉,延續新的生命。”
  
  盧修斯:“和救世主一起舉辦婚禮可以向整個魔法界證明瑪律福家族和最新新貴們保持的友好關係,這對你以後進入魔法部很有幫助,德拉科。”
  
  貝妮思:“哦,我就是想讓鄧布利多給我當下證婚人。什麼?他以後也能當?不不不,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個奸詐的老頭子已經快要去見梅林了嗎?什麼?我為什麼不難過?拜託,很少有人能活到他那歲數好嗎?雖然早了點,但是也算是自然死亡了。哦,當然,公公,相信我,您肯定能夠順利超過鄧布利多。對,我一直覺得婆婆說得如果您先死她就改嫁這種威脅非常管用。”
  
  總之,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瑪律福家族未來的家主洋溢著傻乎乎的笑容娶到了霍格沃茨這一屆的天才畢業生,隆巴頓小姐。
  
  當然,還是有很多不明**的觀眾表示,瑪律福家族娶了隆巴頓家的姑娘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提高日後孩子的智商。
  
  也正因為如此,未來的,可憐的還沒有影子的小小瑪律福還沒有出生甚至還沒有形成就被廣大人民群眾給予了深厚的希望。
  
  “超越貝妮思,奪取七連冠。”羅恩看到這個報導之後整個人都笑趴在了沙發上。
  
  總的來說,這場八人婚禮是成功的。雖然德拉科的名氣不是最大的,但是他可以賭上瑪律福家的榮譽,他的誠意肯定是最足的。貝妮思無名指上的寶石亮度純度大小是其餘三對騎著攝魂怪都趕不上的。
  
  也就是在這一天,有人發現原本喝著雞尾酒笑眯眯的鄧布利多校長突然不見了。
  
  也有人發現,傳說中小瑪律福的教父斯內普先生也沒有出現。
  
  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婚姻登記處正在用雙面鏡和好友對這場盛世婚禮進行直播的某員工甲迎來了翻滾的黑袍先生。
  
  “斯、斯、斯內普教授……”對方是個赫夫帕夫,於是乎,蛇王的威力猶存。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老校長。
  
  於是,在笑眯眯的校長先生和面無表情的蛇王大人以及另外一個面容陌生容貌豔麗渾身散發著禦姐氣質的女人的包圍下,這位可憐的赫夫帕夫完成了他人生中最輝煌的一次登記。
  
  如果日後有人來翻看這本婚姻紀錄薄,對方一定會發現這一天,有許多大名鼎鼎的名字都出現在了同一張紙上。
  
  德拉科‧瑪律福。
  貝妮思‧隆巴頓。
  哈利‧波特。
  金妮‧韋斯萊。
  赫敏‧格蘭傑。
  維克多爾‧克魯姆。
  納威‧隆巴頓。
  盧娜‧洛夫古德。
  
  以及,西弗勒斯‧斯內普和唐娜‧懷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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